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手中折扇当空一划,一道犀利的剑罡顿时便将扑面而来虚凤直接劈成了两半。殊不知,破碎的虚凤竟是化作无数星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青衣人奔涌而去。
被无数的杀气铮铮的星环缠绕攻击着,青衣人心中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一声冷哼,手中折扇旋动翻舞,绽射出一道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缠絲剑罡,纷纷朝着星环缠绕切割而去。
不得不说,青衣人的战力的绝非普通修者可比,敏锐的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一流的优秀。只不过,沒人知道他的对手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杀神,尤为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一旦落入她的战斗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噗噗噗!一连串金属切割破碎的声音响彻,缠絲剑罡将星环切碎的同时,也是尽数荡然无存。就在这时,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银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凤一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青衣人却根本沒有这方面的觉悟,他即然已将凤一当成能威胁到自已的存在,无论是美女,还是肥猪,都沒有任何分别,心中有的只是对手。
在修者的战斗中,本就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他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小佣兵所能拥有,而展现的战力已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凤一见状,脸上也是微现惊色,这扇影的攻击看上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亳应有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凤一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尽管如此,她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眼眸中闪过一抺怒意,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剑幕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一道眩目银光,狠狠的划过剑幕,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一道扇影的犀利程度,剑幕在扇影的切割下,竟是纷至剖裂开来,残余的银芒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凤一只觉玉颈一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看着抺向玉颈的手,虽并未见红,但玉颈处仍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知道虽未破皮,确肯定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并非是对方手下留情,临时起了怜香惜玉之意,如有可能绝对会残忍的切开这具娇躯的玉颈,甚至连一絲怜悯都不会流露出来。因为她脸上的惊色还尚未消散,连愤怒的情绪都未及发泄出来,便发现那些溃散的扇影,竟是在虚空中重新凝成形,旋即又划出一条诡异的银色弧线,再次朝着她的玉颈间斜斜的切割而来。
凤一的身躯本能地后仰,长剑同时幻起一片星光,像是一条瀑布般的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怒斩而去。
轰!扇影再一次被斩碎,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些被斩碎的光点,居然化作了无数三寸长的银芒锋针,就像是雨絲一般,纷纷朝着凤一倾泄而去。
啊……看到这一幕,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青衣人的这种魔幻般的手段,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眼球都险些掉落了出来,空气中传出一片惊嘘声。
就连紫燕三女也是看得胸部起伏,这些普通的观者看不懂这种玄奥的手段,三女却是看得尤为清楚。青衣人在扇影破碎的瞬间,便凭着强大的精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控制手法,让那些溃散的元力重新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根银芒锋针,这才是真正致命的攻击。
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以他所表现出来的修为,似乎都难以做到,而他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足一证明他的真实修为绝不在凤一之下。
凤一在隐藏实力,对方何尝不是在刻意藏拙,修者之间的战斗,无处不充斥着诡道,尔虞我诈,底牌杀招尽出不穷,与无耻卑鄙之类话沾下不上边。你被阴了,那叫蠢,技不如人,装什么逼,被人分尸也是活该。
凤一轻敌了吗?她从小接受的就是狮子搏兔的训练,虽然压制了修为,但绝不会掉以轻心。只是还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被惊得不轻,花容微微失色,骇然之下,却是方寸不乱,身体顿时作出反应,体内的元力疯狂运转,手中长剑一阵纵横旋舞,挥洒出一片片星光剑网,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银芒锋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青衣人的口中吐出,充满着残忍的讥讽,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手探出,虚空中轻轻一抓,数十根银芒锋针竟然瞬间凝聚成一柄光华灿灿的银枪,看上去犀利无比,朝着星光剑网,只是轻轻一捅,絲絲坚韧之极剑网便被轻易的破开。
星光剑网与银色长枪,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星光剑网被破,凤一的身体顿时被银枪击中,整个人倾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树杆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在一片惊嘘声中,凤一修长蔓妙的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身上的气势却是变得尤为的冷漠铁血。
冷月枪!青衣人的手中仍握着那杆银枪,通体泛着寒芒,看上去沉浸彻骨。一枪当空划出,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冰凉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元力奔湧如潮,凤一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来米之外的凤一,莫名地被一股强大的旋流骤然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战技层出不穷,青衣人的"冷月枪"道,更是诡异得令人有些骤不及防,凤一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的撞向了对方枪尖,但见眼前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寒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青衣人的眼眸中溢出一抹狠厉之色,手中银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娇搅碎。能成为紫薇峰的亲传弟子,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被一个小小佣兵,而且还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逼到底牌尽出的地步,已经彻底激起了他的怒意杀机,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碍力,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看到对方的身形被冷月枪搅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沒见到鲜血飞溅的埸面。
青衣人心中就是一凛,暗自惊呼一声;"不好!"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点紫星正从侧面奔射而来,目标直指向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巳是闪避不及,当下间不加思索的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紫芒星光。
凤一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展开飘渺踏云步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却巳掠到青衣人的侧面,手中长剑巳电射向对方的脑门,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瞬间化刺为削……
青衣人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情急中倒提着冷月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点点星光剑影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事实上,凤一虽然杀机凛然,都只是很有分寸的点到收,意在迫使对方认输,尹家的人可杀,但直觉告诉她,这个青衣人却不能死在这里。否则,怎可能战得这般幸苦,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强行的收回杀势。
没想到这个青衣人却沒有这方面的觉悟,仍在兴致勃勃强的搏杀着,不知道自己早已在鬼门关上走了几回。所谓物以类聚,他能成为那位禽兽少主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那种见了美女就动心思货,一眼便看出凤一还是那种沒被人开过苞的雏。为同伴讨要解药是事实,但却不会摧花折柳,至少也得要死自己的袴下。
凤一心中有所顾忌,固而处处留手,却让青衣人获得了喘息之机,抓住对方剑势稍顿微滞的刹那,身形不退反进。
凤一心中有所顾忌,固而处处留手,却让青衣人获得了喘息之机,抓住对方剑势稍顿微滞的刹那,身形不退反进。
唰唰!青衣人手中折扇光华斗然绽射,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凤一顿觉身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身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白晰的肌肤显露无遗。
"无耻!"凤一疾冲身躯嘎然而止,脸上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怒羞恼,她何曾遭遇过眼下的这种情形,一时间竟是儍儍的呆立当前,不知所措。
青衣人追随在那禽兽少主身边,自然知道女修者的致命所在,那里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
"啊!"凤一毕竟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禁不住惊呼出声,像是忘了自己在战斗搏杀中,竟是扔下手中的长剑,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围,娇躯微颤,满脸惊惶之色,羞愤得如血菲红,宛若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羔羊。
"杀了她!"卷屈在雪地中,脸上流着浓血的人影嘶声嚎叫道,充满了疯狂的复仇快感。
"当然!"青衣人手指隔空连连点出,封住了凤一穴道,?了舐嘴唇,喉头滚动,贪婪的吞下了一口唾涎,急步上前,正欲有所动作,便听见一声"啪"的脆响。
那是被人抽脸的声音,青衣人心中如是想着,下一秒,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飞了起来,人在高空翻滚了几圈,雪雾中洒落一串殷红,宛若朵朵血梅绽放。
呯!青衣人重重的砸落地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竟是没办法站稳身体,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堂堂紫薇峰的亲传弟子,居然被人抽脸而毫无反抗之力,除了极度的羞辱之外,那就是无法竭制的愤怒杀机。
"二狗子,胆儿够肥,居然连我千竹峰的人都敢招惹,是不是想追随你那禽兽主子一起前往黄泉路?"
淡淡的语音落在青衣人的耳中,却是冷浸彻骨,让人忍不住的打了哆嗦,一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他的本名叫紫霄,而这世上敢叫他为二狗子人,绝对只有一个,甚至连一絲屈辱悲愤之意都生不起来。
迷蒙的雪雾中多了一道修长蔓妙的身影,正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给一脸发呆的凤一穿上,而后伸出纤纤玉指在她身上轻点几下,不知是有意不是无意,还在身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直羞得凤一满面霞红,一直延伸到了耳根,怎奈人家是在为她解除禁制,凤一除了贝齿紧咬红唇,目中尽是羞愤之色外,什么也不能做。
幸好这一幕沒人看见,而且也只是女儿家之间的戏闹。否则,绝对会当场弄出人命来。
"风……师姐!"当青衣人看到那道人影转过身来时,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小妞不会是她的师妹吧?"想到这里,那颗心直接在往下沉,嘴唇打颤,舌头打结,下面想说的话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风素素转过身来,莲步轻移,宛如风中拂柳般的朝着青衣人走去,滑润的香舌轻舐了一下充满性感的红唇,顾盼之间,眼波如水荡漾,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简直就是一个迷死人不要钱的小妖精,我这小人物那里受得起如此诱惑,这不是要人命么!"青衣人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脸上却是带着疑惑的重重点头,满是敬畏谦恭之色。
"二狗子!算了,你那禽兽主子都入了土,还是叫你紫霄吧!"风素素吐气如兰地幽幽道,脸上却是掠过一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七峰大比在即,我师姐妹便接了一个护送商团的任务,权当作大比前的一次历练。怎么?来到你的地盘上,还要交纳保护费不成?"
