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雪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他的预判之中,身形也在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同时分袭七个残像?
杀手老者稍稍犹豫的刹那,白红雪一步斜踏,指尖剑芒划空而出,剑芒未至,老者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骇然中,身形倏地幌了幌,再次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收敛了全身气息。
白红雪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与其在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森冷的寒气乍现,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白红雪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击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剑,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白红雪的双腿。
这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剑,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白雪红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所幸没有伤及皮肉。
杀手老者自以为这诡异莫测的一击,势必巳伤及了对方,只须划破一点皮,瞬间见血封喉,对剑上之毒,他似乎很有信心。
老者隐在阴暗中静静等待着对方倒地身亡,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衫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在暗中他是王者,领悟了黑暗的规则,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身法触角太过敏锐,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再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再以脱身。
白红雪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黑暗中的杀手老者像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白红雪的侧面飘浮不定的袭来。
这一剑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若不是在黑暗中,这一剑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
但,此时的白红雪根本没有去捕捉,或去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蓝的幽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杀手老者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锐利无铸的剑势随着对方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只不过,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对方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每每总是稍差一线,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下一刻,一道惊电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了他的整个眼底世界。
杀手老者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杀手中的临埸应变的能力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揣测,急速闪避的同时,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青辉,这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而且看上刚柔兼备,锐利无比,足可出其不意地洞穿人的心脏。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杀手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更何况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
但,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如无一定的真材实学,应该会死得很惨。
"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白红雪突然淡淡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杀手。
"你的确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但想要老夫的命,似乎还差点资格。老夫若愿意,倾刻便会在你面前消失,重新融夜色中。这夜,这黑暗,就我的王国。在这里,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而绝不会是我。"老者说话间,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再次融了夜色中。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巳被白红雪再次牢牢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的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老者身形乍动的霎息,白红雪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划空。
杀手的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刚隐入一片幽暗的丛林间,眼角余光便瞥见一点寒星从身侧奔射而来,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此时如再稍有一絲犹豫,那点寒星便会刺穿他的太阳穴,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袭来的一点寒星拍飞一边。
两人惊心动魄的搏杀,四周的黑暗中有数十双眼睛在静静的关注着,不知这杀手老者得知这一情形,是否还有心思胆气继续拼杀下去?
避过了这必杀一击,老者正欲再次融入黑暗中,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白红雪似巳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指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
看在杀手老者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会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此时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数十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夜色星光下,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草木枝叶漫空飞洒四溅。
杀手老者的一双幽黑的铁手,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身形却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夜色中。
郁闷的是无论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直向杀手老者的眉心间电射而去。
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身形急闪飞退的同时,双手悄然探向腰间,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
探腰双手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夜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白红血在对方绝地反击中,左臂的衣衫竟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面罩下的一对阴冷犀利眸子,泛起一抹狠厉之色,反击见功,夺得先机的老者,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防自保。
老者的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下一刻,便霎现在白红雪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速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老者贴地蹲身的进行反击攻杀,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双刀连环袭杀,惊电般忽然穿透漫空剑影。白红雪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白红雪不是常人,他的指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红雪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杀手老者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
杀手的保命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老者抖手弹出一缕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鬼魅般的缠向云无影的颈项间。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他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一缕夺命的青絲寒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老者的眼中刚闪出一絲喜色,忽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
以命赌命!老者似乎胆怯了,非也。杀手通常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发出寒芒的只是虚招。
老者的身形瞬间飘移,避开对方的剑锋,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移向云无影前胸的心脏部位。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老夫本就是来杀人的!”老者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如此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老者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面罩下的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
"不好!又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老者虽招式阴毒,身法诡异,杀人的手段可谓是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让人无法预判。
杀手老者的夺命青絲从诡异的攻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尽失,唯凭快速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啊……空寂的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腕而断,血淋淋的手掌,坠地之后手指间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地面留下一溜血渍,杀手老者袭杀无功反暴露出形迹,被对手反袭杀,丢了一只手掌,侥幸换回一条命,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气息,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即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回去?"
杀手老者急速地逃逸中,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天地间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劲气波动。
"不好!"身负重创的老者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无路可逃,心中顿觉一阵悲凉,胸中鼓起一口气,意欲长啸出声,通知留在府邸外的同伴前来解救自己。
然而,还未等他长啸出声,一柄呑吐着紫色寒光的剑锋巳顶在了脖子的咽喉处,冰冷的杀意巳浸入肌肤骨髓,老者的心脏一阵狂跳,浑身毛发倒竖,泛起无数鸡疙瘩。
"你大可出声呼救!我也不介意割断你的喉咙。"尖利剑锋随着冰冷的话音朝前顶了顶,咽喉处的皮层被割破,有血向外渗出。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敢再有絲毫妄动,唯恐倾刻便会洞穿咽喉,狭长的眼中带着恐惧,顿时放下了呼救的念头,颤声道;"你不能要杀!我是天凤阁的影卫,只是奉命行事。"
"天凤阁的影卫?"这时刚从庭院中走出来的楚飞虹听到这句话,他似乎知道这个机构的存在,是天凤阁的最高机密,只有高层极少数几位知道,专门实施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如何证明你的身份?"陆随风走上前去,屈指弹出几缕指风封住了老者的穴道,同时也止住了断腕之处的血流。
"这……"见到一个百生的年轻人出声,老者的心中一楞,按理说这种埸合发问的该是楚飞虹才对。他还在暗中打着主意,如能剩其不备地擒住楚飞虹为人质,应该还有脱身的机会。
拦住老者去路的人是景云,收回顶住对方喉头的剑,突然出手撕开老者胸前的衣襟,老者下意识地欲想闪身躲避,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体内元力竟荡然无在,心下顿时骇然至极。
老者的颈项间挂着一块银色牌子,铜牌正面上刻印着"天影"二字,背面印着"十七",景云一把扯下来递到陆随风手中。
"呵呵!老夫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纯属一埸误会。老夫的身份特殊,还不速速放老夫离去!"老者故作强势的出声道,脑中却在急速地转动着该如何脱身。
"你不是奉命而来吗?怎会变成了误闯?"陆随风看了看银牌上的字样,知道这老者应该是天影十七号杀手,只不知是谁在暗中掌控着这隐秘的杀手机构;"你们来了多少?袭杀的目标又是谁?"
"这个……"老者闻言心神一震,这是绝对的机密,一旦泄露出去,与死没什么分别。
"我知道杀手通常都不惧死,且不说你会不会是个例外,但这世上却有比死更可怕的存在。"陆随风?了?嘴唇,冷酷地言道:"你可以选择不开口,我也可以切下你那只仅存的手腕,然后再将一双脚也慢慢的切割下来,再然后……"
"你……你不是人,是魔鬼!"老者浑身簌簌发颤,想到自己无手无脚的模样,眼中露出极度的恐惧感,宁可死上十次,也不愿被如此摧残折磨。
"我巳给了你机会,你即不知珍惜,我也非仁慈之辈。"陆随风残忍地撇了撇嘴,冷厉地出声道;"动手!"
"等等!"老者骇然惊唤道,整个精神防线彻底崩塌,双脚一软,一屁股重重的跌坐在地,颤声低语道:"我等只听命于现任掌阁,此行的任务是……"老者看了一眼楚飞虹;"密杀楚家家主,以及那位帝阁少阁主。老夫知道的也只有这多了,如今巳泄机密,只盼能痛快一死,别无所求。"
"你即如此配合,我等也会给你一条生路。你之所言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但你必须保证,一旦发现什么重要信息情报,势必要在第一时间秘密通传出来。"陆随风一脸认真肃然地言道,听上去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此话当真?"世上没有真不怕死的人,只要能有一絲能真正存活下去的机会,没有人会轻易放弃,老者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眼中透射出一抹欣喜之色。
"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否则……"陆随风冷声一笑,下面的话不用说下去,老者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果很严重。
"我会的!"老者肃然地点点头,事到如今巳不容他有多余的选择。忽觉全身一震,体内的元力又重新正常的运行起来,一下觉得自己又拥有安全感。
按照陆随风的安排,整个府邸一时间杀声震天,夜色星光下,一道黑影飞速地窜出府邸,身后还有数条人影拼命地追逐着……
楚家府邸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彭家安排在楚家府邸外的暗桩,在第一时间就将获得的信息情报传报回去。
"竟然会有这种事?"林家主接到暗桩的传报,大感惊诧地皱了皱眉,偌大的临渊城中除了我林家,肖家,海家,还有令狐家,还有谁吃了狮心虎胆敢去夜袭楚家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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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府邸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彭家安排在楚家府邸外的暗桩,在第一时间就将获得的信息情报传报回去。
"竟然会有这种事?"林家主接到暗桩的传报,大感惊诧地皱了皱眉,偌大的临渊城中除了我林家,肖家,海家,还有令狐家,还有谁吃了狮心虎胆敢去夜袭楚家的府邸?
