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齐云凝眉想了想,取出了一块烁烁生辉的紫金令牌,肃然地道:"这是一块至尊客卿令。"
"切,太虚了,沒兴趣!"陆随风撇了撇嘴,不屑地冷哼道:"还是换个实在些的赌注吧!"
闻言,大长老齐云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脸色发青,及胸的长须都在无风自动,那模样几乎已到了暴走的边缘。脸上满是森冷的杀机地道:"你小子想要什么赌注?"
"你老应该知道这玄天鼎的价值,至少也得是一件价值大致相等上古宝物!"陆随风十分随意地说道。
"上古宝物可遇难求,一时之间那里寻?"大长老齐云脸上肌肉抽动,恼怒的翻着白眼,但还是咬了咬,肉痛的取出一尊碧玉色的玲珑宝塔,通体笼罩着一层晶莹柔和的光芒,散发出淡淡的紫气轻烟;"这是在一处秘境获得,虽不知有何妙用,应该也是件上古宝物。"
感受到那玲珑塔中散发一絲紫气轻烟,陆随风顿觉体内的灵力一阵翻涌滚荡,炽热如火,这种感觉稍瞬即逝,继而变得通体空明清凉,这是一种仙元力的蜕变;"这……难道是件滋养神魂的宝器?"
陆随风强压制住心中的狂喜,脸上却是毫不动容,还十分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塔身上刻印的纹路,这才点点头道:"虽不知用途,不过,很可能是出自上古时期。算了,勉强算是赌注吧!想要如何比斗?"
"自然要在丹道上一决高下了。"大长老齐云再度恢复傲然的姿态,他对自己的炼丹术有着满满的自信,放眼整个东域仙界,他若称第二,沒人敢居第一,绝对的无可匹敌。
"至于如何比……你是后进晚辈,就由你来定。否则,传出去会让人耻笑老夫欺侮小辈!"大长老齐云道貌岸然的哈哈道,完全一派胜卷在握的模样。
"这个……还是你老来决定吧!若不然你老一不小心输了,定会找出一堆说辞来耍赖。"陆随风挥挥手道,这句话又差点让这老家伙暴走。堂堂丹师联盟的分盟大长老,今日所遭遇的羞辱实在是太多了。恨不得尽快结束这场比斗,收回玄天鼎,赶紧走人。否则,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不如让本仙子来为两位制定比斗项目如何?"一道清冷的语音响起,九层之上的闻轻舞突然开口道,知道她真正身份来历的,沒谁敢轻易忽视,而这位大长老齐云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最好!那就劳烦闻仙子做个见证了。"大长老齐云十分干脆的回应道,陆随风也是点头表示认可。
"两位都是高阶仙丹师,那就各自炼制出一炉七品丹药来。"闻轻舞的话音仍然清冷;"若是品级相等,那就以仙丹成色,品质,以及用时的长短来定论。两位认为如何?"
闻轻舞的这个提议听上去太普通不过了,但其中却是有着太大的发挥空间,比如选择炼制何种丹药,以及丹药的品级等,都尤为重要。
"夫君真能赢吗?那可是仙丹师联盟的大长老,炼丹之术冠绝整个中仙界。"风素素贝齿轻咬红唇,有些担心的道。
"沒问题,赢的一定姐夫!"青凤挥了挥小拳头,对陆随风充斥着满满的信心。
"不错!夫君连七品中阶的回魂丹都能炼制出来,又岂会输给这个老家伙!"紫燕喃喃道,这种盲目的信任感觉,旁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在仙丹师联盟中,只要是炼制七品之上的丹药,都会选择使用这尊玄天鼎,不仅能保证成功率,丹药的品质也会大幅提升,足以说明这尊玄天鼎对于仙丹师联盟的重要了。
如今沒了玄天鼎在手,想要炼制品阶稍高一点的仙丹,却是有些沒了把握。大长老齐云皱眉思索了良久,始终决定不下来该炼制何种品阶的仙丹?
"你老大可放心,为了公平斗丹,小子不会使用天玄鼎。否则,落人话柄。"陆随风大度的抛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这位大长老才轻舒了一口气。
轰!一尊暗红色的鼎炉出现,立在大长老齐云的面前。这尊暗红鼎炉上纹路横生,虽不及玄天鼎上的纹路玄奥,却不失为是尊难得一见的宝鼎,同样充满了强大的远古气息。
与此同时,陆随风如约的收起了玄天鼎,大长老见状,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原以为对方之所敢接受自己的挑战,是依仗着这尊玄天鼎的妙用,殊不知,尽然是真的高风亮节舍弃不用,不知是脑残了,还是年少轻狂,自视过高。总之,愚不可及!
陆随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撇了撇嘴道:"这种场合,似乎还用不到玄天鼎!"
"狂妄!以你当下的修为境界,只怕是无法完全掌控天玄鼎吧!"大长老齐云冷哼道,他可是清楚,想要彻底炼化玄天鼎的难度有多大,尤其是那只上古凶兽,更是暴唳凶残,根本无法收服。如不是凭借秘术镇压,几乎没人可能使用。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道:"这就不劳你老挂怀了,还是想想该炼制何种品级的仙丹吧!"
大长老像是被气麻木了,不再动怒,将一株株灵药投入鼎中;"你小子听说过元灵丹吗?"
"元灵丹,那可是七品中阶的仙丹呀!"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十层的一个包间內传出,带着一絲颤抖的兴奋;"典籍上记载,此丹可以让修者增寿八百年,云老是想要炼制这元灵丹?"声音中充满了疯狂的期待;"老夫卡在仙王境中期近千年了,始终无法突破,已是寿诞将尽,如果真炼制出这枚元灵丹,希望诸位别与老夫争。否则……"
那可是能增寿八百年的仙丹呀!谁能不心动?就算现在用不着也要有备无患,只是想到要与一个寿命将尽的人拼命,都是沉默了。
陆随风之前与那位仙丹师联盟的三长老比斗时,炼制的乾坤续寿丹,也只能增寿百年,而灵元丹则可以增寿八百年,此中的差距自然不可以里计。
只不过,这元灵丹可是七品中阶的仙丹,而这位仙丹师联盟的大长老也只是七品初阶后期而已,这岂非是在越级炼制,这无疑是大忌中的大忌,沒有玄天鼎提升品级,一旦发生炸炉,整座塔楼都会被掀掉。
当然,如果侥幸炼制成功,这场比斗胜负几乎沒有任何悬念。这绝对是在孤注一掷的行险,由此可见那玄天鼎对仙丹师联盟的重要性,不惜一切,也要志在必得。
此时的大长老齐云已是全身心的投入了丹药的炼制之中,似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一脸肃然认真的完成练丹前期的关健步骤,提淬,滤汁,凝液……
这个过程约莫化了一个时辰,开始小心異異地将一团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鼎内。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挺直腰背,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的姿态。
"起火!"随着大长老齐云的一声轻喝,一道深蓝丹火从掌心处喷薄而出,看上去五光十色,光华闪耀,无比的绚丽璀璨,赏心悦目。
看着一道道复杂玄奥的手印从大长老齐云双手间打出,优雅而娴熟,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炉鼎随之都被一团深蓝的丹火地包裹着,烈焰熊熊,意味着炼丹巳进入烹炼的阶段。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时辰一到,便可即刻起丹。
又是一个时辰悄无声息的溜走,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陆随风仍是静静的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望着别人炼丹,像是一个旁观者,像是忘记了自己在与人斗丹,或是临埸胆怯退缩了?