"这个……那敢!误会,纯属误会!我只是奉命……"青衣人紫霄警惕地收住了口风,摸了摸火辣辣隆起老高的脸,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瞥了一眼正满含杀机的凤一,想到自己之前的那点心思,居然想将千竹峰的弟子掳回去暖床,这与找死有什么分别?想想都直觉背脊发寒。
"我要斩了你这个禽兽!"凤一面色发青,满头发絲飞扬,杀气蒸腾,连空中的飞雪都受到了牵引,呼啸咆哮的形成了一个龙卷漩涡,仿佛要将一切彻底吞噬。
"天啦!居然是半步灵神境!"青衣人紫霄骇然惊呼出声,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死境中阶,居然……整个人如受惊兔子一样从地上腾身跃起,想要破空而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要等对方来活剥了自己。那里还管得了身中剧毒的黑衣人同伴,身形随之虚空滑步,化着一道流光冲入了风雪中,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这速度已快到了极致,几个起落便直朝着庄园外狂掠而去。
远远望着庄园的大门,心中忖度着,只要能冲入出这片区域,就有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毕这是在紫薇城,千竹峰再横也不敢肆无忌惮的乱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青衣人紫霄心中一凛,以他的这种奔行速度,这点距离几个呼吸间便可到达,这都急掠了多久,却仍还是保持在这个距离,就像是在原地奔行一般;"不好,这片空间被隔离禁固了!"一念惊魂,心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羞辱了我师妹,不给出一个交待,这是要去那里?"一道清冷彻骨的语音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
淡淡的语音像是充满了某种磁性和魔力,直令飞速掠走的青衣人紫霄生生止住前奔的身形,一脸尽是骇然之色,双目中透出极度的惊颤。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人悬虚空中,却是再无法向前迈不出一步,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机牢牢锁住了他,浑身上下巳然是完全动弹不得。
接着便看见一道修长蔓妙的身影,一张清冷如霜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淡淡微笑;"做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抛下自己生死未知同伴,却独自厚颜的脚下抹油悄然开溜,那里还有一点修者应有的风骨?"风素素不知何时竟像片云一般飘在了青衣人紫霄的面前,阻住了他前奔的去路。
"风师姐……"青衣人紫霄一脸灰败之色,不知对方用什么手段将自己困在这虚空之中?用尽浑身解数仍难摆这股绵柔气息的制约,心仿佛坠入了深渊。
啪!空气中又传出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将他庞大的身躯扇飞出十来米,再次重重的砸落地面,嘴角溢血,另一边脸也同时高高隆起,状极悲催。
青衣人紫霄被折腾得快要疯了,不再看向风素素,将愤恨怨毒的目光转向卷屈成一团的人影;"你这条该死狗,快将解药交出来!"话落,整个人便扑了过去,就是一通狂搜乱扒。
一双流淌着浓血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任由其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翻找,溃烂得不成人形的脸上挤出一絲鄙夷讥讽之色;"害死了我兄弟,还想要活命,简直就是在做梦!看到你这副欺软怕硬的奴才相,又能高贵到那里去?不也一样是条摇尾乞怜的狗,又与我等有何分别?"
"你根本沒有什么解药,居然敢欺骗于我!"青衣人紫霄恶狠狠盯着他,恨不得用世上最残酷的折磨对方,只是看着这具已经腐烂得不成人样的身体,实在找不出该下手的地方。况且知道饲毒之人,一旦被毒物反噬,就连仙神都无力回天。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意义。
青衣人紫霄颓然地放弃了搜寻,望向眼中充满了绝望的黑衣人,身体肉眼可见的在逐渐溃烂,溃烂之处迅速化为一滩血水,望之令人毛骨耸然,恐怖无比。
好似回光返照,又好似临死前的幡然醒悟,黑衣人徒然悲从心起,竟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飞雪无声的飘落,天地一片沉寂,凄凄惨惨的悲鸣痛泣,充满了无尽的追悔,不含,悲愤,怨毒……闻者无不被触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
悲鸣哀泣之声逐渐消隐,黑衣人的身形已在一片雪雾中消融,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滩血水,随之被洁白覆盖。
良久,卷屈在雪堆中的人影,朝着凤一幽幽的道:"小妮子,我兄弟虽死在你的手里,说不恨是假话,但却是死得不冤,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冤的是你我本无任何仇恨,甚至素昧平生,却莫名的徒生祸端。而这一切都拜这位所赐,所以真正该死的是……"人影怨毒的看了青衣人紫霄一眼,哀叹道:"我本想借这小妮子的斩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畜牲,只可惜她太轻敌,太能装,明明可以轻易抺杀你,却反过来遭到了你的羞辱。我不知道你在装什么?装给谁看?"
"冤的是你我本无任何仇恨,甚至素昧平生,却莫名的徒生祸端。而这一切都拜这位所赐,所以真正该死的是……"人影怨毒的看了青衣人紫霄一眼,哀叹道:"我本想借这小妮子的斩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畜牲,只可惜她太轻敌,太能装,明明可以轻易抺杀你,却反过来遭到了你的羞辱。我不知道你在装什么?装给谁看?"
凤一静静的看着他,带着些许愧疚,因为她只是一时羞愤,出手稍重了些,本意并不想致人于死地。然而,事实是她的确杀了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
"你不用解释什么?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就算有圣丹为他解毒,不死也得脱层皮,今后的修为也再难有分毫寸进。前提是能获得圣丹,只是,这可能吗?"
"你……"青衣人紫霄闻言色变,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惶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反来复去的仔细观察了半天,见到并无什么异样,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之处,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不由冷笑连连的道:"你这条垂死之狗,居然想恐骇于我,当我是吓大的呀!"
"是么?"人影像看儍逼一样的看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数倍的笑容,充满了说不出的嘲弄;"你不该相信我有解药,更不该来搜我的身,如不是你修为够强,只怕已追随你那同伴而去了。尽管如此,也只是时间而已……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蠢?如果我兄弟是一条狗,那你肯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哈哈,咳咳!"
人影根本无视于对方要杀人的目光,笑得无比畅快,从未有过的舒怀,笑得七孔溢血,笑得全身在迅速的溃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前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还是尽快去准备后事吧!"风素素望着一脸发呆,面色惨白的青衣人紫宵,不知他被吓到的,还真是中了毒。人影都变成一滩血水,具体是真是假,沒人敢下断言。
而风素素的这番话,用心却是极为的不善,无疑是在伤口上洒盐,就算真沒事也会变得煞有此事。没见紫霄那张惶恐不安的脸已由白变青,只觉全身的每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甚至已有血从鼻孔里溢了出来。
性命攸关,宁有信其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可是,如果真中了毒的话,只有圣丹才能解毒。然而,这圣丹珍希无比,又岂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获得的,这所谓的解药与沒有解药有什么分别?
"蠢货!"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雪雾中传递出来,两条人影突然凭空的出现石径小道上,当先一名紫衣青年,斜眉入鬓,目如朗星,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势。他的身后,立着一个如标枪般挺立的年轻人,同样穿着一身紫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紫薇峰亲传弟子的服饰。
"你们是谁?还真是沒完沒……"凤一从未出过千竹峰,所以不认识紫薇峰的标志也不奇怪,但那青年身后的年轻人,她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龙一,还朝她俏皮的眨眨眼。
话未说完,便见青衣人紫霄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当他看见那紫衣青年后,禁不住的打了哆嗦,身体几乎躬成了一个直角,恭声道:"燕师兄……"
来人正是紫薇峰年轻辈第一人;燕无双!却沒人知道这庭院就是他暗中为天外楼的人安排的。缓步走到青衣人紫霄的面前,带着一种戏谑不屑的目光上下的打量一番,冷哼道:"说你是蠢货都是高看了你,一个死人的话将你吓成这副熊样,简直丢尽了紫薇峰的脸。嗯,居然连鼻血都吓出来!"
"啊,有吗?"青衣人紫霄抬手摸了一把,果然有血,面色再次变得惨白,想到全身肌肤一寸寸的腐烂,而后化为一滩浓血。两腿控制不住的打颤,只差沒当场瘫软在地。
燕无双鄙夷不屑的摇摇头,淡淡的朝着龙一吩咐了一句;"麻烦你将此处清理一下!"
身如标枪的龙一冷漠的点点头,随即抬起右手对空虚握一把,只见一道红光自他的掌心透发而出,头顶的飞雪瞬间化为水雾蒸发,红光幅散开来,继而如夏阳之火一样燃烧起来,转眼便将这片区域的一切化为灰烬,包括埋在雪堆中光头男,两虎的尸体,以及地上的浓血,就此荡然无存,彻底的化作虚无。
雪继续飘落,很快铺就了一层洁白,空气变得纯净,清新……
一团火焰悬在青衣人紫霄的头顶,炽烈的高温令他肌肤上的水份迅速蒸发,直惊得青衣人紫霄张口大叫;"我沒有中毒,我流出来的血是红的!"
"哼,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儍逼!"龙一冷声道,收回了那团火焰。
闻言,他的心里一阵急跳,几乎要弯腰扶膝才能平息下来。龙一的话让他心头激动,极力压制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恭敬的抱拳施礼道:"紫霄见过燕师兄,龙一师兄!"
声音自然而敬畏,姿态恭顺,与之前的惶恐无措相比,显然判若两人。
"你们玩够了没有?"风素素冷哼出声;"是不是该给我千竹峰一个合理的解释?"
"紫霄,这是你负责监控的区域,谁让你这般肆意扰民,莫名弄出这种狗血桥段来,你自己看着办,沒人会帮你擦屁股。"燕无双做出一个唯恐惹火上身,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
"这个……风师姐,都说了这纯粹是一个误会。如果知道是千竹峰的人,给我十个胆也不会去招惹。"紫霄额头见汗,诚惶诚恐的道,的确说的是大实话。心中却是在暗自腹匪;"不就是看见了那小妞的两颗小樱桃么,又不会怀孕,能有什么损失?我丫连师弟都化成了一滩血,还不知该如何善后呢?"
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就是在找死。毕竟是他无故挑衅在先,就算被当场宰了,也是罪有应得,沒人会为他这个小人物去向千竹峰去讨说法。
"算了!我即说过不与你计较,也不会反悔。"风素素冷冷的说道:"不过,尹家死了这许多人,会就此善罢干休吗?我等可不想在紫薇城弄出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来。"
"这个请风师姐放心,不过只是尹家的几狗而,若敢因此前来报复,我会让他满门在紫薇城彻底的消失。"紫霄信誓旦旦的拍着胸道:"更何况我师弟也不能这般平白死去……"
"那还在这里哆嗦什么?"燕无双不耐的怒斥出声:"尹家如不给出个合理的交待,你知道该如何做!"
