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头妖兽的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皇级的噬魂兽,应该是由暗黑元素幻化而成,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黑色晶莹的鳞甲,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冰冷的眼眸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住青鸾圣女,似欲一口将其完全呑噬。
"这是噬魂青蛟!冥长老竟然将冥神结界都施展了出来,看来真被对方给彻底惹怒了。"一位大妖唏嘘不已的惊叹道。
"这么快就将保命底牌翻出来了,还是青蛟一族独有的本命神通"冥神结界"呀!"青鸾圣女大感诧然的出声道,话语中满是戏谑和讥讽。
她本身就有朱雀血脉的本命神通,甚至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战斗结界,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有多可怕,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的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了。
更知道不要轻易的陷入对方的战斗结界,但她却是好奇心泛滥,且又对相生相克的法则早已是了然于心,再加上她本身的真实战力尤在对方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对方将自己罩入其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青鸾圣女此刻已置身于一个漆黑如墨的空间,眼前的天地间呈现出一片粼粼黑光,一望无际,大妖的身形悬浮在半空,一身死神斗篷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黑色光华,双手握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斜指苍穹,弯曲的刀锋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头噬魂青蛟的虚影,他当下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组合成某种大道的法则,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妙转化有形的杀势。
青鸾圣女则是静静的悬浮在一片炽焰火海上,一身青色铠甲裹体,浑身上下金色炽焰流转,同样的双手握剑,斜指苍穹,剑锋之上一头朱雀虚影环绕,一股凤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炽焰火海一阵沸腾滚荡。
漆黑如墨的空间,炽焰火海涛声咆哮入耳,彰显着这方战斗结界的真实无虚。双方静静的对峙着,空气弥漫着浓烈的杀伐之气,彼此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出现怎样石破惊天的景象?
冥长老见状,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冥神结界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除非她也拥有神兽的血脉神通。但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人族,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祭出的这方冥神结界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结界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这位冥长老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攀升,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心底吼出一声冷喝:冥神之眸,勾魂夺魄!
手中的巨型镰刀一颤一抖,隐浮于刀锋间的噬魂青蛟虚影,顿时化作一道黑光冲天而起,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青鸾圣女精致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掀了掀,手中的七孔凤骨剑同样一颤一抖,瞬间化作一根擎天之柱,连接天地,环绕在剑体之上的朱雀虚影,斗然呼啸而出,双翅一展,铺天盖地的火焰威压,直令那头噬魂青蛟禁不住浑身微颤,青光灼灼的炽焰利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黑红相间的色彩撞击在一击,两头庞然大物如同两颗硕大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下,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即发出阵阵崩裂破碎的声响,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股红,黑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团红,黑相间的气流,宛如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去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的黑暗中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青鸾圣女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一絲鲜血从嘴角溢出,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结界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己消彼涨,如非自己的真实战力略胜对方稍许,结果当真不堪设想,这种玩火自焚的事,绝对的下不为例。
而对面的那位冥长老,看上去就更是狼狈了许多,非旦脸色一片苍白,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呕血,那护体的死神斗篷已变得支离破碎,几不遮体。
"你竟然可以在本尊的战斗结界中,击伤了本尊,甚至还击毁了死神斗篷?!"冥长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青鸾圣女身上,见其像是也受了不轻伤,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毕竟是激发血脉才释放出的神通结界,双方的心神体力耗损都十分严重,目光视线交织,都从彼此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疲惫,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经过之前毫无花哨的强强碰撞,这位妖族冥长老,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人族女子,将其视为平等的强敌。
"本尊从一开始便小看你了,沒想到天外楼雪藏着你这样一个天骄弟子。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妖族的强大,绝不是你人族可以抗衡的。"话落,身下的一片黑色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惊涛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冥神之泪!
阴冷的嘶吼声中,无数道黑水光波骤然爆裂开来,千万颗黑色晶莹的水珠骤然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天地间的死亡法则。
随着巨型镰刀缓缓的牵动,死亡星河为之旋转,星光闪烁,无数黑色泪珠化作一柄柄缩小板的镰刀,层层叠叠的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形成一座死亡星河杀阵……
这刹那间的演化,直看得青鸾圣女眼瞳骤缩,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其头皮发麻。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了这死亡星河杀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感受到来自这"死亡星河"挤压而来的冰冷杀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那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恐惧
",是人,似乎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尽管如此,但,有一种叫做坚韧和意志的东西,能够粉碎这种恐惧。而青鸾圣女的眼中,当下只有一絲凝重,显然已排空那些负面情绪。
此时,但见漫空星河倒卷,万千泪珠滴水成刀,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黑光刀影,看似晶莹夺目,实则,却是黑光如剑,每颗泪珠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无数的黑光镰刀如同江河中的庞大鱼群一般,在青鸾圣女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噗噗噗……一道道细小的黑色镰刀,从四面八方朝着青鸾圣女疯狂的挤压奔射,似欲将其切割成肉泥碎屑。
所到处,空气都被切出一道道口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青鸾圣女体表的青色护体铠甲上也被切割出无数划痕来。
能将这"冥神之泪"绝学演化到这种程度,这位冥长老也算得上是个极品老妖孽了。
但,这"死亡星河"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死亡星河杀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否则倒下的就会是自己。
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人与镰刀瞬间合而为一,直朝着被困在阵中的青鸾圣女奔射而去。殊不知,人在途中,骤觉整个战斗结界突然发岀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便见一抹炽焰光华腾空而起,竟是骇然将这方空间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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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照面,一次硬碰硬的强强撞击,火邪王的邪火焚世,在云天星的冰晶拳势下,就如像泡沫一般的溃散淹灭。
"可恶!"火邪王怒哼出声,双眸中再度透射出火焰光芒,道道如太阳般炽烈的掌影接连撞击在云天星的冰晶拳势上,强横无匹,一连串狂暴的轰击中,竟然将云天星的冰晶拳势给硬生生的轰爆。
此时的火邪王身上火焰蒸腾,四周十米之内的空间完全笼罩着一片紫红烈焰,整个人冲天而起,一道道玄奥的火系法则在他的周身流转,化为一尊熊熊燃烧的火焰君王。
天火,地火,人火,三种色彩各异的火焰浮现,迅速地凝聚成一团炽烈的白色火焰,四周的高温一下升腾了百度,灼热烤人。
嗡!这团白色的火焰一出现,空间顿时一阵波动,空气都被燃烧得发出一片爆鸣声,虚空不断拉扯扭曲,隐隐现出一道细微的火焰空间缝隙,无论何物,一旦被吸入其间,倾刻便会被焚为灰尽。
"本尊警告过你,一旦出手,灰飞烟灭!"火邪王凌空俯视着身下的云天星,掌心之上悬浮的白色火焰,仿佛迎风而涨,瞬间形成了一片燃烧的火云,直接朝着云天星当头笼罩而去。
"呵呵!不识抬举的臭小子,在本尊的"烈阳灭世"下,神魂俱灭吧!"
