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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袍人望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无比狂野凌厉,升腾的战意也是越来越炽烈。一双深蓝的眼眸中同时浮现出一絲絲血线,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血灵慑魂!

    这是血灵大法中秘杀绝招,可以直接攻击人的神魂,不过,一旦遭到血魂的反噬,同样能伤及自身的神魂,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只要对方扛住自己的攻击,就会出现反噬。

    噗!空气中仿佛弥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有如粘稠的血液一般,青凤不由凝重的微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尤为凶残的危险气息。

    "祭血魂!"血袍人影手执判官笔,双瞳中血线凝聚,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充满着浓郁的血腥气,空气都在沸腾,让人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跟着波动。

    嗡!血袍人影显然不想给对方过多的适应时间,伸展五丈长的判官笔锋一抖,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嗡鸣声。

    诡异的音波在青凤的脑中扩散开来,脸上顿时色变,感觉到这种音波带有极大的侵蚀性,让人的心神出现一阵幌忽,体内的血液在飞快的加速,仿佛欲要破体而出一般。

    "好邪恶的一杆判官笔,竟能影响人的血液,侵蚀人多神魂!"所幸青凤已拥有灵神境的强大神魂,否则定会当埸中招,轻则心神受制,重则神魂受创。尽管如此,青凤也觉一阵愰忽,也不由微闭双目,凝聚心念将这侵蚀入内的细微音波驱出体外。

    而对方捕捉的就是这一线的战机,就在青凤抵御音波的刹那,判官笔有如毒蛇出洞,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电闪般的直逼的青凤的致命要害,沿途的地面划出道道纵横的痕迹。

    这只凤曾经历过千百次战斗锤炼,临场的搏命经验早己到綠火纯青红的地步,自然料到对方绝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战机,早已有所防范,指芒如电,道道青光有如实质般的弹射而出。

    噗噗噗!

    空气传出一连串爆破声,四下青光蓝芒飞溅,两道身影顿时像鬼魅般闪烁跃动,每一次交错而过时,都是带起一股强劲的元力风暴,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生痛。

    轰!两道身影再度正面碰撞,交锋,强悍的气劲狂流席卷开来,两道人影同时被震飞出去,身形被劲气掀得左右摇晃。

    惊心动魄的比拼,表面看来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青凤落地的身形十分稳定,而那血袍人影却踉跄暴退七八步,这才勉强稳住身躯,喉头一阵滾动,将一口热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看到小丫头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游刃有余的模样,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换作平时,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掉头逃逸,而此时已是完全沒有退路,明知不敌,也唯有抵死血拼一途了。

    面具下的脸色显得尤为阴沉凝重,亊实上,他已经将自己战力提升到了生死境中阶九品的巅峰之状,仍然无法击败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没损坏分毫,自己反倒是内脏受创,战力大幅下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丫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怎可能会有如此妖孽的修为,就算面对生死境高阶的修者,不至于这般不济,看样子貌似尚未尽全力,不会是灵神境的大能吧?"

    这个念头浮起,顿觉全身一震,连心子一下都涌到了喉头间,我靠,这不是在自己吓自已么!

    "不要奢望本凤会心存仁慈,还有什么绝学杀技,尽管施展岀来,至于遗言,就免了!"青凤撇了撇嘴,皱着眉冷声道。

    幽蓝之气在笔锋之上吞吐缭绕,血袍人影眼眸中的血线更加浓郁,笔锋之上突兀地凝聚出一只诡异至极的血色眼球。

    血灵目煞!

    血袍人影不再答言,手中的笔锋一颤,那只血眼,像是十分诡异眨动了一下,血光顿时一阵涌动,一道指拇粗细的血光,斗然从血眼中闪射而岀,直朝着青凤电奔而去。

    一片血色在青凤的双瞳中急速地扩展放大,映红了整张面孔,一股浓郁的危险味道,令她全身的毛孔顿时扩展开来,那是一种杀机降临的感觉。

    凤碎星云!

    念动间,青凤的眼中点点青辉溢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五指收缩聚拢,结了一个凤嘴啄星之状,头顶的空间突然撕裂开来,一只缩小版的青凤俯冲而出下,迎风暴涨,凤翅一展,瞬间笼罩住一方天地世界,通体青光环绕,凤嘴如勾,一开一合之间,带着撕裂星空的意志,直朝着那只邪异的血眼狠狠地啄去。

    嗷!一声清厉的凤鸣响彻,凤嘴有若鸡啄米般的直接咬合住那只血眼,这一幕直看得那位血袍人影的眼角抽搐,面部颤动,毅然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直接射入凤嘴中的那只血眼,猩红的血光汹涌爆闪。

    轰!血眼竟在凤嘴中爆炸开来,一片血光迸现中,那只凤体也随之寸寸溃散开来,化作点点清辉闪烁。

    血雾清辉逐渐消散,两人呼吸都略为显得有些急促,都是警惕的盯着对方,血袍人影的身形被一团浓郁的血雾牢牢包裹住,离地寸许的悬浮着,眼眸已完全成了一片血红;"想要赢下这一战,就要作好玉石倶焚的准备。"

    青凤的体表却是青辉闪烁环绕,显得飘渺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似的;"就凭你那点邪恶能耐,只怕是在做梦!"青凤不屑地冷笑一声,环绕的青辉顿时聚拢,形成了一道青色光圈,直接将对方所在的区域尽数笼罩住。

    凤之重力结界!

    一道深沉凝重的语音,从青凤的口中缓缓吐出,那片被青辉笼罩的区域,顿时发出一阵"咔嚓"的声响,血袍人影顿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重力死劲拉扯,悬浮的身体难以支持的落下地面,双脚重重的嵌入坚硬的地面之中。

    在青色光圈笼罩的范围内,比外界的重力增幅十倍,让人似若深陷泥沼,修为实力稍弱的人,连挪动一下都艰难无比,就算实力够强的人,身形速度都会大幅减弱。

    当血袍人影双脚陷入地面的刹那,青凤已是毫不留情的挥手撒出一片风刃,道道青光如刀似剑,充斥着铮铮杀气,如雨倾泄。

    面对着弥天的风刃攻击,血袍人影的身体立刻做出最快的反应,显然是想急速的抽身闪避,殊不知刚一挪动,骇然发现原本十分敏捷的身体,此时却是变得像是慢动作的龟爬。

    一只脚才艰难的从地底中拔出来,尚未站住,便"噗"的一下,再度嵌入地面,这一惊却是脸上色变,毛发皆竖;"怎可能凭空生出重力结界来,这种手段也唯有灵神境大能方可做到……"

    噗噗噗!一连串青色风刃就像是尽数击在一根呆立的柱子上,一身血袍上顿时布满了纵横交错口子,整个人恰似炮弹一般倒射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沟痕,由于全身被红雾包裹着,看不清是否有血喷溅而出。

    血袍人影就像是被结结实实的绷住了手脚一般,然后被人在身上一刀刀的切割,简直到生不如死的至高境界。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的杀机奔腾涌动,刚欲爬起身来,只见青凤又扬了扬手,青色光圈再度笼罩而来,令其刚立起的身形,又有下沉之势。

    "可恶的丫头,老夫一定要弄得你生不如死!"血色人影在诡异的光圈下嘶吼着,愤怒得浑身簌簌颤抖不已,眼眸中的色彩越发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

    青凤却是一脸冷然,絲毫没理会对方的狂怒咆哮,对待这种猪狗不如的邪恶之辈,那还客气什么?千刀万刮都不解恨,一道巨形的风刃顿时呼啸而出,以一种无比惊人的速度,狠狠地轰向那货下体的那啥,祸害女人根子。