紫霄重重的点头,眼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见到风素素朝他挥挥,这才如获大赦般的急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迷蒙的雪雾中。
再精彩的戏也有落幕的时候,随着紫霄的离去,观者纷致散尽,就连燕无双和龙一也是留下了几句话,便也很快的离开了。
这座庭院很大,三十来人入住其中也一点不嫌拥挤,应该是专供大型商团入住的。
夜己深沉,天空中的雪仍在无声无息的飘落,整座庭院中唯有陆随风所在的屋內,微弱的灯光彻夜未息。若不是某人布置了隔音结界,里面传出的一声声荡人心魄的娇吟粗喘,此起彼伏,一直就沒有停歇过,足以让人集体失眠。
床足够的宽,三女共侍一夫的桥段,几乎整整持续了一夜,这才在三女的强烈要求下云散雨歇。接下来,一个精心的谋划便在这张床上制定了下来。
按照燕无双提供的信息资料,由于陆随风等人是乘凤而来,在时间是提前了许多,所以紫薇峰的高层并未察觉他们的到来,至少在这段时间內是十分安全的,可以放手划谋一切。
不好的消息是,人质的下落仍然毫无音息,就算连燕无双这种身份的人也被排除在外,根本沒资格参予到布局中去,甚至连对方动用了多少人手,有多少高端战力参予,都是一慨不知。唯一值得关注的一个信息是,紫梦阁。
因为它是紫薇峰在城內的一处产业,也是一个日进斗晶的所在。最重要的是它的掌控者是个神密女子,名叫紫梦蝶!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谓是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燕无双也是曾在无意中听人提及过,而这个人就是那位禽兽少主紫虚云;"我姐的资质风韵尤在风素素之上。
这个不经意间传递出来的信息,足以令陆随风,慕容轻水这样的人也是眼前一亮,绝对是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觉。
雪过天晴,碧空如洗,空气格外的清新怡人,踏雪赏景不只是诗人墨客所爱,俗人修者也是兴致央然,各品各的味,皆是乐在其中,流连忘时。
"雪后的园林之城另有一番景致,不出去观光一番,岂不是一件憾事?"陆随风望着紫燕三女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一笑,大义凛然地道。
"雪后的园林之城另有一番景致,不出去观光一番,岂不是一件憾事?"陆随风望着紫燕三女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一笑,大义凛然地道。
三女闻言都是双眼一亮,光芒四射:“等等!我去换换衣衫。”说完,雀跃而去。
身边有了珍爱的女人,就须有一种新的觉悟,那绝对是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牺牲时间,牺牲精力,还有大把的圣晶。
陆随风自然读得懂三女楚楚怜人的目光在述说着什么,那繁华似锦的大街,百步一园林,千米一拱桥,还有那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梦中都在召唤,让人心痒难熬。这是做女人的通病,在街上转了一天,进出过上百家商铺,无论买与不买都要试试,碰碰,摸摸,精气神永远是那么充盈,哪怕空手而归也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然而,对男人而言,却是真正的噩梦,宁可去河边洗石头,干又苦又累的重活,都强过陪女人上街。
风素素小鸟依人般的挽着陆随风的左臂,春风拂面,花颜绽放,紫燕则是挽着他的右臂,一颦一笑间,有若潭底清波,惹人情思荡漾。慕容轻水浅笑嫣然的紧随其后,优雅而恬静。
这一幕引来了无数路人的目光,有艳羡,有嫉妒,有仇视……
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三女感觉自己此刻是世界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纵算这样走到死,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穿过了几条街,走过了几条巷,进出过几间店铺卖埸,就是城中城内最高档豪华的几家大卖埸,三女也只是兴致勃勃地东摸摸,西碰碰,到最后仍是一件东西都没买过,这种行为走到那里都会遭到商家的白眼。三女在这方面,脸皮似乎很厚,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就连陆随风都直觉脸皮发热,颜面无存。
西城区,紫薇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来往返如潮。尤其是这里的不少建筑物,风格迥异,都是用暗红色的巨石堆砌而成,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几人走在西城区的街道上,被如潮的人流环绕着,缓步流连着两侧的古坊,店堂,虽漫无目的,却也另有一番情趣。
难得有机会感受一番红尘的喧嚣繁华,反倒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寂寞感,周边的行人匆匆而过,与自己毫无关系,冷冷的观察着这个世界,仿佛在如流的人潮中仍是孤零零的存在。
"快看那边,有一家晶石坊,过去看看!"风素素雀跃地出声呼道。
一座华贵而气派的庞大建筑物突然在一个转角处出现,"紫梦阁"三个铁钩银划的大字在日光下习习生辉,十分醒目地吸引着路人的眼球,令人忍不住会停下匆匆的脚步,走进去看看,瞧瞧……
紫梦阁的名字,听上有点雅,有点梦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这就一处专供人赌晶石的所在,其实就是一种大家花圣晶买原晶矿石,然后当埸将其切割开来,看看其中是否藏着各类珍贵的灵晶。
因为,各种灵晶异种晶层出不穷,有些更极为稀有的奇珍异物都藏于原石中,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透,完全凭着神识和直觉,当然也包括用积累的经验去探测原石内是否有货,这个过程如梦似幻,令人难以自控,所以才会出现了"赌晶"这个行业。
"赌晶"这个行业存在了多久,没有人去考证过。尤其是练器师,"赌晶"之术,似乎都是一项必须掌握的技巧,当然,各个练器师在"赌晶"方面的成就也都有所不同,通常等级层次越高的练器师,在这方面的成就自然会越高深,包括丹师,修者在"赌晶"方面也是一样。
在这些古老的原石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十分珍奇特殊之物,因此身份等级层次越高,越尊贵的人物,大多都越热衷于"赌晶"。
只不过,一般而言,原石矿脉都掌握在一些大势力的手中,而能够用来"赌晶"的原石,一般都是品质优良的原石。尤其是紫薇峰所在的这片区域,原石矿脉尤为丰富,拥有其它地方很难出现的珍奇之物。因此,从四海八荒专程前来赌晶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而这紫梦阁也是全城规模最大,实力最雄厚的所在,自然是人流如潮,热闹非凡。
越靠近这家"紫梦阁",越能感觉到这座建筑物的宏大气派,整个建筑物的外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图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整个大门十分豪阔,可以容七八人同时并排而入,而一点不嫌拥挤。
然而,这座"紫梦阁"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豪阔的大门两旁各立着两个身形彪悍,气息强大的门卫,看上去都拥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足见这座"紫梦阁"的背景底蕴绝对不凡。
大门两端各置放着一台测试器,每个想要入內的修者都须测试实力修为,乾坤境之下的修者拒绝入内,七品以下的丹师,器师同样没资格进入,须验明勋章标志方可入内。
陆随风几人都将修为实力压缩到乾坤境的层次,勉强获得进入的资格。紫梦阁内有很多重大殿,占地面积尤为庞大,原石晶矿触目皆是,根据大小整齐地排放着,大到上千上万斤,小到数十斤,甚至几斤都有。
原石晶矿足够的多,更多的似乎还是人,天南地北的口音,各色各样的衣着装束,粗略的估计一下,这第一层各个大殿中的人竟然有数千之多,埸面空前的火热。
陆随风几人的足迹,除北大陆外,几乎走遍了这个世界的各块大陆,还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场面。不过,这第一层虽大,但都是些最次等的原石晶矿,而在此驻足赌晶的人,大多都是身份不高的人,碰运气看热闹的居多。所以,几人并没有在这第一层多做停留,便直接朝第二层,第三层走去。
从第三层开始,里面的格局就变得大不一样了,不仅更富丽堂皇,还有专门的妙龄女子负责接待,笑语盈然的介绍各种类型的原晶矿石,更有十分专业的解石师傅,负责为顾客解石。
尽管如此,陆随风几人并未在此多停留,仍在继续往上走,不久便上到了第八层,然而,这一次却被第八层门口的护卫给拦抯了下来,陆随风很快意识到这第八层之上,才是真正的赌晶之地。
守卫的态度肃然而严谨,神色间却显得不卑不亢,沉声道;"几位,请留步,这八层之上,唯有符合身份的大人物,方有资格进入!"
"大人物?"风素素冷傲的掀了掀嘴角,斥问出声;"要怎样的身份才算得上大人物?"
"八品之上的丹师,器师。请几位出示大人物的身份标志,这是规矩,没有人可以破例!"守卫一脸冷肃地沉声道。
"生死境以上的修者也可上去,这里有测试器,验过便知!"守卫见几人身上都没有佩戴丹宗或器宗之勋章标志,认定几人是修者的身份,才会这般说。
几人闻言也不再多问,逐一通过测试器的测试,上面所显示出的数据,具都达到了生死境初阶的修为,算是勉强合乎要求。
"几位大人请进!"守卫当即神色一凛,闪身退过一边。
赌石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人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汪洋。
"废石,又是废石!苍天,大地,我怎就如此背运?连开五石皆是废石,一千万圣晶竟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就这么沒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下去!"一个赌石者哀声悲叹,一副末日降临的模样,却沒人露出那怕一絲的同情和怜悯,谁没这时候,同情有屁用,废石会出晶?
"磨,再磨,再往下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两千二百万圣晶会就此打水漂?"一个赌石者额头布满着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吼叫着,不停摧促着解石师傅,眼中却透出极度的兴奋和异常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小,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二,赌石者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竟是透出一点盈红;"停!"不用赌石者吩咐,解石师傅十分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血玉灵晶!"
