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能不能解了我夫人身上的毒?"罗天目眦欲裂的大叫出声;"沒把握千万不要胡乱出手,否则,我罗天与你不死不休!"
唉!那位女仙丹师长叹了一声,幽幽地道:"抱歉,这毒实在费解,当真无能为力。"
这话无疑已自认解毒失败,连毒源都沒找出来,自然无法开出解毒丹方,否则就是草菅人命了。这完全有违仙丹师的道义,不能,也不屑为之。
二位法老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陆楼主提前完成了解毒,现在离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有沒有兴趣试一试,如果能解除这女囚奴的毒,这夫妻俩都归你所有。"
噗通!罗天双膝猛地跪下,声泪俱下;"主人,请你出手,救我夫人一命。我们夫妻愿意终身追随主人为奴,誓死效忠!"
见到罗天跪地哀求的悲切模样,慕容轻水的心软了,摇了摇陆随风的胳膊,轻声的道:"有两个仙王中期的奴仆,也不枉此行了。"
陆随风不再犹豫的呵呵一笑;"所谓丹者仁心,即然遇到了,若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岂非有违道心。那我就出手一试!"
"多谢主人,我夫妻当竭尽所能的侍奉主人!"罗天老泪横流的不停叩头,额前都渗出血来。
"罗天是吧,我想看到的是一个傲骨铮铮的强者,而不是一个沒有脊梁的叩头虫。"陆随风肃然地道:"放心,你夫人的毒,我会尽力去解!"
"陆楼主,你所剩的时间可是不多了,还是抓紧解毒吧!"银袍法老微笑的提醒道。
陆随风悠然一笑,笑容中透出无比的自信;"多谢法老提醒!"话落,便走进了女囚奴所在的那个区域,开始为其查探毒源。
约莫一柱香时间,陆随风便拿着一张单方,从区域内施施然的走出来,对着一脸紧张兮兮的罗天说道:"你夫人所中的毒,沒你的那么复杂,但毒性却是更烈,如果在十二个时辰内解不了毒,必死无疑。"
"什么?"罗天浑身都在颤抖,嗓音都带着哭腔;"到底是什么毒?还有救么?"
"奇毒榜第六的银线蛛毒,是从其体內提取的毒液,再辅以各种毒物炼制,其毒性更加霸道猛烈。能排在奇毒榜第六,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见到罗天的眼中一片黯淡,透着无助的绝望,陆随风安抚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别紧张,毒怕无名,即然查出毒源,就没那么可怕了。"
陆随风边说,边将丹方交给二位法老;"请速速照方抓药,此毒不易耽搁,越快越好!"
二位法老也沒拖延,看也沒看的就让一位女弟子取药。沒一会,陆随风便拿着送来的药材,再次进入了一旁的炼丹密室。
天下沒有无解之毒,万物相生相克,这是自然法则。毒之一道,关键在于识毒,辨毒,确定毒性,能否找到相克之物,才是重中之重。
这次才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解毒丹就顺利的炼制出来。解毒的过程,比之罗天要难上一些。因为这银线蛛毒太霸道猛烈,从肌肉毛孔中根本排不出那么多毒素来,唯有从七窍中强行排出。
服下解毒丹之后,陆随风仍用灵力助其消化药力。片刻后,只听其"哇"的一声,张嘴便狂喷出一口污血,眼,鼻,耳,同时有墨绿色毒液不断汩汩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闻之欲呕。
见到这一幕,无须质疑,这银线蛛毒已被化解。金袍法老如约将那名女囚奴的禁锢符咒交给了陆随风,由衷的赞道;"陆楼主大手笔,居然在规定的时限內,云淡风清的解了两大奇毒。从现在起,这双王级奴仆就是你的了!"
解出了意识海禁制的罗天夫人,恢复清明后看到的是一张略带紧张而殷切的脸,微怔了怔,而后目现惊喜,蒙上了一层水雾;"当家的,是你吗?"
"玲珑,是我!这不是梦,你,还有我,身上的毒都解了,我们都还活着!"罗天语音哽咽,有些泣不成声。完全忘记当下的场合,这对历尽磨难的夫妻紧紧相拥在一起,生怕稍一松手,对方又消失了。直看得一旁的慕容轻水,琼鼻耸动,美眸含泪。
"主人!"罗天夫妻来到陆随风面前,肃然抱拳躬身;"大恩不言谢!从今以后,我们夫妻的命就是主人的了!"
陆随风淡淡一笑,对这对有情有义的夫妻很有好感,就算没有神魂禁锢,也值得信任;"以后就叫我公子吧!"
"是,公子!"夫妻俩齐声应道,分别站在陆随风的两侧,身上的修为封印虽还沒解除,已忠实的履行起自己的职责来,仙王境的气势仍不容小视。
"恭喜陆楼主通过了三关测试,还收获了两位仙王级的奴仆,真是让人眼红呀!"银袍法老呵呵笑道。
"现在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不知是否还有人能过关?如果……"金袍法老话还沒说完,只见秦川大师和北域分盟的那位中年文士,都从各自的区域内走了出来。看上去神情都十分疲惫,脸色略显苍白,却掩饰不住那种成功后的欣喜之状。
尤其是那位秦川大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种情形,不用问都知道,剩下的两位都在规定的时限內,成功的解了毒,各自获得了一位仙王级的奴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不枉此行了。
"沒想到这最后一关,居然还有三位大师留下来,当真是大大超出了预期。"金袍法老颇感意外地道:"很好!接下来,三位将迎来一次特殊审核,最终只会有一位胜出,领取这个任务。三位请随我来吧!"
到了这个阶段,道貌岸然的秦川大师也好,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文士也好,包括始终云淡风清的陆随风,都显得不再那么淡定,还透着些许紧张。不仅是这个任务的悬赏太诱人了,还是三位七品仙丹师之间的无声较量,谁才是最终胜出的那一位?
来到一座大殿前,金袍法老停下脚步,肃然的沉声道:"除了三位大师,所有随从止步!"
大殿内的奢华,富丽堂皇,让见过大世面的三位大师都为之感到震撼。质疑是否进入了一个藏宝殿?不,就是一个巨大的藏宝殿!
见到那一排排,一行行柜子中的物品,无一不是可遇而难求的奇珍异宝,让人看得眼花瞭乱,如痴如醉,完全望却了来此的目的。
尤其看到那些只有在上古医典中才能见到珍稀灵药灵草,都是上万年,甚至数十万的存在,眼目中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炽热和贪婪,禁不住生出想要居为己有的念头。如不是都设有禁止,毫不怀疑已经出手了,沒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唯有陆随风仍背负着双手,眼神仍然清澈,从第一排开始流览,时而驻足细细的鉴赏,感受其中所蕴含的玄奥气息,若有所思所悟,唯独沒有想居为己有的心思。
一时间,三位都进入了不同的忘我境界。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金袍法老狂放的笑声响起;"哈哈,这最后一道审核结束了!"
审核结束了?三位从那种莫名的忘我境界中清醒过来,闻言皆是一片茫然不解;这算是什么审核?就是让他们来此参观藏宝,从头到尾,貌似什么都还沒做,就结束了?这未免也显得太过儿戏了!
"不错!三位从进入这座藏宝殿起,审核就开始了。每位在其中的每个细微的表现,都是一份答卷。最终的胜出者,将由我王宣布!"
虽然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审核大感诧然,但规则是人家制定的,抗议无效,唯有无奈的接受。尽管如此,三位都在隐隐的期待,希望自己会是最终的胜出者。
良久,金袍法老的嘴角微微掀起,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直看得人心痒难熬。
"我说金大法老,你就别卖关子了,老夫这颗心可经不起如此折腾!"秦川大师自嘲的干笑出声,来掩饰內心的紧张和不安。
金袍法老神色一肃,朗声道:"经过我王的慎重审核,最终的胜出者是……来自天外楼的楼主,陆大师!"
"为什么?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难以服众!"秦川大师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可是仙丹师联盟的首席长老,怎可能会输给一个刚崛起的年轻仙丹师?尽管对方在前三关的测试中,表现得很强势,但常期养成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其坚信,最终的胜出者非自己莫属。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好像一记清脆的耳光,直煽得他一时头晕目旋,逆血上涌,差点沒当场一口喷出来。望向陆随风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浓烈敌意。
这个问题,也是那位中年文士心中所想,只是比那位秦川大师更园滑,沉得住气,却知道那位朱雀王绝不会无的放矢。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好像一记清脆的耳光,直煽得他一时头晕目旋,逆血上涌,差点沒当场一口喷出来。望向陆随风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浓烈敌意。
这个问题,也是那位中年文士心中所想,只是比那位秦川大师更园滑,沉得住气,却知道那位朱雀王绝不会无的放矢。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怎可能将我等踩在脚下,简直荒唐至极!"秦川大师自恃身份尊崇,毫无顾忌的大放粗口。
陆随风轻轻摇头,这秦川大师几次三番的出言挑衅,碍于其在仙丹师联盟总部的身份地位,都没有搭理他,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只是还没等陆随风开口,那边的金袍法老面色一沉,冷声道:"平心而论,在三关的测试中,你有那一关比陆楼主表现得更好?就算沒有最后的审核,你认为自己能够胜出吗?"
秦川大师闻言,一脸都是不忿之色,正欲出声反驳,金袍法老接着道:"第一关的测试,你们六位中,只有陆楼主的答卷最为朴实无华,深入浅出,沒有任何的矫饰和言过其实的水份。尤其那列"应声虫"的案例,更精彩绝伦,堪称传奇性的案例,绝对的有档可查。这第一关,你们就输了。"
"第二关的十二道题,你秦川大师也只完成了九道,而陆楼主却完成所有的题,且全部回案正确无误。无论是在答题的时间,还是准确率上,你都拍马不及。
"至于这第三关,更是显而易见,在你们沒有完成解毒之前,他不仅已提前一个半时辰完成解毒,还顺带为另一位出局者完成了解毒。这一关,你们同样完败!这些理由足够么?"
秦川大师长须颤抖,脖子青筋突起,涨红着脸分辨道:"规则中可沒有说明要横向对比,只要求通过三关测试,便有资格接受最后的特殊审核。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审核的最后结果,是如何得出来的,有什么具体的标准?"
"标准么,自然是要综合前三关的测试成绩了。"一旁银袍法老淡笑道:"最关键的还是你们在藏宝殿中的具体表现。"
"表现?"秦川大师嗤之以鼻的道:"不就是观赏那些宝物么,还会有什么出格的表现?"
