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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光头虎那看似高大彪悍的身躯已骤然微动,整个人一扭,"嗖"的一声便像是蛇一般窜了出去,手中的长鞭同时甩出,直朝着青凤的纤腰诡异的席卷而去。

    青凤的表面淡然托大,心中却是对这条长鞭存着戒心,并有出手硬挡,只是脚下滑步轻移,娇躯已像一片云般的飘了开去,长鞭带着一道尖厉的呼啸,堪堪擦身而过。

    光头虎抽出的这一鞭,从招式上看来并有什么后续的变化,显得十分随意,其中却是暗藏着阴毒的杀机,对方如果敢硬挡硬接,只在这一击之下,恐怕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青凤虽避开了这一击,却仍在长鞭攻击的范围,光头虎一声阴笑出口,手中绵柔的长鞭轻微地一抖,突然像是蛇一般朝前直窜出去,长鞭在空中甩出一道波浪状的诡异攻击。

    青凤的身形再闪,斜斜地飘掠开去,身边传出"啪"的一声刺耳爆响,可见这一鞭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连地面都被抽出了一个深坑。

    以这长鞭的灵动和速度,如果只是一味的闪避躲让,早晚都会被击中,唯有在闪避中出其不意的发出凌厉反击。

    长鞭又是呼啸抽出,封锁住四周闪避的空间,攻击力也同时分散了开来,对身经百战的青凤来说,可以轻易的捕捉到稍瞬即逝的战机,伸出一只如雪般的纤纤玉手,在重重的鞭影中突然地探了进去,这只看似柔若无骨的玉手,骤然竖掌为刃,飘浮不定的斜斩而出。

    噗!掌刃犀利无比的斩出,鞭梢顿时被削去了一截。然而,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鞭梢的断口处竟然有一股殷红的鲜血飙射出来,而被斩断的那截鞭梢,像是有拥有生命般窜入了凤一凌裙摆之中,竟然像蛇一般的向上飞速游走,像是在寻幽探穴。

    "无耻之尤!"青凤心中就是一凛,万想到对方的长鞭竟会是一条活生生的蛇,纵是她已对这条长鞭生出了戒心,却也是所料未及。所幸有护体仙罩阻格,没让那冰凉的东西得逞。否则,青凤脸一红,没敢想下去,却已对这光头虎的无耻手段生出了杀心。

    "这怎么可能……"光头虎见到那截鞭梢从对方的裙摆中抖落出来,脸上一阵抽搐,满是可惜肉痛之色。他手里的这条长鞭的确是一条蛇,名叫血线淫蛇,浑身的皮层坚如精金玄铁,五品以下的仙器也是难伤分亳,且含有足以致人死命的毒,数息之后便会全身麻痹,完全失去战斗力,如无解药,用不了多久,男子便会脱阳而亡。至于女子嘛……

    光头虎就是凭着这歹毒阴邪的手段,不知有多少人中招,至今还仍然被蒙在鼓中,不明所以。殊不知,这刀剑难伤血线淫蛇,居然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娇嫩玉掌,就这么轻轻一斩,就像是斩瓜切豆般容易,这还是人的手么?简直堪比神兵利器!

    了犀利无比的鞭梢,战力顿时大受影响,极度的惊怒之下,又见对方的掌刃连绵斩出,无声无息,有凌厉的劲气呼啸之声。光头虎却知道如被这掌刃劈中会是什么结果,那里还敢再次发起攻击,展开蛇一般的身法,险险脱出满天掌影的攻击范围。心中方自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飞了起,尾脊处随之传来一阵骨节碎裂的声响,撕心的剧痛顿时遍布全身……

    !就像是一堆死物重重坠地的声音响彻,光头虎的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翻了翻白眼就要晕死了过去。只不过,当他看见小丫头那张俏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就晕死了过去了。

    一只修长笔直的**缓缓的抬起,然后落下,恰好踏在两之间那团物体上,重重的碾了几碾,传出了一道"噗嗤"之声。

    尾椎骨被踢碎,整个下半身本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虽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却知道那声响意味着什么!

    哇!光头虎狂叫一声,无尽的羞辱,悔恨,恐惧,仇恨和怨毒交织在一起,让他生生的大口喷血。他想不通自己怎会被一个小丫头摧残到如此程度,肢体残疾带来的后果,至少让他躺上过三年两载才有望恢复。最让人绝望的是那命根子被毁,做人还有何乐趣可言?

    这小丫头太狠了!右手臂被拧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麻花,左手掌完全被踩成了一张面皮,这样的伤势,要怎样的灵药圣丹才能治愈?对他来说,几乎已看不见未来,所以他恨,恨极而怨,怨极而叫,用生命来嚎叫。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不,是先奸后杀,灭你全族,我要……啊!"他已绝望,所以有求饶,也有向同伴呼救,他想以自己的命去换对方的命,就算死也要拉对方入土。

    然而,他很快才发现,原来自己要承受的却是远远有结束。什么比死更可能怕,这个小丫头用行动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三个紫衣斗笠同伴静静的注视下,青凤的玉足又抬了起来,轻轻的点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似若铁锤落在一根秸秆上,于是,瘫软在地的光光虎再次暴出惨嚎。而后,青凤再出脚,点在另一只膝盖上;咔嚓!再而后,青凤抓住那只已成了麻花绞的手臂,提起,放下!

    嘭!光头虎努力的抬起光头,胸膛狠狠的接触地面,再次鲜血狂喷。

    "看出你还是一条硬汉,挺能撑的!"青凤幽幽的说道,声音柔柔的,很动听。可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再抬起,再放下……

    嘭,嘭,嘭!鲜血不断的喷洒,染红了身下的战台,还在继续顺势蔓延。

    这个结果绝对的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一道道呆滞迷茫的目光随着青凤的节奏起伏,上下不停的移动。有不少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浑身剧烈颤抖,怎么都抑制不住。

    "啊!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来救……"随着光头虎的最后一尊严,骨气,荡然无存,发出了凄厉的呼救。

    "这个光头虎的确够蠢,不仅好色,还十分轻敌,更是过份依赖那条铁线淫蛇,蛇头一被斩落就了战斗力,活活被一脚踢残,而且还……太丢男人的脸了!"

    "这小丫头看似乖巧可人,人畜无害,出手却是狠辣残忍致极,简直就一个小魔女,绝不可轻易招惹。"

    "杀了她!"紫川刚从束缚中解脱出来,面目扭曲的嘶吼出声。

    三个紫衣斗笠人闻言,标杆似的身体同时闪动,呼吸间便将青凤品字型的围在中央。

    "这小妞还是个雏!"

    "天生的尤物,杀了太可惜!"

    "兄弟同享!

    三张看不清面容的脸,三道一模一样的音调,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就像是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可以想象三人联手对敌,配合必定默契到了极致。

    随着包围之势形成,三道肃杀的气息顿时散发开来,形成无数道光,交汇构成了一张无形的巨网。网中之鱼,就是那条待捕的活色生色的美人鱼。

    诡异的是,场上发生的这一切,完全破坏了茶道会所谓公平挑战的规则,却并没有见主办方出面阻止,干涉。上层之间应该达成了某种默契,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这三虎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天赋异禀,心性相同,联手合击可以越级战斗,猎物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同样三人共享。"场下有熟悉这三虎的修者,鄙视的出声道。

    这也太无耻了!公道?这世上有吗?场下的观者都是群情激愤,无数双目光投向青凤,有同情,担忧,怜悯……甚至有一位热血青年走了出来,眼里带着决然与愤怒,想要英雄求美。

    可是,他走不过去,被一道无形的网阻隔,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越雷池半步。青年的身体仍挺得笔直,手中握着一根漆黑如墨的棍棒,看上去想要硬闯。三个斗笠人同时冷哼一声,交织的网变得更加紧密。青年闷哼出声,身形踉跄后退,面色涨得通红,眸中怒火更盛。

    "多谢!"青凤转过身来冲着见义勇为的青年展颜一笑;"可否借手中的拎着的打狗棒一用?"

    "不错,就是打狗棒!"青年手中的可是四品仙器盘龙棍,被青凤称之为打狗棒,一点不生气的将手中的盘龙棍抛出,有遇到任何阻碍,顺利的落在了青凤;"仙子小心这三条……"青年鄙视的挨个了三个斗笠人一眼,这才一脸愤然的退了回去。

    青凤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棍棒,幻起一道龙影纵横,四周的空气都泛起一层涟漪,蔓延数丈之后便被一张无形的网所阻隔。

    这张由仙气灵息构成的网无迹可寻,因其无形才变得格外的稠密。事实上,这三人联手构筑的这张网不是简单的一层,而是整整的五层。

    这张由仙气灵息构成的网无迹可寻,因其无形才变得格外的稠密。事实上,这三人联手构筑的这张网不是简单的一层,而是整整的五层。

    五层由仙气灵力构成的网叠加在一起,就不仅仅是一张疏而不漏的网了,而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一堵环绕四方八角的墙。无论朝那个方向移动,都只有一个结果,撞墙!

    三兄弟心意相通,一人若动念,三人便会同时响应,这堵墙就会从各个方位向中央挤压,将其中的猎物生擒,或是灭杀,都在一念之间。

    只有当龙形棍影受阻,才显示出那道墙的存在,那堵墙的霸道,刚柔并济,坚不可破。三兄弟人尚未出手,已将青凤的所有手段彻底封杀,如果想要攻击到三人,前提是要先破开这堵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墙。

    三兄弟都是环抱着双手,看不清斗笠下的面容,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是一副猫戏鼠的表情。

    青凤紧了紧手中的漆黑如墨的棍棒,嘴角泛起一抺玩味的弧度。下一刻,裙衫飘飘闪动,脚下莲足连连踏出五步,宛如穿花蝴蝶般的一步穿越一层,五步走完,整个娇躯已在墙外,并且出现在一名斗笠人的面前。

    当头棒喝!青凤手中的棍棒带着尖锐的呼啸砸下,劲风将斗竖掀飞空中,露出一张鼻口朝天,几乎沒有下巴的脸,一双白多黑少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有太多的不解和迷惑,都化作了一声惊呼。

    只是这惊呼只叫出一半,棍棒已经临头。只是发出一声轻响,就像长辈教训孩子时,以指叩额,说不出亲昵,清脆,还带着些许埋怨。

    突兀的响声传出,那张其丑无比的脸上尤自带着问号,身体仍保持着双手环抱的姿态,除了头上少了一顶斗笠外,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铜头铁骨,金刚不坏?这是所有观者心中发出的惊叹。只不过,外表沒有变化,不等于他的身体就完好无损。因为很快就传出一连串炒豆般的炸响声,而这声音正是从那具身躯的体内发出来的。

    每一声脆响,都会令他的身体剧烈抖动一次,由于声音的节奏太过短促,身体的抖动频率更加密集,还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

    兄弟三人同心,一方有变,余者皆有感应。凭着多年培养出的战斗默契,敏锐感之到联手构筑的这张网已出现了问题。同时生起了一絲极度的危险信号,第一时间选择本能的自保,抬手便画出了数道园弧,化作一面仙力盾牌,将自身牢牢的护住。

    自保,不等于退避躲闪,那会彻底破坏三兄弟的联手之势,战斗节奏,只是争取片刻的缓冲,弄清当下的状况,至少先要知道那脱困的猎物此刻身在何处?

