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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txt下载

    这位闵公子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子给戏耍了,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竟敢戏弄本公子,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本公子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你这不会是属猪的吧?直到此刻尚弄不清状况,在埸之人,想要强取豪夺的人多了去。但蠢到甘当出头鸟的人,却只有你这蠢猪一个。而且,更不该见到美女便滛虫上脑,裤裆蠢动,所以,不管你是什么人,身份多尊贵,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是断脚断手,还是做一具无头尸身?这得看本娘的的心情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竟当众说出这种如此血腥残忍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所有人闻言俱是惊愕无比,闵公子更是怒极反笑;"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只何惜本公子不是猪,而是一只狂野的雄狮。所以……"说话间,突然竖掌为刀,一股强劲而迅猛的掌风,疾如流星奔电般的直向青风奔袭而去。

    猝不及防卑鄙偷袭,顿时引来观者的一片不耻之声,唏嘘,怒骂不绝于耳。

    风素素仍是静静的立着,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鄙视之色,直待对方掌风及身的刹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竹叶,看上去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

    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竹叶,虚飘飘地落下,看似像风一样轻,像云一样的飘浮不定,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奔袭而至的凌厉掌势。竹叶顺势一转,去势未减的突然折向,直朝着那位闵公子的颈部飞抹而去。一叶如刃,后发先至,直惊得对方毛发倒竖,骇然抽身疾退。

    风素素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透出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那位闵公子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狭长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的这一掌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没想到这女人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居然比本公子还阴,差点着了你的道。”闵公子恼怒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表现已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想,像是有了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瞬间蔓延开来。

    对方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风素素的眼睛。淡然一笑,视若未见,语带玩味地出声道:"那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

    “你认为呢?”闵公子不答反问,他可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风素素浅笑嫣然地道,完全没一点紧张的情绪。

    “这很重要吗?打过不就知道了。不过,可要做好当本公子小女人的准备。”闵公子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他看得出对方的修为只是生死境初阶二品,而自己却是生死境初阶八品,彼此足足差了六个小境界,如无意外,简直就是吃定了对方。所以才会如此信心满满的想要色财双收。

    “就凭你这种靠资源堆出来货?换个场合,让本姑娘出手的资格都沒有,你可相信?”风素素十分雷人地岀声道,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信与不信都要一战,不是么?”闵公子利用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收敛起轻视之心。厚重的生死境气息开始逐渐的攀升,全身的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无比强大的元力缓缓地溢出体外,肉眼可见一层淡红色的光泽在体表环绕流转。

    风素素眨着眼,静静地望着对方身体的变化,没有趁他在开始凝神聚气之时发起攻击。像是一种高手寂寞的心态在作崇,充满着无比的期待。期待对方的气势攀到顶峰,期待着对方崩山倒海的惊天一击。

    一个淡红色的雾状球体缓缓成型,闵公子的眼神也随之越来越锐利。精气神归一,雾状球体开始颤动起来,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nbp;万象归一!”nbp;闵公子的气势像是终于攀到了顶峰,如再不出手便会爆裂开来。一声震天暴喝,双掌一收急推,雾状球体骤然凌空飞起,如同一支脱弦之箭,瞬间撕裂二十米的空间,夹着狂暴的呼啸,排山倒海般的朝着风素素的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望着奔腾而来的雾状球体,风素素没有丝毫惊惶之色,反倒显得异常兴奋地舔了舔精致的红唇。而后,随之伸手在虚空中轻柔地划了一个圈,一团如雪般的冰晶突然呈现在眼前,接着单掌一推一送,看似剔透的冰晶骤然发出一声轰鸣,飞速地迎向暴袭而来的雾状球体。

    轰!两团强劲的气体在空中碰撞,轰然炸裂开来,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震得整片禁园簌簌颤抖不已,在埸的一众观者也被爆裂冲击波震得晃晃荡荡,有些修为稍低的人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上,状极狼狈。

    陆随风和紫燕二女虽然只相隔十米,却是神色淡定,最多只是衣角被强劲的气流稍稍掀动几分。

    雾状的球体在那团冰晶的撞击下,瞬间分崩离析,云散烟消。但,冰晶团却是余劲不减反增,仍然飞速朝着那闵公子奔射而去。

    闵公子震惊之余,见到那团冰晶非但没被击溃,反而更加狂暴席卷而至。虽然惶恐震骇,却是有惊而不乱,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剑。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双目凝神,死死地盯住飞速袭来的冰晶团。

    锵!闵公子手中的长剑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划空而出,迎着飞速袭来的冰晶团,斩劈而下。

    噗嗤!锐利的剑锋飞快地切入冰晶团之中,势如破竹。不料切割至一半时,却被一股绵柔之力紧紧地缠住,分毫难进。瞬间陷入欲进不能,欲退不得的境地。

    “不好!”闵公子忽然一声惊呼,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只得弃剑疾退。那冰晶团像是得理不饶人,追魂夺命般的紧追不舍。

    所幸这位闵公子的临埸应变能力还不错,赞一句临危不乱也不为过,疾退之下脚尖运力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凌空拔起。一团强劲无比的气流带着一串嗡鸣,从他的脚底呼啸而过,险险躲过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心头一阵骇然,额头见汗。

    那团冰晶像似具有灵性一样,失去了攻击对象的踪迹,随即悬浮于空中,肉眼可见地缓缓分解开来,瞬间化为水雾寒气。

    "可恶!"闵公子怒骂一声,回落地面,俯身拾起地上的剑,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对方骤然发起攻击。

    如非风素素在暗中接到陆随风的传音,叮嘱她只能伤不可杀,只怕这二世祖此刻已成了一俱死尸了。

    “应变能力不错!不过,提前先知会你一声,接下来,就要做好血洒长空的准备了。”风素素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

    “哼!只不过稍落下风而已,接下来,本公子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闵公子只当是自己轻敌,才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在挑衅一个灵神境大能,只怕会直接扇上自己几个大耳光,这不是在嫌命长,存心找死么!

    “已很久没有用剑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本公子的快剑,如还能活着,足可慰你平生了。”闵公子似对自己的剑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是么!此战之后,只怕你会噩梦连连,从今往后连剑都不敢再踫。”风素素一脸云淡风轻,戏谑地望着对方浅笑道,让人生出一种猫戏鼠的感觉。

    如说这位闵公子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风素素青凤戏谑的语气中更是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小妞竟还是嫩了些,小胜一招,便认为天下无敌,竟狂妄地要想与闵公子在剑术上一见高低,摆明了是自寻死路,自取其辱。"人群中有许多认识闵公子的人,尽皆露出嘲讽不屑的神情。

    这位闵公子虽有些纨绔,但在修为上还真不是靠大量资源堆积出来的,在紫薇城的年轻辈中也可挤身于前十,若要论谁的剑快,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剑道上的造诣,更是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在剑之一道上,拔剑,收剑,身法的运用,以及出剑的速度,角度,剑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剑道一途,分为剑气,剑意,剑势,剑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剑合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剑意和剑势。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闵公子眼中的瞳孔在微微收缩,全身的精气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的周边。

    闵公子眼中的瞳孔在微微收缩,全身的精气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的周边。

    有风忽然吹过,闵公子的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般的瞬间跨过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风素素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轻风拂面,却又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剑芒,连整个剑身都完全消隐了。

    这位闵公子的剑道造诣的确不凡,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中若蕴含着剑意或剑势,那就大不相同了。剑意或剑势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而在风素素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剑的速度,而是剑的运行轨迹,以及剑的攻击线路。

    闵公子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有自傲的资格,快到了极限,快到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但,当他的剑只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风素素,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状似一片竹叶。没人看见她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闪着寒芒的剑锋及胸不足三寸,风素素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点寒星突然在闵公子的眼前飞速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绝对会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闵公子已当机立断的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

    风素索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裙衫飘飘的负手静静望着对方惊惶退去。

    闵公子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你的剑慢了半分,如再快上一线,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风素素淡淡地出声道。

    “哼!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已。"闵公子紧了紧手中之剑,迅速地凝聚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剑,

    风素素一直没有主动发起过攻击,也只是以生死境初阶二品的战力在见招折招,仍显得游刃有余。一旦出手,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战斗就结束了。

    闵公子的气势很快便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剑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奔至风素素的胸前,比之上一次距离更近,几乎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见一声轻响,风素素的竹叶剑又再次出鞘,闵公子的眼前也再度出现一抹寒星,速度似乎比他的剑芒更快。

    闵公子此番像是早有准备,并未撤剑后退,手中剑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光,每道剑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都足以致人于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刺出一样。

    闵公子剑的确够快,但风素素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还要快上几分,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数百道青色的剑芒,散发出青幽的光泽,后发先至地迎向闵公子发出的百道剑光。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撞击声,转眼间,漫天的银光与青芒同时破碎溃散开来,仅留下一片青色的竹叶直向闵公子的咽喉间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竹叶如刃,始终与不断飞退的闵公子保持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几次欲想凌空拔起,却始终摆脱不了这有若附骨追魂般的竹叶攻击。

    赖牛打滚!这是眼下唯一的能摆脱危境的方法,虽然有失身份,总好过被当埸割断咽喉,血溅当场。没有多余的选择,这闵公子此时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毫不犹豫的就地一滚。

    嘶!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皆惊嘘不已;这也太丢人了!