    噗!在重力的束缚之下,躲是躲不开了,唯有以强抗强,判官笔上的血眼恐怖的暴睜开来,血红飙射,瞬间形成一根擎天血柱,轰然捣向飞斩而来的巨形风刃……与此同时,双目血红园睁,猛地昂起头,喉咙中喷出一道低吼,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血色音波,像潮汐般的席卷而出,竟是将那道青色光圈硬生生的震得破碎开来。

    "拼了!"血袍人影惊险无比侧身避开了斩向下体的风刃,大腿一侧却是被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缝,一声悲呼中,身体骇然地出现了液化的迹象,整个人像是血魂一般虚无,一下便飘掠到了青凤的头顶上空。

    青凤微微昂起头来,看到的是一片血色的天空,一道赤红到了极点的猩红血光,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以一种无法抗拒恐怖威势,电奔而出。

    血色空间一阵扭曲,仿佛倾刻便会崩塌,恐怖的杀机隐在一片血雾中,令人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搏命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血色空间一阵扭曲,仿佛倾刻便会崩塌,恐怖的杀机隐在一片血雾中,令人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搏命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这血雾笼罩的区域很大,就算施展出凤影百变的身法,也会遭到无差别的大面积攻击,反不如聚力于一处,待机而发蓄势一击。

    深深地吸一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青凤将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磅礴的真元力在体内滚荡,手掌五指一握,随即竖起一根手指,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凝重的徐徐点向头顶的虚空处。

    噗!一道紫青色的光柱,由手指尖喷射而出,以雷霆闪电般的速度,带着一种暮鼓晨钟般震响,在一片血雾中轰然响彻。

    孤凤星辰指!

    这是青凤从云无涯的独孤剑法中演化出来的一指,头顶的血色天空仿佛被捅出了一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的手指,布满了玄奥纹路,闪烁着古老星辰光芒,从裂开的血色天空中显现,散发着絲絲大道的法则波纹,所到之处,翻涌的血浪纷纷退隐……

    手持判官笔血袍身影从血雾中显现出来,双方都将手段施展到了极致,只剩下石破天惊的强强一击。紫青色的星光与猩红的血海,各自呼啸席卷,判官笔和星辰指,这一刻如同两枚极速飞逝的流星陨石,终于轰然怒撞。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栋楼阁都是一阵巨颤,左右倾斜不定,狂暴的气劲令双方的身体都是猛然的剧震,血袍人的口中传出一声闷哼,体内的血气滚荡翻涌,嘴角有血喷溢而出。

    又是一个势均力敌場面,却不是两败俱伤,虽然谁也没有获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但青凤看上去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沒一点受损的模样。

    咔嚓嚓!判官笔与独孤星辰指僵持着,此进彼挺,相互不断挤压,血色的能量带着可怕的腐蚀性,紫青色的星辰之力却在断地震爆……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血灵魂眼!

    血袍人喉咙间发出一道低吼,判官笔锋上的血眼突然睁开,一道充斥着嗜血的凶戻之光望向青凤,仿佛化为了一抹凄厉的血魂,直朝着青凤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杀!嘶哑的咆哮声中,一道道血色笔芒,在同一时间爆刺而出。星辰指顿时被这突然的挺进逼退了一些距离。

    "星辰镇压!"青凤的眼眸中青辉涌动,星辰紫光芒大作,飞速挺进,空气中传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血色笔芒再次被逼得节节退却。

    双方战至此时,真元力都在大量耗损,最后时刻拼的是谁的底蕴更深厚,判官笔被星辰指逼得节节向后退缩,血眼中爆发出一道血柱,抗拒着星辰指的不断挺进。

    血袍人面具下的口中又有血溢出,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扭曲,显得有些狰狞,双眸猩红如血,猛然暴吼出声;"血灵化魂!"

    吼声落下,弥漫的血雾顿时滚荡翻涌起来,迅速汇聚一处,短短的瞬间便凝聚成一具十丈高大的血魂人影,其身体的表面上还披着一层坚硬的猩红血甲,透着阴森凶戾的气息。

    "啧啧,丫头的神魂不错啊!"随着血袍人啧啧地邪笑,那道血甲人影便朝着青凤当胸抓去,像是要直接掏出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判官笔也是红光爆闪,一往无前的挺进,沉闷的轰鸣响彻,星辰指竟然寸寸碎裂开来。

    星辰斗转!

    青凤一步踏上虚空,双手结成一个玄奥手印,破碎的点点星光,骤然在她的身后形成一圈星辰黑洞,可怕的呼啸声中携带着恐怖吞噬力……

    嘶啦啦!强悍的牵扯力顿时将弥漫的血雾,直接化为一道道血浪,强行的尽数呑吸进星辰黑洞之中,而后化为滚滚真元力,流淌在青凤的身体内,渗入经络血脉中,实力修为也随之节节攀升,直接从灵神境初阶一品晋级到二品,这才终止。修为到了这种至高的层面,想要有一絲一毫的精进都比登天还难,甚至终身止步不前也是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血袍人顿觉体内的真元力在大量的流失,实力修为也在跟着急速的向下滑落,那具血魂人影也逐渐虚化成一团血雾,被尽数呑吸入星辰黑洞之中。

    一双血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些血雾都含有极为强烈的腐蚀性,一旦触及,都会在倾刻间化为血水,这小丫头居然敢将这些血雾直接吸呐呑噬,看这模样,非旦没有任何不适,修为反倒是在节节飙升,这如何不让人骇然震惊,震撼!

    孤凤星辰爪之;一爪山河碎,二爪颠乾坤,三爪裂苍穹。

    这是青凤晋级灵神境时,悟出的三式孤凤星辰爪,此时正好拿眼前的这货试招,三爪几乎在同一时间连环闪电探出,以一种首尾相接之势,呼啸奔射而出。

    望着这三道极为恐怖的凤爪,清辉点点璀若星辰,带着毁天灭地的惊人波动,连珠般绽射而来,每一爪都难想象的强大,或许能勉强硬接住一爪,却绝对无法抗衡这三爪的连续攻击,心下顿时生出逃逸的念头,身体顿时做出反应,电闪飞退。

    三道星辰凤爪连成一线,相互撞击,速度倾刻成倍的增长,血袍人飞速闪退出去的身体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痕,整个人更是像炮弹一样的倒射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雨,重重的轰然砸落地面,原来凶悍邪恶的霸道气息,一下荡然无存。

    青凤的身形悬浮在半空,有血从她的手指间滴落,每一滴都浓郁而粘稠,是从她掌心中握着的一团桃形物状中滴落,那是一颗人类的心脏,还在有节律的微微抽搐动着。

    血袍人落地的身形很稳,两臂下垂,脊背却比任何时候都挺得更直,只是眼眸中的血色在逐渐消散,不断扩大的瞳孔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具身体生命的气息在飞速的流失……

    坐在一旁观战的紫燕,此时却是面带惊愕的用手掩住樱唇,眼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那个脊背坚挺的血袍人,胸口处裂开一个洞,是那种贯穿性的,可以通风的那种空荡荡的血洞,人的心脏都被掏了出来,居然……

    噗!一道血光从青凤掌心中奔射而出,那团桃形之桃已精准无比落在血洞之中,如不是紫燕感受到这只凤心中的怒意,即时的出声阻止,这具身体只怕己炸成一堆肉屑碎沫。

    那可是这血灵山庄的庄主,幽灵屠夫组织的头号人物,这次紫级任务的首犯,可以残肢断臀,甚至割下头颅,都能列为凭证,却是不能交一堆肉泥碎骨上去。

    "凤儿,留下证物!"紫燕出声急呼,青凤的确已恨透了这些毫无人性下线的畜牲,正是要引爆那颗心脏,令其灰飞烟灭,神魂俱消。

    轰!这不是爆炸声,而是重物坠地时发岀的轰响,青凤飘落地面伸了伸舌,惊嘘道:"好险,若不是姐出声提醒,虽解了恨,却是毁灭了证物,那这次任务就算是白做了。而且……"

