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都会成倍的递增。
晨雾中,猎人和猎物诡异的僵持着,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时还真说不清了。双方的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在等侍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晓风掠过,草木摇曳,就这一刻,黑袍人终于动了,出手同样是远程攻击,只不过,他的身形竟是出人意料的突然朝后飞退而去,发出的暗器并不是之前的飞刀,而是三枚细如毫毛湛蓝飞针,无声无息的电射而出。
微不可觉的细微破风声,仍未逃出青凤敏锐的感之,下一刻,她的整个人也突然就地消失,再现身时,巳出现在水流湍急的河面上,裙衫飘飘,踏波而立。
一击而退,不管结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机会让目标倒下,这才是杀手的真正本色。
以青凤的精神力,竟然捕捉着不到对方絲毫的气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潜入了水中。
轰!清波荡漾的水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刀光喷薄而出,下一波袭杀竟然以这种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式展开,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青凤的眼眸微微一凝,她知道在自己踏上河面的一刻,对方也以最快的速度随之隐入了水中,唯有水中才能屏蔽精神力的感之,却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之快的发出了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青凤的脚下同时一点水面,身形骤然拔空而起,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长剑随之翩然出鞘,飞出的剑鞘精准的挡住了几乎必杀一击。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随之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恰到好处的切入水面,非旦挡住对方的夺命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行云流水般的酣畅淋漓。
黑袍人从破水而出,到一击失手,同样是一气喝成,同样没有絲毫犹豫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方式,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而且都是一击遁隐,不急求见功,但只求自身无损。再次融入湍急的河水中。
对方再次隐入波光鳞鳞的水下,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搜索,都难以捕捉着到絲毫踪迹,极度危险的杀机仿佛在平缓的水流声中凝固。
青凤缓缓地落下水面,再次给对方制造可乘之机。果然,眼角微见精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稍瞬即逝,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波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融入水中的杀手,似若时刻窥伺在身侧的毒蛇,没人知道这诡异的一击,会从什么地方出现,一个细微的误判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被对方一击毙命。
噗!诡异的飞刀暮地从脚下的水面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尽管青凤已非常的小心,但这一切发生得快了,身体作出急速的反应时,巳是稍慢分毫,一道幽蓝的刀芒一划而过。
噗嗤!诡异无声的一击,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水面,如风一般划向青凤的脚跟部。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击,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青凤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迸现,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飞刀上竟然淬过毒。而且是那种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换作常人,十息之内必死无疑。
所幸青凤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每人都准备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青凤已在第一时间,便迅速的呑下了一枚袪毒丹丸,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心中仍不免惊出一层虚汗。
一击之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对飞刀上的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破皮立亡。黑袍人隐在水中,很有耐心的静静等待着对方毒发身亡。
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河风掀动衣角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黑袍人的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沒时间让他揣摩对方中毒后怎会没事?却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他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若在暗夜中战斗搏杀,杀手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没人会质疑这一点。但在耀耀白日下,便失去了所有的优势。若不是潜入水中,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踪迹,还真没自信留下来一战,只怕早已遁走了。
此时的青凤却是双目微微垂闭着,盲目地在水面上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这一刻,水面骤然微动,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杀手捕捉杀机能力绝对的一流,幽芒闪烁的刀光中带着必杀的意志,水光,刀光融为一体,令人心神迷乱。
一点刀芒爆散开来,化作七点飞星,直奔青凤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而去。能在水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
必杀的一击,让人避无可避。呼吸间,青凤的裙衫下摆巳成一缕缕的布条,随风飘起。
"小丫头!如果只有这点能耐,那就只能成为这河流中浮尸了!"黑袍人阴冷飘浮的语音,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出准确的方位。
"是么?"青凤淡淡的语音响起,身形同时幻出七个影像,对方的这飞刀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黑袍人稍稍犹豫的刹那,青凤手中的剑已再次呛然出鞘,一步斜踏,手中长剑寒芒划空,趁对方七点星芒微滞之际,已连人带剑从微不可察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料敌失机,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青凤的预判之中,剑光未至,黑袍人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飞刀七星一击无功,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水中,再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当黑袍人再次潜入水中,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空气中无声凝固了。
一絲寒芒微闪,飞刀乍现即逝,像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青凤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刀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嗡!隐于水中的黑袍人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森寒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飘浮不定的袭向青凤,直指咽喉部位。
幽芒闪烁变幻,飞刀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故而,此时的青凤根本没有去捕捉格挡这一刀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幽蓝的刀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杀手对杀机的把握绝非常人可比,怎会放过这种转眼即逝机会。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袭杀,似乎都在为这一击作铺垫,真正的夺命一击,角度之刁,令人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黑袍人像是早已测算过对方的各个闪避方位,发出的飞刀随着青凤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这精心谋划的一击,速度快到了极致,青凤惊觉时,一时间像是完全失去闪避格挡的意识,眼睁睁的望着幽蓝的刀芒划过自己的身体。
青凤的身形肉眼可见的碎裂开来,见到自己精心预布的杀局终于奏效,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黑袍人一声狞笑,他身体也在此时毫不掩藏的完全冲出了水面,可谓是城门大开毫无设防。嘴角刚浮起一抹冷酷而残忍的笑意,耳畔便骤然传出一声轻响。
呛!这是长剑出鞘的声响,黑袍人闻声,心下不禁轻"咦!"了一声,下一秒,才忽然意识到对方也在做局,而且是以命为饵,诱自己现身一击,适才击杀的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尊残像而巳。
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青凤有着在空中移形换位的能力,这也是他力所不及之处,所以,总是每每稍差一线原因,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剑动风云!一直隐于水中的黑袍人,这一刻终于现出了身形,青凤的剑再次出鞘,长剑飞掦间,同样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他的一刀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剑动风云!一直隐于水中的黑袍人,这一刻终于现出了身形,青凤的剑再次出鞘,长剑飞掦间,同样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他的一刀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飞刀上撩之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黑袍人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再度潜入水中,斗见七点杀机凛然的精光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啊……空寂的河面上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肩而断的血淋淋手臂,坠落岸边,手指间还微微地抽搐了几下。
黑袍人惊魂未定之际,眼前又见一抹精光闪现,骤觉腰间似有物横划而过,随之传岀一阵撕心裂肝的痛,接着两眼忽然一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絲意识;"被人分尸了!"
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湍急的河面上,传出扑嗵,扑嗵!有物相继坠入水中的声响,一阵水花激荡,空气中透出一阵淡淡血腥味,河风一吹四下飘散开去。
猎人和猎物彼此相互设局,青凤以身为饵,险象环生的硬挺住对方的数十次来自水下凌厉的袭杀,非但小腿受创,一袭裙衫也被割裂成缕缕布条,为的就是诱敌现身一击。电光火石的一瞬,生生将黑袍人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只发生在数十个呼吸之间,当众人来到河边时,唯只见两段尸身在河面上起伏沉落,随波逐流而去。
此时的青凤已换了一身衣衫,一副邻家乖乖女的可人模样,让人根本难以将其与那个将人分尸的小魔女联系在一起。
"雪儿……"青凤像是想问什么,见她一副茫然惊惶的样子,知道她也是云里雾里,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看着这个无辜的少女,眼中泛起一絲怜悯。
接下来的路途之上,倒是再沒有受到任何骚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聚星阁所在的那座城池也出现在眼前。行至城门时,发现早已是人流涌动,入城的人已排成了长龙,各个方向还有络绎不绝的人走来。
望着这长龙般的入城队伍,几人都是苦涩的一笑,这恐怕得等上半个时辰才能进去。
城门处的守卫像是注意到了他们这一行人,两名身穿铠甲的守卫排开人群,来到上官清雪的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颇为恭敬的道:"姑娘可是上官丹师?"
上官清雪点了点头,有了之前刺杀的事,神情间带着几分警惕之色;"有什么事吗?"