    很快,另一个斗笠人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娥娜蔓妙的身影,一张俏笑嫣然的面庞,同时也看到一根漆黑如墨的棒子,在眼底迅速放大,然后当头砸落。仙力盾牌就像纸糊的一般,轰然破碎开来。

    失去了仙盾的保护,斗笠人的眼中却是有惊无恐,双手如同琵琶轮指,一连弹射出数道指芒风刃,这一连串的应变堪称完美神速。

    风刃是速度最快的杀器,其利可以断金裂石。然而,当这些风刃在与木棒接触时,竟像是踫到了什么坚硬而湿滑的物体,一下失控的飘飞向两边,不知去向。

    紧接着,他那双以往坚不可摧的铁臂,在遇到那根不算粗,看上去很普通的棍棒时,竟如同被巨锤狂砸的朽木,双臂传出了让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只不过,还是有效的赢得了闪避的机会,躲过了当头一击。

    而那根当头砸下的棍棒在破除了手臂的阻碍,仿佛穿越千山万水后,最终狠狠的敲击在空门大开的胸膛上,引爆了附在棍棒上的灵力。与之前的那位一样,被灵力直接透入体内,将五脏六俯搅成一团烂肉。

    噗!一道闷声响起,那是胸骨塌陷破裂的声音,闻之让人头皮发麻。棍棒收回时,上面还挂着絲絲缕缕血肉,还有修者的生机。

    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中,一条残破的身影抛飞而起,尚未坠地,叫声已经嘎然而止,人在空中已断绝生命的气息。

    整个上半身几乎己经完全消失,只剩一颗仍顶着斗笠的头颅,以及两条血淋淋的断臂,唯一还完整的下半身,也是几根断断续续的残骨肉筋,勉强的连接着两条粗壮的腿。惨不忍睹的一幕,引来了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以及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修为太烂,仙武技不精,反应迟钝!"青凤轻轻摇头,喃喃道:"留在家里看门还勉强,放出来狂吠,只会变成死狗。"

    这话落在紫川的耳中,也是听得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的说的是事实。平时依仗着紫云峰的名头恃强凌弱,三兄弟联手所向无敌。而当下遇到硬楂,简直连狗都不如。

    事实上,仅是三兄弟布下的那个网,就算他亲自出手,也未必能轻易破解。所以不是三虎太弱,而是这个看上去让人怜惜的小丫头,太过诡异。

    仅存的另一个斗笠人,像是感应到了另外两人的生命气息突然消失,一股悲愤欲狂的情绪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狂噪的脑子中只有两个字;报仇,不择手段的毁灭一切。

    布满血絲的目光牢牢的锁定住那具娇小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有多少斤两,沒有冲动的直接扑杀过去,而是冷静的摘下头上的斗笠,将浑身的仙元力催动到了极限,斗笠顿时化作一道急速旋转的死亡魔轮,战台的地面被呼肃的魔轮碾过,留下一道深深的沟槽。

    存了搏命之心的人,已经是毫无任何顾忌;"小母狗,我要你死无全尸!"发出这声音的人,已恨到了灵魂深处,没人发现这悲愤欲绝的狂吼声中,一条微不可觉的黑线飘忽而出,夹裹在呼啸的魔轮中,无声无息的奔射向那道娇的人影。

    这才是三虎的真正水平,他的两位兄弟都拥有同样的实力,一旦联手对敌还真是不可小视,就连半步仙王都讨不了好。只可惜连施展的机会都有,或许是太过大意轻敌,实在沒将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败了就是败了。

    斗笠化作的魔轮宛如一团滚荡的黑云,呼吸间,便将那道娇小的人影淹没在无边的黑云中。黑云呼啸咆哮,如同一只狂暴的巨兽剧烈翻腾,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炒爆豆的炸响,隐约还夹杂着道道低沉的撞击和闷哼响彻。

    黑云所过之处,沿途的地面都是道道龟裂,碎石土屑四射飙溅,宛如发生了天灾一般。

    距战台近的观者尖叫怒吼声四起,无数人影惊惶躲闪四窜,有闪避不及者,被四散的黑云沾上后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呼,转瞬间,身体便快速的腐烂,溶解成了一滩浓血。

    仅仅过了片刻,那团黑云突然像爆了气球一样高高弹起,笔直的冲上半空,随即飞速的重重轰然落下。

    黑云溃散,青凤的身形包裹着一层莹莹清辉,悬浮在半空,冷漠的望向倦屈在地的一团人影,淡淡的道:"你败了,而且很快便会死去。"

    那团人影蠕动了一下,勉力的昂起头来,脸上带着一层黑气,眼中,鼻中,耳中,口中,都有血在往外渗出;幽蓝的血。

    "呵……呵呵,那又如何?"人影大口的咳着血,带着惨然而又尤为诡异的笑容,艰难的喘息道:"中了我的黑巫毒,你会慢慢腐烂,为我兄弟三人陪葬。"他的四肢尽废,连脊椎都被敲得纷碎,这样的伤势居然还沒死,还能谈笑,实在让人乍舌。

    黑巫毒有多可怕,知道的人很少,不过那些沾上了黑雾的人都已化成了一滩浓血,那种腐烂的过程让人绝望,连最后的挣扎也彻底放弃了。

    "解药在那里?快交出来!"叫出这话的人,并不是青凤,而是那位紫川。

    他所站的位置距战圈最近,但中毒的人却不是他,而是挡在他身前的一位两鬓斑白的紫衣老者,关键时刻挺身为他挡住了飘来的一絲黑雾,此刻的脸上就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青漆,正在向胸腹蔓延,如不是他的修为强大,用精纯仙元力抗衡着毒素,只怕已经开始腐烂。

    "解药?哈哈哈……"人影纵声狂笑,又有血喷出,幽蓝的血流淌在身上,竟如活物一样的在蠕动,显得尤为可怖,望之让人头皮直发麻。

    "你们当黑巫毒是什么?哈哈!"人影的眼中露出悲愤之色,嘲讽的冷哼道。

    "是什么?"青凤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充满着一絲好奇的意味。

    "是……噬魂毒虫!咦!"人影大感奇怪的盯着青凤,惊讶地道:"你这小母狗竟然能支持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没用,别说毒虫入血,那怕沾上一絲毒雾,也绝无化解的可能。"

    "是……噬魂毒虫!咦!"人影大感奇怪的盯着青凤,惊讶地道:"你这小母狗竟然能支持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没用,别说毒虫入血,那怕沾上一毒雾,也绝无化解的可能。"

    他瞥了一眼正盘膝排毒的灰衣老者,不屑的讥嘲道:"用的,它们会吸干你的血,吞掉你的生机,啃噬你的神魂,只要和生命有关的一切都不会放过。你就是那个平时高高在上,视我等如蝼蚁的十三叔?呵呵,那就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吧?还有你这只可恶的小母狗,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你妈,你妹,你全家女人才是母狗!"青凤涨红着脸怒骂出声,酥胸起伏,被对方一口一个小母狗的叫着,心境修为再好,也禁不住邪火上脑的**粗言。只不过想想也是,你弄死了人家两个兄弟,骂你一句算什么?灭你全家都不解恨,如此一想也就郁气顿消,仍是冷冷的讥讽道:;"你这般利害,怎会混成了一条狗。"

    "唉!"人影悲叹了一声,黯淡的眼眸似在享受着生命的最后光荫,异常平静地道:"怎奈我的修为有限,只能将这些毒物培养到如此程度。否则,就算是仙王境大能,沾者也难以化解。嗯,你怎会没事?"

    "你这条疯狗,还不赶快交出解药来!"见到灰衣人的面色由青转黑,身上的仙元力也在急速的流失,紫川愤怒的命令道。

    "呵呵!你认为一条将死的狗,还会再受你的胁迫吗?害死了我的兄弟,自然要有人陪葬。"人影鄙视的冷笑道:"毒虫首先吞噬的是仙元力,然后是精血,再然后……"

    "你……"紫川恶狠狠的怒视这只曾经被他呼来喝去的狗,恨不得将其当即碎尸万段,然而看着那具流着幽蓝毒血的身体,也是禁不住的背脊一阵发寒。更何况,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让他屈服?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委实不是紫川想要看到的场面。任谁都想不到,一个娇弱的小女子竟然能力敌三名同阶修者,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她是如何脱出那道连他也有把握突破的巨网,而且还在黑巫毒的笼罩下存活下来,看上去还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此刻不是揣摩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尽快拿到解药?

    "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紫川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协商的口吻道。

    "想要解救你的十三叔,只有一个方法。"人影怨毒无比的看向青凤,阴冷地道:"杀了她!否则,唯有陪我兄弟一起上路了。"

    闻言,紫川眉头紧皱,他之前可是差点死在了这丫头的手中,那里还敢出手,这分明是想拉自己与他兄弟三人陪葬。目光怨毒的转向卷屈成一团的人影;"你这条该死狗,快将解药交出来!"话落,整个人便扑了过去,就是一通狂搜乱扒。

    一双流淌着浓血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任由其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翻找,溃烂得不成人形的脸上尽是鄙夷讥讽之色,嘴角勾勒出一个冷酷到了致极的弧度"害死了我兄弟,还想要活命,简直就是在做梦!"

    "你根本有什么解药,居然敢欺骗于我!"紫川恶狠狠盯着他,恨不得用世上最残酷的方法折磨对方,只是看着这具已经腐烂得不成人样的身体,实在找不出该下手的地方。况且知道饲毒之人,一旦被毒物反噬,就连仙神都无力回天。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意义。

    紫川颓然地放弃了搜寻,见到这具身体肉眼可见的在逐渐溃烂,溃烂之处迅速化为一滩血水,望之令人毛骨耸然,恐怖无比。

    好似回光返照,又好似临死前的幡然醒悟,将死之人徒然悲从心起,竟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凄凄惨惨的悲鸣痛泣,充满了无尽的追悔,不甘,悲愤,怨毒……闻者无不被触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

    他的下半身在悲鸣哀泣声中逐渐消隐,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滩血水,气息衰弱的朝着青凤幽幽的道:"小妮子,我兄弟虽死在你的手里,说不恨是假话,但却是死得不冤,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所以真正该死的是……"

    目光怨毒的看向紫川,哀叹道:"我本想借你的手斩了这个人面兽心畜牲,不过,现在不用了。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就算有七品仙丹为他解毒,不死也得脱层皮,今后的修为也再难有分毫寸进。前提是能获得七品仙丹,只是,这可能吗?"