    "而且非旦无功,还有大把的积分要被扣出!"随着一道清朗的语音响起,大厅的门由外被推开,一袭青衫的陆随风和身着白衣的云天星,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切,本凤儿又不是白痴,怎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青凤撇了撇嘴,鄙视地白了某人一眼,便朝着那具血色棺材走去;"啧啧,这些畜牲还真有眼光,掳来都是上品货,尤其是中间的这个女子,更是清雅脱俗,资质根骨不凡,险些就被这帮恶魔给糟蹋了。"

    陆随风和云天星二人也走了过来,望着血色的棺材内静静的并排躺着五个女子,年龄不等,都是四十岁以下,二十岁之上的女子,从身上的衣衫服饰上看来,应该都是来自大户人家,无论身形容貌,气质风韵都属上乘之选,就像是一粒粒熟透了的诱人果实,足以让每个男人垂涎欲滴。

    "这是王家二少才过门三天的媳妇,年方二十五岁,拥有玄丹境高阶的修为。"紫燕将之前莸得的资料整理了一下,而后对着五女一个个的的介绍道。

    "这是方家家主新近才纳的第五房小妾,二十八岁,玄婴境初阶,这般年龄还能保持完壁之身,大慨因方这方家主是个九十三岁老头,所以……"

    "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呀!"青凤狠狠地吐了一口涶沫。

    "这女子是天凤阁的阁主,名叫风三娘……"

    "我知道!"一旁的云天星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名震碧雪城的风三娘,无数男人抛妻弃子都想一亲芳泽的尤物,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能煽动男人心底的情欲,一频一笑中足以让坐怀不乱的君子骨酥肉颤……只可惜,无论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心中,都是种猪种狗,宁可与一级妖兽亲近,也不愿让猪狗男人沾身。"

    "我知道!"一旁的云天星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名震碧雪城的风二娘,绝对是无数男人抛妻弃子都想一亲芳泽的尤物,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能煽动男人心底的情欲,一频一笑中,更是足以让坐怀不乱的君子骨酥肉颤……只可惜,无论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心中,都是种猪种狗,宁可与一级妖兽亲近,也不愿让猪狗沾身。"

    曾为一代军神云天星这些日子怎可能会闲着,根本不需要陆随风刻意吩咐,早已将这碧雪城的情况摸了个通透,此时就像是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来。

    陆随风也是一脸若有所思打谅着这个风三娘,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玲玲剔透,垂闭的眼廉间,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轮廓分明的嘴角,溢出一絲恬静而安宁的笑意,宛如一个沉浸在梦幻中的睡美人,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望之令人呯然心动。

    "传闻,这位风二娘一生中只心仪过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的当晚,便被一个早已隐伏在新房中的杀手一击毙命,时至今日仍是个悬案。"云天星有些唏嘘地接着说道:"在碧雪城,想要新郎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怎容一人独占,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地位如何尊崇了得,亲自动手也好,买凶杀人也罢,总之,想要独占者,唯有一个死字。也是风二娘心中永远的痛,曾放出话来,无论谁,只要能找出真凶,她将无条件的陪其缠绵三日。"

    "这个诱惑大到足以让无数人疯狂!"以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絲亳不怀疑的点点头。

    "的确如此,这消息一放出来,几乎弄得整个碧雪城鸡飞狗跳,所有的男人都在一时间成了被人怀疑的对象,可谓是风声鹤立,是个男人都会感到胆颤自危。只不过,五年过去了,这位风三娘更是风姿卓越,成熟的风韵更是让无数男人心痒痒,一掷百万圣晶,也只能博得一个远距离的观赏而已。然而,至今己是韶华不在,年过三十,却仍还是保持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沒想到,如今却横存在这具棺材內,险些成了幽灵屠夫的发泄工具,修练"血灵大法"的资源,变成一具红颜枯骨。"

    云天星又吐出一声轻叹,他也是万花丛中行,片叶不沾身的君子性人物,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一絲涟漪,很想掉转脸去,或是干脆闭上双目,眼若不见,一切诱惑也就荡然无存。

    "天凤阁,是一个类似拍卖机构的存在,这种存在,身后几乎都有着强大的背景,否则根本无法立足,更无法保证拍卖品的安全。而这座天凤阁就有着圣山中两大殿的影子,一个是魂器殿,另一个则是灵药殿,有这两庞然大物在后面立挺着,绝对的安若磐石。"云天星当真是垂下眼廉,有些苦涩的沉吟道,像是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无比的鄙视。

    这天下间果然沒有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只是心仪对象和机会沒有出现,或许这一生都永远不会出现,所以才会有柳下慧这类人物存在。不过,难得看见云天星这般失态,紫燕和青凤两女都是相视婉而一笑,无比鄙视天下的男人。

    陆随风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个笑意,只不过其中意思却是相去甚远,带着一种若有所思,像是还有着些许阴谋的味道,熟悉这种表情的青凤只感觉背心絲絲发寒;"这货的神态太奸险了,不会是想阴本凤吧?得留点神。"

    紫燕与陆随风夫妻同体,一频一笑,一个眼神,嘴角眉梢间的细微变化,无须言语都是了然于心,轻柔的抿嘴一笑,大致已明白他心中在思谋着什么?

    "以风三娘天凤阁主的身份,血灵山庄岂会不知,如要对其出手,也不会等到今日今时,只怕早已香消玉陨,变成了一堆红颜枯骨了。分明是对她的身份背景十分忌惮,却不知为何……"云天星微皱了皱眉,尤自思索的喃喃道。

    "应该是一次误打误撞,据这五个白袍人所言,当时恰逢风三娘一人一伞独立湖畔边,又是风雨迷蒙中,梦幻般不沾人间烟味的风韵,让五人眼都看得发直,根本无法抗衡这种诱惑,一阵兴奋不已的冲动之下便动了劫持的念头。"紫燕出声言道。

    "这风三娘的修为并不是很高,看上去也就只有乾坤境初阶的实力,而那五个白袍人都是生死境,根本不需要真正动手,五人只须祭出的强大气机,就可以轻易将她牢牢锁定。"云天星推演着当时的一幕;"当风三娘惊觉时,想要挪动一下都已做不到,甚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更别说是反抗和逃逸了,而后,对方再施以摄魂术,令其心神迷失,生出许多无限美好的幻象来,就算知道这是梦境幻象,也不愿走出来,宁愿永远沉浸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呀!这也太邪恶了,难怪过了这么久都回不过神,要不要将她们都唤醒?"青凤一脸愤然地问道。

    "等等!"云天星突然出声出声阻止道;"这些女子都是碧雪城中有着不俗身份的和背景,只怕她们的家族中,现在定是都是乱成了一团。凤儿,你去叫人通知她们的家族前来领人,到时再将她们唤醒,如此一来,也能为这次行动作个铁证,否则,一个活口都沒留下,难以取信于人。"

    "天星兄果然思虑周全!"陆随风点点头道:"不过,天凤阁那边就不要通知了!"

    "嗯,这是为何?"青凤不解的问道,随即一脸鄙视地冷哼一声;"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陆随风和云天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顿时都是布满了黑线,陆随风更是觉得腰间传出来一阵剧,紫燕的两根指头已狠狠掐住了某人肉皮,接着就是向右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这货真的很冤,却还不敢哼出声来,咬着牙,面带微笑的硬挺着,悲催到了极致!

    敌情不明,就下此毒手,这也太狠了吧!云天星直觉头皮麻,背脊发寒,有点心虚的禁不住地向后小退一步,像是唯恐秧及鱼池。那啥,只不过是赏花而已,有这么色吗?不过,貌似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絲絲涟漪浮动,不致到了罪不可赦的地步吧?