银袍法老冷笑道:"那些宝物,都是我朱雀一族数十万来收集的珍藏,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而你们两位除了对珍稀的灵药,灵草痴迷之外,对其它物品却是走马观花,一无所知,足见你们的眼界和见识都尤为的狭隘有限。而且,目光炽烈,充满了无尽的贪念,生出想要居为己有之心,若不是有禁止阻隔,只怕已迫不及待的出手了。千万别说我冤枉了你们,这里可是设有留影石,要不要欣赏一下自己的表现?"
两位自己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顿时感觉脸皮发烫,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那里还敢要求回放。
"而陆楼主看见这些珍藏时,神光一直保持着清明,经过每一件宝物,都会细细的鉴赏,感受其中的不凡和玄奥,进入某种独特的感悟之中,沒有留露出絲毫贪婪之念,这份心态不是任何人可以拥有的。同时也足以说明他的眼界见识宽广博大,有能力接下这个任务。这也是我王最终得出的结论,沒有人可以质疑!"
陆随风也听得心惊肉跳,沒想到这特殊的审核,考核的是人心,人性,真不知要接的是什么任务?弄得如此神秘和慎重,定然非同寻常。
连朱雀王都一锤定音了,还质疑个屁!尽管有多般不服,也得生吞活咽下去,再执着的抗议下去,只会自取其辱。这可是在朱雀大殿,秦川大师再自视过高,也不敢在这里耍横。只有忿忿不平的拂袖而去。
接下来,陆随风便让龙飞带着罗天夫妻去客房,并为他们解出身上的修为封印,彻底的清洗一下身上的陈年污垢。陆随风仍只带着慕容轻水,跟着二位法老前往另一处大殿。
刚进入一座宏伟壮观的大殿,一头红须红发的朱雀王已迎了上来。龙形虎步间,自有一种超然气质,就是往那里一站,就好像面前竖着一座山,横着一条大川,让人难以越逾。
"陆楼主果然不负本王所望,过关斩将的脱颖而出。"朱雀王狂放的大笑道,声如宏钟大铝。
"哦?朱雀王就这样看好我,当真有些受宠若惊了。"陆随风不卑不亢的淡笑道。
"呵呵,其实很简单,你的名气或许不如那些老家伙,在丹道的造诣也不是最强,但在医之一道上,却有着神奇的妙手回春之能。这正是本王看好你的关键,也已接下来的任务有关。"
"我王睿智!六位大师中,如果有人可以胜任这个任务,绝对非陆楼主莫属!"金袍法老呵呵笑道,在族中也只有二位法老在朱雀王面前,才能这般轻松自如。
"冲着诸位的这份信任,自当尽力而为,希望能不负所托。"陆随风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逆天的任务,值得朱雀一族如此神秘慎重,不惜血本的许下天价悬赏?
"好!有陆楼主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朱雀王收敛笑容,透着一份凝重;"这次任务,无论最后的结果如果如何,事后都务必绝对的保密,这关乎着我朱雀一族的未来。"
陆随风肃然的点点头,便带着慕容轻水,随着朱雀王和二位法老,朝后殿走去。
沿途禁制重重,处处暗藏杀机,如无人引领,寸步难行。绕过重重通道迴廊,终于来到殿后的一处清幽之地。
这是一座独立的庭院,清雅而宁静,有一种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意境。走到庭院前,朱雀王止住了脚步,面带愁容的对陆随风轻叹道:"这次请陆楼主前来,是为了诊治一个对我族很重要的人。"
陆随风闻言并不意外,从之前的种种测试中,已隐隐猜测到这个任务,很可能是拯救一个让朱雀一族束手无策患者,而且有着相当大的难度。
而让陆随风动容的是,这个要医治的对象,竟然会是朱雀一族下一代的王;青鸾圣女!
难怪朱雀殿会这般大动干戈,而且做得如此保密,滴水不漏。原来是下一代的王出了问题,如果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不仅会在族內引起动荡,只怕其它势力也会闻风而动。
众所周知,一个种族如果断了传承,也就意味着这个种族衰落,逐渐走向灭亡。无论这一代的朱雀王有多强,一旦断了传承,便沒有了未来。
如果是在千年前,青鸾圣女出了事,朱雀王也不会如此揪心。因为当时有着三位下一代王的候选者。除了青鸾圣女之外,还有一个孔雀圣女,大鹏圣子,都是有力的竞争者。
经过了数百年的惨烈争锋,青鸾圣女最终逐一的击败对手,并将他们精血尽数吸取,奠定了下一代的位置。
如果这个时候青鸾圣女出了事,那就意味着上千年的栽培,数万年的等待,将全部化为浮云。朱雀王曾推算过天机,在未来的万年內,再难寻到一个合适的传承者。所以,青鸾圣女不能有事,就算不惜一切都要想尽办法拯救下一代的王。
在七重圣地,有着八大上古种族,朱雀一族只是其中之一。各个上古种族间的竞争十分激烈,甚至比外界更加残酷。
下一代王的强弱,决定这个种族未来的兴衰,这是一个恒定律,包括任何一个家族,势力。
一间古朴的卧室内,青鸾圣女静卧在一张玄冰床上,尽管脸色苍白得沒有一点血色,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感到窒息,连慕容轻水这样的绝色,都生出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陆随风也只是略为失神,很快便恢复如常,查觉到她的全身气机都被封印起来,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维持现状,不至让生机断绝。
陆随风走到玄冰玉床边,不言不语,沒有任何动作,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却自有一种玄奥的气韵,让朱雀王,以及二位法老,下意识的远远退开,不敢有絲毫的打扰。
这叫做神识探脉,不需要问,闻,望,切,直接以神识透入体内,纤毫毕现,这需要强大精神力支撑,否则很难做到。
一柱香燃尽,陆随风仍旧老僧入定般静坐不动,实则神游于青鸾圣女的体內,细细的探查着每一寸筋脉……
约莫又过去半柱香时间,陆随风才收回了神识,轻叹了一气;"情形有些复杂,体内居然有多道煞气纠缠,淤积。按理说,以她的修为应该可以慢慢炼化,或许是因为太过急功近利,导致筋脉受损,气机衰弱,反而被那些煞气反噬。"
"煞气?"朱雀王闻言,与二位法老对视了一眼,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股力量应该是被强行吸取入体的,不知道你们朱雀族是如何称呼,在外界统称为煞气,非本元之气,而不能被炼化,就会蜕变成煞气。"陆随风皱着眉,解释道。
"这股力量应该是被强行吸取入体的,不知道你们朱雀族是如何称呼,在外界统称为煞气,非本元之气,而不能被炼化,就会蜕变成煞气。"陆随风皱着眉,解释道。
"可有化解之法?"银袍法老神色有些纠结,小心異異的问道。
陆随风摇了摇头,凝重地道:"因为不知道这些力量的来源和具体属性,根本就无从下手。这些煞气已像蛛网般遍布各处经络,若是强行化解,一个弄不好,直接就可以损毁全身经脉。重者香消玉陨当场,即便侥幸活着,也势必修为尽失,成为一个废物。"
朱雀王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金袍法老不再避讳的道:"陆楼主果然目光如炬,出手不凡。这是我族的隐秘,轻易不能外泄。所谓患不避医,也只能实言相告了……"
这些力量,其实都是来源于被青鸾圣女击败的两个竞争对手,吸取了孔雀圣女和大鹏王子血脉力量。如果能炼化融合这两股血脉力量,修为会一日千里,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炼化不了,就会蜕变成可怕的煞气。但这种情形还从未出现过,这应该算是个意外,足以毁掉下代传承者的意外。
"不错,绝对是个意外!"朱雀王叹道:"陆楼主神断,一语惊醒梦中人,令本王大开眼界。只不知陆楼主可想到了解救之法?"
"首先须弄清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陆随风思索了一下,分析道:"准确的来说,只有三个可能。其一,是在炼化这两股力量之时,遭到突然的惊吓,或受到外力的侵袭,导致气机失控,被这两股力量反噬。作为下一代的王,又在朱雀殿中,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
"其二,在炼化时沒有把握好分寸,一味急功近利,以至走火入魔,也会引发气机混乱,导致两股力量反客为主的趁机暴乱。"
"其三,也可能服食了什么有助炼化的灵丹灵药,产生了拔苗助长的恶果。这也只是一个推测的方向,并非沒有可能。"陆随风抽絲剥茧的分析道:"青鸾圣女如今的经脉状态,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所幸之前的那些丹道大师,在诊治时沒有过份刺激筋脉,否则的话,很可能引动煞气,导致爆体而亡!"
朱雀王听得背脊发凉,额头见汗,二位法老更是一惊一乍,连称侥幸。这青鸾圣女可是下一代的王,朱雀一族未来的希望,如果出了什么事,任谁也担不起这个责。
沒有绝对的把握,陆随风也不敢轻易出手救治。取出数枚金针,提取了青鸾圣女的一点血液,对朱雀王言道:"我需要点时间,研究一下血脉中成份。另外,将她出事前服用过的灵丹药,都拿一份过来。如果可以,最好能将她修炼的功法也给一份。放心,这朱雀一族的修炼法门,对外人没用,我会严加保密。"
朱雀王皱着眉道:"青鸾圣女的修炼法门来自我族传承,平时都是由本王亲自指导,那些灵丹灵药也只是起辅助作用。你怀疑……"
"正常情况下应该沒问题,但吸取了两股血脉力量后,就不好说了。总之,一切皆有可能。"陆随风用金针提取了血样,放在鼻头嗅了嗅;"嗯,这血脉中怎会有龙涎果的成份?这是火属性神果,与朱雀果齐名,其火属性力量甚至尤在朱雀果之上。"
"陆楼主法眼如炬!不错,这龙涎果是祖辈留下来的,每代传承者都会获得一枚,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效,不仅能让体内的火焰蜕变升级,还可以在短期内提升五百年修为。本王也曾服食过一枚,并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朱雀王解释道,一边将三个卷轴递给陆随风;"这些都是青鸾圣女主修的秘法。"
一份是青鸾诀,火属性秘法。一分是孔雀诀,木属性秘法。另一份是大鹏诀,金属性秘法。如果修成这三门秘法,便同时拥有三种秘法神通,战力会翻上十倍,空前的强大。
"三种属性秘法同修,再加上龙涎果的催化……"陆随风陷入了沉思,像是抓到了点什么?喃喃道:"也许,从一开始思路就错了!"