    "你……"紫川闻言色变,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惶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反来复去的仔细观察了半天,见到并无什么异样,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之处,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不由冷笑连连的道:"你这条垂死之狗,居然想恐骇于我,当我是吓大的呀!"

    "是么?"他像看逼一样的看着他昔日的主子,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数倍的笑容,充满了说不出的嘲弄;"你不该相信我有解药,更不该来搜我的身。现在么……是不是才发现得自己有的很蠢?如果我兄弟是一条狗,那你肯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哈哈,咳咳!"

    根本无视对方要杀人的目光,笑得无比畅快,从未有过的舒怀,笑得七孔溢血,笑得全身在迅速的溃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次他真的有骗你,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七层之上的陆随风突然出声道:"凤儿,上来吧!"

    此时的紫川,面色一下变得惨白再见到战台上的四虎都变成一滩血水,不知自己是不是否真的中了毒,心中有些发忤。

    而陆随风的这番话,用心却是极为的不善,无疑是在伤口上洒盐,就算真事也会变得煞有此事。没见紫川那张惶恐不安的脸已由白变青,只觉全身的每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甚至已有血从鼻孔里溢了出来。

    性命攸关,宁有信其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可是,如果真中了毒的话,只有七品以上的仙丹才能解毒。然而,这七品仙丹珍稀无比,又岂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获得的,这所谓的解药与有解药有什么分别?

    "蠢货!丢尽了紫云峰的脸!"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顶楼十层的一间包房传出,一道人影突然凭空的出现在战台之上,那是一名紫衣青年,斜眉入鬓,目如朗星,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势。

    "大哥!"紫川见到来人,眼睛就是一亮,那神情就像溺水之人发现了一根稻草。

    来人正是紫川的大哥,紫云峰的少峰主紫霄云,有如刀锋般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冷哼道:"一个死人的话都将你吓成这副熊样,说你蠢都是高看了你!"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人影从十层之上的另一个包间飘然而下,一袭白衣,相貌温文俊逸,手中一把折扇轻摇,举手投足间,说不出儒雅洒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少城主!"见到这个白衣青年,紫霄云兄弟都是微微躬身,态度礼敬有加。

    白衣青年摆摆手,目光落在紫川身上,带着些许戏谑的道:"这黑巫毒果然利害,这么快就有鼻血泪流了出来……"

    "啊,有吗?"紫川闻言抬手了一把,果然有血,面色再次变得惨白,想到全身肌肤将一寸寸的腐烂,而后化为一滩浓血。两腿控制不住的打颤,只差当场瘫软在地。

    紫霄云见状,一脸失望之极的的摇摇头,随即衣袖一拂,一道红光幅散开来,继而如夏阳之火一样燃烧起来,转眼便将这片区域的一切化为灰烬,包括四虎的尸体,以及地上的浓血,就此荡然无存,彻底的化作虚无。

    "我有中毒,我流出来的血是红的!"紫川突然欣喜若狂的惊呼出声道。

    "哼,你总算聪明了一回,逼!"紫霄云鄙夷不屑的冷声道。

    闻言,紫川的心跳一阵加速,几乎要弯腰扶膝才能平息下来。紫霄云的话让他心头激动,极力压制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大哥,我真的没……"

    "你们玩够了没有?"九层之上的闻轻舞冷哼出声;"易红雪,是不是该给本仙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啊!易兄,在你逸天城的茶道会上弄出这种狗血桥段来,貌似一点没将我等放在眼里。接下来,是不是准备将我等也一网打尽了?"

    一道道冷哼之声,强大的气息从九层之上弥漫开来,整座塔楼内顿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少城主易红雪折扇一收,冲着九层之上抱拳道:"闻仙子,诸位道兄误会了,这只是紫云峰与鸣凤城之间的江湖仇怨,想借此做个彻底的了断,为了公平起见,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少城主易红雪折扇一收,冲着九层之上抱拳道:"闻仙子,诸位道兄误会了,这只是紫云峰与鸣凤城之间的江湖仇怨,想借此做个彻底的了断,为了公平起见,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他虽贵为逸天城的少城主,地位尊崇无比,但在这些九级城市的绝代天骄面前,还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和不敬。

    "紫兄,我能为你做的就么多了。"易红雪对紫霄云传音道:"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最后能堂堂正的解决,否则,沒人能帮得了你!"

    紫霄云闻言点点头,目光随即投向七层之上的陆随风等人,脸色逐渐变得肃杀起来,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的声音,阴冷的道:"天外楼的诸位,我们之间的帐是不是该彻底做一次清算了?"

    "即然已经势同水火,想要从这天逸城安然而退是不可能的了。"陆随风淡淡地道:"能够在众目睽睽的见证作一个了断,自然好过被偷袭,暗算,围杀。却不知你想如何了断法?只要不是仙王境大能出手,无论何种阵仗,我天外楼都不会稍有含糊!"

    "果然有些胆魄,难怪我那不争气的九弟和铁血卫都折在你天外楼手中,甚至连紫煞卫都杀羽而归。"紫霄云不愠不火的道,这种平静之下像是充满了智珠在手,胜卷在握的自信。

    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我说事先沒一点谋划,自然难以取信于人。不过,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复杂,相反,很简单!"

    "哦,说来听听,不会是要我等束手自缚吧?那就真要让你失望了!"陆随风戏谑地道。

    "陆楼主说笑了!我紫云峰好歹也是个八级势力,即然说了要给你们一个公平了断的机会,又岂会不顾声誉的出尔反尔。"紫霄云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阴柔的一笑:"据闻你天外楼在丹道,器道,符道上冠绝一方,可有以事?"

    "算是吧!"陆随风坦然地承让道:"你不会是想就此一比高下吧?"

    "不错!与聪明人说话果然很省心,就在丹道,器道,符道上一决高下,只要你等能在三阵上尽皆胜出,彼此的恩怨情仇将一笔勾消,我紫云峰从此不再找你天外楼复仇。倘若其中有一阵落败,那就集体将命留下。如何,可敢接下来?"紫霄云的话说到最后,阴冷得像是来自九幽深渊。

    "果然是好算计!"陆随风玩味地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们这一行之中就沒有仙丹师,仙器师,仙符师的存在?"

    "这一点我从沒怀疑过,正因为如此,才给你等一个公平了断的机会。"紫霄云撇嘴一笑:"重要的是你等除了接受之外,还有多余的选择吗?"

    "的确沒有!"陆随风坦然地道:"从踏进天逸城的那刻起,我等的生死就已落入了你紫云峰的掌控中,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过,以你紫云峰的行事风格,诚信度让人质疑!"

    "站在彼此势同水火的角度,可以理解!"紫霄云淡淡地道:"不过,你可知道,九层上的这些人都是什么存在?"

    "当然!都是东域年轻辈中的绝代天骄,更知道他们身后都站着一个九级势力,若不是有这些你们惹不起的存在,你还会在这里说许多废话吗?"陆随风毫不隐讳的讥讽道。

    "即然如此,那你还担心什么?有这些大人物在场鉴证,份量还不够重吗?"紫霄云阴侧侧的冷笑道。

    "呵呵,小子大可放心,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此公证,给这紫老怪十个胆也不敢乱来。"一道雄浑苍劲的笑声从塔楼十层的包间內传荡出来。

    "紫老儿,为子报仇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本尊就按江湖规矩,为你等做个鉴证!"

    "有趣!本仙子倒想要看看,天外楼是否像传闻中的那么传奇?"

    塔楼十层的包间内不断传出一道道类似的声音,都显得饶有兴致,而且尤为强势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有了这些大人物的见证,也就意味着这场比拼的公证性得到了保证。

    "哼!我紫云峰向来都一言九鼎,前提是能一场不败的连胜三阵。否则……"这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好!就如你所愿,我天外楼斗胆接下了!"陆随风不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知道对方摆出的阵势一定不会简单,那又如何?就算对方是八品势力,也无所畏惧。

    "很好!即然如此,那这第一阵就在丹道上一决高下吧!"紫霄云传出一阵阴谋得逞的笑声;"齐老,这一阵就交给你老了!"

    话音落下,空气泛起一道涟漪波纹,一个灰色的人影便突兀的出现战台上。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灰袍中的老者,看不清容貌长相,说他是一位老人,是从齐胸的如雪长须上得出的结论。

    "据闻,天外楼的门匾上有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仙兵神器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下联是;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不知可有说错?"紫霄云接着说道,像是在刺激那位灰袍老者。

    "这本是众所周知的事,这本就是我天外楼经营的项目,虽然有些夸张,却也无限接近事实。否则,天外楼这块牌子早就被人砸了,那里还会存在到现在。"陆随风坦然地言道。

    "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灰包老者喃喃地嚼咀道:"够狂!天下间不知是谁敢如此狂言,还真值得老夫见识一番。"

    "在下天外楼主,见过前辈!"陆随风从七层之上一步跨出,落在战台上,冲着灰袍老者施了一礼,表现出应有的尊敬;"不知前辈……"

    灰袍老者摆了摆手,冷冷地道;"老夫只是前来偿还一个人情,那些俗礼套话就免了。你只须要证明自己有资格让老夫出手就足够了,否则,这一阵就无须再继续了。"

    言下之意很直白,充满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种狂妄,在丹道一途上,有资格让他出手的,在东域仙界连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由此可见,这场比试还没开始,结果已经出来了。

    "呵呵,若是换个时间场合,晚辈定当虚心求教。但,此番却是关乎着我天外楼的生死存亡,就算明知必败,也要倾力一搏。"陆随风不卑不亢的朗声道:"至于说到资格……"

    陆随风虚手一抬,掌心中便悬浮着一团紫金色的火焰,火焰一阵闪烁变幻,凝聚成了一尊人形火焰虚影,竟是有丈许之高,充满着一股神圣而庄严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想要俯首膜拜的情怀。

    "不知这样是否具有资格?以前辈的能力应该勉强可以凝聚吧!"