张狂的咆哮声中,一大片火云当空降临,天地间顿时变成了火焰汪洋,白色的火焰流光纵横翻飞,惊心动魄。
无穷的火焰不断的生灭,呼吸间便将云天星完全的吞没,恐怖的烈焰汪洋瞬间便可焚尽一切。火邪王的脸上红光闪耀,一脸的狰狞狂笑之色。只不过,这倨傲的得意之色并没有维持多久,便突然的凝固了,目光惊颤地望向火海中,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怎么可能?"火邪王无比惊愕的咧开大嘴,见鬼似的望着无穷恐怖的火焰中,一个体表包裹着湛蓝铠甲的人影,从火焰沸腾的汪洋中缓缓升腾而起,那所谓的灭世火焰,熊熊的在铠甲的周边燃烧着,却是难以靠近人影分毫。
"这冰晶铠甲……竟然不惧烈阳真火?"火邪王园瞪着眼,口中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区区莹火怎奈我何?"云天星浮在火海之上,淡然出声,这包裹住体表的湛蓝铠甲,已越过了冰晶的层次,是由冰之法则凝聚而成的玄冰护体铠甲。
事实上,对于这冰之法则凝聚的玄冰护体铠甲,防御能力有多强,没有经过实战的云天星并不知道,正好借着这三火合一的终极火焰测试一番,没想到如此霸道的烈阳真火竟然无法损伤分毫,着实让云天星大大的欣喜了一把。
"哼!本尊还真不信这个邪!玄火九转!"火邪王喉咙间滚动出喷怒的嘶吼,整个身形猛地膨胀了一圈,双眸中化出两轮烈日,化掌为拳,如同一道燃烧的陨石,轰然击出。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这一拳,将前方的空气打得爆裂开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狂暴的火元素,迅速地凝聚成一条火红色的巨龙,飞速地旋动着,咆哮地朝着云天星俯冲而去。
燃烧的火龙在奔行的途中,每旋转一次,便会壮大一分,身上的龙鳞闪烁着血红光芒,道道玄奥的火系法则在其体表不断的流转,一双龙眸似若两颗红宝石,释放出人性化的光芒。
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都被点燃,散发出一股股令人颤栗的龙威,一双龙爪箕张,龙口火焰喷射,席卷焚尽前方的一切。
"无限接近真龙之相,果然够强!"云天星实话实说,他这还是第一次与圣境之上的大妖战斗,激发了浓烈的战意,体内的冰之法则运转,全身晶莹绽射,虚手一掦,一束冰晶瞬间化为一柄湛蓝光剑,挟裹着无坚不摧的锋芒,对着俯冲而来火龙,劈空斩出。
噗嗤!一道湛蓝光剑势如破竹地切入火龙巨大的身躯,一往直前的从中剖裂开来,势若斩瓜切豆般的没一点阻碍。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不知什么原故,云天星手中握着的湛蓝光剑突兀地灼热滚烫起来,像是要被融化了似的……
火龙的双眸中散放出人性化的悲愤情绪,口中发出凄厉咆哮,整个龙体随即溃散,化作一团红光,像是一下被吸入了湛蓝光剑之中,分毫不剩。
"这是……怎么回事?"云天星的心中掠过一絲惊愕,手中湛蓝光剑一阵颤抖,变得一片赤红,却未停下奔行的速度,狠狠地扫在火邪王的身上。
轰隆!火邪王一身殷红如血的长袍一下子破碎不堪,强悍无比的躯体顿时出现道道龟裂的痕迹,无数血絲从缝隙中汩汩渗出。
"本尊的玄火九转,怎会突然破灭?"火邪王节节暴退,口中嘶吼,同时涌出一口血水来,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你之前不是声称要将我焚为灰尽么?"云天星戏谑地出声道,见对方仍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意思,神色顿然一冷;"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话落,手掌一翻,一座湛蓝冰峰凭空出现,呼啸着对准火邪王当头镇压下去。
啊啊!火邪王口中嘶喊,双手擎天托住湛蓝冰峰的镇压,整个腰背坚挺,只不过才持续了数十息,双膝已颤颤巍巍的逐渐弯曲了下来,最后禁不住地重重轰然跪下,在湛蓝冰峰的恐怖碾压下,肌肤都龟裂出无道口子,喷出道道鲜血,这些火红的液体,一与空气接触,便被瞬间冻结起来,倾刻化为点点冰晶闪烁。
"滚开!"堂堂圣级大妖,竟然沦落到被人碾压得跪地难起,情何以堪?火邪王口中震怒咆哮,双目怒睁到极限,连眼角都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渗出眼眶,状极凄然。
湛蓝冰峰竟是被缓缓地向上逐渐顶起,云天星冷哼一声,一步踏出,伸出一只冰晶辉映的手掌,轻缓地落下;嗡!天空仿佛突然崩塌……
火邪王心神一震,脸色巨变,身形同时一缩,意欲摆脱镇压,然而,这冰晶巨掌就像是一个囚笼,让人根本无法脱身,四处飞窜,都像是撞击在铁板上一般,令其头晕目旋。
"臣服,还是反抗?"当下轮到云天星像君王般,倨高临下的俯视着蝼蚁的存在,一派威凌天下的姿态。
"体想!本尊堂堂圣级大妖,铮铮傲骨,顶天立地,岂会……"
噗!火邪王话未说完,但见云天星冰晶巨手一揑,火邪王顿觉整个人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给彻底禁锢了,身上的火系灵力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突然失去了一切联糸,身上的火焰也随之逐一熄灭,浑身感到从未有过的虚弱,但却仍在顽强的挣扎着,双手顶天,双腿撑地,拼死抗衡到底,唯死而已。
咔嚓!冰晶巨掌猛力压下,一道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火邪王的膝盖被压迫得一下龟裂开来,禁不住的双膝重重轰然跪地。
空旷的山门前,漫空的火焰消散,之前霸道纵横,火焰君王般存在的火邪王,竟这般硬生生屈膝跪在云天星的脚下,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心头狠狠的抽搐。
"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在倾刻间毁掉你这位圣级大妖。不管你信不信,你已败了,再无一战之力。"云天星淡淡地出声道,他略显清瘦的身形,绝对算不上高大,但此刻看在火邪王的眼中,却像是一尊战神一般,傲立天地,霸气威凌。
砰!云天星挥掌一扫,火邪王的身躯就如同一个破布包,一下抛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百米之外,在地上一连翻滚了几圈,撞击在山壁上,口中发出细微的哀叫声。
不过,他的眼神仍旧不屈而坚定,纵然不敌,也要倾力一搏。人族与妖族的仇怨万古长存,屈辱的求绕,绝对沒有任何生机。你前脚刚跪下去,后脚就是倾刻人头落地。到了这种地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堂堂正正,轰轰烈烈的一战!
"放心去吧!你的族人绝不会让你暴尸荒野,定为你竖一座英雄塚,岁岁年年,寒食清明,鮮花铺满孤坟。"云天星漠然地道,手中的湛蓝冰剑缓缓抬起,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这一方天地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数十度。
"住手!"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暮云。头顶的云层中,突兀的现出一道黑色身影,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来者才是这支妖族大军的真正统领,哈桑云雷,青龙血脉,一身修为已达圣境后期巅峰。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住手!"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暮云。头顶的云层中,突兀的现出一道黑色身影,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来者才是这支妖族大军的真正统领,哈桑云雷,青龙血脉,一身修为已达圣境后期巅峰。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一个刚晋阶的半步圣主境而已,摆什么谱!"云层中又响起一道声音,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显现,同样的踏虚而下,步步生莲,宛若行云,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一字一句的随风飘荡开去,远在数万米外都清晰可闻。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令草木悚然,风云为之色变。
落下地面的妖族统领哈桑云雷,轻轻地挥了挥衣袖手,那股庞然的杀伐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本尊哈桑云雷,青龙一族,此次征伐大军统领。"哈桑云雷抚须微笑出声,这笑容温文而平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谒可亲的长者,充满了谦谦君子之风,直让人看得一阵诧异。
"天外楼总殿主,慕容轻水!"慕容轻水浅笑道:"你我各为其主,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就不必来那些虚的了。你我一战是现在开始,还是留在最后?"
别看这哈桑云雷看起来一派祥和,人蓄无害。或许在下一刻便会突然翻脸,杀伐无情,赤地百里,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能够坐到妖族大军统领这个位置,又有那一个会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那一个手上的鲜血不是染红山川河流?绝对都是狠妖中的狠妖!
所谓的是非善恶,在这里就像风一般的沒有任何份量,不想知道,更不会去追究,这是妖族的行事风格。
如果当下占优,那怕势均力敌,那里还会有这么多废话,直接开杀。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场赌战继续下去,几乎已再无任何胜算,而天外楼的高端战力绝不逊于己方,且又占尽地理之优,唯今之计只有一战定乾坤。
"哼,就凭你这娘们,也配与哈桑统领一战,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妖族中有大妖人忍不住怒斥出声,浑身杀气蒸腾,就要纵身冲出。
啪!空气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位大妖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几圈,才猛地摔落在地。
哈桑云雷双手负在身后,冷漠地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再有下次,死!我不需要不守规矩的属下!"
"是!属下知错!"妖族阵营中掠出三位黑骑,身上都带着凛冽的肃杀气息,大踏步的走到那位出声的大妖面前,其中两个抓住他的双臂,另一个"轰"的一拳击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毫不留情屈膝顶撞在他的小腹上,那位大妖剧痛之下,正要闷哼出声,肋下又被狠狠的捣了一拳,硬是将刚要发出的声音,给生生的打憋了回去。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拳又一拳,慢条施礼却又狠厉至极,直打得这位目无尊上的大妖,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从到尾却是连一声都沒有叫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大妖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事实上,每次痛得要惨叫出声时,肋下都会被猛捣一拳,将声音给全打回喉咙去。这种无声的酷刑,其实最为残忍毒辣,那种叫不声的痛苦才会令人终身难忘。
妖族的等级制度十分严苛,三位施罚者都是目光冷漠,似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练习打沙包般的习惯,自然。
哈桑云雷对此全无反应,笔直的躯杆仍旧挺着,一身如墨的大氅,在晚风中微微起伏……
良久,胸前的长须抖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云天星的冰晶长剑,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火邪王,剑锋透出一抹呑吐不定的冷浸蓝芒,只须稍一用力,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脑门。
根本无须宣布这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妖族五战无一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哈桑云雷的衣袍无风自动,面沉如水,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
来时杀气腾腾,气焰威势无限,视天下为无物。此时的黄昏暮色下,唯剩下一群沮丧至极的妖族,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的羞愤和耻辱。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这世上本就沒有无敌的存在!"慕容轻水此时淡淡地道,言语间并没一点嘲弄和落井下石的意思;"妖族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说一句,就凭你等当下的这点阵容,未必能在苍澜山脉纵横无敌,能够团灭你们的不知几何?我说这话你可信?"
此话若是放在挑战之前说出,哈桑云雷自然不信。然而,此时却没谁人敢嗤之以鼻的当作是疯言疯语。天外楼或许只是苍澜山脉的冰山一角,却已经足够让人心生敬畏,那里还敢再生出小视之心。
"或许吧!"哈桑云雷不置可否地道:"放心,我妖族一向言出必行,会尊守之前的约定!"
哈桑云雷毕竟非寻常之辈,拿得起放得下,他也不认为慕容轻水的话是在夸大其辞。当下的妖族本就是孤军深入,甚至已成了弱势的一方,就算有心想要不顾颜面的撕毁双方的约定,也再无力完成此行的使命。
哈桑云雷沉着脸,脑中却是千回百转,一切都出乎他事前的预判,最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此次的犂庭行动失败。
"沒想到小小的天外楼还藏着虎卧着龙,我妖族此番输得不寃。"哈桑云雷的嘴角泛起一抺萧瑟的意味,接着淡淡地道:"本尊会履行之前的约定,从此刻起绝不会对苍澜山脉再有所行动。但,本尊使命在身,却难以置之于事外。"
哈桑云雷语音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然而,认输是一回事,职责使命所在,却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会以一已力,将天外楼主的头颅带回去。心中虽实为不愿,却不得不之,还望慕容殿主能理解本尊的苦衷"
"虽不问是非,但心中也藏着一杆秤!"慕容轻水淡淡的道:"身在局中,当真有着太多的无奈!不管得到的使命有多么荒谬,都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去完成。故对哈桑统领的情操深表感佩,不过,前提是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当然,接下来的一战,无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生死无论,我都尽数接下了!"哈桑云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惆怅,随着一句一句的话说出来,心中的战意逐渐升腾;"本尊的真实修为是半步圣主境!"