"那就请跟我们来吧!"守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这样,一行人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插队入城,引来了无数唏嘘不满之声。上官清雪向守卫投去一道感谢的目光,这让后者有些受宠若惊。
入了城门,是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两旁绿树成荫,店铺林立,异常的繁华。几人四下张望之际,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名少女纵马奔来,后面跟着一群护卫,路人纷纷四下闪避,都是露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少女长发飘飘,一张俏脸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眉若远山,玲珑清秀的琼鼻有着画龙点睛之妙,将她的整张脸提升到了美人的品阶。
"柳亭!"上官清雪秀眉微凝,眼中闪过一抺微不可觉的忌惮之意,这细微的变化,被一旁的青凤捕捉到了,再看见那少女眼中透出的,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怨毒之色,让青凤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哼!浦柳之姿也配入我柳家之门!"马上的少女嘀咕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弧度。这少女正是聚星阁的大小姐,柳亭。属于那种典型的以势压人的小魔女级人物,性情偏激善妒,睚眦必报,绝不过夜。在阁內,就算是那些资深的执事,见其都是尽可能的避而远之,就更别说那些普通的弟子了。
从上官清雪忌惮的神色间,便可看出她对此女的畏之如虎,甚至连身躯都有些在微微发颤。青凤安抚的在她肩头轻轻的拍了拍,目光戏谑的看向马上的少女,凤目微眯着,泛着点点清辉,肆虐无忌地从上往下,划过那如绸如缎的白晰颈项,再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直至马腹左右的两条曲线分明的长腿,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还不时发出一阵吞咽声。
少女似是察觉到这种近乎猥亵的目光,让人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燙,眼透杀机的怒视向青凤。
殊不知这只凤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迎向她那要吃人的目光,咯咯轻笑道:"果然有着风华绝代之姿,当真是圣城有佳人,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只可惜……"
"可惜什么?"刚被人赞美了一句,少女眼中放光,脸上怒色顿时消散了不少,只是这后面的一句,又令其秀目拧起,忍不住想要追问下去。
"唉!"青凤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轻叹;"一代尤物,美则美矣,只可惜了那双目如春水桃花眼,让人禁不住联想起那些红杏出墙的故事,总给人一种残羹剩饭的感觉。"
这种评价真的是太恶毒了,是个女人听了都会当场暴走,更别说是个尚未出阁的妙龄少女了,分就是在刻意羞辱贱踏人的灵魂,当真是姐姐能忍,妹妹难忍。
"实话实说而已,又不是要你马上对号入座。"青凤完全无视那双正在喷火的眼睛,撇了撇嘴道:"本凤儿目光如炬,看人绝对入骨七分,小小年纪,裤腰带便如此松,日后绝对是个是人人可……"
"杀了她!"一声嘶声裂肺尖的叫声从少女的口中歇斯底里传荡而出,震荡耳膜。
这少女绝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简单,至少青凤并不这样认为,直觉告诉她,昨晚的两个黑衣人,以及之前的刺杀,都应该与她有关,至于她为什么要致上官清雪于死地?青凤并不关心,她即决定要帮上官清雪,就不允许这种事在她面前发生。
这少女看似遭到羞辱而暴起杀人,实则,正愁找不到机会将上官清雪这个眼中钉,光明正大的一举将其灭杀。眼眸深处闪过一抺微不可觉阴森杀意,更加确定了青凤的猜想。
"小心!"上官清雪惊颤的出声提醒道,却被慕容轻水一把拉到了身边保护了起来。
一个护卫腰间挂刀,胸前披甲,像是随时都会暴起杀人一般,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杀意,眼中透出戏谑不屑的的神光,挺了挺胸跨步踏前,浑身上下斗然暴出一股山崩般的气势,直向青凤汹涌奔袭而去。
蹬蹬蹬!青凤全身一震,娇小的身躯如遭重击般的朝后踉跄暴退,面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偷袭,太无耻了!"
"卑鄙!一点修者的气度都没有!"四周人群传出一片指责不耻的议论声。
"小丫头,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知道这是那里吗?"护卫并未因众人的指责而有所收敛,身上的气息反而蒸腾狂涌,势若滚荡洪流层层叠叠,惊涛拍空般的奔腾席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肉眼可见一蓬灰蒙蒙的的雾浪气流,瞬间便将青凤娇小的身躯无情的吞噬。
完了!还未动手过招便被这可怕的气流狂浪席卷,连旁观者都略感肌肤隐隐生痛,可见其威力之霸道强悍,人在其中非被生生撕裂不可。
护卫此刻却是双目精光烁烁凝注着雾浪气流中的人影,皱头轻皱,眼中透絲絲惊疑之色,这小丫头竟然这般顽强,在自己元力所化的气流中随波逐浪,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又有惊无夷……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情,忽然生起一种莫名的不妙之感,那是一种十分的危险信号,虽一时寻不到俱体原因,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刚欲打起十二分心神戒备,暮觉眼闪过一抹细微的精光,颈部传来一阵冰凉感,似有物体滑动流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一种粘糊糊的感觉,眼光一瞥之下,骇然一片腥红,血!咽喉部同时岀现一阵撕心的裂痛,眼前随之一黑,双手紧捂着喉,两膝缓缓弯曲,整个身体软软地滑落下去……
雾浪气流骤然间消失殆尽,青凤仍旧傻傻地呆立当埸,浑身上下裙衫依然毫发未损的整洁。从她苍白茫然的神态间,像似根本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惊诧的视线从她身上缓慢地移那个霸气凛然的护卫身上,俱皆张着大嘴,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渍,那护卫的身体卷曲地躺着,颈项处还有盈红的血,不断地在汩汩往下流淌。
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青凤身上,连他的那些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诡异了!全埸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
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青凤身上,连他的那些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诡异了!全埸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
是谁?是谁在暗中神鬼不觉,无声无息无影地杀了人?在埸的谁有这份能耐?答案是绝对没有!
"啧啧!好一个忠勇刚烈的护卫,仅仅为了护主不利而选择自吻谢罪,当真是可歌可泣!"人群中不知是谁,竟是发出一阵唏嘘感叹。
自吻吗?这种事太过荒唐,跳涯都没人会相信。但,此事发生得太过诡异神秘了,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一起上,杀了她们!"少女贝齿紧咬住红唇,眼中尽是疯狂,杀机森然。
"还来!你就不怕适才的悲剧再次重演吗?"青凤有些怯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你认为还会有这种可能吗?"少女嘴上虽硬,心中确是充满了疑惑,毕竟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只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必须借此时机杀了上官清雪,绝不能这个小贱人那怕有一絲进入她柳家的可能。
"这可不一定!佼仿英烈之举比比皆是,多一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震撼的!"青凤故作平静的说道,但那微微有些颤抖的音调,无疑都在出卖了她那惊惶的情绪。
少女冷笑不已,但看见躺在血泊中的护卫,心中也是禁不住一阵抽搐。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那是什么所谓的自吻谢罪,以她的精明,像是有些意识到,真正做局的人不是自己,貌似自己一直都在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这种感觉十分好。
那些护卫头脑再不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眼前这个一直装得怯怯的小丫头子,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强者。望着尚还躺在血泊中的同伴,不久前还拍肩打臂地说笑,转瞬间便被人无声无息秒杀,甚而连出手之人是谁都没看见。
三个护卫小心的围了上去,十分默契地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忽然发现之前还面露惊色的小丫头,此时的身上竟是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每个人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呛!两剑一刀几乎同时呛然出鞘,到了生死境这个层次的修者都被称之为强者,仅凭气势威压皆可杀人于无形。一旦亮出兵刃时,通常只能说明一种状况;迫不得巳。而且这三个护卫就是强者,此时同时亮出兵刃,可谓十分罕见,除非遭遇了强大非凡的对手。
不就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冷的小丫头,用得着摆出这般如临大敌,生死当头的阵势么?一众观者置身事外,自然不知那种冷浸骨髓的森然杀气足可将人生生洞穿撕裂。唯有借兵刃之势方能抵御这种可怕的威压,重新凝聚已然絮乱溃散的元力。
少女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以她生死境初阶的修为,竟然看不透这小丫头的境界,但见三个护卫兵刃出鞘的表现,分明巳在气势威压的对抗下处于了绝对的劣势。每人的兵刃上都绽射出炽亮的光华,这是意欲倾力一搏的征兆。三位强者同时被压迫到如此境地,足见对方巳强大到令人震撼颤栗的程度。
青凤那怯怯的形象已然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一座雪岭冰峰般的冷冽,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骤然下降,浑身上下似若一把岀鞘的锐利冰剑,一眼扫过三护卫,有若实质般的眼风,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的隐隐生痛;"你等自吻吧,可保一具全尸!"
哗!此言一出惊暴所有人的心脏,霸气,狂妄!
"惊虹掠空!"
"横江断流!"
"孤星逐月!"
三声震天暴喝,两剑一刀,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刀芒,斩,劈,砍……三人皆是毫无保留的绝杀技尽出,大有刀出不归,剑出无回的搏命气势。
刀若劈天长虹,剑似霹雳惊电,一左一右,横斩斜劈,迎面一刀更是裂山断流,势若雷霆一击。没人能在这三大强者联手的绝杀技下全身而退,闪避之位皆被恐怖的剑气刀芒牢牢封死,唯有硬碰硬抗一途。
想要在同一时间,同时接下来自各个不同角度的惊天绝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能轻易地接下一击,也会同时遭到另外两人重创,甚至分尸。
这是一个配合十分黙契的杀局,没有时间让人寻思破解之法。刀剑未至恐怖强悍的杀气巳汹涌席卷而来,青凤的半张脸巳被气劲掀起的发絲遮掩住,只露出一只清辉点点的眼睛,从露出的半张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下一刻,在众人稍一眨眼的瞬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青凤的身侧突然多出三道身影,同样的裙衫飘飘,发絲飞掦,长剑出鞘,三束耀目的寒电绽射而出,分另袭向迎面而来的绝杀剑气刀芒。
铿锵……空气中传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漫空火花银星暴闪飞溅,刀光剑影交织绽射,强劲的气流四下飞窜,划出无数淡淡轨迹线条。
哐当!电光火石的交锋碰撞之后,传出一声兵刃坠地的脆响,所有的视线应声望去,但见一把闪亮的长刀在地上弹跳着,那名持刀的护卫已是手上空空,胸前却是透出一节滴血的剑锋,很窄,很细,闪射着幽幽的寒芒。
剑锋骤然拔出,一股殷红的血箭喷射三尺。竟然有人从他的身后偷袭,持刀的护卫艰难的转过头来,只见一道淡淡的虚影晃了晃,便像轻风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持刀的护卫喷血砰然扑地,证实了适才一幕的真实存在。
青凤理了理飘散的发絲,露出了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庞,不带一点烟火气。
她有动过吗?貌似她至始至终都两手空空的静立在那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是谁做的?还有那具扑伏在血泊中的人,又是被谁袭杀?见鬼了!众人惊疑中顿感一阵毛骨耸立,禁不住四下望望身边之人,唯恐下一刻也被人一击瞬杀。
震撼地发现自己的同伴莫明地被人秒杀,剩于的两护卫背贴着背,俱皆兵刃护胸,浑身毛孔扩展,惊恐的神光不停地迅速扫射,似在寻找那无声无影的幽灵杀手。
"是谁?站出来,有胆滚出来堂堂正正一战?"一个护卫嘶声地怒吼,那种压抑不住的内心惶恐直欲让人崩溃,宁可战死也不愿忍受这种揪心提肺的煎熬。
"丢人显眼!"少女低声地骂了一句,脸上已阴沉得欲要落下雨来,在她的心里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埸比斗中,并无任何不相干的人出现,更沒有人在暗里实施偷袭。
令其无比震撼的是,这小丫头的修为巳完全超出她的认知,所谓的幻影,残像,她见过,那只能用来迷惑对手,挠乱视听而巳。殊不知竟然可以化虚为实,让残像如真身般的搏杀战斗,当真闻所未闻。
"还要继续么?"青凤拍了拍手,幽幽地叹道:"真是弱爆了,几乎与蝼蚁沒多大差别,能不能换几个像样点的上来?"