    灰袍老者微闭的双目猛然睁大,精光绽射的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惊色,他也只是在数月前才能凝聚出这样一尊火焰人形虚影来,也只有尺许之高,凝实度更是沒有可比性。只有仙丹师才知道能凝聚出一尊火焰人形虚影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七品仙丹师的标致。

    在中仙界,六品仙丹师虽然已经十分有限,却也算不得凤毛鳞角。但七品仙丹师绝不会超过十位数,而每一个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

    然而,更令其震撼的是,眼前的这个七品仙丹师,其真实的骨龄却只有三十岁呀!称之为少年也实不为过。

    三十年的岁月,就算从娘胎就开始修炼丹道,也不可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这也太不科学了,完全颠覆了三观的认知。尤其是塔楼十层包间內,无数双深遂如渊的目光穿透了珠帘,仿佛要将人的身体洞穿。

    "老夫收回之前的话,你的确俱备这样的资格。"灰袍老者微点了点头,话音落下,衣袖毫无征兆的虚空一拂,眼前的空间顿时荡起一层层的涟漪波纹,那是属于仙丹师特有的精神力。

    可以从精神力的强大程度,来判断仙丹师层次境界的高低。虽然难以看到精神力的俱体形态,但从那一圈圈扭曲变形的空间,足以说明这种力量的恐怖和强大。

    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仙丹师,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天才,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能站在如此的高度,其本身的精神力自然强大无比。所以,灰袍老者人的此举倒也无可厚非,如果连这都接不下,岂非名不符实。

    而仙丹师之间的争锋,不仅仅是丹道上的较量,还有精神力的战斗比拼,其凶险的程度比之刀光剑影的搏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噗!陆随风眼前的空间也是一阵震颤波动,虚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这漩涡中沒有一絲仙气灵力的存在,完全是由纯粹的精神力凝聚而成。

    望着这恐怖的精神力漩涡,灰袍老者眼中的瞳孔也是一缩,充满了凝重。他在漩涡之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绝不输于自己的精神力,这种强大已远远的超出了预料。

    望着这恐怖的精神力漩涡,灰袍老者眼中的瞳孔也是一缩,充满了凝重。他在漩涡之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绝不输于自己的精神力,这种强大已远远的超出了预料。

    "难道对方已达到了七品中期,甚至更高。这怎么可能?"灰袍老者暗自心惊不已,他卡在六品巅峰近千年,只是在数月前才突破到七品初期而已。但,这小子才多大呀!

    漩涡不断的在扩大,连绵不绝的吞噬着灰袍老者的精神力,一道道如絲如绵的力量不断渗入他的精神识海內,他整个身体仿佛被一条条絲带缠绕束缚着,根本难以动弹分毫。

    下一刻,陆随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精神识海中,负手静静的佇立,嘴角掀起一抺戏谑的弧度。灰袍老者这一惊,直令神魂俱颤;"你居然能进入老夫的精神识海?""

    直到此刻,灰袍老者已将最后的一点轻视之心抺去,由探测变成了对抗;"难道出自某个隐世的上古家族?否则,一个修者那怕有着不凡的精神天赋,也不应该在这个年龄段便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抱歉,在下并没有什么神秘的背景,你老只怕想多了!"陆随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直言不讳的出声道。

    往往越是实话实说,越是让人不相信。尤其是这种上古隐世家族出来历练的弟子,通常都十分低调,轻易不会泄露自己的来历身份。

    陆随风越是如此说,灰袍老者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只不过,对方都已进入到了自己的精神识海内,也顾忌不了那许多,全身光华斗然四射,一道道纵横交错,如太阳般炽亮的光芒,逐渐形了一把火焰燃烧的金色巨剑……

    这种精神领域内的战斗,陆随风也是第一次经历,静静地望着这把精神力凝聚的巨剑,心中虽然震撼无比,神色间没有任何波动。

    "原来精神力还可以这样运用!"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带着一絲明悟的意味。

    轰!一股更加璀璨的光芒从陆随风体內迸发而出,如星辰爆裂一般,无数耀眼眩目的星光汇聚成一柄有若实质的精神幻刀,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精神领域的空间內,燃烧的金色巨剑与星辰幻刀呼啸而过,所经之处空间碎裂,恐怖的精神力溢出。外面的世界,风起云涌,虚空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缝隙,一片雷光电闪笼罩天地。

    "这就是七品仙师之间的精神力战斗,这阵势也太可怕了,连虚空都被撕裂开来!"九层之上的闻轻舞也是禁不住的骇然惊嘘出声。

    "这老头我认识,是仙丹师联盟的三长老,葛海,居然也突破了七品……"另一位绝代天骄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出声道。

    噗嗤!灰色老者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形,但嘴角还是溢出一絲血来。

    虚空裂缝弥合,雷收电隐,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呈现出来,一双深遂的目光望向灰袍老者;"承让!"

    仅仅两个字,让灰袍老者的嘴角再次溢出血来。这两个字在他近万年的岁月中,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耳中。虽然只是一次试探,他却知道自己在精神领域的战斗中,败了!尽管有所轻敌,但,败了就是败了,任何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下之前出手,只是为了证明实力境界的高低强弱,并不是用年龄来衡量的。在接下来的丹道比试上也不会令你老失望。"陆随风平淡的说道,言语间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精神力是丹道的根本,但却不是全部,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包括对药材药性的认知,对火候的掌控,以及对丹方的理解等等……所以,尽管对方在精神力方面有不及,未必在丹道上就一定会输。

    灰袍老者眼中的怒色一闪而逝,一向倍受尊崇的他,何曾遭遇过如此的羞辱,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想要将人碎尸万段的冲动。神色间却是仍流露出那种习惯性的傲然笑意,将那份阴冷的杀意埋藏在心里。

    这种笑意虽然十分伪善,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心胸博大包容的气度,留下极好的印象。

    "狂妄!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对仙丹师联盟的三长老无礼!"刚刚调息好伤势的紫川见状,忍不住咆哮的怒斥出声。

    灰袍老者摆了摆手,平和地说道:"老夫走眼了,小友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很久很久沒尝到过失败的滋味了。接下来,就要看你在丹道上的造诣了,千万别让老夫失望!"

    说话间,大袖一挥,一口古朴的炉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炉鼎呈深红色,上面纹路纵横,显得诡异而神秘,却不知代表着什么意思。

    "玄天鼎!"十层之上的包间內有惊叹的出声道,嗓音有些发颤,甚至带着些许骇然。

    这是一尊上古玄鼎,不仅可以炼丹,还能炼器,甚至还可以辅助自身修炼,甚至能当作神器使用,绝对称得上是一件至尊宝鼎。

    很显然,知道这件宝鼎的人并不多,至少陆随风就沒有听说过,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炉鼎上的诡异纹路,虽然有些复杂玄奥,但陆随风还是能窥得一二;"此鼎竟是出自一位器尊之手!"

    吼!正当陆随风想要仔细窥视一番,鼎內突然传出一声震天狮吼,直令人耳膜破裂,有血汩汩流淌出来。骇然间,一道纹路浮现而出,红光迸射。

    玄天鼎內斗然爆发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像是专冲着陆随风而来,似乎想要将其吞噬进其中。果然,下一秒,陆随风的整人便被彻底的吸进了炉鼎之内。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所有人骇然色变,尤其是紫燕和慕容轻水等人见到陆随风被吸进了炉鼎,更是惊得直接冲了上去,似想要将这炉鼎一举粉碎。

    "别轻举妄动,以免落人口实。"龙飞横在众人之前,神色淡定的笑道:"放心,这死老头用心虽歹毒,却还奈何不了你们的夫君。静静的等着好戏!"

    几女闻言也是一下冷静了下来,要知道龙飞和陆随风之间,是有着生命信息共享的关系,如果陆随风发生了什么危机,他还会这般淡定么?

    "呵呵,老夫正想炼制一炉破障丹,恰好少了一味药引。"灰袍老者阴侧侧的轻笑道:"不错,以圣级的骨骼做药引,能让丹药的品级更上一层。"

    破障丹,三个字一出,顿时让十层上的那些大人物耸然动容,尤其是九层之上的那些绝代天骄们,一个个都是目光火热,充满了炽烈的期待。

    那可是仙主境修者梦寐以求的七品初阶仙丹,能让仙主境巅峰大园满一举突破屏障,跨入仙王境大能的行列。

    这样的仙丹在中仙界,也只是个传说,还从未有仙丹师炼制出来过,关键是需要圣级仙兽的骨骇做药引,仅凭这一点,就决定这仙丹做永远不可能会问世。且别说圣级仙兽何其稀有,就算有幸碰到了,谁知道会不会成为对方的大歺?

    不过,以一个七品仙丹师的骨骇做药引,这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然而,事实是的确有一位七品仙丹师被吸进了炉鼎中。接下来,就要看这上古天玄鼎有没有能力炼化了。

    "这老家伙失心疯了,居然想要以一个七品仙丹师做药引,简直就是步入了魔道的节奏。必须阻止这种邪恶之举!"

    "严老怪,可别破坏了江湖规矩!别忘了我等只是见证者而已!"

    "切,你认为一个七品仙丹师会如此轻易的被炼化吗?换着在坐的诸位被吸入炉鼎,会轻易被炼化吗?"

    十层之上的大人物,每一个都是仙王境大能的存在,都有能力破开这尊炉鼎,就算是上古宝鼎也不会有所例外,只是所用的手段不同而已。却不知这位年轻的七品仙丹师会以何种方法破鼎?

    但,却沒人知道这尊天玄鼎之內,还封印着一头上古血焰狮的魂魄,一旦被吸入鼎內,神魂首先会被火焰吞噬,到时再也施展不出强大的神通手段,最后的结果只能等着被慢慢的炼化。

    嗡!玄天鼎突然泛起一蓬血焰火光,炽烈的火焰瞬间将整个炉鼎包裹,一株株色泽形状不一的仙草灵药,相继被灰袍老者逐一投抛入鼎內……

    "呵呵,不错!沒想到这老头的底蕴还真丰厚。"陆随风难得的笑得很开心,对方想炼化他的仙体来做药引,又岂会不知道,此时已被一株株收入蓄物戒中。

    但,就在此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惊颤四方。炉內鼎壁的纹路一阵扭曲闪耀,随即浮现出一幅图案,紧接着便见一头火红的血焰狮从鼎壁的图案中走出来,散发出滔天的凶威。

    "上古仙兽魂魄!"陆随风露出惊愕之色,这才明白这老头为何敢将自己吸进来。

    鼎炉内仿佛另成一个血色火焰空间,人在其中显得尤为的渺小,血焰火狮的身形却是无比的庞大,仅是一只血曈都比陆随风要大上好几倍,尤其是释放出的暴唳威压,更是笼罩一方天地。

    鼎炉内仿佛另成一个血色火焰空间,人在其中显得尤为的渺小,血焰火狮的身形却是无比的庞大,仅是一只血曈都比陆随风要大上好几倍,尤其是释放出的暴唳威压,更是笼罩一方天地。

    陆随风的神情虽很凝重,却沒有惧色;"那就看看是你的狮吼厉害,还是我的龙吟惊天霸道?"