"哈桑统领胸怀坦荡,你我一战,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再为难于你!"慕容轻水由衷地言道:"你能尊守约定,我又岂会言而无信。只要你能堂堂正正的战而胜之,大可继续去完成你的使命,在场又有谁能拦得住你?"慕容轻水道:"虽然对你敬佩有加,但也不会稍有任何手下留情。"
"这是当然!生死不论!"哈桑云雷昂首望天,轻叹了一声;"若非职责在身,实在不愿与天外楼为敌,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慕容轻微微颔首,有这一句抱歉,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內心无比纠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杆秤,都有着是非善恶的标准。
然而,当这个是非善恶的标准,一旦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之后,这个是非善恶的份量就显得很轻了,甚至变得毫无意义。无论你是本意,还是迫不得已,其最终的演变结果就是如此,沒有对错之说。
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或许只是一线之隔吧?这就是江湖,人在其中,本就身难由己,所谓的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任由他人评说!
哈桑云雷的此行,主要的使命就是覆灭天外楼,割下那位神秘楼主的头颅。受命而来,不得不为之。所以,哈桑云雷的内心很矛盾,很复杂,脸上却仍只有冷硬和无情。心中不敢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之分,唯一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指令。
"开始吧!"哈桑云雷深吸了口气,收敛起复杂的情绪,面对慕容轻水这样看不透深浅的对手,不敢有那怕絲毫的轻视,微眯着的眼眸中有黑白转轮浮现,斗然射出一道黑白光束,这是蕴含着神魂攻击的瞳术,无声无息,却有若实质,杀人于无形。
"开始吧!"哈桑云雷深吸了口气,收敛起复杂的情绪,面对慕容轻水这样看不透深浅的对手,不敢有那怕絲毫的轻视,微眯着的眼眸中有黑白转轮浮现,斗然射出一道黑白光束,这是蕴含着神魂攻击的瞳术,无声无息,却有若实质,杀人于无形。
啵!殊不知这诡异的黑白光束刚一乍现,就被慕容轻水眉心处散发出的一蓬点点青辉给湮灭了。到了半步圣主境这个层次,神魂攻击都十分恐怖,一个眼神都能令人瞬间毙命。这无声的交锋却是凶险无比,也只是彼此间的试探,恐怖的半步圣主级威压已让百米外的一众观者,感到胸闷气憋,呼吸不暢。
"你我修为相当,哈桑统领不必再试探,尽管出手就是,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慕容轻水一脸的从容,显得尤为的云淡风清,实则已暗暗蓄势以待。
"好,那本统领就托大了。"哈桑云雷说话间,衣袖一拂,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起来,呈现出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其间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一阵风,一片云,都可以伤人于无形。一旦陷入其中,绝不仅仅削弱对手战力那么简单,还能重创,乃至灭杀对手。
慕容轻水的整个人都被一层绿色的氤氲雾气笼罩住,仅仅是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远远的都令人感到肌肤如割,心生恐惧,神魂颤栗。
"慕容殿主,当心了,如果撑不住,支个声,本统领实在不忍看到一个难得的对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一道虚无飘浮的声音,在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荡响。
"看不出妖族还有慈悲为怀的一面,只不过,我有那么不堪吗?"慕容轻水红唇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身上的衣衫无风自舞,点点青辉从双目中纷至逸出,呼吸间便四下幅散扩展开来,每一点青辉中都生出一朵绽开的火莲。
这些绽放的火莲,像是一缕缕火焰精灵般的跳跃着,令这方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开始变得炽热起来,仿佛连空气都会被随时点燃……
"这是……"
"火莲结界!自创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才?"慕容轻水戏谑地出声道。
"自创……结界?这怎么可能?"哈桑云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思索;"不好!火克木……"
噼里啪啦!
但见整个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中,漫空都是巴掌大小的火莲,宛如一只只振翅翻飞的血色火凤,层层叠叠,数不尽数,毁之不绝。只要一触碰,顿时宛如勾动天雷地火,瞬间爆发出剧烈的轰鸣,腾起一片滔天火焰。
不过片刻功夫,这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便已成了一片火焰空间,炽烈的高温就连精金玄铁都会被融化。
"可恶!"哈桑云雷满脸通红,额头见汗,整个人就像是从火海中逃出来的一般,空气中还隐隐散逸出林木灼烧的气味。
"哈桑统领,被烧烤的滋味不错吧?"慕容轻水一脸人畜无害的望着有些狼狈的哈桑云雷,差点忍不住咯咯轻笑出声。
"哼!少得意,如不是本统领一时大意,忽略了你竟然也拥有火凤血脉,又怎会被你所阴?"哈桑统领有些羞恼的怒哼道。
"就算是吧!"慕容轻水十分干脆的承认道:"不过,你似乎也在藏掘,未尽全力。毕竟这种层面的战斗,破坏性太大,一旦全面施展开来,只怕这百里之內的空间都会崩塌,你这数万妖族大军只怕也难幸免。不如就以纯粹的武道一决胜负。如何!"
"说得也是,那就如你所愿,本统领让你输得心悦臣服!"哈桑云雷对这提议沒有任何异议的回应道。
就算是以纯粹的武道对战,圣主级战斗释放出的威能,破坏力也十分可怕,挥手之间都可削平一座山峰。两人的身形都是徐徐升上了虚空,相距五十米,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神情一片肃然,都不敢稍有小视之心,因为双方都有着威胁对方的能力。
哈桑云雷的手中握着一柄剑,通体呈乳白色,五指宽,比一般的剑长出了许多,看上去并非金属所铸,更像是一根凶兽的骨骼打磨而成,通体泛着莹莹的光泽,充斥着阴森暴唳的气息。
"这是龙骨,其中还蕴含着一絲残存的龙息……"慕容轻水惊咦了一声,第一时间已敏锐的察觉到这柄骨剑,是以罕见的龙骨打磨而成。
"嗯,你居然知道?"哈桑云雷轻抚着剑身,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个少女的身体。是柄骨剑沒错,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但能一眼看出是龙骨锻造,却是绝无仅有。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曾屠过一条龙,所以对龙息尤为熟悉。"慕容轻水说话间,手中也多了一杆玄红色的长枪。
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朱雀图案,枪刃呈三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那是陆随风特意为她量身炼制的一杆火焰朱雀枪。
"这枪中似有器魂的存在,难道会是一件魂器?"哈桑云雷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龙骨剑在轻微的震颤着,其中的炽烈战意,感染了他的情绪,点燃了身上的热血。
手腕一抖,虚空中顿时呈现出无数只持着龙骨剑的手臂,每一只手臂的姿态都不一样。相同的是挥出的每一剑,乳白色剑气中都有一条龙影破空而出。呼吸间,便极有规律的组成了一个细密的龙形剑网。
这一剑蕴含着几分空间法则,时间奥义,百米的距离瞬息即至,让人连一絲闪避的时间和机会都沒有,已将慕容轻水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慕容轻水的脸上露出一抺凝重,却看不见絲毫惊色,也沒有一点想要闪避的意思,手中的火焰朱雀枪当空划了一个整园。下一刻,空间扭曲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整个细密的龙形剑网被拉扯歪歪斜斜,一条条龙影剑气竟然折向反转的直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叮叮,当当……
哈桑云雷一脸的惊愕,手忙脚乱的化解着自己发出去的剑招,郁闷得想要开口骂娘。一道龙影剑气顺着他的颈部掠过,险些就被自己的剑气割断咽喉。
不知道对方使出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居然能让时空扭曲,改变了剑势的空间轨迹和时间顺序,以至于差点被自己发出的剑气所伤。
郁闷归郁闷,整个人却化着一道流光,直向着慕容轻水绽射而去,每一次虚空闪烁,都让人有种要喷血的冲动,因为其中蕴含着时空错乱的感觉,根本无法锁定这道流光的具体位置。
一束束乳白色的龙形剑气激射,每一道龙形剑气都带有空间之力,无视距离,寻常手段根本无法阻挡,其攻击速度更是恐怖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好可怕的时空剑势,这家伙是打出了真火!"慕容轻水秀眉微凝,手中的火焰朱雀枪同时泛起一道道螺旋火焰,每一道炽焰中都呈现出一只朱雀的虚影,看上去要比对方的龙形虚影凝实得多。
哈桑云雷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道低吼从喉咙间滚滚喷出;"葬剑术……"
龙骨剑隔空斩出,却与之前的剑势有所不同,其中蕴含着时空奥义。这一剑,是葬送光阴,当然是葬送对手的光阴。可以让一个妙龄少女瞬间变成龙钟老太,朝如青絲暮成雪。
慕容轻水只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全身气血沸腾,像是在燃烧,让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肌肤收缩绷紧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光阴真的在飞速流逝,这种感觉让人惊惧颤栗,就算是仙神,也沒有不恐惧光阴的飞速流逝。
哈桑云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似乎已看到了最后的结果。只可惜,他施展的对象,血脉中拥有上古火凤的传承,悠悠寿延无尽,所以,一时半刻,那种高堂明镜悲白发的场面,注定不会出现。
"妖族就沒一个良善之辈,果然够阴,够狠!"慕容轻水冷哼一声,手中的火焰朱雀枪虚空一抖,发出一道高亢的啸鸣,响彻九霄天宇,四周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冲击着扭曲的空间。
良久,扭曲错乱的时空归于平静,天边的最后一抺残留的晚霞,被暮色掩隐,唯见几点星光,一勾弯月。
"这怎么可能?"哈桑云雷面部肌肉抽动,望着那张仍旧倾世出尘的容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容轻水看似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对方的葬剑术,心中却是暗暗惊悚不已,秀额已密布了细密的汗珠,如非自己拥有上古火凤的血脉传承,只怕此刻已变成了红颜枯骨。顿时变得凝重警惕起来,不敢再稍有絲毫的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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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轻水看似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对方的葬剑术,心中却是暗暗惊悚不已,秀额间已密布了细密的汗珠,如非自己拥有上古火凤的血脉传承,只怕此刻当真已变成了红颜枯骨,这对女子来说,沒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绝对可谓是生不如死。一絲恼怒浮现在她那出尘的脸上,三千青絲无风飞扬,星眸中隐有杀机透出。
哈桑云雷只当是对方火焰朱雀剑中的器灵,有着剋制葬剑术的作用。但器灵的潜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尽的利用,只要消耗殆尽,就再难抗衡自己的葬剑术。
一次,二次,三次……
慕容轻水只是单纯的化解,并沒发起实质性的反击,像是对这葬剑术颇感兴趣,并在一次次的抵挡中,细细的领悟着个中的玄奥,只要获得一絲精髓,便能触內旁通的窥其全貌,为我所用。
直到第九次,肉眼清晰可见,整个空间在急剧地拉扯,扭曲,而慕容轻水的整个人则是被一层无形剑网彻底的笼罩住,四面八方,无数的龙形剑气在不断的缠绕攻击。
噗噗噗……只不过,这一切都像是徒劳无功,但闻一声朱雀啸鸣响彻,剑网刹那崩溃,成百上千的龙形剑气化为乌有,天际再现星光点点,弯月斜挂。
哈桑云雷终于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攻击手段。与此同时,却惊愕发现对方的身形竟是凭空的失了。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唯见夜空缕缕云气飘浮。
到了圣境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看不清的东西。所以,明知道对方就隐于这缕缕云气之中,自己却感之分辨不出来。而且,更知道对方已出招了,却看不见,足见的这一击速度,已到快了连光影都完全消失了的程度。
即然看不见,感之不到,又如何闪避?当下唯一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就是站着别动。
哈桑云雷的选择无疑是对的,静静的立着,强大的气场使得他灰黑的长发飞舞飘扬。横在胸前的龙骨剑透射出道道乳白色的光华,环绕周身,无数龙影盘旋流转,首尾相连的形成了一层层的防御,看上去严絲合缝,无懈可击。
战斗到现在,慕容轻水一直都是被动防御,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展开反击。这看似简单的一剑,却是无影,无声,无息,正是这种不带一絲烟火气的攻击,才最为可怕。你不知道这致命的一击何时出现,从什么方位角度出现?