"可有查清是何方势力所为?"林家主对着前来传报的弟子询问道。
"目前倘在调查中!不过,据传来的消息说,偷袭者只有一人,并且是杀羽而逃,要想查出是什么人所为,只怕很难。"那弟子回道:"听我们的暗桩猜测,极有可能是天凤阁方面派来的杀手。
"很有这种可能!"林家主思忖道:"那今夜的偷袭的目标,多半又是冲着楚飞虹和那位帝阁少阁主去的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暗中再烧上一把火,然后……"
林家主的眼中闪射出阴毒的光芒,想到族中的嫡系精英莫名地死在楚府,绝非什么所谓的意外,而是有预谋的谋杀,这口气不出,寝食难安。
"家主的意思是假扮其他家族之人……"一位长老心中猛地一跳,兴奋得有点热血冲脑,死的那个嫡系精英,可是他的亲孙子啊!脸上却不敢有一点表露,家主喜怒无常,变脸比变天还快,尽可能的谨慎收敛为妙。
"你老平时看上去都是大咧咧的,没想到还会有这灵巧的心机。"林家主咳咳地笑了两声,直笑得那长老头皮一阵发麻,悔不该善自揣测家主的心思。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今夜子时,由你带领族中的三千金狼卫,全部装扮成海家的黑鹰卫,一举血洗整座府邸,不得留下一个活口,并且还得弄一些证据,将祸水引向海家。我之所言,你可听明白了?"林家主的眼中散发出狼一般残忍凶狠的目光。
驱虎吞狼,海家一连死了两个嫡系精英,仇怨最大,也最有可能对楚家出手。
与此同时,城中某处的一座府邸深处庭院内,夜巳深,仍还亮着灯,房内的灯光下,一个身着血色华贵长袍,头发黑白斑驳的老者脸上带着凝重,仔细地听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讲述;"主上!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都怪属下疏忽轻敌,才使自己的行踪暴露,反遭对方的围杀,所幸对方人虽多,实力却不是很强,这才有机会在夜色的掩护下杀冲出来……"
"回来就好!你的此行不过是投石问路,探探虚实而已,并没指望你袭杀成功。其目的只是在向某些势力传达一个信息,让他们认为有机可乘,才会沉不气地采取进一步的动作。"血袍老者语调阴沉的出声道,嘴角微微勾起,透出一絲阴冷的邪笑。
红袍老者的身旁立着一个身着蓝色绵衣的年轻人,眉目间与海家主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阴柔和狠厉之色。此人便是海家主的三公子,海天风。
"聂老所指的某些势力是谁?难道这临渊城中还有敢对楚府出手的势力?"海天风微感诧意地出声问道,脸上露出困惑不解之意。
"各大顶级家族一下死了那么多嫡系精英,岂会轻易善罢干休的忍下这口恶气。只要有机会,那一家都可能趁势出手,然后嫁祸于人,而最佳对象莫过于你海家了。"红袍老者难得很有耐性的解释道:"至于那一家会忍不住出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聂老的意思是想借这些家族之手除掉楚家……那我海家会不会出手?"海天风有着急地道:"我得立即将这消息送回去!"
"三少果然聪慧过人!"红袍老者阴笑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老夫如果所料不差,你海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同样打着嫁祸江东主意。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红袍老者露出一抺算无遗漏的玩味神情。
"此计果然歹毒阴狠致极,那我们该怎么办?一旦让那些家族诡谋得逞,我海家不管出不出手,这个黑锅都背定了。"海天风一脸忧心忡忡之色。
血袍老者安抚地拍了拍海天风的肩,宽慰地言道:"三少放心!老夫早巳想好了应对之策。将计就计,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血红袍老者微眯着的眼中闪过一抺阴冷杀机,对着一直肃立一旁的黑衣蒙面人冷声言道:"银十七,你巳熟悉了那座府邸的环境,此次的"黄雀行动"就由你带队执行。在影卫中挑选两百名精英好手,全部换上海家黑鹰卫的装束,潜隐于暗中,等林家之人血洗楚邸之后,再对其突起袭杀。记住!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然后,再精心布置一个两败俱亡的现场。"
黑衣人银十七低垂着头,对这位主上的阴毒诡谋惊悚不巳。只不过,只有他知道那座府邸堪比龙潭虎穴,一旦攻进去,不知是否还有人能活着生离?所以,这个杀局虽然精密歹毒,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自己现在不仅是个泄密者,而且还是一个卧底,接不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势必将会万刼难覆。
……
楚家的府邸中,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如即往的平和,宁静,也没岀现加岗添哨的情形。
陆随风将手中的一张纸片化作碎屑,洒向身旁的池塘内,冷冷的笑了笑;"黄雀行动!影卫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心机够深,连这种连环诡谋都想得出来。"
"少主!对方沉不住气,准备动手了?"楚飞虹猜测地问道。
"没想到这个银十七,还真成了我们的卧底,这么快就有消息传递了出来。应该十分重要,否则,不会这般顶风冒险的行事。"凌青风面带思索的出声道:"这"黄雀行动"是怎么回事?那螳螂指的又是那一家?"
"楚府被偷袭的事,自然逃不过那些大家族的耳目眼线,而且很可能已猜出这是天凤阁出的手。所以,势必会有某个家族利用这个机会,假扮其它家族的人,前来血洗楚府,然后再将祸水东引,却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还能进一步挑起各大家族的倾轧,令整个临渊城的元气大伤。天凤阁的此举,可谓是一箭数杀啊!"一旁的景云分析道。
"分析得有理,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凌青风十分赞同的道。
"那银十七所说的"黄雀行动",与这事又有何关联?"楚飞虹一脸困惑不解地出声问道。
"切,话都说到这份了,还一头雾水的弄不明白。真不知你这个家主是怎样当上的?"我"凌青风鄙视的刮了他一眼;"这"黄雀行动"正是冲着这些出手的家族设计的。"
楚飞虹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听上去好像有点复杂,我书读得少,能不能说清楚点?"
"装,继续装!"凌青风十分无语的撇撇嘴,他知道这家伙那里会像看上去的这么迟钝,心里比明镜还亮,简直就属于大智若愚的类型,总喜欢揣着聪明装糊涂,否则,又如何能掌控偌大一个家族。
"好了!你俩就别斗嘴了,还是听景云接着分析下去。"陆随风出声阻止道。
景云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往下分析道:"这位影卫的头领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居然能算敌之所算,非旦识破了某个家族的祸水东引,一箭双雕的诡计,而且预布了一个更阴毒凶残的杀局,意欲借这把利刃先血洗楚府,然后派人同样装扮成某个家族之人,提前埋伏在府邸之外,趁其不备,打它个错手不及。这就应该是所谓的"黄雀行动",而这些家族就变成那只螳螂。非旦如此,他们还会府邸中精心布置一个两败俱亡的假现埸,如此一来,便能将引向天凤阁的祸水,当头反泼回去。"
如此复杂的连环杀局,计中计,被景云解析得脉络清晰明了,当然,这一切都极有可能只是一种推想和假设,或许巳无限接近事实的真像。
他的这番剖析天银十七传来的纸条上的内容惊人的相同,而这纸条上的内容也只有陆随风一人看过。所以,景云的这一系列推测和判断,绝对是一种智慧的精彩诠释。
祸水东引,黄雀在后,都是歹毒致极的绝户之计,只不过,一个泄了的密和被识破了的行动计划,无论多么精妙高明都巳失去了应有的威胁。陆随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轻易破解眼前的连环杀局,但,为了避免提前暴露楚府內的实力,陆随风决定摆一个空城计,然后在对方的局中再设一个局。
夜深沉,有些迷蒙的夜空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空气中充满了清新凉爽的气息。
夜已深沉,楚家的府邸在纷洒的细雨中显得迷离朦胧,府邸的大门紧闭,也许是雨夜的原因,连一个值夜的看守的护卫也看不见,令整座府邸凭添了几冷寂诡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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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楚家的府邸在纷洒的细雨中显得迷离朦胧,府邸的大门紧闭,也许是雨夜的原因,连一个值夜的看守的护卫也看不见,令整座府邸凭添了几冷寂诡异的氛围。
雨夜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狼一般阴狠的眼睛,很有耐性地注视着沉黑一片的楚家府邸。这绝对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沉黑的雨夜可以掩饰一切的行踪和气息,不易留下行凶后的痕迹。
吱吱,嘶嘶……雨夜中何来此起彼伏的蝉鸣颤响,分明是一种特殊的联络传疏方式。果然,蝉鸣声过后,隐于暗中的幢幢人影纷纷显出身形,四面八方,黑压压,人头钻动,至少有近千之众。
这些人个个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烁烁的眼睛,这近千人的统一行动,竟然散而不乱,声息全无,显然像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一道道的人影像幽灵般飘浮敏捷,纷纷有序不乱地腾挪跳跃,掠上十来米高的墙头,可谓是点尘不惊,没弄出絲毫声响,足见这批黑衣人的身手个个不同凡响,绝对能列入高手的行列。
所有的人影都在墙头上呆了数秒,似在对府邸内的情况做最后的观察,整个行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直到进一步确定并无可疑异样的迹象,这才纷纷跃下墙头。十分迅速默契形成十人一小队,朝着各个不同的方位小心異異地摸索着前进,看他们行动的路线并非瞎闯乱摸,似对这府邸内的环境颇为了解,多半是有内应提供的信息。
府邸内的石径小道上,每隔十来米便挂着一盏风灯,虽在风雨中摇曵着,散放着昏光,但如有大批人现身,仍难免会被发现。所以,这些不速之客唯恐暴露行藏,皆放弃了石径小道,选择从园林树丛中悄无声息的潜行。
近千冒着纷洒的冰凉细雨,在沉黑如墨的林园树丛间,十人一队的猫着腰前行,彼此前后照应,形成一种相互呼应之势。
指挥实施这次袭杀行动的人是林家的那位死了孙子的长老,虽然经过了周密策划,却忘了逢林莫入的至理明言,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领着自己族人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丛林,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的挺进?