"不用了!"少女嘴唇咬破了,有血往外渗都尚不自知;"你到是谁?当真想要与我聚星阁为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可以羡慕嫉妒恨,却不可邪恶。"青凤眼神冰冷的瞥了她一眼;"希望那种不入流的游戏别再出现,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生命是美好的,千万要多加珍惜!"
这绝对是肆无忌惮的恐赫,少女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痛,像是被针猛扎了一下,喉头涌来一股甜腻的味道,一絲血渍从嘴角溢出。太可怕了,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她倾刻毙命,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小魔女。
"我们走!"少女怨毒地望了青凤几人一眼,仿佛要将这些人的脸烙印在心中一样。她发誓从来没这么憋屈过,这么想将这几人彻底撕碎,当真是可恶可恨到了极致。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都弄死上官清雪这个小贱人。
剩下护卫闻言,鸡啄米似的狂点头,活着的护卫抬起死了的护卫,一溜烟的惊惶而去。
啪!聚星阁顶层的书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少女柳亭的身体应声飞跌出去,口鼻瞬间来血,顾不得抹擦,颤巍巍地爬起,肃立一旁,秀目盈泪,满脸尽是委屈之色。
书房中另有两人,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鹰目狮鼻,一脸震怒之色。另一人看上去三十出头,与那少女柳亭颇有几分相似处,应该就是那个少阁主柳银剑了。此时的他已收敛起二世祖的纨绔本色,神情阴沉,一双眼睛始终半开半合,眼缝内时不时地透出一抹摄人的精光,似欲要将人洞穿一般。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为人阴狠歹毒,做事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长须族老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中都弥漫着燃烧的气味,稍近的观者都感觉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长须族老,人在途中,手中的月牙弯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刀裂乾坤!
这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枪芒奔射而出,仿佛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呼吸间,枪锋,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的撞击声中,刀与枪的旋舞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星光,灿若烟火飞溅。
冷艳的青光和漫天的火焰流光在空中碰撞,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枪影如电,刀芒如血,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一声震天轰响,青光,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
一方虚空都在簌簌颤动,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出来,陆随风的分身,身躯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长须族老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发絲飘飞……
长须族老单膝跪下,双手握刀撑住身体,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好强!"感受到来自对方枪锋的铮铮杀气,长须族老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喃喃道,从未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目中尽是绝望之色。
同一时间,陆随风的真身同时遭遇另两个族老的袭杀,一只磅礴厚重的拳头,宛若陨石般的轰击落而下。一把通体幽黑的长剑,吞吐着暗红色火焰奔射面出。
出拳攻击的是一位满面虬髯的族老,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拳出,卷动风云,裂山断岳。
另一位出剑的偷袭的族老,面白无须,目如鹰準。长剑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剑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剑锋,直朝陆随凤的背心呼啸而去。
陆随风击败虚海啸,并无杀心,只是在作势迫使对方臣服认输而已。却被误认为要对虚海啸痛下杀手,虚家四位族老见状,竟然完全忽视双方的约定,不顾一切的联手发起攻击。
陆随风也难得解释,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一枪刺向虚海啸的同时,连头也不回地探出左掌,当空抓向那道当先轰击而来的拳势。
另一道暗红色的剑锋却是当空微颤,骤然化出三道赤红剑芒,一剑比一剑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飞速地奔刺向陆随风上中下三盘,迫使陆随风不得不全力应对,无法兼顾另一位族老的拳势攻击,两人的联手袭杀配合得十分默契。
陆随风一只手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掌影,化解了虬髯族老击来的如山拳势,手中银枪同时掉转奔刺而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枪的枪势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境,破尽天下招式。
铿锵!三道炽焰剑芒瞬间崩溃,那位无须族老也被震飞出去,没想到处于倒射姿态中的无须族老,手中长剑竟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道炽焰剑芒,携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奔射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过突然,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至陆随风的面前。更令人震惊的是,炽焰剑芒近身的刹那,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急涨,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整个人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莹火之光而已!"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冷哼,念动间,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殊不如,陆随风的身形刚从炽焰中呈现出来,那位虬髯族老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他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风云卷动,虚空都犁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纹,一直延伸至陆随风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随风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虬髯族老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的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下一刻,一道惊电枪芒纵横无匹的击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圈圈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令得周边的云气一阵滚荡。拳劲枪芒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得粉碎。
一人独战四名金仙强者,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看上去似乎还游刃有余。直看得一旁的观者惊嘘不已,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充满了期待。
两位族老一左一右,遥遥的锁定陆随风,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面对着两人的气势威压,陆随风的银枪斜指苍穹,仍显出一派云淡风清,古井无波的模样。
裂山断流!虬髯族老率先一拳轰出,凝聚的拳势充满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裂山断流的拳势,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陆随风奔腾而去。
碧水长天!无须族老的身形也是同时踏步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波浪形的碧色光波划空,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线的景象。
两位族老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金仙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陆随风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他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两位族老见状,心下都是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只是这微惊略顿的刹那,陆随风的银枪已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枪锋和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虚空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惊电枪芒光切入陨石般狂霸的拳劲中,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为无形。
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被陆随风的指芒中蓄含着的飘渺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道浩荡霸拳。
残留的一絲枪意飞窜而出,恰好划过虬髯族老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就在这时,无须族老刺出的波浪形的剑芒,也如愿以偿横穿透了陆随风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意。
因为他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一点寒星已骤然在眼前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颗星辰闪射,每一颗星辰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波浪形的剑势随之轰然崩散。
无须族老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丈,才稳住身形。陆随风的身形也是略为地轻晃了一下,退回了原地。
"果然够强!"摆脱了星辰攻击的无须族老横剑当胸,重重地吐了口气,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接下来,你小子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另一位虬髯族老看了眼受创的手臂,怒哼道。
聚星阁主柳凌天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上来就用话套住了对方,一个理解错误,应对不当,便会立即落入套中,再想要解套就难了。
只不过,碧云阁主风晓月也非等闲之辈,彼此有几根花花肠子都是了然于胸,这点小手段似乎还难不住他,不紧不慢在一桌前坐下,品了一口茶,这才悠悠地说道:"是吗?我碧云阁的礼可是已经入了你的库,别忘了,这种场合最不缺少的就是水晶录影,你不妨随便找个水晶录影出来看,便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满口喷粪了。"
这还用得着看吗?早已有人将整件事详细的告诉了他,震惊之余,又得知上官清雪居然拒绝接受圣阶妖兽蛋,这是绝对出乎意料的事,虽不知这小妞为什么会将这天上突然掉下的大馅饼,直接拒之门外?