事实上,这行为并不算丢人,没人会出言嘲讽讥笑。异地而处,换着谁又敢与这位仙丹师联盟的大长老一争高低上下?
轰!在众人的一片议论感叹声中,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炸响声来自那尊烈焰熊熊的炉鼎,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真的炸炉爆丹了!
"快爬下!"塔楼内有人惊呼出声,在场沒有人是等闲之辈,闻声都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爆炸的冲击波秧及。
然而,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塔楼,没有一絲一缕的爆炸余波外泄奔射。
良久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位大长老齐云的所在之处,骇然出现一个十来米深的大坑,那尊鼎炉也彻底失去了踪影,可见这仙丹炸炉的威能有多恐怖。
只是那位大长老齐云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那尊炉鼎一般,被炸成了碎屑?
良久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位大长老齐云的所在之处,骇然出现一个十来米深的大坑,那尊鼎炉也彻底失去了踪影,可见这七品仙丹炸炉的威能有多恐怖。
只是那位大长老齐云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那尊炉鼎一般,被炸成了碎屑?
炸炉爆丹的可怕和恐怖,人尽皆知。更何况是七品仙丹师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百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那位大长老齐云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夫君呢?"风素素面色剧变的惊呼出声,尘烟弥漫中竟是沒了陆随风的踪影,他可是距离炸炉现场最近,在这种恐怖的爆炸中,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这一惊,让风素素差点沒急得哭起来,如不是被紫燕拉住,整个人已冲了过去。
"姐夫没事!"青凤抬手指向塔楼顶端,尘烟弥漫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爆炉现场的两人居然还活着,看上去还像是安然无恙的模样。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陆随风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大长老齐云了。
若非陆随风深知这越级炼制的风险有多大,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以及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两人都炸成了一堆碎骨肉泥。
当陆随风看到鼎炉在不断的巨烈颤动,以他丰富的炼丹经验,自然知道鼎炉之中的强悍的力量,已超出了鼎炉的承受能力,而以这位大长老齐云当下七品初阶的实力,虽然在竭力的控制,仍是根本无力把控这种暴动的局面。
被陆随风带落地面的大长老齐云,此时巳是面无人色,整个身体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地面那被炸出的十米深坑,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在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连这条老命都差点沒了。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随着黑烟的驱散,缓缓的露出了那位大长老齐云的身形,在他脸上,已经是五颜六色,尤其是鼻尖,还带着黑色。目光看向面前的陆随风,竟是突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成了,元灵丹!"
说着,摊开紧握的手掌,一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带着一层莹莹辉光,散逸出一股浓浓的生命气息,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刹那的凝固。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制失败!然而,连鼎炉都灰飞烟灭了,这丹竟然还能够成功?无论是天外楼的一众人,还是十层之上的那些大人物,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时刻都静止了一般。
"怎么可能,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风素素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虽不谙炼丹之术,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大长老齐云脸色变的无比的狰狞,怒目瞥向风素素,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闭上你的臭嘴,以老夫的身份,岂会做这等下着之事,你这是在侮辱老夫的仙格尊严。更何况,有这些老家伙在场见证,有谁敢偷奸耍诈?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破烂不堪的衣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那位大长老齐云的手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枚丹药,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的辉光。
但,许多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风素素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这种事,自然休想瞒过那些人老成精的大人物。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陆随风接过那枚丹药,仍是余温犹存,仔细的鉴别了一番后,一脸肃穆地朗声说道:"之前的炸炉,是由于鼎炉的品质不堪重负而导致,幸运的是在丹成之后才发生了爆炸。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枚刚炼制而成元灵丹,而且品质十分优良。恭喜前辈成为七品中阶的仙丹师!"
"多谢小友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之前的恩怨都一笔勾消。"大长老齐云由衷地说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辰,小友若再不动手炼制,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
陆随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准备开始炼丹。
"夫君终于动了!只是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少了些?"风素素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了!姐夫自有成竹在胸,绝不是你我所能猜度的。"青凤信心十足的娇笑道,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姐夫的"紫金九龙鼎"都送给了轻水姐,又不能使用玄天鼎,拿什么炼丹?"
"什么?那还不尽快将紫金九龙鼎给夫君送过去!"风素素对着慕容轻水焦急的催促道。
"不用!"紫燕出声阻止道:"夫君做事一向心思细密,心中定有分寸,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只有她知道陆随风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只要他出手,势必会有惊人之举,只不知这次能让人震撼到什么程度,真的很期待。
果然,就在三女满是担忧困惑的猜测议论时,只见陆随风手掌之上突然泛起一团火焰,炙热的气息让周边的虚空都在扭曲。
"咦!这是……"大长老齐云见到对方并沒有祭出鼎炉,惊疑地望着陆随风掌心中的那团火焰,难道他这是想要……
"不错!"陆随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淡淡地道:"炉鼎乃是炼丹之利器,不可或缺,一尊好的炉鼎不仅能增强丹药的品质,还能大幅度的增加成功率,就算九品仙丹师也不能免俗。而丹之圣者却可以手掌为鼎,以意控火,以心孕丹,虚空淬药凝液……"
说话间,大袖一拂,空中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竟是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八百三十五株,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吗?"连九层之上的闻轻舞也禁不住的惊嘘声,以她的目力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
"就算炼制七品高阶的仙丹,也不过只需要其中一半的药材而已。"大长老齐云唏嘘道: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药材,更是平身仅见的珍稀灵药。那闪着金色光晕的果实,药典中曾有所记载过,叫做"龙涎果",还有那"银蛇根",还有……"
大长老齐云惊叹连连,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他之前也只用了四百多株灵药,便炼制出了七品中阶的元灵丹,已经让自已宝鼎难以承受的发生炸炉,而眼前出现的灵药却有八百多株,这种情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是将要炼制怎样的丹药?
所有人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走出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惊得连眼球都差点突落了出来。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空四溅纷洒。
不过才数个呼吸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的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液的炼药技能,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虚空中悬浮着一层碧浪般轻荡的液体,陆随风的面前仍是空无一物,所有人的心中都禁不住生起一个问号;没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惊人的药材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更是百分百。难道他真要以掌为鼎吗?
吼!塔楼内突然传出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便见陆随风掌心的那团火焰冲天而起,视线中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空中翻腾盘旋,围着塔楼环绕了一圈,最后缩小成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重新沉落在掌心。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手掌斗然一转一翻,那团金色球体竟是逐渐变化成一尊炉鼎的影像,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竟然是一尊以魂力凝聚而成的炉鼎,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这真能炼丹吗?