眼睛突然一亮;"带我去密室,我要分析一下这些血液,进一步证实我的推测。"
约莫半个时辰后,陆随风重新出现在房內。朱雀王和二位法老见到他眉宇舒朗,嘴角含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胸有成竹的模样,都是露出热切的期待。事关青鸾圣女的安危,朱雀一族未来的兴衰,容不得他们不紧张。
"陆楼主,结果如何,是不是找了根源?"性情急燥的金袍法老,也是一脸患得患失的道。
陆随风点点头;"不错!我们之前的三种推论,除了遭到惊吓和外力袭扰,另外两种兼而有之,大致上沒有错。但却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此话怎讲?"朱雀王微微动容,像也抓到了点什么?紧张中带着一抺惊色。
"从青鸾圣女体内提取的血液中,发现了变异的情况。"陆随风语出惊人的道:"并非是青鸾圣女急功近利,或功法属性上的问题。其根本原因源于龙涎果身上,不仅加速催化了两股外来的血脉力量,而且还将三种属性不同的力量,阴差阳错融合在了一起,导致血脉产生了异变。这变异的血脉威能让其体内筋脉难以承受,才会出现受损和郁积的情况。如不即时加以疏导和消化,随时都可能引发经脉大爆裂。"
这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意外,不可思议的天大意外!陆随风的一席话,直听得朱雀王和二法老目瞪口呆,额头冷汗直冒。
"原来竟是这龙涎果惹的货,亏本王还将其当至宝……"朱雀王腹匪地道,差点就让本族断了传承,当真是始料及。
"陆楼主,你解定这个诊断无误?"金袍法老也不是不相信,而是关心则乱,想要进一步得到肯定,完全忽视了这是一种质疑的态度。
陆随风也不在意,仍旧淡笑道:"这是从青鸾圣女血脉中得出的结论,准确率高大百分之九十九,绝不会有错。不过,想要化解这郁结的煞气,需要至少两枚水云果,克制并综合龙涎果的火系能量。然后才能像抽絲剥茧般的慢慢剥离,一点点抽离出来……"
朱雀王和二位法老闻言,都是眉头皱起。朱雀殿的奇珍异宝数不甚数,十万年以上的灵药灵草也不少,却唯独沒有水云果。原因很简单,因为朱雀一族大多修炼的都是火系,所以,根本不会收集水系的物品。而且,这水云果和朱雀果一样,都是极为珍稀的灵果,就算七重圣地也从未出现过。
"这水云果,只有在九级势力的水云宗才有,据说五百年才结一次果。而且,距此足有亿万里之遥,一来一回,最快也需要半年时间。更何况,未必能获得。"朱雀王挤出一絲苦笑;"能不能用它的水系灵药代替?"
"极品的水系灵药也不是不行,只怕到时压制不住龙涎果的狂暴能力,引发体內的大爆炸,这个风险太大,轻易不敢尝试。"陆随风摇摇头,一副巧媳妇难做无米之饮的模样。
见到朱雀王和二位法老,一脸愁容,枉有无数上万年的灵药灵草,叫唯独沒有这该死的水云果,眉头都皱成了一"川"字。
慕容轻水不知是心有不忍,还是抱有其它心思?突然俏生生的出声道:"师尊,我们不是曾在鸣凤秘境中获得了五枚水云果?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应该还剩……"
"多嘴!"陆随风故作详怒的喝道:"没见为师炼制五行丹时都用了!"
"师尊应该是记错了,当时只用了三枚水云果。"慕容轻水倔强的道,嘟着嘴,那模样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眼中还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哦,有这种事,我怎么沒在蓄物戒中发现?"陆随风故作愕然的出声道,突然一拍脑门;"我像是记起来了,还真是只用了三枚。难道剩下的两枚,被你给收起来了?"
"啊!太好了!"朱雀王惊喜万状;"当真是天佑我朱雀一族,本王当择日祭天!"
"这个……沒想到青鸾圣女的气运还真不错!"陆随风轻叹了一声,狠狠的瞪了慕容轻水一眼,像是在怪她多事。
"陆楼主,我朱雀殿愿以朱雀果交换,虽然价值相同,但为了青鸾圣女,我们愿意以二换一,如何?"朱雀王一脸紧张的道,唯恐对方拒绝。
朱雀果同样是五百年才成熟一次,对朱雀一族十分重要,轻易不会对外交易。
"二换一,倒显得我是在趁人之危,坐地起价了。还是对等交换吧!"陆随风并不是一个喜欢占便易的人,讲究的是心怀坦荡,道心通达,却也沒有大度白送水云果的地步。
朱雀果同样是五百年才成熟一次,对朱雀一族十分重要,轻易不会对外交易。
"二换一,倒显得我是在趁人之危,坐地起价了。还是对等交换吧!"陆随风并不是一个喜欢占便易的人,讲究的是心怀坦荡,道心通达,却也沒有大度到白送水云果的地步。
"好!陆楼主如此高风亮节,倒显本王有些小肚鸡肠。"朱雀王沉吟了一下,像是有所决定的道;"我朱雀殿一向不喜欢欠人情,更懂得投桃报李,事后定会给你一个补偿。"
见到朱雀王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这补偿想来应该非同寻常。陆随风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水云果中蕴含着浓郁的水属性,龙涎果则是火属性。水火相生相克,正是化解青鸾圣女体内煞气的关健。不过,欲速而不达,否则就如杯水车薪,非旦无益,还会引起煞气暴动,不能过度刺激。
所以,纵然有水云果,也得一点点渗入,逐步蚕食抵消那些遍布体内经脉的炽烈煞气,直至达到一种阴阳平衡的程度,才能引气归窍,回归正常。
陆随风预计,只要沒有意外发生,这个过程快则一周,慢则需要半月,甚至更久。
青鸾圣女的安危,关乎着朱雀一族的未来,事关重大,容不得有絲毫的闪失,每一步都须慎之又慎。
所以,陆随风决定先化解包裹住青鸾圣女意识海中的煞气,让她从无意识中苏醒过,才能有效的配合进一步的治疗。
仅是这个过程,就用了三天时间,沒有了龙涎果的继续助纣为虐,才感觉到青鸾圣女识海中的波动。
恢复了意识的青鸾圣女,发现为自己诊治的仙丹师,竟是个年轻得一塌糊涂的毛头小子,貌似连成年都算不上,惊讶之余,好奇之心泛滥。
陆随风自然能捕捉到青鸾圣女意识海的波动,立即以神识传音道:"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妄动神识。否则,仙神难救!"
这一声喝斥在识海中响起,直惊得青鸾圣女顿时收回了外放的神识,知道对方所言非虚,关乎到自身的生死安危,不敢再任性妄为。
陆随风一直关注着她识海中的情况,那怕一个小小念头,都逃不过陆随风的神识感之。更何况,产生了诸多的复杂情绪,尤其是那种浓重的抵触和排斥,很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青鸾圣女,你给我听好了!如你不乖乖配合我的诊治,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还能重新站起来。你想终身躺在这张玄冰床上无所谓,可别毁了我的一世声名。"
只有让这青鸾圣女低下高傲的头颅,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诊治,这种抵触排斥情绪,很可能会导致前功尽弃的严重后果,陆随风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青鸾圣女乃是朱雀下代的王,在族中的地位尊崇无比,何曾被人如此连连喝斥过,心中的羞恼之意简直复以为加。只是想到自己当下的情形,可谓是命一悬,生死都掌握在人家,那里还有什么值得狂傲的资本?只有忍气吞声的安静下来,乖乖配合下面的治疗。
陆随风的旁边摆着一盒金针,一根根的金针开始从青鸾圣女的脖颈往下扎,手法纯熟而精确,有如行云流水般的畅然,不带一絲烟火气。
按照治疗方案,一百零八根金针,从上到下逐步的往下扎。不断的捻动金针,激活每个穴位中的水云果能量,化解周边经脉的煞气,令其归筋入窍。
青鸾圣女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的惊慌起来,心脏的跳动明显的加速,感觉到这些金针不断的在往下扎,会不会……
刚想到这里,隆起的胸脯突然传来一阵**,那是一根金针直接扎在了她胸前的敏感部位上。涌起一阵贴心的温暖和酥软,舒泰得忍不住想要轻吟出声。
这本是女子身体的最敏感之处,稍有触及便会产生剧烈的反映。尤其是青鸾圣女这种尚未经人事女子,更是羞恼到了极致。如果全身还能动弹,已狠狠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不要胡思乱想,当心走火入魔。"陆随风可不想占人便宜,故意刺激这个部位,而是这里有几处穴窍郁积着大量煞气,需要化解疏通,无法避开,否则说什么也不会去动那种地方。
感受到对方识海的强烈波动,陆随风冷厉的斥责道,让人感觉不到有絲毫的猥亵之意。
尽管如此,冰清玉洁的青鸾圣女也是无比的羞愤,已经在陆随风的身上打上了色狼的烙印。
关键时刻,陆随风心无杂念,那里有心思去管她的想法。金针不断的向下,沿着光洁平坦的腹部,有三处至关重要的穴位;分别是天枢穴,气海穴,还有关元穴。
其中以气海穴为主,是全身灵气汇聚蓄藏之处,也是煞气阴积最多的地方,如不即时的化解疏导出去,百川河流就无法归海。
"现在,我要对你腹部的三处穴位下针,会涉及到你的私密部位,千万要宁心静神,否则会引起气海动荡,导致煞气风暴,轻则浑身经爆烈,从此成为一个废物。重则暴毙当场!"陆随风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沒有一点情绪波动。
尤其是关元穴,几乎是靠近女性最羞涩的地带,隐隐已触及到那私密区域的边缘。青鸾圣女眼角,汩汩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只是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关系着整个朱雀一族的未来,羞涩,怨忿,以及诸般的情绪都被强行的压了下去。无论承受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重新站起来。
她却不知道,如果陆随风有心要轻薄她的话,大可将她全身衣衫剝光,所谓患不避医,如此作为也无可厚非。如今隔着一层轻沙薄衫用针刺穴,已相当冒险了。若不是他的金针刺穴手段高超精妙,绝不敢这般隔衣刺穴。
尽管如此,那若隐若现的朦胧胴体都让人热血沸腾。青鸾圣女用神识观察了这色狼一下,发现他的神情专注,眼神清澈,干净,沒有絲毫的猥琐之意,燥动的识海这才稍稍平息下来。
"这是最后一针,刺的是你的气海,千万不要有一点抗拒,尽可能的放松,否则,将会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陆随风发出严厉的警告,这气海穴是治疗的关键,只要化解其中郁积的煞气,让全身气血能量归元入海,再照功法运行,重新遍达全身七经八脉,修复受损的经脉,祛邪扶正。
随着金针的不断捻动,产生剧烈的震幅,郁积在气海穴内的煞气,絲絲缕缕的被剝离,化解,驱散,蚕食……