如果修者要分类,有人似狼,坚?不拔,冷酷狠厉。有人如蛇,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杀。有人如狮似虎,气势威凛,先声慑人。而此时的慕容轻水,分明就像是一个掌控局面的猎人……
噗噗噗……无数螺旋火焰剑影,快如奔电般的撞击在对方护体的龙形剑气上,发出一连串轰鸣炸响。
哈桑云雷见状,反倒是松了口气,未知才更可怕。面对铺天盖地的螺旋火焰剑影攻击,神色冷漠的伸出一只左手,沒有人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难道他准备以一只血肉之掌,去硬扛那些暴雨般螺旋火焰?要知道这些螺旋火焰,蕴含着朱雀血脉的力量,可以焚尽天下万物。
嘶!哈桑云雷食中二指并起,一缕柔和的乳白光华突现,随着手指划动的轨迹,延伸拉扯开来,将四周的空间切割成一块块,纵横交错的分布。原本只有一指粗的乳白光华,分解成无数剑絲,闪射着耀眼的毫芒。那些螺旋火焰剑影,都被切割得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
哈桑云雷右手的龙骨剑也沒闲着,斜下一挥,剑气裂空,斩向前方的一片螺旋火焰剑影。
噗噗噗……慕容轻水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击出的螺旋火焰化作无数血色流星,如雨倾泄冲涮在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上。
呼吸间,哈桑云雷自己都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次打击,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摇摇欲坠,随时有崩溃之夷。
撕啦!布匹撕裂的声音一道道响起,虚空腾起一片火海……
"可恶!"哈桑云雷怒骂一声,身形一闪,空气涟漪荡漾,宛如水中之月般的破碎,消失无踪。
"幻道!"慕容轻水的火焰朱雀剑斜指苍穹,秀眉微凝,精致的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幻道的战斗模式尤为诡异,且扑朔迷离,也幻也真。看似防守,实则却是在攻击。看似攻击,其实是防守。攻击与防守相互转换,变幻无常,沒有明确的分界线。这就是幻道,以幻为主,让对手迷失在其中。
如果执着的去见招拆招,那就直接落了下成,等于陷入了幻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真正的巅峰强者,是要让别人跟着自己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而是你要时刻提防我的攻击。
"天地如水,摇碎一池云月!"哈桑云雷飘浮不定的语音响起,空气如水折叠荡漾,破碎的云月光华虚虚实实,幅射四方,笼罩一方天地。
慕容轻水沒有盲动,心如明镜,纤尘不染。踏虚踩云,步步生莲,所经之处,火焰朱雀剑撕裂星空,弥漫的残月光华荡然无存……
"这……居然不为所惑,不管不顾的按自己的节奏行事,与之前的战斗风格截然不同。"哈桑云雷的眼中闪过惊诧,他的幻道不乏虚实变化。
龙骨剑再度隔空遥遥斩出,空气顿时如水荡漾,摇碎一轮明月,龙形流光绽射。
铿锵铿锵……一连接串金属交击的声波响彻,呼吸间,龙骨剑和火焰朱雀剑已碰撞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的碰撞,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纤云如梭!碎月只是明面的招式,破碎的残月流光凝聚成了一束银梭绽射,这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机。
"一切过程都如水月镜花,梦幻泡影。流云飘过,天空还是天空,这才是真实的存在。"哈桑云雷低沉的语音再度飘浮不定的响起,有如禅音,意在扰乱对方的心神。
慕容轻水却是不为所动,心境仍旧一片空明,侧身挪步间,剑锋倒转,挑飞了袭来的云梭,顺势抖手一剑飞甩而出。
"什么?"哈桑云雷嘴角一抽,身形骇然急转,好似一抺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了原位,偏离了慕容轻水攻击的轨迹。
"连这种不入流的幻道也用得出来,没一点圣者风范,丢尽了你青蛟一族的脸。当真是高估你了!"慕容轻水一脸鄙视的讥讽道。
"呵呵,修者诡道,何来入不入流之说,杀人手段,何来高雅卑劣之分?"哈桑云雷不屑地嗤笑一声,说话间,一波波幻影般的龙形剑芒喷薄而发,一泄千里。
"步步生莲!"慕容轻水冷哼一声,脚踩"踏云步",也是战斗之步。每一步踏出,脚下便会出现一片云气莲花,随之崩裂开来,化作道道风刃,切割四方。
幻道气埸顿时四分五裂,千疮百孔。慕容轻水的身形突兀地出现在哈桑云雷的面前,火焰朱雀剑锋直指对方的胸膛。
"残月破!"哈桑云雷一声沉喝,整个身形随之如同水中之月般破碎开来,化为无形,消失在星空下。
慕容轻水脚下的云步连连踏出,片片云气莲花横扫八方,天上地下,沒有一处不在打击的范围內。
这些云气化成的莲花,看上去轻柔唯美,实则锋锐无比,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切割出道道缝隙,令得隐于云气中的哈桑云雷十分忌惮,不断的闪烁变换方位,每到一处都会瞬间移开,不会稍作停留,避免被其所伤,一时间上窜下跳,左闪右避,看上去状极狼狈。堂堂的半步圣主大妖被逼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虚中生有!"哈桑云雷羞恼不已,龙骨剑划空一斩,沧茫云海间倒映出一轮明晃晃的园月,清凉的光华渲泄四溢,如梦如幻。
虚中生有,才是幻道的至高境界,需要无比强大的神魂力,才能触摸到化虚为实的层面。正因为这种梦幻到了极致的景象,反而生出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甚至真实得让人不忍去破坏,更容易迷失在其中。
就连慕容轻水也出现了刹那迷离,但很快就清明过来,身形虚空横移出去,星空下拉出一道清晰的云痕,云痕如刃一往无前,配合着火焰朱雀剑,形成了一股杀势,沿途的月色光华皆被搅碎,火焰剑锋直指隐于虚与实之间的哈桑云雷。
噗嗤!两道身形在虚空中交错而过,两道血线抛洒而下。云散,月隐,双方互换了一个方位,凌空遥遥相对。
慕容轻水的肩部裂开了一道缝,有血溢出。哈桑云雷的右胸同样有血溅出。彼此强强一击,双双皆是身躯见红受创,谁也沒有占到便宜,可谓势均力敌。
"这虚中生有,果然是幻道的至高境界,还真是差点被阴了!"慕容轻水一脸动容地唏嘘道,看了看肩部的伤口,血已很快地自行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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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虚中生有,果然是幻道的至高境界,还真是差点被阴了!"慕容轻水一脸动容地唏嘘道,看了看肩部的伤口,血已很快地自行止住。
"居然破了本统领的幻道,看来再战下去已毫无意义,谁也奈何不了谁!"哈桑云雷在右胸的伤处点了几下,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神色间带着英雄日暮的悲凉,落漠。尽管这场战斗沒有分出真正的输赢来,却知道最后的结果绝对沒有赢家,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双双从虚空落下地面,哈桑云雷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妖族大军的阵营走去,所幸被一位大妖急时的伸手扶住,否则,还真可能会跌跪下去,看上去显然已经受伤不轻。
相形之下,慕容轻水的身形就稳健多了,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手臂的衣衫上裂开一个口,有些许血迹。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之前的比拼中,那位哈桑统领已用了全力,甚至逼得连"虚中生有"的绝学都施展了出来,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所以,虽未分出最后的结果,以哈桑云雷的境界身份,还真沒脸继续打下去。
"算你识趣,下次有机会再放手大战一场!"慕容轻水像是意犹未尽的冲着他的背影,淡淡的出声道。
"哼,做梦都不会有下次了!"哈桑云雷头也不回的道:"苍澜山脉是不允你们这样的势力存在下去的,至少妖族不会坐视,言尽于此,天外楼自求多福!"
