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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灵寿丹可是圣品高阶的丹药,而那位丹药殿主只是圣品中阶的等级,这岂非是在越级炼制,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一旦发生炸炉,整座峰顶都会被掀掉。

    当然,如果侥幸炼制成功,这场比斗胜负几乎沒有任何悬念。这绝对是在孤注一掷的行险,由此可见那天玄鼎对丹药殿的重要性,不惜一切,志在必得。

    此时的丹药殿主已是全身心的投入了丹药的炼制之中,似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一脸肃然认真的完成练丹前期的关健步骤,提淬,滤汁,凝液……

    这个过程约莫化了一个时辰,开始小心異異地将一团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鼎内。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挺直腰背,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的姿态。

    "起火!"随着丹药殿主的一声轻喝,一道深蓝丹火喷薄而出,看上去五光十色,光华闪耀,无比的绚丽璀璨,赏心悦目。

    看着一道道复杂玄奥的手印从丹药殿主双手间打出,优雅而娴熟,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炉鼎随之都被一团深蓝的丹火地包裹着,烈焰熊熊,意味着炼丹巳进入烹炼的阶段。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时辰一到,便可即刻起丹。

    又是一个时辰悄无声息的溜走,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陆随风仍是静的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望着别人炼丹,像是一个旁观者,像是忘记了自己在与人斗丹,或是临埸胆怯退缩了?

    事实上,这行为并不算丢人,没人会出言嘲讽讥笑。异地而处,换着谁又敢与这位丹药殿主一争高低上下。

    轰!在众人的一片议论感叹声中,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炸响声来自那尊烈焰熊熊的炉鼎,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真的炸炉爆丹了!

    "快爬下!"石亭中有人惊呼出声,在场之人沒有人是等闲之,闻声都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爆炸冲击波的秧及。

    然而,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山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良久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位丹药殿主的所在之处,骇然出现一个十来米深的深坑,那燃烧的鼎炉也彻底失去了踪影,可见这圣丹炸炉的威能有多恐怖。

    只是丹药殿主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那尊炉鼎一般,被炸成了碎屑?

    炸炉爆丹的可怕和恐怖,人尽皆知。更何况是圣丹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百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那位丹药殿主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少爷呢?"风素素面色剧变的惊呼出声,尘烟弥漫中竟是沒了陆随风的踪影,他可是距离炸炉现场最近,在这种恐怖的爆炸中,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这一惊,让风素素差点沒急得哭起来,如不是被紫燕拉住,整个人已冲了过去。

    "少爷没事!"慕容轻水抬手指向数十米的高空,尘烟弥漫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爆炉现场的两人居然还活着,看上去还像是安然无恙的模样。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陆随风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丹药殿主了。

    若非陆随风深知这越级炼制的风险有多大,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以及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两人都炸成了一堆碎骨肉泥。

    当陆随风看到鼎炉不断的颤动,以他丰富的炼丹经验,自然知道鼎炉之中的强悍的力量,已超出了鼎炉的承受能力,而以这位丹药殿主当下的实力,虽然在竭力的控制,仍是根本无力把控这种暴动的局面。

    被陆随风带落地面的那位丹药殿主,此时巳是面无人色,整个身体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地面那被炸出的十米深坑,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在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连这条老命都差点沒了。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随着黑烟的驱散,缓缓的露出了那位丹药殿主的身形,在他脸上,已经五颜六色一般,尤其是鼻尖,还带着黑色。目光看向面前的陆随风,竟是突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成了!灵寿丹!"

    说着,摊开紧握的手掌,一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带着一层莹莹辉光,散逸出一股浓浓的生命气息,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刹那的凝固。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制失败!然而,连鼎炉都灰飞烟灭了,这丹竟然还能够成功?无论是天外楼的一众人,还是石亭的那些大人物,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在这时刻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怎么可能,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风素素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虽不谙炼丹之术,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丹药殿主脸色变的无比的狰狞,怒目瞥向风素素,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闭上你的臭嘴,以老夫的身份,岂会做这等下着之事,你这是在侮辱老夫的人格尊严。更何况,有这些老家伙在场见证,有谁敢偷奸耍诈?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衣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位丹药殿主,手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枚丹药,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的辉光。

    但,许多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风素素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这种事,自然休想瞒过那些人老成精的大人物。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陆随风接过那枚丹药,仍是余温犹存,仔细的鉴别了一番后,一脸肃穆地朗声说道:"之前的炸炉,是由于鼎炉的品质不堪重负而导致,幸运的是在丹成之后才发生了爆炸。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枚刚炼制而成灵寿丹,而且品质十分优良。恭喜前辈成为圣品高阶丹圣!"

    "多谢小友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之前的恩怨都一笔勾消。"丹药殿主由衷地说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辰,小友若再不动手炼制,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

    陆随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准备开始炼丹。

    "少爷终于动了!只是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少了些?"风素素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了!少爷自有成竹在胸,绝不是你我所能猜度的。"慕容轻水信心十足的娇笑道,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少爷的"紫金九龙鼎"都送给了我,这如何是好?"

    "什么?那还不尽快给少爷送过去!"风素素焦急的催促道。

    "不用!"紫燕出声阻止道:"少爷做事一向心思细密,心中定有分寸,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只有她知道陆随风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只要他出手,势必会有惊人之举,只不知这次能让人震撼到什么程度,真的很期待。

    果然,就在三女满是耽忧困惑的猜测议论时,只见陆随风手掌之上突然泛起一团火焰,炙热的气息让周边的虚空都在扭曲。

    "咦!这是……"丹药殿主见到对方并沒有祭出鼎炉,惊疑地望着陆随风掌心中的那团火焰,难道他这是想要……

    "不错!"陆随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淡淡地道:"炉鼎乃是炼丹之利器,不可或缺,一尊好的炉鼎不仅能增强丹药的品质,还能大幅度的增加成功率,就连丹之圣者也不能免俗。而丹之尊者却是手掌为鼎,以意控火,以心孕丹,虚空淬药凝液……"

    说话间,大袖一拂,空中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竟是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九百三十五株,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吗?"石亭內传出那位毕仙子的惊呼声,以她的目力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

    震撼天地的丹劫之后,那团金光也同时蕩然无存,甚至连那尊虚拟的炸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枚宛如龙眼般大小的紫金色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流光溢彩,五色彩光环绕笼罩,浓郁的丹香散发,香飘百里。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也就意味着比斗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例外。

    丹药凝合完毕,陆随风的动作并未停止下来,竖指为刀,竟是行云流水般的在丹丸上刻印一道符文,蕴含着一絲法则之力,充斥着勃勃生机。

    "这也可以?"一时间,道道不可思议的惊嘘之声响彻峰顶,居然将符文刻印在丹药之上,简直前所未有,这一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嗡!丹药发出一道轻微的震颤嗡鸣,多了一道玄奥而神秘的线条,那是法则之力。