    青色的竹叶几乎贴身一划而过,闵公子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风素素依然静静而立,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待对方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悠悠地出声道:“你像是又输了一招,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的确很快,但本公子在剑道上的造诣并非仅仅如此。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闵公子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身上仅存的一点纨绔气息荡然无存。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目光,霸气十足地射向对方,如换做常人,这一眼都会令其当场崩溃。

    风素素却视若未觉地勾了一下嘴角,面带戏谑地出声道:“好磅礴浩大的气势,只不过,在本姑娘的眼中看来,不过也只是空有其表,虚张声势而已。”

    “哼!”闵公子怒哼一声,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闵公子的霸剑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在埸的一众观者,都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动容不已,一扫适才的之前沮丧之气。

    闵公子斩出的霸道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朝风素素隔空迎面劈斩而去,强大厚重的剑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风素素的竹叶剑也在同一时间再度出鞘,朝着斩劈而来的剑势,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大的气势,却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对方厚重如山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划空斩落而下的剑尖之上。火星四溅飞扬。

    闵公子顿感自己的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剑势不由微顿,风素素的竹叶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她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锵!闵公子凭着直觉回剑上挑,两剑相撞,厚重的剑气崩开了风素素青的竹叶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片竹叶又诡异的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这片竹叶的攻击范围之内。

    风素素的剑宛如一片随风飘零竹叶,毫无章法,看似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却是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毫无征兆的刺出,对她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每出一剑都令那位闵公子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

    闵公子已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观者再次发出一片哀声,有些人甚至闭上眼,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闵公子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神。如果对方愿意,他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蹬蹬蹬!闵公子的身形止不住朝后暴退数十步,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靑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闵公子抬起暗淡失神的双眼,看见一张灿烂无比的娇颜,一双美目却是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从未想过会竟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低了六个小境界的对手。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每个人的精神意志在此刻,都是前所未有地调动集中在一起,求生的本能让每个人体内所有的真元力瞬间暴动起来,抗衡阻拦着那一絲力量的继续肆虐。在体内那股宛如大江咆哮奔腾般的真元力冲击下,那一絲寒冰之力,就似若烈日下的皑皑白雪一般,瞬间消融于无形,每个人也因此同时都获得了些许升华。千万别小视了这一絲寒冰之力,换着低阶的生死境修,根本获无力抵抗,几乎是必死无疑。

    呼!人人都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直觉双腿有些虚软,都觉后心冷汗直冒,一片湿润。虽说这种触摸生死边缘的感觉,能让人修为有大突破,飞越式的提升,但这种可怕的恐怖感觉,却真的让人很不喜欢。

    对于云无涯和慕容轻水两人倒是没多大影响,两人体内的灵神力很快便轻松的消化了那一絲寒冰之力。

    众人都是有惊无险地落在最后一级阶梯上,这才稍稍平缓了一下心绪,目光落在那座的庞大宫殿之上,之前只是略为瞥了一眼,此刻仔细一看,耸立在面前的宫殿虽然庞大,但构造却并不怎么精致。

    整座宫殿整体皆由一块块玉石构建而成,通体晶莹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碧色光华,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浸入心神骨髓的清凉感。

    而这座宫殿的主体材料,都是用碧雪晶石构建而成,散逸出一道道碧色的光泽。用梦幻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宫殿给人带来的极度震撼。

    一扇如海水般湛蓝的大门,看上去坚实而厚重,原以为这扇门上可能会藏着什么玄机和凶险,殊不知,双手抵住大门轻轻一推,便隆隆地开启,一切皆出人意料。

    带着细微的脚步声,众人都是小心而轻缓走进大殿,眼前的视线一下扩大开来,这座空旷的大殿高有百米,宽约上万平方,充满了远古的洪荒气息,一缕缕柔和的碧色光华在空中纵横交错的流转,穿梭跳跃着,宛若一个个灵动的小精灵。

    这坐大殿内的一切都显得尤为奇特,除了一座座形状大小不一的石碑外,几乎再无其它任何物品,而每座石碑之上都散逸淡淡的碧色光泽,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不敢轻易太过靠近。

    望着这计以千数的石碑,每一座都蕴藏着一部奇学奥义,几人都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碧雪峰的万年底蕴,如此多的奇学奥义,简直有如汪洋般的浩瀚。

    如林般的石碑间,不时隐约可见一些长老级的人物,都是静静的垂目盘膝而坐,一个个有如老僧入定一般,都像是沉浸在某种奇学奥义之中。

    每个人都放缓了脚步,悄无声息的穿梭在碑林之中,目光不断地扫过身旁的石碑,触目都是令人心颤的奇学奥义,令人顿觉一片眼花瞭乱,目不暇接。

    一阵发晕之后,四位师兄都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感觉,那位宋羽师兄,更是第一个迫不及待的在一座刻有下等奥义的;碧雪之"冰轮裂天"前,静静地盘膝坐下。

    三师姐柳啸月也在一座中等奥义;碧雪之"天凤"石碑前停住,很快便进入了潜心修习的状态。

    大师兄周涛看中的也是中等奥义;碧雪之"龙惊乾坤,二师兄楊浩同样选择了中等奥义;碧雪之"乾坤灵环"。

    按照峰主方天歌之前所言,这古塔中有一块碧雪石,首先必须在那里获得充足碧雪灵力,获取越多,越能领悟到其中的精髓。所以,云无涯和慕容轻水并不急于修习这些奇学奥义。

    两人的目光看向大殿深处,这片碑林的尽头,竟然耸立着一座通体碧色的小山,山体的周围被一层淡蓝的雾气包裹着,由于的这淡蓝的雾气太过浓郁,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神秘气氛,同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没人能看透这座的碧色小山藏着什么玄机,但能突兀地出现在这座大殿之中,又岂会寻常。

    "这应该就是碧雪峰的精髓所在,那些珍贵无比的碧雪晶石也应该藏于这山中。"慕容轻水饶有兴致的猜测出声。

    两人仅仅站在山脚之下,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整座山峰,都在隐隐散发的某种强大的灵力波动。更令人惊诧不巳的是,向上看去,却显得高耸入云,令人昂首仰视也难见其峰。站在山峰脚下,显得尤为渺小,展开身法速度,也足足攀登了半个时辰,也才只爬到了半山腰间。

    "这是……"云无涯的手十分随意在碧色的岩石上轻抚而过,心神自然地渗透进去,脸上骤然透出一片惊色。

    慕容轻水见状,也是伸出纤纤玉手在岩上轻抚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随即竖掌为刃,朝着碧色的岩石斜劈而下,这一掌绝不压于锋利的兵刃,且还蕴含着千斤力道,却只在岩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分毫未损。

    云无涯更是取出自己的星痕剑,一剑轻灵地斩落,噗!岩石的一角应声被劈下一块,切面光滑无比,眼中看到几道一闪而过碧色的微芒。

    这块劈落的岩石并不大,却晶莹剔透,稍稍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时有碧色光芒透射而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岩石应该就是这座山峰的"碧雪晶石"。"慕容轻水喃喃地出声道。

    "嗯!"云无涯突然停住脚步,隐隐感觉到斜前方的不远处,辐射出道道极为强劲的灵力波动,那灵力波动传出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数米宽的裂缝,一股股涌动的灵力波正是从这裂缝中释放出来的。

    这道裂缝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大,如不留意很难发现他的存在。探身进去才发现这道裂缝却是外窄内宽,如同一个幽深的洞穴一般。

    洞门被一蓬青色的藤蔓遮掩着,小心地拨开藤蔓探身往里一看,洞穴内竟然充斥着一片碧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碧色的河流。

    两人小心的拨开青色的藤蔓,进入碧光闪烁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山体裂缝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是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裂缝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两人加快速度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碧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碧光,就如同在碧波中前行一般。

    "云无涯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这洞穴显得有些诡异?"

    慕容轻的脸上也是带着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身后竟是被一堵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云无涯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碧色晶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慕容轻水惊诧出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

    "得尽快离开这洞穴!"云无涯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没有发生。反倒是眼前突然的一亮,不断蔓延的无尽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比剔透的冰晶世界,无数形状各异,高低大小不一的冰棱,宛如一片梦幻般冰晶丛林。

    身后的那堵石墙飞速地紧跟着一直奔涌过来,两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石墙完全的给封堵上了。"好险!"慕容轻水拍了一拍身子,唏嘘不巳地出声道。

    来时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冰晶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进入这片冰晶丛林中,并没想象中的那种寒彻骨髓的冷浸,肌肤间传递出一种宁心醒神的清凉感,四周的冰棱不断的折射柔和淡蓝光泽。

    两人小心地行进在纵横交错冰棱之间,在这里,神识的感应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周边的情形。

    静,一切都静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慕容轻水的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道碧色的幻影,从她身旁的一根冰棱中突然激射而出,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映,碧色幻影瞬间擦身而过,直朝着身边的云无涯电闪奔射而去;"小心!"

    面对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小女子,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三个护卫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呛!到了生死境这个层次的修者,仅凭气势威压便皆可杀人于无形。三个护卫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冷浸入骨的压迫,两剑一刀几乎同时呛然出鞘,一旦亮出兵刃时,通常只能说明一种状况;迫不得巳。而且三个生死境强者同时亮出兵刃,可谓十分罕见,除非遭遇了什么强大非凡的对手。

    一众置身事外观者,自然感受不到那种冷浸骨髓的森然杀气,足以将人生生洞穿撕裂。唯有借兵刃之势方能抵御这种可怕的威压,重新凝聚已然絮乱溃散的元力。

    风素素表现出的仍是生死境初阶二品的修为,但已迫得三个生死境高阶的护卫,不得不兵刃出鞘,足以说明巳在气势威压的对抗下处于了绝对的劣势。

    每人的兵刃上都绽射出炽亮的光华,这是意欲倾力一搏的征兆。三位生死境高阶强者被一个小女子被压迫到如此境地,实在让难以置信。但,这种事的确是发生了,让人又不得不信!