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眼前的一切太不科学了,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前所未见的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起火!"接下来,只听陆随风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
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魂力所化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典籍,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随着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
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鼎身的金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弥漫开来,浸骨入脾,温润心身,竟让适才晕倒之人,也是闻香而醒。
炼丹的过程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滴的流逝……丹香不断从鼎中逸散而出,微风一吹,四下飘散,扩展到塔楼内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在尽情地吸允着,透出一张张贪婪的嘴脸。
沙漏中的沙粒在飞快的流失,巳然快接近漏底。眼前仍是一片紫雾弥漫,轻烟缭绕,鼎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的形状,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紫莲,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紫莲冉冉浮空的景象,叹为观止。
下一刻,紫莲一阵轻颤,而后缓缓沉入了炉鼎之中。鼎身骤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抖,轰鸣阵阵,有若九天龙吟,云际凤鸣……
时间在分秒飞逝,距比斗的时限巳不足二十秒,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出得了丹么?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无数修者的都是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紧握的双拳都渗出汗来,尚不自知。
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中不断的澎涨,呼吸间像是巳扩大了一倍有余。地面都因鼎身的剧烈震颤而簌簌抖动,像是随时都有塌陷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着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那位大长老齐云炼制的时间整整晚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半时辰内完成整个炼丹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丹,无论结果如此,都将被视为自动淘汰认输。
此时,陆随风的整个人都被一团浓郁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肉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沙漏已经见底,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却是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指尖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一道惊天的紫金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仿佛将天穹都掀开一个大窟窿。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丹劫的征兆!"大长老齐云骇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引发天地异象?看这情形,接下来势必会有恐怖的丹劫降临。
刹那间,恐怖的天地异象顿生,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层,纷纷朝着塔楼奔泄而下。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宛若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这是法则之威。
轰隆!一道眩目的惊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地面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出现了一个焦灼的深坑。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是安然无恙。
轰隆隆!整整十二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寻常修者,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这丹劫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几个呼吸间已经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丹劫过后,那尊炉鼎也不知何时从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枚宛如龙眼般大小的紫金色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流光溢彩,五彩霞光环绕笼罩,浓郁的丹香散发,香飘千里。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也就意味着比斗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例外。
丹药凝合完毕,陆随风的动作并未停止下来,竖指为刀,竟是行云流水般的在丹丸上刻印一道符文,蕴含着一絲法则之力,充斥着勃勃生机。
"这也可以?"一时间,道道不可思议的惊嘘之声响彻塔楼,居然将符文刻印在丹药之上,简直前所未有,这一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嗡!丹药发出一道轻微的震颤嗡鸣,多了一道玄奥而神秘的丹纹,那是木糸法则的生之力。
"这究竟属于是几品丹药?似乎已超越了七品中阶的存在,无限接近八品的仙丹。"十层之上的包间内,有人语调颤抖的出声道。
"能引发天地异象,招来丹劫只有……"大长老齐云心神一凛;"八品仙丹!"当他说出这四个字时,只觉大脑一阵轰鸣,身躯有些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股,一瞬间似乎苍老了百岁。
此时,才想起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丹之尊者,以掌为鼎,虚空凝液,以心孕丹,丹成聚灵!"这句话莹绕耳边,挥之不弃。
八品丹尊!天啦!自己居然在挑战一位八品丹尊,心中不由一阵狂颤,简直不知天高低厚,这一刻几乎连想去死的心都有了。
八品丹尊,绝对是一个闻所未闻的陌生名辞,在中仙界还从未曾出现过。但"丹尊"之说,却是在典籍上有过记载,那是对八品仙丹师的一种尊称。
"这真的是八品仙丹?"大长老齐云声调发颤,小心的问道,一身的傲然威势荡然无存,严然一副心存敬畏的模样。
"那倒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准八品仙丹。"陆随风如实的言道:"因为其中少了一滴最珍贵万年生命灵液,品质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只能称之为准八品仙丹。"
大长老齐云闻言,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微微弯曲的脊背重新挺直起来,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望向陆随风手中的丹药,整容问道:"你的炼制的这枚仙丹是什么?"
"逆天丹,这本是一个八品丹方,其功效能让一个仙王境提升一个大阶位,还能续寿千年。由于缺少一株五千年份的九叶紫兰芝,以及万年生命灵液,所以在炼制时稍作了些许调整,并在丹药上刻印了一道法则之力,算是勉强可以提高一个小层次,才将品质提升到准八品仙丹的等级。"陆随风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因为他手中这枚丹药,的确是一枚八品仙丹。
只不过,一旦实话实说,谁知道十层上的那些老家伙会不会蜂涌而上的杀人夺丹?而这八品仙丹师的身份更会让他不得安宁。
"你……居然修改了丹方……"大长老齐云蹬蹬倒退两步,一脸尽是震撼震惊之色。不仅是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愕无比的大张着嘴,集体石化。
"丹之一道,如果只是一味的固守僵化,不思灵活变通,只能永远成为一部呆板的炼丹机器,唯有不断的明悟创新,才能超越自我,跨入一个全新的更高境界!"陆随风肃然地说道。
"丹之一道,如果只是一味的固守僵化,不思灵活变通,只能永远成为一部呆板的炼丹机器,唯有不断的明悟创新,才能超越自我,跨入一个全新的更高境界!"陆随风肃然地说道。
"老夫输了,输得沒一点脾气!"大长老齐云露出一抺苦笑,脸上尽是落寞之色,而后如约取出即件碧色的玲珑宝塔,递到了陆随风手中。如果他知道的自己输的是一件能温养滋润神魂的天品宝器,不知会不会直接抹脖自杀。只不过,这将永远只会是一个秘密。
一代七品丹王,居然输给了一个年轻得一塌胡涂的小子,一向心高气傲,站在云端上的他,那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至于玄天鼎更是无颜再提及。他离去的背影那么落寂,给人一种断腸人在天涯的苍凉之感。
那位大长老齐云的身影从塔楼內消失后,陆随风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数十道强大气息,像毒蛇般的牢牢盯住了。
这些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威压,都是来自十层之上,充满着狂热和兴奋,应该是冲着那枚逆天丹来的,像是都想要据为己有。
修为到了仙王境这个层面,想要稍有寸进都艰难无比,而一枚能让人突破一个阶位的准八品仙丹,足以令人发癫发狂,甚至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也不足为奇。换个场合,毫不怀疑这些老家伙绝对会不顾颜面的出手杀人夺丹。
陆随风唯有再次祸水东引,将东西再次直接交到闻轻舞的手里,以她那神秘的身份,足以让这些老家伙心存顾忌,不敢肆无忌惮的出**夺。
沒见闻轻舞清冷的脸上,眉头紧皱,神情不断的变幻,应该是在与那些老家伙暗中交流,至于该如何处理,陆随风一点不关心。
大长老齐云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彼此间的斗丹并沒有代表紫云峰一方。所以,天外楼一方只能算是胜了两阵。陆随风清楚的知道,这接下来的最后一场,绝对的凶险无比,这才是天外楼和紫云峰之间的真正较量。按照陆随风的判断,这最后一场,应该是以武定乾坤了。
果然,正如陆随风所想,紫霄云充满了杀机的声音响起;"这最后一场,双方各自派三人出战,只问结果,不论生死。按照之前的约定,只要你方有一人败阵,天外楼将无一人能生离此地。"紫霄云冰冷无情的道,像是在宣布一道必杀令。
"好!"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钻了约定的空子,这最后一阵无形中又加了三场比斗,尽管够无耻,却是无法辨驳。即然避无可避,那就战吧!