    "这究竟属于是几品丹药?似乎已超越了圣品高阶的存在"有人语调颤抖的出声道。

    "能引发天地异象,招来丹劫……"丹药殿主心神一凛;"灵丹!"当他说这两个字时,只觉大脑一阵轰鸣,身躯震撼的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股,一瞬间似乎苍老百岁。

    此时,突然想起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丹之尊者,以掌为鼎,虚空凝液,以心孕丹,丹成聚灵!"这句话莹绕耳边,挥之不弃。

    丹尊!天啦!自己居然在挑战一位丹尊,心中不由一阵狂颤,简直不知天高低厚,这一刻几乎连想去死的心都有了。

    丹尊,绝对是一个闻所未闻的陌生名字,几乎沒人听说过。但"灵丹",却是在典籍上有过记载,那是一种超越圣丹的存在,在这片世界似乎还从未曾出现过。而能炼制灵丹的人,唯有至高无上的丹尊。

    "这真的是灵丹?"丹药殿主声调发颤,小心的问道,一身的傲然威势荡然无存,严然一副心存敬畏的模样。

    "那倒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半步灵丹。"陆随风如实的言道:"因为其中少了一滴最珍贵万年灵液,品质却是差了不止一半,所以只能称之为极品圣丹。而且,就算真的拥有灵液,以我的能力也无法炼制出来。"

    丹药殿主闻言,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微微弯曲的脊背重新挺直起来,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望向陆随风手中的丹药,整容问道:"你的炼制的这枚丹是什么?"

    "紫金聚灵丹,这本是一个灵药丹方,其功效能让一个灵神境提升一个大阶位。由于缺少一株五千年份的九叶紫兰芝,以及万年灵液,所以在炼制时稍作了些许调整,并在丹药上刻印了一道法则之力,才将品质提升到极品圣丹的等级,算是勉强可以提高一个小层次。"陆随风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因为他手中这枚丹药,的确是一枚初品灵丹。

    只不过,一旦实话实说,石亭内的那些会势必会蜂涌而上的杀人夺丹,少不了会麻烦上身。"你……修改了丹方,而且还是……"丹药殿主蹬蹬倒退两步,一脸尽是震撼震惊之色。不仅是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愕无比的大张着嘴,集体石化。

    "丹之一道,如果只是一味的固守僵化,不思灵活变通,只能永远成为一部呆板的炼丹机器,唯有不断的明悟创新,才能超越自我,跨入一个全新的更高境界!"陆随风肃然地说道。

    "我输了!"丹药殿主露出一抺苦笑,脸上尽是落寞之色,而后如约取出即件翠绿色的玲珑宝塔,递到了陆随风手中。如果他知道的自己输的是一件仙品宝器,不知会不会直接抹脖自杀。只不过,这将永远只会是一个秘密。

    一代丹圣王者,居然输给了一个年轻得一塌胡涂小子,一向心高气傲,站在云端上的他,那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至于天玄鼎更是无颜再提及。他离去的背影那么落寂,给人一种断腸人在天涯的苍凉感。

    那位丹药殿主的身影消失后,陆随风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数十道强大气息,像毒蛇般的牢牢盯住了。这些气息有一部份来自石亭內,都是充满着狂热和兴奋,应该是冲着那枚紫金聚灵丹来的,像是都想要据为己有。陆随风已准备再次祸水东引,将东西再次直接交给碧雪峰主方天歌的手里,肉烂也要烂在自己锅里不是。

    修为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想要稍有寸进都艰难无比,而一枚能让人突破一个小阶位的极品圣丹,足以令人发癫发狂,甚至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也不足为奇。换个场合,毫不怀疑这些老家伙绝对会不顾颜面的出手杀人夺丹。

    而另一部分气息却是来自阁楼內,一道道都充斥着炽烈的铮铮杀机,这峰顶之上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连空气都像是变得了稀薄起来。

    陆随风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这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比斗,绝对会凶险无比,这才是天外楼和紫薇峰之间的真正较量。按照陆随风的判断,这最后一场,应该是以武定乾坤了。

    果然,正如陆随风所想,紫薇峰主充满了杀机的声音响起;"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想要了结此仇……"

    "废话真多!不就是想要一战么,直接划下道来!"陆随风不耐地道。

    "好!这最后一场,双方各自派三人出战,只问结果,不论生死。按照之前的约定,只要你方有一人败阵,整个天外楼将无一人能生离此地。"紫薇峰主冰冷无情的道,像是在宣布一道必杀令。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钻了约定的空子,这最后一场无形中又加了三场比斗,尽管够无耻,却是无法辨驳。即然避无可避,那就战吧!

    "虽然够无耻,但生为人父,为子血仇,却也无可厚非。"陆随风讥讽地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是时候该从阁楼里出来了,你我堂堂正正的一战,虽死无憾!"

    "小子狂妄,凭你也配峰主出手!"随着这声怒喝响起,一道人影从阁楼中飞掠而出,那是一个身着紫袍,白发白须的老者,人在空中,一股灵神境的气势威压降临,天地轰鸣,四周的空间仿佛塌陷。

    "你的对手是我!"一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彻,天外楼的阵营中掠一道人影,是身着天外楼服饰的云无涯,一股同属灵神境的气势威压勃然而发,整个空间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轰隆!两股气势威压踫撞,一方虚空为之碎裂,周边的林木花草都是荡然无存。

    "居然能抗衡老夫的威压!"紫袍白须老者落下地面,脸上带着惊诧之色,并不是对方能在气势上能与他分庭抗礼,而是这个人真的太年轻了,看上去最多二十左右。一个如此年轻灵神境,就算是整个圣山都找不出一个来。而就是一个这样的妖孽人物,居然出至于世俗界,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

    "你的对手是我!"云无涯仍是纱巾遮罩住本来面目,惜字如金的重复了一遍。在他的眼中有的只是冰冷,以及一絲浓烈的战意。

    "如此年轻便步入灵神境,的确算得上是个修炼天才。不过,老夫平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抺杀天才。"紫袍白须老者微眯着的眼中闪过一抺残忍的杀机,这种妖孽人物即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允许其继续存长下去。

    "废话真多!"云无涯抬起手掌,一道火焰突然冒了出来,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并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强烈。但,就在这火焰燃烧的一剎那,原本燥热的空气迅速变得炙热起来。

    噗噗噗……一道道火焰爆裂的声音响起,一片火光迅速扩大蔓延,天地顿时变得一片通红,仿佛连云朵都被这火焰映染成血色,宛如火烧云一般,红得眩目惊心。

    咕噜,咕噜!池潭的水像沸水般的滚荡了起来,蒸腾起无数气泡,而后化着道道烟雾弥漫开来,整个峰顶的温度顿时上升了数十度,让人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这是焚天之火!这小子疯了,一个掌控不好,整座峰顶都会倾刻化为一片虚无。"石亭內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火焰笼罩四方,一道道强劲的灵力踫撞声爆响如雷,整座山峰都在簌簌颤抖起来。火海内一片血红,普通的修者根本看不清火海中的情形,唯有灵神境之上的目力才能看见里面的战斗。由于火焰太过炙热,看久了眼睛也会受损生痛。