沉黑的林木间,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影像,身傍之人就算无声无息地突然失去踪影,也是茫然不知。
幽深沉黑的林木间,一众黑衣人目难视物,模索地进行中,甚至出现的五人组集体坠入一个十米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竹尖,一旦坠下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在雨夜中显得外的凄切渗人,闻之毛骨惊悚。
越往前行,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符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非死即伤。
活着的,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接着便发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来,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来,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暮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对方早有防范,所有人都快撤出去!"那长老惊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预设的死亡陷井时,巳有数百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林木间,变成了的肥料。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近千杀气蒸腾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闯入林木中,连对手的影儿都见一个,便巳死伤无数,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林木,直朝府邸外狂奔而去。
一埸预伏的丛林猎杀战,前后经历了不到一个时辰。当楚府的那些弟子从弥漫着血腥味的林木间走了出来时,巳是人人一身泥泞,全身还沾满了血污,如非刻意要放这批黑衣人离去,只怕此时巳全体变成了死尸。
那长老一腔愤怒,加满心的郁闷,怎样也想不明白对方怎会知道今夜有人要来袭,而且还能算到他们必不会走石径小道,而是选择从林园的树丛间潜进去,并事先设下了陷阱机关。
见鬼了!那长老在心里怒骂了一声,迅速清点了伤亡情况,竟然折损近半。再看这些从鬼门关逃出来的人,一个个失魂落魄,像是被杀破了胆的样子,那里还是那支被人谈狼色变的金狼卫,往日里的狂傲霸气,此时巳然是蕩然无存。
此次的袭杀行动可以用损兵折将的完败来形容,甚至连面对面的搏命机会都没有,称之为被猎杀也绝不为过。就连他这个半步道圣,不但连用武之地都没有,甚而连对方的人影儿都未曾见到过一个。所幸他见机得早,果断地即时传令撤出,否则,绝对的被团灭。
"走!此次行动失败,罪不在众位,老夫会一力承担。回府!"那长老在风雨中对这些惊魂未定金狼卫肃然出声道。
回程的路上,风雨夜中人迹罕见,那长老领着剩余的五百多金狼卫,仍是海家黑鹰卫的装束,刚拐过一条街口,那长老突然止住朝前奔行的脚步;杀气!以他半步道圣敏锐的感之力,巳在流动的空气中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全体兵刃出鞘,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这条小街。"
呛呛呛!沉寂的雨夜中顿时传出一连串的兵刃出鞘声;冲!
事实上,那长老的感觉的确没错,这也是他们回府的必经之路。此时的街道两旁,建筑物的阴影中,正隐伏着无数张弓搭箭的人影。
"十七!这些人的装扮竟然都是海家黑鹰卫的装束,而且好像一下少了许多人,看来是经过了一番血战,楚府內此时只怕巳是血流成河了。"一栋建筑物的阴影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出声道;"对方像是发现了我们?"
"楚府内发生了什么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主上交代此行的任务是袭杀这批装扮成黑鹰卫的人。"银十七阴冷地言道:"银九,你等会尽量缠住那领头的老。"
"知道了!这次行动是由你全权指挥,你说了算!"被称为银九的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
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似在不断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条长龙,二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不愧为是临渊城的六大顶级家族,族中弟子的素质也颇为优良,尤其是这金狼卫平时更是让人谈"狼"色变。
雨滴越来越密集,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炫目的电光,随之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动之声。电光雷动中,一条黑色的长龙队伍急速地奔行在汪着水的街面上。
“放箭!”电光雷动声中夹着一声暴喝。
刹那间,街道两旁的建设物中,百箭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不时传出阵阵凄厉的呼惨惊嚎,大雨中无数人影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格档着突如其来强弩利箭,箭矢强劲,密集如雨,不断有人重创倒下。
“杀!”风雨雷光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
“杀杀杀!”街道两旁杀声一片,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林家血狼卫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一片惊慌失措之际,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道路两边杀气汹涌的席卷而来。
风雨中顿时传出一片震天撼地的喊杀声,阵阵兵刃撞击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气息,令人心颤心悸。
惊天?笼凄迷的风雨中血光迸发,血雾蒸腾弥漫,残酷的杀戮中,双方此刻似乎都巳杀红了眼,人人都在悍勇无畏的抵死相抗,彼此都在踏着同伴的尸身残肢继续拼杀,直到倒下……又被后面的人踩踏,埸面空前的残酷血腥,惨不忍睹。的杀伐声中,双方瞬间短兵相接,贴身相搏,你刺我一剑的同时,我砍你一刀,无情劈开对方头颅的同时,下一刻,自己的喉咙割破,断肢残臂四溅飞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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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双方都有人浑身浴血的不断地倒下,林家金狼卫虽然人数稍众,且个个悍不畏死。
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眼见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其间有数十名高手见情势不妙,纷纷拔起身形冲天而起,试图从虚空逃逸。
道路两端的屋顶之上,骤然闪现出数道身影,个个飞身跃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将那些逃逸的高手纷纷截住。一场虚空大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展开,一时间剑影纵横,刀芒飞舞。
这些突然杀出的人影,数量虽少,却个个都是绝对的顶级高手,漫空一对三,一对五的战斗,仍显得从容淡定,游刃有余。由于双方之间修为差距过大,呼吸间,便不断有人从虚空跌落下去,有些一剑穿胸,有些被拦腰切成两段,死状空前惨烈。
片刻之间,大半高手都被斩落风雨中。剩余的数名金狼卫高手也已被对方杀得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侥幸得以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假扮我林家的金狼卫?"那长老一剑劈开对方在风雨中斩来的一刀,脚踏虚空的怒喝出声。从对方的雨中袭杀一开始,他就被这个穿着金狼卫装束的人给缠住了,根本腾不出身来去指挥下面的战斗。
"呵呵!你们不也都是穿着海家黑鹰卫的装束么!"一个苍老的语音在风雨中透出,充满着戏谑的讽刺意味;"这戏法人人会变,并非你林家的专利。老夫虽奈何不了你,但只要能再缠住你一时半会,你的人势必会全部死光光。"
两人身在数十米的高空之上,浓重的雨雾中,只能隐约听见下面零星的兵刃撞击声,喊杀声似乎巳逐渐稀落,看来下面的战斗巳接近尾声。
那长老被这自称老夫的人死死地纠缠着,此时可谓急怒交加,心如火焚,一声震天暴喝从胸腔喷口而出;"给我滚下去!"手中大剑同时在雨雾中劈空斩出,一道红光火焰凝聚而成的剑芒瞬间破开空间的障碍,直朝着数十米外人影斩落劈下。
"哼!"那人影冷哼一声,挥手击出一道青色流光,迎向劈斩而来的火焰刀芒,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在半空撞击,在雨雾中爆出一声轰然震响。
下一刻,但见对方人影幌了幌,身上青芒流转,霎时化成一缕青光朝着自己电射而来,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来,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穿透迷蒙的雨雾,直朝着那长老缠绕而去。
肉眼可见,呼吸间,那长老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在刹那间切割成片片碎屑,在雨雾中四下飘零扩散开来。
这人是便是天十七口中的那位天九,杀手本色。但见自己诡异莫测一击见功,目中刚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骤见一道刺目的红光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斥着灼热火烈的杀气。
直到此时,银九方才意识到,半步道圣岂会是这般轻易被绞杀的,惊骇之下,身形暴然飞退,手中短刀同时挥出一片刀影,急速地荡开对方追魂夺命般的一击,顺势拔身升空,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下一刻便出现在对方的头顶上端,青芒闪烁的刀锋斜斩而下。
叮!那长老反应神速的回剑斩出,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飞劈而下的刀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面对半步道圣,银九并没奢望一击会奏效,刀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身形彪悍的那长老。
一长一短,天九的贴身缠绕搏杀,的确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只不过,银九毕竟只拥有道尊大天位后期颠峰的实力修为,只是凭着精妙诡异的身法变化,以及刁钻难缠的杀技,勉强能与那长老周旋一阵。