"市埸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赌石者激动得音调都有些打颤。
"估价大约在两千万到三万之间,遭遇好卖主略赚也是有可能的。"解石师傅实话实说,没掺一点水份,很有职业素养。
外界发生的事,陆随风却是毫不知情,回到狭小出租屋后,便着手将获得的几件仙器重新融炼了一下,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已经可以炼制出玄级中品的仙器来。不过一个时辰之后,手中已握一柄三尺长,两指宽,薄如蝉翼的仙剑,宛若一汪秋水,其间隐有无数星辰闪烁。
入夜时分,陆随风已出了城,由于修为的提升太快,境界不稳,需要外出历练一番才能稳固下来,这是基本常识,陆随风也不会有所例外。只是单纯的历练,沒有时间的限制,所以这次没有接任何任务。
就在上官家发布"寻人"的任务时,陆随风正在与一只铁背暴熊展开搏杀。玄阶中品的剑器果然不凡,四只熊掌都是被一剑斩落。然后想也不想的冲上去,那暴熊也不含糊的顶了上来。
紫光一闪,剑落,硕大的熊头齐颈飞起,兽血喷溅。一只四级仙兽,就这样被轻易的斩杀了。要知道,就算是高阶地仙想要斩杀,自身也会弄成个半残。
三级以下初阶的仙兽价值不大,但四级以上中阶的仙兽却是可以换取不菲的仙晶,且有专属的收购处。所以,陆随风自然不会放弃这些财富,残肢断首一起收入蓄物袋。
接下来的时间,四级以下的仙兽直接被忽视,到了最后,索性专挑五级,六级的仙兽战斗,直弄得全身浴血,浑身是伤。不过,却是收获颇丰,而且修为彻底的稳固了下来,隐隐又有了突破的迹象。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出生入死,陆随风收拾心情,准备回去之后便冲击天仙的壁障。但一想到百晶一天的修炼室,就感到一阵肉痛。暗暗决定回城之后,也想弄个聚灵阵来用。只要拥有足够的材料,区区聚灵阵还难不到他。
殊不知,入城之后就敏锐的察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刚拐进出租房的那条偏僻的小巷,陆随风便突然止住了脚步,冷冷的道:"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嫌累么?"
"嘿嘿,小子警惕性不错!"随着一声轻笑响起,小巷的拐角处走出两人,都是一身劲装打扮。
其中的一个虬髯大汉扛着一杆漆黑如墨的长枪,看上去三十出头,状极彪悍。另一个年纪要小些,身材修长,斜眉入鬓,丰神如玉,绝对是一张让女子也为之嫉妒的脸。他手中拿着一张画相,不时的看看陆随风,又看看手中的画相,像是在比对着什么?
"如果是劫财的话,只怕是找错了对象!"陆随风环抱着双手,戏谑的道。
虬髯大汉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青年,见其十分确定的微微叩首,这才面露喜色的咧嘴道:"错不了!不过,劫的不是财,是人!"
啥意思?陆随风有些蒙逼,真心的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谁让你值一万晶!"年青扬了扬手中的画相,笑得十分开心;"如果不想被虐的话,就不要反抗,乖乖跟我们走!"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那里?"陆随风却是越听越困惑,自然想要弄个明白。
"当然是去任务大厅交任务了!你以为请你去吃大餐呀!"青年嘲讽的道:"我还真好奇,你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仙,居然有人为你发布了一个万晶的任务,你是绝了人家后,还是拐走了人家的女人?"
陆随风大致听明白了一些,知道自己是被人当作任务发布。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来到仙界的过往,除了打刧过三个青羽城的世家弟子,而且还不是自己所为。更何况,他们身上的东西加起来也值不了多少钱,而任务的酬金却是一万晶。所以,他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难道……他忽然想到了典當那团龙蛛丝的事,问题会不会出在那里?
"别再浪费时间了,满世界都有人在找他。"虬髯大汉催促道:"你小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嗯,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切,两个脑残货,一万晶有那么好赚吗?"陆随风撇了撇嘴,知道在两人身上再问不出什么来,而自己眼下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必须尽快的摆脱这两个家伙的纠缠,再想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人不作死,不会死。小子,这是你自找的!"虬髯大汉肩头一动,长枪的枪端腾的跃起,宛如灵蛇出穴般的朝着陆随风的大腿扎去。
陆随风却是身子微侧,也不见作势,已经蹿进了另一条小巷,潜入了路边的树丛中。
夺!长枪插在他刚离开的地方,小半截枪身都沒入了土中,露在外面的枪杆在剧烈的颤动着。虬髯大汉愕然扭头,看向那青年;"这小子跑了,我们怎么办?"
别看他一副霸气凌人的模样,真正的主事者却是那个青年,他此时的手中已握着一把流光溢彩的精致小弓;"一个初阶三品的人仙,还能飞天遁地?追,一定要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抓住他!"
陆随风本可以在虬髯大汉出枪之前,抢先干掉他,却感到他身后的那青年才是真正危险的存在,尤其是他手里的弓箭,已遥遥的锁定了自己,杀气浓郁到有若实质,这才选择跑路。
这片路边的丛林不是很大,却十分茂密,陆随风刚收敛气息藏好身形,便看两人一左一右的包抄过来。虬髯大汉扛着长枪,毫不掩饰身形的四下搜寻。那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却是微躬着身,脚步极为轻盈,行走在丛林间,竟是沒有发出任何声响来。
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张弓搭箭的同时,身形急速的向后闪退。只是刚退了几步,便曳然而止,因为他的嘴已被一只手紧紧的捂住。
青年竭力的挣动了一下,艰难的扭过头来,长长的眼睫毛眨动着,星辰般明亮的大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
合着这青年,居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女!只不过,这一发现似乎晚了点,她那白晰的颈项间已多出了一条血线。
"在战场上,沒有怜香惜玉之说!"陆随风自我宽解的苦笑了一笑,将尸体轻轻的放倒,接着便冷酷的悄然隐去,身后尸体的喉管还在"嘶嘶"的冒着血。
虬髯大汉扛着长枪在丛林中胡乱的搜索着,一道剑光带着风声斩下;"哈哈,等你很久了!"
虬髯大汉肩头一动,长枪腾跃而起,枪尖冒出一道赤红光芒,直朝着偷袭者绽射而去。
这一瞬间,隐于暗中的陆随风身形闪动间,却是面临着一个选择;是退,还是进?
只不过,退与进在这一刻已不受他所主宰,就在他闪过那道袭来的红光时,沒想到那红光竟像是拥有灵性一般,居然拐了个弯,有如附骨之蛆般的朝着他追了过来。仓促的一瞥之间,才发现红光竟然是一条小蛇。
蛇信吞吐间,喷出一缕毒液,带着一种异样的浓烈香气,只要被沾上一絲一毫,那怕身在百里之外,也会被这小蛇追踪到。对方放出此蛇,显然是要穷追到底。
恰好,陆某人也抱着同样的心思,一个是冲着丰厚的酬金,一心想要抓住他。一个是为了自保,不让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势必要杀人灭口。
所以,陆随风留下了小蛇,让对方一路追踪而来。只不过,这虬髯大汉也并非是愚蠢之人,刚追至一片林木稀疏之处,凌空抛出一物,迎风见涨,吐息间就变成了一张遮天大网,口中吐出一声大喝;"罩!"
陆随风惊觉时,已然是躲闪不及,大网已是当头罩下,手中的玄阶中品剑器不断的斩劈,大网仍旧没有絲毫损坏,自身反被网絲缠住。
虬髯大汉扛着长枪施施然的走过,隔着大网虚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全身修为;"罗天上仙被这网罩住,都难以轻易破开,区区一个初阶三品人仙……"
"我若真是罗天上仙,只怕你比疾风兔还跑得快。"陆随风在网中不屑的冷笑道。
"你小子都这样了,还敢激怒我?"这虬髯大汉倒也不生气,收了大网,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至少有千斤之力,直接将陆随风踢得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一株大树上,鲜血顿时从口中涌了出来。
"你丫昨晚是不是去了翠红楼,否则怎会弄得这般腿脚无力?"陆随风抺去嘴角的血渍,眼中满是讥讽之色。
"放心,我会留你小子一口气去交任务。"虬髯大汉将长枪插在地上,将双手骨节揑得咔咔响。接着便听见拳拳到肉的声音响彻,每一记都是狠厉无比。
"咳咳……"陆随风被打得连连咳血,偏偏脸上表情始终带着不屑,说出来的话更是越来越难听;"难怪你那如花般的道侣会经常红杏出墙,原来你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冲着那一万晶的任务,笃定对方不会对自己下死手,才不断以言语来激怒对方。那拳上的劲道透入体內,不但经脉能够承受,还能将劲气疏导向被封的穴道。也就是说,对方此举反而是在助他冲击关窍。
这位闵公子选好了原石,傲慢地望向风素素撇了撇嘴;"看这小妞就是一只菜鸟,这些石头在她眼里全是一个样,装,尽管装!"
"风……这位姑娘千万别急,慢慢的仔细选。"一旁的聂无双紧张出声道。
风素素回以淡淡地一笑,望向那位狂傲无比的闵公子,流露出一絲厌恶的神色。接着又随意地走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块碗口般大小的松花原石,随手扔向工作人员;"就它了!"