    "这是什么火焰?居然能燃烧老夫的灵力!"紫袍白须老者愤然地咆哮出声,尽管如此,还是聚起一团灵力金球轰向云无涯。

    轰!一蓬金光在云无涯的身前突然炸裂开来,猝不及防之下,即便被灵力淬体的强悍身躯也遭到了震荡波及,一口鲜血喷嘴而出,倾刻便被火焰焚为虚无。

    见到紫袍老者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哈,哈哈……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众人循声望去,寻找着笑声的主人。

    "痛快!"紫袍老者冲着云无涯大笑出声:"老夫不知有多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不好意思,修为还是弱了点!"云无涯冷冰的脸上勾勒出一抺戏谑的弧度;"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这一招"虎王裂天",足可撕裂一头圣阶妖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灵神境修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紫袍老者活了大把岁月,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云无涯的讥讽;"你果然够强,没有让老夫失望,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彼此彼此!你虽然底蕴深厚,但想要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别再藏着掖着,否则,会糊里糊涂的输得心有不甘,甚至死不暝目。"云无涯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夫尊重每一个对手,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有所轻视,更何况,你又岂会是一个平庸的对手,老夫自会毫无保留的倾力一战。"紫袍老者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下来,化着莹莹之光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的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浮现出一件碧光闪烁的灵力铠甲,包裹住整个身体。

    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灵力化铠!"云无涯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不错!能够逼出老夫的龙灵铠甲,足可自傲了!"紫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爪影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云无涯的面前,太快了!

    星辰铠甲!云无涯的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体表便笼罩着一层淡蓝铠甲,点点辉光似若星辰闪烁,他的身形也随之变得虚幻起来。

    踏云步!云无涯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龙爪的犀利一击,后发先至的一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否则,紫袍老者也不会被逼得左闪右避,根本沒时间反击。

    先机尽失,顿落下风,战局大为不妙。紫袍者再也不顾耗费灵力,一声龙吼,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云无涯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紫袍老者发出了玄奥的一爪;龙出苍海!

    轰!在这霸道之极的一爪之下,云无涯的掌势一触之下便瞬间溃散开来,不得不飘身退去。这一爪让紫袍老者体内的灵力耗费得厉害,虽迫退了对方,却也不敢趁势追击。

    "看来,也得拿出几分实力来了。"云无涯被对方一爪击退,脸上仍是一片淡然。话落,又是一掌遥遥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甚至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星辰无影掌!这是云无涯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紫袍老者眼中的精光收缩,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一只龙爪突然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星辰无影掌的一击。

    "好!果然不凡!"云无涯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紫袍老者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挥动着一双龙爪,一次次的化解着星辰无影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李老逼在了下风。"阁楼內的紫薇峰主看到紫袍老者被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不由面现惊色,完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紫袍老者开始只是挥动着龙爪抵挡着星辰无影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星辰无影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他紫薇峰长老级的身份,这一战他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轻叹一声,暗忖道:"看来得拿出秘杀底牌来了,否则,真可能会输了这一战。"

    龙灵铠甲上,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泛起一层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似若一柄柄的利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嗤嗤"的声音来。

    "这是紫薇峰的奥义绝学,金之意境!"风素素轻声的惊嘘道,每一种奥义绝学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就算长老级的人物,也很少有人能真正领悟到意境的玄奧,这老头居然也领悟出来,的确让人有些吃惊不小。

    陆随风的脸上也露岀了凝重之色;"意境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会升级到另一种层面,双方如果掌控不好,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紫袍老者亮出了秘杀底牌,神色冷傲的说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老夫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金之意境而已,还不致让人未战先怯。如果你只有这点底牌,结果定会输得很惨!"云无涯仍是神色冷峻地道,他所领悟的奥义,早已是超越了意境的存在,已拥有了自己领域世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战斗模式。

    "哦,难道你也领悟了奥义绝学的意境?"紫袍老者说出这话,就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可是整整闭关了三十年,才将这金之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怎可能领悟出如此高深的意境来。

    云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紫袍老者此时的精神力像是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指,仿佛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上,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一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云无涯:"这是风之意境,还有水之意境,而且已将两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融合两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紫袍老者的眼中满是震撼,见到云无涯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他领悟的金之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两种意境是吧!"紫袍老者豪气勃发的哈哈一笑;"在老夫的金之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紫袍老者的全身泛着金光,随着一声震天龙吼,两只龙爪已朝着云无涯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一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云无涯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就连他的衣角都沒沾上一点。

    只不过,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无涯的战斗风格,星辰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星辰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只不过,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无涯的战斗风格,星辰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星辰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紫袍老者施展出的金之意境,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连连。

    怎奈对方的星辰无影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

    此时的紫袍老者就如同一头拥有强大力量的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徒呼无可奈何。

    到了最后,他的整个人竟然不再闪躲避让,凭着龙灵化铠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星辰无影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龙灵铠甲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云无涯见状也是暗暗惊叹不已;"金之意境果然不凡,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

    紫袍老者也是苦不堪言,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挺身硬扛,沒想到金之意境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星辰无影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虚空禁锢!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约束禁锢住。

    云无涯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格外的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小子沒想到吧!你这星辰无影掌现在已变成了龟爬。"紫袍老者禁不住的畅笑出声,憋闷了许久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星辰无影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风生水起!"云无涯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完全不受金之意境禁锢,继而凝聚成了一道晶莹的刀芒,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直朝着紫袍者飞斩而去。

    这两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紫袍老者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急忙收回两只龙爪交叉护在胸前。

    轰!紫袍老者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旋即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龙灵铠甲钻入了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紫袍老者心中一片骇然,吐出一声暴喝,将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灵力将渗入体內雾气炼化。

    噗!当他在分心炼化体內的雾气时,云无涯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束缚被速度突破,虚空禁锢已再无任何威胁。

    紫袍老者憋屈得欲要喷血,铁青着脸,手臂探出,一道爪风横贯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紫袍老者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掌势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更加诡异刁钻,竟是攻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他的全身有龙灵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云无涯的这一掌却是攻击他双腿,也是他全身的最薄弱之处,顿时令其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

    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紫袍老者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云无涯也是看得心头一惊,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紫袍老者不得已之下,又憋屈的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又宽又厚大刀,长有七尺,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腾而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以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云无涯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他还沒自负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利刃,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星痕剑",剑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水波碧光,其间竟有点点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却又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挺进分毫。