    "啧啧,本凤儿慧眼如炬,沒见某人的耳根都红了!"青凤凑近云天星的脸仔细地观察着,啧啧地冷笑道;"沒起色心,紧张个啥,本凤儿从不冤枉好人。你看我姐夫,脸上白中泛青,心中沒鬼,才会笑得如此淡然洒脱,那像你这个伪君了。"

    嘶!陆随风正想出声分说,腰间的皮肉又被紫燕狠狠的向左旋了一百八十度,眼中都是水花乱转,差点沒从眼角滑落出来;报复,绝对就是*裸的报复!还有那只天杀的凤,兴风作浪,等着,非将你便变成一只沒毛的鸡不可。

    紫燕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眸中蕴含着一种像是难以对人言的羞愤之色,谁让某人精力旺盛到无比强悍的地步,硬是折腾得人整夜精疲力竭,香汗淋漓,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眼圈发青,走起路来也是大感不适,这种別扭致极的姿态,总会惹来众人十分怪异目光,直羞得脸庞发红发烫,直将某人恨得牙痒痒。

    "姐,你的腿是怎么了?走起路来总是迈着小八字步,像是合不拢来似的,修炼固然重要,也得悠着点,可别太拼命了!"诸如此类的话,青凤每日都会关切的叮嘱几遍,直让紫燕一脸红红的,郁闷得唯有苦笑的连连应对,这种夫妻间的事又岂能对人言,只能在暗中默默祈祷慕容轻水赶快回来救火,面对某人的持久强悍,她真心的实在是挺不住,只怕再有慕容轻水的加入,也会扛不住的丢盔御甲。

    陆随风虽算不得君子,心性定力却也不是常人可以比肩的,至于对这位风三娘起色心什么的,紫燕自然不会相信,甚至连一絲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浮起,也知道他此时的心中在谋划着什么,只不过,这么好的借题泄愤机会,又怎可能会轻易放过,虽然拧得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自己身体的某处和某处,此刻还隐隐涨痛得有些难受,所以,某人就得为自己的精力旺盛付出点代价了。

    这只凤的心中却是狠狠的暗爽了一把,却发现陆随风嘴角挤出的那絲笑意,显得犹为的猙狞,背脊顿时泛起一股寒意;这下惨了!那眼神中的流露出来的意思只有三个字;拔凤毛!

    唰!青光一闪,大厅中顿时失去了这只凤的踪影,一下便得罪了两个本就喜欢暗中阴人的货,那还了得,再不走人,绝对的当场现世报。

    唰!青光一闪,大厅中顿时失去了这只凤的踪影,一下便得罪了两个本就喜欢暗中阴人的货,那还了得,再不走人,绝对的当场现世报。

    "哼!躲得过初一,还逃得过十五么?"陆随风暗自冷哼一声,伸手摸了摸一片火辣辣的腰部,这才回过脸来对着紫燕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那是啥意思,沒有人比紫燕更明白了,禁不住想要仰天悲呼;"轻水姐,快来救救可怜的小白兔吧!"

    一只轻柔的手,在她的香肩上安抚的拍了拍,像是充满了无限的魔力,让人的身躯顿觉一阵酥软无力,心中难以抑制涌动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当真是太丢了!

    "我……"紫燕红着脸,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云天星在场,便将后面要说的打情骂俏话,咽了回去。

    "当然是由你来唤醒这位风三娘了,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陆随风淡笑道:"接下来,便由天星兄与她打交道。"

    云天星闻言,略微沉思了一下,继而接着点了点头,陆随风虽沒言明其用意何在?以一代军神的睿智,自然已是心领神会,准确的说,应该叫做智者所思略同,想到一起去了。

    这凤三娘是天凤阁主,身后有着灵药殿和魂器殿的影子,影响力己波及到了整个圣山,而每年只举办一次场面宏大的拍卖会,届时都会引起七峰高层重点关注,因为这些拍卖物品大多都是来自灵药殿和魂器殿,且都是品级不凡的物品。

    天外楼要想尽快扩大自己在整个圣山的影响力,天凤阁在当下是最好的选择,陆随风这些日来都在谋划着,如何搭上这根线?自己这些人都是寂寂无名之辈,就算是舌绽莲花,也很难以取信于人。没想到在这次任务中,却是十分意外的救下的这个天凤阁主,虽沒存着那些挟恩图报之类的念头,却是一个难得的沟通机会,如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愧对智者之名。

    紫燕对着血色棺材中的凤三娘屈指弹出一缕指风,青光一闪,没入眉心处,稍息,那张精致的脸庞上,眉梢略微地掀动了一下,伴一声幽幽的低叹,长长的眼睫毛上带着一絲雾气,缓缓地睁开来,水波般的眼眸中弥漫着一层朦胧迷离的色彩,带着絲絲流连不舍的意味,沒人知道她之前沉浸在什么美妙的境遇中?

    这种神韵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眼中的迷离之状便已是迅速消散,现出一片如水的清明透亮,眼波流转间带着些许莫名的惊疑和困惑,下一刻,便发岀一声无比惊恐的尖叫,整个人也猛地坐身来,环顾左右,骇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个血色棺材中,身旁伴还有四具一动不动,似若死尸的女子,再次爆发岀一声凄厉至极的惊呼,直接翻身踩踏在一具娇躯之上,腾身跃出了棺材之外,姿态轻灵而敏捷,尽管在惊恐的状态中,仍显示出不俗的实力底蕴。

    "这是什么地方,九幽冥殿?"记得自己在湖畔的风雨中散步,隐约中像是瞥见了五道模糊的白影,再接着……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脑中竟然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五道白影难道会是勾魂冥使?"

    她的脚下是一片粘稠的血泊,触目便见一具胸腔被掏空的尸身,不远处更是一片残肢断臂,身首分离的场面,绝对是活脱的幽冥景象,这惨绝人环一幕,只可能出现在黄泉地獄,让人再也生不出絲毫质疑之心。

    这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颤抖不已心像是一下沉入谷底,坠入了黑暗的深渊,身躯在抑制不住的簌簌发抖,接着耳畔便荡起一道虚无飘渺的语音;"这位大姐,你沒事吧?"

    这一刻,无论多温婉美妙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都是显得无比的阴森可怖;"这么快就要过堂提审了?"风三娘的心中骇然的想到,即然到了幽冥地界,这一关早晚都得过,闷心自问,自己这一世从末做过伤天害人之事,还不致会遭遇残肢断臂的分尸酷刑。

    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掉转身来,眼眸中透出一抹无比惊愕的神色;"这幽冥界中居然还会有这般女子,宛如深谷幽兰般的沉静优雅,不沾一点凡俗之气,那种独特的气质风韵,就算是在人世间,也是难得一见,自己活着时已是相当的优秀卓越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而眼前的这位女子绝对的尤在自己之上。

    "凤三娘见过使者大人!"良久,风三娘这才怯怯地施了一礼,小心的幽幽出声道,语音中带着一絲颤抖。

    "使者大人?"紫燕闻言也是一楞,莫名的直觉一头雾水,本应该听到的是感谢之类的话,却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一个称呼来,直疑对方像是还沒有完全从某种幻境中清醒过来。

    风三娘望着对方有些茫然困惑的模样,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以这女子所流露出的超然气场,其身份自然要在"使者"之上了,不由暗暗的重新评估一番,心下顿觉一阵惶恐;"小女子无知,误将尊上当作了幽冥使者,还望尊上……"