那长老冷哼一声,手中大剑回旋斩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刀剑撞击声,银九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开来。
银九的杀招虽巳被破,缠绕搏杀的攻击却是连绵不绝,他绝不能让对方有一点反击的机会,否则只怕连逃逸的可能都没有。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巳绕到了对方身后,手中短剑巳直奔对方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一起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短剑透体的刹那,银九敏捷地反应过来,因为刺出一剑毫无任何阻碍和着力感,仿佛击中的是一团空气。
心中骇然刚生,便见一道火焰红光拦腰横斩而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着对方雷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只可惜他的对手是个半步道圣,所以,无论多精妙的杀技都很难见功。对方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银九趁着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一剑削向对方的别一条大腿出,速度同样的快捷无比。
那长老手中的大剑倏然倒竖,像似未卜先知般,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天九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对方倒竖的剑刃。所幸他反应敏捷,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迅急收手回剑,自己的手腕只被对方的剑刃划开一道口子,大片鲜血渗了出来。如再深上几分,手腕倾刻必被生生切落下来。
银九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在对手的面前竟然无计可施,无招可用,一切的攻击都显得苍白无力,徒劳无益。引以为的傲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却险些断送了一只手腕,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你搏杀术虽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所以,你的下埸只有一个字,死!”那长老寒气森森的从牙缝挤出一个"死"字,身上的气息强大得令人惊悚颤栗。
"呵呵!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确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但,我的使命是缠住你,让你无法分身指挥你的人战斗,而非战胜你。现在你的人只怕巳死伤殆尽。所以……"银九的身上突然青光流转,瞬间化为一道青色的流星,向着远处的天际绽射而去,呼吸间巳消失在迷蒙的雨夜之中。
"林家老儿,有勇无谋,不过如此!哈哈!恕不奉陪!"飘浮的语音从雨雾中传出,带着的肆无忌惮的戏谑和讥嘲。
吼!那长老一声怒吼,身形电射,疯狂地追出了万米,雨雾中四顾茫茫,人影渺渺。对方死缠烂打的纠缠了自己这么久,从那诡异的身法,招招致人死命的杀技来看,应该属于顶级的杀手,若是存心逃逸,还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那长老虽心有不甘,恼怒致极,却也无可奈何,忽然想到下面的战事,心神一震,随即迅速地降落虚空……
人间地狱,修罗场。满地的残肢,断臂,人体内脏四溅,横七竖八尸身举目皆是,可谓是惨不忍睹,地上流淌着的是盈红的血水。
这是谁干的?如此残忍,无情,斩尽杀绝,还有一丝人性么?那长老的心中发出悲愤无比的嘶吼。
但,他又何曾想过前一刻,他自己难道不是想做诸如此类的事吗?夜袭,血洗楚府,斩尽杀尽,一个活口都不留,他的那时的心中又何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吗?一切似乎理所当然,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人性的自私,冷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别人也大可装作不明白。
林家的祸水东移,有人黄雀在后,这本就是一场毒谋和奸计的博弈,双方最终在雨夜的惨烈搏杀血拼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林家血狼卫几乎是全军覆灭,只有数人侥幸得以生还,甚至回放整个的行动过程,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有太多的疑问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林家的祸水东移,有人黄雀在后,这本就是一场毒谋和奸计的博弈,双方最终在雨夜的惨烈搏杀血拼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林家血狼卫几乎是全军覆灭,只有数人侥幸得以生还,甚至回放整个的行动过程,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有太多的疑问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而天凤阁的雨夜伏杀,也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灭杀对方的同时,自身也受创惨重,可以用两败俱伤,或一方惨胜来形容。
最令人郁闷的是双方所针对的灭杀目标,至始至终却是毫发未损,安然无恙。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策划操纵着一切,肆意地将这几大势力玩于鼓掌之中。
轰!一张价值不菲地案桌被一掌击得木屑四溅飞掦,林家主眉目倒竖,一脸震怒之色;"这怎可能?行动时间也是临时决定的,就算有人急时通风传信也来不急,更别说预布陷阱机关了,而且还能算准你们潜入的线路……你认为自己这个解释,会有人相信吗?"
"这个……家主,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一点虚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那长老拉长着一张脸,颤声言道:"更不敢相信有人会冒充我林家的金狼卫,在回程的必经之路上展开疯狂的伏杀……这一切绝非巧合,而是有预谋的伏杀。"
"见鬼了!"林家主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恼怒之火,冷静地揣度着,除了楚家,就数海家的嫌疑最大,其它家族势力根本没这个胆。再想想,自己不也是暗中算计楚家,这祸水东引之计也的确够阴毒。对方又岂会是省油的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图谋,索性将计就计的借刀杀人,然后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将祸水倒泼回来。
"好高明的连环杀局,好可怕的对手。这个隐于暗中的黑手是谁?"林家主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如此精心的谋划,海家似乎沒这能耐……"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天凤阁?"那长老大咧咧的脱口岀声道,没经过大脑,完全是凭直觉胡乱的猜测。
"嗯!不是沒有这种可能,你即刻派出人手暗中调查此事,无论埋得多深,都要尽快挖出这只幕后黑手。我林家的这笔血债,势必要加倍的讨还回来。"林家主一脸杀气汹涌,又是一掌恶狠狠的拍下,只是身前案桌已荡然无在存的成了一堆碎木屑。
……
昏灯下,红袍老者盘坐阴影中的床沿上,垂眉闭目,有如老僧入定。门外传出十分轻微的脚步声。须臾,房门开了一道缝,条条黑影一侧身,闪了进去。
"事都办妥了?"红袍老者一动未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平缓,却含着淡淡威压。
"这个……雨夜的伏杀行动很成功,但对方的战力十分强悍,我们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黑衣蒙面人银十七有些惶然道。
"林家金狼卫的战力的确不可小视,受些损失在所难免。"红袍老者平静地出声道,缓缓睁开垂闭的眼廉,二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横扫过风九,令其全身一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上所言极是!只是……"黑衣人银十七吱唔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惶急地道,"这个……因为……"
"哼!老夫一向不喜欢呑吐之辈,楚府内的情况如何,可有活口留下,现场布置得怎样?"红袍老者一脸阴冷地言道,重又垂下眼皮,不再多言,似在静待对方的回复。
黑衣人银十七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小心異異地道:"属下没有进入楚府内……具体情形不知!"
"嗯!"红袍老者双目猛地睁开,目光有若利刃般划过银十七全身,肌肤有如刀割般的生痛,惊惶骇然地朝后退了一步,惶恐情急地解释道:"因为林家根本就没有得手,反倒在府邸的林园树丛中遭到到对方的疯狂猎杀。不知对方怎会知道今夜有人来袭,竟事先预设下陷阱机关,仅半个时辰便有百人被悄无声息的灭杀,甚至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竟会有这种事?"红袍老者神色凝重地微皱了皱眉;"有点意思!如此精妙的连环杀局居然都会被识破,老夫还真是有些低估了楚府的能力,看来不采取霹雳手段,任其继续发展壮大下去,只怕天凤阁有一天还真会反过来裁在这条小河沟里了。"
红袍老者的语音很低,似在喃喃地自言自语,天十七隐约听清了几句,也是一头雾水的不明所以。
雨夜中发生的火拼流血事件,尽管双方都各自将尸体清理干浄,现埸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遗漏痕迹,谁知道是否有人暗中目睹了这一幕,总之,第二天消息便纷纷掦掦地传了开去,临渊城巳很久没出现类似的大规模摶杀事件。各种传闻猜测纷呈,最靠谱的传闻是有人亲眼看见,海家的黑鹰卫卫和林家的金狼卫在雨雾中血拼……
如果传闻属实,只怕这城中城以后就再难安宁,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不安,至令各大家族增派出大批的人手,在各自区域巡逻,以安定人心。
但,许多有心人已隐隐地感觉到,这临渊城,要乱了。
然而,这血腥流血事件的三方――始作俑者却三缄其口,对此不辨解,不表态,似乎昨夜本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有的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楚府,对某些人来说,一夜之间便成了龙潭虎穴,视作死亡禁地一般,没人再敢轻易踏足府邸一步,至于偷袭,血洗之类的想法早巳荡然无存。
“经此一役,至少表面上可以确定,海家已彻底倒向了天凤阁,准确地说,是投靠了天鹰真人一方。”陆随风品着茶,玩味地道:“至于暗中是否还有那个家族势力被拉拢过去,就不好说了。看来我们也得改变一下策略了!”