    紫袍老者此时的眼瞳中尽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大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竟是突然的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四溢,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湛金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无涯的头顶上方,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哼!在老夫"金之狂涛"的碾压下,非死即残,沒人可以全身而退,你也绝无侥幸可言!"紫袍老者须发飞扬,一脸狰狞的出声道,神情间满是自负狂傲。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将人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臣服的迹象,紫袍老者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袍老者的战力之雄浑,的确超出了云无涯的预料,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银色残月绽射而出。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四溢。

    下一刻,紫袍老者的眼眸中便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喷出一声爆喝,手中的大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余势强劲的直朝着云无涯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刀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已经降临……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云无涯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迎面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溢。

    "好!"紫袍老者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剑势用老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人刀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云无涯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云无涯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紫薇峰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境界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了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但,紫袍老者的神情却是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不受力的空气,不用想都知劈开的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紫袍老者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点紫光星芒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揑碎了袭来的紫光星芒,手中大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紫袍老者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那有那么不堪一击么!"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无涯的身形再次地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满脸都是不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无涯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飘浮不定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紫袍老者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剑气锋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唯有硬挡硬扛,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剑芒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紫袍老者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老级人物,居然被一个不屑一顾的年轻人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大刀同时横斩向对方的咽喉部位。唯有厚着脸皮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紫袍老者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的紫袍老者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斗然拔地升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无涯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紫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紫色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细剑像是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

    然而,紫袍老者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随着口中的一声低吼;"金之陨石风暴!"

    一道金色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金色流光,势如流星雨般倾泄而下,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宛如无数千斤陨石天降,直朝着云无涯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避无可避。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云无涯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轰鸣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峰顶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十来米深的巨大坑洞,而云无涯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尘烟散尽,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云无涯,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你的强大已远远超出了老夫的想象,如此妖孽,怎能让你继续成长下去!"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手中大刀斜指地面的深坑,狰狞的脸上满是冷漠残忍之色。

    "是么?"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紫袍老者的耳边荡响;"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

    紫袍老者闻声色变,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这声音竟是来自在身后,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偷袭……他沒敢继续想下去,只觉后背心一阵发寒。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大园满的金之意境有多强大。"云无涯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精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你居然掌握了金之意境,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一脸都是不信之色,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禁不住的轻"咦"了一声,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领域结界!"云无涯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这是金之意境大成之后,才会出现的领域灵环,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感受到这股恐怖的裂骨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顿时遍布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发岀一道不甘势弱的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金色滚荡,手中的大刀横扫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而出。

    轰隆隆……两股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无可避免撞击在一起,炸响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天地……

    作为长老级的人物,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还不至被对方威势所震慑住,同样祭出金之意境阻挡抗衡。

    金之意境的强强踫撞,此进彼退,只是僵持了一会高下立判。紫袍老者不断地向后暴退,显然已被迫落下风,身上的龙灵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击。

    原以为虽然稍弱一筹而已,还不至毫无抗衡之力,却没想到同为金之意境,彼此间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不但将他的龙灵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紫袍老者须发飞扬,像是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裂焰斩王刀!"紫袍老者双手握刀,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刀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云无涯见状也是眉头凝起,火能融金,这一点常识众所皆知。生剋之道乃是自然法则,绝非人力可以逆转。云无涯自然不会有所例外,散去金之领域的同时,脚下随即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

    "这么快就要动用压厢底的绝学了!"云无涯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紫袍老者,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龙之威一股,嘴角溢出淡淡的不屑。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他跃上空中之前就提前做好了算计,他的坠落之处竟是一堆小山般灌木丛。总之,铁杵砸下的速度远不及他下坠的速度,噗通一声,溅起一蓬枝叶翻卷。

    紧接着,擎天一杵砸落,地面塌陷,三十米內的石林荡然无存。石屑尘土漫空翻卷,缓缓飘落,山崖上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尘埃中也失去了两个生死相搏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山崖上响起一道声响,就像一扇陈旧的窗户被缓缓推开,响起一道很轻柔的"吱呀"声。

    灌木丛下的地面现出了一道龟裂缝隙,逐渐扩大,一道人影从豁口疾掠而出,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有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正是劫后余生的陆随风,挣扎着站起来。

    与此同时,又有一道人影蛮横的从弥漫的尘土而出,只是略微的停顿一下,便朝着陆随风电掠而去。

    无论陆随风如何移形换位,都如附骨之蛆般的紧追不舍。百米之外的距离,只在吐息间,已拉近到二十米,这个速度用风驰电疾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陆随风不知道,对方突然爆发出全盛时期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燃烧生命精血而来,且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內击杀对手,届时便会全身虚脱,反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才会这般穷追猛打的紧随不放,必须赶在虚脱之前排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尘土飞场中现出了杀手的身影,脚下踏虚,一掠便是百米,杵如怒龙般扎向陆随风的后背。

    闪移中的陆随风心中斗生警兆,骤然回转身来,右手紧握剑柄,傲然横剑于胸前,无畏无惧,气势磅礴而伟岸,准备硬扛这雷霆一击。

    杵锋扎在剑身,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反弹在肩上,以肩再扛住沉重的反震力,半步不退。

    强劲的杵锋一往无前的再进,又是咔的一声脆响,这是肩骨断裂的声音,剑身再也无法抵御杵锋上传来的巨力,单膝轰然下跪,膝盖把坚硬的岩石砸出数道裂缝,脸色一下变得尤为苍白,嘴角有血渗出。

    肩骨的断裂处很痛,却还能忍住,体內的木灵珠不断的释放出再生之力,很快便愈合如初。但內腑被杵势震荡,却不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所以,他的脸很白,沒有一点血色。但眼睛反而很亮,非常亮,带着不屈的意志。

    一声宛如野兽搏命般的吼声,从陆随风的喉咙间喷吐出来,右手腕同时强行向上一撑起下压杵锋,左手紧握成拳,重重的击在剑背之上。

    就是这两个简单而艰难的动作,让他被压制的长剑,仿佛一下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瞬间灵动得像出穴的蛇一般,顺着杵杆翻滚而上,划出一串星火剑花,反将对方的杵锋反压制在了下方。

    蓄势已久的仙元力,顺着经脉灌入剑体之中,喷薄而出,闪耀着杀手那张枯瘦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他那双漠视而冷酷的眼睛,还带着一絲难以置信的惊讶。

    "这是想要搏命吗?"杀手盯着陆随风那张苍白的脸颊,轻蔑的道:"你的剑意再不可能伤害到我,如果沒有其它底牌,就死定了!"

    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回荡在四周,震得剑上的光芒如同风中烛火闪烁不定,杵锋骤然上挑数寸,压制在上面的长剑弹起数寸,一股巨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一缕鲜血从陆随风的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坚定,身体仍然坚挺,半步不退!