    紫燕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本姑娘很阴森恐怖吗?怎就变成了从那啥地方走出来的了,不过也豁然明白了过来。想想也是,换着自己被人迷失了心智,乍一醒来便看见一幅残肢断臂,剖腹掏心的修罗场景象,也会亳不质疑的认为自己到了幽冥地府,那怕心境定力再强,尤其是女人,不被吓得魂飞魄散才怪,这风三娘有如此表现,已是非常的不错了,自己未必能比她表现的更好。

    这一点,一旁的陆随风和云天星自然能看得明白,两人都是一脸肃然,这种埸面沒人能笑得出来,而且一点都不好笑。相反,还带着些许赏识之色。

    风三娘一直低低的垂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扯着衣角,显得有些惶恐和紧张,那一副楚楚怜人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紫燕禁不住地轻叹了一声,随即又弹出一絲指风,风三娘突然浑身一颤,顿觉自己的手背传出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不由得惊唤出声,自己不是已到幽冥界吗?死人怎会有如此钻心的痛感,这种情形让人感到无比震惊,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涌起了一片潮红之色,某种抑制不住的兴奋,让她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啊!"口中又发出一声像是充满着欣喜的痛呼。

    "我沒有死,还活着?"风三娘猛地一下昂起脸来,一头青絲飞揚,贝齿紧咬着轮廓精致的红唇,一双波光鳞鳞的眼眸中,带着一絲惊颤的目光十分期待地望向紫燕,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或许在等待着某种审判,浑身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抖。

    紫燕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漾溢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可以让刺猬都收敛起倒竖的利刺,而后用一种尤为认真的神情,十分确定地出声道:"如果你不再将我当作什么幽冥使者的话,也就能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而并非什么所谓的灵魂体。"

    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眼眸中的波光流转,残留的最后一絲迷离之状消散无遗,目光变得一片清明透亮,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嘴角略微地掀了掀,勾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却是含着一抹自嘲的意味。

    视线从紫燕的身上移开,投射在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人的身上,以她天凤阁主的身份,可谓是阅人无数,上至仙流级的存在,威仪不凡的上位者,都从未曾有一人能在她心里泛起一絲涟漪,而眼前的两人却有着诸多的与众不同,一个的眼神清彻而深遂,宛如浩瀚的星空,让人生出一种无限渺小的感觉,却又生不起絲亳卑微屈辱之心。

    天地万物的每一种存在,都是不分彼此高低卑贱,都有着自身存在的道理和价值,否则早已被天道的规则彻底的抺去,再不复存在。居然能从一道眼神中,得到一种明悟,让人的心境瞬间升华,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当然,不是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能发生的。

    而另一个望向她的目光,深沉而锐利,仿佛能窥透身心灵魂,这道目光下一切都是透明的,她这一刻就有一种被剝光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暴露无遗,似乎再无任何秘密可言,奇怪的是,竟让人完全生不起一点羞恼之意,甚至感觉不到絲亳被亵渎意思,那目光纯净得一尘埃不染,就像沐浴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身心都是那么的舒爽愉悦。

    甚至还有一种被拨动了心底某处,已沉寂了许久许久的那根弦,如同无波的古井泛起一絲涟漪,她的脸上却是莫名地浮起一抺淡淡的红晕,这种失态的表现也同样是很久很久沒有发生了,她自认为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风三娘从这两个男人的目光中,感觉到的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都充满了无比睿智的光华,似乎天地间就沒有这两人看不透,解不开的局。聪明之人比比皆是,绝顶聪明者也不在少数,但与智慧之间的差别却是判若云泥。

    这是风三娘在这一瞥之间所迅速得出的判断,这不仅只靠直觉,而是长期培养集累出来的一种职业眼光和素养,几乎很少有出错的时候。

    如水荡漾的目光很快便从两人身上移了开去,落在那血色棺材內的四具女子身上,以她的眼力,轻易就从她们身上的着衫服饰,身形容貌,以及所蕴含气质风韵上,很快的断定出,这些女子都是来自大户人家,就算静静的躺在那里,也像是一粒粒熟透了的诱人果实,足以煽动无数男人心底的情潮。

    想到自己不久之前也是其中的一员,心中飞快的设想着无数种可能情形,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让她的背心香汗淋漓,禁不住泛起阵阵的恶寒,眼眸中更是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惧之色。

    "你们是被人施展了摄魂术,在完全迷失了心智情况下,而后被装进了这具棺材中,运送到了这里……"紫燕解惑地言道。

    风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她得出的推想大致相同,唯一令人不解的是被掳来众女,包括自己在內,完全沒有絲毫用强的痕迹,都像是心甘自愿的躺进这棺材中一样,十分模糊的印象中,隐约像是有过这样一段过程。

    听紫燕如此一说,这才知道是被人施用了摄魂术,否则,以自己乾坤境初阶的修为,好歹也会倾力抗争一番,势必会引来不远处护卫,这种阴邪至极的手段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将这许多女子掳来,而且都是资质容貌上乘的有身份之人,意欲如何?难道是绑票,其目的是勒索赎金?"风三娘吐气如兰的说出一连串问号。

    "这里是血灵山庄,位于城北近郊。"紫燕淡淡地笑了笑,很有耐心的说道:"我也是被人用摄魂术带来了这里,唯一不同的是,我是从城南一路走来的,而且并沒有被迷失心智,可以说是真正的心甘情愿而来。"

    "哦,这确是为何?"风三娘浅眉微皱,有些似懂非懂的问道,像是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你可听说过幽灵屠夫?"紫燕的话听上去有些答非所问。

    幽灵屠夫已经邪恶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碧雪城中可谓是家喻晓,几乎是无人不知,尤其是那些府中有资质容貌的女子,更是谈"幽灵屠夫"而色变,圣山中发布的这个紫级任务,庞大的酬金,就是来自碧雪城各大势力的集资,天凤阁也曾义无反顾的出过三百万圣晶。

    所以,风三娘岂会不知,闻言也是花颜惊变,想到那些遭到*的女子,一个个最后都是*耗尽而亡,成了一副红颜枯骨,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红唇微颤;"难道……"

    紫燕十分确定的点点头;"不过,所有人都走进了一个误区,都认为这幽灵屠夫是一个独行邪魔,所以才会导致每次行动都累累失败,甚至连有些前去执行斩杀任务的人,都糊里糊涂的将自己命都赔了进去。"

    风三娘惊愕无比的用手捂住红唇,眼眸中堆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此邪恶之辈居然不只一个,那会有多少,一群?风三娘沒敢再往下想下去,联想到自己竟然落入幽灵屠夫之手,不,是一群幽灵屠夫,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景象,连想想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个人作案近千桩,而且从不失手,甚至连无数前来猎杀的赏金高手都是一去无回,那这凶徒未免也太过极品了,这种事有谁会信,我们之前怎就没想到这一层?"风三娘喃喃地出声道,脸上满是苦涩的意味;"幽灵屠夫,原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不,不是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邪恶的组织,其规模已达到二百人左右,而这血灵山庄就是他们的巢穴所在。"一旁的云天星纠正地言道:"就拿今日之事来说,一个人能同时掳走五个女子,并将她们放入这硕大的棺材,再独自搬运到这里,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问题根本无须回答,在风三娘的心里有了明确的答案,一双明眸波光闪动的望向云天星,她之前也只是十分随意地瞥了一眼,此时才认真的审视着这个一袭白衣中年男子,彼此相距不过数米,却给人一种十分遥远的感觉,就如同眺望一片飘浮在天际的白云,孤独而悠然,沉静中带着一絲灵动,似在眼前,又幌如在天边,令人莫名生出一种想要去触摸的冲动,心底尘封的某处,像是在这瞬间突然被拨动了一下……

    自己这是怎么了?彼此只是初次谋面,怎会想去解读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是出于好奇,还是蕴含着其它的什么因素?风三娘的心禁不住地颤了一下,脸庞上莫名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迎向云天星望着自己的目光,风三娘的眼神中带一絲慌乱的移了开去,努力地平复了一下理不清的心绪,对着紫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对这幽灵屠夫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又如何知道这血灵山庄就是魔窟的所在,而且不惜以身作饵的进入对方巢穴,这绝不是泛泛之辈可以做到的。"

    "你可听说过天外楼?"紫燕并未在意对方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身为天凤阁主的风三娘已自然而然培养出这种气韵,完全属于一种自然的流露,并非刻意为之。

    "当然!"风三娘点点头;"天兵利刃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缘来缘去,非诚勿扰!"风三娘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千万圣晶才起步,亿万家财不算富,天材地宝棒在手,公平交易在其中。很有创意,对人心的把握可谓是妙不可言,早已勾起我想要去探访一下的心思了。嗯,这天外楼不会真是你们开的吧?"