"那你还在等什么?你我堂堂正正的一战,虽死无憾!"陆随风的长发无风飞扬,战意凛然。
"小子狂妄,凭你也配少峰主出手!"随着这声怒喝响起,一道人影从十层之上飞掠而下,那是一个身着紫袍,白发白须的老者,人在空中,一股半步仙王境的气势威压降临,天地轰鸣,四周的空间仿佛塌陷。
"你的对手是我!"一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彻,七层之上掠下一道人影,同样是一身紫衣,只是身形略显娇小了些,看上去是个女子。一股不弱于对方的气势威压勃然而发,两股气势威压踫撞,一方虚空为之碎裂,整个空间都在变形,扭曲起来。
"居然能抗衡老夫的威压!"紫袍白须老者落下地面,脸上带着惊诧之色,并不是对方能在气势上能与他分庭抗礼,而是这女子真的太年轻了,骨龄看上去最多三十左右。一个如此年轻仙主后期,就算是整个紫云峰都找不出一个来。而就是一个这样的妖孽人物,居然出至于七级城市,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
"你的对手是我!"这女子正是紫燕,用纱巾遮罩住本来面目,惜字如金的重复了一遍。在她的眼中有的只是冰冷,以及一絲浓烈的杀机。
"如此年轻的仙主后期,的确算得上是绝代天骄。不过,老夫平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抺杀天骄。"紫袍白须老者微眯着的眼中,闪动着一抺残忍的杀机,这种妖孽人物级即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允许其继续存长下去。
"废话真多!"紫燕不耐的冷哼出声,抬起的玉掌包裹着一团火焰,在阳光下显得并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强烈。但,四周的温度在这一剎那变得炙热起来,一片火光迅速扩大蔓延,整座塔楼顿时变得一片通红,空气仿佛像沸水般的蒸腾,滚荡,让人生出一阵口干舌燥感觉。
"这是焚天凤火!这丫头简直疯了,一个掌控不好,整座塔楼都会倾刻化为一片虚无。"十层之上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火焰笼罩四方,一道道强劲的仙力,灵波连连踫撞,爆响如雷。普通的修者根本看不清火海中的情形,目力强者才能看见里面的战斗。由于火焰太过炙热,看久了眼睛也会受损生痛。
"这是什么火焰?居然能燃烧老夫的仙力!"紫袍白须老者愤然地咆哮出声,尽管如此,还是聚起一团灵波轰击而出。
轰!一蓬光华在紫燕的身前炸裂开来,大部分被炽烈的火焰焚为虚无。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炸裂的余波伤及,张开喷出一口血来。
只不过,紫袍白须老者的情形也不乐观,炙热的高温,强横霸道的火焰,让他煎熬无比,白须白发都被烧光,颓顶一片焦黑。
"可恶!"紫袍老者悲愤不已的怒骂一声,便欲脱离火海的笼罩。然而,这火焰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缠绕着他,令其始终难以摆脱。
吼!紫袍老者怒极而喝,浑身光芒大涨,灵力迸发,竟是在火焰的威胁下激发了潜能,一下突破了困扰数百年的半仙王境壁障。那被燃烧掉的须发居然如春草般飞长了出来,白须飘飘,白发如瀑披散,整个人的气势顿时飙升。
在战斗中突破,并没有违背比斗的规则。这对本就低对方一个阶位的紫燕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处境堪忧。虽然只是刚突破仙王境,还不能施展出仙王神通,法则力量。但仙王就是仙王,绝不是仙主可以抗衡的。
而紫燕只是秀眉微蹙,星眸中也只是有惊而无惧。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都是简简单单,沒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彼此相隔十米,拳头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光焰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拳头交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仙力,灵波飞溅迸射。
吼!双方同时发出一声大喝,之前实打实的硬撼一击,彼此都在惊于对方的力量。紫袍老者更是想不到自已突破之后,对方还能力抗,只是嘴角溢出一絲血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被一拳轰杀。诧意之下,拳头提起,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拳头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性的横扫四面八方,连坚硬的战台地也被掀起一层,碎石尘土飞溅。距战台稍近的修者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气劲狂流余波直接掀翻在地。
硬踫了两拳,紫袍老者这才发现,对方虽在绝对的力量上不如自己,但在力量的运用上却尤为精妙,避重就轻,以力泄力,有着四两拨千斤的玄奥,抵消了力量上的差距,拼了个势均力敌。
轰轰轰!又是三拳硬撼对轰,战台的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两人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內气血也是翻腾不已,看得出彼此都不好受。
双方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如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內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彼此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几乎再次同时轰出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两只拳头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沒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
蹬蹬蹬……紫燕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了身形,嘴角又多了一缕血渍。紫袍老者则是倒退了五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只觉咽头一甜,同样有一抺鲜血禁不住的溢出嘴角,脸色十分难看。
用手背擦了擦嘴,紫袍老者阴沉地说道:"很好!老夫倒要看看所谓的绝代天骄,是否能跨境界战斗?"话落,身上的气势有若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席卷而出。
用手背擦了擦嘴,紫袍老者阴沉地说道:"很好!老夫倒要看看所谓的绝代天骄,是否能跨境界战斗?"话落,身上的气势有若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席卷而出。
紫燕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感觉到对方如涛的气势中居然还带着精神攻击。当真是人不可以貌相,这老者看上去性子火烈,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
"嗯!"紫袍老者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精神力此时已达到化虚为实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精神力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感之到方园百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直接对神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小丫头竟敢阴老夫!"紫袍老者恼怒出声,接着提起手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虎啸山林!"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紫燕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爪锋如钩似刃,碧芒闪烁的狂暴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空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战台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
紫燕的身形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裙衫飘飘,竟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紫燕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紫袍老者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紫燕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无比的爪风险险的擦身而过。
怒虎裂天!一只巨大的虎影突然冲天而起,势若出山猛虎,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紫燕闪烁的身形,一声震天虎吼,凌空俯扑而去。
一众观者见状,知道这一击紫燕是再也躲不开了。因为"怒虎裂天"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让人避无可避。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躲,她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也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只不过,紫燕却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起玉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虎影张牙露齿的悬在空中,虎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挺进。紫燕身形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虎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紫燕的这一掌,看上去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虎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
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紫袍老者微眯的眼中透出一絲阴冷的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特有的笑意。这种笑意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下一刻,便只见他的手臂一振,溃散的虎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虎吼,奔电般的朝着紫燕的顶门狂暴的俯抓而去。
巨大的虎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虎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降临。
紫燕的神色一片冰冷,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虎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虎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虎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一阵生痛。
塔楼内一片寂静,紫袍老者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紫燕低垂着的玉掌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好!"战台边缘的紫霄云也禁不住出声叫好,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绪。
与此同时,紫袍老者也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听见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现出了手臂上的古铜色皮肤,表层却是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紫袍老者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紫霄云振奋的欢呼声方才响起,便嘎然而止。
"哈,哈哈……"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
"痛快!"紫袍老者冲着紫燕大笑出声:"老夫不知有多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不好意思,修为还是弱了点!"紫燕冷冰的脸上勾勒出一抺戏谑的弧度;"否则,你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这一招"怒虎裂天",足可撕裂一头九阶仙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紫袍老者活了大把岁月,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紫燕的讥讽;"绝代天骄果然够强,没有让老夫失望,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你虽临阵突破,但境界并不等于战力。想要击败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紫燕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夫尊重每一个对手,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能越级战斗的绝代天骄,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紫袍老者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下来,化着莹莹之光涌入体内,整个身躯随之膨胀了一圈,体表同时浮现出一件碧光闪烁的灵力铠甲。
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灵力化铠,这就是仙王境的能力?"紫燕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不错!老夫的仙力虽只有一半蜕变成灵力,也不是区区仙主境可以抗衡的,就算绝代天骄也不行!"紫袍老者说话间,已一爪探出。
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爪影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紫燕的面前,太快了!