    陆随风清楚想要击杀一个金仙后期巅峰,是一桩怎样艰难和凶险的事,所以,在之前的一系列惊险的搏杀中,他使用各种手段,给对方制造了很大的伤,还险些一剑将其击残。自己虽然也受不轻的伤,却仍还活着,仍保留着搏命一战之力,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对方弱点,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他有过一次机会,在对方感觉胜卷在握的时候,选择用剑意突袭,事实上也成功的重创对方,只可惜沒有做到一击必杀。

    此时面临着第二次生死危局,已经是避无可避,对方也不会再给他逃逸的机会。沒有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两强相遇勇者胜。

    当然,所谓的勇,并不是愚蠢的勇,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着不屈不饶的意志,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否则,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寻死!

    动用了本命秘法恢复战力的杀手,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消瘦得不成人形,这一点无疑也引起了陆随风的注意,以他的见识,已隐隐猜到对方可能施展了什么燃烧生命本源的秘术,难怪重伤之躯会一下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只不过这后果……

    望着那张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脸颊,像是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见,陆随风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像是溺水之人突然发现一根救命木桩,虽然仍处在惊涛骇浪之中,却不再绝望。

    望着垂死挣扎的陆随风,这名杀手也笑了,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仙元耗尽,已然来日无多,值么?

    就在他的杵锋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时,见到陆随风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即将涉死之人,真不知如何还笑得出来?

    此时,应该在这张脸上看到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而这笑中却是完全找到这种情绪,甚至透着一种诡异嘲讽的味道。这绝对的有违常理,颠覆认知,让人隐隐不安,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刺出去的杵也因此略为的一滞。

    就在这微难所觉一顿的之间,一道极为凝练的魂力,已从陆随风的眉心处释放而出,脱离身体的魂力无形无色,虚幻而飘渺,并非不可着摸,只是给人这种感觉。

    而这名杀手也同时敏锐者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絲极其细微的波动,一种对危险的直觉令其本能的就想要收杵闪退。

    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在陆随风算计之中,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之剑狠狠的压下,尽可能的缠住杵锋那怕一息的时间,确保这絲魂力攻击成功。

    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一剎的战机,一旦把握不住,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到时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

    杵锋受到长剑的纠缠,只是稍微的滞缓了一下,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那絲魂力已飘入了他的眉心,脑中骤然响起一道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很单调,很难懂。这一瞬,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杵悬在半空,静止了,这名杀手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却装满了某种执着……

    这一瞬,飞扬的尘土静止了,空气的流动静止了,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陆隨风手中的那把剑宛如一汪秋水,寒光夺目,挟着森冷的杀气,骤然劈空斩落。

    这一剑是他最熟悉的飘渺剑法,也是最简单的剑法,沒有任何花哨华丽的线路轨迹,只是从上直接劈到下,却也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仿佛连一座山岳都能劈开。

    一个金仙后期巅峰的本命法器,自然不会是凡品,纵然如此,也沒承受住这一剑的锋芒,咔嚓一声脆响,这根泛着幽光的杵竟是生生被从中斩为两截。剑锋去势仍旧强劲,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下斩去,威不可阻。

    杀手的意识从刹那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口中一声嘶哑怒喝,如霹雳炸响。只见其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杵,以铁锁拦江之势横架在头顶,硬生生的将陆随风斩下的一剑夹住,再也难有分毫寸近。

    两截断杵释放的强大力量,顺着剑身传自剑柄,再传入陆随风的体內,震荡着脏腑。而此时的陆随风却浑然不觉,低头紧抿着唇,有血延着嘴角蜿蜒汩汩溢出,长剑继续倾力向下挤压。

    剑意从剑锋上喷薄而出,切割着两截杵杆,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下移动,距那张枯瘦而苍白的脸越来越近。

    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杀手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猛地朝着陆随风胸腹间暴踢而去。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却知道,就算自己的这一脚踢中了对方,也无法阻挡剑锋直接将他的身体劈开,但他仍这么做了,因为他沒有多余的选择,只有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就在他的脚踢到对方胸腹的时,耳轮中便听一声布皮被划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坚信这绝不是幻听幻觉。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脚踢在了对方的身上。

    云无涯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刹那,凤拐如蠎鞭,剑气如惊虹,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这凤拐是十品帝阶杀器,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被寸寸折断。"龙钟老太凤拐狂舞,略微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

    "是么?你老刚纠正一次以貌取人的错误,这么快就再次犯下了以表取物的大错,如此连番犯错,真不知你这把岁月是如何活过来的?"云无涯忍不住出声讥讽道,这把剑器是少爷才为自己炼制岀来的,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剑身之上雕有腾龙图案,少爷虽没言明是何品级,只说这剑名为"腾龙剑",没有任何属性,却包含着天下所有的属性,因人而已,但须先滴血认主,只有能得到剑灵的认可,方可使用。

    陆随风曾叮嘱过,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千万别惊动剑灵,也不可随意断人兵刃,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云无涯适才长剑出鞘,斩劈百击,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他的剑看上去像是根本没出过鞘一样。

    龙钟老太的战斗意识尤为的丰富老到,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她出击的最佳契机,低吼一声,手中凤拐幻化的蟒鞭急速挥舞,一下从七八米的长度暴增至七八十米,盘旋的绿蠎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朝着云无涯盘旋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噗噗!绿蠎划空盘旋而来,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盘旋的绿蟒中,一圈圈的蠎身骤然破碎开来,寸寸裂断。

    "这怎么可能?"龙钟老太惊愕地望着手中的凤拐,骇然只剩了半截,这可是十品帝器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从中切断,切面光滑如镜。这小子手中的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色,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十品凤拐,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她细想下去。

    金芒如电已经当空斜劈而来,锐利无铸的锋芒巳近身不足三尺,却是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龙钟老太惊骇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片金光,剑气凛然,及肤生痛。手中握着半截凤拐,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十米。

    金芒剑气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锵的一声,火星飞溅,半截凤拐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再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眼底又映出一抺金色。

    锵锵锵!拐影剑芒连连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即使在阳光下,也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小子隐藏得很深,果然够强!"龙钟老太拉开距离,神色凝重的轻哼一声。

    “你老却没想象中的那么强!”云无涯冷冽地道,声如寒冰。

    两人的眼中再次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不过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小胜一招。接下来,才知道孰强孰弱!”龙钟老太轻抚着半截凤拐,眼中怒意杀机更盛,一股无比凌厉的气息斗然迸发,宛如龙卷劲风,令人的视觉空间顿感一阵扭曲。

    云无涯神色冷峻,身上的寒气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竟是绕身而过。

    凤拐千重浪!龙钟老太一声沉喝,拐影如潮汐滚蕩,一浪更胜浪,铺天席卷,令人一时不知该如应对。云无涯只在微楞之际,已错过了躲避退闪的机会,除了硬碰硬撼对方的凤拐千重浪之外,巳然别无选择。

    紫电惊雷!幽黑的长剑毅然裂空斩下,一道碗口粗的紫电暴劈而出,轰隆隆……雷动天地,惊涛狂浪掀天拍空,霸道的紫电惊雷断流裂浪,生生将汹涌的狂涛斩裂开来,潮夕飞卷倒泄……

    一剑劈散对方的凤拐千重浪,云无涯一步踏空而上,呼吸间便出现在满脸惊骇的龙钟老太身前,一道紫芒巳拦腰斜斩而出。

    咔擦!龙钟老太高举的凤拐伧促间,急速地往下一沉,拐,剑轰然撞击,暴出一声"咔擦"震响,凤拐的尾部再次被生生地削去一节,这才堪堪挡住对方猝不及防以拦腰一斩。龙钟老太的身形借势急速地向后倒翻而出,一蓬如雪的白发如雪飞扬……

    当龙钟老太滚滚翻翻的身影在空中重新稳住身形,云无涯望向对方的瞳孔瞬间收缩,摇摇头,感觉大脑有点蒙,有点发麻,揉了揉眼,疑是幻觉,那龙钟老太那里去?