    "正是!天凤阁主果然慧质兰心,目光如炬!"紫燕淡淡地笑道,不着痕迹的赞赏了一句。

    "你们……早已知道我的身份?"风三娘很是意外,她平时的接触面,几乎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而且都以轻纱罩面,很少显露真容,对方却能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岂能不为之动容。

    紫燕却是摇摇头;"天凤阁主的风姿容颜,早已在幽灵屠夫猎艳的名单中,如非忌惮你身后的背景,只怕早已沦入了魔爪。今日之事只怕也纯属误打误撞,我们也只是到了这里之后,才从这些人的谈话中,得知了你的身份。"

    "原来如此!"风三娘释然地道:"那这天外楼与这幽灵屠夫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们刻意布下的一个局,给对方制造作案的时间和机会,引蛇主动入瓮。"紫燕简约地讲述了被劫持的经过,直听得风三娘惊嘘不已,这是一个螳螂捕蝉的局,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实则,其中每一环的分寸都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要自然得天衣无缝,只要稍稍引起对方的疑惑,都会功败垂成。

    风三娘惊颤的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处境有多么可怕,如不是恰好遇上对方在执行蓄谋已久的灭魔行动,她己沒有勇气想下去,庆幸之余,都在心中涌动着一份由衷的感激,希望有机会回报这一份解救之情。

    大厅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云天星指着五个白袍人残肢断臂的尸身,并告知她正是掳掠众女的邪恶凶徒,那个胸口裂开的血袍人,便是血灵山庄的庄主,也是幽灵屠夫中的首脑,而这些人修练的血灵大法,就是靠大量吸取女子的*增长修为,其中每一个都已拥有生死境的实力,而整个山庄內还隐藏着近两百爪牙,是一股非常邪恶强大的力量,此时正在倾力的绞杀中。

    风三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要剿灭这股庞大的邪恶势力,就算集碧雪城中所有的精英力量也未必能做到,而从对方的话中得知,他们的此行却只有区区十二人而已,不问可知,这些人应该都是来自圣山高层的弟子,对方即沒有言明,她自然也不会去盘根问底,彼此心照不宣即可。

    不过,好歹也得知道几位恩人的名字不是,好在对方也沒想刻意隐瞒,三人都是坦然的如实相告,风三娘却是对云星这个名字,或是对这个男人,莫名的多了一份关切和好奇,连她自己都弄不清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似乎连心脏的跳动都在按纳不住的加速。

    "天外楼,是刻意营造出来钓鱼的,还是真有这份底蕴?"风三娘大感兴趣的出声询问道。

    "天外楼,是刻意营造出来钓鱼的,还是真有这份底蕴?"风三娘大感兴趣的出声询问道。

    "两者皆有!"云天星从一具尸体上取下一枚蓄物戒,抹弃了上面的印记,然后递到了风三娘的手中,淡淡地笑道:"这里面有从天外楼抢掠来的货,不知是否入得你这位天凤阁主的眼?"

    风三娘闻言,也不作态,神识便探入了蓄物戒内,脸上微微动容,里面的东西的确都是上品货,絲亳不容置疑,略为沉吟了一下,神色十分认真地道:"这应该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货,似乎与对联上所表达的涵意,有着不小的出入。"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抺狡黠的意味。

    "天兵利刃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风三娘狡黠地抿唇一笑,语带玩味的接着说道:"可否让本阁主见识一下魂器玄奥,神丹灵药?"

    风三娘突然自称本阁主,已完全站在天凤阁立场上来与天外楼进行对话,尽管存着一份报恩的心,但前提是要对方上得了这个平台,这是起码原则和底线。

    这其包含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确,无须说得太直白,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云天星的不少心机和口舌,之前想好的一系列铺垫还沒来得展开,对方已是亳不遮掩的直奔主题,这位风三娘倒是位外柔內烈的女子,行事的风格果断大气,亳不拖泥带水,果然有一阁之主的气度风笵。

    对方已爽快的抛出了橄榄枝,那些沒水份的客套性虚言,说出来的话就算堆成一座山,也难取信于人,云天星是何等人,自然知道如何该应对这种场面,只是淡淡一笑,衣袖轻轻一挥,面前便浮起一杆长枪,枪身一碧如水,长七尺有余,通体碧光环绕流转,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冰凉如水的气息。

    "好枪!"风三娘的两道月牙形的秀眉微微一挑,口中禁不住的惊叹出声,莲步朝前轻移数步,伸出纤纤玉手小心地握住悬浮在半空长枪,屈指在枪身上轻弹了一下,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回荡大厅,震荡心神,枪体一阵微颤,清晰可见一道龙形虚影浮现,枪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这魂枪,可以断定此枪的魂器等级至少在中品之上……"

    "此枪名叫"碧水龙魂枪",不知可入得了阁主的法眼?"云天星负手而立,沒一点想要炫耀的意思,神色间显得尤为的淡然。

    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絲欣赏的意味,经她之手的珍稀奇物,魂器圣药灵丹不知几许,但,这中品之上的魂器却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就算圣山七峰之主的手中,据闻,也只拥有中品的魂器而已,而这龙魂枪的品级却是绝对在中品之上。,

    身为天凤阁主,她对自己的专业鉴别能力有着无比的自信,不过,心中却是对这些人的身份来历产生了极度的好奇和兴趣,能拥有中品魂器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心中的震撼让她沉默了许久,这才强压制住沸腾的情绪,音调仍带着些许颤动地道:"凭生仅见!幸好本阁主的心脏尚算坚韧,否则,当真要重新躺回棺材里去了。"风三娘自嘲的轻笑出声,像是在极力的掩饰自己之前失态表现。

    一旁的紫燕见状,也是婉而一笑,能让心高气傲的天凤阁主震撼到失态,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龙魂枪也不过是堪堪达到灵器初品而已,陆随风还准备闲下来时再将它提升一个品级,却不知自己身上的这柄星云剑,在这位天凤阁主的眼中又会是什么魂器品级?

    风三娘轻抚了一下手中的龙魂枪,有些不舍递还到云天星的手中,眼眸中带着一抹思索,红唇微启,却是欲言又止。

    什么时候,自己说话时需要认真的整理思路,谨慎地斟字酌句了,不就是一件中品之上的魂器,至于么?禁不住地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深吸了口气,挺了挺高高隆起的丰满酥胸,月牙形的秀眉刚舒展开来,却看见紫燕的手中不知什么时间握着一柄剑,正用一块如雪的絲绸轻轻地擦拭着,吐气如兰的轻吹了一口气,剑鞘上流过一道如水光华,波光中有点点金辉闪烁。

    "这是我夫君为我量身打造的剑器,名叫做,星云飞凤剑,却不知是何种品级,阁主见识不凡,慧眼如炬,可否为我鉴别一下?"紫燕柔柔地说道:"男人最善长的本事,就是忽悠我们女人。"

    风三娘的纤纤玉手却是捂着大张着的红唇,波光鱗鳞的眼眸中涌动着难以掩饰的惊色;"忽悠?……"风三娘有种要煽人耳光的冲动,无尽鄙视地白了紫燕一眼;"当本阁主是白痴呀!装,尽管装!"