飘渺踏云步!紫燕的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龙爪的犀利一击,后发先至的一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
龙出苍海!紫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紫燕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爪影变幻,竟是避过了紫燕的掌势阻截,一往无前的当头抓落。
清风无影掌!紫燕却是不闪不避的一掌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甚至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紫燕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蕴含着风之法则。由于拍出去的掌势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紫袍老者眼中的精光收缩,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一只龙爪突然变向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清风无影掌的一击。
噗!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紫袍老者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挥动着一双龙爪,一次次的化解着清风星辰无影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仙王境在了下风。"战台边缘的紫霄云看到紫袍老者被清风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不由面现惊色,完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仙王境在了下风。"战台边缘的紫霄云看到紫袍老者被清风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不由面现惊色,完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紫袍老者开始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清风无影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他紫云峰长老级的身份,又跨入了仙王境,这一战他当真有些输不起,一张老脸胀得通红,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灵铠之上绽射出的金色光华,似若一柄柄的利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嗤嗤"的声响来。
"金之法则!"紫燕风轻声的惊嘘道,每一种法则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对方刚跨入仙王境便领悟了出来,的确让人有些吃惊不小。
法则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会升级到另一种层面,稍有疏忽,倾刻便会溅血当场,非死即伤。
"小丫头,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老夫一旦出手,瞬间生死道消!"紫袍老者神色冷傲的说道,仙王境气势这一刻显露无遗。
"不过只是刚领悟的金之法则而已,还不致让本仙子未战先怯。"紫燕仍是目光冰冷地道,她的清风无影掌中就蕴含着风之法则,甚至还领悟了还止一种法则。所以,说出来话才这么有底气。
"哦,难道你也领悟了法则?"紫袍老者说出这话,就连自己都不相信,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在他的眼中还只是个小丫头,怎可能领悟出法则?
紫燕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紫袍老者此时的精神力像是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指,仿佛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上,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一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紫燕:"这是风之法则,还有水之法则,而且已将两种法则融合在了一起。"
法则之力,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法则,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融合两种法则,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紫袍老者的眼中满是震撼,见到紫燕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他领悟的金之法则,气势霸道而锐利,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两种法则是吧!"紫袍老者豪气勃发的哈哈一笑;"在老夫的金之法则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法则,都是浮云!"
紫袍老者的全身泛着金光,随着一声震天龙吼,两只龙爪已朝着紫燕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法则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一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紫燕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就连她的衣角都沒沾上一点。
只不过,一味的闪避并不是紫燕的战斗风格,清风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清风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紫袍老者施展出的金之法则,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而对方的清风无影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
此时的紫袍老者就如同一头拥有强大力量的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徒呼无可奈何。
到了最后,唯有凭着灵力铠甲硬生生的接下清风无影掌的数次轰击,所幸蜕变之后的灵力铠甲出乎意外的坚韧,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紫燕见状也是暗暗惊叹不已;"金之法则果然不凡,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
紫袍老者却是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挺身硬扛,沒想到金之法则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清风无影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虚空禁锢!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束缚禁锢住。
紫燕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格外的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哈哈,你这清风无影掌怎变成了龟爬。"紫袍老者禁不住的畅笑出声,憋闷了许久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清风无影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风生水起!"云无涯紫燕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完全不受金之法则的禁锢,继而凝聚成了一道晶莹剔透的掌刀,闪射出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直朝着紫袍者飞斩而去。
这两种法则融合的一击,让紫袍老者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急忙收回两只龙爪交叉护在胸前。
轰!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整个人旋即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灵力铠甲钻入了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紫袍老者心中一片骇然,吐出一声暴喝,将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灵力将渗入体內雾气炼化。
噗!当他在分心炼化体內的雾气时,紫燕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束缚被速度突破,虚空禁锢已再无任何威胁。
紫袍老者憋屈得欲要喷血,铁青着脸,手臂探出,一道爪风横贯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紫袍老者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杀机,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掌势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更加诡异刁钻,竟是攻向对方的下盘。
他的全身有灵力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紫燕的这一掌却是攻击他双腿,也是他全身的最薄弱之处,顿时令其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
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紫袍老者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紫燕也是看得心头一惊,她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到这种程度,活了近万年的老家伙果然不容小视。
紫袍老者也是不得已之下,憋屈的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把又宽又厚大刀,长有七尺,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腾而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以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紫燕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她还沒自负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仙兵利刃,此时自然不敢稍有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星痕剑"。
紫燕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她还沒自负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仙兵利刃,此时自然不敢稍有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星痕剑"。
剑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碧水光波,其间竟有点点星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匹练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却又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挺进分毫。
紫袍老者此时的眼瞳中尽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大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竟是突然的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四溢,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湛金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紫燕的头顶上方,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将人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臣服的迹象,紫袍老者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仅仅只是初入仙王境,战力就已雄浑如斯,的确已超出了想象。只不过,紫燕的神情也只是有惊无惧,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银色残月绽射而出,一条直线上的将金色狂涛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四溢。
下一刻,紫袍老者的眼眸中便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喷出一声爆喝,手中的大刀凌空呼啸盘旋,溃散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已经降临,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残月破碎,刀芒余势不减,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弧线流光,一下切入斩落的刀芒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点点碎星纵横弥漫,直令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刀芒崩散,漫空金光四溢。
"好!"紫袍老者也禁不住脱口赞了一声,同时趁对方剑势用老之际,又是一道劈空金芒隔空斩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
紫燕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这道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噗嗤!尚未待紫燕回剑隔挡,已被无尽锋芒的一刀劈成两半。但,却沒在紫袍老者的神情间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诧然。
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不受力的空气,不用想都知道劈开的只是一具残影虚像而巳。惊觉的同时,立即意识到危机的降临。下一秒,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点紫芒星光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揑碎了袭来的紫光星芒。手中大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裂山断流,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只是嘴角才泛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便凝固了。
"本仙子有那么不堪一击么!"随着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紫燕的溃散的身形逐渐凝聚成形,再次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风散了再聚,仍然是风。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满脸都是不信之色,惊诧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紫燕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忽隐忽现,却是飘浮不定的直击对方的要害部位,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紫袍老者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剑气时而如清风拂面,如水轻柔,风水一旦相融,刹那锋芒无尽,纵横无际。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剑芒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如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紫袍老者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一个仙王境大能,居然被一个仙主后期的小丫头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大刀同时横斩向对方的脖颈。唯有厚着脸皮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反击的机会。
紫袍老者虽然临阵突破到仙王境,体內的仙元力正在蜕变成仙灵力,看上去是件好事,实则相当不妙。因为在这种蜕变的过程,会让他处于一种半虚弱状态,在战斗中能动用力量不及原来的一半,对新的仙灵力掌控也颇为生涩。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的局面。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紫袍老者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几次都险些脱手而出。最后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身形斗然拔地升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大刀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留下一束纯净而冷冽的流光,看上去冰凉浸骨,充斥着絲絲金属般锋锐的杀气。
紫燕的眼中神情不在淡然,剑出,尤为的缓慢,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滞重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紫色光圈。
那束冷洌纯净的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紫色的光圈之中,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细剑像是受到沉重的阻碍,剧烈的颤动着,再难有分毫寸进。
然而,紫袍老者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接下来的一刀才是致命的杀招。
金色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斗然在紫燕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金色流光,如流星雨般倾泄而下。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宛如无数千斤陨石天降,直朝着紫燕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紫燕的身躯避无可避被一座巨岩砸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巨大的轰鸣声中,战台的地面上骇然出现一个十来米深的巨大坑洞,而紫燕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尘烟散尽,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紫燕,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如此妖孽,怎能让你继续成长下去!"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手中大刀斜指地面的深坑,狰狞的脸上满是冷漠残忍之色。
"是么?"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紫袍老者的耳边荡响;"不是我太妖孽,而是你太弱了,称之为史上最弱的仙王,也不为过!"