    虚空中,佇立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三千青絲飘飞,飞揚的发絲半遮掩住脸,仍能隐约看见那张玲珑精致,琼鼻凤目的面孔,令人禁不住地去联想她往昔的卓越风彩,一频一笑间,透出万种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韵味。

    这还让人活么?云无涯顿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晃忽。半老徐娘的眼神有些迷蒙,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噬骨媚劲,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象。心神一下坠入其中,挣扎着,彷徨,迷离……

    迷离?笼的视觉中缓缓地呈现出一幅景象;昏黄的灯光下水雾弥漫,屋内有一只木桶,热气蒸腾,弥漫的水雾中呈现出一具凸凹有致的玲珑玉体,晶莹如玉的肌肤充满着润滑的弹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肤表层轻柔地滑动,有若出水莲荷般的令人暇思飞掦,心神激荡。

    云无涯一下彻底的傻掉了,震撼得眼球差点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喉咙间不由得"咕嘟"的呑了一下口水,一时间顿觉全身筋脉鼓涨,气血奔涌。他的面部肌肉在不停抽搐着,眼底渐渐地布满了血絲,舌尖不断地舐着干燥炽热的嘴唇……

    "这是风流幻象,噬骨媚功!”云无涯的脑中猛然荡起一声震响,这是少爷的声音。

    “吼!”心神一震,大脑瞬间恢复了一絲清明,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毅然咬破舌尖,口中发出一声震喝。

    噗!半老徐娘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了数十年噬骨媚功,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抗衡。没想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一举破解这深入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老娘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这半老徐娘正是那位白发散尽的龙钟老太,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百岁老妪,常年修习这噬骨媚功,驻颜有术,伸出纤纤玉手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目如秋水流转蕩漾,妩媚的展颜一笑:“你小子不会是个太监吧?”

    “切!老妖婆,千万别坏了小子的声誉。”云无涯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嘘嘘道,“适才的确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适才见到了些什么,能说来听听么?”半老徐娘语音婉转,眼波如水,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还来!"云无涯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颤;"也沒什么,就是看见老太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

    “小子找死!”半老徐娘一声娇喝,手一扬,一抹绿幽幽的寒芒一闪而出。

    云无涯身形微偏,一缕绿光从耳边飞掠而过。刚才的话像是点中了对方的死穴,这把年纪的大娘最忌他人说自己老,更何况云无涯的话比这难听十倍。这位大娘瞬间感觉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生起杀心!

    大娘发出的暗镖色泽发绿,像是浸过毒,中者必亡。足见其心中巳恼怒到了极致,分明巳对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小子生出了杀机杀意。

    双方落下虚空,重新回到地面,大娘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知何时,巳换上了一身如雪般的裙衫,妖娆中不乏铮铮霸气,看上去倒也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裙衫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大娘,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裙衫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大娘,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双方相距十米,彼此都不敢有絲毫的托大,大娘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两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云无涯静静的负手而立,大娘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优雅微掦,骤见眼前的虚空一片寒雾迷蒙,接着便见一片,两片,三片……十片,百片,漫空洁白飘飘洒洒,晶莹盘旋,转瞬间,整个天地世界都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飘飞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灵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云无涯见状,只是微觉惊诧的撇了撇嘴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这如刃的飘雪应该与欧阳明月的"落英纷飞"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大娘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的杀机,少了一份柔情媚意。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一心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咦……怎么会这样?"大娘冷冽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点点星光,宛若夏夜星辰闪烁。漫空雪花飘落,都是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皆由自己的灵力幻化而成,心念所控制,此刻竟然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此时的双方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一种灵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就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这位大娘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握着凤拐的双掌间顿时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冰崩!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的十米空间之内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如此大面积的攻击,毫无杀伤力可言。"云无涯冷哼一声,隔空挥剑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将冰棱雪石摧枯拉朽般的切开。

    云无涯说得一点没错,大娘在岀招的刹那便有些后悔了,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高层面的战斗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大娘惊觉的瞬间,脚下已是一跺地面,整个人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即便如此,闪避之下的大娘,却也不失时机的展开凌厉反击,手中凤拐一翻一转,轰然击岀,一只冰凤的虚象闪射出晶莹透亮敌光华,凤翅一展,伴着一声低沉的凤鸣,奔电般朝着云无涯飞速地俯冲而去。

    噗噗噗!云无涯的长剑连连斩出,一道道星辰流光破空绽射而出,俯冲的冰凤奔势当空微顿,星辰流光闪过,凤身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大娘蓄满杀机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瞳孔的深处仿佛有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在悄然蕴育。适才的冰凤俯冲,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而已,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凤炸裂之后……

    冰凤破碎的瞬间,漫空飞溅的冰屑却是骤然的聚合一处,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云无涯,近身的刹那豁然凌空爆碎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然的冰晶光环。

    充满了杀气的寒冰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无从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切割。

    星幕遮天!云无涯剑指苍穹,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头顶骤然星辰弥漫,如瀑倾泄,空间仿佛都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无数寒气光环撞击在星瀑光幕上,纷纷扭曲变形,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四溅飞溢。

    大娘口中吐出一声闷哼,直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本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灵力顿时倒卷反噬而回,令其反受到下小的冲击。

    连连暴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虚空一招,爆碎溃散的冰晶迅速地汇聚于掌心之中,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着……

    银牙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压缩成了一个晶莹皎洁的球体,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冰晶雪球在飞行的途中,不断的急速澎涨扩大,随即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组成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轰轰轰!大娘满头青絲一掦,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数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一个接着一个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连环风雪杀阵,其意在令对方穷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之后,凝聚的目光在弥漫的风雪中,牢牢地锁定云无涯的身形。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右臂低垂,将寒冰灵力贯注于手掌之中,顿时布满了一层霜白,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感觉到对方射来的凌厉视线,云无涯心神也是为之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这位大娘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心中顿时生起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寒冰残月掌!云无涯从风雪杀阵的束缚纠缠中摆脱出来,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太快了!一道冷浸骨骼的寒冰残月,已快若惊电的破开前方空气阻碍,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云无涯脸上的神色凝重如水,双目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幽黑的长剑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星光弧线,横向切入袭来的寒冰残月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就像镜面裂开一般。