这最后一句话远远的飘来,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在以往的任务中,青蛟一族完成的战绩,几乎是百分百。沒想到此番会在苍澜山脉翻了船,导致这次行动狼狈无比的杀羽而归,其赫赫威名也是因此受损不浅,沦为了闲暇笑谈,当真是始料不及。
至于妖族日后究竟要如何对付天外楼,还是让那些妖王来决定吧。所以,哈桑云雷出声止住妖族大军的激愤情绪,朝着慕容轻水拱手道:“这次赌战无须再继续下去,我妖族认输。”
陆随风的身形从山门内飞了出来,凝声说道:“哈桑统领,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
“当然!”哈桑云雷脸色一沉,一甩袍袖向着苍澜山脉外飞去,密密麻麻的妖族架起妖云紧随其后。妖气直冲天空,渐行渐远……
“轰……”不仅仅是天外楼的弟子欢呼了起来,就是天外楼外的一众住民也欢呼雀跃了起来。他们可是亲耳听到了天外楼和妖族的赌约,只要妖族一日攻打不下来天外楼,就不会伤害他们。这让他们的性命有了保障的同时,对天外楼也充满了更大的感激之心。
妖族带来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苍澜山脉又归于平静。一个月以后,天外楼的主峰之上矗立起一座宝塔。在宝塔的第一层,就是整个九九大周天剑阵的控制中心。
在第一层的中央,竖立着一根一米高的圆柱。圆柱之上刻画着繁奥的图案。此时陆随风正站在那根圆柱的跟前,在他的周围站着一众天外楼的高层,都是一脸紧张之色。
陆随风将一只手放在了圆柱之上的圆球上,输入了一道神识,那根圆柱上的繁奥的图案便现出了灼目的光芒。
“嗡……”苍澜山脉响起了一阵嗡鸣,光华直冲天际,足足持续了几十息的时间,光华才散去。但是以天外楼为中心的方圆百座山峰,此时都被笼罩在九九大周天剑阵之内,渐渐地泛起生出了一层层云雾,将整个百座山峰遮掩在了里面,若隐若现,烟云朦朦。
陆随风首先将百座山峰化成了三部分。最外围,是普通民众居住的村落,以及逐渐形成的乡镇。中间部分和内部,分别为天外楼的外门,内门和丹器符阵四阁,龙虎凤三堂,风雨雷电四殿,以及执法司,藏经阁等……
虽然如今天外楼只是一个二流宗门,但陆随风却已经当做一流大型宗门去经营。只是外门,内门和各殿堂的阵法还没有设置,准备以后再慢慢去布设。但是却划分了界限,有着弟子值守。
然后,陆随风便开始布设各种修炼设施,分别在外门和内门各自选择了一座山峰,从山脚到山巅逐一设置能够领悟到从初级到大圆满级别的修炼塔。
分别有:大小罗天剑阵,万象幻阵,轮回阵!以及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剑意塔!
然后又将获得各种功法秘籍,包括得自于丹符宗遗迹的传承,分成了天,地,玄,黄四个品级,每个品级又分上中下和极品,分别将黄品和玄品置放在外门藏经阁,地品和天品置放在内门藏经阁。
藏经阁是一个宗门的底蕴和发展的基础,而丹符器阵四阁的建立,就是天外楼发展的支柱。在外门和内门分别选择了具有优质灵脉,火脉的山峰,分别建立了外门和内门的丹符器阵四阁。
这四阁每个月都要完成宗门限定的任务,外门丹符器阵四阁,只要负责炼制一品至五品的范畴,而内门的丹符器阵四阁,则主要负责六品至九品。如此将任务分化一下,更加有利于宗门的经营。
之后便是执法堂,传功堂,贡献堂,任务堂等等,逐一选择一座山峰建立……同时定下了天外楼每隔十年,将举行一次外门和内门的各自大比。
如此,一个大宗门的构架已经完全形成了,也就是说天外楼在建设方面,已经完全具备了大宗门的实力,只是在弟子这一块就要差得太多了。不仅仅是数量差得太多,就是修为和实力上也差得太多。
如今的天外楼只有不到六千弟子,内门弟子只有不足千人,修为大多在道帝境,道尊境的极少,达到圣级的精英弟子更是不足百位。外门弟子大部分还都是仙君以下的修为,只有那么非常少的一部分是道王。而只有进入道皇境,才有资格参加内门的考核。
这种实力确实距离一流宗门太远,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连九大宗门一个山峰的实力都有所不如。这当然没有算高端战力,仅陆随风一个半步圣君,就抵得上一个大宗门。
但是,就在天外楼的九九大周天剑阵生成,将百座山峰笼罩在内的之后几天时间里,便引起了南方大陆人族和妖族两界的震动。
南方大陆的各方势力都清楚,天外楼这是决心要在苍澜山脉发展壮大了。同样也意味着天外楼已在南方彻底扎下了根基,到了这个层次,再想要暗地里收拾天外楼已经不可能了,除非整个南方势力联合起来,不顾一切的公开攻打天外楼。
但是,这很明显是一个不靠谱的想法。因为他们也都刚刚听说了,妖族攻击了天外楼,最后以赌战十场的方式定胜负。双方各自派出十个圣级以上修为的选手对战,结果,妖族输了……
这让南方各方修士心中凛然,什么时候天外楼这么强悍了?竟然拥有这么多圣境强者了?
而且据说这还是在妖族无法攻破天处楼护宗大阵的情况下,不得不接受的结果,妖族都攻不破的护宗大阵,难道南方人族就能够攻破?
所以就算是南方修士决定联合公开攻打天外楼,也没有那个能力。他们能够做的就是继续封锁。完全将天外楼在南方大陆彻底孤立,而且他们坚信一个被孤立的宗门,就算是开始声势轰轰烈烈,最后也绝对是一个黯然收场的结局。
妖族也被震动了,他们刚刚收到派出的大军杀羽而回的消息。紧接着又接到了天外楼扩大宗门领地的消息。这让妖族极为震怒,天外楼这明显就是无视妖族的怒火,是铁了决心的要占据苍澜山脉了。
只是这天外楼崛起得太过突然,壮大得太快,而且是如此强硬。只是强硬不要紧,有些傻子也很强硬,但却没有强硬的本事,结果下场很悲惨。
但是天外楼不同,连真实战力都没有显露,就将妖族大军赶了回去,这也让妖族变得从未有过的谨慎,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人族的阴谋?妖族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人族的阴谋,他们就不能够贸贸然地行动了,要做好和人族大战的准备。所以他们派出了各路妖探潜入人族领地调查天外楼,甚而都派到了南方大陆去调查。
如此一来,南方人族和妖族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但这紧张与苍澜山脉内的住民和修士无关,他们拥有的只有兴奋,只有天外楼越强大,他们这些依附的势力才会更加地安全。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苍澜山脉内的修士很有一番普天同庆的味道。
而天外楼却是很平静,但陆随风很忙,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开始坐坛讲道,主要传授丹符器阵四阁的丹符器阵之术。并决定每隔三年,开坛讲道一次,每次持续一个月。
而天外楼却是很平静,但陆随风很忙,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开始坐坛讲道,主要传授丹符器阵四阁的丹符器阵之术。并决定每隔三年,开坛讲道一次,每次持续一个月。
返回主峰,陆随风便将三十个金元石傀儡取了出来,这三十金元石傀儡对于如今的天外楼十分重要,如果能够重新修复,无疑会让天外楼实力大增。
“符神!”陆随风将那支符笔拿在了手里唤道,符笔荡漾了一下,然后就在陆随风震惊的目光中,符笔内出现了一个光点,再然后,那个光点在空中扩大,最后化作了一个长须及胸的老者模样,而且非常的凝实,看上去恍若真人无异……
“你……成功了?”陆随风震惊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算什么成功?”符神撇了撇嘴道:“如今我凝聚的身体不过才是圣主的修为而已,距离我的巅峰状态还差了不知多少,只要给我时间,我绝对可以凝聚出圣帝期的身体。”
“当真……”陆随风欣喜地问道,别说是圣帝了,如果符神真的能够凝聚出圣君的身体,那么天外楼也算作有一个坐镇之人了。
虽然……还不能够算作真正的人……
符神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苦笑着说道:“还早着呢,现在最多也就能达到半步圣君期了!”
“那……也不错了……”
陆随风很知足地笑道。
“你找我出来何事?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要回去炼化符妖了!”符神有些不耐地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陆随风脸色一沉,用手指了指那三十个金元石傀儡道:“你能够修复它们吧?”
“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符神大大咧咧地说道:“你用血骨藤汁液将损坏处软化,我重新刻画符阵就是了。”
“可是……”陆随风皱了皱眉道:“破解金元石的方法都让我泄露出去了,就算修复了它们也会被轻易破解,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办法?”符神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便摇头道:“没有!除非你有办法阻止血骨藤的汁液软化金元石。”
“对啊!”陆随风双掌相击,豁然欣喜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光顾想着改良其中的符阵了。”
“嗯?你有办法阻止血骨藤汁液软化金元石?”这会轮到符神吃惊了。
陆随凤撇了撇嘴道:“这就是小事,你别忘了我还是一个王级道丹大宗师。”
“哦,说来听听,那都有什么办法?”符神一下也来了兴致,十分好奇地道。
“办法倒是有几种……”陆随风拄着下巴颏思索着道:“不过能够阻止血骨藤汁液软化金元石的,都不能够持续很长时间。我需要试验一下。”
说做就做,陆随风立刻取出了各种材料,开始一种种试验,并且记录着每种材料阻止血骨藤汁液软化金元石的时间。
用了半月的时间,逐一试验,最后发现一种叫做荧光草的汁液,维持的时间最长,可以持续一月之久。
也就是说,需要每隔一月涂抹一遍荧光草汁液,虽然麻烦了些,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了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陆随风便兴奋地和符神工作了起来,他负责用血骨藤汁液软化金元石玉,符神负责修复傀儡。只是三十个金元石傀儡,又是符神亲自出手,只是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三十个金元石傀儡尽数修复。
之后符神又回到了符笔之内,陆随风这次将其收进了隐龙戒,那符神却没有丝毫的不愿意,他这个时候正需要安静地炼化符妖,倒是难得地没有嚷嚷。
天外楼首峰上,陆随风的心突然一痛,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霍然从地上站起,身形一掠便站在了主峰巅,茫然四顾。
他刚才分明感觉自己听到了韵天在呼唤自己,那呼唤声中充满了迷茫,无助,痛苦,悲伤……
“韵天……是韵天前辈的神魂气息,像是出事了?”陆随风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清晰地记得她离开时候,是去找妖主和魔主,难道遭遇了什么不测?