紫袍老者闻声色变,眼皮一阵狂跳。这声音竟是来自在身后,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偷袭……他沒敢继续想下去,只觉后背心一阵发寒。
"现在,本仙子就让你看看真正的金之法则有多强大。"紫燕的语音冰冷,双眸中有金精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你……居然领悟了金之法则,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一脸都是不信之色,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禁不住的轻"咦"了一声,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法则领域!"紫燕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金之法则领域!"紫燕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感受到这股恐怖的裂骨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顿时遍布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发岀一道不甘势弱的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金色滚荡,手中的大刀横扫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而出。
轰隆隆……两股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无可避免撞击在一起,炸响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天地……
同样的法则之力强强踫撞,此进彼退,只是僵持了一会便高下立判。紫袍老者不断地向后暴退,显然已被迫落下风,身上的灵力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
原以为虽然稍弱一筹而已,还不至毫无抗衡之力,却没想到同为金之法则,彼此间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不但将他的灵力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紫袍老者须发飞扬,像是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裂焰斩天刀!"紫袍老者双手握刀,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刀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火能融金,这一点常识众所皆知。生剋之道乃是自然法则,绝非人力可以逆转。紫燕见状也是眉头凝起,即时散去金之领域的同时,脚下随即一个滑步,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
"这么快就要动用底牌了!"紫燕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望着紫袍老者,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凤之威一股,嘴角泛起淡淡的不屑。
这种不屑的神情,令紫袍老者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道火焰刀芒,宛如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到紫燕的身前,火焰刀芒已距头顶不足一尺。
直到此时,似若一尊雕像般的紫燕,眉梢这才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直接探向火焰刀芒,一下便将其稳稳地握揑住……这种感觉会让旁观者难受得直欲窒息。
噗!一片火光迸发开来,道道烈焰游蛇般的四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地在刀掌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给我破!"紫袍老者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中像是有一方烈火世界存在。
火焰刀芒顿时强盛几分,其间竟是有道道电弧在刀刃上闪耀,隐隐可听到絲絲雷鸣之音。
这刀上居然刻印着雷系符文,道道电孤雷芒瞬间便将那只握住刀刃的晶莹玉掌撕裂开来,化为碎片,继而消散在空中。噗!火焰刀光带着雷芒,再无阻碍的劈落而下,直接斩开了紫燕的身体。
"又是残影!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败亡。"紫袍老者冷哼一声,火焰刀芒直接朝着身后的虚空处斩劈而去,雷芒闪烁。
紫袍老者的判断十分准确,紫燕的确已挪移到了他的身后,不再闪避的直接一拳轰出。拳头之上有点点星光闪耀,包裹着一层淡蓝的冰霜。
轰!这一刀一拳无可阻挡的碰撞,迸发出的轰鸣震耳欲聋。光芒爆闪之处,包裹着淡蓝冰霜的拳头崩散,火焰刀芒熄灭,刀上布满了寒冰,唯见絲絲微弱的雷芒错乱的跳耀。
紫袍老者握刀的手有些发颤,森冷的寒气不得不让他摧动仙灵力来化解。呼吸之间,刀上的寒冰很快便化着水雾消散。血色的光华再现,绽射道道流星火焰,蕴含着无穷的毁灭气息。
这一刻,紫燕的星痕剑再次出鞘,剑体光芒流转,散发出点点璀璨星光。这一瞬,四周的光焰刀芒都被这一股星光剑气笼罩。
"焚天之刀!"紫袍老者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怒吼,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剑动星辰!"紫燕根本无视于这股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掦,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看上去像是显得有些不耐了。
火焰,星光中,响彻一串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下一刻,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爆射而退,瞬间拉开二十米距离。紫燕握剑的虎口处裂开一条缝,有血流出,嘴角也挂着一絲血渍。
紫袍老者的喉头一阵滚动,像是在强行将一口浓血吞咽下去,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你的表现虽然惊艳,但阶位上的差距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所以,此战你是必败无疑!"
"阶位并不等于战力!更何况,我的底牌未出,又岂会轻易言败。"紫燕擦掉嘴角的血渍,冷声道。
"很好!老夫不介意再抹杀一个妖孽!"紫袍老者的眼中闪过一道残忍,话落,再度一刀斩出,火焰刀芒瞬间凝聚成一头火龙,携带着絲絲电弧雷芒,汹涌狂暴。
嗡!紫燕一剑挥出,漫空一片星辰闪烁,星光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座星辰巨塔,光芒冰冷,寒浸彻骨,带着一股远古的苍桑气息镇压而下。
刀芒火龙带着电弧雷芒,杀气腾腾的狠狠冲向星辰巨塔,爆出一道震天轰响。然而,星辰巨塔并沒有如想象般的崩碎,只是裂开了一条缝,一束星光从裂缝处倾泄而出。所过之处,尽是淡蓝的寒冰之气,整座塔楼仿佛一下进入了隆冬严寒季节。
咔咔咔!刀芒火龙直接被冻成了冰雕,星辰巨塔有如陨石般的呼啸落下,砸在刀芒火龙之上,发出一连串玻璃破碎的声响。而星辰巨塔却是余势未尽,直朝着紫袍老者镇压而去。
"这一战,就这么结束了吗?"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涌出这个念头。
"只怕未必!尽管是刚突破的仙王境,也不是可以这般轻易被击败的。沒见那星辰巨塔已是强弩之末,正在一点点崩碎。"有人眼光独到的出声道。
果然,镇压而下的星辰巨塔在剧烈震颤着,逐渐在解体,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无形。
"雷霆斩!"与此同时,紫袍老者不失时机的拔地冲天而起,人在半空,手中大刀电弧闪烁,雷声隆隆,震天动地。
太极无量!紫燕的星痕剑划出一道黑白相间的园弧,日月星辰斗转,将漫天的电弧雷芒尽数吸进其中,瞬间消弥于无形。
太极图下的紫袍老者骇然动容,铁青的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一股强大的威压令他握刀的手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终于"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长刀染血,再度闪过一絲火焰雷芒,身形同时挪移到开去,避开了太极图的正面威压,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较之刚才都增强了一倍。
嘭!雷光刀芒直接斩在太极图上,迸射出一蓬璀璨的光华,眩目得让人一时睁不开眼来。
太极图內诡异的探出一只晶莹玉掌,牢牢的握捏住雷芒闪烁的刀锋,玉掌优雅地一旋一扭,整个刀身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碎裂发出的声音。玉掌一翻,柔轻地印向对方的空门大开的胸口上……
面对这飘忽的一掌,看似轻柔缓慢,紫袍老者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他的另一只手已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数十米之外。
就是这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他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场合不对,紫燕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的内脏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惊愕得目瞪口呆。这场战斗已有结果了吗?