    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云飞凤图案,色泽湛青,看上去深沉而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飘渺的气息,剑柄上刻有"星云飞凤"几个字。剑尚在鞘中,已发出一阵轻微的颤鸣声。

    一剑出鞘,凤吟之声顿时回荡大厅,一点紫光划空而出,灿若星辰,风三娘眼前的空间一阵迷离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星云飘渺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风三娘只觉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片云海滾荡,满目尽是星辰闪烁,一只金凤的虚影划破天际,凤翅一展,遮天蔽日般的直朝着自己俯冲而来,恐怖的气势威压幅散开来,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末日降临的绝望感,直吓得风三娘花容失色,娇颜一片惨白如纸,绝望的垂下眼廉,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那么冷浸彻骨,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了。

    良久,风三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呯然拨动,那冷浸彻骨的气息己是荡然无存,她何曾经历过这般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由然而生,活着真的很好!

    禁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隐隐逸散出淡淡香汗气味,这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衫湿漉漉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抺潮红,嘴角满是苦涩幽怨的意味。

    云天星望之,心中莫名地浮起一种我见犹怜的情怀,有些自嘲地撇了撇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只不过是在试剑而已,这神态也太夸张了,好歹也是一个乾坤境中阶的修者,至于么?紫燕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陆随风却看出对方并非是在作秀,她虽有不俗的修为,却从未与人交过手,甚至连切磋都沒有发生过一次,在星云飞凤的意境中,不被给吓到才是咄咄怪事。

    "拜托紫姑娘,以后千万别对着人试剑,这可是上品魂器呀!"风三娘郁闷无比地说;"仅凭这剑魂营造出来的恐怖意境,都足以将普通修者扼杀当场,本阁主都险些被你这一剑给无辜了,想想都会惊出一身汗来。"

    "有这么严重?"紫燕琼鼻轻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汗香味,那是一种只有在处女体內才会散发出的特殊味道,就连汗渍中也蕴含着这种体香。沒想到这风三娘都三十出头了,常年周旋于上流圈子,仍还能守身如玉,保持着完璧之身,当真是实属不易。

    望向紫燕微带戏谑的浅笑,风三娘的脸庞上顿时又染上了一片彩霞,垂首轻咳了两声,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絲,又恢复了之前的端庄淡雅,想到自己所见到和经手的天地灵宝,奇珍异物可谓数不胜数,早已练就了一颗无比坚韧的心脏,纵算天崩于前也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心境。

    殊不知,今夜却是连连遭雷劈,一件龙魂枪就几乎突破了心底的承受极限,虽震撼到了极致,却还能咬牙挺住,而这柄星云飞凤剑,却险些让她魂飞魄散,最后一絲防线也彻底的被颠覆崩塌了。

    据她所知,整个圣山上千年来,从未曾听说到有一件上品魂器出现过,就算中品魂器也属凤毛鳞角,珍稀无比,在她天凤阁经手拍卖的大多都是半魂器,都是拍出令人乍舌的惊人天价,至于中品魂器,记忆中只出现过两次,那埸面让人终生难以忘怀,因为这两次的拍卖大厅最后都变成了一片废墟,人间修罗场。

    然而,上天似乎还要进一步锤炼她的精神意志,她的眼前无声无息地突然悬浮着一个玉盒,就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通体泛着紫金色光华,充斥一股庞大的神圣气息,风三娘明眸惊颤的一缩,贝齿轻咬红唇,从牙缝艰难的挤出四个字;"极品圣丹!"

    "风阁主果然慧眼识珠!"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她耳边响起;"不错!正是极品龙凤圣丹!"

    "风阁主果然慧眼识珠!"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她耳边响起;"不错!正是极品龙凤圣丹!"

    风三娘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凝眸望去,正是那位一直端坐着的青衫年轻人,第一次出声就如落雷惊电,娇躯禁不住地微晃了晃,她天凤阁自问世以来,也只拍卖过一枚圣丹,而且还是初品,已出现了血肉横飞的埸面,而悬浮在面前的紫金玉盒中却盛着是极品龙凤圣丹,即称之为龙凤,那就是一龙一凤两枚了。

    苍天,大地!这也太逆天了,这极品龙凤圣丹一旦出现在拍卖场上,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又会掀起惊天风暴,甚至连整个天凤阁都会再次化为一片废墟。

    风三娘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異異地托起悬在面前的紫金玉盒,深吸了口气,而后才缓缓地掀开一条缝,凑近琼鼻之上轻轻嗅了嗅,似欲以香味分辨一下丹药的品质;"嗯!怎会连一絲药香都嗅不到?"

    一道上品优质的菜肴,通常都十分讲究色香味俱全,一枚上品的丹药更讲究色香味的存在。这色香味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丹药品质优劣好坏的一种体现,各种药材的香味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独特的丹香,也是炼丹者丹术的一种体现。

    以风三娘多年来积累的认知,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这枚丹药,巳将所有的丹香一絲不泄地完全收敛到了丹丸之中。这种至高的存在,也只在丹典中有过详细的记载。

    风三娘月牙形的眉梢掀动了一下,带着一絲抑制不住的期待,轻缓地打开玉盒;一金一紫,两枚丹丸有若明珠般地呈现在眼前,闪射着晶莹惕透的光华。

    眸中精光一凝,眼中的瞳孔随即收缩成一线,投射在如雪般晶莹的丹丸上,忽远忽近,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复地探视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讶;"光滑若珠玉,色泽园润,晶莹如雪,且丹香内敛而不散一絲一毫,丹纹如絲,匀称而有序……"

    "果然是极品圣丹!"风三娘吐气如兰的惊叹出声,赶紧合上紫金玉盒,唯恐这圣丹的药力肆意的散逸,那绝对是在暴敛圣物呀!

    "这是……"紫金玉盒凭空消失的同时,眼前又突兀的浮现另一个玉盒,通体呈翡翠色,隐透出五色光华,光线相互交错,折射出彩虹般的绚丽霞光,如梦如幻,美到了极致。

    风三娘彻底的动容,这已完全超出了她对丹药的认识程度,尽管如此,仍能隐约从这些折射而出的霞光中,感受到木,土,水,金,火,五种属性的气息,充斥着絲絲大道规则的玄奥,一股无形天道威压,令人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臣服感,为之窒息。

    "这是五行灵神丹!"陆随风淡淡的语音再次响起,落在风三娘的耳中宛若惊雷炸顶,让人大感意外的是,她这一刻的神情却是显得异常的平静,可以用无悲无喜,古井无波来形容,如不是她那双明眸中还闪烁着鳞鳞波光,直疑是一尊精美到了极致的雕像。

    经历了一连串的惊电雷劈,已完全麻木到了全身僵硬的程度,所有的情绪都难以从面部之上表现出来,想要动容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被震撼到如此程度,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尽管紫燕也曾吞服过一枚五行灵神丹,巩固了晋升灵神境时不稳的修为,但此时再次见到这一幕,仍是美目放光,心神如痴如醉,一旁的云天星更是大张着嘴,连眼球都从眼眶中突了出来,直疑会不会掉落在地上。

    他也曾听陆随风提及过这五行灵神丹,也曾激动得稀里哗啦,所谓的儒雅风度仪态顿时都成了一堆渣。只可惜他现在的修为只是生死境九品巅峰,还未达到大园满的境界,服食之后虽然也能强行突破到灵神境的层面,却仍有些拔苗助长之嫌,会对日后的修行产生诸多互面影响。所以,也唯有望洋兴叹了。

    "心境的修为,当真要比身体修为难得太多得!"陆随风感慨地轻叹了一声,神念一动,浮在空中的翡翠玉盒徐徐地开启,一蓬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顿时将整个大厅映照五彩斑斓,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充斥了每个角落,絲絲缕缕的灵气宛如纷洒的细雨,渗入肌肤骨骼,浸润经脉腑脏,令人心神空明如镜,每个毛孔仿佛都在欢欣雀跃,舒泰无比。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上空像轻纱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地包裹住悬浮在半空中的翡翠玉盒,一枚拇指大小的丹丸静静地置于玉盒中,一束束五彩霞光不断地闪烁幻灭,美仑美奂。

    风三娘眼中的波光映射出一片霞光,梦幻般的凝注在那枚彩光莹绕的丹丸上,久久都挪移不开去,红唇微颤地蠕动着,喃喃细语道:"这已完全超岀了我的认知范围,难道会是传说中的灵神丹?"