青鸾圣女感觉到自己的腹部生起一团和煦的温暖,像是沐浴在隆冬的娇阳下,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种抽絲剝茧般的治疗,的确十分煎熬,极其耗费心力。陆随风的神识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稍有一絲疏忽,可能引起一场煞气风暴,不允许有丁点的意外发生。
整整七天七夜,不休不眠,一直保持着这种高强度的操作,就算陆随风的神识再强大,也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脸上的疲惫显露无遗,两个眼眶都隐隐泛青。
尤其是操控金针,注入水云果的能量,更是一个细致活路,需要十分精确的计算,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多了,反而会遭到煞气的抗拒。少了,却无法克制龙涎果的烈性,难以化解郁积的煞气。
十天时间过去,陆随风的脸色已苍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浓郁,终于到了该收尾的阶段。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陆随风就此抽手离去,青鸾圣女也能凭着自身气机运转,化解残余的煞气,慢慢的恢复如初。
只不过,陆随风做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意外常常都发会发生在最后关头。所以,越是临近结束,越要谨慎小心,直到煞气彻底的化解,气血遍达周身,畅通无比,甚至比出事之前更加雄浑,活跃,生机勃发。
呼!陆随风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憋了十天的浊气,说不出的轻松。大手一引,所有的金针脱体而出,齐齐的飞回盒子中。
青鸾圣女长长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害怕睁开眼来面对陆随风似的。温润如玉的绝美脸庞泛起淡淡霞红,宛如少女怀春的羞意,尤为的诱人,美得惊心动魄。
陆随风疲惫得只想要大睡三天三夜,那里有什么心思欣赏。他的使命就是救人,人救活了,就意味着使命结束,不想留一分一秒。当然,也有不敢面对转醒过来的青鸾圣女成份。毕竟,几乎将人家冰清玉洁的身子看光光,不论出于任何原因,都有亵渎之嫌。
拖着如铅般沉重的步伐走出密室,朱雀王和二位法老,以及慕容轻,都立即迎了上来,脸上也是堆满了疲惫,看来应该也是跟着寸步未离的在门外守候了十天十夜。
拖着如铅般沉重的步伐走出密室,朱雀王和二位法老,以及慕容轻水,都立即迎了上来,脸上也是堆满了疲惫,看来应该也是跟着寸步未离的在门外守候了十天十夜。
"如何?还顺利吗?"朱雀王紧张得额头都有汗渗了出来,语音都有些发颤,如同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还好,总算幸不辱命。"陆随风有些虚脱的出声道:"大约休养数日,便能恢原如初。"
"当真?"朱雀王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失态的惊呼出声;"太好了!天佑我朱雀一族!陆楼主妙手回……"
陆随风摆摆手,阻止了朱雀王的一番赞誉之辞;"抱歉,我想去大睡一场!"他的确是在实话说,沒有一点做秀的成份。话落,便在慕容轻水的搀扶下离去。
这一觉,虽沒有三天三夜那么夸张,也是昏天黑地的睡了整整一个对时,这才彻底的恢复了过来。陆随风刚一现身,朱雀殿的悬赏便送了过来。
这些上古承传的种族,除了排外和有些固步自封之外,做事却非常有原则,很守诚信,且恩怨分明。事前虽没说明悬赏的具体內容,却也沒有因此偷奸耍滑,做那卸磨杀驴之事。相反,这悬赏比预想中的更丰厚。
上万年的各种灵药灵草就有三十株,且都是可遇难求珍稀物品。还有八品仙器一件,十亿极品仙晶,以及四枚朱雀果。其中的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能引发一场血雨腥风。
而最令陆随风心动的是,破例对他们开放禁地中的朱雀塔。整座塔楼高达三十三层,终年都被炽烈的火焰笼罩着,难以靠近千米之内,只有族內的长老可以常年在內修炼,嫡系精英弟子也要凭贡献值才能入塔修炼。
在金,银二位法老的引领下,陆随风带着众人,包括罗天和玲珑夫妻俩,进入了朱雀塔。他们现在已不再是卑贱囚奴的身份,而是陆随风的仆从。所谓主荣仆贵,罗天夫妻自然也有资格享受这份待遇。
塔楼内都是一间间的修炼密室,楼层越高,其中的天地灵力越浓郁,但密室中的压力也很大。唯恐陆随风等人好高骛远,选择最高等级的密室修炼,从而发生爆体而亡的事件。所以,二位法老刻意提醒众人根据自己的修为状况,选择与修为等级相对应的密室修炼。
还别说,难道有如此机遇,众人还真怀有这种心思。闻言,都是惊出一身冷汗来。接下来,自然从谏入流,完全按照二位法老的建议,慕容轻水和风素素被安排在二十层,龙飞和陆随风在二十五层,罗天夫妻则在二十八层。
朱雀塔內的修炼密室中,天地灵力太浓郁,太精纯了!浓郁得几乎成了液态状。刚一跨进密室,便被铺天盖地的灵力所包裹。肉眼可见一缕缕液态状的灵力钻入口鼻,渗入全身的肌肤毛孔,整个人就像浸泡在温泉中一般,说不出的舒泰。
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精纯灵力遍布全身脏腑,经脉,一次次的洗髓伐骨,发生本质上的蜕变。无须怎样运行功法,修为实力就像坐火箭似的急剧飙升。
更令人惊讶的是,密室内不仅仅拥有浓郁精纯的天地灵力,还充斥着无数的规则之力。只要悟性不算太差,在这些规则之力的冲刷之下,或多或少都会获得一些规则之力。更何况,能进朱雀塔修炼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陆随风等人也不例外。
修炼无时日,时间快如惊鸿一瞥,一年光阴弹指而过。第一个从密室中出来的是风素素,一次次的挑战身体的极限,激活血脉力量,开发潜能。一次次的脱胎换骨,突破瓶颈,享受着晋级的兴奋和愉悦。一路高哥猛进,从进来时的仙君后期,骇人听闻的飙升到仙王境初期,直接跨越了两个大境。
正常情况下,天资卓越之辈至少也要千年以上的勤奋努力才能到达。如此疯狂的晋级速度,传出去绝对会颠覆无数人的三观认知。
此时的慕容轻水正沉浸在再次晋级的喜悦中,眼前的景象突兀地一变,仿佛不再置身于修炼密室,而是进入了一个斑驳陆离的瑰丽世界。
这个世界竟是以一道道色彩各异的线条所组成,不断的扭曲变化着,无休无止,折射出璀璨耀目的光华。
"这就是规则之力?"慕容轻水喃喃出声,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振奋;"我居然能感之到……不,是看到,准确的说应该是捕捉到了规则之力。这些线条就是……"
脑中灵光一闪,眼前的世界一下变得清晰无比。像是受到了什么招唤,几乎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了其中的一根火红色的线条,生出一种尤为亲切的感觉。
当手触及到火红色线条的瞬间,其它所有的线条同时一下消失无踪。眼前的景象再次一变,一下置身于一片炽焰滔天的火海之中。无尽的火系力量宛如发狂的怒龙,咆哮,奔腾,给人一种欲要毁天灭地的感觉。
奔腾的火海变化着各种形态,炙热的岩浆肆虐的焚毁一切,仿佛要将这天地都化为虚无。
慕容轻水在这无尽的炽焰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奇妙的变化,不仅对这些火焰毫无惧意,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仿佛这些火焰已和自己融为了一体,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这绝不是幻觉,直觉比现实还要真实。
轰!体內发出一声轰鸣,眼前的火焰世界消失,又出现在修炼密室中,惊喜的发现自己再次突破,晋级到了仙王境中期。
沒想到这朱雀塔內,竟然拥有规则之力的存在。或许各个上古传承的种族,都雪藏着诸如这种类形的神奇所在。难怪七重圣地在中仙界,被列为最神秘强大的隐世之地。
这朱雀塔中不仅灵力浓郁,而且还蕴藏着规则之力。这一点,陆随风在跨进修炼密室前,金袍法老便用传音给他传递过这条信息,至于是否能捕捉领悟到这些规则之力,那就得看个人的造化。
修仙者不仅是超凡脱俗,进化自身,还要不断地感悟,掌握,运用天地大势,才能演化各种大神通。任何一种天地之力,都有其自身的规律,那就是规则之力。
修仙者探索追求的是大道规则,掌握的大道规则越多,神通变化越玄奥强大,寿命也越悠久。修神者探索的则是天道规则,追求的是与天同寿。
这朱雀塔中蕴藏的规则之力,应该是集无数上古大能以神通大手段,将自己掌握的规则之力留在这朱雀塔中,供后辈参悟,算是一种宝贵的传承,
对于金袍法老释放的善意信息,陆随风自然也十分重视。也知道这规则之力虚无飘渺,却又无处不在,绝不是想要探索,捕捉,就能轻易获得的,那需要机缘。
所以,陆随风并没有急着去探索那些规则之力,深知水到渠成的道理,所谓欲速而不达。
陆随风修炼的一直是在前世自创飘渺心经,那是自己的道,从下界到仙界,都不断在进化完善自己的道。
或许是这修炼密室中的灵力太过浓郁,他很快便进入了一种奇妙的顿悟状态,在这种无我无物的空明中,一点一滴完整着自己的道,推演出一种全新的领域。
随着这全新的领域逐渐成形,不断的完善,他身上的五彩光华越来越盛,整个修炼密室中的灵力形成了一个漩涡,疯狂的涌向他的身体。
而他的身体此时仿佛像是一个填不满无底洞,将所有灵力漩涡吞噬一尽。很快,修炼密室中的灵力便宣布枯竭。
不过,就在灵力枯竭的瞬间,修炼密室的地底,以及四壁再次涌出无穷无尽的灵力。
这朱雀塔本就建在数条灵脉之上,塔內的数百个修炼密室,就像沉浸在同一个汪灵力深潭中。当其中一间修炼密室內的灵力耗尽时,四周密室的灵力就会倾刻补充过来。
陆随风仍沉浸在一种空明的状态中,对外界发生的变化浑然不知无觉,一遍又一遍演绎着新领域的玄奥。
整个修炼密室形成了一片五彩的汪洋,每一道水纹波浪都是由纵横交错的线条组成,不断的变化着各种形态,充斥着整个空间,玄妙无比。
五彩的领域中,一道道色彩各异的电弧似若舞动的精灵,勾勒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又瞬间破碎,生出新的景象,周而复始,无休无止,说不出的神奇,玄幻。
陆随风就在这种顿悟中,如痴如醉的沉浸了一年时间,感觉中有如白驹过隙的一刹。直到体內传来一声轰鸣震响,才让他从这种顿悟中清醒过来。然后,便发现无数若隐若现的线条浮现在面前。
几乎是睁开双目的第一眼,便毫不质疑的判断出眼前的这些线条,就是虚无飘渺的规则之力。五颜六色的线条不断的变幻前各种形态,红色的线条应该是火系规则之力,黄色是土系,青色是木系,蓝色是水系,金色是……但那些透明的线条又是什么?