    "惊虹贯日!"

    "刀裂乾坤!"

    "追星逐月!"

    三声震天暴喝,两剑一刀,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刀芒,斩,劈,砍……三人皆是毫无保留的绝杀技尽出,大有刀出不归,剑出无回的搏命一杀。

    刀若劈天长虹,剑似霹雳惊电,一左一右,横斩斜劈,迎面一刀更是裂山断流,势若雷霆一击。

    没人能在这三大强者联手的绝杀技下全身而退,所有的闪避方位,皆被恐怖的剑气刀芒牢牢封死,剩下的唯有硬碰硬抗一途。

    然而,要想在同一时间,同时接下来自各个不同角度的惊天绝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能轻易地接下一击,但同时也会被另外两人重创,甚至分尸。

    这是一个配合十分黙契的杀局,没有时间让人去寻思破解之法。刀剑未至恐怖强悍的杀气巳汹涌席卷而至,风素素的脸巳被气劲掀起的秀发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只寒光绽射的眼睛,从露出的半边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下一刻,在众人稍一眨眼的瞬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风素素的身形突然分裂出三道娇小的身影,同样的长发如瀑,长剑出鞘,三束耀目的寒电绽射而出,分袭迎面而来的绝杀剑气刀芒。

    铿锵!空气中传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漫空火花银星暴闪飞溅,刀光剑影交织绽射,强劲的气流四下飞窜,划出无数淡淡轨迹线条。

    哐当!电光火石的交锋碰撞之后,传出一声兵刃坠地的脆响,所有的视线应声望去,但见一把闪亮的长刀在地上弹跳着,那名持刀护卫巳然是手上空空,胸前却透出一片滴血的竹叶,很窄,薄如蝉翼,闪射着幽幽的寒芒。

    竹叶骤然拔出,一股殷红的血箭喷射三尺。那名护卫也只觉有一道淡淡的虚影在眼前晃了晃,便像轻风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直到那名护卫喷血砰然扑地,这才证实了适才一幕的真实存在。

    风素素理了理飞散的发絲,露出了一张无悲无喜的清冷面庞,不带一点烟火气。她有动过吗?貌似她至始至终都两手空空的静立在那里,那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是谁做的?还有扑伏在血泊中的人又是被谁袭杀的?

    见鬼了!众人惊疑中顿感一阵毛骨耸立,禁不住四下望望身边之人,唯恐自己在下一刻也被人一击瞬杀。

    震撼地发现自己的同伴莫明地被人秒杀,剩于的两护卫背贴着背,俱皆长剑护胸,浑身毛孔扩展,惊恐的神光不停地迅速四下扫射着,似在寻找那无声无影的幽灵杀手。

    "是谁?站出来,有胆滚出来堂堂正正一战?"一个护卫嘶吼出声,声如雷动,却掩饰不住那种压抑的内心惶恐,这种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直欲让人崩溃,宁可战死也不愿忍受这种揪心提肺的煎熬。

    "丢人显眼!"那位器帝副阁主怒斥出声,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已阴沉得欲落下雨来。在她的心里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埸观者中并沒有人在暗里出手实施偷袭。

    令其无比震撼的是对方的修为巳完全超出他的认知,所谓的幻影,残像,她见过,而且也能轻易施展出来。只不过。那只能用来迷惑对手,挠乱视听,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而巳。

    至于可以化虚为实,让残像如真身般的搏杀战斗,当真闻所未闻,至少以她当下修为绝对做不到。而且还是在三个生死境高阶同时联手攻击,自保或许有余,想要伤敌却是十分不易。

    "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流了点血,还不至有性命危。"风素素抬手对着躺在地的那个护卫,弹出了几缕指风,血顿时止住了流淌,随即便发出一声轻哼。

    "还要继续么?"风素素瞥了一眼另外两个背靠背护卫,径自走向那位仍半座在地闵公子,讥讽地道;"有些事即然做了,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话落,便将他手指上的那枚戒了摘了下来。

    "你还想做什么?"闵公子瞪着怨毒的眼睛,见到风素素的纤纤玉指闪电般的扣住自己肩膀,惶恐的惊呼出声。

    "这只是意图抢夺财物的代价,接下来就要承受羞辱本姑娘的代价。"风素素说话间,闵公子的肩膀突然传出一阵撕心的巨痛。"啊"字刚叫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闵公子试着运转了一下肩膀,骇然发现就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竟是完全不受支配,低垂着,悠悠晃荡。

    "不好意思!还有另一只……"风素素红唇轻启的浅笑道,纤纤玉指已扣向另一只手臂。

    "住手!"那位器王副阁主终于忍不住喝斥出声,之前上演的一幕都是她在暗中授意,所谓怀璧其罪,就算是仙神之流也难保持淡定。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其结果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尤其是看到自己儿子的残状,如果还能隐忍,那就不配称之为人母了。

    风素素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并没有看向那位器王副阁主,而是望向了陆随风。到了此时,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三女皆以这个年轻人为主心骨。

    陆随风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这才对着风素素挥挥手,示意她退下。风素素乖巧的轻"哦"了一声,这才悻悻的收回手,一声不响的退下。

    两个护卫立即上前将那个躺在地上的护卫抬了下去,器帝副阁主已快步来到那位闵公子的身前,试图将他那只悠悠悬荡着的手臂复位。

    "娘,这小贱人拿走了我的戒……啊!"闵公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痛嚎。

    听到儿子的痛呼,器帝副阁主心中一凛,顿时停住了为他复位的动作,皱了皱眉,缓缓立起身来,将目光投向陆随风;"公子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当然!"陆随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约定,也就是在器道上一较高下。

    "很好!我叫紫月柔,是位中阶器帝,同时也是这间紫梦阁的副阁主。"紫月柔略微的挺了挺高耸的丰胸,显示出一种成熟优雅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出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淡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不容忤逆的感觉。

    "你若输了,就将我闵儿的手臂复位,同时必须将那块星辰晶魄,以及那块凤首晶拿出来。"

    "可以!"陆随风十分干脆的一口应道:"不过,如果前辈你若不幸输了,那又当如何?复位手臂轻而易举,但星辰晶魄和凤首晶,却是价值连城,甚至不是可以用财富来衡量的。这一点前辈你应该十分清楚,否则也不会上演之前的一幕了。不是吗?"

    "我会输?"紫月柔不禁婉而一笑,对方之前取出的那柄剑器,品质的确在她的王级红玉剑之上。但如说这柄剑器是他亲自炼制出来的,至少她绝对不相信。就算在整个圣山,数百年来也沒出现过如此年轻的器王。

    她并不怀疑对方可能是个炼器师,或许品级也不算低,但绝不可能是位器王。而自己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十品器帝。所以,就算对方真是一位器王,同样连万分一赢面都没有,这个赌局已是绝对的胜卷在握。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事如云,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例如,这块星辰晶魄,不就是在一块公认的废石中开解出来的么?"陆随风的话有点诡辩的嫌疑,却也是不爭的事实。炼器一道却没有侥幸之说,一星半点的差距都是无可弥补的。而赌石却包含着许多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可同日而语。

    一絲絲精纯浓郁的灵力不断地渗入身体内,不断地洗髓伐骨,改变着体质,一道道碧色的光束在全身上下不断地流转,在表层形成了道道神秘的灵纹,充满着古朴而繁杂的玄奥气息,给人一种蕴含了大道规则的感觉。

    在这些碧色灵纹的映衬下,两人的通体都隐隐变成了一片剔透的碧色,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也在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道道灵纹不断地流转闪烁,两人的身体强度也随之在提升,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整个冰棱世界,静得能听两颗心脏有节律的轻微跳动声,不远处的一片冰棱间,那位身着浅蓝长袍的老人,手持竹扫帚,悄无声息的静立着,老人布满了沟壑皱纹的脸上,勾勒出一个诧异弧度。

    "这两个小家伙,居然有如此妖孽的领悟力,还真有可能获得其中的精髓!"老人的眼眸静静望向端坐在球体上的两人,带着一絲期待的意味,握着扫帚的干枯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种修练的过程,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

    两人的身体突然地狠狠颤抖了一下,甚至连全身的每处骨骼都发出细微的的"咔嚓"声,脸上的皮肤表层,一道碧色的线条在蔓延,短短数秒的时间,便以惊人的速度如同蛛网一般的遍及了整个面部,更是波及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咔嚓嚓!两人脸部的网状线条,开始出现了龟裂的迹象,就如同损裂开来的镜面。

    "这两个小家伙还是太性急鲁莽了,终究还是难以承受……"

    见到这一幕,老人布满了沟壑的脸上,皱纹更是堆起,轻叹了叹,朝前踏出一步,像是要阻止两人的冒险举动。

    老人刚举歩的刹那,一道蚊虫般细微的声音,突兀地在老人的耳畔响起;"这蜕变的过程,晚辈还能挺得住!"