但对聚星阁和各大势力来说,却是一件喜闻乐见之事。当然,如果能借势将那枚圣阶妖兽蛋一并弄到手,那就等于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灵神境保標,这种好事自然沒人愿意轻易放弃,不试试试怎能甘心。
当一旁的风无痕将事情讲述了一遍,说明了这妖兽蛋,是以他私人的身份赠送给上官清雪的,即然对方拒收,收回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绝对的无可厚非。
聚星阁主柳凌天装作一脸豁然的哈哈道:"误会,绝对是一个美妙的误会。你我兄弟相交百年,彼此是什么心性风骨那会不知道,怎可能做出种下作之事来?此事都怪我一时不察,让老弟蒙冤受屈,等会我自罚三杯,算是为老弟你赔罪了。"
果然是一只能伸能屈的老狐狸,变脸比翻书还快。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想忍下这口气都难。碧云阁主不得不大度的挥挥手,这事算是不了了之的告了个段落。
"欢迎诸位的光临!"聚星阁主柳凌天再度恢复了不怒而威的气场,朗声道:"今日之举,不仅仅是我聚星阁的喜事,也是整个丹师界百年难逢的盛事。我聚星阁有幸培养出一个惊艳卓绝的弟子,以不足十八岁之龄成就一位五品丹师,其深远意义就不用在此赁述了。长话短说,出师礼毕之后,按照规则,未来何去何从,皆由其本人的意愿自行决定,任何势力不得对其进行恐吓威逼,违者的后果有多严重,诸位应该都很清楚。"
"诸位,请入席!"一位施礼对着全场的大人物不卑不亢,面带和煦笑容的一拱手,话音落下,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美酒佳酿,行云流水般开始有序的逐一呈上。美酒佳肴当前,场上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与此同时,香案也迅速的摆设完毕,聚星阁主柳凌天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上首,脸上一派肃穆,散逸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威严。柳银剑和柳亭兄妹仍负手立于两侧,那种纨绔任性的腔调已是荡然无存,一派目不斜视,肃然,庄重的模样。
上官清雪此时也被人请到大殿內,陆随风和紫燕三女紧随其后,来到了宴席中最受瞩目的一桌,也是大殿内最大的一张园桌,足可让二十人同时用歺而一点不嫌拥挤。
而就是这样一张桌子,却十分诡异的只坐着两个人。倒是陆随风见到了这两人,禁不住的微皱了皱眉,那女子正是不久前在长廊见到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女丹帝,只是换了一件衣衫而已,此时穿着紧衣长裤,质地很有弹性,将她那丰满修长的身体轮廓完美的凸显了出来。
在她左边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神态居傲男子,应该就是她的那位鼻孔朝天的师弟了。当时由于光线有些幽暗,陆随风也没看清,此时见其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属于那种自视甚高,华而不实的类形。
见到自己师姐的一双美眸十分关注的投射在陆随风身上,不由轻篾的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一群人渣而已,也配与我等同桌用歺。识相的,滚一边去!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一个个从窗口直接扔下去!"
傲慢,张狂,霸道!在场之人见到这一幕,具都露出讶然之色,陆随风和三女,众人或许不认识,但上官清雪可是今晚众目所瞩的对象,居然被人当作人渣……
顿时有不少年轻人已轰然立起身来,双手拳头紧握,双目怒焰蒸腾,像是那货再敢多说一句,被直接扔出去的绝对是这货。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绝对的落针可闻。
"对不起!我师弟之前出言不逊,冒犯几位,我这里代他表示由衷的歉意!"金发女子尽显大家风笵的立起身来,微微欠身,却见那货硬将她拉回坐位。
这货并未觉悟到自己引发了众怒,仍是一脸不屑的斜眼望向陆随风;"你当我是在说在说笑吗?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话落便欲出手将人扔出窗外,却发现自己竟是突然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无形絲索綑绑住,越是掙扎勒得越紧,连脸色都由白转紫。
陆随风待上官清雪几女坐下后,这才走到这货的身边,鄙视的道:"记住一句话,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有能力叫做装逼,沒能力叫做儍逼!"
"你……"
"你什么你!都年过半百了,才勉强混了个丹王,说你是垃圾都是抬举了你,真是质疑你是不是在猪圈出生的,否则,怎会如此脑残?"陆随风挥手解除了他的禁止,径自走到几女的身边坐下。
"杂种!你知道我是谁吗?"这货怒极反笑的指着陆随风几人,咬牙切齿的道:"你们摊上大事了,不想死都难!"
"师弟住嘴!"金发女子秀眉微凝,看上去像是真的有些怒了,有着这样猪一般的师弟,泥菩萨都会气出真火来;"对方能够一口叫出你的职业等级来,你认为还是你口中的垃圾吗?至少你师姐我还沒这份能耐!"
这货闻言也是一怔,能成为丹师殿主的弟子,又岂会是愚钝之辈,只是.asxs.高了,优越感过盛,养成了一种俯视众生,舍我其谁的张狂作风。
金发女子再次立起身来,白皙的脸庞微微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平白让诸位莫名受辱,是我们的错!我这里以茶代酒,深表歉意!"
陆随风挥挥手表示不再计较,在场之中也只有他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只要对方不再找麻烦,自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毕竟这两人身后站着的丹师殿主,如无必要,实在不愿与其撕破脸。
随着一道道美味菜肴上桌,美洒佳酿当前,众人都是将一切不愉快之事暂时抛之脑后,彼此推杯换盏,场面异常的和谐融洽。
洒过三巡之后,施礼才朗声宣布出师礼开始,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伴随着一阵悠扬乐曲声响起,上官清雪已裙衫飘飘的走到了香案前,在一旁的金盆中淨手,焚香……
在袅袅的轻烟中,朝着端坐上首聚星阁主俯身拜下,肃穆的三拜之后,这才缓缓立起身来,取出一张用红絲带缠绕的圣晶卡,红唇轻启的柔声道:"承蒙聚星阁十年来的精心栽培,上官清雪才有幸不辱教诲,终于熬到了出师礼的到来,内心的感激难以言表。
嘶!听话听音,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主,省油的灯,那里会听不出话中隐含的玄机,已从一个"熬"字中,读出了太多的信息,沒见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打鸡血般的兴奋之色,已经在开始默默算计着,该如何……
"按照聚星阁订下的规矩,众所皆知,每个出师的弟子,都必须奉上一百万圣晶作回对聚星阁的回抱。"上官清雪精致的嘴角微微的掀起,勾勒出一个讥讽的意味;"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原故,我接到通知却是之前五倍之多!"
轰!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全场一片哗然,猜测,质疑,问责,愤然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五百万圣晶在这些人眼中的确算不上什么,但,这对一个家世清贫的丹徒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分明是在刻意将人逼上绝路。
"用心险恶呀!做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规矩是可以朝令夕改的吗?柳阁主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只怕难以服从!"
"是啊!这种随意变更规矩的先河绝对开不得,否则,这世界岂不是要彻底的混乱了。"
雪中送炭的事难见,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事却是多如牛毛。此时的场面绝对是群情激愤,咄咄问责之声有若潮汐滚荡。
"有这种事?"柳阁主一脸青筋鼓涨的拍案而起,对着一旁的众位高级执事高声怒斥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私自更改规矩?"
"这个……这个……是老朽自作主张……请阁主责罚!",这种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做为牺牲品,否则难以平息众怒。高执事中,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有这种事?"柳阁主一脸青筋鼓涨的拍案而起,对着一旁的众位高级执事高声怒斥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私自更改规矩?"
"这个……这个……是老朽自作主张……请阁主责罚!",这种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做为牺牲品,否则难以平息众怒。高执事中,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荒唐!你也是阁中的老人了,尽管想要将雪儿留下来,也应该以诚相待,怎能用这种下作手段……唉!"柳阁主仰首悲叹一声;"来人!拖下去,给他一个全尸!"
装,继续装!全场都是鄙视的眼光,柳阁主却是完全忽视,神情间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继而声调柔和的道:"这是聚星阁的错,让雪儿受委屈了!做为一点事后补偿,这笔出师礼的费用就全免了。如果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那雪儿也就多谢阁主的宽宏大度了!"上官清雪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这才将递出的圣晶卡收了回来,脸上的神情却是沒一点致谢的意思。
接着又从身上取了另一张圣晶卡和一个玉盒,放在香案之上,然后冷冷的言道:"这是少阁主托人强行送来的聘礼,说是要纳雪儿为他的第四房小妾。雪儿虽然出身低微,却也懂得洁身自好,宁可贫贱一生,也不屑为人之妾。所以,也唯有辜负少阁主的美意了!"
这聚星阁果然是用尽了心机,竟连这种强行纳人为妾的手段都使用了出来,其无耻的程度已让人彻底的无语了。所有的目光视线,这一刻,都聚焦在柳银剑这位少阁主身上,接下来,倒要看他将如何园下这个场来?
像是早已料到会出现这个结果,柳银剑有窘态的耸了耸肩;"师妹应该误会了!或许是前往府上的执事,错误理会了我的本意。以师妹在丹道上的不凡天赋,成就未来的丹圣也是指日可待。就算我再纨绔,再无知,也不敢纳一个未来的丹圣为妾。"
柳银剑露出了一个颇为苦涩的笑意,悠叹了一声道:"我只是听说令尊长期卧病在床,需要一枚王级的赤火丹方可治愈,这才着人送上一份人情。说是存着私心也不为过,也算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吧!与所谓的聘礼绝对沾不上一点边。"
"误会?"上官清雪不置可否笑了笑,讥讽的意味十分明显;"就算是吧!即然如此,这份人情雪儿实在是承受不起,唯有原物奉还了。希望少阁主见谅才是!"
"呵呵,师妹即然不愿接受这份投资,怎能强人所难,除了倍感遗憾之外,也唯有痛惜我聚星阁留不住人才了。"这柳银剑果然有着一张舌绽莲花的嘴,一番说辞还是忽悠了场上不少人。当然,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其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拒绝了。也就是说,上官青雪从这一刻起,便算是彻底的脱离了聚星阁的束缚,可以任意加入任何一个势力。
柳银剑哀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走到香案前,拿起香案上的晶卡和玉盒,然后回转身来,像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看上去十分自然随意的打开了玉盒,脸色却是逐渐的变得阴沉了下来;"师妹,可以给个解释吗?"
这玉盒内竟然是空无一物,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清楚,无数的疑惑和猜测纷至响彻全场。就连上官清雪也是一脸呆滞,眼中满是不可思意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之前还小心的探查过,丹药明明就在盒中,怎会一转眼就不翼而飞了?"
"众目睽睽之下,有目共睹!"柳银剑冷笑连连的道:"师妹果然好心机,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差一点就得逞了。当真是人不貌相呀,古贤诚不欺我!"