“少主的意思是……”景云所有所思地道:"想要帮失势的虚云天君一把?"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只有让他们内部乱起来,无暇对两城出手,我们才有时间收拾那些投靠过去的势力。”陆随风眼中寒芒闪动,转而吩咐对十二长老道:“你去让十一长老传讯虚云天君,就说楚家答应他的条件。”
十二长老点点头,立即取出传讯玉简联系十一长老,传达陆随风的意思。
“理由?”十一长老问道,他对楚家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十分意外,这无疑是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更何况,现在的虚云天君已经失势,天鹰真人已经掌控了大局,楚家此时介入,胜算不大。
“呵呵,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都在打击天凤阁,削弱他们的力量,让他们无力再争伐两两城。”十二长老很快便理解了陆随风的意图。
对方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这应该是那位帝阁少阁主的主意吧,这一手可是够阴够狠的啊!不过,我喜欢。”十一长老笑道:"我这就去办,这对虚云天君无疑是雪中送炭,沒有拒绝的理由。"
十一长老说完,旋即关闭通讯。此事容不得担搁,当下的虚云天君还在苦苦支撑,时间不等人,恐怕还没有等他们赶过去,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楚家也没有墨迹,立即动了起来。族内的精英出动了一半,白红雪也带着血杀堂的高手混在其中。??不过,想要做到扭转劣势,直奔天凤阁是不可取的,也是最笨的办法。
事实上,双方的主要战场并不在天凤阁,而是在两城。对于天鹰真人来说,只有彻底的掌控两城,才能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才能服从,稳固当下的地位。而如今朝阳城的六大顶级家族几乎都臣服于天鹰真人一方,佔尽了优势。
而陆随风对眼下的局势看得很通透,所以他制定的策略是让白红雪率楚家精英,袭击朝阳城的六大顶级家族,这一招叫围魏救赵。
这些被袭的家族必然会向天凤阁求助,而天鹰真人也会抽调强者救援,这就减轻了虚云天君方面的压力。而陆随风则带着八龙卫以及景云所率的风灵岛战队,前往天凤阁。兵分两路,同时行动。
天凤阁的山门外,陆随风一众隐于虚空。“嗖!”?一道极光出现,十一长老来到。
“你们可是来得十分即时,快跟我来。”十一长老道,他已和虚云天君沟通好了,双方当下已经彻底的撕破脸干了起来。
“不急,时机还不成熟!”陆随风透过云层,远远看着还在苦苦支撑的虚宗天君,嘴角掀起一抺玩味。
十一长老到是奇怪了,现在的虚云天君一方可是及及可危,随时可能顶不住,再耽搁下去,可能就结束了。???但他也不好催促,帝阁少主这么做必然是自有其理由的。
“少主,朝阳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凌青风接到玉简传讯消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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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老到是奇怪了,现在的虚云天君一方可是及及可危,随时可能顶不住,再耽搁下去,可能就结束了。???但他也不好催促,帝阁少主这么做必然是自有其理由的。
“少主,朝阳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凌青风接到玉简传讯消息道。
陆随风点了点头,相信过不了多久,求救信息就会传递过来,抽调强者过去是迟早的事情。
果不其然,天鹰真人一方突然抽走了三分之一的强者,纷纷踏虚破空而去。不过,现在的大局几乎已定,如无意外,虚云天君一方已经是伤亡惨重,似若强弩之末,很难有翻盘的机会。
“出手!”?陆随风见状,瞬间下达了攻击令,八大龙卫,以及风灵岛战队,纷纷从云层中现出身形,声势浩荡的杀奔下方的混乱战场。
出其不意的攻击,打了天鹰幕真人这方一个措手不及,顿时折损过半。?整个战场顿时出现了转机,虚云天君之所以还能顶到现在,就是在赌,在等,希望楚家能及时赶到。
“十一长老,你不是说过,你与楚家保持中立的么?竟然出尔反尔,太无耻了!”天鹰真人却是傻眼了,看着十一长老,恼怒得身体都在发颤。
“要怪就怪你自己自以为是的先对楚家出手,逼得人家不选边站队才怪,这是在自掘坟墓,怨得了谁。”十一长老相当无奈道,攻击却是不停。现在都出手了,还中立个屁,完全没必要。
“好,很好!我就先要了你的命”天鹰真人须发倒竖的直奔十一长老而去。
“砰!”一个龙卫直接挡住了天鹰真人,冷笑道;"你的对手是我!"
“找死!”天鹰真人喝声如雷,音波滚荡有若潮汐,汹涌席卷而出。
陆随风沒有加入战团,佇立虚空俯视整个战场,战况激烈而胶着,短时间难分出结果来。拖的时间越长,这对天鹰真人会很不利,同样对虚云天君也不利,就算是胜了也是大伤元的惨胜,但这却是陆随风想要的结果。
整个天凤阁杀声四起满是战火,早已是面目全非。虚云天君有了楚家的助力,由及及可危的逆势逐渐扭转为优势,开始发起最后的全面反击。
“叛逆之徒,纳命来!”虚宗天君杀气腾腾的突然冲向天鹰真人,一拳轰出,滂沱的圣力化作一座山岳,轰然镇压而下。
天鹰真人见状心中大惊,就欲摆脱龙卫的纠缠迎战虚云天君。只是圣境之间的战斗岂是他想脱离就可以脱离??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一方说了算的。
虚云天君实力本就略胜天鹰真人一筹,当下二对一,那里会有胜算,直接被山岳轰成重伤,喷血三升。
“你们楚家不是中立么?”天鹰真人捂着胸口,对着虚立空中的陆随风愤怒地咆哮道。
“中立?你都对楚家痛下杀手了,还中立个屁!”陆随风忍不住鄙视地爆了一句粗口:“你不觉得说这话是在侮辱彼此的智商么?”
“你……”天鹰真人面对这样的回答,气的无言以对,他确实是对楚家下手,甚至还想直接灭了人家,?可惜沒有成功,反而逼对方不得不选边站队,才出现了当下的局面,现在说后悔什么的都晚了。
所谓胜为王,败者为寇,眼下的天凤阁已经不是他天鹰真人可以说了算的了。
虚云天君对着那些天凤阁高层朗声道:“现在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要立即退出战斗,本阁可以既往不咎,决不食言。”
此话一出,本来还一脸死灰,心生绝望的一众天凤阁高层,顿时开始有人动摇了。还沒等天鹰真人阻止,瞬间便有一大半退出,全部归到了虚云天君一边。此时天鹰真人身边只剩下了不到十个强者。
“你败了!”虚云天君眼眸冰冷的看着天鹰真人,目中杀机凛然;"谋逆篡位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就不用本阁提醒你了吧!"
“败?”天鹰真人突然仰头笑了出来,道:“那还不一定,想要老夫的命,你还差了点火候。”话落,周身出现一层炽热的光芒,瞬间炸裂开来。所有人都能从那炽热光芒中察觉到致命的威胁,纷纷及时后撤。
空间一阵扭曲,?待眩目的光芒消失,天鹰真人等人已消失不见。
“居然还留了一手!”虚云天君看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天鹰真人,很是不甘心的道。
陆随风对这个结果倒是沒有什么遗憾,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有天鹰真人这个隐患存在,天凤阁就难有安宁,至少短期內不会对两城全力出手。
“剩下的事你处理吧!你我之间的交易结束,希望接下来不要成为对手。”陆随风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人离去,他带的强者并没有受损,只是轻微受了点伤。
与此同时,前往救援朝阳城的天凤阁强者,半途也接到天鹰真人的传讯,立即终止了救援,改变路线,去向不明。
这对元气大损的天凤阁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这股力量仍不可小视,甚至十分危险,令虚云天君头痛无比。不过,他仍沒有放弃想要掌控两城的计划,同时向那些倒向天鹰真人的家族势力,恩威并施的放出既往不咎的消息。
“有消息传过来,虚云天君全都既往不咎了。”楚飞虹看着送过来的消息道。
“既往不咎?”陆随风却是笑了笑道:“别太小看虚云天君了,他可不是什么仁慈之辈。”
“难不成会在私底下出手逐一斩杀?”楚飞虹闻言,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这也太阴毒了吧!"