    闻言,老人也是略微一楞,同时收回踏出去的脚,眼眸望向两个年轻得让人嫉妒的小家伙,苍老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惊愕的色彩;"传承弟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两人的身体由极度的紧张,逐渐变得无比的松驰,龟裂的肌肤经过完全蜕变和转换,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神兵利刃,血肉更是变得坚韧无比,称之为刀剑难伤也不为过。仿佛举足投足间都能竟形成了一种灵芒的气势,这片区域中的威压也骤然消失。

    "两人居然都没有被灵力撑爆身体?"老人沟壑般的脸上狠狠抽动了一下,在他极端敏锐的感之中,两人的体内仿佛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论如何探测,依然是深难见底,根本不存在任何灵力暴动的迹象,像是已被完全的融合吸收了。

    "用不了十天半月,两个小家便能凝聚碧雪灵种,比老夫当初还要强上数倍!"老人喃喃道:"看来这一次,我碧雪峰真的是有望崛起了!"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力不断的涌入两人的体内,那颗巨大的球体竟是隐隐地颤动起来,散发出一道道奇特的能量波动。

    噗噗!一金一碧,两道耀眼的光束从球体中喷射而出,瞬间化作一枚筷子长短的金梭,和一块手掌大小的碧色方印,都是携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威势,狠狠的分别朝两人冲击而去,像是带着明显的攻击意图,仿佛如同有人在暗中操纵一般。

    "这是……灵神宝器,这怎么可能?"老人的嘴角骇然地扯动了一下,眼眸中涌动出震惊之色,想到自己当年也不过是勉力凝聚成了碧雪灵种而已,眼下居然会出现两件拥有自主意识的灵神宝器,应该是在远古时期陨落的灵神遗下的宝器,被封印在了这球体内,万年之后才被唤醒。

    石球上的两人都是惊愕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金色的飞棱,宛如流星般的直接冲向云无涯,另一块碧色方印却是当空砸向慕容轻水。

    虽不知道攻击而来的是上古灵神遗落的宝器,但那种铺天盖地的强大威压,却是让不敢稍有絲毫怠慢,云无涯的掌心暴涌出磅礴的紫光,直接抓向绽射而来的如电金棱,当空握住,奋力一揑。

    轰!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一股惊人的能量波幅散开来,百米外的无数冰棱都是被生生的爆炸开来,漫空冰屑冰渣四溅飞洒。

    "嗯!"碎裂的飞梭竟是化作一抹金芒,无声无息的由云无涯的眉心处,一闪没入。云无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喉咙间传出一声闷哼,触及到飞棱的手掌变得有些麻木,没想到这东西会直接进入自己的体内。

    云无涯的心神微沉,发现体内刚才凝聚而成碧雪灵种,又一下溃散开来,被悬浮在气海的那枚金棱尽数吸吮一空。

    慕容轻水的遭遇也大致相同,一指破碎那块碧色方印,同样化作一抹碧芒,由眉心钻入体内……

    两人的脸上都是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如果知道是被神灵宝器自动认主,不知是否还会现出这种神情?

    好不容易凝聚而成的碧雪灵种,竟然因这莫名进入体内的东西而溃散,这种无奈像是被转换成了恼怒,两人触及到球体的手掌,居然都是渐渐的深陷进球体的表层,大肆疯狂的吸收着其中的粘稠灵力,若无法再凝聚雪灵种,岂不是功亏一篑。

    一股股澎湃的灵力波动,从两人的身上传递出来,形成了一道碧色的光罩,分别将两人各自笼罩其中。

    嗡!云无涯的身心猛然一震,极度的惊愕中,骤然发现一道金色光柱从头顶穿透出去,而后悬浮在脑后,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灵环。

    而慕容轻水也有一道碗口粗的碧色光柱,透脑而出,体内的那块方印,竟是化作一张碧色的光网悬浮在头顶之上,都是闪现出一道道玄奥无比的灵纹,散发着宝器的法则。

    "啧啧,两个不知深浅的鲁莽小家伙,居然机缘巧合的获得了灵神宝器,一旦再重新凝聚碧雪灵种,出塔时,只怕年轻辈中已无人可以望其项背。"老人沧桑的脸上划过一抹饶有兴致的色彩,身形随即微闪了闪,便消失在这片冰棱中。

    当,当,当……

    碧雪峰山脚下的内门上院内,传出了一阵阵的敲钟,响彻百里,这是新年后敲响的第一次钟声,来自内务大殿,熟悉这钟声的弟子都知道,这是有大量新年任务开始发布了。

    气势恢弘的内务大殿内,已聚集了数百名来自各院的弟子,人数还在不断的递增,新年新气象,新希望,人人都是神清气爽,兴致勃勃地赶来踫踫运气,期待着能接到一个好任务,赢得一个开门红。

    陆随风等人已有一月没踏出楼阁大门了,每个人都在潜心巩固自己刚晋级的修为,就连实力最弱的凌凤舞,也已由乾坤境一下跨入了生死境初阶五品。甚至连莲儿也在众人的指点进步神速,判若两人。

    在此之间,陆随风也悄然出去过数次,从冷师姐那里获得了云无涯和慕容轻水的近况,得知两人都是传承弟子的身份,此时正在碧雪峰的禁地古塔中参悟碧雪奇学,一时之间还无法取得联系。

    圣山的神秘已超出了之前的预想,仅是一个碧雪峰就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想一层层的揭去这些扑朔迷离的面纱,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欲速而不达。

    从莲儿的口中得知,这钟声是内务殿发布新年任务,陆随风便与紫燕离开了楼阁,让青凤和龙飞留下为众人护法。

    踏入内务大殿,抬眼望去,聚集了数百名弟子的大殿仍显得十分空旷,没一点拥塞的感觉。地面是由整块的青岩岗石铺就,每隔二十米,就能看见一座玉壁,玉壁上显示着无数任务栏,不停地反复滚动展现。

    内门上院发布的任务共分为两种,都属于碧雪峰管辖的区域内;一种是各个势力或家族委托的赏金任务,然后经过评估任务的难度,分出等级发布出来。第二种则是碧雪峰自己派发的任务,获得的任务报酬,除了修练圣晶外,还有积分可拿。

    积分,对每个弟子来说都显得尤为珍贵和重,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兑换各种修练资源,甚至包括装备,兵刃,丹药……想要知道任务的难度,其实只要看看酬劳和积分就明白了。

    殿内共有五块玉壁,分为白级,灰级,黑级,红级,紫级,最低的等级是白级,由此往上推,紫级为最。每个弟子都会根据自己的修为和能力,有所选择的去接任务,自不量力的结果会损失很大。

    每个弟子都会根据自己的修为和能力,有所选择的去接任务,自不量力的结果会损失很大。因为每个任务都必须交纳相应的保证金,一旦完不成领取的任务,保证金也同时泡汤。所以,这些任务都不是可以任意接下,风险和利益是划等号的,没有七八成的把握,都是轻易不敢冒风险。

    陆随风和紫燕二人很快便弄清了其中的各项规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殿内的状况,发现灰级和黑级的玉壁前围观的人最多,而红级的玉壁前只有区区数十人,看上去应该都是各院的出类拔翠的风云人物。

    在黑级的玉壁前,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是啸月院秦玉玲,冷秋霜,以及那位结怨颇深的姜子平,连这三人都没勇气去接红级任务,足见上面的任务难度颇大。

    三人似在低声的商议着什么?不时地指向黑级玉壁上的一个任务栏,相距二十来米,以陆随风二人目力,仍能看得十分清晰。那是一个外事任务,大概是碧雪城中一个大家族内的后山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头王级烈焰豹,已伤人无数,发布的任务酬金是一百二十万圣晶。

    "如没有我的加入,两位师姐未必能完成这任务!"姜子平冷冷的言道。

    "你说得没错,的确有些难度。不过,为什么要选择你?"二师姐撇了撇嘴;"任务是我们接下的,大可去其它三院找寻合作对象!"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以少分一成,如何?"姜子平在两女面前还真没有可以嚣张的本钱,都是有身份背景的角色,没谁该给谁面子,唯有放低些身段,才有得商量。

    "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敢临埸怯阵,或偷奸耍滑,别怪我们不顾同门之谊!"大师姐冷笑的瞥了他一眼,神光中透出明显的不信任。

    想来他曾有过类似的不光彩情节,所以,才没人再敢与他组团完成任务,以至于令他小的任务不屑接,大的任务自己又吃不下,就连身边的铁杆弟子都是在背着他接任务。

    姜子平非旦没有出言分辨,反而还诅咒发誓的保证了一番,三人这才一起离开大殿。

    红级玉壁前也有人在组团,埸面还不小,竟有二十人之多,是怎样的任务要聚合这许多人去完成,陆随风和紫燕好奇地望向红级的玉壁任务栏,排在首位的第一项任务上面,画着一把黑色的死神镰刀,下面写着;剿灭死神镰刀!

    这死神镰刀,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地下组织,活动在碧血城外围的莽荒山林中,打劫过往商客,且都是杀人不留活口,抛尸荒野。据悉,约有五六十之众,一色的以死神镰刀为杀器。为首之人疑有乾坤境高阶的修为,以下的部众也都实力强悍,且个个心黑手毒。

    任务酬金:一千万圣晶!