"休要含血喷人,我上官清雪绝不是这种无耻之人,岂会做这种下着卑劣之事!"上官清雪面色苍白,身躯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根本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辨解。
"是与不是,你我说了都不算,重要的是这玉盒中的丹药那里去了?"柳银剑咄咄逼人的道,眼眸中闪过一抺得色。
"在这件事沒有弄清之前,雪儿仍不能脱离聚星阁,除非你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来。在此之间,不得与任何势力有所接触。否则,将按照聚星阁的法则,废除修为,绝不姑息!"聚星阁主声如雷动,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让人不容质疑。
此事太过诡异,是非真象如云似雾,一时还真难分辨。事实俱在,就算有人想要为其开脱,也是无能为力,唯有望洋兴叹而已。
"令人信服的解释么?似乎不是太难?"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彻全场,众尽清晰可闻。接着便见一袭青衫的陆随风从坐椅站起来,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上官清雪的身前,安抚的在她肩头拍了拍;"表妹放心,有表哥在,保你安然无事。"
"你是什么人?要知道,强行出头的结果,绝不是一只蝼蚁可以承受的!识相的,赶快退下去,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银剑目透凶光,语带恐吓的冷哼道。
陆随风不屑的撇了撇嘴,完全无视对方恶狠狠的威胁;"你不会是做贼心虚,怕我揭穿你那移花结木的小把戏吧?否则,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恐吓一个为你解惑之人?"
"你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柳银剑眼角的肌肉微难所觉的抽搐了一下,故作镇定的冷斥出声。
"算了,这是你的地盘,强行搜身这种事自然行不通了。"陆随风摇了摇头道:"所以,拿不出确切证据来的事,不说也罢!我只想一个问题,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
"什么事?"柳银剑下意识的,不加思索回应道。
"照你之前所说,你派人送去那枚王级赤火丹,是为了治愈雪儿父亲的病了,我可说得对?"陆随风淡笑道,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生不出一点戒备心来。
"不错,事实正是如此!"柳银剑认真的点头,并沒有觉得那里不妥。
"而现在玉盒中的王级赤火丹却是沒了,也就是说,你怀疑雪儿的父亲已服下了这枚丹药,而她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唯恐受控于你聚星阁,这才想出了这招瞒天过海之计。只有如此解释才能令人信服,我可说得对?"陆随风抽絲剥茧的道,听得众人都是频频点头,深觉有理。
"当然!事实本来就应该是如此!"柳银剑这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那里不对,却总有一种被人绕进去,牵着走的感觉,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陆随风自然不会给他思考反应的时间,立即接着说道:"那事情就简单了,只须派人去将雪儿的父亲叫来,事实的真相便大白于天下了。诸位认为如何?"
"不错,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在真正的事实面前,一切手段都苍白无力。"
"是啊!一个有瞒天过海之嫌,一个更有移花结木的可能,两者之间必有一人在愚弄天下!"
"那还等什么?直接用我的车去接人,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将整个丹师界玩于鼓掌之中!"
"我相信雪儿姑娘绝不会是这个人,她才多大呀,怎可能会有这种心机和胆子?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这还真是难说,一枚王级丹药的珍贵,绝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的。一方面想要治愈父亲的病患,却又不愿因此而永远受控于聚星阁,不得已之下,行险一搏也是有可能的。"
聚星阁仍旧正襟危坐,古井无波,神情间看不出絲毫情绪变化。而那柳银剑却是面色微微发白,当他意识了自己掉进了坑里,一切已成定局。心中已将陆随风的祖宗八代直接翻了个遍,怨毒无比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碎尸万段。
时间就在众人的猜测议论声分秒流逝,喝着美酒,品着佳肴,开启智慧剖析案情,人人乐此不疲,一点不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四个大汉抬着一张软榻出现在大殿中,软榻之上躺着一副枯瘦如柴的身形,面呈死灰之色,眼眶凹陷,嘴唇青中泛乌,看上去只比死人多了口气而已,众人见状都是一阵恶寒。
"我爹一直都是这样,清醒的时候不多,经常处于这种昏沉状态。"上官清雪眼中泪光滚动,贝齿轻咬着红唇,音调有些梗咽的道:"我爹是否服用过赤火丹,诸位都是丹道大家,一探便知。"
此话一出,顿时有七八位气势不凡的大人物走了出来,面对这垂垂待毙之人,都是禁不住的搖了摇头,以他们的丹道之术,自认根本无力回天,唯有尽点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阵脉,发现体内寒毒已浸入脏腑骨髓,别说是王级丹药,就算是圣丹也未必能治愈。
此话一出,顿时有七八位气势不凡的大人物走了出来,面对这垂垂待毙之人,都是禁不住的搖了摇头,以他们的丹道之术,自认根本无力回天,唯有尽点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阵脉,发现体内寒毒已浸入脏腑骨髓,别说是王级丹药,就算是圣丹也未必能治愈。
几位丹道大家会诊了半天,仍拿不出一个确切的说法,人的死活与他们无关,只须证明是否服用过赤火丹就行了。然而,诡异的是,居然无法辨别其到底服用过赤火丹沒有,如此一来,事情的真相仍不能浮出水面。
"诸位前辈,"如果只是单纯的寒毒入体,赤火丹的确是最佳的丹药,服下之后,第二日就可下地行走,三日后便会恢复如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陆随风,突然出声道,众人闻言都是频频点头,深觉有理。
"只是雪儿父亲的这伤,却是寒冰蝎王所致。而可怕之处并不在这个"寒"字上,而是这寒冰之气中所蕴藏着的阴极之毒,只要一絲入体,别说是区区王级赤火丹,就是帝级,圣品的丹药至多也只能控制住伤势病情的发展,根本无法彻底治愈。"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王品丹药,不倒那个层面,只怕连影都捕捉不到,怎会对赤火丹的药性和疗效如此了解?
但见这年轻人侃侃而谈,听上去显得十分专业内行,不像是在信口忽悠人。这小子不会也是一位丹王吧?这个可笑的念头在众人的脑中也只是一闪而逝,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子看上去最多也只是二十出头点,这世间会有如此年轻的丹王?
"诸位别误会,我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丹王。"陆随风微撇了撇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诸位在诊断时,犯了一个低级的常识性错误,而且还是一个绝对可以让人倾刻致命的错误。"
"哦,何以见得?说得如此耸人听闻!"看着陆随风一脸肃然地模样,沒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有人不以为然的冷笑出声,在场的几位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丹帝级存在,所掌握的五行阴阳辨症之术,又岂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可望其项背的。
然而,陆随风接下来的话,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赤火丹属于至阳药性,其中却是同样蕴含着炎阳火毒,再加上四十八位极阳药材炼制而成,炎阳火毒更盛,一旦遭遇极寒之毒,势必形成龙争虎斗之势,倾刻便可导致人体筋脉寸断,五脏俱焚。如真让病者服食下去,其结果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蓄意谋杀。"陆随风说话间,脸上冷厉无比,字字句句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充斥着语不惊人不罢休的气势。"
"阴极之毒……似乎有点道理!"众人思索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这种的说法,直觉背心不由一阵冷汗直冒,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诊断的确是错得有些离谱。
更是惊于这位年轻人对丹道药理的高深解析,阴阳辨证,字字如玑似玉,有如暮鼓晨钟般的震耳发聩,就算是丹帝也有所不及。险些没惊得躬身拜下大礼,都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哼!这也不过只是理论上的推论,纯属纸上谈兵。区区一个丹道白丁而已,在场有谁能证明你之所言所实?"聚星阁主一脸怒色的喝斥出声,他自然不能认可这种推论。
这种推论一旦成立,也就坐实雪儿的父亲根本就沒有服用过赤火丹,否则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同时也否定了雪儿瞒天过海的动机,而聚星阁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将会面临整个丹师界的怒火。
"老夫能证明!"一道冷肃的语音响起,充满了淡淡的王者威压,竟然出自一位坐在不起眼的大殿角落,全身笼罩一件灰袍内的男子口中,缓缓地昂头来,整个人的气势随之浑然一变,一股君临天下的浓重威压逸散开来,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莫拜情怀。
"师尊!"聚星阁主轰然从坐位上立起身,惊惶的躬身拜下,一身华贵长袍也禁不住的有些簌簌抖动,按理说,这样的场合,自己的师尊根本不屑参予,怎会突然出现宴席之上,而且还现身为对方证明,这完全颠覆了往昔的行事风格。
聚星阁主的师尊是谁?在场之人几乎无人不知,那可是站在丹道界巅峰的至尊存在,圣山丹师殿主,就算在丹圣之中,也是名列榜首的第一人。
所有人都揉着眼,望着缓步走来的灰袍老人,举手投足间,那种俯视山河大地的气势,自然流露出的清奇孤傲气韵,绝不是任何人可以复制出来的,唯有心目中仰视的天下第一丹圣,才会拥有这般超然风彩。
无须质疑,眼前这位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丹师殿主。这一刻,全场所有人都是齐齐轰然起身,无差别的一躬到底,俯身叩拜而下。
实没想到这尊神龙见首不见尾大人物,会突然出现这小小的宴席之上,绝对的令人难以置信。无论信与不信,这种事的确是发生,看着众人俯身拜下的场面,其真实性已勿须质疑。
"小子狂妄,见了我师尊居然敢不拜!"聚星阁主一脸愤然的怒声斥道。
"你师尊是谁,很牛吗?"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天下间,能受得起我一拜的人可是不多。老头,你想不想试试?"