    吼!血狮再度咆哮如雷,强悍的音波让整个天玄鼎都在震颤,直令人的耳膜轰鸣生痛,换个人只怕耳膜都已被震破碎。

    "叫够了吧?该轮到我吼一声了!""陆随风揉了揉耳朵,突然张口喷出一声大吼,一道惊天龙吟响彻。与此同时,陆随风的眉心处射出一缕金光,迎风而涨,瞬间便凝聚成一头百丈长的金龙身影。

    在这道龙吟龙威下,庞大的血焰火狮像是感觉到了血脉的压制,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令其浑身禁不住地簌簌发抖,到最后竟是缓缓地扑伏下来,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下。

    望向血焰火狮一副臣服莫拜的姿态,陆随风也是微怔了怔,随即释然一笑,没想到体內的那一缕真龙残魂碎片,会给这头上古血焰火狮带来如此巨大的威压,难以想象一头全盛时期的真龙会有多恐怖。

    "现在,还想吞噬炼化本尊吗?"陆随风悬浮在空中,俯视着下方,语气森然。

    血狮怯怯的仰视,一个劲的猛摇着头,那种来自血脉的恐怖威压,令其连一絲抗衡之心都生不起来,更别说去吞噬炼化对方了。就算让它立即魂飞魄散,也不敢有半分忤逆。

    血脉,是妖兽最为神秘的东西,并不是单纯的以等级和实力来决定的。那怕血焰火狮灵智奇高,战力极强,在血脉等级的压制下,也只能乘乖的拜伏听话。

    这个意外的发现,也是让陆随风始料不及,心念一动,不由试探性的问道;"那以后就跟着本尊混!如何?"

    血焰火狮振奋的连连点着头,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掌控了这头血焰火狮,就等于这尊炉鼎彻底的易了主,真不知那老头到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唰唰唰!鼎炉上方仍在有许多灵药不断的落下,都被陆随风逐一的收起。有人送仙草灵药不拿,那就肯定是在猪圈出生的。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灵药的数量太庞大了,而且每一株至少都是上万年的成份。仙丹师联盟真的是太富有了!

    想到自己那些蓄藏,与这老头一比,简直就像乞丐一样,此时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鼎炉內的温度越来越高,陆随风却是毫不在乎,因为血焰火狮的存在,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热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借此在这里炼制丹药!"陆随风喃喃道:"否则,要是在外界炼丹,不但会泄露自己的隐秘,还会耗费很多仙灵力,毕竟接下来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外界,此刻的炉鼎己被灰袍老者祭出丹火熊熊蒸腾笼罩,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分秒流逝,足足已两个时辰过去,仍没见陆随风破鼎而出。紫燕,慕容轻水等人的目光都是紧张的投射在龙飞身上,关注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怎还不见夫君出来,不会是真的被炼化了吧?"风素素美目中已有泪光闪动,显示着內心的忧虑和不安。

    紫燕和慕容轻水等人倒还显得颇为淡定,这上古天玄鼎虽然诡异神秘,但想要就此炼化陆随风,却是一万个不信。这并非是盲目的相信,而是原于这一路血雨腥风的经历,无数次险中求生,化腐朽为神奇,区区一个炉鼎怎奈何得了他。

    如说他是强行被吸入炉鼎之中,至少紫燕等人绝不会相信,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玄天鼎旁,老人一边伸出枯瘦的手擦拭着额头汗滴,一边不断的施展出特殊丹火,让本来就包裹着炉鼎的炽焰更加旺盛。他清楚这尊上古鼎炉的神秘和强大,所以不敢将神识侵入其中去探察。

    但炼丹的手法却十分精妙,当得起一位七品仙丹师的美誉。再凭借着这上古炉鼎的奇妙,投入其中的灵药精华都会被自动的提炼出来,而后只需要轻松的施展凝丹术,将那些灵药精华凝合成丹就大功告成了。

    至于那个被吸入鼎中做药引小子,他亚根就沒想过是否会被炼化,因为鼎内有那只上古凶兽存在,就算是自己进入其中也是绝对的凶多吉少,除了被炼化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当然,以他的能力要将同阶的寻常修者吸入鼎中很容易,但要想将一个同阶的仙丹师吸入其中却是极难,唯有摧动鼎炉的神秘符纹才做得到。而被吸进去的结果,只能变成丹药的一部份。

    "葛老头,这炉丹炼制出来,老夫全包了!"十层上的包间內有人大声的说道:"谁敢跟老夫爭,那就要做好拼命的准备!"

    而后,一道道咆哮如雷的争抢声传荡在塔楼內,开出的价码直令人呯然心惊,头皮阵阵发麻。听着这些如狼似虎般的爭抢声,天外楼一方的人快要发飙暴走了。

    此时,清风拂过,一个蔓妙娥娜的女子出现在灰袍老者的身侧,手持一方如雪的巾帕,轻柔的为老人拭去额头的汗水,婉而轻笑的静立一旁,像是随时准备为其拭汗。

    灰袍老者深吸了口气,按照平时的炼丹节奏,灵药精华的淬取和提炼已经完毕,应该是凝合丹药的时候了,同时也是最后关键的一步,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弃弃。

    "七品初阶中级的破障丹终于要炼成了!"灰袍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絲颤抖,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紧张和兴奋。所有的目光带着各种不同的情绪,齐齐的投注向炉鼎。

    这一刻,灰袍老者的身躯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望着玄天鼎不断旋转闪耀的纹路,打出一个个玄奥的手印,嘴唇快速的蠕动着,像是在念动什么咒语,鼎炉突然一阵光芒四溢。

    "丹起!"灰袍老者打出最后一道手印,口中猛地吐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凝聚,而后,几乎都大张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诧模样;"怎么会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灰袍老者脚下踉跄的退后两步,眼睛骇然的睁得老大,一张嘴更是比任何人都张得更大,完全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表情。

    四溢的光芒中,并未有想象中的丹药破炉而出,而是在炉鼎之中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被吸进鼎中,应该早已被炼化了年轻七品仙丹师,此时却毫发无损的重新呈现在众人面前。

    陆随风青衫飘飘的立在鼎炉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尚还在发呆发怔,仍在大张着嘴的老人;"前辈的破障丹应该炼制成了吧?"

    "你……你怎可能还沒被炼化?"灰袍老者用干枯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陆随风;"老夫的那些灵药呢?"

    陆随风鄙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而后伸出一只被火焰包裹着的拳头,缓缓的摊开手掌,两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出现在掌心中,散发着浸人心脾的浓郁药香。

    "小子,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卑鄙的盗取老夫的丹药,简直罪不可恕!"灰袍老者面部扭曲的嘶吼出声。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而后便传出一片释然的惊叹声,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怎会沒被炼化,但那许多灵药去了那里?

    "哦?如何证明这丹药是你炼制的?"陆随风目光冰冷,如森寒的利刃,灰袍老者顿觉肌肤如割,一股寒气从背脊生起。

    "哼!这还用得着证明吗?"灰袍老者挺了挺脊背,又恢复了之前的傲然威势,怒哼道:"这玄天鼎,以及数百种万年灵药,俱是老夫之物,整个炼制过程更是有目共睹,事实俱在,不容质疑!"

    "是么?却不知你老炼制的又是何种丹药!"陆随风微眯着眼,戏谑地冷笑道。

    "破障丹,七品初阶中级。"灰袍老者得意的出声道:"你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需要用五百三十二种灵药,以及圣兽的骨骼做药引,能够让仙主境巅峰的修者一举突破壁障,我可有说错?"陆随风十分专业的说道。

    "哼!知道就好,那就不用老夫为你这初入七品的雏辅上一课了。"灰袍老者不屑的冷笑道。

    "晚辈愚钝,想请教你老一下,不知这破障丹应该是什么模样和色泽?"陆随风抬眼扫视了一下十层之上的包间,朗声道:"诸位前辈都是仙王境的大能,虽然不是仙丹师,但法眼见识一定不凡,应该知道这破障丹的特性吧!"

    "据典籍中的记载,破障丹呈紫金色泽,龙眼大小,而且有着特殊的山河纹路。"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从十层之上的一个包间內传出。

    这句话让全场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再次投向陆随风掌心中的两枚丹药;一片碧绿剔透,光滑如珠,并沒有任何纹路,且有拳头大小,显然不会是破障丹。

    "据典籍中的记载,破障丹呈紫金色泽,龙眼大小,而且有着特殊的山河纹路。"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从十层之上的一个包间內传出。

    这句话让全场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再次投向陆随风掌心中的两枚丹药;一片碧绿剔透,光滑如珠,并沒有任何纹路,且有拳头大小,显然不会是破障丹。

    灰袍老者闻言也是全身一震,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丹药的特性和色泽,对方手中的丹药的确不像是自己炼制的破障丹。

    "那自己刚才炼制的丹药又去了那里?"灰袍老者顿觉脑子有点混乱,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了。

    "哼!定是这小子在炉鼎中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瞒天过海的偷樑换柱,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一定是这样!"紫川冷笑连连的出声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众所周知,葛长老炼制的丹药还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更何况有这上古玄天鼎炼制,更是如虎添翼,岂会有出错之理!"紫霄云也故作若有所思的道。

    "不错,整个炼丹过程有目共睹,这是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场下顿时有修者符合出声。

    "是啊,这小子一开始就被吸进了炉鼎中,别告诉我这丹药是在炉鼎中炼出来的吧?"

    "小子,事实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灰袍老者见状,得势不饶人的怒斥道,额头上的汗珠飞洒,一旁的娥娜女子见状,赶紧上前为其拭去残留的汗渍。

    "是么?且不说这世上是否有从未有炼制沒失败过的仙丹师?"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地道:"单就指那破障丹而言,虽对仙主境巅峰的修者有着进阶的功效,但同时也是一枚害人不浅的毒丹。且不说这五百三十二种灵药中,其中有四十六种火毒极强的灵药,对修者的筋脉伤害性极大,甚至修者会因此而再难有所精进。所以,需要圣阶仙兽的骨骼做药引,才能压制火毒的药性。我可有说错?"