    建议:至少由二十名乾坤境之上的修者组团,方允许领取此项任务。

    任务酬金虽很诱人,剿灭一个穷凶极恶的组织,就算实力高上一个等级,要想独自完成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弄不好连命都会赔进去。当然,对于陆随风二人来说,根本没有多少难度,至少有九成九以上的把握。只不过,这种吸人眼球的事,自然不会去做。

    陆随风的本意是想借做任务的机会,可以明正言顺的离开内门上院,去河对岸的碧雪城看看,或许能在那里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龙蛇混杂之处各类消息通常最是灵通,至于是真是假,有多少可信度,那就全凭自己的智慧判断了。

    这群像是来自各院的弟子,商议了一阵,似乎已达成了组团的共识,这时,却突然走过五个人,三男两女,看上去都是二十八九的年龄。

    "这个任务我们接了!"一只手指着玉壁上的任务栏,语调低沉冷冽,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感觉。说话之人,身形算不得高大强壮,双眉漆黑粗浓,往那里一站,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一股极具压迫性的威势,令得周遭的弟子都是忍不住朝后退一步;"南宫师兄!"有人嘴里惊呼出声。

    "这个任务的难度,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以吃得下的,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没几人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南宫师兄冷傲地出声道:"以你等的修为,这些红级任务还是不接为妙!"

    这后来的五人,每一个都是乾坤境高阶的修为,的确有剿灭死神镰刀的能力,说出来的话虽有些狂傲,却带着善意的规劝。

    闻言,那群组团的弟子顿时都一下四散开去,连一点怒色怨气都没有,且不说这五人在内门上院的威望,仅凭这番规劝之言就让这些一时冲动的弟子,如遭当头棒喝。

    红级玉壁前很快便空无一人,陆随风和紫燕也没有在上面找到感兴趣的任务,便将注意力转向了紫级玉壁,从任务栏发布的时间上来看,几乎都是去年,甚至更久的陈年任务,至今仍无人能完成,酬金更是逐年翻倍递增。

    第三栏,时间是前年发布的任务;斩杀幽灵屠夫,酬金从三千万圣晶递增至八千万圣晶。

    任务提示:在碧雪城中,已有三百二十名女子,被其摧花折枝,都是先奸后杀,手段极其残忍而变态,大多女子都凌辱至阴尽而亡,令人残不忍睹。前后接下这任务者,共有十八位,皆是一去无回,似若人间蒸发一般,都是音息俱无。

    慎重建议:由两名生死境初阶五品,或一名生死境中阶之上的修者,方可领取此任务。

    "畜牲,就是它了!"紫燕的眼眸中有一道怒焰闪过,温润如玉的脸庞浮起一层冷冽的杀机,同为女人,面对这种残忍的暴形怎可能会无动于衷,没这份能力也就罢了,最多也只能心中发出哀叹,仅此而已。今日即然碰到了,又岂能视若无睹,让更多的女子遭遇这种凌辱,为女除害,绝对的义不容辞。

    感受到紫燕内心的愤怒,陆随风的脸上也布满了一层霜冻,对这种男人中无耻败类,陆随风一向都是深恶痛绝,就算紫燕不出声,他也会接下这栏任务。

    "我要亲手将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碎尸万段!"紫燕贝齿暗咬,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足见其心中的怒意有多盛。

    陆随风点点头,没一点躭心的表现流露,以紫燕灵神境初阶的修为,就算是真正的鬼魅幽灵,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埸。

    "咦,这两人不是我啸月院亲进的弟子么?"

    陆随风二人刚走到领取紫级任务的一间房门前,身后便来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转过脸来便看见了姜子平,及秦玉玲和冷秋霜三人,像是才从另一间领取黑级任务的房门内走出来。

    "你确定!"秦玉玲和冷秋霜除了青凤,古蓝星和胖子之外,其余之人都并未见过,此时见到陆随风二人走向紫级任务的领取房门,都是露出一脸见鬼般的神情;"这怎么可能?"

    紫级任务在内门上院,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而已,几乎是形同虚设,从未有人敢去涉及,大多都是核心弟以上级别的人,才有能力去完成,仍留在紫级栏上的任务,都是难度超高的存在,有着极大的风险性。

    任谁都不会相信两个区区内门上院的新进弟子,居然不知死活的去领取要命的紫级任务。太狂了,必须阻止这种极度愚蠢的事发生!

    "两位留步!"冷秋霜出声唤道:"你们是啸月院的新进弟子吧!"

    "正是!"陆随风点点头,回应道:"我见过三位,都是啸月院的领军人物。"

    "知道就好!"冷秋霜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两人的修为,居然会看不透,浅眉不由微皱了皱;"刚进门的新人,不思好好潜修,竟这般猴急的来接任务,嫌命长了不是?"

    话虽说得不中听,却是满满的关切之意,陆随风回以淡淡的一笑:"多谢师姐关心!我们也只是听到钟声,出于好奇才过来看看,顺便接了一个小任务,酬金还蛮高的!"

    "是呀,这种好事,出手稍慢就会被人抢去。"紫燕指了指紫级玉壁的任务栏;"这幽灵屠夫实在是该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个……你们不会也是来领取这个任务的吧?"陆随风故作猜测的道:"如果有三位的加入,成功的机率绝对倍增!"

    "切,自己找死,还想拉我们陪葬,你脑残呀!"姜子平撇了撇嘴,鄙视地冷哼出声。

    "你说的这个任务,我们没点兴趣。"大师姐秦玉玲一脸肃然地道:"回去吧!听师姐一句劝,这里暂时还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说得也是,这种小任务自然难入三位的法眼,但对我们这些新人来说,虽有着不小的难度,却也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历练一番,也算是对自我的一次挑战吧!"陆随风挺了挺胸,满脸都是坚毅之色,让人有些无语至极,望向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一般。

    "说得也是,这种小任务自然难入三位的法眼,但对我们这些新人来说,虽有着不小的难度,却也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历练一番,也算是对自我的一次挑战吧!"陆随风挺了挺胸,满脸都是坚毅之色,让人有些无语至极,望向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一般。

    两人却是毫无这种觉悟,完全一副无知者无畏的表现,大师姐秦玉玲轻叹一声:"言尽于此,两位好自为之!"

    "师姐放心,我们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陆随风信心满满的言道,随即对三人拱拱手,与紫燕转身朝着领取紫级任务房门走去。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人若想要寻死,八匹牛都拉不回来!"姜子平冷哼道,心中却是希望两人一去不回,男的大卸八块,女的被先奸后杀,足见其已对这批新人到了恨入骨髓的地步。

    "你不是去调查过这批新人的信息资料,有什么发现?"二师姐冷秋霜若有所思地问道,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自从她被那小丫头狠狠地折磨得没脾气之后,竟对这批新人生出了絲絲忌惮,始终不信这两人脑残到紫级任务是什么概念,就糊胡里糊涂去接下积压了两年的死亡任务。更何况,那任务栏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非生死境的修者,是没资格领取任何一个紫级任务。难道……这怎么可能?

    "这批新人的资料十分诡异,除了只有姓名,年龄,性别,余下的都是一片空白。"姜子平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后来才从我五叔那里探知,这些人竟然不是来自内门中院,而是从世俗界选拔出来的弟子,各峰像是都分到了一批,我碧雪峰分到的数目最少,只有十四人,而内门上院资料上显示的却有十二人,还有两人却不知去了那里?"

    "果然够诡异神秘,难怪会这般与众不同!"大师姐秦玉玲微皱了皱眉,想到两个小魔女的手段,心也不由一沉,脸上禁不住地泛起一抹红潮。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二师姐冷秋霜脸上带着困惑;"且不说他们是否有资格领取这紫级任务,仅是那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只怕连你我倾其所有都未必拿得出来,更别说这些初来乍到的新人了。"

    "是啊,八百万圣晶的保证金,简直就个天文数字,若真有这财富,足够换取许多修练资源了,还去做什么任务。"姜子平扭转头,看向陆随风两人走进去的那间房门,心中想到,两人都进去了这么久,按理说,早该被灰头土脸的轰出来了,怎会没点动静?

    这一点,三人此时还真想到一起去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同时挪步靠近那扇门,姜子平更是将整个身体都是紧贴在了门上。

    "不知我二人可够资格领取这个任务?"房门内传出陆随风淡淡的询问声,听话中的意思,两人像是已经过了修为方面的测试。

    "当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絲惊颤的出声道:"没想到啸月院中还有如此修为的存在,而且还是新晋弟子,实在是太雷人了!"

    "这事还望前辈保密,否则,只怕在这内门上院就呆不下去了。"紫燕压低语音言道。

    "老夫活了大把岁月,懂得轻重,不该知道的事不会多问,好奇心太强的人,大多都不会活得太长久。更何况,这里的规矩本就是要为每个当事人严守秘密,这一点,两位大可放宽心!"

    嘶!门外的三人都是听得暗吸了口气,这些紫级任务的危险性和高难度,就算是在核心弟子的内务殿中,通常都没多少人敢轻易领取,而其中的每一个都是生死境的存在,尚且视紫级任务为虎。区区内门上院的两个新人,不但骇人听闻的接取了紫级任务,甚至还完全具备胜任的资格,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天方夜潭般的笑谈,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一切手术都已办理完毕,交了保证金,两位就可以去做任务了!"略显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多少?十万圣晶够不?"陆随风的声音传出,门外的三人闻言,都是撇撇嘴,露出了一抹讥笑的意味;"要出丑了!"

    "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接任务,有些规则不清楚也无可厚非。风险和利益都是划等号的,所以,接任务的保证金,比例是酬金的百分之十,在规定的时间内,任务若没有完成,就等同失败,保证金也同时不复存在。不知老夫可解释得够清楚?"

    "这任务的酬金是八干万圣晶,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就是八百万圣晶,而且没商量,我如此理解可对?"陆随风的确不知道这个规则,保证金通常都是象征性的交一些,主要是为了调动人的责任心,数目一般都不会很大。

    "理解非常到位!"