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子疯了,居然称丹师殿主,丹圣第一人老头,直惊满地眼球乱窜。
"别,别这样!"灰袍老人见到陆随风当真要躬身拜下,连连摆手阻止,身体同时移向一旁,脸上竟是还露出一抺惊惶之色;"陆楼主这是想羞辱,折杀老夫么?"
啥?全场顿时集体石化,大脑同时当机;羞辱,折杀……
"作为前辈,的确受得起后进小子的一拜,这是对长者的尊重,礼不可费!"陆随风还真是肃然的施了一礼。
灰袍老者脸上露出些许窘态,嘴角勾勒出一抺苦笑,这简单的一礼,对他而言是那么的沉重,从未有过的难以承受,宛若高山峰岳。
尊老爱幼,虽是一种优秀的品质,无可厚非,更沒有拒绝的道理。然而这片世界奉行的是达者为先,实力至上,尊卑的分界线不是用年龄和性别来划分的。更何况,这还是来自一位丹尊的一礼,那可是超越丹圣的存在,绝无仅有,沒有之一。
灰袍老者顿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不迭的回施一礼。这一幕,直看得所有人都是一片呆滞,云里雾里。尤其是一旁的上官清雪,更是惊得以手掩嘴,一双秀目睁得浑园。
"呵呵!没想到落霞峰一别,这么快就又相遇了。"陆随风洒然的一笑;"据闻你丹师殿是出了名的护短,殿主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仗义而言了?不过,还是多谢了!"
"陆楼主见笑了!"灰袍老者苦涩的笑了笑;"老夫此时若是再不出面,以陆楼主的手段,小徒那点不入流的花花心思,只怕直接会被玩崩溃。说白了,老夫此举的确怀着私心,难脱护短之嫌,算是欠陆楼主一个人情了。"
这一老一小的对话,直让人听得云山雾水,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能让当今丹圣第一人如此低调,甚至还带着些许敬畏的人,普天之下几乎绝无仅有,足见眼前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其身份来历定然非同一般。所有人都将这个年轻人的印记深刻在脑中,这绝对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主。
"呵呵!我也不过是时逢其会而已,只是想为雪儿姑娘洗脱不白之冤,那有你老说的那么严重。"陆随风瞥了聚星阁主一眼,淡淡地道:"只不过,你老这弟子的为人行事实在不敢苟同,似乎从来不设?线,甚至连一点最基本职业道德都丧失殆尽……算了,众目睽睽之下,彼此心照不宣即可。"
陆随风沒给任何人面子,直言不讳的道,却令这位聚星阁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连花白的胡须上都挂着汗珠子,满脸顿时变得一片羞恼潮红,却是连一絲怒色也不敢流露出来。
"哼!"灰袍老人冷哼了一声,自然知道陆随风所言非虚,自己这弟子的心性人品的确有问题,利字当前,违背良知的出格之事平时也没有少做。今日若非自己出面,以这位陆楼主的行事风格,只怕这聚星阁的声誉就彻底的毁了。
陆随风只是点到即止震慑一下对方,随即转过话锋;"你老对小子之前的推论,应该持赞同的态度了。"
"当然!赤火丹用在这种罕见的寒毒之症之上,无疑是雪上加霜,绝对是催命的毒药。所幸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那里还会有命在。"灰袍人边说边已走到了软榻之前,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伸手搭在患者枯廋如柴的脉腕之上。
"当然!赤火丹用在这种罕见的寒毒之症之上,无疑是雪上加霜,绝对是催命的毒药。所幸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那里还会有命在。"灰袍人边说边已走到了软榻之前,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伸手搭在患者枯廋如柴的脉腕之上。
良久,这才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道:"寒毒已深入骨髓腑脏,别说是王级的丹药,就算帝级,圣级,神级的大罗金丹也难回天。至少老夫自问沒这份能耐,充其量也只能让其苟延残喘的多活十天半月而已,几乎与活死人无异。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这话从一个丹圣的口中说出来,无疑是在宣布一条生命的终结,落在上官清雪耳中却是有如晴天炸雷,顿时双眼一黑,缓缓的软倒在地,已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随即招呼青凤将上官清雪扶到坐位上去,而后回转身来一脸肃然的对着灰袍老者言道:"人命关天,你老确定诊断无误?"
"陆楼主之前的推论,其结果不正是如此吗?"灰袍老者也是十分的严肃道:"难道陆楼主是在质疑老夫的丹道素养吗?"
"那倒不是!正常情况下,你老的诊断已是十分的专业和权威了。只不过,丹道一途浩如渊海,博大精深,玄奥无比。万物相生相尅,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病的丹者。"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所谓的绝症,也只是一家之说而已,岂可轻易断言无力回天?"
"哦,如此说来,倒是老夫对自己的丹道境界太过自信和武断了?"灰袍老者并沒有因对方的质疑而露出絲毫不快,在无数人的心中,他的话无疑是绝对权威的存在,沒有之一。但在这位年轻人的面前,却是不敢存有一点优越感,毕竟自己曾完败在对方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心中有所不服,希望有机会再能与对方一较高下。而眼下恰好就是一个契机,岂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他对这个活死人的诊断,是有着十分严谨专业的辨症推论的,至少站在同样的高度,绝不可能会出现第二种结果。
灰袍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玩味的弧度,饶有兴趣的道:"听陆楼主话中的意思,应该对这个活死人另有高见了?"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就事论事,只怕这次,你我之间又要站在对立面上了,不妨再如落霞峰一般,再赌上一把,如何?"
一提到落霞峰,灰袍老者的老脸便是一阵发烫,那可是他一生之中,在丹道的比拼中唯一的彻底完败,也是永远抺之不去的耻辱。
"哦,有意思!不妨说来听听,怎样一个赌法?"灰袍老者疑惑问道,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在无的放矢。
"简单,你老即然已宣布了这位患者的死刑,那小子就斗胆挑战一下你老这权威性的审判,当作在场所有人的面,让你老口中的这个活死人,恢复如初,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陆随风语出惊人的道,顿时引来了全场的一片惊嘘哗然。
"这小了疯了,居然敢挑战丹圣第一人的权威,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纯粹是在自掘坟墓!"
"太狂妄了!这几乎与起死回身沒什么分别,可能吗?当自己是神呀!"
灰袍老者闻言也是微微动容不已,他可是对自己的诊断充满着绝对的自信,这丹圣第一人的称号更非浪得虚名,绝对的货真价实。
"你确定自己的这番话,是在大脑清醒时说出的?或是在说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灰袍老者十分质疑的道:"就在这里,当作全场的人,让这个活死人恢复如初?"
"是不是笑话,这就要看你老敢不敢放胆一赌了?"陆随风撇了撇嘴;"小子能你老输一次,就有手段再让你老输第二次,是不是觉得有些危言耸听?"
"不用拿话激老夫,若真能颠覆老夫在丹道上的认知,就算再输一次又何妨!"灰袍老者的眼中透出一种莫名的期待,这种情绪十分复杂;"如果你输了,玄天鼎归还丹师殿,如何?"
"可以!"陆随风十分爽朗的回应道,因为即使没有这个赌约,他也会出手诊治,而且早已有了治疗方案,治愈的把握至少在九成以上。所以,这个承诺形同虚设,因为根本不存在输的可能。
望着灰袍老者一脸紧张的模样,陆随风淡淡的一笑:"你老放心,这次不需要拿出价值对等的宝物来。只希望过了今日,聚星阁不要再为难雪儿,她的去留都自已作主,不得再从中作梗刁难。"
"就这么简单?"灰袍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见到陆随风十分认真的点头,这才轻舒了口气;"这个沒问题!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从此刻起,这小丫头已和聚星阁再无絲毫关系。"
"师尊的意思,就是聚星阁的决定。"聚星阁立即附声道,同时宣布上官清雪彻底脱离聚星阁的掌控,不再过问她的去留。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场下的一片骚动,都在暗中开始谋划着,怎样才能将这颗冉冉升起的丹道新星拉入自己的势力阵营。
聚星阁主小心的将灰袍老者让上主座,一旁的柳银剑却是不屑的冷哼道:"你小子炼制过丹药吗?"
"这个……那到没有!"陆随风有些发虚的回道。
"那你拿什么来治愈一个身惧极寒之毒的活死人?"柳银剑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眼眸中怒气蒸腾,大有不给个解释,立斩当埸之势。这小子看上去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再脑残也不会相信他能治愈连丹圣都宣布了死刑的活死人。
"切!真不知你这二世祖的智商是否上了一百?"陆随风突然面带鄙视的撇了撇嘴;"我有说过要用丹药治疗吗?"
"嗯?你小子在说什么?编,继续编下去。"柳银剑已经听不下去了,直觉在场之人都被这小子给当猪耍了,怒极之下已忍不住要出手了,却发现对方已朝着软榻走了过去。
"你可信得我?"陆随风对着垂死之人,喃喃地出声道。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见这位出气多,入气少的活死人居然在点头,而陆随风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这一幕看上去格外诡异,不知这小子会弄出什么玄机来?