风素素选的这块原石,上面的标价是五百万圣晶,原石的品相看上去没有那位闵公子选的那块纯正,非旦两块原石的大小相差不止一倍,在价格上也相差了许多。
那位闵公子见状,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从原石的品相看,对方选的那块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两位的原石即巳选定,那就开始解晶。"工作人员出声言道:"规矩是按原石标价的百分之一作费用,如无异议,那就请解晶师父解晶了。"
"两位即无异议,那老夫就开始解石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解晶师傅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两块原石,细细地观测了一会,这才肃然地从身上取出了一把解石刀,很有些讲究地拜了拜刀。一旁的观者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大都看好闵公子所选的那块原石。
赌晶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涉及到许多方面,仅凭原石纹路和品相,也无法确定原石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那位闵公子所选的原石看上去无可挑剔,出晶率应该百分百的没问题,只看其价值有多高了。
风素素所选的那块原石,品相虽差了些,但若仔细观察,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在其中,或许会有出人意料的不俗表现,也未可知。
咔嚓!解石老师傅手中的解石刀斩落而下,传出一声清脆的,石皮剥落的声响,所有人这一刻都屏住呼吸,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傅手中的原石。
但见漫空刀影翻飞,每一刀的落点都极为精确细腻,石皮随之一层层地剥落下来,像是脱衣一般,闵公子的那块原石的面积在逐渐的越切越小,就在一块石皮轻轻剥落之时,蓦地,一道十分浓郁的灵气从这块原石中透射而出。
下一刻,一抹紫色的光晕从切口处喷薄而出,将一众围观者的脸色映得一片泛紫。
"终于出晶了!"有人惊呼出声,兴奋无比,就像是他自已的原石出晶了似的,激动不巳。
众人的眼中呈现出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紫色晶石,紫光四溢绽射,浓郁的灵气令人忍不住深吸上一口。
"是一块异种紫晶,成色算得中品,其价值应该在一千万圣晶左右,若拿去拍卖,可以拍到一千五百万左右。"解石老师傅十分专业老到的鉴定道。
虽有人在遗憾的叹息,但不管怎么说,还算赌涨了,不少人花了大价钱,却是空无收获,或是货不抵资。如此结果已算是非常不错的了,不少人赌了一辈子的晶,也难有如此可观的收获。
那位闵公子掀了掀嘴角,目光转向风素素,戏谑地阴笑道:"只怕你那块破石头,连低品灵晶都开不出来。"
"是么?此时如想加注,我一点不介意,上不封顶,有这个胆么?"风素素神色淡然地出声道,听上去没一点玩笑的意思。
"嗯!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本公子再赌五千万圣晶,你敢接么?呑得下吗?"那位闵公子随手取出一张晶卡,鄙夷不屑地冷笑出声。
"五千万而巳,很多吗?"风素素也取出一张晶卡,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这个赌注我接下了,请师傅开石。"
解石老师傅闻言点点头,开始观察了一下原石的纹路,而后紧握解石刀顺着纹路小心地切割下去。
咔嚓!这一刀切下去,清脆的声响传出,整块原石应声突然爆裂了开来,一抹柔和的光芒瞬间映射而出,触目但见一块鸡蛋大小的紫晶,晶莹剔透地镶嵌在原石中心,通体有紫色光华在环绕流转,耀人眼目。浓郁的灵气扑面袭人,令人顿觉心身清朗,心旷神怡。
"这是一块极品异晶,色泽纯正,属于琉璃种的类形,其价值在三千万圣晶左右,若在拍卖行竟拍,可以拍到四千万,运气好的话,五千万也不是不可能。"解石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一众观者大脑嗡嗡乱响。
一时间,有不少人在纷纷出声竞价,埸面热烈,那位闵公子却是一脸铁青,直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巳,眼中却透出一抹怨毒的精光。
"这位公子,这琉璃种的紫晶卖给我吧,我出五千万圣晶!"
"这琉璃种的紫晶十分罕见,我出六千万圣晶!"
赌晶,通常讲究的是五分经验和技术,另外的五分则是未知的运气,众多沉浸于赌晶的好手,一个小小的疏忽,或运气不佳,便输得清家蕩产一无所有。一如风素素这般能切出异种极品紫晶来的,绝对是运气大爆发。
风素素将一张五千万的晶卡交到聂无双的手中,并告戒他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而聂无双的心中则是堆满了感动,他太需要这第巨款去购卖一枚回元丹去给家母治病,他万沒想这位仗义相助的恩人,竟会是自己那位平时看上清冷孤傲的风师姐,简直似若梦幻一般。
就在这时,但见那位闵公子很快便去而复反,身后同时还多出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两人尤为引人注目,一个是六十出头的老者,身着黑色滚边长袍,两髸略见斑白,一双眼睛黑里泛紫,目光尤其犀利,令人望而生畏,仿佛能洞穿人的所思所想,在其视线中有若透明人一般。
另一个则是位风姿卓越,雍容华贵的妇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一袭宝蓝色的裙衫尤为醒目,修长的身躯凸凹有致,曲线玲珑,更拥有一份惑人的成熟风韵。乌亮的黑发云鬓高盘,精致的锁骨衬托出白晰的颈项,莲步轻移间宛如风中拂柳,说不出的优雅,蔓妙,却又隐隐蕴含着一种上位者的淡淡威压。
眉目间似与那位闵公子稍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妇人正是这间"紫梦阁"副阁主,紫月柔,而且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器帝。她身后紧随着四名身着紫色甲衣的修者,个个气息内敛,一看便是顶级的高手强者。
"啊!这不是器帝,紫副阁主么?"
"那不是赌晶界泰斗之一的金大师吗?"有人惊声呼出声道。
"切!那闵公子逢赌必赢,此番不过小输了一场而已,不仅将自己那器帝娘搬了出来,甚至连赌晶界泰斗都请出来了,这不是摆明了在欺负人嘛!"
"听说这位金大师的紫瞳之下,洞若观火,能窥透任何原石,辨晶之术更是登峰极顶。"
"看来这些外来客是要遭殃了,是不是该给她们提个醒,让她们赶快认个错,服个软,否则……"
从这些人的惊叹和议论中,再见到不少人诚惶诚恐,满脸堆笑地躬身执礼,以示敬意,陆随风等人很快便掌握了来人的身份和来头。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大鱼来,只可惜那位神秘的阁主,紫梦蝶仍未现身。
"副阁主,金大师,沒想到这边竟会惊动了两位的大驾……"工作人员惶恐的惊颤出声。
"呵呵!老夫听说今日来了一位辨晶高手,兴之所致,特意过见识一下,凑凑热闹,有机会可以相互切磋一番。"这位金大师呵呵地笑着,看上去和颜悦色,没一点大师应有的架子。
"这边大多都是些中档的货色,只怕难入金老的法眼。"工作人员一脸堆笑着言道,心中却在暗暗发忤,这尊大神随便切磋一下都能将这一方玩崩塌。
"那倒未必!我看那边的货柜上倒是有不少好东西。这位姑娘不如一起过去看看,随便赌几把做个念想。如何?"这位金大师似乎早在暗中得到闵公子的暗示,只是见到风素素这般年轻,而且还是个女子,压根没将其放在眼里,径自和那位妇人向着另一处高档原石区走去。
"果然是打了小的,老的便会绷了出来。"紫燕讥讽的出声道。
"人的名,树的影,绝非空穴来风。素素可要当心了!"慕容轻水也在一旁肃然的提醒道。
"本姑娘从来不信邪!"风素素挺了挺身子,一脸不屑的道:"金老头,少在本姑娘面前故弄玄虚,收起你那副装腔作势的傲慢嘴脸,有什么手段大可尽情施展,高低上下,本姑娘全接了。"
风素素的张狂态度无疑是在狠抽对方脸,意在令其震怒,发狂,失去镇定和正常的判断,才会不惜一切的孤注一掷,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金大师目光如刀锋锐利地射向风素素,意欲将她一眼洞穿;"哼!如果你知道老夫是谁,不知是否还敢这般嚣张狂妄?"
"功法?你认为上官会缺少功法吗?"老人对此嘎之以鼻,不过这样的晋级速度,的确让人为之心动;"这也算是一件机缘,那就再派些人过去,尽量做隐蔽些,不要将动静弄大。"
秦无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这种功法,不仅能让自己快速的晋级,还能让家族有一个质的飞跃。
陆随风并不知道,已有人这么快就准备在暗中对他出手了,他又在出租中修炼了一夜,准备暂时离开青羽城一段时间,一边历练巩固修为,等风声过后再回城。
天光微明,陆随风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城,殊不知刚一出门,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陆随风躲得稍慢了一点,肩头被抽上了一鞭,衣衫破裂,出现了一条血痕。紧接着,便被一群人呼啦一下给围上了。
"你就是刚飞升上来的陆随风?"一个大汉用鞭子一指,恶狠狠的发问道,上下打量着,像是在验明正身。
"你们这是……打劫呀!"陆随用捂着肩头,突然惊颤的大叫出声。
"闭嘴!"大汉见状心头大怒,他们可是在执行秘密抓捕,这一声大喊,岂不是彻底暴光了,手中鞭子又是"唰"的一声抽下。
"凶徒,尔敢!"巷口处传来一声怒吼,接着便见一道破空之声响起,青光一闪,那鞭子顿时便断成了两截。
再接着,便见一个身披甲胃的伟岸男子掠了过来,身后还紧跟着一队同样身着甲胃的人,一个个彪悍无比,气势惊人。
"什么时候,秦家的人也干起这种行凶抢劫的事来了?"伟岸男子看了一眼拿鞭子的大汉;"当我城卫队是摆设呀?统统带回城主府!"
"刑队长!"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从一个阴暗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出声道:"这是我秦家的私事,与行凶抢劫沾不上边,屎盆子可不要乱扣呀!"
"秦无明你这小屁孩,什么人给你这个胆,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刑队长冷冷的看着他;"别以为自己是天才,就沒人敢动你了。奉劝你千万不要妄图反抗,否则,天才一旦陨落,也就是一颗流星而已。"
秦无明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指了指陆随风道:"这是上官家要找的人,你确定还要出面阻拦吗?"
嘶!刑队长闻言不禁倒吸了口气,好半天才迟疑的道:"你说的是南域上官家?"
"我秦家的人可以跟你走,反正你城主府底蕴深厚,后面同样有大势力罩着,上官家也不敢怎样!"秦无明冷笑连连的道:"却不知城主大人是否支持你的做法?"
"哼,最好不是在里忽悠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刑队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日后留点心,千万别犯在我的手里。"
"我若突破了天仙,必杀你!"秦无明怨毒的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的发誓道;"把人抓起来……咦,人呢?"
陆随风的身影已出现在数十米外的小巷转角处,秦家之人只是略微愣了愣,便齐齐狂追了上去。
陆随风在前面左一拐又一拐逃蹿,撞破了一堵围墙消失了。他身后冒起了一团焰火,在空中炸开,这是秦家的紧急信号……
眼看着前面就是北城门了,却见刚才开启的城门又缓缓关上,这里的城卫竟是秦家的人,见到家族的焰火信号,便欲关闭城门。
"来人止步!"四名城卫横在门前;"城内有变,擅出城者,杀无赦!"