兵刃碎裂,紫袍老者血洒长空的跌落地面,即便如此,他仍旧脊背挺直的站立着,塌陷下去的胸骨发出一阵骨节爆响,已迅速地恢复如初,这就是仙王境的可怕之处。
"阶位果然不等于战力!"紫袍老者须发飞扬的盯着紫燕,面色平静得让人心悸。
"阶位果然不等于战力!"紫袍老者须发飞扬的盯着紫燕,面色平静得让人心悸。
"还要继续吗?"紫燕仍是一脸冰冷;"如果你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仙主境斩杀的仙王,就别厚着脸硬撑了。"
"哼!如不是老夫正在转换灵力,只能施展出五成战力,你早就成了一具尸体!"紫袍老者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傲然地道;"接下来,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是么?除非你能恢复八成的战力,或许还有些许胜机。否则,仍只会是这个结果。"紫燕冷冷的道,衣袖当空一拂,头顶之上的太极图发出一声嗡鸣,阴阳运转,其中的日月星辰相互牵引,蕴含着玄奥的大道规则,笼罩一方天地世界。
嗡嗡嗡!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威压弥漫整个战台,在场的观者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的危机感,那是一种天地法则,那怕只有一絲,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轰!太极图开始运转,杀气凛然,身陷其中的紫袍老者更是须发张扬,脸色剧变,身心仿佛一下坠入无底深渊,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出这黑白图案的笼罩。
更让他感到惊惧的是,体內的力量竟是无法凝聚,甚至还在飞快的流失。这对一个修者来说,绝对是件比死更可怕的事。
到了此时,他反而尤为懊恼自己的临场突破,让战力大幅滑落,以致出现当下的局面。感觉到体內的力量在被一絲絲抽离,面如死灰,无尽的恐惧摧毁了最后一絲战意。
"老夫输了!"紫袍老者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干燥的嘴唇蠕动,挤出蚊虫般的声音,在他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眸子里,浮现出一种深深的落漠和不甘。
紫燕似对那蚊虫般的"认输"声,晃所未闻,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冰冷深遂,其中的杀机浓郁得化不开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将紫袍老者切割成碎片。
"丫头住手!他即已认输,为何还要痛下杀手,小小年纪,心性竟是如此歹毒。"随着一道尖利的怒喝之声响起,接着,便见一个鬓发如霜,垂垂老朽的龙钟老太,手中握着一根凤头拐杖,像是勉力支撑着朽木不堪的身子。
就是这样一副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样子,走在街上绝没人会在意这副垂垂老朽的模样,居然无声无息的出现战台上,混浊的眼中突然暴射出一道惊人的凌厉神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紫燕身上,肌肤有若刀割剑切般的隐隐生痛。就这不经意的一眼,足可令一个普通修者当埸毙命。
龙钟老太朝前踏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颤颤巍巍的,却是很轻,很缓,踏在坚硬的地面上,如同踩在舒软绵柔的草坪上。每踏出一步似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奇妙的同步感。
随着龙钟老大的第一步踏出,心脏也随之砰然触跳,二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
碎心步!这是一门杀人于无形的秘技,陆随风虽记不得在什么地方曾见过有人施展,但一定见过。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出现在紫燕的身前。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只怕紫燕已心脏碎裂,无声的倒下。
龙钟老太途经之处,坚硬地面肉眼可见的龟裂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缝,这是"碎心步"的节律遭遇阻碍后所造成的破坏埸,足见这"碎心步"的可怕和恐怖,可谓是杀人在不动声色中。
相距十米,龙钟老太停住脚步,眼底闪过些许惊色,沒想到陆随风能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自己的隐形杀招。当然,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那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修者,诡道也!所以,陆随风并没鄙夷不屑的出声讥讽对方,只是冷冷的道:"不论生死,只问结果!这可是你等定下的规则,何来歹毒一说?更何况,欲杀人者,人恒杀之,天经地义!"
"够狂,够酷!"龙钟老太的视线落在失魂落魄的紫袍老者身上,凤头拐杖微掦了掦,狂风怒卷,紫袍老者的人已消失当场。紫燕也在陆随风的暗示下离开了战台,回到了七层之上。
"不错!杀伐果决,挺合老娘的胃口!"龙钟老态的视线重新回到陆随风身上,浑浊的神光中,透出一股阴柔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波!一道冷冽的光华从陆随风的眼中绽射而出,虚空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轻微炸裂。
龙钟老太的身形轻微地晃了晃,微眯着的老眼中透出一抹惊诧之色;如此年纪便拥有了与自己抗衡的能力,心中虽然惊诧不已,却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毕竟无论天资如何不凡,修为是要靠岁月堆积的。适才的一次视线交锋,虽暗中吃了点小亏,皆因轻敌之故,并未太放在心上。
"小子修为不错!借以时日定会在老婆子之上。只可惜巳没时日后了!"龙钟老太清了清喉咙,声音嘶哑地言道,阴森的语气中透着絲絲寒凉的杀气。
"垂垂老矣,一只脚都伸进了棺材,还没学会做人,真不知你这万年的岁月是否活在了狗身上。"陆随风无尽鄙视地搖摇头,一脸不屑之色。
"哼!尖口利舌的小子,你将为你说过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龙钟老太弯曲的身子缓缓挺直,朽木般的姿态瞬间荡然无在,如雪的发絲无风轻掦,混浊不堪的眼中绽射出慑人心魄的神光,冷酷地?了?干涩的嘴唇,挤出一絲若有若无的阴冷笑意。
话落,手中的凤头拐杖突然微动,一蓬微不可见的青絲斗然从凤头中倾射而出,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直朝着毫无防范的陆随风缠绕而去。
噗!陆随风像是早有防范,屈指弹出一道的紫芒,漫空青絲还未及近身,巳被紫芒纷纷切断,散落一地。
龙钟老太之前的话虽然嚣张狂妄,却至始至终都没小视一切站在面前的对手。否则,也不会毫无节操的出手偷袭了。
龙钟老太冷哼一声,手中的凤头拐杖寒光暴闪,漫空的拐影化着无数道绿色藤蔓,呼啸纵横,似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封死了所有闪躲避让的角度和方位,令人无处遁迹。
只不过,陆随风并沒有想要闪躲的念头,手中的惊龙剑发出嗡嗡的颤鸣,絲絲金芒闪烁呑吐。下一秒,一抺龙形剑芒划空而出。
"这是……金之锋芒!"见到对方剑上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龙钟老太骇然惊呼出声。
五行中,金克木。绿色藤蔓遭遇金之锋芒,一搅,一割,一转,无数道绿色藤蔓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在一连串"噗噗"声中被切割,断裂的成了枝未碎屑,化作木系灵力消散在空气中。
"斩!"陆随风眼中寒芒一闪,切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瞬息便来到龙钟老太的面前。
凤拐叠浪!龙钟老太一声低喝,手中凤头拐势一变,化着一道匹练长河,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地面朝着陆随风的席卷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凶险,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仙力凝聚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呼吸间,水纹涟漪已潮汐般涌至脚下,陆随风神色微凝地小退一步,一道金芒划空斩落。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从中左右分流的切割开来。
"可恶!"龙钟老太像是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老脸一红,看上去真的怒了,凤头拐杖一掦,挥舞甩动间,化着一条十来米长的绿色巨蟒,呼啦一下直朝着陆随风缠绕席卷而去。
刹那,凤拐如蠎鞭纵横,剑气如惊虹划空,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这凤拐是六品仙器,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被寸寸折断。"龙钟老太凤拐狂舞,啧啧的阴笑出声。
陆随风的剑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所以,外表看上去普通得像是地摊货。实则是一柄拥有剑灵的七品中阶仙器,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不会轻易惊动剑灵,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是么?以貌取人,以表取物,都是修者大忌,你老如此连番犯忌,当真是不想死都难!"陆随风说间,长剑已斩劈百击。
龙钟老太的战斗意识尤为的丰富老到,手中凤拐幻化的蟒鞭急速挥舞,长度一下暴增至百丈,一圈圈地朝着陆随迅盘旋缠绕而去。
"是么?以貌取人,以表取物,都是修者大忌,你老如此连番犯忌,当真是不想死都难!"陆随风说间,长剑已斩劈百击。
龙钟老太的战斗意识尤为的丰富老到,手中凤拐幻化的蟒鞭急速挥舞,长度一下暴增至百丈,一圈圈地朝着陆随迅盘旋缠绕而去。