    "这个……我们只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不可能拥有如此巨额的财富,所以,能不能通融一下,以其它的物品作抵押?"陆随风在船上倒是赢过上亿的圣晶,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都交给了冷虚月,身上只有姜子平之前送来的十万圣晶,距八百万保证金差得不可以里计。

    "这倒是有过不少先例,却不知你有何等珍贵的物品,可价值八百万圣晶?"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质疑和好奇,紧接着,便传出"嘶"的一道深吸气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呼息显示出内心的震惊,突起的眼球死死盯着陆随风摊开手心中,一枚米粒大小的,闪着彩虹般光华的晶石;"这是……彩虹晶,米粒值百万?!"

    "前辈果然目光炬,正是彩虹品,不知此物可否作为抵押?"陆随风神色平静地出声道,将八粒彩虹晶装入一个玉盒中,交到对方手上。

    脸上略显苍老的皱皮肤抽了抽,?着有些干燥的嘴唇,小心的拿起一粒晶石对着光照,反复仔细的观察,连眼底都折射出一道道多彩的光泽,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彩虹晶。心中的震动更是无以复加,两个二十刚出头的新人,已拥有生死境的修为,本就令人骇然不已,如今更是随手便拿出珍稀无比彩虹晶来,而且神情平静得,像是对待大白莱一般的不以为然。

    "太神秘了,高深莫测到令人好奇心都不敢稍有生起!"心中暗自的嘀咕着,迅速地开出了一张保证金的抵押物品收据,希望两人尽快离去,似乎像是看见了两个随时都可能会引爆的火药桶,远离危险,就是这种感觉。

    门突然的开了,姜子平反应得快,也是险些扑进了房门内,脸上却是没露出一点尴尬之状,看见陆随风的手中拿着一张保证金的收据,眼角不由跳了跳,不用问都知道,两人真的领取了紫级任务,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之前也是隔着门,支离破碎的陆续听到一些片段对话,无法分析出具体的内容。不过,凭着这张保证金收据,势必已顺利通过了那些逆天的门坎。

    "不可能!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姜子平冷笑的咧咧嘴;"我会等着欣赏你二人的悲惨下埸!"心中怨毒的想着。

    陆随风自然感觉得到这廝心中的恶毒念头,不动声色的淡笑了笑;"王级烈焰豹虽敏捷凶残,以两位师姐的修为,只要小心谨慎些,也可以轻松搞定。但,如果与狼为伍的话,或许就难说了,到关键时刻还要分心防贼,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危也……"

    两位师姐闻言都是浅眉微皱的瞥了姜子平一眼,那话中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明白,所谓心性不同,不相为谋,两女脸上的神情已流露出思索状,像是在考虑该不该将某人驱除。

    "可恶!"姜子平在心中怒骂一声,眼眸中却是杀机凛然;"你小子是在说谁是狼,是贼?"

    "呵呵,以姜师兄的睿智,何须人明言!"陆随风呵呵一笑,抱拳拱拱手,便与紫燕转身飘然而去,远远都能听见三人的激烈争执声浪,像姜子平这种屑小之人,再得罪一次又何妨。

    这个紫级任务的限期是五个月,毕竟这个幽灵屠夫行事诡秘,从不留活口,处理现场的手段也十分老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参考的有用信息,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人失败了。年龄,相貌,行事的规律,都是一无所知。

    唯一可提供参考的一点是,被其奸杀的对象大多都是四十岁以内的女子,且都是修为不弱的修者,容貌姿色都属中上乘,按常理推论,拥有天生丽质的女子,血脉基因通常都要优越得多,虽非绝对,比例却很大。而且,每个受辱的女子,阴尽而亡的时间都有不同,一日,二日……最甚者达到七日,修为越高的女子,被折磨的时间就相对越长。

    其一,这个幽灵屠夫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采花滛者,而是在修练一种邪恶的功法,采女子纯阴而补男子阳精,迅速转换成一种特殊的元气,进境非常神速,是平常修者的数倍。只不过,一旦断更,势必会遭到某种反噬,所以,到了一定的时间便需要女子纯阴的补充,而且是欲罢不能。

    其二,此人的年龄绝不会超过四十,更不可能是圣山门内的弟子,否则,各峰都有层出不穷的高深精奥的武学,又岂会去学这种丧尽天良的邪功,应该是碧雪城内的某个地下势力,或大家族的人,为了某种原因而不惜坠入邪恶道。

    其三,此人眼下的修为至少已是乾坤境巅峰的修为,更可还是一个生死境,且心思慎密,却又行事果断大胆,谋定而后动,故而才能每每得手,事后拂衣去,不留下一絲半毫的痕迹。

    若大的碧雪城,龙蛇混杂,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寻出这个幽灵屠夫,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唯有不露声色的抛出令其见猎心动的诱饵,守株待兔,必须要有足够的耐性。

    按照碧雪峰的规定,正常情况下,弟子外出都必须在三日之内回归,当然,有特殊外事者例外,比如陆随风领取的这个紫级任务就有五个月的期限,经过与内务殿的私下通融,以一粒彩虹晶的代价,获得了一个十三人组团的特批,甚至还有申请延长的可能。

    顺利的通关过桥上剑楼的严格盘查,河对岸便属于碧雪城的管辖区域。

    有近半年,甚至更长些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陆随风自然不会只是想去完成一个任务,已开始在谋划一个更大的行动,只不过,需要大量的资本,身上的海量金币在这里就如垃圾一般,根本没人卖帐,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大量敛财。

    一群人在莲儿的引领下,漫无目的满大街溜达着,像是在寻找最快的发财路子,只不过,那有这么容易,除非有点石成晶的能耐。

    拐进了一巷子,远处迎面走来一个胖子,身形与欧阳无忌这厮有点相似,如从背影看上去还真可能看走眼,错认了人。

    "胖子,见到对面的小弟没,不想上去问候几句?"青凤戏谑地出声,却是另含着深意,欧阳无忌闻言双目一瞪,却刹那领悟了这只凤的邪恶心思。

    "英雄所见略同!"欧阳无忌哈一笑,还当真晃荡着身躯迎了上去。

    对面的胖子,有着一对色色的眼晴,望着紫燕等几位美女,眼球都显些掉出了眼眶,浑身上下的巡棱,一个都没不放过,还不停的伸手擦着嘴角往外流出的口水,绝对的一副猥琐样。身上穿着的衣衫不算华丽,走路时微弯着腰,双手反背在身后,看向男人的目光却是有些躲躲闪闪,应该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

    欧阳无忌冲着这胖子狰狞的一笑,下一刻,便如凶神般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近两百斤的身体就像小鸡般的被直接拎了起来,扔向一个僻静的角落。没一会功夫,又回到了巷子,将那胖子像死猪般拖了出来。

    脸上有两个巨大的巴掌印,通红的隆起老高,一身肥肉都是在打颤哆嗦;"大爷,我真的是上有一百二十岁老母,下有正在呀呀学步的小儿,还望开恩放我一码。"胖子声泪倶下的哀求出声道

    "啧啧,你听说过黑风山的匪徒会有慈悲之心吗?"欧阳无忌面呈凶象的喝道。

    "黑风山……那是什么地方,怎从没听说过?"那胖子抖索着,嘀嘀咕咕的报出了一大串地名和各方山贼匪盗的名称大号,唯独没有这啥的黑风山。

    "切!"谎言被轻易揭穿,欧阳无忌飞起一脚,狂踢在一堆肥肉上;"我说有,那就肯定有,再哆嗦,抽出一身肥油当灯点!"话落,伸捉住他的胳膊一拧,顿时传出一声"咔嚓"脆响,配合着凶悍狰狞的目光,胖子吓得连巨痛声都生呑了下去,一只膀臂晃荡着,像是已完全脱离了身体,惊骇到了极致。

    这胖子绝对是个地头虫,还没怎么逼问,就如数家珍般的将所知道的,碧雪城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倒了个干净,有多少大势力,大家族,包括富到什么程度等等,甚至那家娘们风骚,容易勾搭上……直听到众女一阵无语,都想这将这无耻胖子暴抽一顿。

    其实,无须动手,这胖子已像一堆烂泥般的瘫软在地上,裤裆下湿漉漉的一切,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人欲呕的骚臭味。

    欧阳无忌替他合上脱位的手臂,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提起这廝,一路小跑的扔到某个角落,见这胖子哆嗦着腿顺着墙根爬起来,颤巍巍踉跄而去,这才狠狠的搓着手走了回来。

    "呵呵,谁敢保证只有城外有盗匪,依我看城内的盗匪更猖狂,你们说呢?"陆随风心情大好的抛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众人听得都是一楞,随即,有人掩口而笑,有人击掌叫好。

    连这都领悟不出来,简直就是白跟陆随风混了,咱虽不是君子,侠士,不过偶尔也会做一两桩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善举来,花你大爷的钱,绝对是为你赎罪消灾,还不暗暗偷着乐。

    这碧雪城的消费高得令人不断的倒吸凉气,从姜子平那里得来的区区十万圣晶,即便住最廉价的客栈,都经不起这一群折腾多久,直到此刻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一文钱逼疯英雄好汉的真缔。这一刻,智者也好,淑女也罢,眼中都透出一片绿光,比狠眼都狠厉可怖。

    打劫这种事虽没干过,却也不陌生,不就是先看盘踩点,而后无声无息的潜进去,心善的好歹给人留下些许活命钱,其余的当然是风卷残云的席卷一空。

    尽管如此,做事还得谋定而后动,有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位超级智者筹划,自然会算无遗漏,事不易迟,按照那胖子提供的信息线索,当下就开始为众人化分区域和任务……

    经过了一天的细心踩点,最后锁定了十来户富可敌城,却又口碑极差的主动手,绝不怜悯姑息,都说了是在替天行道,一个个满脸都正气凛然之状,毫无一絲心有不安和愧疚之感,我不入地獄,谁去?