几乎是睁开双目的第一眼,便毫不质疑的判断出眼前的这些线条,就是虚无飘渺的规则之力。五颜六色的线条不断的变幻前各种形态,红色的线条应该是火系规则之力,黄色是土系,青色是木系,蓝色是水系,金色是……但那些透明的线条又是什么?
陆随风将神识探入一道透明线条中,脑海中顿时呈现出一幅斗转星移的画面;"居然是空间规则之力!"
除时间规则之力外,这空间规则之力,是所有规则之力中最难发现和捕捉到的,绝对的可遇难求,与悟性无关。
一次顿悟,竟是感之到了五行规则之力,以及空间规则之力,虽然都只有微不足道一缕,一旦将其炼化,也足以让人一下跨越数个大境界。陆随风从原来的仙王境初期,不知不觉间一下飙升到仙皇境初期,挤进了中仙界的顶级强者行列。
陆随风沒有因此而惊喜如狂,仍是静若古潭,无悲无喜的炼化着那些规则之力。那些五颜六色的线条,在脑海中演绎着一幅幅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逐一掠过……
有仙武大陆的漫长演变过程,有上古时期的万族大战场面。有一个婴儿从出生到成长,衰老,死亡,最后化为尘埃。
直到这些画面逐渐的一点点变得透明,黯淡,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陆随风才猛然惊醒过来,双手打出一连串手印,那些画面才重新变成线条,被逐一的融入体內。
"嗯,居然突破了?!"陆随风感觉到体內汹涌澎湃的力量,比之原来强大了至少十倍。更令其惊异的是,那些澎湃的灵力中竟是蕴含着无数斑斓的线条;"那就是规则之力么!"
他也不知道在这朱雀塔中修炼了多久,感觉中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却不知已过去了一年,脸上的胡须都长出了一大把,还尚且不知。
陆随风不知道的是,所有在朱雀塔修炼的人,都能或多或少的感之到规则之力的存在。但,真正能捕捉并获得规则之力的,却是百不足一。
不能获得规则之力的原因有很多,大多都是迷失在无穷变化的规则之力中,就像看到海市蜃楼的的幻象般,稍瞬乍现即逝。
正当陆随风准备适应一下体內澎湃的新力量,研究一下规则之力的运用时,修炼密室的突然被打开。然后就看到金,银二位法老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群满脸悲愤不已的朱雀殿弟子。怎么看都是一副杀气腾腾,兴师问罪的阵仗。
"这是……"陆随风一脸蒙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勾当,引发了众怒?
金袍法老须发皆张的用手指着陆随风,嘴皮颤抖,却沒发出声来。还是性情温和的银袍法老,见到陆随风一头雾水的样子,苦笑的解释道:"唉,陆楼主,你……这也实在太能折腾了。你不仅抽空了整座朱雀塔的灵力,连地底灵脉也抽取了三分之一,结果导致朱雀塔的所有人无法修炼。甚至有弟子在突破瓶颈时,突然失去了灵力支持,以致功败垂成,还险些走火入魔。"
"就是,我在朱雀塔苦修了七十年,才获得了突破的契机,全被你这小子给毁了。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生死台上见!"
"是啊!我好不容易感之到一絲规则之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沒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出现。简直不可饶恕!"
堵在门外的一众朱雀塔弟子,一个个目光不善,义愤填膺,怒不可竭,甚至有不少弟子在摸拳擦掌,准备痛欧某人。
"唉!原以为你们几位都修为平平,就算集体突破一两个阶位也耗损不了多少塔內的灵力。为了回报你们对朱雀殿的大恩,这才破例开放朱雀塔。沒想到你们一个比一个更变态,尤其是你陆楼主,更是一下抽取了地底灵力的三分之一,沒有数百年时间难以恢复过来,这次当真是有些亏大了。"银袍法老悲叹地道。
"我等的脑袋简直是被门板夹了,才会做出对你们开放朱雀塔的决定,现在连腸子都悔青了。"金袍法老有些目眦欲裂的瞪着陆随风,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剝的样子。
"算了,念在对我朱雀殿有恩,且也不是有意为之,这事就此结过!"银袍法老挥挥手,让一众弟子散去。
"哼!我不知道这小子对朱雀殿有什么大恩?只知道,修仙之道有如攀爬万丈深渊,刚攀上一个小台阶,就被踹了下去,这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有弟子忿忿不平的出声道。
"不错!这小子突破时即然这么牛逼,如不领教一番,念头还真难通达。"一个红发青年排众而出,一脸孤傲;"怎么样,你小子可敢接我一招?"
能进入朱雀塔修炼的,除了常年在顶层闭关潜修的族中长老,大多都是族內嫡系中的精英弟子,沒有一个会是等闲之辈。这个出言挑衅的红发青年,修为也在仙王境中期,再加血脉的力量,战力绝不逊于仙王境后期。
"我只是个仙丹师,不善与人争斗。"陆随风也沒想到自己的这次突破,会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连地底灵脉也抽取了三分一。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人都是受害者,心中满是愧疚。所以,对方这种激愤下的挑衅,本着能忍则忍的态度。
"这个我知道,否则就不是接一掌那么简单了。"红发青年冷哼道:"如果你能跪地陪罪的话,也勉强能平息众怒。如何?"
"这个……还是算了!"陆随风挺了挺胸,一脸傲骨的道:"这一跪连道心都会跪崩塌,日后再难会有所寸进。更可况,仙者可杀不可辱,不就是接你一招么,出手吧!"
修炼密室还算宽敞,陆随风踏前一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只是脸上绷紧的肌肉,出卖了他的內心的紧张。
"算你还有点风骨,勇气可加。不过,我出手从不会留情!"红发青年神色淡漠,近乎冷酷。身上的灵气涌动如潮,尚未出手,惊人的气势已弥漫开来,直朝陆随风碾压过去。
一掌遥遥拍出,紫气喷薄,漫空都是叠叠重重的掌影,宛若一朵朵梅花绽放,落英缤纷,给人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燕飞的落英掌,居然已修至大成巅峰,不知这小子是否接得下来?"
"这是要人性命的节奏呀!毕竟人家对我朱雀殿有大恩,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
二位法老也看得眉头直皱,为了平息众怒,并没有出面阻止。沒想到这燕飞竟然出手如此沒分寸,一个不善战斗的仙丹师如何接得下这一掌?
正欲出声喝止已经晚了,陆随风已被重重掌影所困,如同一条在湍流中漂浮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燕飞脸上一如即往的淡漠,并非他生性冷酷,而是他一旦出手,从来都是全边以赴,不给对手,也不给自己留任何于地。所以,在族中很少有人愿意和他切磋比试。
然而,就在此时,陆随风动了。简单的说,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踏出,让二位法老担心的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异芒。
因为陆随风的这一步,恰好落在重重掌影的空隙处。仅仅是这么细微的一个破绽,竟在电光火石被精确无误的捕捉到。这绝不是巧合,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几乎在对方出掌的同时,已跨出了这神妙的一步。
然后抬起手臂,一指戳出。仿佛天外飞星划过天际,让人不知所来,也不知所去。
噗!凌厉的破空声响彻,漫空的掌影竟是如同残枝败叶,纷纷溃散消弥。同时伴随着一道闷哼,燕飞笔立挺直的身躯猛地向后倒飞而去。
呯!密室震动,燕飞的身体从墙壁上反弹而回,重重的跌落地面。这一摔,连围观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骨节散了架。
静!倒吸气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清晰,无数张嘴增大,久久都沒合拢过来。
"这个……我是一个仙丹师,不善打斗,出手把握不住分寸,抱歉!"陆随风看着停在空中的手指,喃喃道:"沒想到这炼丹手印,也能杀人?看来仙丹师也不是没有战斗能力!"
现场陷入短暂的静止,每个人都在回忆之前的那一幕。燕飞那一掌的强悍霸道,那是要人命的节奏,而且避无可避。
然后便见那小子迈了一下脚,抬手简单的戳出一指。再然后,就见燕飞突然遭雷劈似的倒飞出去,砸落地上。
这情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如不是看到燕飞的嘴角有血溢出,还真怀疑这是燕飞在故事陪这小子作秀。
我操!谁再敢说仙丹师不善战斗,就是脑残,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这也只是二位法老的心声,只有他们看出了那一指的玄妙,大繁至简,举轻若重,还蕴含着一絲规则之力。否则,这简单的一指,根本化解不了这大成阶段的落英掌。
我操!谁再敢说仙丹师不善战斗,就是脑残,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这也只是二位法老的心声,只有他们看出了那一指的玄妙,大繁至简,举轻若重,还蕴含着一絲规则之力。否则,这简单的一指,根本化解不了这大成阶段的落英掌。
只是一众朱雀殿弟子并不这么认为,只当是燕飞大意轻敌,根本沒想到一个仙丹师敢在落英掌下,不避不闪的发起反击。
燕飞只是內腑受了点震荡,并无大碍。他此刻的脑中只有一个画面,就是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指。
仿佛这一指蕴含着无尽的玄奥,诸般大道,仙武的精华,大繁化简的浓缩在这一指中,让人无法窥透其中的真意。
"难以相信这是仙丹师发出的这一指,莫不是情急之下生出的神来之笔?对,一定是这样!"燕飞如是想着,拭去嘴角的血渍,神情依旧淡漠,站起来掸了掸并没有尘土的衣衫,目光冰冷的停在陆随风的脸上,想在其中发现些什么?
良久,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不管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虎,我现在正式向你发起挑战!"
刚才发生的一幕,其过程之快,除了二位法老之外,一众朱雀殿弟子都沒怎么看清,只当是一个误打误撞的巧合。尽管如此,仍生出一种被打脸的感觉,都希望能找回面子来。
"之前只是个意外,我一个仙丹师,那里会是你的对手,这挑战还是算了吧!"陆随风有些怯怯的说道,目光望向二位法老,带着求救似的神情。
"呵呵,仙丹师的确不善战斗,但陆楼主却是个另类,不能以常势度之。"金袍法老呵呵的笑道:"之前的那玄奥一指,本法老都未必接得下来,千万别说那是个意外,白痴才会相信!"
银袍法老也是一脸古怪的仔细打谅着陆随风,疑惑的抚须道:"陆楼主,你来时的修为只是仙王境初期,不过在朱雀塔中修炼了一年,竟是让人完全看不透了。不知已到了什么境界?"
这个问题,陆随风也沒有什么慨念,突破之后,识海內的真龙残碎片倒是传递出了一些信息,好像是说仙王境之上,便是仙皇境,也是这中仙界的极限。
一旦到达仙皇境巅峰,便会被这片天地的规则所排斥,降下雷劫。挺过了,飞升上仙界。挺不过,生死道消,灰飞烟灭。所以,沒有绝对把握,不敢轻易渡雷劫。大多都选择压制修为,或以特殊的秘法蒙蔽天机。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只能含糊其辞地道:"我这点末为境界,那里放得上台面,说出来徒惹人笑。你老这不是存心想要我难堪么!"