嗖!一道龙影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龙影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噗噗!划空盘旋而来百丈蠎身,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一圈圈的蠎身寸寸断裂的破碎开来。
"这怎么可能?"龙钟老太惊愕地望着手中的凤拐,骇然只剩下了半截,这可是六品仙器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从中切断,切面光滑如镜。
这小子手中的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色,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六品凤拐,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有些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她细想下去。因为她此时的眼瞳中倒映出一柄幽黑如墨的剑锋,数丈之外,剑气凛然,及肤生痛。
龙钟老太手中握着半截凤拐,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十米。
剑气如龙,途中诡异的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半截凤拐险险挡住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眼底又映出一道如墨剑锋。
锵锵锵!拐影剑芒连连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即使在阳光下,也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小子隐藏得很深,果然够强。难怪敢无视我紫云峰的存在!"龙钟老太拉开距离,神色凝重的轻哼一声。
“你老如此张狂,却没想象中的那么强!”陆随风撇了撇嘴,讥讽地地道。
“哼,你也不过是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略胜一筹。接下来,才知道孰强孰弱!”龙钟老太轻抚着半截凤拐,眼中的怒意杀机更盛。说话间,又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
凤拐千重浪!半截拐影如潮汐滚蕩,一浪更胜浪,铺天席卷。陆随风惊觉时,已错过了躲避退闪的机会,除了硬碰硬撼对方的凤拐千重浪之外,巳然别无选择。
紫电惊雷!墨黑的长剑毅然裂空斩下,一道碗口粗的紫电蜿蜒劈落。隆隆雷动掀起惊涛拍空,卷起千堆雪,令潮夕狂澜飞卷倒泄……
一剑劈散对方的凤拐千重浪,剑势仍然强劲的朝着龙钟老太拦腰斜斩而去。
咔擦!龙钟老太的凤拐急速地往下一沉,暴出一声"咔擦"震响,凤拐的再次被生生地削去一截,这才堪堪挡住猝不及防以拦腰一斩。身形借势急速地向后倒翻而出,一蓬如雪的白发如雪飞扬……
当龙钟老太在空中重新稳住身形,陆随风望向对方的瞳孔瞬间收缩,摇摇头,感觉大脑有点蒙,揉了揉眼,疑是幻觉,那龙钟老太那里去?
虚空中,佇立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三千青絲飘飘,飞揚的发絲遮掩住半边脸,仍能隐约看见那张玲珑精致,琼鼻凤目的面孔,令人禁不住地去联想她往昔的卓越风彩。
尤其是当下的一频一笑间,更是透着万种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韵味,有如一枚饱满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
陆随风顿觉心神一阵晃忽。半老徐娘的眼神有些迷蒙,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噬骨媚劲,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象。
迷离?笼的视觉中;昏黄的灯光下,一只木桶热气蒸腾,弥漫的水雾中,晶莹如玉的肌肤充满着润滑的弹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肤表层轻柔地滑动,有若出水莲荷般的令人暇思飞掦,心神激荡……
陆随风脸上的神情一片彷徨,迷离,挣扎着,面部肌肉在不停抽搐着,眼底渐渐地布满了血絲,舌尖不断地舐着干燥炽热的嘴唇……
"这是风流幻象!”陆随风的脑中猛然荡起一声震响,这是九层之上那位闻仙子的声音。
“吼!”心神一震,大脑瞬间恢复了一絲清明,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毅然咬破舌尖,口中发出一声震喝。
噗!半老徐娘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了数十年噬骨媚功,已修炼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抗衡。没想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一举破解这深入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老娘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这半老徐娘正是那位白发散尽的龙钟老太,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千岁老妪,常年修习这噬骨媚功,驻颜有术,伸出纤纤玉手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目如秋水流转蕩漾,妩媚的展颜一笑:“你小子不会是个太监吧?”
陆随风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嘘嘘道,“适才的确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适才见到了些什么,能说来听听么?”半老徐娘语音婉转,眼波如水,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这个……其实还来也沒什么,就是看见老太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陆随风说着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颤。
“小子找死!”半老徐娘一声娇喝,手一扬,一抹绿幽幽的寒芒闪射而出。
陆随风身形微偏,一缕寒芒从耳际飞掠而过。对女人来说,尤其是这把年纪的大娘,最忌他人说自己红颜已逝,青春不再,更何况陆随风的话比这难听十倍。这位大娘瞬间感觉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生起杀心!
大娘发出的暗镖色泽发绿,像是浸过毒,中者必亡。足见其心中巳恼怒到了极致,分明巳对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小子生出了杀机杀意。
落下虚空,重新回到地面,大娘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知何时,巳换上了一身如雪般的裙衫,妖娆中不乏铮铮霸气,看上去倒也英气逼人。
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裙衫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大娘,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双方相距二十米,彼此都不敢有絲毫的托大,大娘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周边的两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空气中的水份凝结,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陆随风静静的负手而立,大娘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优雅微掦,骤见眼前的虚空一片寒雾迷蒙,接着便见一片,两片,三片……十片,百片,漫空洁白飘飘洒洒,晶莹盘旋,转瞬间,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飘飞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仙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陆随风见状,只是微觉惊诧的撇了撇嘴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这如刃的飘雪应该与"落英纷飞"之类梦幻杀招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大娘此时的双眸中少了一份柔情媚意,更多了一份冷艳的杀机。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一心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咦……"大娘冷冽的双眸中涌动一抺惊诧;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点点星光,宛若夏夜星辰闪烁。漫空雪花飘落,都是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皆由自己的仙元力幻化而成,由心念所控,此刻竟然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大娘心神微震的朝后小退了两步,双掌间同时顿时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冰崩!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的十米空间之内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切,虚张声势!如此大面积的攻击,毫无杀伤力可言。"陆随风冷哼一声,隔空挥剑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将冰棱雪石摧枯拉朽般的从中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