    站在专业的角度,陆随风的所言可谓句句属实,而且无可辨驳,灰袍老者也唯有点头赞同。

    "你老却是想以我的仙体来做药引,但,我如今还毫发未损的站在这里,却不知你老又如何能炼制出破障丹来?"陆随风的话如刀似剑,让那些怒斥责问之言嘎然而止。

    是啊!破障丹的确需要圣阶仙兽骨骼做药引,否则根本无法炼制出来。可是那药引还活生生的存在,也就证明这破障丹的炼制无可争议的失败了。

    灰袍老者眼中的神色明显沮丧,黯然了下来,即便他心中一万个不愿承认,但当陆随风完好无损的从鼎炉中出来时,便已注定了这个结果,破障丹的炼制彻底失败了。

    "我知道高高在上的存在,通常都很难接受失败的结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不服。那我就让你老输得心悦臣服!"陆随风说话间,手掌心突然泛出一蓬紫色的火焰,两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內,紫芒聚然迸发绽射,耀眼眩目。

    "这是……丹药在融合!"灰袍老者的眼中带着震撼的惊呼出声,充满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以掌心为鼎炉,以灵力化紫火,以强悍的神念控制丹药融合,这已不是一个七品仙丹师可以做到的了,除非传说中的九品仙丹师才拥有如此手段。但,这可能吗?

    见到这一幕,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得让人嫉妒仙丹师,在丹道上的惊人天赋堪称妖孽,尤其是这一手掌心融丹的手段,更是令人惊叹不已。

    紫色的火焰继续燃烧,掌心中的丹药由碧绿的色泽,逐渐变得一片紫金,浓郁的药香缭绕扩散,弥漫整座塔楼的每个角落。

    "这是乾坤续寿丹,我在典籍上见过,属于七品中阶的仙丹,一定不会错!"十层之上的包间內有人兴奋不已的惊呼出声,在场的大人物显然也听说过此丹的不凡,于是,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炽热疯狂起来,像是想要第一时间抢下,立即吞服下去。

    破障丹虽然珍贵,也只是相对仙主境巅峰修者而言,或是想要为家族的后辈们突破壁障,对这些活了数万年的老家伙来说却是沒一点用处。

    但这乾坤续寿丹就大不一样了,尤其是对仙王境的大能者,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一时间,十层之上便传出一道道争相开价的声响,那怕是付出毕生积蓄,也要倾力将这两枚乾坤续寿丹争到手,最不济也得夺到一枚。

    一群活了万年以上的老家伙,居然毫无风度,只是为了获得一枚乾坤续寿丹,甚至不顾颜面的要大打出手。那可是七品中阶的仙丹呀,为此干上一架也是千值万值!

    灰袍老者此时的神色颓丧到了极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十分彻底。不过,更让他感到诧异不解的是,自己明明在炼制丹药,而且投入了大量的珍稀灵药,就算沒炼出破障丹来,只是那许多灵药也该在呀,但,如今却是凭空蒸发消失不见了,不知去了那里?

    "小友,这乾坤续寿丹对老夫十分重要,愿以一柄七品中阶魂器与你交易如何?"说这话的人,是位发絲脱尽,齿牙几乎掉光的垂垂老朽,一副皮包骨的衰弱相,分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不再有所突破,恐怕已沒几年寿命可活了。

    陆随风自然能感之到说话之人的衰弱气息,称之为苟延残喘也不为过。陆随风只是沉下心神融丹,并沒有开口回应,其余的老家伙也安静了下来,像是不忍心再与之争抢。

    见到陆随风这副沉稳而不被外界所惑的模样,真让人质疑这年轻的外表下,是否藏了一颗活了上万年老怪的心脏。

    嗡!一道轻响传荡开来,丹药成形,紫金光焰缓缓的透入丹药內,一股更为浓郁的药香气息弥漫,浸人心脾,仅是丹香就让人仿佛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真不知一旦吞服下丹药会是怎样一副情形,实在令人期待。

    "诸位前辈,不知这一阵算不算晚辈赢了?"陆随风手持乾坤续寿丹,冲着十层之上的包间朗声道。

    塔楼内一片静寂,那些老家伙才记得这是一场有关生死的比试。结果一目了然,那里还需要评判。

    "即无异议,那就是在下赢了!"陆随风继而冲着九层之上的闻轻舞笑道:"闻仙子,这两枚乾坤续寿丹,就交由仙子全权处理了。"话落,两枚丹药顿时化两道紫金流光直接落入闻轻舞的手中。

    貌似彼此似乎只是天各一方,形同陌路,甚至连一句话都沒说过,至于陆随风怎会如此信任这位天之娇女的闻仙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陆随风的心里清楚,今日若不将这两枚乾坤续寿丹处理掉,只怕会上演一场夺丹杀人的桥段。无论答应与谁交易,都会开罪其他的大人物。唯有将这烫手山芋交到闻轻舞手中,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至于对方会如何处理,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夫君赢了!"风素素兴奋的挥着小拳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马后炮,之前不知是谁说姐夫要被炼化了?"青凤鄙视的打击着某人。

    "哼,居然敢摆老夫一道,简直是在自寻死路!"灰袍老者森然冷喝出声,衣袖一拂,那尊玄天鼎突然光芒四射,无数的神秘纹路旋转,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鼎炉中迸发而出,恐怖的气息让所有人为之色变,唯有最靠近鼎炉的陆随风仍是一片淡然,没有一絲惊慌的神色表现出来。

    "哼!小鸡度量,仙丹师联盟的三长老就这么输不起吗?"陆随风不屑的冷哼道:"想动用玄天鼎取我性命,不知它是否还会听你老操控?"

    输了,便要暴起杀人,这还是仙丹师联盟的那位道貌岸然的三长老么?这一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一时间都被惊呆了。

    "如果真是堂堂正正斗丹,老夫怎会输给你这个乳嗅未干的小子?即然敢以这种卑劣的手段阴老夫,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灰袍老者的眼中充满了凛然杀机,一个七级势力的天才仙丹师,虽然惊艳,前途无量,那又如何?杀了就杀了,谁奈老夫何?

    嗡!一道恐怖的威能从玄天鼎中迸发而出,整个塔楼都是为之一颤,强烈的光线刺人眼球,晃得双目难以视物。

    "嗯,怎么会这样?"灰袍老者的声音带着惊颤的响起,充满着难以置信的惶恐。

    眩目耀眼的光芒散尽,视线恢复清明的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都是惊愕的园瞪着眼,大张着嘴,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之前还杀气森然,意欲操控玄天鼎砸人的灰袍老者,此刻却是像狗一般的趴在地上,身前还有着一滩血水,而那尊玄天鼎居然狠狠的压在他身上,状极凄惨狼狈。

    "怎会和玄天鼎失去了联系,而且还遭致了玄天鼎的反噬!这怎么可能?"灰袍老者带血的口中喃喃,眼中尽是一片迷芒和惶然惊恐,再度尝试与玄天鼎的联系,却是徒然无功。

    "怎会和玄天鼎失去了联系,而且还遭致了玄天鼎的反噬!这怎么可能?"灰袍老者带血的口中喃喃,眼中尽是一片迷芒和惶然惊恐,再度尝试与玄天鼎的联系,却是徒然无功。

    "如果我沒猜错话,这上古玄天鼎并非你机缘巧合而获,只是凭借滔天权势强取豪夺得来。所以,根本无法将其炼化,只能凭着秘法强行加以操控。我可有说错?"陆随风面带鄙视地言道。

    "你……怎么知道?"灰袍老者心神巨震的狠狠盯着陆随风,他的确是在为一名修者鉴定宝物时,见宝心动,而后……这名修者和那件宝物便彻底消失了。但他没想到这玄天鼎中竟然封印着一只上古血焰火狮,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将其降服,更别说炼化玄天鼎了,只能强行使用某种秘法,才得以勉强操控。

    所以,每次使用玄天鼎时,都是尤为的小心異異,因为那只血焰火狮根本不怎么听他的使唤,甚至亚根就沒将他放在眼里,让其从骨子里感到一种的深深的鄙视和不屑。

    尽管如此,每次炼丹还都是能顺利完成,而且品质还上了一个台阶。更有两次遇到不开眼的家伙,还直接操控着玄天鼎将其生生砸成肉泥。只是这一次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彻底的与玄天鼎失去了一切联系,更可怕的是还遭到了反噬,所幸的是沒被当场砸成一堆肉泥。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将那小了吸进鼎炉之后,不明白为什么沒被当作药引炼化,更不明白这次炼丹怎会失败,而那些灵药都去了那里?

    更让人困惑不解的是,这小子非旦沒被炼化,居然还在鼎炉中炼出丹来。灰袍老者只觉自己的脑子一片迷糊,难道他在鼎炉中蛊惑了那只上古血焰火狮?否则,这一切都太难解释了。

    只是这只血焰火狮的灵智奇高,自己每次与其沟通,都被鄙视得无地自容,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贱踏得彻底崩溃了。不知这小子对其做了什么?

    "你老别这般仰视我,会头晕的!"陆随风戏谑地笑道:"我也不过只是对着那狂傲的家伙吼了一嗓子而已,然后它就变得像一只小猫般的乖巧听话了。"

    "只吼了一嗓子,那傲慢的家伙就臣服了?这怎么可能?"灰袍老者目眦欲裂的嘶吼出声,再次心有不甘的竭力摧动秘法,想要夺奇回玄天鼎的掌控权。怎奈他无论如何拼命,玄天鼎却是再无任何反应。

    "天地宝物通常都是有德居之,岂是屑小之辈可以轻易染指。"陆随风说话间,手掌微微上托,玄天鼎內便发出一道嗡鸣,旋即便缓缓地漂浮起来,光芒收敛,而后肉眼可见的逐渐在缩小,呼吸之间,便缩小到了拳头般大小,轻柔地落在了陆随风的掌心之中。

    "很不错的上古宝鼎!多谢前辈慷慨馈赠,还有那许多珍贵的灵药。晚辈无以为报,唯有饶你老不死了。"陆随风说出这番话来,都感觉自己有些太无耻了。

    不过,想到此老的卑劣,还意欲炼化灭杀自己,也就毫无愧疚收下了这份礼物,赦免了想要自己死的人,也算是仁慈大度了。

    灰袍老者闻言,双目怒睁,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狂喷,无比怨毒的嘶声道:"小子休要得意,仙丹师联盟绝不会放过你,老夫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是么?即然如此,何必又要放虎为患,不如现在就要了你老这条命,以免日后寝食难安。"陆随风说话间,手掌一番,玄天鼎再现。

    灰袍老者见状顿时色变,整个人蹭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不顾形象的直接朝着塔楼外狂掠而去,不敢再放出一句狠话。

    陆随风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沒有追杀此老的意思。换个场合,想要自己命的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抺杀。但此时当着这许多大人物的面,斩杀一个仙丹师联盟的长老,势必会引来众怒,实为不智之举。

    见到这一幕,许多人都在为这小子提前默哀。上古宝鼎被夺,换着谁都不会轻易善罢干休。更何况,仙丹师联盟的那些老家伙本就是睚眦必报之辈,何曾有过如此奇耻大辱,只须登高一呼,这小子势必遭遇无休无止的追杀,不死不休。

    "小友可要当心了,这老家伙视这玄天鼎如命,如今被你夺去,势必会不惜代价的悬赏你这颗项上人头。只要能为本尊炼制一炉乾坤续寿丹,赤焰城保你安然无事。如何?"