"滚!"陆随风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杆长枪,抖手一招"天火燎原"席卷而出。阻拦的门卫不过中期人仙,那里接得住这一枪,堪堪躲开枪尖,纷纷被枪杆扫在腰间,一个个都是横飞出去。正在关门的两人见状,俱是心头骇然,手上略微一顿的刹那,陆随风已从门缝挤了出去。
约莫过了数十息时间,秦无明已带着人赶到,听说人已经冲出了城去,直气得破口大骂;"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一个初期人仙,简直丢尽了秦家的脸!"
"秦无明,你也太无能了,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还惊动了整个家族,还敢再丢人点不?"身后又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有着地仙后期的修为,是二房的人,虽然修为高过秦无明,修炼资质却差了许多,在家族中的地位不如秦无明。
若不是被城主府的纠缠,那里会被那小子趁机走脱。秦无明也没时间与他计较,直接带着人追出城去。
"哼,这次看谁先抓到人!"二房的人也紧跟着呼啸出城。
此时的陆随风已在五十里之外,见到秦家的人紧追不舍,便蹿入了路边的一片两米多高的灌木丛中。刚寻了一处隐密之地藏了起来,不远处便隐约有声音传来;"婉儿别再生气了,不就是被抢了一个蓄物袋么,我约你出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给!"
"这……好漂亮呀,正是我喜欢的款式,里面的空间比我之前的那个还要大一倍。真是给我的?"女子的声音柔柔的满是惊喜。"
这声音似曾听过,陆随风拨开灌木丛看去,顿时便愣住了,那不是青羽城谭家的那位小姐么,想到那几个世家弟子反被打劫的情形,陆随风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当然,只要婉儿喜欢,我什么都给你!"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接着便听见一阵蟋蟋蟀蟀的脱衣声。
"风哥,别……我的未婚夫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女子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担心,像是掙扎了一下,接着,便听见咛嘤一声。再接着,就是一阵低吟娇喘声。
见到这一幕荒野偷情的桥段,是个男人都会被弄得血脉膨胀,陆随风也是一脸潮红的强迫自己捂住耳朵,扭过头去。都说倒晦的人才会撞上这种事,还会遭雷霹!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才意尤未尽的从灌木丛出来,前面刷的蹿出三个人来;"站住,有沒有看见一个……呃,是风少爷,还有婉儿姑娘?"
风少爷脸上的惊色一闪而逝,婉儿的两颊泛着欢愉之后的红晕,目中荡漾的情潮未退,眉眼如絲,说不出的娇艳妩媚。任谁都能看出两人刚才做过什么?
"咦,秦家的狼卫都出来?"风少爷认识这三人,转移目标的发问道:"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这风少爷是周家的谪系,做出这滛*的事来,虽然还是未婚妻,却也是够无耻的了,如今被人撞破,恼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人灭口。
"风少爷,不知方才是否见过此人?"一人脱口问道,心中却是暗道;"知道才怪,只怕连一只仙兽从身边走过都不知道。"不过还是一脸肃然的拿出一张画像来。
"咦,这不就是那个抢了我蓄物袋的人吗?"婉儿凑上前认真的辨认着,衣袖中已握着一把短剑。
"你认……"那人的话刚出口,便嘎然而止,一把短剑已刺入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那位风少爷也一动,身形已化着一道残影掠向另外两人,寒芒一闪。
两人的目光还尤自停在某女的高耸的胸脯上,忽觉喉头一凉,似有粘液物溢出,伸手一摸,血红一片,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典型的杀人灭口!
"风哥,我的确见过这个人,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婉儿贝齿咬着红唇,恨恨的道。
"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时候,我们不能让人发现在这里出现过。快走,好像又有人过来了!"风少爷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典型的杀人灭口,而且下手够狠,够果断,让陆随风真正认识到了仙界的血腥和残酷。
这里死了三个人,血腥味很快便散发开了,有人拨开灌木丛,冷冷的道:"小子,这么快又见面了!"来人正是秦无明,接着又有四个人现出身来,迅速地从四面包抄过来。陆随风冷笑一声,弯腰便朝另一处灌木丛电射而去。
"想走?得问过我!"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数十道藤蔓迎面激射而来,陆随风躲闪不及,顿时便被笼罩在其中。
"秦无明,你真够无能,一二再的让人从手中逃脱,真不知你回去后如何向家主交代?"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冲着追过来的秦无明不屑的讥讽道。
"哼,就算你不出现,他也跑不掉。"秦无明毫不领情的的冷哼道:"别忘了,这个任务可是我三房接下的!"
"人却是我抓住的!"中年人耸了耸肩道:"从你放出焰火的那刻起,就已经宣告任务失败了。所以,就别妄想从我的手中将人带走了。"
两人怒目而视的对峙着,互不示弱,直接将陆随风这个猎物给忽视了。所以,当陆随风从藤蔓摆脱出来时,竟是沒人察觉。然后,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杆枪,一抬手,便刺进了身后的一个秦家狼卫的喉咙。
"咦!竟然会是一块缕空的晶石……这块蓝玉魂晶,如真要给个市场价的话,绝不会低于三亿圣晶。"解晶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乱响。
观者中不泛见多识广的赌晶高手,更有器帝和赌晶界的泰斗在埸,都知这位解晶老师傅的话并没有半分虚言,反倒是有些低估了这块蓝玉魂晶的真正价值。
"镂空了的晶石,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还像玲珑绣球般的美伦美奂"
"居然会有艺术品一般的晶石,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在埸的所有人都怀着困惑和不解,神色间充满了震惊和震撼,而那位嚣张无比的闵公子这一刻更是目瞪口呆的,完全彻底的傻了眼;"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这姑娘是运势太好个头了,还是辨晶之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这个问题除了她自己外,只怕没人能给出答案来。
一脸忧色的聂无双终于笑了,脸上的肉抖动着几乎堆在了一起,他的心里想着,这绝对算得上是个奇迹,如此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相信自己的母亲也会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此身再无憾事。
那位金大师以及那位器帝副阁主,也认为这只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毕竟对方看上去太过年轻,根本没可能在辨晶术上超越自己,这一切只能归结于运势。
只不过,这紫霞晶和蓝玉魂晶之间的价值落差大到令人乍舌的程度,大到这两位大人物也是暗自色变,表面上虽是平静如水,不露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仍保持着大人物应的气度和风笵。
谁让人家是赌晶界的泰山北斗,一下输了一亿七千万圣晶,连眉梢都没动一动;"呵呵!运气真的很不错!只不知姑娘接下来的运气会不会一直这么好?"金大师神色淡然,一脸无悲无喜地呵呵出声道。
言下之意任谁都听得明白,那就要接着往下赌,常言道,不怕输得多,只怕断了赌。
"还来?运势这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了,又岂不是人力可以任意掌控的。"风素素一副见好即收的搖了摇头;"更何况,人要懂得分寸,如果这好运这般一直延续下去,只怕会折损了你老在赌晶界的泰斗名声,本姑娘可是担待不起。"
"这个就不劳姑娘操心了!没吃过败仗的将军,绝不是个好将军,不是么?更何况那个所谓的泰斗称号,也只不过是虚名而已,老夫从没其放在心上。"这位金大师边说,又边开始探测起原石来,身形闪动间,瞬间又化为一道旋风,似若幽灵一般的游走在诸多的原石之间,手指在一些掠过的原石上接连地点过。
这一次,很快便锁定了一块色泽呈暗红的松花原石,对着强光仔细地鉴别了一阵,嘴角透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确信这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原石,其中定藏有奇货。正当他信心满满准备宣布自己选定的原石时,风素素突然抛出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话。
"慢着!"风素素忽然转身走向大殿侧面的一个角落,用手指着一堆小山似的,色质杂乱,且毫无光泽的原石,准确的说应该是废石。悠悠地道:"说实话,本姑娘的鉴晶水平真实的有限,只懂得一味的撞大运。"
"这些原石都是常年累月堆积在这里的边角料和废石,出晶的机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位解石的师傅善意地提示道。
"那就是赌运气了,这也显得公平公正,彼此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错!辨晶之术不如人,掦长避短,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一众观者都明白了风素素的意思,纷纷出声表示赞同,那位金大师见状也是微皱了皱眉,以他的身份名望,触踫的都是上千万圣晶的原石,档次稍低点的连眼角都不会扫一下,更別说这些边角废原石了。
"都说是赌了,五分运气,五分技能,我们这次赌的是下注多少,不在乎原石本身的价值大小,只问结果能不能出晶,这才叫做公正公平。你这位泰斗不会怕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会这般衰吧?"风素素讥讽的道。
金大师略微的沉吟了一下,继而冷傲而自信的一笑,只要不离赌晶的范畴,他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鉴别起来的确会十分耗神,大多都是废石,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无论怎样,获胜的机率都要比对方高出几倍;"如你所愿,我们就赌一赌运气。"
双方作了一些约定和简单的规则,一方选原石,另一方下注,只看开出是不是废石,双方各有三次机会。最后,再各自选出一块原石,然后下注,如是开出的是废石,直接叛输。倘若双方都出了晶,那就进行比对,谁的品质,价值最高,谁就是赢家。而且上不封顶,千万圣晶起价。
这第一轮,是由那位金大师先出手挑选原石,这廝认真的折腾半天,才选了一块看去黑乎乎的原石,一脸阴笑的放在风素素面前;"下注吧!"
"就三千万吧!赌你选的这块是废石!"风素素想都不想的一口便下注;"本姑娘就抛砖引玉的先摸摸深浅。"
随示意解石师傅即刻动手切割,这种低档原石,切割起来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答案便出来;一粒猫眼大的紫晶闪着淡淡的光泽,最多也就值两三千圣晶。质地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出的并非废石就足够了。
首战告败,风素素不以为然的晒然一笑,随手便从原石中抓了一块原石放在对方面前,同样说了一句;"下注吧!"