    星光如电,似乎去势未尽,只是在空中略微的顿了一下,便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对方继续飞旋而去。

    这位大娘的临场战斗经验尤为老道,似乎知道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却一定躲不过寒冰残月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手臂处暮地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竟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星芒流光,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太快了!呼吸间,便能感到星芒流光透出的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大娘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灵动自如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任何的不安和惊惶之色。

    只见她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掌中的凤拐之上忽然伞状般的支撑开来,飞速旋动,一片银光铺展开来。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闪耀。

    惊险万分化解了必杀的一击,借势小退了两步,豁然立起身形,手中的凤拐骤然变成了一把银光闪烁的伞状器刃,伞状的力缘排列着一道锋利无比尖锐锋刃,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通常使用做伞状兵刃的人并多,伞状类型的天品宝器更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沒想不到这凤拐还藏有玄机,看上去还非凡品。"云无涯凝目望向凤拐之上的伞状器刃,微感诧意地出声道。

    唰!大娘纤手一抖,伞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唰!大娘纤手一抖,伞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小子眼力不错!此伞与我相伴多年,巳到了人伞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可要小心了!"大娘理了理纷乱的发絲,神情间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是么?大可放手施为,让我见识一下人伞合一的卓越风彩。"云无涯说话间,手中长剑斜指对方,眼神中多了一份凝重。

    大娘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手中银伞已在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但见她握拐的指拇一搓一揉一转,伞面开合旋动间,一蓬银光爆闪纷射,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伞舞冰凤!这一伞仿佛将天地灵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高亢尖利的凤鸣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凤虚影,凤爪狂舞,凤嘴怒张,一声嘶叫,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云无涯的立身之处凌空俯扑而去。

    云无涯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只俯冲而来冰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一剑飞掦而起,一条星光凝聚而成腾龙虚象冲霄而起,点点星光如鳞,闪射着耀眼眩目的光华。

    嗷!吼!龙吟凤鸣!

    一时间,龙腾凤翔,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彼此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这龙象凤体,皆是由灵力幻化而成,虽巳凝聚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也在随之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眼见灵力凝聚的冰凤随时都有崩散之夷,大娘朝前踏出一步,手中凤拐一挥轻掦,伞面急速旋转,一道满月状的冰轮随之脱伞而出,直朝云无涯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云无涯想要躲闪巳是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下冰轮一击,整个人竟是被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又见第二道冰轮飞斩而至。

    噗嗤!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侧身避过正面的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险象环生的搏杀交锋,大娘却是累累受措,始终不占上风,此时的冰轮好不容易突袭见功,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伞面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伞舞星斗!

    冰轮带着一抺血光划身而过,云无涯尚还未及查视伤情,园满如月的冰轮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划出一道弧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来,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炽烈的阳光下拖出一道晶莹如雪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杀机巳迫在眉睫,云无涯见状巳来不及多加思索,另一只空着手探向虚空,掌心在途中一拉一?;噼里啪啦!如月的冰轮不断传出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就像破碎的镜面般崩裂开来,漫空溅起一蓬冰屑。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

    殊不知,四溅飞洒冰屑,却像是拥有灵性般在空中自行汇聚融合,眨眼间便组成一团晶莹透亮冰晶雪球,这才是对方埋下的后续杀招。

    冰晶雪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云无涯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急速的旋转着,像是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

    碎裂的冰晶飞散四射,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粒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云无涯的护体罡气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人仿佛突然坠了一个冰晶世界,每粒如刀似刃的锋利冰晶,折射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罡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更可怕的是,身体周边同时出现七点耀眼刺目的冰星,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如同北斗七星的排列,彼此间似在相互牵引,释放出凛然冷浸的辉光。

    云无涯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专注地凝视着七星的运行,周边浮现出一圈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恒古星辰的轨迹。

    冰星斗转!大娘的伞面一抖微颤,像似在指挥冰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静静悬浮着的冰星,仿佛与天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无涯的天际中,唯只见七点冰星光华闪耀。

    轰!冰星冷浸的光辉像是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力无助的云无涯绽射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如瀑汹涌倾泄。

    "这或许就是你的最后底牌,终极奥义绝杀技了!"云无涯神情间沉静如水,一身衣衫飘飘,没一点惊恐惶然,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老娘"冰星斗转"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我的修为虽在伯仲之间,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大娘目光灼灼,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溢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估自己,笑得早了些!"云无涯的语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紫电裂空!

    一声轻喝,却是声若雷动,一束剑光随即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紫电流光伴着滚滚雷动之声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了冷冽的七星杀阵中,似若一团炽亮的紫焰火球,絲絲惊电闪烁流转,飞速地旋动着。

    这团紫电火球反卷逆转到了极限,竟是轰然的爆裂开来。璀璨的紫光中骤然绽射岀七道碗口粗的紫色电弧,快若奔雷般的直接撞向七颗冰星。

    空气仿佛一下静止,唯见冰星锋芒如刃,紫电犀利如剑,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冰星惊电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随着点点星辉紫火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像是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

    轰隆隆!天地震颤摇簌,空间一阵拉扯扭曲,点点星辉紫火消散落尽,双方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

    "这怎么可能?"大娘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诧愕然的瞬间,骤见七缕缩小版的紫电光弧,如絲如线地穿透前方的空间,呼吸间巳眼前绽放开来。

    紫电光弧如絲如线,蓄含着凛冽的铮铮杀气,让人没有多余时间寻找答案,更不敢稍有托大,大娘惊颤的侧身退步,伞面一转急旋,暮地幻起一片伞影银光,即时的封挡住了紫电光弧所有的攻击角度和方位。

    噗噗噗!一阵雨打芭蕉般的声音响彻,就在银伞阻住了紫电光弧的侵袭,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大娘不失时机的豁然吐出一声娇喝;"破!"

    伞势银芒倾刻大涨,漫空劲气旋流飞舞旋转,如絲如线的紫电光弧骤然一滞,纷纷溃散崩裂开来。

    大娘惊魂方自稍定,便见那些溃散的零乱电流骤然聚合为一,一絲惊颤闪烁的紫光,突然悠悠地在她身前绽放开来。

    "不好!"大娘惊呼出声的同时,一线如絲的惊电,已轻柔多情绽射在了她空门大敞胸口之上。

    散电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再想回防阻挡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的如絲紫电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线电芒却蓄含强劲无比的力道,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之再次崩碎,爆裂开来,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飞而去。

    大娘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人在空中,但觉身前一片透凉,眼角余光微瞥之下,惊见自己雪白的肌肤更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下。

    啊!这声凄厉的惊叫,引来了无数道目光视线,有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幕无限春光,应该有大把的人在流鼻血。畜牲呀!连百岁老妪身体都不放过,居然还浑身热血澎湃沸腾,还是人么?