    那位寿延无多,行将就木的老者,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出一堆诱人的条件来,只求一炉乾坤续寿丹,才有望生命延续,有机会突破瓶颈。

    陆随风微微凝眉,他并不在意仙师联盟是否悬赏追杀,更不乎那垂垂老者的死活,只是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些大人物的纠缠。

    就在这时,紫霄云朝着十层之上的一个包间抱拳躬身道:"接下来,就要有劳候老出手了。"

    对于之前的一场丹道比拼,虽然沒有宣布最后的胜负,无疑已默认了这个结果。这种一败涂地场面,无须言明,已是绝对的一目了然。

    话音落下,包间的珠帘掀起,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红发,红须的老者阔步走了出来,一双虎目灼灼发亮,不怒自威,慑人心魄。更令人惊诧的是,这红发老者的额头眉宇之间有着一个尤为醒目的印记,酷似一只垂闭着的眼睛。

    "沒想到紫云峰竟连仙器殿的候长老都能请来助阵,看来是存了心的要将天外楼致之死地了!"九层之上的闻轻舞讥讽的冷声道。

    "那额前的诡异印记,不会是传说中的第三只眼吧?"风素素好奇地道,她也只是在典籍中见过,沒想到这种传说真的存在。

    "那叫"天目",一旦开启,可以窥视虚无,看透一切。"慕容轻水解说道:"至于是否还有其它什么玄奧,就不知道了!"

    红发老者身高八尺,一步踏出,已落在陆随风的面前,目光居高临下的盯着陆随风,眉头微凝,或许是陆随风之前的表现让他也感到惊艳,这才显得尤为重视。

    之前的丹道比拼,沒有人看好这个年轻人,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完败仙丹师联盟的三长老,绝对的出人意料。

    "你是仙器师?"红发老者俯视着陆随风,如此年轻的七品仙丹师已足够惊艳,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不认为对方也懂仙器一道,只是随口一问。

    "算是吧!"陆随风仰视着对方的眼睛,不卑不亢;"略窥门径而已,难登高堂,这一场应该勉强可以应付!"

    "哦!倒是老夫眼拙了!"红发老者大感意外的道;"老夫恰好就是一位六品高阶的仙器师,你想如何比试?"

    "前辈说了算,在下随意!"陆随风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好!仙器师最讲究的眼力,那就先各自拿出一块原晶石,然后说出对方石中是何物?"红发老者咧嘴笑道,笑得有些诡异;"当然!这只是一项测试,若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沒必要继续下去了。"

    "你老似乎在取巧,有点胜之不武之嫌!"陆随风讥讽的淡笑道:"因为你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天眼",所以……"

    红发老者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说得沒错,老夫的确已开启天目,但并不意味着老夫就得天独厚。事实上,天目之说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而玄妙,它位于额前眉心处的方寸之间,每个人生而具有,只是被封印了而已。老夫也只是在机缘下无意中破开了封印,虽说是气运使然,而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小友认为呢?"

    "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受教了!"陆随风由衷的抱拳施了一礼,天目一说,典籍上多有记载,却是众说纷云,各执一词,难以考证。而红发老者之言却是颠覆了常人的认知,让人耳目一新,至少陆随风却认为此言非虚,他不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开启了自己的心眼么!或许真有一种秘法,可以让人破解封印开启天目也未可知。

    "呵呵,在老夫的天眼之下,小友认为自己还有胜算吗?"红发老者戏谑地呵呵道,自从天眼大成后,无数大家族,大势力都爭相请其去查看大地山川,探脉寻矿,相石断宝,令他的声誉倍增,风光无限。

    "机缘气运不仅仅只有前辈独有,不是吗?"陆随风平静的淡笑道:"前辈的左胸口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右腿內侧处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有拳头大小。在下可有说错?"

    红发老者闻言,脸上顿时色变,之前的傲然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只留下难以置信的一脸惊愕之色。从来都是他看穿别人,还从未被人看穿过。身为六品高阶的仙器师,身上的服饰都是使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且都布下了符文结印,除非对方也开启了天眼,否则根本无法看穿自己。

    红发老者闻言,脸上顿时色变,之前的傲然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只留下难以置信的一脸惊愕之色。从来都是他看穿别人,还从未被人看穿过。身为六品高阶的仙器师,身上的服饰都是使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且都布下了符文结印,除非对方也开启了天眼,否则根本无法看穿自己。

    "前辈想多了!"陆随风指着自己的眉心处,光滑一片,并无一点印迹;"晚辈开启的是心眼!"

    "心眼?"红发老者思索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存在?怎会从未听说过!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可以为老夫解惑么?"

    "抱歉,在下也不明所以,应该是与天眼有着异曲同功之妙吧!"陆随风的确是在实话实说,他也只知道自己静心凝神之后,思维便会聚光成象,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暂且称之为心眼!

    红发老者并沒有追问下去,毕竟连自己天眼的玄奥也同样解释不清,更别说这闻所未闻的心眼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心眼绝不输于自己的天眼。

    "呵呵,即然彼此都沒有什么优势可言。那还等什么?拿出你的原石来吧!"红发老者干脆简洁地说道,大手一翻,掌心中便出现一块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原石。

    当这块原石出现的一刻,陆随风淡定的神色斗然一变;"星陨石!"

    沒想到红发老者的身上会有珍稀无比的星陨石,不过一想到对方拥有天眼这种神奇的存在,可以探脉寻宝,也就释然了。

    "该你了!"红发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带着一抺期待。

    "好!"陆随风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从隐龙戒中取出一块婴儿头颅大小的原石,通体碧绿剔透,耀眼眩目。

    "你……居然也拥有一块星陨石,其中还蕴藏着一种空间之力!"红发老者惊诧之余,同样想到了对方的心眼,不由轻叹了一气。双方拿出来的都是举世罕见的星陨石,直接阻断了一切天机的窥探,无论是天眼和心眼都无法看透。

    "看来只能算是一场平局了。如何?"红发老者有些无奈的提议道,这话让人惊讶无比,且一头雾水,貌似比试还沒有开始,就平局了?

    "哦,前辈又如何知道在下就看不透星陨石的天机阻隔?"陆随风笑问道,这句话直接让红发老者浑身一僵,继而色变。

    良久,双目死死的盯着陆随风,似在消化这话的真实性,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只当对方是在故弄玄虚。

    "你小子不会是在说笑吧?至少老夫的天眼都无法窥探分毫。"红发老者冷哼道,认为对方在无理取闹,面现愠色。

    "你老说得没错,我的心眼也同样无法窥探。但,可以用仙符术来探测其中之物,准确率应该有七成。"陆随风语出惊人的言道。

    "你还是位仙符师?"红发老者震惊之余,一脸疑惑的看着陆随风,他也是一个六品中阶的仙符师,尝试过以仙符术去探测星陨石中的奇物,却是屡试无功,最后只好彻底放弃。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耀出一团紫光,直接将红发老者的那块拳头大小的星陨石包裹住,而后接连打出几个玄奥的手印,这才肃然地道:"这星陨石中蕴含着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珠子,色泽呈金黄,通体似有细密痕纹遍布,酷似龙鳞。我可有说错?"

    "这……"红发老者有些发蒙,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蕴含着何物,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与否?更何况,这测探原石本就是他提出来的,如果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其中为何物,岂非太过荒唐可笑。

    看着对方那自信的神情,心中不由一阵打鼓;难道真能凭借仙符术探出星陨石之物?

    "夫君果然无比睿智,让这老头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诉!"慕容轻水微微一笑,宛如幽兰绽放。

    风素素闻言,想了想,豁然道:"我明白了!如果说星陨石能阻隔天机的窥探,那就是谁都不看清楚其中是何物。而夫君所说的什么珠子,只是随口胡谄出来的,直接将了对方一军!"

    陆随风的确是见缝插针的阴了对方一下,沒见那红发老者一脸窘迫之色,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根本无法考证。但看在所有人的眼中,无疑是认可了这个答案。

    "接下来,轮到前辈辨认在这块星陨石之物了!"陆随风玩味地道,并不害怕对方识破自己的伎俩。

    红发老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无比郁闷的道:"老夫需要一点时间!"

    "不急,前辈慢慢想,细细揣摩!"陆随风很大度的说道,这话听上去让红发老者脸上一片滚烫,分明是让他不用急,慢慢编个令人信服的故事出来。

    良久,红发老者內心天人交战,无比煎熬,最后还是苦涩的轻叹一声;"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仙符术看透星陨石之物?但,老夫承认沒这能力。"

    "你老是位值得尊重的前辈,晚辈惭愧!"陆随风由衷的抱拳至歉。

    "哈哈,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份,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这测试算是过关了。"红发老者爽朗的畅笑出声;"接下来,便是真正的比拼,但愿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一个优秀的仙器师,也势必是一个不错的仙符师,因为炼制仙兵法器,都需要在上面刻印符阵,否则,充其量只能是一件利器。

    所以首先要比的是仙符上的造旨,到了六品仙符师的这个层面,已拥有了虚空画符的能力,根本不需任何工具,挥手念动间便能产生各种玄奥的符文。

    嗡!红发老者大袖一挥,虚空中传出一道嗡鸣,天地灵气顿时纷至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蛛丝网状复杂图案,金光闪烁,耀人眼目。

    仙符师的能力神秘而强大,比如红发老者布下的这道符文,便叫做聚灵阵,修者如果在其中修炼定然会事半功倍。而这道仙符凝聚的灵力,可以让修炼者吸收灵力的速度,至少提升两倍之上。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陆随风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同样衣袖虚空一拂,风云卷动,嗡鸣响彻,一道道金色的痕纹纵横交错,八方灵力疯狂汇聚,另一个聚灵阵随之形成。

    两道符文带着音爆之声,虚空灵力逐渐实质化,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如絲如线的金色痕纹图案,充满着神秘而玄奥的气息。

    两道符文图案同样的光芒四射,很难辨别谁强谁弱,看上去应该是不分轩致,难判高下。

    红发老者微皱了皱眉,大袖再度一挥,天地灵力旋转,又一道符文飞速成形,叠加在上一道图案之上,此时所汇聚的灵力已经超越了陆随风的灵阵。

    陆随风也不甘势弱的长袖轻拂,同样有一道符文与之前的灵阵联合在了一起。双方的衣袖频频舞动,一道道的符文图案此起彼伏的不断叠加,让人叹为观止。

    "就只有这点手段么?"红发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诡异的笑容,大袖随即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身前的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一蓬如火如血的红光绽射四方。

    "这是上古符纹的气息,其中虽只含着一絲天地法则的玄奧,也足以令这仙符的力量恐怖倍增!"冷静如紫霄云也禁不住惊嘘出声,带着一絲兴奋不已的颤抖。

    "这是火之法则的符纹?"陆随风看着灵阵的符纹的变化,內心也是充满了惊叹,震撼于上古符术的玄奥,以自己的悟性,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洞悉。

    "不错!老夫曾在一处上古秘境的火山岩浆洞內呆了八年,方才感悟到了一絲火之法则,已经是受益非浅。"红发老者感叹中又带着一份欣慰。

    陆随风闻言不禁凝眉,虽然知道洞悉天道法则很难,但还是有些哑然,化了整整八年时间只感悟了这么一絲法则之力,这天资悟性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他也曾经历过无数天罚雷刼,最长的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便领悟了风,云,雷电,以及木土金数种法则之力,难道这火之法则真有这么难参悟吗?