陆随风的目光变得焦急,凝眉感之了一下韵天的神魂信息,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嗖”地一声,离开了峰巅。
中域边塞的一座小镇,空间一阵荡漾,陆随风的身形从云层间探出,虚立在空中,目光望向镇处百里处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半山腰的一处突起的巨岩上,
韵天的身形重重地摔倒了在地上,昏迷了过去,而且气息在逐渐衰弱中,有着生命流失的死亡趋势。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身形无声地显现出来,这是一直追踪而来的妖族大妖狐媚,此时正蹲在韵天的身边,
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良久,
那复杂的眼神变得坚定,一个成为圣君级的诱惑就在眼前,无论妖族,魔族,或人族的任何一个修士都无法拒绝。而且如今韵天的修为已跌落到了圣级之下,正是吞噬她血脉生机的最好时机。
狐眉的眸中闪过一抺狠厉,贝齿紧咬着,仰首向着峰顶望去。她现在急需一个隐秘的地方炼化韵天的血脉,当下最害怕的就是被妖主找到。收回目光四下张望了一下,感觉这座山峰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不过……妖主会不会知道这座彩雾笼罩的山峰,就是韵天的诞生之地?如果知道,反而是危险之地。”
狐眉有些忐忑地喃喃道。
不过她也不着急,她是奉命前来监控韵天的,如今相距数十万里,沒有她的传讯,妖主不可能这么快就找来这里。所以她索性在附近的一棵树下席地而坐。认真地思索着要去什么地方炼化韵天的血脉,才最保险安全?
就在这时,
一道凌厉的神识蔓延了过来,紧接着一条身影就落在了刚才韵天昏倒的地方。来人正是陆随风,感之到韵天的气息就在这里,一个半步圣君的神识已经能够在瞬间笼罩方园千里。
这让陆随风很快找到了韵天昏倒的地方,因为这里残留着她的气息。
陆随风抬起眼帘,警惕地望向一棵树下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也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天外楼主,陆随风?”
"你认识我?"陆随风神色就是一愣,记忆中,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妖娆妩媚的女子,至少沒有絲毫映像。
狐媚神识一扫,发现陆随风才道尊中天位后期,心中不由冷笑,既然追到了这里,她就不会再放过他。心中已经决定了要将这家伙也给吞噬了,口中便戏耍说道:
“我是韵天师尊的弟子,自然知道你的存在。”
“哦?我怎么沒听她提及过有什么弟子?”陆随风鼻头皱了皱,像是嗅到了一絲异味,瞬间开启了心眼,破尽一切虚妄,随即神色就是一变,因为他看到了狐媚的本体,竟然是一只九尾妖狐,有着圣级后期的修为。
“你竟是九尾妖狐……”陆随风双眉一挑,厉声道:"天韵前辈怎会如此?她一向憎恨妖族,你怎会出现在他身边?"
“咯咯,天外楼主还真是不凡,这你都能看出来!”狐媚戏谑地说道:“你在窥探本尊的隐秘,你这是在玩火,且非常不智,也很危险,难道就沒有一点觉悟?”
陆随风虽不知道在天韵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昏倒在在地,且生机还在逐渐流失?但心思电转之下,却很快明白,这九尾妖狐是要想炼化韵天的神级血脉。但当下已没有时间去多想,韵天性命危在旦夕,必须赶紧加以救治才是正理。
几乎可以确定,这九尾妖狐心怀不轨,陆随风衣袖一扬,三十个金元石傀儡就被他释放了出来,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向着狐媚攻击了出去。
“轰轰轰……”
狐媚完全没有想到陆随风竟然敢率先对她出手,一个道尊期修士根本就没有放在她的眼里,毫不客气地说道,她伸出一个小手指都会轻易地把对方给碾死。所以才没有想过陆随风会对她动手,在措不及防之下,便被几个金元石傀儡击中,让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没有去过丹符宗遗迹,自然不知道这些金元石傀儡的厉害,被一个道尊期修士弄了些傀儡击伤,羞恼成怒之下,厉声喝道:“陆随风,你放肆……”
只是,随即她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伤不到这些傀儡,只能够将这些傀儡击飞。反而是这些傀儡将她紧紧地包围在里面,让她手忙脚乱。
十几息的时间,就让狐媚心中明白,如果自己继续在这里和这些傀儡纠缠下去的话,就会陨落在这里。不甘的衣袖一卷,将仍昏迷不醒的韵天携裹住,伸手撕裂了一片空间,身形便消失了踪迹。
陆随风左手一挥收起了金元石傀儡,右手一扬将符笔招唤出来,道:“符神,你能够找到刚才从这里撕裂空间的九尾妖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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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息的时间,就让狐媚心中明白,如果自己继续在这里和这些傀儡纠缠下去的话,就会陨落在这里。不甘的衣袖一卷,将仍昏迷不醒的韵天携裹住,伸手撕裂了一片空间,身形便消失了踪迹。
陆随风左手一挥收起了金元石傀儡,右手一扬将符笔招唤出来,道:“符神,你能够找到刚才从这里撕裂空间的九尾妖狐吗?”
“没问题!”符神目光闪亮地望向空中:“她的轨迹还在!”
话落,便带陆随风向着空间一撞,就消失了踪迹。
狐媚从一处空间内现出身形,轻舒了一口气,向着四周望去,神识透射而出,想要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猛然间,她霍然抬头,便见到在她头上的虚空出现了一个裂缝,随即一只笔从里面钻了出来。
“噗……”
一道流光从笔尖喷吐了出来,化作一道闪烁的符文,向着狐媚劈头盖脸地笼罩过去。紧接着,陆随风的身形也从云层中浮现出来,在她的视野中急速放大。
狐媚神色大变,惊惶的伸手一撕,再度破开空间而去。陆随风冷哼一声,沿着尚未消散云痕,身形冲霄的向着空中一撞,随即也消失了踪迹。
就这样,狐媚一次次地在空间穿梭着,此时心中恨极,一个圣级大天位后期竟然被一个道尊修士追得满虚空四处逃窜,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在穿梭空间的过程中,被狐媚环抱着的韵天,在虚空乱流的挤压下竟是缓缓地苏醒了过来。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这段时间的记忆却是十分地清晰,她清晰地记得这狐媚一直跟在她身后,并在暗中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然,她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意识还存着一絲清明,同时也明白这只九尾妖狐的心思;“这是想要炼化我吗?……”
韵天的双眸渐渐地变得冰冷,继而又漠然地喃喃吟道:“天道有情天易老,但天道若无情何来万物众生……”
"
轰……"韵天体内世界中,那一片汪洋猛然翻滚了起来,已经被淹没的五彩巨岛再次从汪洋中显露了出来,且越来越高……
而韵天身上虚弱的气息在随之不住地攀升;道君……道王……道皇……
道帝……道尊……圣级……圣主……圣君……
汪洋轰轰隆隆激起万丈波涛,开始向着中央汇聚,但却无法再阻止五彩巨岛的崛起。
只是片刻工夫,五彩巨岛就宛若一座伟岸峰岳。
“吼……”
那峰岳之巅猛地张开了一个口子,如同一张巨口,一道恐怖的吸力顿生,四周的汪洋被吸到了空中,向着那张巨口内倾泻而去,再也不留一滴水珠。
那巨大的山峰之巅张开的巨口突然开合了几下,隆隆的声音响彻韵天的体内空间:
“东边日出西边雨,天道无情却有情!”
“轰隆隆……”韵天的体表五色光华莹绕,双眸透射着冰冷寒芒,
目光扫过环抱着她的狐媚,身上的恐怖气息轰然勃发……
陆随风正在追着狐媚,在一个个空间穿梭着。正当他从空间裂缝中穿出来,却看到狐媚的身体猛然爆碎,化作了一片血雾。
“韵天前辈……”陆随风欣喜地惊呼出声,但后者目光有些迷茫地上下打量着陆随风,良久,才生涩而疑惑地出声道:“你是……”
“我是小风,你的半个弟子呀!”陆随风的脸就是一白:“你……怎么了?看上去像是失忆了。”
心中一惊,身形就向着韵天飞掠而去,但韵天的身形却是急速地向后飞退,有些忐忑和他拉开了距离。
韵天望向陆随风的目光不断地闪烁着,现出了犹豫,陆随风的容貌在她的视野中一会儿变得熟悉,一会儿变得陌生。
渐渐地一丝记忆变得清晰,让她的双眸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望着对面的陆随风喃喃地唤道:“小风……”
"是,我是小风!"陆随风欣喜的惊呼打断了韵天的记忆,抬起头来,目光再度变得冰冷。半响,似乎有所悟,也不见撕裂空间,身形便在空间悠然消失,只是在空中回荡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天道无情却有情
,唉……”
荡妖城,天符商行分行的一处店铺。
后堂内,行长洛天鸿和大长老相对而坐。
“行长!”大长老面带忧色地说道:“如今南方局势对于我们天符商行很是不利啊!”