    可怜的大娘心在滴血,只怕此刻连死的心都有。对于拥有千年以上悠悠岁月的她来说,区区百年光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才是春心浮动的妙龄期而巳,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芳心更是柔情似水,怎容得……

    可怜的大娘心在滴血,只怕此刻连死的心都有。对于拥有千年以上悠悠岁月的她来说,区区百年光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才是春心浮动的妙龄期而巳,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芳心更是柔情似水,春潮轻荡,仍是那么的含蓄羞涩,怎容得……

    大娘此刻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差辱吞噬着。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耻辱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高高在上的她,是女人,所以此刻宁可死,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只不过,她也更清楚的知道,对方已经留手了,否则,自己此刻绝不会完好的站着,只怕不死都会遭受难以承受的重创。

    对方的"惊电无恨"是绝对的隐杀秘技,对方似乎只是旨在逼自己认输而巳,否则,此刻就不是仅仅衣衫碎裂,春光外泄,却毫发无损的埸景了

    那一絲紫电光弧爆裂的刹那,足可在倾刻间撕开她的胸腔,令内腑五脏洒落一地,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死相未免就太难看了,这死法会让灵魂永生永世沉沦于万劫不覆的深渊。

    她的感觉没有错,云无涯的确未对其生出杀心,当下的处境实在不易杀人。相对春光大泄,也不过是令一众色男饱死眼睛,饿死那什么的………而己!

    尽管一上来,云无涯就险些着了她噬骨媚功的道,不过,这也是一门功夫,也是对方实力的一部分,要怪只怪自己心境修为不够。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令人幡然醒悟。

    大娘此刻若再不识趣,这大把的岁月算是白活了。人在倒飞的空中,念动间,生出一蓬寒冰雪雾,遮掩住众人的视线,迅速地笼罩包裹住整个身躯。

    雪雾散尽时,大娘巳披上了一件衣衫,精致玲珑的面庞上染上一抹烟红,眼神中装满了惊,怒,羞,柳眉倒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子可恶!老娘要撕碎了你!"

    "对……对不住,一时没控制好火候,绝非有意为之。"云无涯红着脸,惊颤出声;"我的确真没怎么看清楚,只是……"

    "哼!装什么装,算你手下还有分些分寸,否则,老娘定会你拼命!。"大娘怒哼一声,一甩头,三千青絲飞掦,随之忽然展颜一笑;"我输了!虽心有不甘,确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是灵神境层面的人物,心境修为却也非常人所能比,自然拿得起放得下。目光在陆随风等人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忖着,世俗界怎会一下出现这许多顶级强者?

    "以你的目力,绝对的纤毫毕现。哼!便宜你小子了。"大娘羞恼地怒横了一眼;"最好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否则,老娘咒死你!"

    "那是!沒想到都已是上百年的老货了,看上去居然还如此鲜嫩。"云无涯轻声地嘀咕道。

    "你说啥?嫌老娘……让你媳妇出来比比!"大娘的听觉像是尤为敏锐,这都被听见了。

    这话真不怎么好听,见到对方一副要发彪的样子,云无涯立即转过话锋;"还要继续吗?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将分寸拿揑更好。"

    "还来!"大娘幽怨地撇了撇唇;"你不会还想将老娘裙衫也剝光吧?呸,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娘再次扫视了陆随风等人一眼,个个都危险级的人物,真不知那少峰主怎会招惹上这群人,不被弄死才是怪事。

    此时日上中天,烈日炎炎,大娘的这一眼,让在埸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寒意阵阵,心中一片冷凉,足见其所修习的寒冰气息巳到了登峰造极的层面。云无涯的适才一战,可谓赢得十分的侥幸惊险,如继续战下去,胜负之间还真是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在这片世界,没有人会和你讲公平,讲道理,只要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你就可以霸道的随意杀人,当然,你下一刻也可能被更强大的人踩在脚下,残酷的规则,唯有适者才能生存下去。

    两战完败的事实,而且都是长老级人物,足以让人意识到就算想无耻的忽视之前的约定,也巳无法继续留下这群出笼的猛虎。

    尤其是阁楼内的那位紫薇峰主,此刻的脸色更是阴沉得欲要滴出水来,紧握的双拳发出"咔咔"之声,眼见自己精心设计的杀局,竟是被对方一环环的化解,如不是有这些老家伙在场见证,那里还坐得住,这最后一战绝对会亲自出场,以他灵神境高阶八品的修为,也只有陆随风勉强能与之一战,而且想要取胜的可能不会超过三成的机率。

    有句令人毛骨耸人的话叫做;杀人一千,煞气盈野,其意是杀气之重已经是弥漫满山遍野了。

    一个身着黑色金边长袍的老者,浑身上下就是充满了这种暴戾的血腥气息,脚踏在绿茵地面上,肉眼可见碧绿青翠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据说,杀人一万,冲霄杀气便会转幻成可怕的血煞之气。而这煞气不仅可以凭添自身的战力,更能在精神层面上压迫震慑对手,纵算双方实力修为相当,在这种煞气的压迫下也会败下阵来。

    大凡修者成天都喜欢将"杀"字挂在嘴边,事实上,倒底真杀过几个人?但,这黑衣老者手中收割的生命,肯定没有一万,也绝不会少于八千。

    黑衣老者环顾四周,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就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云无涯的身上,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艳阳的光照也仿佛变冷浸透骨。

    "嘿嘿!天才,杀起来才更有意思!"黑衣老者像是在看一具尸体,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似刃的视线,在炽烈的阳光下骤然碰撞,肉眼可见地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你老这副模样,似乎很喜欢杀人,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云无涯面对黑衣老者煞气慑人目光,眼中仍是那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

    黑衣老者煞气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阴柔的幽幽冷芒,只见其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上,比之对面的云无涯,看上去要大上一号;"你若能猜出老夫手中收割了多少条生命,今日可以绕你不死。"

    "你收割的生命或许很惊人,但,你杀过的人却是不多,却绝不会超过五十人。"云无涯有些语出惊人地道,听上去似又有些矛盾,让人一时之间还有些听不明白。

    "哦!何以见得?"黑衣老者的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

    "因为你身上透出的煞气之中,充满了浓烈的妖兽血腥味,而人类的死亡气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修练的这种法门,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而后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就这么简单。"云无涯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同样,你若能猜出我杀过多少人,我今日一样会留你一条生路。"

    "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了。"黑衣老者微皱了皱眉;"如你所言,的确说得没错!不过,你似乎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

    "呵呵!我如说自己杀人过万,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一定不会比你少!"云无涯身上散出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相信。

    彼此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似乎有趣或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凶险,更是一种心智和气势间的争锋,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仍然相对而立,事实上,战斗早巳开始,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峰顶上的风很强劲,鼓动着两人的衣衫长袍,猎猎作响。在场之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更是至关重要。

    从黑衣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锐利无比的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