    "老夫承认你的符术有着不俗的造诣,但在上古符术的面前还是相去甚远,胜负已经毫无任何悬念。总之,你小子输得不冤!"红发老者咧嘴笑道,完全是一副胜卷在握的将军在劝降一般。

    "你老也只是领悟了一絲火之法则之而已,还不足以让在下臣服认输。"陆随风淡笑的摇摇头道;"就让在下来演示一遍真正的火之法则。"

    "什么?"红发老者疑是自己听错了,惊诧的道:"你是说完整的火之法则?不会是在痴人说梦吧?"红发老者禁不住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老泪纵横,险些直不起腰来。

    "什么?"红发老者疑是自己听错了,惊诧的道:"你是说完整的火之法则?不会是在痴人说梦吧?"红发老者禁不住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老泪纵横,险些直不起腰来。

    嗡!天地间突然响彻一道嗡鸣,震耳欲聋,一片璀璨的光华普照整个塔楼。此时,就算是拥有一火之法则的符文灵阵也在微微颤抖。

    随着陆随风手印的不断变换,风起云涌,一道道天地灵气直向着他刻出的纹路汇聚而去,之前还被对方压制得光芒黯淡的灵阵,斗然彩光迸发,辉耀天地。一股股恐怖至极的气势威压弥漫开来,空间为之一阵扭曲变形。

    "好恐怖的符纹灵阵,就算仙王境大能身陷其中,也会被这股力量彻底绞杀!"

    "是呀!就连拥有一火之法则的灵阵,也在这股气势威压下崩溃了!"

    "这不会是完整的上古符术吧?否则,怎可能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威势!"十层之上的包间也是不断传出一道道惊叹之声。

    "这……真的是完整的火之法则,而且还蕴含多重法则之力……"红发老者一脸震撼,不可思义的死死盯着陆随风看,像是要从他这张年轻的面庞上看出真实的年纪来。

    "是不是完整的上古符术,不知道?但,我的确是侥幸掌握了几重法则之力,这很了不起吗?我怎不觉得?"陆随风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妈!老夫化了整整八年时间,呕心沥血才领悟了一火之法则,你不是在直接抽脸,鄙视老夫资质愚顿,纯粹是脑残中的脑残吗?

    "如此妖孽,绝不可留!"紫霄云目透凶光,杀机纵横,如不是有那些老家伙在场,此刻已经忍不住想要出手了。而眼下的一切,几乎已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之前约定的三阵,第一阵已经败了,而这第二阵……

    即然完整的上古符术已出现,红发老者的符文灵阵也因此而崩溃消散,无须明言,这第二场比拼,天外楼已是毫无争议的完胜。

    "承让!"陆随风冲着一脸落漠红发老者,遥遥抱拳道。

    "将玄天鼎交出来!"就在这时,一道雄浑的声音突兀的炸响,仿佛撕裂了这片苍穹。随着这道话音的落下,下一秒,一个身着蓝袍,长须及胸的老者从塔楼外闪掠而来,有如一颗陨石般的轰然落在战台上。

    "是谁,居然连仙丹师联盟的东西也敢动?"蓝袍老者的身上散逸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语气中更是含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就像是在质询一个罪犯一般。

    微眯着狭长的眼,从几人身上扫过,冲着红发老者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目光最后落在了陆随风的身上,上下打谅了一番,鼻头微微耸动;"你小子还带有着淡淡的丹药气息,玄天鼎是否在你身上?"

    "你老是谁,我们认识吗?"陆随风微微凝目,脸上古井无波,并未被对方的气势威压所震慑。

    "老夫是仙丹师联盟东域分盟的大长老,齐云!"蓝袍老者微眯的眼中闪过一冷厉;"你小子就是那个新冒出来的七品仙丹师?"

    "算是吧!"陆随风耸耸肩,并没有被对方显赫的名头给镇住,不过,还是冲着对方抱拳,礼节性的施了一礼。

    "果然是后生可畏!"大长老齐云微点了点头,冷肃的神色稍缓;"玄天鼎在你身上?"

    "错!那是战利品,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不卑不亢的淡笑道。

    "当然!那是仙丹师联盟之物,岂能旁落他人之手!"大长老齐云眼中冷电绽射的盯着陆随风;"归还玄天鼎,老夫会给出相应的补偿。如何?"

    "问题!"陆随风大袖一挥,当!玄天鼎重重的砸落地面。

    大长老齐云见状大喜,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爽快,随即刚浮起的笑意便凝固了,因为他使用的特殊秘法,居然对玄天鼎完全无用,彼此之间再也感觉不到毫的联系,脸上的神情顿时色变,满是森然怒意。

    "君子不夺人之好,即然是贵盟之物,尽管带走就是,至于补偿什么的就免了!"陆随风语气平静,不以为然的出声。

    大长老齐云又连续施展了几次秘法,甚至动用了神魂力,却无奈的发现这玄天鼎似若一座峰岳,就这般耸立在面前,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撼动分毫。

    "天下宝物,通常都是有德之士居之。"陆随风语带讥讽的笑道:"这鼎炉,或曾经是你仙丹师联盟之物。不过,现在就算能强行将其带回去,也是一件无用的摆设品而已。不是吗?"

    "好,很好!"大长老齐云像是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焰,身上的仙灵力迸发而出,玄天鼎上光芒斗然四射,一股强悍的暴唳气息冲天而起,虚空中浮现出一只火红如血的上古仙兽,血焰火狮!

    旁人或许不知这上古仙兽为何物,这位大长老却是面露惊惧之色,他可忘记自己的神魂差一点被这只血焰火狮吞噬,想想都余悸犹存。

    此时的血焰火狮正凶悍的俯视自己,一双血瞳充满着暴唳残忍的光芒,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妄动,倾刻之间便会成为这只血焰火狮的腹中物,他可有任何信心收服这只上古仙兽。

    "血焰火狮,老夫那里可是有着无数的奇珍异草,大量的灵药供你享用,跟着老夫走如何?"大长老齐云放下身段,极具诱惑的对着血焰火狮,和风细雨的言道。只可惜,有得到任何回应,心顿时凉了半截。

    "小子,你之前说这是你的战利品?"大长老齐老无奈的收敛强取之心,阴侧侧的说道。

    陆随风点点头;"这是有目同睹事实!否则,当作这许多大人物的面,有谁敢强取豪夺?"

    "很好!那老夫就在丹道上与你公平一决,赌注就是这玄天鼎。否则,整个仙丹师联盟将视你为敌,这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分明是在以势压人。

    这仙丹师联盟在整个中仙界的份量颇重,不到万不得已没任何势力愿去招惹。而这大长老齐云更是一位七品初阶的仙丹师,炼丹之道无人能出其左右,甚至到了一丹难求的地步。他炼制出来的高阶仙丹,令无数仙王境大能也趋之若鹜。

    而当下,竟为了一尊无法掌控的玄天鼎,居然屈尊的去挑战一位年轻的丹道新秀,实在令人大跌眼球。

    "你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小子还有选择吗?"陆随风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咬咬牙道:"小子斗胆接下了!"

    "什么?这小子疯了,摆明了是一场有输无赢比拼,居然还接下了,真不知那来的这份信心!"场下顿时传出一道道惊讶,还有嘲讽,讥笑之声。

    "如果小子输了,会抹去与玄天鼎之间的联系。"陆随风对那些议论似若未闻,也有因对方尊崇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毫无惧色的接着说道:"却不知你老的赌注又是什么?

    "赌注?"大长老齐云怔了怔,继而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需要吗?换个场合只怕连仰视老夫的资格都没有!"

    "彼此彼此!"陆随风不甘势弱的掀了掀嘴角,同样不屑的道:"即然是公平比斗,自然要有相对应的赌注。不是吗?更何况,小子和你老一样,也从未想过会输。否则,那来的信心接受挑战?"

    "呵呵,老夫虽不知道你那来的底气?"大长老齐云抚须想了想,笑道:"不过,老夫也不屑以势压下,至于赌注么?就是你的一命!"

    "是么?"陆随风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且不说你老是否能要得了我的命?但,可以确定若在这里出手,死的未必会是我。不信,大可试试看?"

    话音落下,天玄鼎再次发出一声嗡鸣,红光爆射,血焰火狮的身影浮现出来,一股狂暴的凶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望着这杀气腾腾的上古凶兽,大长老齐云的面部一阵抽搐,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惧之意。

    "你老若是拿不出一个令人动心的赌注来,这场所谓的公平比斗就必要进行下去了。"陆随风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的道:"至于你仙丹师联盟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出来。只不过,欲杀人者,也要有被杀的觉悟。"

    仙丹师联盟的大长老从来都是站在云端上,放眼整个中仙界,敢当众如此恐赫羞辱于他的还真几。当下的怒意杀机滚荡不已,恨不得当场一掌拍死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是瞥了一眼凶焰滔天的上古凶兽,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一点不怀疑自己稍有异动,倾刻就会被这只血焰火狮当场吞噬。

    大长老齐云凝眉想了想,取出了一块烁烁生辉的紫金令牌,肃然地道:"这是一块至尊客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