“是不是会逐一斩杀我不知道。”陆随风道:“但有一点,不可能全部既往不咎。那些外门长老至少有一半活不下来,尤其是朝阳城的六大家族的长老指定要被斩杀,他们的家族恐怕也要遭殃。”
“会不会动我们楚家?”楚飞虹眉头微微皱了皱道:"毕竟当下的楚家对天凤阁的威胁最大。"
“不会,至少暂时还不敢妄动。”陆随风道:“当下的天凤阁已今非昔比,元气大损,以虚云天君的城府,只会对如日中天的楚家采取怀柔策略,待到他认为时机成熟,才会雷霆出手。"
“如真是这样,心机未免也太深了。”楚飞虹唏嘘道:"看来还是那天鹰真人容易对付些。"
“那也未必,都是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陆随风撇了撇嘴道:“这也只是我的推测,先看看虚云天君会如何处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三天后,天凤阁方面才算是传回来消息。正如陆随风所推测的一般,虚云天君果然在内部展开了大清洗,朝阳城六大家族在天凤阁的长老全部被暗中处理,所在的家族也由顶级降为了一流,新的六大顶级家族上位,自然全部换成了虚云天君的铁杆支持者。
如此一来,整个朝阳城都落在天凤阁的掌控中,并在城内设立了分阁。而临渊城仍维持着原状,表面上保持着中立,实则这两座唇齿相依的城池,已暗暗形成了微妙的对峙状态。
天凤阁已经稳定下来,不过经历了这番变故,已是元气大伤,大不如前。表面上掌控了朝阳城,实则脆弱得很,一触即溃。
所以陆随风并没有干涉太多,表面上仍与虚云天君虚以委蛇,他现在需要让楚家进一步掌控临渊城,两城的事得本土势力自己处理,这是不成文的潜规则。外来势力只能在暗中扶持,暗中斗法。
“天鹰真人你们找到没有?”陆随风在和虚云天君的玉简通讯中问道,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潜在威胁,绝对需要斩草除根的!
“还在找。”虚云天君回道:“估计一时半会很难找到,我这边也乱的很,刚经历清洗,一切都需要恢复,暂时还腾不出手来。”
“呵呵,我不急,只是帮凶而已。"陆随风的言下之意,那天鹰真人首先要报复的肯定是你,一旦卷土重来,你的掌阁之位仍旧朝不保夕。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折腾折腾天凤阁,令其无法腾出手来针对临渊城。他们始终是对手,迟早都会正面对决。
“过段时间,我要回南域的天凤阁总部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虚云天君向陆随风发出来邀请。看来他也想进一步拉拢这位神秘帝阁的少阁主,不想真正的与之为敌。
“什么时候?”陆随风问道,他也听说过那里强者遍地,也很想去见识一下,同时探探天凤阁总部的底蕴,不知高低深浅,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破裤裆。
“三日后,可有兴趣去看看?”虚云天君回道。
“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更何况有罩着,天下去得,到时候知会一声。”陆随风关闭通讯玉简,露出若有所思之状。
当楚飞虹得知虚云天君邀请陆随风去南域的天凤阁总部时,也是震惊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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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可有兴趣去看看”虚云天君回道。
“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更何况有罩着,天下去得,到时候知会一声。”陆随风关闭通讯玉简,露出若有所思之状。
当楚飞虹得知虚云天君邀请陆随风去南域的天凤阁总部时,也是震惊得不轻。
“少主真要去”楚飞虹问道"南域离此有数亿万里,又是天凤阁的总部,如果虚云天君心存不轨就麻烦了。"
“除掉我对他并沒什么具体的意义,反倒是要彻底的和帝阁撕破脸。更何况,在沒有解决天鹰真人之前,更不会轻易动我。”陆随风分析道“以他的心机,绝不会做这种得不尝失的蠢事。所谓知已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有机会去探探天凤阁的深浅,何乐而不为。”
“说得也是”听陆随风这么一分析,楚飞虹也就放心了。笑着道“不过我听说东域人喜欢赌石,南域人都喜欢养宠兽,而且十分酷爱斗兽。”
“虚云天君在天凤阁总部的地位应该也不低,他的家族在南域也颇有名气,到时肯定会带少主去参加斗兽,得准备一只利害点的宠兽去。”凌青风提醒道。
“这个简单,府上就有养了一批宠兽,都是准备送往南域交易的,少主可以去挑一只。”楚飞虹说道"我这就让人送一只过来。"
没多久,一个侍卫就带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到来,里面关着一只酷似藏獒的宠兽,准确的说是一只变异的藏獒,一身纯金色的毛发,体型要比藏獒大上一倍,看上去似狼非狼,似犬非犬。却是多了一份藏獒所沒有的霸气野性,威势赫赫中却带着的王者之气,同时充满了灵性,以及高贵,典雅之范。
难怪南域之人喜欢饮养这种动物,最难得的是藏獒的威风,比其它的兽类更聪明,甚至一生只认一个主,战斗力也十分强悍。
“吼吼”陆随风看着那只金毛藏獒,走了过去。那知道刚靠近,那藏獒直接发出警告,一旦被其咬住了,绝不会松口,直到撕咬下来为止。
陆随风只是一笑,血脉之力释放出来,一股龙息的威压弥漫开来,顿时令其浑身颤抖的直接臣服。犬类其实是最忠实的动物,常言道,狗不嫌家贫,无论富贵还是穷,都会跟着自己主人,所以才会被人类当作宠兽。
“这是金獒,是最顶级的皇族血脉。”楚飞虹道“战斗力比起来狮虎来也不差。他最喜欢的食物是凶兽肉,得多准备些。”
三日后,陆随风带着八龙卫跟随虚云天君前往南域。数亿万里的距离,就算乘坐最顶级的飞艇也要化上五十年才能到达。所以,沿途都设有传送阵,尽管如此,都经过十来次的反复传送,十日之后才到达南域的天凤阁总部。
天韵城,天凤阁的总部就设在这里,其规模与天元城相当,只是建筑风格迴异,少了几分厚重和宏大气势,多了几典雅古扑的意韵,随处可见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令人流连忘返。
龙辇在虚空中飞行着,沿途的山川河流尤为灵秀,十分养眼。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在一辆龙辇内躺着,头直接枕在金毛藏獒身上,拍了拍它的头道“给你家主人我争争脸。”
虚云天君在另外一处龙辇内,同样也带着自己的宠兽。
“天韵城,好地方”陆随风嘴角上扬,那笑有着玩味,同样也有着凝重。
龙辇缓缓的落地,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穿过人流拥挤的城门,城卫只是看了一眼龙辇上的标识,沒有任何阻拦的放行,足见天凤阁在这天韵城中有着相当不凡的影响力。
龙辇直奔东城腹地而去,连续行驶五个时辰,才在一处巨大的府邸门前停下。
“虚云侯府”陆随风下了龙辇,看到府
府邸的牌匾。尤其是这“司马侯府”中的"侯"字,其涵义就是封侯了,这在道元大陆的其它域却很少见。
因为南域的每座顶级城市,人口都以数亿计,其面积就算是在高空俯视都不看着边际,几乎等同一个国度。城主相当于一國之主,能够封王拜侯,自然不容易。看来虚云天君的出身不简单。
虚云天君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陆随风,淡笑道“我复姓虚云,这是我家族的府邸,少阁主请进吧”
陆随风点了点头,带着八龙卫和那头金毛藏獒进了府邸。
"哇,好有派的金獒,看这气势怕是拥有皇级血脉"虚云府邸的人看到那头金毛藏獒,都是双眼发亮,啧啧赞叹不已。
“三叔。”虚云天君带着陆随风等来到大殿内,一年轻男子行礼迎接道。
“你父亲呢”虚云天君招呼众人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茶道。
“我父亲去参加婚礼去了。”年轻男子回道。
“我来介绍一下。”虚云天君指着自己的侄子道“这是我侄子虚云青平。”
“青平啊,这些都是三叔的朋友。”虚云天君沒有泄露陆随风的身份,看来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而是存心想与之拉近关系。
“青平见过诸位前辈。”虚云青平对着陆随风等人执了一个晚辈礼,显示出虚云侯俯的家教很严,沒一点二世祖的纨绔气息。
"前辈不敢当,我不过才四十出头,应该称你一声青平兄才是,那受得起这大礼。"陆随风自嘲地笑了笑道,继而取出一个玉瓶;"这是一枚九品凝元丹,可以助青平兄突破到尊境。"
嘶不仅虚云青平倒吸了口凉气,就连虚云天君也心中震惊不已,以他圣境中天位后期的修为,自然看得出陆随风已是半步道圣的修为,却无论如何都沒想到这位帝阁少阁主竟年轻如斯。在道元大陆,百龄才算成年,四十出头简直就是弱冠少年郎。但却给他一种历尽苍桑,看透世事,胸有沟壑,足可与他抗衡的存在。
妖孽啊虚云天君心中悲呼,却不敢因此而对其有所小视,如此天纵奇才,前途不可限量,若不能一举扼杀,就不可与之为敌。
虚云青平也才百龄出头,已拥有皇境大天位后期的修为,在同辈中绝对称得上天骄之流。却称一个弱冠少年郎为前辈,顿时令其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方居然能一眼看透自己的修为,这意味着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心中同样泛起一声悲呼;"妖孽呀"
当下对着陆随风递过来的玉瓶,那可是一枚有价无市的九品凝元丹啊可以一举让他突破到道尊境,成为天韵城同辈中的骄骄者。
手伸出一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胀红着脸僵在那里进退维谷,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三叔。
"呵呵,所谓实力为尊,那有什么性别年龄之分。"虚云天君呵呵一笑道"前辈赐,不可辞,你就收下吧"
"多谢前辈"虚云青平不再犹豫地接过玉瓶,再次对陆随风施礼道谢,弄得后者一脸苦笑不已,也就懒得纠结了。
“你父亲参加谁的婚礼去了”虚云天君到是好奇的问道,能够让他大哥去参加婚礼的,必然不是一般家族。
“斐家的婚礼。”虚云青平回道"是城主府的四公主和斐家长子,斐无痕联姻。"
"亲上加亲"虚云天君闻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道“斐家的底蕴本就深厚,与虚云侯府属同级别的存在,他们每一代都和城主府有联姻,如今更有四公主和长子的联姻,再度压了我虚云候府一头,接下来势必会麻烦不断。”
“斐家”陆随风也从凌青风收集到的情报中知道这个豪门家族,是和虚云家族平起平坐的存在,彼此暗中的较劲争锋从来就没断过。
“
陆随风折扇轻摇地道:"往往只有自身信心不足时,才会借助依靠外力,以此来稳固自身,威慑对手,这和狐假虎威沒多大区别。也就是说,斐家一直就是这只看似外强,实则中干的狐。如果自身底蕴实力够强,又何必代代借城主的势?由此可见,斐家这所谓的天韵城第一家,非旦名不符实,甚至还有可能是最弱的一个。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见笑了!"