那位金大师可没像风素素那般的洒然随意了,左看右瞄的揣摩了半天,这才毅然的确定道:"一亿金币!赌你这块不是废石,一定能出晶。"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解石师傅很快便分解完毕,竟然真的开出了一块不规则的翠玉晶石,而且真还价值不菲,市场价至少二十万圣晶。但那位金大师下的注却是一亿金币。风素素再次惨淡落败。
此时,有人巳用看"猪"的眼光打谅这个傻妞,眨眨眼,上亿圣晶便打了水漂。还玩!接下来,风素素更是连连败北,之前的好运气不知去了那里,而那位金大师下的注却是越下越大,这几轮下来,风素素巳输了近十来亿圣晶。
这妞居然没有一点悲痛欲绝的觉悟,仍是挂着淡淡的浅笑,无悲无忧,在她脸看不出絲毫情绪上的变化。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身后站着一位冤大头,那晶卡是一叠一叠的往外掏,还不时的呵呵道:"开心就好!"
在一众观者的讥笑嘲讽声中,最后的一局却出现了惊大逆转,按说这更是那位金大师胜卷在握的优势强项,风素素却摆出一副要搬本姿态,开局就抛出了一张五十亿的晶卡,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下了一个豪注。
"开石!"风素素贝齿紧咬红唇,从洁白的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那是双方挑选完原石之后,才开始下注。那位金大师此时更是残忍无比,意欲将对方一棍子撼死,硬生生的在上面加了个一百亿的大注。这一赌的总额一下飙升到一百五十亿圣晶,顿时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哗然。
仿佛运气的天秤一下再次倾斜向了风素素,虽然那位金大师的原石开了一块洁白晶莹的"雪如玉",价值七十万圣晶,在低档边角原石中,能开出如此品级的货来,巳算是非常逆天了。
但,当解石师傅的手停下之后,脸色却像是染上了一层猪肝色,风素素随手选出的一块灰黑的原石中,暮地耀出一抹弦目的光华,其间蕴含着五色异彩,璀璨夺目。
"彩虹晶!"那位金大师也是禁不住地脱口惊唤出声,一堆边角废石中竟隐有如此珍稀奇石,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的确是发生了,其市场价值至少六千万圣晶以上。
"好呀!运气终于又大爆发一回。游戏到此结束!"风素素浅笑嫣然的轻呼出一口浊气,迅速地收起赢来的百亿晶卡,掸了掸衣衫,伸手挽住陆随风的胳膊,在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的簇拥下,就欲转身离去。
"等等!"那位金大师突然沉声喝阻道,前后输了近百亿金币,对常人来说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但对这位赌晶界的泰斗而言,虽说也像割肉般的心疼,却也不算什么,伤不了筋骨,但他的身份,尊严,声誉,令他不甘心就此认输,身为赌晶界的泰斗,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小女子莫名的摆了一道,这事传出去,可谓是颜面尽失。
"赌局尚未结束,怎可一走了之?"一旁的器帝副阁主面沉如水,威仪万千的出声道,身边的另四个身着紫甲的高手,身形闪动间巳堵住了陆随风几人的去路,全身气息鼓荡,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再稍稍挪动分毫。
"赌局尚未结束,怎可一走了之?"一旁的器帝副阁主面沉如水,威仪万千的出声道,身边的另四个身着紫甲的高手,身形闪动间巳堵住了陆随风几人的去路,全身气息鼓荡,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再稍稍挪动分毫。
"这是干什么?紫梦阁不会是想要输打赢要呀?"陆随风挽着风素素,有些怯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
"啊!这位公子千万别误会,因为之前的一局是这位姑娘提出来的,按规矩对方有权上诉一局,这也是赌晶界的潜规则。"工作人员一脸肃然地对陆随风劝说道。
"是这样啊!我等倒是孤陋寡闻了。不过,要接着赌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陆随风显得有些妥协地道。
"哦!说来听听?"那位闻大师仍是喜怒不形于色地言道。
"这次就赌你这双不可一世的"紫瞳",赌注是一亿圣晶!"陆随风戏谑地望着那位有点发呆的金大师。
"放肆!竟敢如此羞辱一位赌晶界的至尊泰斗,这偌大的紫薇城将无你这小子的立足之地。"那位器帝副阁主目透冷芒,以她副阁主的身份不便出面,这才特意请出这位赌晶泰斗金大师,没想到却反被对方摆了一道,直让人恨得牙庠庠,却又发作不得。
陆随风的话令那位金大师禁不住全身微微一震,神态间仍保持着泰斗应有的风姿和气派尊严,对陆随风的话不置可否的一笑;"我们去紫梦园吧!那里有许多从荒古晶脉的老洞坑中开采出来的原石,赌法和之前一样,上不封顶,一局定乾坤。如何?"
"呵呵!不愧是泰斗级的人物,心智果然够坚。刚才只是一句戏言而巳,不必当真。如你老所愿,好歹也得将这最后一局进行到底不是。"陆随风淡笑岀声,他这种忽高忽低的态度,令人生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这紫梦园位于第九层,并非像第八层一般的大殿,而是一片园林似的格局,亭台楼阁林立,这里是一片繁华中的宁静之地,淸幽而雅致……
在园林中间的一片林荫下,一名解石师傅盘膝而坐,像是融入了这片园林,还有一些须发花白的老者,在随意地摆布着各种原石,不时注目于某块原石上,像是在细心的辨识着什么?
陆随风等人的突然到来,顿时给这片宁静的园林带来了一絲活勃勃的生机,至少有上百人跟随而来,同时也破坏了园林中的清幽,宁静。
越靠近这些堆积在园林空地上的原石,人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一股浓郁的荒古气息,令全身毛禁不住地扩张开来。
荒古原石的形成极为神秘和诡异,没人知道它巳存在了多少年,千万,万年,或是更远久?所以能从这些原石中切出任何东西来,都不足为奇。
这堆原石的数量并不算多,但摆放得却极有规律,有的小如鹅卵,大的如牛首,最大的甚至有若一块上千斤的巨石,更有甚者像是一座假山。
这些原石各有各的品级,标价看上去都极高,但定价的标准并不是按原石的大小个头,而是按原石的品相,脉纹来划定。有些个头不大,标价却高得惊人。纵有心里准备,也会被这些价格惊出一身冷汗来。
陆随风等人都是见过了大埸面的人,显得都比较淡定。在场的许多人,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白,连呼吸都显得异常的急促。
"天啦!这块原石价值一亿三千万!"有人惊呼出声。
那是一块看上去至少有几千斤的原石,静静地耸立在一片林木中,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像是在原石表面铺上了一层雪花,净洁得让人不忍去触碰。
"这是雪玉石!"园林中的一位老者淡然地出声道:"所谓的雪玉石,就是极品原石中的灵气外透,形成的一种雪白色的晶体。"
"如此大的一块雪玉石,里面定是蕴藏着什么奇物?"有人唏嘘不已地出声道。
"里面什么都不会有!"老者叹道:"晶石中的灵气都逸散了,只能成为一件极品的装饰品,赏心悦目,这个价也值。"
这时,那位金大师也走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这块雪玉石,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手指轻柔抚过这块石头的表面,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可惜,这块雪玉石的年代虽然久远,其间的灵气巳然逸散得太过彻底,不管其中有何物,品质再高,失去了灵气便毫无价值可言。"
难怪这么大的一块雪玉石,却没人去触碰,原来巳成了摆设,否则,这位金大师又怎会轻易放过?
"咦!这块石头……"紫燕的手轻抚着一块形似一片羽毛般的原石,表面一层层极为清晰的纹路,每一道上面似乎都有细密的鳞片显现出来;"这究竟是天然生成,还是后天刻意打磨出来的?"
由于上面的鳞纹太过精细,而真有些赌晶坊为了能买个好价,人为的将一些原石用极高的技巧进行打磨,以此来惑人耳目。
"这自然是天然生成的了,紫梦阁是整个紫薇城声誉最高的地方,还不屑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一位园林中的老者出声道。
慕容轻水则是被一块金字塔状的原石所吸引,一双美目上下的仔细地打谅着,这金字塔状的原石足有两米多高,通体呈淡蓝色,在塔身上似有一圈圈的纹路,共分有九层,只不过塔尖的顶部留下了一个缺口,像是被人为折断的。
这金字塔状的原石静静地立在一株树下,落叶悠悠飘下,仿佛蕴含着一种大道法则。这是一种奇特的韵味,令人神思飘逸。
"二亿圣晶……"一旁的聂无双惊呼出声,一脸呆滞之状。
"小兄弟,这块原石是这第九层中最珍贵的原石之一,十分的奇特,你且换个角度,透过阳光去看看……"一个老者将聂无双拉到一处背阳的地方。
"这……"聂无双透过阳光,竟然看到塔状原石的每一层都绽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美轮美奂,充满着一种至尊气息。
"看见了吧!这可是这里的镇园之石。只不过,由于这塔尖的顶部缺失了最重要一角,所以,其价值这才一下跌落了下来,否则,连价格都不会标上。有人推测,其中蕴有奇珍异宝,乃是无价之物。"
珍贵的晶石,最讲究的神韵所在,这塔状原石缺失了最重要的一角,灵气和神韵自然也会残缺,就算能开出奇物来也不会完整。
陆随风和那位金大师都只是仅仅看了一眼,便摇摇头,相继离去。双方行走在这片石林间,态度都十分谨慎,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那位闻大师行走在石园间,右手的食,中二指不断地在一块块原石上点过,他的手指看上去变得一片晶莹剔透,一道道独特的秘术沿着手指打入点过的原石中。
这不是元力玄气,而是一种独特的识晶之气,对原石不会有一点损伤,玄奥多变,似乎能大致窥测出原石内的情形,然后会映入施术者的脑海之中。这应该属于家族中的不传之秘,只传给唯一的继承人,这种识晶秘术一旦修至大成,几乎能洞悉原石中的一切秘密。
在人们火辣辣,惊叹不巳的目光中,有些原石被他点过之后,竟然没有改变任何颜色,依旧是一片沉静,古井无波。
或许是他这点石成晶的秘术还未修至大成,火候不够,更或是这些原石的品级太高,寻常的识晶秘术根本无用,就算是他泰斗级的人物,逆天的手段也失去了应有的功效。
奇石最难辨识,尽管那位金大师以多种手段秘法不断地施出,神识感应,透晶紫曈……层出不穷,引来无数的惊叹之声,他却仍是窥透这些原石,一味的犹豫不决。
在这片石园里,似乎一切无比透彻的辨晶秘法秘术,此刻都仿佛被蒙上一层厚重的迷雾一般,宛如水中月,镜里的花,令人感觉扑朔迷离,难以辨识分明。
相比那位金大师而言,陆随风等人的表现就显得太过平凡普通了,没有任何上乘的辨晶秘法手段,傻傻的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时不时的勾着身体,用一双肉眼无限贴近那些石头,就像一个初入行的莱鸟一般,这表现当真令人大失所望。
只不过,在这片石园中,再高明的手段也无用武之地,这里的每块原石都不能以常理常形去衡量,一切都诡异无比,神鬼也难测。
有人猜测着风素素在第八层时,凭什么能够赢了这位赌晶界的泰斗级人物,她的辨晶手段,平凡得几乎不能称之为手段,看上去就像是在瞎蒙,可是却偏偏给蒙对了,难道真的是完全只靠运气?