    第二日的清晨,整个碧雪城彻底的沸腾了。陆随风等人干了一夜的活,正坐在街边的一个馄饨摊上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不时有一队队服饰各异,手持闪亮兵刃的修者从身旁杀气汹涌的呼啸而过,所经之处,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桥段。

    "这不是上官家的铁鹰卫队么,杀气腾腾的,出了什么事?"邻桌的食客惊嘘地出声道。

    "嘘!"正在收碗的伙计压低嗓音道:"一夜之间,城内的十五家豪门大户的金库,几乎同时被洗抢一空,这碧雪城不被翻过底朝天才是怪事!"

    "有这种事?那一户豪门不是守卫森严,那金库更连一只猫鼠都进不去,是何方盗贼有如此能耐?"

    "奇就奇在这里了,听说那些守金库的护卫,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的集体昏睡不醒,连盗贼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金库内所有财富宝贝都是洗刧得空空如也,一脚踩进去,顿时会传出阵阵回音,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啧啧,真他妈的太干净了!"

    "咳咳,那沈家的大夫人积存了数年私房钱,藏在枕心中,一夜醒来居然也不翼而飞了,十来张晶卡,上千万圣晶就这么无声无息没了,直接吐了一碗血,当埸晕了过去!"

    "更听说,每一户被洗劫的金库中,都留下一行字,显示了这位独行大盗坦荡磊落的风骨;小惩大戒,替天行道者,黑风山胖判官是也!"

    "好胆色,有担当!"

    邻桌的一个胖子闻言,顿时挺了挺腰背,一脸豪壮气息显示无遗,引来同桌人一片鄙视的眼光。

    咚咚咚!

    城主府的衙门前,一连串伸冤鼓被击得响彻数条街,顿时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观者,一片人流聚集,城中的某些角落还此起彼伏的传出稀疏鞭炮声响……

    衙门的大堂上站满了衣冠楚楚,肥头大耳的富豪大亨,一个个的脸上阴沉得可以挤水来,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此时都是荡然无存,报案伸冤的怒声响彻公堂。

    衙门的官员不慌不忙,按步就班的例行公事,挨个细致询问案情,逐一记录在案,而后说出同一句话;案情重大,须仔细侦破,回去耐心等候消息!"

    切!一群为富不仁,欺行霸世,恃强凌弱的东西,平时里都是些耀武扬威,两眼看天家伙,什么时候将城主当过一回事,现在居然还指望老子们破案,慢慢的做梦吧!就算真的追回损失,也会悄悄的全部充公。

    不过,明面上的活还是要大张旗鼓的做出来,大街小巷都是贴满了缉捕黑风山胖判官时告示,重金悬赏,提供信息者,有奖!

    紫衣老者到此的使命就是负责炼器的安全,陆随风这随口一说,这位紫衣老者虽心存质疑,却也引起了一定的警觉,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念动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另一座高台上,随在另一位紫衣老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重返了回来。

    ?伴随着紫月柔舒缓有度的动作,小心的控制鼎炉之中的火焰。掌心中不断输出一股股金红色的火焰,精致的嘴角微微扬起,掀起一道奇异的弧度。隐约之间,带有一种极度自信的色彩。目光望着鼎炉,充满了必胜的坚定信念。

    噗嗤噗!鼎炉之中不时地发出阵阵的爆鸣声,好像一个不小心,鼎炉就要爆炸一般!两股属性完全不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相斥的能量让紫月柔几乎有些控制不住。

    遇神杀神,遇魔斩魔,任何阻拦我前进的一切,皆是我脚下垫脚石。紫月柔的眼神异常坚定,鼎炉之中的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必然会成功,不出则已,一出必将如虹贯日,艳阳夺目!

    高台上鼎炉发出强烈的爆鸣声,引起在埸所有人的阵阵惶恐嘘声,鼎炉之中如果出现这种发出爆鸣之声,通常都是要炸炉的前兆。炸炉这个词,对于炼器师来说,甚至比提起死亡都还要可怕。

    然而,紫月柔此时的神情却是一脸沉静如水,大脑中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炼器一途,最基本的就是修心。炼器的过程之中,更是要心无杂念,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鼎炉之中,历经百炼,只求一器!

    在她的体内,经过不断压缩的本命器火疯狂的灌输到鼎炉之中,刹那之间,炽烈的温度骤然之间提高了数倍?,一团团的青烟从鼎炉当中升起,两股完全不同属性的能量,开始相互融合起来!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看向炽焰青烟滚滚的鼎炉,炉鼎内那一刹爆发出来的威势,让人感到一种极度的惶恐和不安,甚至嗅到了异常危险的味道。

    紫月柔秀眉浅皱,脸上出现一丝动容,手掌微动,一股庞大的元力注入掌心,狠狠拍在了炉鼎盖之上,在一刹那之间,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鼎炉稳定下来。

    红唇轻启吐出一声娇喝:“起!”?刹那之间,炉鼎盖骤然之间打开,猛然迸发一道刹那之间的光华!一道属于帝级的器刃才会出现的光芒从炉鼎之中迸发出来。

    一声器刃成形的器鸣声猛然之间传出,令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两种完全相异的能量融合,令面前的鼎炉接近于爆炸的边缘,鼎炉的颤抖变得更为猛然和激烈,此刻已经别想压住那股四处的冲击力量。

    "?以她现在的能力,却是再也无法控制住鼎炉发出的这种颤抖,就算是我,也要费点功夫。只怕是就要炸炉了!”陆随风喃喃自语的话音刚落,

    尽管守护在一旁的那位紫衣王老者,拼命压制鼎炉之中的暴动能量,但是这种能量的融合,发出的威势实在的太过庞大了,在一瞬间,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芒从鼎炉之中迸发而出。

    轰!大殿内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

    震耳欲聋的炸响声来自紫月柔所在的那座高台之上,

    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四溢的能量顿时让周围的空气一荡,发出阵阵的黑烟。

    炸炉了!在坐的几乎都是都是见多识广的大人物,第一时间已判断出发生了什么状况,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这恐怖爆炸冲击波的秧及自身。

    炸炉的可怕和恐怖,人人皆知。更何况是器帝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数十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高台上的紫月柔和位紫衣老者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但,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高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片刻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骇然的一幕出现了,紫月柔所在那处高台竟然在这一声爆炸中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堆碎石尘土。

    高台上的紫月柔和那位紫衣老者已然是沒了踪影,难不成也像这座高台一般,被炸成了碎骨肉泥?

    "果然被你这小子不幸给言中了!"陆随风高台上的那位紫衣老者不甚唏嘘地惊叹道,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数十米高的空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想象中尸骨无存的紫月柔和那紫衣老者竟然还活着,看上去像是还安然无羔。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太不可思议。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紫衣老者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弄出炸炉事件的紫月柔了。

    若非陆随风事前发出警示,若非那位紫衣老者有着高度的警觉,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不仅仅是炸塌一座高台那么简单了。

    ?一股巨大的烟尘升起,将整个大殿弥漫。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器失败!

    有人发出冷笑,有的是充满了惋惜,那些下了大注人更是纷纷发出愤怒的诅咒之声,有人甚至连人家的祖宗八代都掀出来肆意的溅踏。

    被紫衣老者带落地面的紫月柔,此时巳是面无人色,高贵优雅的风姿荡然无存,整个娇躯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被炸成一堆碎石粉屑的高台,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在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造成大面积的伤亡流血惨案。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当陆随风看到紫月柔面前的那尊鼎炉,在不断的发出嗡鸣和剧烈的颤动,以他丰富的炼器经验,便知道鼎炉之中两种属性不同的力量,已产生了相斥的巨大反应,而以紫月柔当下的实力,虽然在竭尽所能不断的控制,但难度大到她根本无力把控这种能量暴动的局面。

    随着逐渐消散的烟尘,大殿内所有人的面容一僵,旋即震惊的看向烟尘之中,

    缓缓的露出了那紫月柔的身形,多亏她身着的是一身黑衣裙衫,否则全身都将会被染成黑色。

    在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已涂满了五颜六色的色彩,尤其是鼻尖,更是还带着一团黑色。目光看向场中的众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银牙贝齿,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成功了!冥神之泪,阴阳梭箭!”

    虚弱的语音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冲众人摊开手掌,一只银白色的棱形之物出现在她的掌心中,带着一股炫目的光芒!看到这晶莹炫目的光芒的出现,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刹那之间凝固。

    炼器都已经炸炉,竟然还能够成功?无论是场上的人,还是包厢内的那两位至高无尚的器帝,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时刻都静止了。

    场上的人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下了大赌注的人,之前还在将人家祖宗八代都掀出来肆意的溅踏。刹那之间,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声音之中虽然充满了质疑,但是也参杂着一些振奋和欣喜。?竟然在炸炉之后,还能够炼制成功,就堪称奇迹了!接着便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

    "怎么可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风素素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身为天之娇女的她虽不谙器道,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风素素这话,一位老年器师脸色变得无比的狰狞,怒目的瞥向风素素,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闭上你的臭嘴,在这器师塔中,有谁敢偷奸耍诈,届时自有两位器圣亲自鉴别,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器师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紫月柔手的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梭形器刃,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眩目的光芒。

    但,每个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风素素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那位紫衣老者拿着那只银白色的梭形器刃,很快的便去而复返,再次神色端重地出现在大殿中央,一脸肃穆地朗声宣布道:"之前的炸炉,是由冰龙鳞片,火凤之血两种主要材料融合时,炉鼎不负重压而导致。此物尚且余温犹存,是典籍之中所记载的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冥神之泪,阴阳梭!"