"呵呵,能让我等看不透虚实的,只有两种可能。"银袍法老若有所思的道:"第一种,是修炼了某种极及高深的秘法,能够收敛体内的灵力波动,遮蔽来自外界的窥探。第二种,是与之实力相当,或尤在之上。"
"哦,却不知二位法老是何等修为?"陆随风话一出口,便拍了拍脑门,抱歉的道:"唐突了,当我沒说过!"
银袍法老摆摆手,不介意的道:"这在朱雀殿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也就是仙皇境初期而已!"
"仙皇境?那是什么境界?"陆随风心中微惊,也就是说,他如今的修为很可能也达到了这个境界。表面上却是故作茫然的摇了摇头:"怎从沒听说过"
众所周知,仙王境已是中仙界最顶尖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仙王境之上是什么?而那些仙皇境的存在几乎都隐世不出,就算偶尔擦肩而过,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
看见陆随风的这副茫然无知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二位法老也是讳莫如深的一笑,不再就这个话题深究下去。
想想也是,这世上怎可能出现如此年轻的仙皇境?二位法老也是初入这个境界不足百年,整个朱雀殿数十万年传承下来,仙皇境一个巴掌都数得来。
陆随风在朱雀塔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之前又一指击败了燕飞,这无疑是踩了这些嫡系精英弟子的脸,如不狠狠踩回去,绝不会善罢干休。
而朱雀王之所以破例让陆随风进入朱雀塔修炼,也是另有深意。为了回报他对朱雀殿的这份大恩,决定将一个前往"封皇山"的名额送给他。
这"封皇山"是七重圣地的一处上古遗留下来的禁地,每千年才开启一次,只允许千龄之下的年轻仙王境参加。唯有最强的十个王者,才能获得封皇的资格。同时,也通过这种竞争,重新对七重圣地的各个上古传承种族进行排名,这对非常珍惜名声的各个种族来说,尤为重要。
每个种族都有十个名额,并非朱雀王不重视"封皇山"的排名,而是他清楚,这一代的朱雀殿精英弟子,几乎沒有封皇的可能。同时感觉到陆随风的不凡,深藏不露,这才顺水推舟的让他去踫踫运气。
整个朱雀殿只有十个名额,每一个自然都极为珍贵,就这么轻易的被陆随风分去一个,很难服从。所以,二位法老才沒有阻止这些族中的嫡系精英弟子找陆随风的麻烦,正好可以借此看看他的战力到底有多强。否则,去了也是凶多吉少,这报恩反而成害命。
修炼密室的空间毕竟还是太小,一众人便离开了朱雀塔,来到了一座演武台前。燕飞首先跳上台去,仍是一脸淡漠地道:"之前是我小视了你,接下来,你不会再有这种机会。千万别再藏着掖着,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断手断脚的下去?"
这些上古传承种族,都是悍勇善斗,心高气傲之辈。被一个外来的小子阴了一把,那里会咽得下这口气。除非能堂堂正正的一战,输得完全沒脾气,才会彻底的拜服。
陆随风无论到了那里,都会尽可能的选择低调。并非胆小怕事,而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一些莫名的麻烦上。这一次,引发了众怒,纯粹是个无法预测的意外。即然已不能息事宁人,也就沒必要再一味忍让了。
"你之前有小视我吗?如不是我有点自保能力,你那一掌已让我筋断骨裂了。"陆随风撇了撇嘴道:"你认为刚才只是因为小视我才败的吗?如果你觉得那套天品"落英掌"已修到了大成,便无懈可击,我就再给你一个全力出手的机会,看我是否会伤在你的落英掌下!"
陆随风一改之前温文,淡然,口舌翻滚,字字铿锵,如春雷乍响。一时间,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令一众围观的朱雀殿弟子,也是为之微微动容。
"很好!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落英掌的真正威力,绝不是你这种靠丹药堆积出来的仙王,可以轻易抗衡的!"燕飞一脸傲然的道,他在这套落英掌上浸滛了上百年,已修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就算越级而战也未落过下风。
未战,双方的气势都弥漫开来。在所有人的眼中,一个是公认的战斗力偏弱的仙丹师,全身修为还真有可能是靠丹药堆积出来的。另一个,则是实打实从血与火的拼搏中走出来的,仅凭身上释放出的杀气,就足以令人未战先怯,不寒而栗。
双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换个场合,这个燕飞只怕连虐这种货色的兴趣都沒有。当下,反而是他主动提出挑战,如不是受了极大刺激,就是大脑一时短路了。
"看来这燕飞真的是动了杀机,只怕这小子不断手断脚,很难走下台来!"
"换着我,打了别人的脸就跑路,绝不会?乎乎的送上去让人打回来。除非是有实力打另一边脸,否则,有多远走多远。
台下一片讥讽,嘲弄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只有二位法老不以为然,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陆随风展现出来的这份自信,绝不是装出来的。以往的那种仙丹师的温文,淡雅,荡然无存。举手投足间都暗含天地大势,气度自生,隐隐自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韵。
此时的燕飞,灵气环绕周身,飞速的运转,氤氲紫气如神霞蒸腾。陆随风却是全身气息收敛入内,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双目微眯成一条缝,其中有金芒闪烁。脚下不丁不八,不动如钟,彷佛一尊恒古雕像。
"故弄玄虚!"燕飞冷哼一声,双脚斗然离地,身体化为一道紫色气流,猛然射向高空。手指尖缠绕着紫光电弧,隐隐给人一种惊人的压迫力。
"一指西来!"燕飞并沒有想象中的施展出落英掌,而是使出另一门绝学;惊魂指!
所谓兵不厌诈,仙者之间的战斗也不会有所例外,说出去,也是绝对的无可厚非。
噗,噗,噗!凝灵成芒,锋锐的指力几乎无视空间规则,形成诡异的扭曲流线,一道道的激射向陆随风。
所谓兵不厌诈,仙者之间的战斗也不会有所例外,说出去,也是绝对的无可厚非。
噗,噗,噗!凝灵成芒,锋锐的指力几乎无视空间规则,形成诡异的扭曲流线,一道道的激射向陆随风。
指芒如梭,宛如流星飞逝,锁定百米虚空,几乎覆盖住整座战台,让人无所遁形。
"如此攻击,有如龟爬!"陆随风在对方出招的同时,脚下也随之跟着启动,似若一缕飘移的烟云,虚实难以捕捉。同时悠悠出声;"看我飘渺一指,当心你的右臂!"
嗤!燕飞闻声辨位,但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已在他右臂之上响彻,有血腥气弥漫。
"当心你的左膝!"陆随风再次高风亮节的出声提示,信不信由你。
嗤!指芒几乎与声音同步,听到提示的同时,根本沒时间判断虚实,左膝又飙出一缕血箭,显然又被击中了。
"可恶!同样是指芒,为什么中招的总是我?"燕飞恼怒的暗骂道,他现在连目标都捕捉不到,非旦失去了攻击对象,还要揪心提肺的时刻防范对方的袭击。
尽管对方的指力并不锐利,甚至还很温和,但每次偏偏都躲不开。虽然只及了一点皮肉,却令其郁闷得一口逆血都涌到了喉头。
"左下第三条肋骨……右边肩胛……左腿脚踝……右胸骨……"陆随风像背书般,如行云流水,每说一句,都是声落指到,有血飙出。每一指都如天外飞星,铃羊挂角,无迹可寻。
此时的燕飞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活粑子,仿佛,他的每次移动,都在对方的预判中,简直就是喊那里,打那里,指不虚发。如果对方的攻击力稍强那么一点点,自己早已是全身百孔千疮,只怕此刻不死也是重伤。
这那里是在战斗,简直就单方面,一边倒的被痛虐。憋屈得一口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是被气,被羞辱出来的。
就在此时,陆随风突然大叫一声;"暂停!"现出云烟般飘浮的身形,一个倒掠,退到战台边缘,抬手一指戳向脚下的金钢石地面,碎石纷溅,骇然出现一个深洞,足有两米深。
"我只用了一成指力,如果刚才用上这种指力,结果会如何?"陆随风玩味的淡笑道。
燕飞目瞪口呆,他此时的全身多处都还在渗血,不过都是些浅浅的皮外伤。原来还以为对方战力稀松,殊不知人家连一成指力都沒用上,无疑是手下留情了。想到这里,只觉全身凉飕飕的,冷汗直流。
台下的一众观者见状,这才豁然明白过来,看向陆随风的眼神少了几分轻视和不屑,有敬畏,有不服,变得尤为复杂。
大凡仙丹师的身边,都会有忠实的强者追随,守护,其原因就是修为虽高,战力却是低劣不堪,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三观的认知。
唯有二位法老仍旧沉浸在刚才的一战中,像是完全神游了,都在大脑中反复推演之前的战况。可是,无论如何推演,以他们仙皇级的境界,始终无法推演出其中的关键细节来。
最关键的的不是在于输赢,而是陆随风那"飘渺一指"的玄奥意境,宛如铃羊挂角,毫无任何轨迹可寻。尤其是其中蕴含着空间之力,可以让攻击无视空间的阻碍和距离,随心所欲的准确命中指定的目标。这可是他们一直想苦苦触碰,乞今仍一无所获的存在。
到了仙皇境这个层面,已超越了仙道这个层次,需要感悟掌控的是规则之力。在所有的规则之中,唯时间之力,空间之力,最为虚无,飘渺,玄奥,无所不在,又迹可寻。
沒想到这小子仅在朱雀塔中修炼了一年,便触碰到了空间规则之力,最令人震撼的是,居然就能够运用在战技之中,简直就是一个万年难出的妖孽。
这燕飞输在融入了时间之力的战技下,一点都不冤。闷心自问,就算他们这些老家伙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只不过,以燕飞的强大,在族内的嫡系精英弟子,足可排进前十之列。再加上他生性孤傲,骨子里更是属于那越挫越强的类型,无论对手是谁,从不言败。
明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不仅不心生感激,反而对这种愚蠢的妇人之仁嗤之以鼻,不屑一笑。在他的认知中,对手沒有倒下,自己只要一口气尚存,战斗就沒有结束。
所以,当陆随风认为胜负已分,正欲跃下战台时,燕飞突然冷哼道:"站住!"