"你身中寒毒的时日太长,毒素已渗入骨髓,仅凭丹药已无法彻底清除体内的寒毒,所以,必须辅以特殊的疗法,方能有望治愈。"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此时仍有着些许清明的神志,但见他脸上干枯的皮肉扯动了一下;"忍着点,我会让你尽快的变得龙精虎猛起来。"
"你小子在嘀咕些什么?一个将死之人能听见么?"柳银剑冷笑连连的怒哼道。
在埸之人,没人看得懂陆随风接下来要做什么?包括那位灰袍老者也是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陆随风小心的将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脱去,只剩下一条内裤,整个人看上去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线条,像蜘蛛网般的密集,望之令人禁不住毛骨耸然,乍舌不已。
这些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线条,便人体的经络脉相,几乎已完全被极阴寒毒浸透……
陆随风轻声的叮嘱患者尽量地放松身心,只须守住心脉即可。左右二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各捏着一把灼灼闪亮的金针。
七星飞针秘法,可生死人而入白骨,解尽天下百毒。他曾对龙渊大帝使用过此法,当时只用了四十九枚金针,而他此时的手中却是各执着五十四枚金针,共一百零八枚,足见眼前患者身上的极阴之毒有多可怕。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淡定,从容,因为他必须在呼吸之间,将一百零八枚金针精准无误的植入患者身体的相应穴位之中,而每一针的深度都必须保持达到入体三分的程度。稍有偏池都足以令受针者当场毙命。高危度的风险,就算在前世的修真界中,也令无数顶尖医道高手望而止步。
陆随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不断的调整着自身体内的气息,沉下心神,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精,气,神合一的空明状态,让自己大脑的识海中,清晰地呈现出一百零八个不同形状的穴位。
七星流转,去!心中一声轻喝,左右二手同时掦起,一百零八枚金针齐齐的从两手间飞掦暴射而出,漫空金光闪烁,炫目耀眼,仿佛俱有灵性般的瞬间分为无数组金芒,石火电光间,巳如天女散花般,先后有序的奔射向一百零八个穴位,每一枚金针入肉三分,毫厘无差。
软榻上的患者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整个身躯微微一抖一颤,干枯的面部一阵抽搐扭曲,状极痛苦。片刻之后,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师兄……”见到南宫天纵大怒,他也是一脸的懵逼,去找吟龙阁麻烦又不第一次,不是你暗中默许了的吗?
“别叫我师兄,我受不起!”南宫天纵此时是真的怒了,他真是后悔自己当初太放纵自己的这些同门。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些同门也并非就是看上了落日平原那些资源,他们也只是为了去羞辱一番吟龙阁。两宗的恩怨绵延千万年,不是因为天元盟的出现就能够完全消除的。虽然天元盟的出现令九大宗门之间的关系好转,但是这十几年过去之后,并没有见到天元盟做出什么危急道元大陆的事情,只是缩在北部地区。
这种局势便令九大宗门从上到下松弛了下来,而且这近十年来天元盟也表现得尤为的低调,这就更加让九大宗门忘记了宗主曾经的告诫。旧性复燃,又开始窝里斗起来。
但是……???如今陆随风来了啊!自己这些同门不知道他的厉害,自己知道啊!那可是一个狠人啊!如今这个狠人来了,而且偏偏是赶上自己的同门去招惹吟龙阁。要说也不仅仅是天星宗,还有天机宗也曾经去招惹过,但好巧不巧地就碰到了自己同门去招惹的时候,被陆随风撞上了。
“妈的,这还真是倒运!”
如果那家伙真的发起疯来,直接杀了过来,就算自己死了也没地方说理去,天星宗也不会为自己报仇,毕竟这件事情是天星宗先去招惹人家,而且还不止一次地去招惹。
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面对。去和陆随风当面谈谈。想必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一些,对方也不会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
“师兄……那家伙……说让您去见他……否则也会来咱们这里玩玩……”
“什么?”南宫天纵一惊:“究竟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秋放的身子就是一抖,便弱弱地将事情的前后不敢有丝毫遗漏地说了一遍。
当听完秋放的话之后,南宫天纵登时大怒,仰首一个耳光又扇了过去。将他的身子扇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击在墙壁之上,镶嵌在了墙内。
“你个垃圾,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狠狠地瞪了秋放一眼,冷声说道:“等我准备一些礼物,你随我去见龙吟阁小城。”
秋放挣扎着从墙内挣脱了出来,掉到了地上。趴在地上,颤声说道:?“师兄,那陆随风不过是吟龙阁一个弟子,虽然我看不透他的修为,想必也不过是一个道帝大天位而已,您……您……”
他想说您一个道尊中天位后期会怕一个道帝?但是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南宫天纵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禁勃然大怒:????“你知道个屁!”
看着秋放的两边脸被自己打得老高,伸手指着他的肿高的脸恨声说道:“不要用道术消去你脸上的肿印,就这样跟我去落日平原去见他。”
话落,选择一些礼物装在一个储物戒指内,然后大步走出了大殿,秋放急忙紧跟在身后。两个人破空飞起,向着落日平原飞去。
十分意外地,陆随风热情地招待着南宫天纵,完全没有丝毫的生气的模样。礼物也痛快地收了起来,而且也轻描淡写地将秋放的事情揭了过去。双方虚虚实实地寒暄了一阵,南宫天纵就在他客客气气地态度下送了出去。
之后,陆陆续续地就有其它七大宗门在西方坐镇的修士前来拜访,他们也都是收到了在天元盟同门的消息。不过他们并没有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只是独自前来拜访。
这种消息他们是不会传播出去的,这种人脉上的资源他们知道它的宝贵。如果这种消息他们宣扬出去,这种人脉资源就会被其他人分享,另一方面也怕引起陆随风的反感。
大家都是修者,谁不知道将最重要的时间放在修炼之上,哪里有时间去浪费大量的时间去应酬?说不定陆随风就会因此而怨恨他们,彻底断绝了拉上关系的机缘。?所以他们只是吩咐各自同门不要再去招惹吟龙阁,便匆匆来到吟龙阁的小城拜访。
其实除了天机宗和天星宗招惹过吟龙阁之外,其它的宗门和吟龙阁的关系一向都不错,自然不会无故去招惹。而他们此来也只是拜访一下陆随风,释放一下自己的善意。希望与这样的强者结下善缘,就连天机宗和天星宗坐镇修士也不例外。
他们可不是普通弟子的身份,而是道尊大修士,已经拥有了长老身份,他们对于道元大陆的局势自然要比那些弟子了解很多。
正因为道元大陆的局势已经变得不同,虽然如今天元盟并没有现出什么明显的野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天元盟就一直不会采取行动。
这才过去了多少年,对于修士来说,十年的时间不过眨眼一瞬,也许天元盟还有着什么计划只是还未施展出来。所以此时九大宗门真的不适合发生大型的冲突。而且将来说不定九大宗门还要并肩作战,提前和陆随风这样的强者结下善缘,在将来说不定就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一个个道尊大修士先后来到了吟龙阁小城,这些人的到来让驻扎在小城内的吟龙阁弟子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都知道陆随风名声很响,原以为那也只是在吟龙阁之内,如今却看到各大宗坐镇在西方之地的大修士先后到访,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此时在吟龙阁小城内的大殿之内,陆随风正在招待先后赶来的七大宗门的道尊期大修士。
这些人在南宫天纵离开之后不久就先后到达,所以陆随风干脆就将这些人都迎接到了大殿之上,一起招待了起来。
陆随风很热情,甚至拿出来各种灵茶,灵果来招待他们。一个个吃得眼睛放光,气氛融洽之极。
但是在这极为融洽的氛围之中,这七大宗门的大修士也都偷偷地相互交换着目光。一个个心中想道:“果然是道尊大天位巅峰了啊!十几年前在九宗大典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道皇王,短短的十几年时间竟然达到了如此高度。真是妖孽”
“妈的,不到百岁的道尊大天位巅峰,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这一点,哪怕他不能够越阶挑战,也足够令人震惊的了。?一个个表达出自己的宗门愿意帮助吟龙阁夺回落日城。
"那就不必了,只要诸位不要助纣为虐,落井下石,陆某就感激不尽了!"陆随风摆摆手,眼神中尽是鄙视。
如果一个宗门到了需要其它宗门帮忙,甚至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的地步,那么这个宗门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和其它大宗门争锋的资格。从此往后就会落到了弱势的地位。
陆随风也不认为他们会有多大诚意,只不过是在对自己释放善意而已,反正只是说说,又不会真帮忙,大白话谁不会说啊!
对于这种所谓的善意,陆随风心中嗤之以鼻,脸上却仍挂着淡淡地笑意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准备明天将吟龙阁的营地扎在日落城。”
闻言,众皆脸色齐齐一变,倒抽了一口冷气。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甚至有一种自己听错了的感觉。
要知道陆随风今天刚刚赶到这里,明天就要反攻魔族。这也太……不把魔族放在眼里了吧?
魔族的强大他们都是知道的,也知道攻击吟龙阁的魔族中是有着不少道尊高阶。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攻击落日城的魔族可是有着强大的道符,而且还是他们从未有过的拥有了大量的道符,简直有若如虎添翼,其数量多得让他们都瞠目结舌。
这样的日落城岂是说夺回来就能够夺回来的?