“嗯!”洛天鸿点点头道:“我也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才赶来这里,具体的局势你给我说说。”
“行长,像我们天符商行这种势力,那怕在这里经营的根基底蕴再深,也不属于真正的南方势力。好在我们的总部设下北方,按理说,这南方的局势越是混乱对于我们才越有利。”大长老抚须道。
“不错!”洛天鸿点头道:“只有巧妙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原本南方刚刚经历了一场内耗,如今虽然荡妖城的势力最大,但却并没有完全获得在南方的绝对掌控权。就是想要获得最大的话语权,也需要百年,或者数百年的时间。
因为历任荡妖城主都要面对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南方的八大家族。上万年来,八大家族和荡妖城的明争暗斗已经成为了传统。他们斗得越厉害,对于我们外来势力越有好处。
但是,如今却插进来一个天外楼,就让事情发生了变化。”
大长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道:“城主府和八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对于南方大陆来说,那就是内部矛盾。而天外楼对于南方大陆来说,那就是水火难容的存在。而且这个天外楼还偏偏十分强势,只是数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三流小宗门硬生生地提升到了二流中型宗门。而且还不是那种只是人数够了,却没有实力的那种。”
说到这里,大长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道:“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令整个南方大陆震惊的事情,妖族派遣了青蛟部大军攻击天外楼,但结果却是妖族大军杀羽而归。”
“哦?”洛天鸿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震惊,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妖族派出来的都是什么境界的大妖?”
大长老苦笑了一声道:“是一个半步圣主境。妖族和天外楼赌战十场,结果天外楼赢了,而且他们出场的都是圣境大修士。”
“这……怎么可能?”洛天鸿愕然:“难道……是吟龙阁暗地里派出高手助阵?”
“没有!”大长老摇头道:“出战的还只是天外楼精英弟子,而且每一个都可以越两个小阶战斗,且还能战而胜之,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是说……”洛天鸿震惊地说道:“就这么数年的功夫,那些道尊就突破到了圣级,而且还能越阶而战?”
“嗯!”大长老凝重地点头。
洛天鸿惊怔了半响,神色才有些沮丧道:“难道……这就是来自大宗门的底蕴?”
“不是!”大长老轻声道:“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九大宗门的天骄弟子出来开山立派,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大幅提升宗门弟子的修为。”
“那你的意思是……”洛天鸿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天外楼获得了什么绝世宝藏……”
房间里寂静了下来,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眼睛中都闪闪发光。但是,过了片刻,两个人又无奈一叹。不管天外楼拥有什么逆天宝物,也不是他们两个能够惦记的,最起码不是他们两个现在能够惦记的,此时只能够从长计议。
大长老轻咳了一声,又把话头拉了回来道:“天外楼如此强势的崛起,已然势不可阻,南方各大势力自然便会暂时放弃彼此之间的冲突,携手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天外楼。有着这样的大好时机,荡妖城如何会放过,自然会对八大家族和各个势力进行拉拢分化,再以荡妖城的声望四处招揽高手。如今竟然已经不仅仅是争夺了南方最大话语权,而且已经隐隐地掌控了整个南方。
"
顿了顿,大长老叹道:
"
我想用不了多久,荡妖城就会开始着手打压各方外来势,包括我们天符商行。当然不会驱除我们,但会把我们的利润打压得极低。如此一来,就会大幅削弱动摇各方外来势力的根基,不得不寻求荡妖城的庇护,甚至成其为荡妖城摇钱树。”
洛天鸿曲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沉吟了片刻道:“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破局。一方面我们首先要和天丹商行,天器商行联合起来。所谓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们应该懂的,这方面我去做,我想他们也别无选择,唯有我们三家联合起来,才能够在这南方争得一席之地。”
大长老闻言点头,眼睛中露出赞同之色;"不错,当下只有抱团取暖,才能抵御这股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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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方面就是要推动天外楼和南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只要这两方争斗起来,我们才有机会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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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鸿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沉吟了片刻道:“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破局。一方面我们首先要和天丹商行,天器商行联合起来。所谓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们应该懂的,这方面我去做,我想他们也别无选择,唯有我们三家联合起来,才能够在这南方争得一席之地。”?
?
大长老闻言点头,眼睛中露出赞同之色;"不错,当下只有抱团取暖,才能抵御这股寒流。?"
“另一个方面,就是要推动天外楼和南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只要这两方争斗起来,我们才有机会渔翁得利。”洛天鸿阴冷地笑道?。
大长老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天外楼的势力虽然增长得很快,但却仍无法和整个南方势力相比吧?如果不是南方势力对中域的九大宗门有所顾忌,天外楼恐怕早就被灭掉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暗中封锁打压,要想让他们斗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管天外楼和南方势力以何种方式相斗,反正他们斗了起来,就会逐步升级,这方面由你去负责推动,要做得的不显山不露水。而且……”洛天鸿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道:“我不相信南方八大家族会完全被荡妖城吃住,找个合适的机会挑拨一下,如此明里有天外楼和我们三大商行的压力,暗地里再拉拢分化八大家族,我就不信南方还会是铁板一块。”
大长老抚须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联络天丹商行和天器商行没有问题,拉拢分化八大家族也没有问题。但让南方势力和天外楼明面冲突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最多是加大封锁打压的力度。”
“嗯!”洛天鸿轻轻点头道:“尽力去做就好,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好!”?
陆随风返回了上南方大陆,神情迷惑地在苍澜山脉中飞行。他飞得很慢,一路上猜测着不知道在韵天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让她变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唉……”??陆随风悠长一叹,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纠结,衣袖一挥,向着天外楼的方向飞去。刚来到山门前,?就听到在他身后的空中有一个声音在唤他:“小师弟!”?
这声音听上去尤为的熟悉,循声望去,陆随风眼中就是一喜,随即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了家长,兴奋地惊呼出声:“大师兄!
“呵呵。在外游历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想要在你的天外楼住一段时间,怎么样?收留师兄吗?”?大师兄虚云朗声道,衣袖飘飘的踏云而来。
“真的?”陆随风欣喜地雀跃道,神识一扫,如今以他半步圣君的神识强度,自然是一下子就清楚了大师兄虚云的修为,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道:“师兄,你是圣主境了?”?
“嗯!”大师兄虚云开心地笑道:“刚突破月余,怎么样?师兄没被你超越吧?”?
“这个……师兄你一直都是师弟我的偶像了!”陆随风有些讪讪地笑道,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修为早已甩了他几街,这会十分打击人的,只有含混地打哈哈道。
“哈哈哈……”大师兄虚云放声大笑,显然对自己的修为进境十分满意,并没有察觉到这位小师弟的异样。?
……
“赫连族长!”李玄月站在赫连家族府邸的大门前,朝着赫连啸云拱手道。?
赫连啸云眉头略微地皱了皱,一边拱手还礼,一边心中揣测着:“这李玄月来干什么?由于赫连家族和李氏家族的地界,都是在最靠近苍澜山脉的区域,两个家族过往也多有摩擦,彼此之间几乎就互不往来。如今李玄月却亲自来访,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这不妨碍他脸上堆起笑容道:“李族长,请进。我们老哥俩可是好久没有喝一杯了。”?
赫连啸云将客气地李玄月迎进了大堂,有下人上茶退出去之后,赫连啸云也没有过多的客套,而是直接开口问道:?“李族长,你我两家已有上百年没有往来,不知你今日登门,意欲何为?”??
李玄月原本还有着一些笑容的脸,渐渐地阴沉了下来,最后却是苦笑了一声道:“赫连族长,难道最近你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赫连啸云的神色就是一滞,他有些明白李玄月今天来的目的了。一张脸也不由渐渐地变得苦涩起来。?
如今在南方八大家族中,日子过得最苦的就是他们两家,一方面是这两家因为地域的原因,另一方面,两家同时也是八大家族中最弱的存在。原本靠近苍澜山脉是件好事,能够近水楼台先获得不少资源,令无数人艳羡。而现在,他们两家又站在了封锁天外楼的最前沿,却成了最危险的地界。?
问题是这一封锁苍澜山脉,他们两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原因是他们两家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生意是来自苍澜山脉。如今这一长期封锁,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三分之二的生意。这放在哪个家族也难以承受啊!?
原本他们两个家族觉得封锁苍澜山脉,会对家族非常有利,他们就可以尽力打压那些苍澜山脉中,前来出售各种材料的价格,会让他们家族的利润翻上几番。所以当初他们可是积极地同意,并推行这个计划。
但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们的预判。人家苍澜山脉的修士不再向他们出售材料了,因为天外楼常年收购了苍澜山脉内所有的材料。?
这一下,赫连家族和李氏家族就急眼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这短短的几年里,荡妖城主府动作频频,利用南方大陆和天外楼之间的矛盾,渐渐地掌控了几乎整个南方的局势,他们八大家族的话语权越来越小,话语权小了,利益自然也就少了。
这种情况对于这两个家族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李玄月今天来了。而且只是一句话,就让赫连啸云心中戒备顿消,目光也变更柔和,真诚了许多。?
于是,赫连啸云的脸上也现出了悻悻之色,有些讪讪地道:“是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好在天外楼一直很刻制,没有作出什么针对我们的过激动作。如果天外楼被封锁得急了眼,势必会采取鱼死网破的举措,那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我们两家了。”?
说到这里,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忧虑道:“前些日子,天外楼展露出的实力,想必你也知道了?”?
“嗯!”李玄月也轻轻点头道:“天外楼暴露出来的那些实力,虽然不如我们,但谁知道有没有隐藏实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据说出战的只是精英弟子,他们的高层就没有出手。”?
“我们有压力,荡妖城和其他六大家族就未必没有压力,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赫连啸云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我看……不如我们两家联合去找一下其他六大家族,大家坐在一起将事情摆到明处,统一下想法。”?
李玄月低头寻思了一下也点头道:“不错,我想那六大家族也不想整个南方,变成荡妖城的一言堂。”?