    "呵呵,区区一块告示牌,各位喜欢,尽管抬走就是,我不介意!"一个胖子背着手,晃荡着笨拙的身体从门内走出来,咧着嘴呵呵笑道,这话直听得一众大汉狂翻白眼,顿觉大脑一阵当机;咋出来了一个傻逼?"

    "胖子,怎么说话的,我狂风堂保一方平安,这块告示牌价值不菲,自然也在我们的保护之例,这抬走一说,直接是在侮辱我狂风堂的声誉威望,如不给个合理的交待,只怕你这天外楼,明日就得关张大吉。"刀疤三爷双目精光闪射,身上的衣衫顿时无风鼓荡而起,慑人的气势让围观者纷纷退避开去。

    胖子很郁闷,本是来钓星星钩月亮的,开张第一天便遭来一堆收保护的地痞垃圾,修为最高这位凶神般的刀疤三爷,也只有区区玄丹境的实力,一个眼神都能让这货当埸变成一具尸体。

    "开门做生意讲的是一个和气进财,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虫,说说看,该如何交待?"胖子微眯眼,带着一抹戏谑的轻笑。

    "算你这胖子识相,以这天外楼的规模气派,每月三万圣晶的保护费,已是给足了面子,还不尽快一次性付清!"刀疤三爷咳咳的阴笑,心中不由暗暗狂喜不已,难得宰到一只肥肉。

    "听上去不错,只不过,做交易得先验验货不是,总得称称你狂风堂有几斤几量,拿什么来保护我天外楼?否则,没得谈,那里来的滚回那里去!"胖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森冷起来,最后一句话更是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让人顿觉心中冒起一絲寒意。

    胖子一脸憨实厚朴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产生一点威胁感,所以,这种很不好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关没有引起对方的絲毫顾忌。

    "哦喝!胆儿够肥的,敢对三爷如此说的人,不是躺在地下,就是还在娘胎里!"边说,刀疤三爷的一只就伸了出来,五指成爪的一把抓向胖子衣领,老虎不发威,肥猪怎会就犯。

    "滚!"胖子双目大睁,张口喷出一声低吼,刀疤三爷的手伸出一半,但闻脑门一道惊雷炸响,两耳嗡嗡作响,一股汹涌滚荡的音波险些将其震成白痴,连身体带灵魂都在发颤,两眼朝上一翻白,猛地发出一声非人的悲呼,身体弯曲的蹲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给人的感觉就是突然水犯了痒癲疯。

    胖子的这一声狮子吼,只是冲着他一人而发,旁人皆无任何不适的影响,都是禁不住的发出一阵唏嘘,讥笑,幸灾乐祸。

    "三爷咋的了?"其余的六七个大汉,修为虽低,却都是从风雨滚爬过的混混,微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貌似三爷从未犯过这种坑爹的病,不会是被人给阴了吧?

    呼啦!所有人一下气势凌冽的将胖子围在中间,一道道浓烈的杀意齐齐迫过去,只是意欲迫使对方跪下臣服。对眼前的这只肥猪,还真还不屑出手,绝对有辱武者的清誉。

    咦!一众大汉都是轻"咦"了一声,这肥硕的身体忽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给人一种时聚时散,飘浮不定的感觉,始终无法真实的锁定对方身形。当作这许多人的面,六七个大汉竟无能让一个胖子束手就擒,这保护费日后还如何收得上来。

    这脸算是丢大了,神色都是猛地一怒,看来像是要动真格的了,不将这死胖子好好的折磨一番,往日怎样服从。

    一众大汉齐吼一声,几乎同时跨步冲出向胖子,相距一米,拳,掌,腿巳闪电般无情攻击而出,如无意外,这胖子的下埸将会惨不忍睹,已有人在暗中为他默哀了。

    劲风呼啸,狂流涌动,这一方空气都是被轰爆,場面无比的震撼眼球,接下来听到的绝对是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然而,想象中的悲催画面并没有出现,六七个大汉挥出拳,掌,腿,都是突然的一下定格了,姿态形状各异,俱都大张嘴,眼眸中透出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

    噗嗤!所有人攻出的招,都像似猛地插入一团泥潭沼泽中,竟是欲进不能,想奋力抽拔而出,却被一团绵柔的气劲牢牢的裹缠住,无论如何使力也能动弹分毫。

    这诡异的一幕,令在场的一众观者都是膛目结舌,惊疑万分;六七个彪形大汉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其貌不掦的胖子,甚而连对方身都挨不着,还弄得个个面红耳赤,青筋鼓涨,当真是颜面无存,直接可以去死了。

    "这点斤两还敢厚颜无耻的来收保护费,滚!"胖子又一声如雷的暴喝震蕩,身上的衣衫一震,铺天盖地的气劲席卷而出。

    轰的一声,数条人影同时被枣震飞出去,一个个冲天而起,在七八丈的高空翻滚了好几圈,都是七晕八素的狠狠砸落地上,一片尘土飞掦。

    "好!"满街传出一片击掌叫好之声,这些狂风堂的恶徒平时欺男霸女,劣行令人发指,这一街区的商家住户都是饱受其害,一味忍气呑声,敢怒而不敢言,当下这一幕,当真是令人直呼痛快。

    啊,啊,啊……

    众目之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都是双手抱头,惊叫着在地上来回滚动,脑中狮吼阵阵,像是在被无数怒狮撕扯一般,一个个恐怖万状的腾跳起来,转身奔逃,却是一迈步就摔倒,不是头破,就是鼻梁骨被摔断,一地血流纵横,站不起来,却在疯狂的往前拼命爬,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刺鼻的骚臭味。

    胖子一脸迷惘的表情,望着这群突然发疯的家伙,憨憨的搔着头皮,像是也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这是咋的了?"想了想,豁然正色道:"哦,明白了!定是什么心性邪恶之辈,冲撞了神兵利器,遭到了惩戒……"

    胖子喃喃地出声道,语音极低,在埸之人却是人人清晰可闻,有些心地阴暗的人,脸色更是忍不住的露出一抹俱色,纷纷向后退去,像是害怕被惩戒似的,只觉背脊阵阵发凉。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轰散去,街面上一下空旷了起来,除了匆匆而过的路者,再无人流连住足围观在天外楼前。

    天外楼的名声瞬间崛起,各种版本的传言出现在街头巷尾,毕竟曾有许多人在埸亲眼目睹,更是有说得有板有眼;天外楼的神兵利器,件件非是凡物,各具灵性,心术不良者必遭惩戒……

    说的人神情肃然,声音低沉慎重,一脸小心異異,听的人背心泛凉,摒息静气,浑身绷紧。谁敢不信?东大街狂风堂的刀疤三爷,听说已变成了白痴,跟着去收保护费的六七个大汉,一个个都是半疯半癫……

    于是乎,第一天开张的天外楼,就这样被凭空的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已逐渐开始引起了许多高层大人物的注意,不时会有不少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的人物出现在门前。然而,奇怪的是每一个都是稍稍住足,向门窗内探视一眼,便自缓步离去,居然都强忍着巨大的好奇心,没推门进去看看,实在是令人大为不解。

    要知道,神兵,圣丹,对每一个修者来说,那是连在梦中都在疯狂奢求的东西,一件神兵在手,不仅能提升一个战斗档次,甚至可以让人多出一条命来。

    一枚圣丹的神奇妙用,更是令那些高端修者如痴如狂,卡了数年,数十年,百年的壁障倾刻瓦解,一举升腾飞越,这是无数修者梦寐以求的事。

    天地间的神兵宝器,神丹灵药,大多都可遇而不可求,更是讲究一个缘字,却是强求不得。天外楼门上的对联中,所蕴含的意味让人震撼之余,反显示出无比的质疑,自大狂妄到让人嘎之以鼻的地步,甚至对这种故弄玄虚的卑劣之举,深感愤怒不已。

    第二天,门前住足观看的人已是很少,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冷清得门可落雀,还从没有一个真正顾客踏足过大厅之中。照此情形下去,这天外楼无须多久,便会自行关张。

    七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天空有些阴沉,纷纷洒洒的雨絲开始飘落,街面上浮起一片淡淡的雾气,显得有些迷蒙,雨逐渐越下越大。

    砰砰!

    门外传出了两声轻响,这是有人在地面踏脚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推开门,微侧了侧身,便踏步走了进来,脚下轻缓得没发出一絲音响,就像是踩在轻柔的絲绵上一般,只留下淡淡水鞋印。

    大厅中空无一人,唯有柜台前端坐一个紫衫女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埋头看着一本书,有人进门却仍是毫不知觉。

    来人静静的立着,无数细小的水滴在一件锦衣长衫上,无声的顺着往下滑落,齐肩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庞,仍能从露出的另一半脸上,十分容易判断出这人的年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气息阴柔而略显冷傲,面色平静中带着一絲疲惫,眉宇之间隐含着一抹淡淡的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