“陆师兄,你这……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道丹宗和道器宗和吟龙阁都有结盟关系,但也都是象征的,至多就是不敌对,不暗下黑手,不能寄以太多的期待。只不过表面的关切还是需的,所以这两宗的大修士这才开口劝说。
陆随风轻轻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言语。两宗的大修士相互对视了一眼,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脸上的神色变得认真了许多:“陆师兄如果真要行动,我们两宗愿意率领同门援助吟龙阁。”
望着两人认真的神色,知道这两人这次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而是真有助拳之意。但陆随风不能够接受,也不需要接受。于是神色也认真地说道:“多谢两位师兄了。如果吟龙阁明日不能够夺回落日城,到时候再请师兄们援手!”
两位大修士眼中闪过了疑惑,难道陆随风真的有实力夺回落日城?
送走了一众来访者,?陆随风回到了大殿之内,望向一位龙剑峰弟子道:“大师兄还在闭关疗伤?”
“是!”那名弟子回道:“现在是由道器峰的雷洪师兄主持大局。”
一直以来,吟龙阁在西方的营地都是大师兄虚云负责,雷洪在一旁协助。虚云身受重伤之后,就落在了雷洪的身上。
果然,渺渺仙音消失,七彩光带退隐,空间裂缝很快平复。陆随风迅速的将杂念排空,重新集中精神力,当最后一道仙诀打入丹炉中,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熄灭了丹火,有些忐忑的将丹炉盖打开,小心的探头望去,里面静静地躺着十八枚龙眼大小的六品混沌丹。
这是他领悟了三个月,试验过无数次,终于炼制出一炉六品混沌丹,而且还是百分百的成丹率。六品仙丹有五成的成丹率,已相当了不起了。至于十成么,说出去绝不会有人相信。
这一点陆随风却不知道,他在丹道上追求的一向都是完美出丹,所以才会躭搁了三个月。只不过,他此时可沒有时间去欣赏自己的作品,因为他在一月前,就接到了天岚城方面,司马天发来的传讯玉简,说是他那个界面飞升上来了不少人,都被接引到了天岚城的天外楼中……
这对陆随风来说,绝对是在这下仙界听到的最好消息,由于当时正在冲击六品仙丹师,尽管迫不及待,还是强忍住留了下来,都已经等了这许多年,急也不急在一时。但错过这次冲击六品仙丹师的契机,那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时了。
迅速收起十八枚混沌丹,身形一闪便出了密室。白清风一直像标杆似的守在门口,一年零三个月来,没离开过半步。对他的这种表现,陆随风很满意,已将他当作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
"走!"陆随风只说了一个字,已化着一道流光冲天而去。白清风只是略微的愣了一下,嘴角继而泛起一抺会心的笑意,随即也化着流光而去。
"哈哈,我就猜到那团彩色漩涡是你弄出来的,沒想到我们兄弟中,居然是你第一个突破到大罗金仙。"悬于虚空中的天月殿中,虚无颜拍着陆随风的肩膀,尤为开心的笑道:"看来我也得闭关,冲击壁障了,绝不能被你甩得看不见背影。"
"唉!"一旁的虚无双轻叹了一声;"这城主之位就是一个牢笼,就算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真是羡慕你们呀!"
陆随风知道他的这声感叹,也只是一时的由衷而发,他可不像虚无颜那般淡泊名利,权势,提得起,放得下。事实上,禁固他是自己的心,这个所谓的牢笼,也是他为自己设下的,打开牢笼的钥匙就握在他手中,什么时候明悟了,也就解脱了。
"哦,我是来辞行的!"陆随风淡笑道:"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是在强行压制修为,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必须趁这段时间处理好一些私事。所以,得尽管离去!"
"这样呀!"虚无双微皱了皱眉;"如果再执意强行挽留,那就太不兄弟了。"说着,便取出一块血色的玉牌,递给陆随风道:"这是我虚家的信物,到了上面,若有需要,可以去我虚家寻求帮助,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哈哈!用不了多久,我们兄弟一定会在上面再相见的,到时再联手笑傲中仙界!"虚无颜豪放的大笑道,一脸都是期待,向往之色。
看到出,虚无颜的洒脱,真性情,从心里将陆随风当成兄弟,相比之下,虚无双就显得虚滑多了。表面上君子,大度,却给陆随风一种在急于送大神的感觉,心中虽有些遗憾,却也并不十分再意。
总而言之,在苍茫浩瀚的仙界中,相识是缘,至于緣深缘浅,走过这一段,前途是否还能再相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辞别了虚无双兄弟,从天月殿出来,陆随风便放出了仙舟,带着白清风消失在空中,留下一声情绪复杂的叹息回荡;"希望再见时,仍是友非敌!"
饭团看书
陆随风突破大罗金仙的事,除了虚无双兄弟和白清风外,再无人知晓。但此时的仙舟上却多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道影像,却显得无比的凝实,几乎与真身无异。仅仅散发出的气息,就让人感到心悸,不敢生出与之抗衡的念头。
陆随风暗中放出神识扫了一下,心中便是一震,这道影像居然是大罗金仙后期巅峰的存在。心中只是一个恍惚,便知道对方的身份,能够无视这方天道规则的,只有来自中仙界的监察者。
"你无须如此惶恐,强行压制修为躲避天道的窥测,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影像淡然出声,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只是必须在一个月內离开这里,前往中仙界,这是通道的位置。"影像伸出一根手指点向陆随风的眉心,脑中顿时多出一道信息。
"多谢上仙指点!"陆随风朝着影像拱手施礼,影像点点头,继而逐渐虚化,随即消失,只剩下点点星辉明灭,证明曾经存在过。
风岚城,天外楼內,几乎所有的天外楼成员,相隔四年之后,重新在仙界齐聚一堂,只有眼前的这些兄弟姐妹,才是最值得信赖,可以托负生命一群存在。
陆随风的心中淌过一道道暖流,甚至连眼眶都有些许湿润,在这残酷而血腥的仙界,步步惊心,生死瞬间,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温馨,安然,和煦的情怀。
神识从每个人的身上逐一扫过,首先是紫燕,慕容轻水,风素素三女,如今都已拥有金仙初期的修为,虽然是靠陆随风留下的资源强行提升起来,气息却不虚浮,毕竟是从下界飞上来的,根基都异常坚实,否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接下来就是云无影,云无涯姐弟,欧阳无忌,欧阳明月姐弟,以及龙,凤,虎,三十名亲卫,也是最早追随在他身边的一群人,都不负所望达到半步金仙的修为。至于纳兰飞月,凌凤舞夫妻,云天星等人,相比之下就要弱了些,大多都在罗天上仙的层面。尽管如此,这股势力放眼下仙界,也足以震慑一方了。
四年的离散,一朝重新相聚,自然要亲热一番。巫山云雨之后,陆随风已是大汗淋漓,全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连动动手指都艰难无比。
一月的时间,对仙士修者来说只能用惊鸿一瞥来形容。在这段时间,陆随风一边指导众人修炼,一边抽空炼制大量丹药,收集各种修炼资源。
其目的很简单,他早已计划好,这次前往中仙界,准备将所以人都全部收入龙隐戒中,里面已形成一方小世界,仙灵之气甚至比外界更浓郁,最重的是可以屏蔽天道规则的探查。因为之前飞升仙界时,龙飞和三十六名金龙卫都在隐龙戒中,仍旧安然无恙,相信这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十天后,陆随风感觉自己越来越压制不住体内的气息,天空中有好几次都隐隐出现了劫云。为了稳妥起见,提前便让所有人都进入了龙隐戒內。
果然,离一月的期限尚有五天,陆随风再也压制不住体內澎湃的气息,恰好司马天此时也在天外楼內,匆匆的交代了几句几之后,便为他解除了灵魂印记,还沒等他感激涕零的连声称谢,陆随风身影已消失在天外楼中,化作一道流光直朝着风岚城外绽射而去。
风岚城的数百里外,峰岳叠嶂,人迹罕见。陆随风青衫飘飘的立于一座峰顶之上,大片大片的如墨的乌云,正在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聚。
只要看到这一幕的仙士修者都知道这是什么?劫云,令无数仙士谈其色变的劫云。
陆随风昂首望向头顶上空,正在急速成形的劫云,一道道紫电在云层闪烁明灭,仿佛末日即将降临。但陆随风神情一如即往的淡然,嘴角还荡漾着一抺笑意,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如果连他都不能顺利渡劫,只怕这下仙界就沒有仙士修者能够成功渡劫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时辰过去了,天空中的劫云仍在汇聚,沒有降下一道雷劫。他清楚的记得,飞升仙界渡劫时,劫云只聚集了不到一刻时间,就降下了天劫。但此时已过了三个时辰,劫云还在不断的汇聚,浓缩。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次要经历的天劫,与在下界时决然不同,可以想象其威势绝对的恐怖。五个时辰过去了,仍沒降下一道天劫。陆随风脸上的淡然逐渐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只不过,一股令人心悸的庞大威能,已开始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终于要来了么?!"陆随风眼中金芒闪烁,仙力化铠护住全身,脸上充满了兴奋的期待神情。只是下一刻,望着凝聚的劫云,脑海中飞快浮现出真龙神魂碎片的信息,斗然色变;"这是……紫霄雷劫!根本就不是大罗金仙可以渡过的,这可是玄仙劫呀!"
这天道绝对是要灭仙的节奏,陆随风不敢有絲毫大意的打出一道道防御仙符,再取出一把天品宝伞罩住全身,全神戒备,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