“荡妖城和六大家族与我们不同,封锁天外楼他们虽然也有所损失,但却没有我们两家的损失惨重。我们两家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的资源。所以,要我们继续封锁,就必须得到相应的补偿。否则,这样持续下去,我们两家很快就会从八大家族中除名,之后一定会被荡妖城吞并。”?赫连啸云一拍桌子,愤愤不平地道。
“可是……”李玄月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要想让他们补偿我们这很难啊!”?
“这也没什么难的!”赫连啸云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我们可以明确地告诉那六大家族,如果我们两家被荡妖城吞并了,南方的局势就失去了平衡,荡妖城下一步要蚕食吞并的就是他们六大家族。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懂。如果他们不补偿我们,我们就直接投奔荡妖城。”?
“投奔荡妖城?”李玄月的神色就是一惊:“那岂不是狼如虎口,将来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只是话音刚落,李云月就豁然反应了过来,不由抚掌大笑道:“妙,大妙!如果我们两家投奔了荡妖城,那六大家族就会变得更加势弱,衰败只是早晚的事。?而我们是第一批投奔荡城的家族,也许还会得到重用。但是他们六大家族呢?却是有着被灭门的趋势。”?
“不错!自古以来,荡妖城和八大家族之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我们被灭掉了,或者投奔了荡妖城,就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所以,那六大家族就是为他们自己着想,也必须补偿我们的损失。只要他们肯补偿我们的损失,我们八大家族立刻就会因此变成铁板一块。而且……”?
赫连啸云的眼中露出了冷芒道:“这份补偿还必须有荡妖城一份,我们八大家族是响应他荡妖城的号召封锁天外楼的,那么我们两家的损失,城主府就必须有所表示。所以,城主府表示的补偿还必须是最大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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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啸云的眼中露出了冷芒道:“这份补偿还必须有荡妖城一份,我们八大家族是响应他荡妖城的号召封锁天外楼的,那么我们两家的损失,城主府就必须有所表示。所以,城主府表示的补偿还必须是最大的一份。”
“不错!”李玄月的脸上现出了笑容:“如此一来,不仅仅是让我们八大家族能重新联合在一起,而且还打压了荡妖城的气焰。”
荡妖城。
如今的城主府内可谓实力强劲,很多院落内都隐隐地飘荡着强者的气息,这些强者都是聂长空这几年招揽来的修士。
修炼场上,一群年轻的修士正在努力地修炼着。这些年轻的修士有的是聂家的嫡系弟子,有的则是招揽过来的,资质上佳的修士。如果说招揽的这些强者是为了现在,而那些年轻的嫡系弟子,就是城主府的未来。
“拜见城主!”那些年轻的修士见到聂长空到来,一个个立刻停下了修炼,纷纷向着聂长空躬身施礼。
聂长空淡淡地嗯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些城主府的未来,心中的豪气顿生。他相信,荡妖城将会在他聂长空的带领下,翻开崭新的一章,成为南方大陆上第一个真正的顶级势力。
信步走进了议事大殿,阳光在他的身后从大门外洒落了进来。聂长空走到大殿内上首的大椅子旁,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这张椅子,然后才缓缓坐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有些耀目的眼光从大门照射了进来,光线变得柔和,聂长空当下的心情也如同这大殿之内的阳光一般,变得柔和。
天外楼一直龟缩在苍澜山脉不敢出来,妖族的目光也被日渐壮大的天外楼所吸引。暂时顾不上对南方大陆的袭扰,倒是给了荡妖城整合南方的时间。
如今南方各大势力都被荡妖城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乾坤独掌。环顾整个南方,竟然没有一个强劲对手,真是寂寞如雪啊!
聂长空的嘴角不由现出了一个寂寞的微笑;"八大家族?我呸!如果顺着我还好,我会给你们留下血脉。如果敢逆行,我就灭了你们的传承。"
而其中最倒霉的,莫过于赫连家族和李氏家族了,这两倒霉家族偏偏紧挨着苍澜山脉,挨着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个家族经营的三分之二资源都来自苍澜山脉,不用对这两个家族有什么进一步举动,只要再封锁个天外楼十年八年,这两家就衰落了。整个南方,不久的将来,将唯我荡妖城一家为尊。
聂长空正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一个侍卫从门外的阳光中走了进来,朝着聂长空拜道:“城主,八大家族联合送来了一封请柬。”
“八大家族?请柬?”聂长空微皱了皱眉,一招手,那封请柬便飞到了他的手里,打开请柬看了一遍,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森:“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希望你们识趣,否则……”
飞凤山,望云亭,
是这次八大家族和城主府相约的地方。
聂长空自然不会是独身前往,就算是他不怕八大家族暗算,也要讲个身份排场不是?所以他带着一千精英修士,乘坐着大型飞舟向着飞凤山而去。
飞舟内,聂长空十分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在他的对面坐的是心腹秦天明,两人正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聊的都是如今南方的局势。
“城主,待我们将八大家族完全收复之后,就可以开始收拾三大商行,以及各方外来势了!”
秦天明一如即往的沉稳,干练。
聂长空摇了摇头道:“三大商行以及各方外来势力和八大家族不同。八大家族的根子在南方,所以他们有着很多顾忌,而且也跑不了。所以只要我们不是逼迫过甚,还是比较容易收服的。待收服之后,再慢慢地肢解他们,有个数百年的时间,南方便不会再有八大家族。"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三大商行不同,他们把商行的总部都设在了北方,根子不在我们这里。逼急了大不了拼过鱼死网破,放弃了南方,但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南方的兴盛少不了这些商会。我们想要的,是从三大商行那里获得最大的利益。”
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下道:“如果他们真的要放弃了南方,事情反而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放弃了南方的三大商行,势必对南方将不会再有顾忌,我们这就等于树立了三方敌人,殊为不智。”
秦天明脸色一红,知道这是自己的大局观不够,便换了话头道:
“八大家族这次请城主赴宴,不知意欲为何,不会这快就要向城主府摊牌了吧?”
聂长空收敛笑容,抚须陷入沉思……
大型飞舟在飞凤山脚落了下来,这里已经扎下了八大营寨,一看就是八大家族带来的修士。聂长空自然也不会带着这些修士上望云亭,便让秦天明带着城主府的修士也在山脚下扎营,而他则虚空一踏,身形冲天而起。
八大家族的族长早就等在了飞凤山巅,见到聂长空破开云雾落上山巅,便含笑拱手迎了上去,状极恭敬。
聂长空的脸上虽然也带着和煦的笑容,但却不是几年前的那种谦和,如沐春风的笑容,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笑容,一种俯视的态度,这让八大族长心中隐隐不悦,甚至面呈怒色。但聂长空却是浑然不觉,即使他看出来,也不会在乎。
他自然是不知道八大家族这次是来逼宫的,而不是来和他臣服的。所以一到望云亭,便以一副主人的身份大刺刺地坐下,然后意气风发地说道:“大家都是老友了,难得当下偷得半日闲,诸位不用拘谨,都坐下吧!呵呵……”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又多出了一份讥讽道:“如今我们南方大陆难得地有这份平静,这也托福天外楼在苍澜山脉吸引了妖族的关注,才让我们有时间养精蓄锐。”
他的本意是想要借此引起一个话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以我荡妖城为尊了,咱们也是时候该议议如何对付天外楼了。虽然天外楼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实力看涨啊!不能够让其这样发展壮大下去了。
但是他这句话,却让八大家族想起了从苍澜山脉中流出的传言,说是天外楼在和妖族定下十阵赌约之前,可是和妖族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妖族以后攻打天外楼可以,但在没有将天外楼攻打下来之前,不允许动苍澜山脉的一草一木。
这就是说,天外楼心系整个苍澜山脉内的苍生,有着这个赌约在,只要天外楼还存在一天,苍澜山脉内的所有人族都是安全无忧的。
你看看人家天外楼怎么做的?只要跟了我天外楼,我天外楼就是你们的护身符,天塌下来,有我天外楼扛着。
再看看你城主府怎么做的?一心只想要吞并我们八大家族,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此时再看看聂长空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个个的心头别有一番憋屈和愤懑。
再想想自己八大家族和城主府,当初是怎样联手对付天外楼的,当下又如何?人家天外楼不仅是没有垮掉,反而将苍澜山脉治理得如同一方世外桃源。再看看自己八大家族,原来不说和城主府平起平坐吧,也具有很大的话语权。但如今……别说话语权了,已经被城主府几乎压制得不得不八大家族联手。
一时之间,八大家主的心中都有些酸涩,他们也都是风云人物,但如今却是束手无策,因为荡妖城手中握着南方大义,南方从来没有宗门建立,联合你们对付天外楼错了吗?
但是……
这几年下来,人家天外楼是真的没有在南方扩张势力的打算,只是想安居一隅而已。
好吧!就算人家扩张了,从三流小型宗门扩张到了二流中型宗门,但是人家没有和八大家族抢资源不是?人家就一直呆在苍澜山脉内,究其根本,和你南方各方势力一点儿纠葛都没有。
但是城主府呢?打着对付天外楼的大义旗帜,控制南方资源流通,明里暗里招揽各方势力,对八大家族进行各种拉拢分化,让八大家族中的每个家族内部发成各种内斗,城主府却坐收渔利。
一众族长都心怀各种心事,彼此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赫连啸云正欲率先开口,聂长空却又开始振振有辞说了起来。且都带着俯视的语气,霸气侧漏,一副已经把八大家族视为待宰羔羊,收编只是时间问题的模样。
八大家主心中那个憋屈郁闷啊,却又不想和荡妖城就此翻脸。还是想着尽最后一份努力,让聂长空聂清醒一下,他们八大家族并不是什么软柿子。
但今日聂长空高兴呀,那是一个神彩飞扬,场滔滔不绝,根本就不容别人插嘴,偶尔还仰天长笑那么几声,以舒胸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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