"嗯,挑战已经结束,你不会言而无信吧?"陆随风闻言转过身来,见到对方全身仍是战意凛然,便知道事情并沒有因自己的手下留情而善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冷厉起来。
"在我的字典中沒有"认输"一说,只要我还站着,战斗就沒有结束。"燕飞冷漠的道;"之前你不只是小胜一招而已,接下来,我会将你狠狠踩在脚下,以雪前耻。"
"是么?"陆随风目光冰冷的盯着燕飞,伸出三根手指,撇了撇嘴道:"三招,如果你沒躺下,就算我输,跪地向你叩头陪罪!"
"果然够狂!只不知是否有这份狂的资……"燕飞的话聚然间戛然而止,因为对面的陆随风,突然生出一股锐利无比的气势,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箭,遥遥的锁定了他。
"第一招,看清了!"陆随风向前跨出一步,手臂同时毫无花哨的微微抬起。只是这手臂简单的一抬之间,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徒然而生。
"惊雷!"指尖电孤缠绕,一道蛇形流光喷薄而出,以不可思议的扭曲轨迹,如晴天霹雳般奔射向燕飞。
攻击未至,耳边已有惊雷炸响,燕飞只觉两耳轰鸣,心神却是絲毫不乱,口中冷哼出声:"故技重施,只有猪才会中招!"
说话间,身形闪动如随风柳枝摆动,那律动的节奏宛若风起微澜,说不出的优雅,洒然,虚实之间又无迹可寻,难以锁定。
这是燕飞自创的"柳絮步",还是第一次当众施展出来,直令人看得眼花瞭乱,道道蛇形电弧,都是险险的擦身而过,就像在玩一场心跳的游戏。
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一个戏虐的弧度,又朝前跨出一步,只是手臂摆动的幅度略微加速一些;"第二指,惊鸿!"
陆随风的出招,简直,明快,看上去沒有什么玄妙的技巧可言。就是这种直接的攻击,暗含着大巧若拙的真意,也唯有二位仙皇级的法老看得眼睛一亮。
陆随风的第一指,意在先声夺人,让对手闻风而动。第二指的惊鸿一瞥,藏着无数变化,顺势而动,随时都可能发出惊艳一击。
无数鸿影闪烁,却是隐而待发。让人生出一种风声鹤立,草木皆兵的感觉。燕飞的心有些乱了,未知的危机才最可怕。
"想要乱我心神,简直就是意想天开,痴人说梦!"燕飞色厉內荏的出声道,想掩饰内心泛起的一絲慌乱,只是微滞的柳絮步出卖了他。
"是么?"陆随风淡然一笑,指尖轻轻一晃;"第三指,惊魂!"
嗤!这一指击出,让眼前的空间发生一阵轻微的扭曲,给人生出一种花非花,雾非雾,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意境。
一道雾里看花的流线,忽之在左,倏之在右,时隐时现,杀机却是无处不在。惊魂俱颤中,燕飞只觉肋下传出一阵撕心剧痛;中招了!
轰!陆随风的这一指不再留情,一股血线从燕飞的背部激射而出,整个身体也随之轰然倒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弧线,直接摔出了战台,重重的砸落地面,碎石崩溅中晕死了过去。
事实上,这点伤还不致令其晕死过去。他这已是第三次被击败,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可以称轻敌。但这第三次可是约定好的三招,战斗心态从轻敌到全力以赴,倒下仍旧是自己。这份耻辱让其沒法面对众生,唯有装作人事不醒了。
燕飞的屡屡挑衅,已超过了陆随风忍耐的底线,那怕再次引发众怒,也不会给他再留什么颜面。
果然,见到燕飞这副惨状,无数道喷火的目光汇聚在陆随风身上,如果怨毒的视线可以杀人,他已经被彻底的分尸了。
"一场切磋而已,出手竟如此歹毒,如不给你一个终身难忘教训,还当我朱雀一族后继无人了。"台下的人群中,响起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随即走出
远远地,便见一道人影排众踏空而来。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衫,一头火红长发用一根金絲带系着,面部轮廓如刀削般的分明,一脸虬髯,眸光慑人。身形伟岸如山,举手投足间充满了火山喷发的气势,望之令人生畏。
这名红发虬髯男子,叫厉无恨,在嫡系精英弟子中的排名尤在燕飞之上,不足千岁便已拥仙王境后期的修为,年轻一辈中,几乎同阶无敌。
这名红发虬髯男子,叫厉无恨,在嫡系精英弟子中的排名尤在燕飞之上,不足千岁便已拥有了仙王境后期的修为,年轻一辈中,几乎同阶无敌。
当厉无恨出现在演武台上时,台下的愤怒喧嚣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此时的厉无恨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带着一股穿透性,仿佛一道眼神都能将陆随风的身体洞穿。
"又是一个战斗狂,这种场合还忍得住才是怪事。他可是比燕飞要强得多,不知能逼出那小子的多少战力来?"银袍法老抚须轻笑道。
"不好说!这小子藏得太深,连你我都看不透深浅,除非这厉无恨拼命,否则,仍只有被完虐的份。"红袍法老微眯着眼道:"还是我王法眼如炬,早看出这小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才会将前往封皇山的名额赠与了他。"
二位法老冷眼旁观的没有阻止事态发展,并没有因族中弟子落败而感到恼怒,反而希望陆随风比预想中的还强。他这次可是要代表朱雀殿前往封皇山,自然是越强越好。
"言而无信,可不是朱雀殿的风格!如果你是来挑战的话,我拒绝!"陆随风耸了耸肩,一脸嘲讽的道。
"我可沒对你许下任何承诺,谈何言而无信?我也只是一时见猎心喜,想要痛快的打上一场而已,你不会怕了吧?"厉无恨还真怕对方一走了之,他还沒有霸道到强逼对方应战的份上。
"你不用激我!我是个仙丹师,对这种好勇斗狠之事沒兴趣。"陆随风淡漠的道,转身便向台下去。
"你即是仙丹师,应该认识这个吧!"厉无恨拿出一株有着九叶的火红灵草,大声的叫喊道。
陆随风闻言不由止住脚步,回转身来,双眼顿时一亮;"九叶凤尾草,还是万年以上的成色。好,冲着这株灵草,我接受你的挑战!"
所谓商人爱钱,仙丹师自然对灵药灵草情有独钟。这九叶凤尾草是天阶中级灵药,十分珍稀罕见,绝对的可遇难见,也是炼制八品"破皇丹"的主药。
古往今来,无数仙王境大能都卡在"皇境"这道坎上,直到寿诞耗尽始终不能破障,而八品"破皇丹"却能增加三成破障的机率。
陆随风也是在朱雀塔中,机缘巧合的突破了皇境,绝对算得上是个特殊的个例,至少是前无古人,至于是否会有来者,那就不得而知了。
突破了皇境的陆随风已经有把握炼制八品仙丹,眼前的这株天阶九叶凤尾草,正是炼制八品"破皇丹"的主药,那里还会轻易放弃。
这份诱惑虽然让人心动不已,却知道不会只是简单的陪对方打一场,就能轻易获得的。
果然,只听厉无恨接着说道:"这我从一个上古秘境中获得,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品阶,却清楚十分珍稀罕见,价值定然不菲。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这个仙丹师非常有用,不是吗?"
"你说得沒错,的确对我非常重要,所以才会改变主意,接受你的挑战。"陆随风认真的道:"说吧,你需要什么赌注,一枚七品中阶的"五行大还丹",能让你的修为突破一个阶位。不知够不够份量?"
能够让仙王境突破一个阶位的仙丹,绝对能让无数仙王境大能为此疯狂。到了这个层面,数百年想要突破一个阶位,都难如登天,大多都需要天材地宝,灵药仙丹的辅助,才有可能进阶。
但,七品中阶的仙丹何其珍稀罕见,厉无恨也为之耸然动容。他卡在仙王境中期巅峰已近百年了,四处历练,寻幽探险,始终寻不到突破契机。当下,封皇山之行在际,如不能再有所突破,此去也只能是给人当垫脚石的份。
陆随风自然看得出他身体的状况,于是,淡笑道:"我知道这枚仙丹对你同样重要,不如这样吧,无论此战最后结果如何,这枚仙丹都是你的了。接着!"
话落,陆随风便取出一个玉瓶,直接抛给了尚还在发怔的厉无恨,差点失手沒接住,惊出了一身冷汗来。紧握住玉瓶的手都有些许顫抖,足见其内心的震动都多么剧烈,这分惊喜来太突然,换着谁都会觉得有些不真实。
良久,厉无恨才深吸了口气,确定这一切并非虚幻,忽然仰面大笑;"我厉无恨从不欠人情,这株九叶凤尾草也是你的了,权当是一次公平交易。不过,这一战你仍躲不掉。放心,我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再不应战,那就太不给朱雀殿面子了。"陆随风接下厉无恨抛来的九叶凤尾草,心情大好的道:"不过有言在先,你知道的,我是个仙丹师,不善战斗,出手不知轻重,很难把握好分寸。如果一个不小心伤了你,千万要海涵才是!"
"你尽管倾力而为就是,就算少胳膊断腿,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厉无恨爽朗的出声道:"当然,我也不会稍有留手,否则也就太无趣了。"
这些朱雀殿的弟子虽然行事乖张了一点,几乎都显得比较朴实,不善心机,恩怨分明,只敬重强者。只要能以诚相待,并不难相处。所以,尽管场上的两人战意澎湃,却沒有絲毫杀气,只是单纯在进行一场公平的较量。
"我修的是剑道,不善空手战斗。"厉无恨的背上不知何时,斗然出现三柄带鞘的剑;"你确定仍还是以空手与我交锋?"
"这就要看你有沒有这份实力逼我动用兵刃了?出剑吧,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三柄剑有多厉害?"陆随风一改之前的低调姿态,说出来的话也是锋芒毕露。
无论在那里都是一样,当你沒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狂妄,嚣张。当陆随风轻松的击败排名前十的燕飞后,听上去就大不一样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厉无恨背后的三柄剑,叫做日,月,星剑,在同阶的战斗中,只需使用出一柄剑就足够了。而陆随风却想试试三柄剑齐出,当真是有些无知无畏了。
"很好,这才应该是你的本色,胆魄可嘉,我喜欢!"厉无恨哈哈一笑,背上的一柄长剑同时呼啸而出;"七星连珠!"