"不!少阁主睿智,看得很深,令人叹服!"虚云天君深吸了口气,有种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感觉,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不再纠结斐家与城主府联姻之事。随即让人安排了最好的休息之地,让陆随风等人去休息。
深夜,虚云侯府大殿内。首位上端坐一位锦衣中年男子,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目光深遂如渊,举手投足间一派儒雅之风,和煦中带着一股隐隐的上位者气韵,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中年男子正是虚云青平的父亲——虚云长空,也是虚天天君的大哥,虚云侯府当代的家主。
“居然有般见识……这位帝阁的少阁主不简单呀!"虚云长空微眯了眯眼道:"拉拢不成,也不可与之为敌。想要算计对方,无疑是玩火。”
“大哥所言正是!"虚云天君叹了口气道:"小弟早已领教过了他的手段,可谓是深谋远虑,几乎算无遗漏,而且从不按张出牌,动则往往出人预料,防不胜防,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还有他身边的那八个护卫,居然都是圣境强者,其中的任何一个,修为都不在你我之下。”虚云长空微皱了皱眉道:“这帝阁非旦神秘,水也深不可测,与之交往须慎之又慎。对了,他带来的那只宠兽是什么品种?怎从未见过!"
虚云天君摇摇头,他也很想知道,只是对方不说,他也不便问。这在南域的宠兽界,打探对方宠兽是大忌,令人鄙夷不耻。
“明天我去总部汇报回来,就给大哥引荐。”虚云天君此次回来还有重要事情,要向总部汇报的。
次日天亮,陆随风刚洗漱完,虚云天君便带着大哥来到,一番介绍,旋即离去。
“小友,你这是什么宠兽啊?”虚云长空一脸好奇的盯着金毛藏獒道,而那金毛藏獒也毛发倒竖的警惕着他。
“藏獒!”陆随风淡笑地回道:"很稀有的品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是临时给它取的名!"
“哦,原来是这样呀!”虚云长空释然,更来了兴趣的道:"不知战力如何,有沒有兴趣去斗兽场玩玩,就当是放松一下,俗话说,小赌怡情嘛!”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陆随风没有意见,也很想见识一下南域的斗兽场面,借此了解一下这南域风土人情。
金獒,身高丈余,通体闪烁着金色的光泽,一双犬目金光灼灼,充满了王霸之气。
两人一兽,刚进入斗兽埸的大门,虚天长空正要买门票,就看到有个大汉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候爷来了,你老的门票斐侯爷已买好了,特意吩咐,直接带你老去找他,说是赌注已准备好了,就等你老来了就开场!"
"哼!这老货以为吃定我了,这么迫不急待!"虚云长空面呈愠怒的冷哼道,然后,转过脸来对陆随风轻声的言道:"这个……小友,你身上有那种让宠兽短暂兴奋,提高战斗力的丹药么?这不是作弊,更不算违规,完全属于实力的一部分。"
这么无耻的事,居然能说得这般振振有辞,当真是下流无底线。不过,鄙视归鄙视,陆随风也不是什么愚腐的君子,阴人的事也沒少干过,这斐侯爷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陆随风想了想,拿出了一枚腥红如血丹丸,低声说道:"上场前两分钟,便将这枚丹丸给金獒服下,应该可以提升一倍的战斗力。"
"有这么厉害?"虚云长空的嘴角猛地抽了抽;"这也太夸张了,到底是什么丹丸?能不能多给几枚,我出高价购买也行!"
陆随风横了这他一眼,再也赖得搭理这货,在那位大汉的引导下走入了一个偏门,竟是一个相对隐秘的斗兽场,
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园形池子,周边都是青岩石构建,有着两个数米高的漆黑洞穴,外面有精铁闸栏封闭着,里面似有隐隐的兽吼之声传出。
园形池子的上面,四周都被细细的银絲网线罩住,高高在上的耸立着一个个独立的精致包厢,每隔十步便有一个彪形大汉挺立在那里。
这银絲网线十分的坚韧,就算是皇级宠兽也休想撕裂分亳,至于冲出来伤人,几乎沒有任何可能。更何况,每隔十步还有一个道尊级的大汉,虎视眈眈的守护在那里,确保万一的发生。
以陆随风十分挑剔的眼光,也不由暗暗赞叹,这种设置确实近乎天罗地网,沒有絲毫危险可言。
在每个精致的包厢窗口,都有一个护栏,每道栏杆上还驾设着三个特制的望筒,能够让尊贵的顾客从多角度,清晰地观察到斗曽池内的一切,设想得尤为的周到。
一个个婀娜多姿的妙龄白衣少女,有若穿花蝴蝶的在各个精致的包厢间,袅袅婷婷的穿棱来去,为尊贵的客人们奉送精美的茶点酒水。
"有点档次,很适合你们这些大佬挥金如土。"陆随风的话刚一出口,就见到各个包厢中的眼光统一的扭转,齐刷刷的集中了过来,只不过,大部分的目光都是落在那只金獒身上,一个个相互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的微微点头,安静的气氛一下便热烈了起来。
"虚云候,消失了这么久,不会是在偷偷特训这只金毛犬,想要来翻本吧?"有人戏谑的出声道,满场哄笑一片。
中央的一个大包厢内,缓步走出了一个身形短小,却十分精干的老者,望着虚云长空,微眯着一双精光烁烁的小眼睛,淡笑的出声:"虚云侯果然是信人,如约而来,却不知是否带够了赌本,这里的规矩你清楚,现晶交易,从不欠帐!"
这个小老头正是与虚云长空有过赌约的斐家家主,见着有许多人要想抢先摘这颗软柿子,如何能不提前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主导地位,被人?足先蹬。这话一出,就表明了双方已有赌约在身,所有人都得靠边站,只能在外围下注,甚至到斗兽场的盘口去下注。
"呵呵,斐侯这话不会是在提醒自己吧!"虚云长空虚手一扬,出现了一张晶卡;"这里面有五千万道晶,不知这赌注够不够大?"
斐侯面带不屑之色地撇了撇嘴,冷冷的出声道:"你我在天韵城中都是有头有脸,家大业大之人,这点赌注未免也显得太小儿科,我斐府可是丢不起这个脸!"
虚云长空闻言双眉头便是微微一扬,想到陆随风给他的那枚丹丸,直接可以让自己那只金獒的战斗力提升一倍,心头就是一热,不由咳咳地冷笑道:"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不豪赌一场,岂不是要在气势上弱了你斐府一头。开出价来!"
看到对方被自己逼到了死角,斐侯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流露一抺奸谋得逞的狞笑来;"都是有身份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沒必要弄得伤筋动骨的,就以十亿道圣晶为赌注,如何?"话落,便取出一叠晶卡,在阳光映照下闪射着烁烁银光,耀眼夺目!
嘶!各个包厢內都是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能够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个更是挥晶如土的主,却也是很久沒见过如此豪赌的场面了。
虚云长空的眼眸也是一缩,闪过一絲兴奋的光彩,瞥了一眼戴在手上的蓄物戒,有些失落的暗自低叹了一声;"好不容易撞到这样一次大好机会,绝对可以狠狠地宰这老家伙一回。只可惜,身上只有不足三亿道晶,这也差得太离谱了,又不能打欠条,唯有眼看着这只肥羊脱手了。"心里充满了不甘,脸上透出一片苦涩之色。
"可不可以用相等价值的物品下注?"陆随风自然能从虚云长空脸上的神情间,读懂他此刻的心思,眼看着有人贴着脸送上来的横财,真心的就不想这样轻易放过。
"嗯……当然可以,这里有专门的物品鉴定处,就是为那些赌资没带够的人特意设立的。"虚云长空闻言一喜,继而脸色又沉了下来,这可是十亿赌注呀,那要什么样的天材地宝,神兵法宝,灵丹圣药……
你可以拿这个去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值十亿道晶。"陆随风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瓶递到虚云长空手中;"别打开看,只管拿去鉴定就是了!"