良久,那位金大师的手终于在一块标价在一亿七千万的奇石上定格了,整只手掌抵住这块奇石,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定一般,整个身心仿佛都融入了其中一样。
良久,那位金大师的手终于在一块标价在一亿七千万的奇石上定格了,整只手掌抵住这块奇石,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定一般,整个身心仿佛都融入了其中一样。
见到这一幕,许多人都禁不任憋着呼吸地揣想着,这位泰斗级的人物像是看中这块奇石,神态间显得格外的肃穆庄重。
那是一块形似鹰状的原石,整块原石看上去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利爪收于腹下,栩栩如生,一眼望去,顿时便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惊悚。
那位金大师的紫瞳中,此刻却是绽射出道道流光异彩,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抵在鹰首之上,一絲絲的独特秘法之力沿着手心不断地透入其中,飞鹰石的表面折射出道道眩目的光晕。
或许是心神太过凝聚,那位金大师的头顶部散逸出缕缕白色的雾气,一滴滴如豆般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脸上潮红如血,望之触目心惊。
"快看,这卧鹰石开始变得透明了!"有人惊呼出声,所有围观的人,包括陆随风几人在内,都露出了一片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随着时间分秒的过去,原本一片灰褐色的原石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且透明度一分分的向内渗透。
"天啦!这是窥晶之术,可以窥透天下奇石,能了解其中蕴藏着怎样的奇珍异物,可谓是巧夺天眼。太神奇了!"
"没想到这闻金大师竟然掌握了这窥晶之术,此术若得大成,绝对可以睥睨整个赌晶界。"
在埸所有的人闻言,脸上无不色变,人人心中宛如卷起一片惊涛骇浪。每个人的目光此刻都死死盯着这位金大师,期待着还有什么更令人震撼的手段出现。
巨大的卧鹰石不断地释放出眩目的光晕,透明的纹路持续地向内漫延,所有人都竭力地睁大着眼,想要看清这飞鹰石内究竟蕴藏着什么惊人的奇物。
"快看,这鹰腹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此时,在埸的所有人几乎都发现了这个现象,在卧鹰石的内部,有一块硕大的东西在释放出耀眼的光芒。然而,这位金大师的窥晶之术却是停滞了下来,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分毫,内中之物始终难以让辨别清楚。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能水落石出,彻底看清到底是何物。"四围的观者纷纷叹息不已,情绪尤为激动。
殊不知,飞鹰石前的那位金大师整个人却是突然地颤抖了起来,如雨般的汗滴从他的额头间猛地倾泄而下,脸色蓦地涌起一片潮红,浑身斗然一阵巨颤。
噗嗤!一蓬血水从他的口中猛地狂喷而出,整个人像是被重物所击一般,轰然倒退,口角溢出一溜血渍,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几乎难以稳住身体,一旁的器帝副阁主见状,伸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倒的身形,语带关切出声道:"没事吧?"
众人之前已经看到那石内有物,却没人看清里面究竟是何物?更无法判别出其价值的高低程度。只不过,只要知道其中有物就足够了,在这石园内,几乎多为珍稀奇石,只要能确定其中不是空无一物,不管蕴藏着的是什么货,都足以让人惊颤癫狂。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的火热,曾经也有人辨识过这块飞鹰石,因其没有绝对的把握,终在犹豫不决中选择了放弃。当下,真实不虚的看见了这石中的确有货,只要等待这位金大师一旦撒手放弃,在埸绝对会有不少人一哄而上的抢购这块飞鹰石。
这位闻大师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挣脱了搀扶,稳了稳身子,而后缓步走到那块卧鹰石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鹰首,用一种十分沉稳坚定的语调出声道:"老夫决定了,就选这块卧鹰石!"
一时间,惋惜声,叫好声,叹息声,顿时在石园中响彻一片。
这位金大师即然巳选定这块原石,接下来只等待着解石。此刻,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又一下转移到了风素素的身上,似在催促她尽快选定自己的那块赌石。
到了此时,在埸之人几乎没有一个会看好她的,这位金大师所表现出来窥晶之术,令人震撼之余,凭生出无限仰视的情怀。没人怀疑他会输掉这一局,可谓必胜无疑,泰斗就是泰斗!
赌晶其实是件十分凶险的事,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称之为一种残酷而充满着血腥战斗,也实不为过。赌晶者,一夜倾家蕩产,眨眼暴富,名利双收。只不过,几乎大多都是十赌九输,赢的时候还想继续赢下去,输的时候想扳回来,其结果赢家最后也变成了大输家,而输家则是心乱了,所以才会越陷越深,直致难以自拔。
漫步在石园中的风素素,似乎没一点大势不妙的危机感,红唇始终浅笑嫣然,没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流露出来。只见她莲步轻盈的在这片石园中来回的走动着,在一块块的奇石边稍稍的驻足,伸手摸摸点点,随又勿匆离去。
"以姑娘的运气,随意挑一块,没准就会弄出一个惊喜来。"有人见其始终犹豫不定,不由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不急!选石这种事需要用大心思,但愿运气的天秤永远会向你倾斜。"那位金大师暗含讥讽地道,眼中却是透出冷厉的神光。
风素素此时的忍性一反常态的好,旁若无人的又在石园内绕了几圈,最后又回到一块如雪洁净的奇石前,始终感觉这块石头甚为奇特,之前她也用心神探视过,从这块石头的内部结构来看,年代似乎不太久远,绝不会超过千年。当然,并不是说时间越久远,石头就越神奇。
陆随风见状也展开心神融入其中,发现这块奇石中蕴含的灵气,却是异常的纯净,便将这块重有千斤的奇石高高的托起,透过强烈的阳光细细观看一阵,这才放回原位,然后才拍了拍手,淡淡的出声道:"素素,我看这块奇石的卖相还不错!"
"少爷说不错,那就选它了!"风素素十分爽快的决定道,一捶定音。
"呵呵!这小子不会以为透过阳光看看,就能窥出这块奇石中蕴藏着什么奇物吧?"那位闵公子见状,感觉十分好笑的出言讥讽道;"果然不同凡响,本公子佩服得五体地,莫拜致极。"
"是啊!赌晶如是这么简单,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输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
"风师姐,是不是再仔细斟酌一下?"一旁的聂无双焦急出声,他在那些石园老者的议论中得知,这块雪晶石连千年都没有,就算能侥幸开出奇物来,也绝对难与那块飞鹰石开出来的东西相提并论。
"看来这姑娘之前真的是在瞎蒙乱撞,根本不懂辨晶之术。"
"是呀!这块云晶石,之前就有过不少晶术高手仔细辨识过,最后都毫不留念的放弃了。甚至还有权威人士曾经断言过,这块云晶石内至少有九成机率是绝对无晶可出。"
不少人在笑,也有人在为之叹息,尤其是那位一直在关注的金大师,看见对方竟然选定了这块云晶石,再也忍禁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真有这么好笑吗?"陆随风弯下身,轻柔抚摸着这块云晶石,像是在抚摸着少女的青絲一般,充满了无尽爱怜之意。
"当然!不过,你若想换一块的话,老夫也不介意大度的给你一次机会。"那位金大师一副胜算在握的姿态,相信有这块飞鹰石在手,无论对方怎样挑选,都不可能会有胜出的机会。
"不必!本姑娘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所谓愿赌服输,即巳选定了,岂就反悔之理,输赢都是这块云晶石了。"风素素脸上带着坚定不移的神色,顿时引来了一片唏嘘叹息声。
"即然如此,那就下注吧!"那位金大师面色一肃,沉声报出一个数;"五百亿圣晶!怎么样,敢接下吗?"
"这个……是不是……"风素素贝齿咬着红唇,挤出一絲苦笑,像是很揪结的模样。
"老夫知道,这个数,一般的人难以承受,谁让老夫一向仁慈为怀,那就打个对折吧!二百五十亿,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位金大师十分开心地敞怀大笑,笑得格外的舒心痛快。
只不过,风素素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的笑声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的傻眼了。
"你老可是赌晶界的泰斗,自然富可敌国,今日之举也只是兴之所至,游戏而已,让本姑娘大开眼界,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本姑娘决定咬咬牙与你老赌这个数!"风素素真的咬着银牙,神色凝重伸出一根指头;"如果本姑娘不幸输了,权当作是交纳高昂的学费好了,相信以你老大度的情怀,一定不会令人失望的。"
风素素的这番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令人感觉很受用,但听到后面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一根指头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