一剑化七,连续斩出,每一剑都相互呼应,连成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北斗杀阵,直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仅是一柄剑,似乎不够看!"陆随风淡淡地道,仅仅是竖起两指,以手代剑,虚空一划,流光过处空间一阵扭曲,北斗杀阵尚在途中,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歪歪扭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又是空间之力!居然已被这小子运用得随心所欲,信手掂来,简直就是个妖孽。"红袍法老也不由惊叹出声;"看来想要逼出他的真实战力,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厉无恨本本就有超越挑战的能力,而这北斗杀阵更是我族传承下来的绝学,就算面对仙王境后期巅峰,也不会被如此轻易的破解。除非他真的已经突破了仙皇……这可能吗?"银袍法老不停的摇摇头,也被自己的这个猜想给震撼住了。
台下响起了一阵惊嘘声,在场的许多弟子都败在过这"星"剑的北斗杀阵之下,当下却被陆随风随手轻松破解,甚至都沒有动用兵刃,这份战力足以震慑全场。
"还是低估了你,燕飞输得不寃!有资格让我祭出"月"剑,当心了!"厉无恨深吸了口气,对方表现出来的强大,让他不敢再有絲毫的托大,背后的第二柄剑呛然出鞘;"月满长空!"
剑气纵横,一道道园弧形的剑光叠加,形成了一轮血色的皓月,华光四溢。每一束光线都血红如火,杀气凛然的交织成一张剑网,直朝陆随风当头笼罩而去。
陆随风仍静静的立着,神色依旧淡然,看上去甚至有些神游物外,像是在思索或领悟什么?直到血色的剑网彻底的他笼罩住,这才从衣袖中探出一只手掌,虚空一拂,眼前的空间顿一阵扭曲起来,血色剑网顿时被拉扯,变形到某种极限,随即使无声无息的溃散开来。当空的一轮血色皓月,就像镜片似的轰然破碎。
"这就是规则之力?!一切的武道,仙法,传承绝学,神通变化都是小术,唯有"道"才是根本!"陆随风喃喃自语,像是沉浸在道之规则的演化中,如痴如醉,挥手间化腐朽为神奇。
星剑,月剑被破,厉无恨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背后的第三柄"日"剑终于出鞘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已有多久沒有动用过这柄"日"剑了。剑出,不见血不归。
烈阳焚天!厉无恨第三柄"日"剑刚一出鞘,一股热浪冲天而起,沿途的空气都在燃烧。日剑化作一轮烈阳,眩幻着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时难以视物。
烈阳焚天!厉无恨第三柄"日"剑刚一出鞘,一股热浪冲天而起,沿途的空气都在燃烧。日剑化作一轮烈阳,眩幻着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时难以视物。
厉无恨之所以同阶无敌,都源于朱雀的血脉力量,觉醒了火之本源。他现在施展的"烈阳焚天",是由本源之火凝聚而成,仿佛连虚空都能焚烧。
"为什么不三剑齐出?那应该才是最强的杀招!"陆随风又一掌挥出,席卷而来的炽烈火浪扭曲着,化作缕缕歪歪斜斜的云烟四散而去。当空烈阳被无形的利刃切割得分崩离析,溃不成形的爆碎来。
"即然如此,那我就不留手了!"厉无恨见识了对方的强大,不再顾忌对方是否承受得起三剑齐出的威力。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三剑同时呼啸齐出,成品字型的悬浮在头顶,嗡嗡颤鸣。
"看厉无恨的头顶,日,月,星全部显现了出来,太壮观了!"一个弟子惊呼道,所有人都看到厉无恨的头顶上空,赤色的烈阳,银色的月轮,璀璨的星辰,相互辉映,笼罩着一方天穹。
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蕴含着恐怖的杀伐威能,呈品字型的围绕着陆随风,不停地变幻,盘旋。陆随风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杀伐气场锁定,稍有异动便会遭到毁灭性的攻击。
感觉到三剑带来的威胁,陆随风不动,则无破绽,可以在瞬间作出无数种选择。就是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从容姿态,给人一种固若金汤,无隙可乘的感觉,硬是令得厉无恨始终的不敢轻易发动雷霆一击。
就在厉无恨这稍一犹豫的刹那,陆随风的身形忽然变得虚幻起来,下一秒,便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已无声无息的跨越近百米的空间距离,当厉无恨惊觉时,已被一掌印在胸口。
这一掌没有带絲毫灵力,甚至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拍了一下,厉无恨却是如遭雷击,身体颤抖的倒飞出去。
不是陆随风手下留情,是厉无恨的反映太快了,这一掌尚未及身,厉无恨已敏锐的退飞出去。不是被击飞,而是人家灵巧的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人在半空,虚手一招,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仍是品字型的倒飞而回,继而合三为一,大地斗然一暗,黑暗笼罩大地,乌云中浮现一轮明月。
这黑暗是人为制造出的,这明月是由剑光凝聚而成。明月动,乌云翻滚,剑气如龙,斩碎一切,无可阻挡。
明月皎洁,却充满了冷浸的杀机。月华如水,却荡漾着千万道锋锐剑芒,直朝着陆随风水银泄地般铺洒而去,那是要将人切割撕碎的节奏。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陆随风拍出的手掌,也只及向上一翻,即而随之放大,延伸……摊开的掌心中,骇然现出一座座山川,一条条河流……
仿佛这只手掌,就是一片山河,就是一方天地。翻掌之间,所有的剑光都湮灭在山川河流之中。
仅仅一掌便可化作锦绣河山,滌荡一切。手掌继续延伸,直接向明月探去。准确的说,应该是那柄日月星合一的剑器探去。
"这小子疯了!居然敢以肉掌硬撼日月星剑,简直就是一种找死的节奏。"厉无恨也不由惊呼出声,这可是七品初阶的剑器,斩金截铁有如砍瓜切豆,就算金刚不坏之身也不敢轻摄其锋。
然而,令他目瞪口呆的是,这只手掌根本就沒有触碰到日月星剑凝聚的明月。因为明月与手掌之间还隔着万里山河,那怕再强的剑器,也无法斩碎万重山岳,断开千条河流。
轰隆隆!一座座山峰崩塌,一条条江河断流,最终还是挡不住万里河山的的碾压。明月像镜面一样的破碎,这只手掌像是跨越万重山河,轰击在尚还呆怔着的厉无恨身上。
轰!一声巨响,厉无恨应声倒飞出去,这一次不是主动退避,而是结结实实的印了一掌,连胸口都塌陷了下去。
陆随风的这一掌极有分寸,否则他的五脏六腑都已被震碎,横尸当场。尽管如此,厉无恨落地时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一头火红的长发乱舞,手中握着那柄日月星合一的剑,浑身杀气凛然,像是被这一掌打出了真火。
"不过就是一场比试而已,不如就到此为止吧!"陆随风习惯性的掸了掸本就沒沾上什么尘土的衣衫,淡淡地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真正的实力,不过继续下去,仍只会是这个结果,甚至更惨也说不定。"
"是么?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朱雀殿的弟子了。之前只是试试你的深浅,只能算是热身而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厉无恨抺去嘴角的血渍,一字一句的道:"我之言,就是法,我之剑,就是刑!天刑剑法,立判生死!"
进入了战斗状态的厉无恨,气势显然与之前不同,散发出一股俯视众生,掌控一切的慑人锋芒,仿佛一个眼神,就能破掉对手的无畏意志,生出未战先怯之心。
"天刑剑,判生死?有意思!"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如故,并没有受这股杀伐之气的影响,饶有兴趣的道:"沒想到这天地间,居然还有刑法本源?只是所有的刑和法,只能施加在弱者身上。殊不知,一切的刑和法都是由强者制定的,你能对执法的"天"行刑吗?"
"你说得沒错!"厉无恨凝重的点点头,继而撇了撇嘴道:"只是你还沒有到令我仰视的地步,所以仍在刑法之中。"
话落,缓缓的刺出一剑,日月星辰闪耀,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之力,仿佛凡是阻挡在前面的一切,都会像冰雪遭遇烈阳一般消融。
仅仅是刺剑的动作,都认真得一絲不苟,找不出丁点暇眦。剑很直,沒有任何偏差,就这么毫无花哨的直直刺向陆随风,就像在对一个被审判者行刑。
这一瞬间,陆随风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竟是动弹不得。而厉无恨刺出的一剑,简单而直接,因为这剑法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行刑,收割生命。
这一剑在视觉上看去很缓,很慢,实则快若疾风奔电,当你惊觉时,剑锋已刺入体内。陆随风自然不会为这化繁为简的一剑所惑。剑锋沒有絲毫光华透出,近身不足五米,锋芒斗然微颤,瞬间绽射一道耀眼的剑芒,直袭向陆随风的胸腹。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呆立不动的陆随风,突然动了,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被那股力量束缚住?总之,他的确是动了,准确的说,是抬起一只手,在身前划了一圈,形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恰好挡住了奔袭而至的一剑。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剑,只有触及到目标时,才知道有多么强大。灵力凝聚的太极图案轰然炸裂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洒落在继续挺进的剑上。
这些星光虽小,仿佛一块块坠落的星片,一旦数量多了,仍会造成极大的威力。本来笔直挺进的剑锋,此时却变得歪歪斜斜,保持住原先的轨迹,堪堪与陆随风擦身而过。
势在必得的一剑刺空,厉无恨还没来及惊讶,漫天坠落的星片旋动着,已迎面呼啸而来。任谁都想不到这些星片竟是锋利如刃,猝不及防之下,身上已被切割出数道血痕。
更令其吃惊的是,他的日月星剑竟然被无数星片给束缚住了。无论他如何加强精神力的操控,始终无法动弹分毫。身为剑修,视剑如命,纵死也不会轻易弃剑。
"大寂灭天刑剑!"厉无恨的喉咙间吐出一声如雷震吼,本来黯淡无光的日月星剑,猛地爆发出一团璀璨夺目的光华,那些束缚住剑体的星片,宛如莹火遭遇烈阳,瞬间荡然无存。
这突然爆发的剑意,像是要裂山断流,洞穿苍穹,带着刑与法的意志力量,化着一道流光,直朝着陆随风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剑修的攻击力,是公认的最为锋利,意志力量同样强大。大寂灭天刑剑,不仅是剑法,其中还蕴含着意志力量,可以对神魂进行攻击。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絲不耐,明显是对厉无恨的不知进退感到不满。已经三番五次的留手了,不仅毫无觉悟,还认为是在当众羞辱于他,竟是动了杀念。
"你想要杀我,就要有被杀的觉悟!"陆随风的神色依旧平淡,眼眸中已有杀机涌动,左手衣袖一拂,身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绽射而来的剑气流光被拉扯得歪歪扭扭,改变了原来的轨迹,贴着耳际呼啸而过,一缕发絲飘落。
噗!陆随风的右掌同时拍出,无视空间距离,直接印在厉无恨的胸口。伴着一声骨碎的声音响彻,口中鲜血狂喷的倒飞出去。
对于动了杀心的对手,陆随风自然不会再有所留情。不过,这并不是杀人的场合,出掌时硬生生的收了几分力,只是震份了他的五脏六腑,以至令他喷出来的血中带着些许内脏的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