虚云长空张了张嘴,闻言又赶紧闭上,心中却在嘀咕着;"就这一小瓶东西,再珍贵也不可能价值十亿道晶吧!"但望着陆随风一脸淡定自若的模样,心中虽满是狐疑,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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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长空张了张嘴,闻言又赶紧闭上,心中却在嘀咕着;"就这一小瓶东西,再珍贵也不可能价值十亿道晶吧!"但望着陆随风一脸淡定自若的模样,心中虽满是狐疑,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
虚云长空走出包厢,在一个侍女的陪同下,匆匆朝着鉴定处走去。陆随风品着茶,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议论声。
在斗兽的搏奕场上,谈论的永远是那些斗兽的胜与负,以及谁输谁赢了多少?其它的一切恩怨情仇都是抛在了脑后,在这里沒人会提起,赌完了,再去场外解决。
很多人都看到虚云长空去了鉴定处,就知道这场豪赌不会因为赌注沒带够而宣布流产,便开始纷纷商议起下注的问题来。
七日前,虚云长空的烈焰虎便与斐侯的黄金独角蟒激斗了一场,赌注是一亿道晶,结果是然焰虎稍弱一线,惨淡惜败,毙命当场。两人便私下约定,七日后再战一场,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赌局。
这事在座的许多人当时都目睹了那一幕,并且都在两人身上分别下了注,今日再战,脑子再不好使的人都知道该在那一方下注。
每个包厢的人都在十分有耐性的静静等待着,只过了一会,便只见各个包厢內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有人冲出来,急匆匆地朝中间的下注盘口蜂涌而去。
虚云长空也同时满脸放光回到了包厢內,望着陆随风的目光却像是看怪物一般,语音有些发颤的问道:"那玉瓶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小小一瓶,竟然会价值十七亿圣晶,这也太雷人了!"
陆随风淡然地喝了一口茶,答非所问的轻声言道:"盘口开出了的赌注什么赔率?"
"赌斐府胜的赔率一比一,赌我虚云府赢的赔率是一比二!"虚云长空搓了搓手,脸上难以掩饰的透出期待之色,他已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道晶都押了下去,却沒敢自作主张的替这位少阁主下注,此时听陆随风这一问,顿时便明的对方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阵激动不已,却沒想一想,別人下注与他有什么关系?
"那还等什么?"陆随风随手一弹,一枚道晶带着氤氲朦胧的迷人色彩,飞上了半空,在空中来回的翻滾下落,拉出一道晶莹的光华。
只看这晶莹夺目的光华,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上品道晶,一枚价值一千下品道晶。立在包厢外的一名侍女,伸出纤纤玉手接住,脸上的笑颜绽放开来;"公子放心,小女这就立即替公子去下注!"
"押虚云侯府胜,十亿道晶!"陆随风看了虚云长空一眼,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叠晶卡递到了那名侍女手中,一点不躭心对方会携款而逃,那绝对是在找死,拿全家老小的性命来开玩笑。
"押虚云侯府胜?"侍女楞了楞,忍不住的微撇了嘴,这位公子的脑袋被驴踢了,估计全场沒一个会押虚云侯府胜,张了张口,得了人家丰厚赏赐,想要提醒一声,话到嘴边便改口道:"公子慧眼!"话落,裙衫飘飘而去。
赌局赌局,有赌才有局,这一边倒的状况算什么赌局,这不是在坑爹,想要赔死庄家呀?于是又将斐府的赔率提高到了一赔三,形势却仍旧沒有絲毫改观,直令盘口内一个老者不停地发出哀叹之声。
"齐老,八号包厢,十亿道晶押……"老者闻言全身就是一震,脸色顿时变成一片煞白,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这那里是在开赌局,简直就是在往海里倒道晶,这还让人活么?长长的哀叹一声,正准备开出押注凭据,突然轻"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这八号,不是虚云侯所在的那间包厢么?"
"正是!"那名侍女笑了笑,一字一字地道:"抽虚云府胜。"
老者的嘴顿时笑得扯到了耳根,那是看到天上落下馅饼的表情,更有一种绝处生的狂喜。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沉着脸道;"那虚云侯难道不清楚赌局的规矩?对赌的双方当事人,是不允许下注的!"
这老者并非是在胡诌,任何一个盘口都有这项规矩,否则就乱套了,很容易被人做局,坑的就是庄家。
那侍女咯咯一笑道;"这是虚云侯身边的那位公子押的,而且还赏了小女一枚圣晶币!"
"好,很好!"老者一扫沮丧之色,有了这一大笔巨资,只会稳进不赔,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得满脸潮红,唯恐有变似的迅速开出了押注凭据,这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一座晶山,接着都觉得十分吃力。
嘶!一些前来投注的人见状都是抽了一口气,居然有人在虚云侯府身上一下押了十亿道晶,不是脑残,就是有着充足的把握。
一时之间,那些原本打定主意押斐府的,顿时有些迟疑犹豫了起来,开始有计划的选择将鸡蛋放到两个蓝子里,以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一来,盘口庄家的压力又一下沉重了起来,尽管押在斐府的赌注已接近百亿,押在虚云府的不足三十亿。但,开出的方家盘口赔率却是一比三,如果虚云侯府胜出,盘口庄家仍会是大赔狂输的局面。只不过,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真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如此孤注一掷!"斐侯眯着眼,目光阴冷的捋着山羊胡;"你清楚规矩,若是临场换兽,就会被直接判定为输局。"
虚云长空撇了撇嘴;"我的赌品有这样差吗?不就是十亿道圣晶,我虚云侯府不致破产!"
虚云侯府不愧是天韵城的顶级家族,果然财大气盛,十亿道晶,只是个屁!望着虚云侯一副不以为然,云淡风清的模样,不少人甚至开始担心自己是否押错了主?
斐侯的脸色也不由有些凝重狐疑起来,对身边的一个护卫低声的言道:"去下面看看那头……犬,有沒有什么异常?"
虽然对自己的那头黄金独角蟒有着绝对的信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得确定一下。
沒一会,那个护卫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慎重地说道:"已认真的确认过了,只是一只变异的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斐候闻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虚云侯,什么时侯见过这家伙如此淡定了?不对,事出反常,势必有妖,却不知问题到底会是出在那里?
"喂,不如再追加十亿道晶的赌注,如何?"虚云侯远远地出声道,脸上堆着戏谑之色。
斐侯的背脊顿时渗出一层冷汗,脸上却是不动声的阴笑道;"沒兴趣!除非押上你那第七房小妾,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这话太恶毒,沒见虚云侯的一张脸都布满了黑线,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沒问题!只要你愿押上府上的三小姐,都快四百龄了,还舍不得往外送,不会是想自己留着用吧?啧啧,连亲生都不放过,口味还真重,禽兽呀!"
噗!一口鲜血直接从斐侯的嘴中喷了出来,浑身都在颤抖,却是有怒发不出来,谁让你先去挖人家的坟,人家掘你的墓也是无可厚非的,礼上往来,谁也不欠谁!
就在这时,各个包厢内都传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声,铺天盖地的回荡整个斗兽场,今日的斗兽搏奕,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主持者充满专业的说辞煽情的响起;"各位尊贵的来宾,我们天韵斗兽场,今日的斗兽搏奕即将开始,这一场,便是由斐侯府的黄金独角蟒对阵虚云侯府的金獒,可谓是势均力敌,强强爭锋,兽败谁家充满了无尽的悬念。且看是黄金独角蟒继续上演不败神话,还是金獒独领风骚。就让我们一起睁大眼睛,拭目以待吧!!"
这一套已听过千百次的说辞,已让人完全沒有什么感觉,全场只是象征的响起几道稀疏掌声。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押了注,那种未知的期待让人热血沸腾,刺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心脏拨动加速……
"根据双方的约定,此战不论生死,只问结果!"主持者大声的喊出最后一句话,便飞快的离去。
斗兽池的两个数米高的漆黑洞穴内,虚云长空正站在那头金獒的旁边,已将那枚血红色丹丸给它服了下去,一身金色犬毛已开始一片片的竖了起来,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瞳已变得越来越红,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一对前爪不断地蹬踏着地面,犬吼连连,充满了狂暴无比的凶悍唳气。
而对面的另一个洞穴中,铁栏的后面,斐侯的身边则有着一只通体幽黑,额头间隆起一根金色独角,闪烁着肃杀的莹莹光华,一双蟒眼同样呈金黄色,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强大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嘶嘶嘶……铁栏打开,那条黄金独角蟒吐着三尺长的腥红舌信,从洞穴中蜿蜒游走出来,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异常阴冷的气息,悠悠散发开来。就如同深更半夜从乱坟岗突然窜出的幽魂一股,让人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