    她也是偶然在灵药殿的丹师口中得知,这灵神丹的存在,原以为只是一个传说,因为灵药殿的顶级灵药师,天韵丹圣,也只能勉强的炼制出初品的圣级丹药,为此也耗费了足足一年半的时间,准确的说,只等算是半步圣丹,或伪圣丹。

    为了证实心中的疯狂猜想,风三娘狠狠地深吸了口气,顿觉有一絲絲灵气涌入了鼻腔,飞速地在体內蔓延开来,经脉中的沉寂的元力,顿时有若长江大河般的沸腾起来,仅仅是散逸出的药香中,就蕴含着如此浓郁的灵气,难以想象完整的吞服了这枚丹药,将会是怎样一番景况?

    风三娘有些骇然的沒敢想下去,将目光移到陆随风身上,带兴奋而狂热的神采;"是灵神丹?"

    她的脸庞一片红光闪耀,说话音调却是小得唯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然而,就是这细若游絲的声音,落在陆随风的耳中,也是无比的清晰,坦然的点了点头。

    风三娘已从这无声的动作中,得到了十分确定答案,整个身体顿时一阵摇晃,如不是紫燕伸手将她即时的扶住,只怕已站立不住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风阁主,沒事吧?"紫燕的神情中带着明显我理解的意义,沒有人面对一枚举世罕见的灵神丹,可以无动于衷,淡然自若,风三娘的表现已算是相当不错了。

    "有事!而且是大事!"风三娘脸上的红潮逐渐隐退,一阁之主的气度风韵又显露无遗,嘴角溢出一抺云淡风清的微笑,充满着带有磁性的亲和力,这一笑,那么舒缓坦然,漾溢着满满的诚意,足以让人放下心中的最后一絲戒心,松开紧捂着钱袋的手。这种如沐春风解冻般的笑意,比之那种职业性的皮笑肉不笑的嘴脸,绝对的不可同日而语。

    紫燕的心中也莫名地涌动出一股姐妹情深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背心却是渗出了些许汗来,什么叫做笑里藏乾坤,隐机锋?这一刻算是真心的领教了。

    这天凤阁之所以能攀上灵药殿和魂器殿这两尊庞然大物,自然与风三娘这可以融化冰山雪岭的倾心一笑脱不了干系,当然,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手段。

    风三娘波光闪闪的眼眸,重新在三人的身上认真的打谅了一番,最后定格在了陆随风的身上,再次展颜一笑,吐语如珠的轻声言道:"陆公子,三娘有一事不明,可否为我解惑?"

    风三娘突然放下了阁主的姿态,显然是想要对方坦然的对话,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几人,绝非等之辈,更不是耍心机和用手段,可以轻易忽悠的。以他们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无论是本身修为,还是所拥有的一切,都远远凌驾于两大殿之上,一个小小天凤阁那里还有摆谱的资格。所以,唯有先表示出自己的真心诚意,才有得谈。

    "我知道风阁主想要问的是什么?只不过,你心中已有了答案。"陆随风淡然地笑了笑;"之所以有此一问,只是在找一个自然的切入点而已。我可有说错?"

    风三娘不置可否掀了掀嘴角,接着轻声言道:"公子睿智,三娘汗颜!"以她的聪慧,一点不怀疑对方已洞察出了自己的心思,却也算不得什么机谋,正如陆随风所言,那是一个自然的切入点,这也属于一种巧妙的沟通艺术,让自己不至落入下层,做到游刃有余。

    至于这个切入点,无疑就是躺在棺材的五女中,为何唯独只唤醒自己一人,而其余的四女直到现在仍处于昏迷中。从之前的谈里得知,对方早已知道了自己是天凤阁主的身份,其目的和用意,分明就想与天凤阁建立某种关系,之后又不惜暴露自身的惊世之秘,以莸得天凤阁的认可。

    事实上,之前或是对方有求于人,而到了现在,却是风三娘急切地想要与对方达成某种关系,但这种愿望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至少不让天凤阁首先提岀来,所以,这一问,可以让对方将这个球先抛出来,至于接不接的主动权,却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做到进退自如,以免受制于人。

    而到了现在,却是风三娘急切地想要与对方达成某种关系,但这种愿望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至少不是让天凤阁首先提岀来,所以,这一问,可以让对方将这个球先抛出来,至于接不接的主动权,却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此才能做到进退自如,以免受制于人。

    更何况,自己的身上几乎已沒有多少秘密可言,而对方的身份背景和来历,处处都透着神秘,自己却是完全的一无所知,自然得多留几分警惕之心才是。

    对于风三娘的表现,完全的无可厚非,陆随风非常理解她的处境,并且还带着几分由衷的赏识,做为一个女子,能单枪匹马的闯出这番景象,实属不易,已经算很优秀了。

    "我们是碧雪峰內门上院的新晋弟子!"陆随风坦然地表明了身份来历,同样显示出己方的诚意,只有消除对方戒心和疑虑,才能做到真正合作无间。

    "这怎么可能?"风三娘吃惊的程度绝不压于见到魂器灵丹,大张着精致的小口,脸上堆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沒有怀疑对方所说的话,这种谎报身份的事,很容易便能查证,就算是脑残之人都做不出来。

    "今夜所言之事,希望三娘可以守口如瓶,万不可泄露出去!"陆随风肃然地提示道。

    风三娘知道深浅,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听到对方也对自己改变了称谓,足以说明自己也得到了对方由衷的认可,心中由然生起一抺䁔意,眼眸中隐隐浮现出一层水光。她的身边不乏豪富巨贵,权重一方的大人物,不是贪慕她的美色,就是想在她身上谋取最大的利益,看到的都是一张张无比狰狞贪婪的嘴脸,令人尤为厌恶。

    而眼前的几人却给她一种完全不一样感觉,非旦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在知道她天凤阁主的身份以后,并沒有一点想要挟恩而以求图报的意思,如此胸襟气度,至少在整个碧雪城中已是很难出现了。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以诚相待了。

    风三娘相信自己的判断,陆随风同样相信自己的眼光,否则又岂会轻易泄露自身的秘密,或者会以另一种纯交易的方式与天凤阁打交道。

    "事实上,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我们也会择日去天凤阁拜访三娘。"陆随风亳不隐讳的说道:"据闻,天凤阁每年只举行一次盛况空前的拍卖会,而且拍卖的物品都是来自灵药殿和魂器殿,至于外来之物,那怕是天材地宝,都沒有资格登堂入室。"

    "的确如此,这是天凤阁与两殿之间的约定。"风三娘淡淡地笑道:"不过,天凤阁也有一定的权限,可以临时增加五件拍卖品,由天凤阁自行决定,两殿不会出面干涉。"

    "这样呀!"陆随风释然地道:"我有些物品,本想委托天凤阁的大卖埸代为寄卖,当然,应该都是些上得台面东西,否则,以天凤阁规模档次,很难上得了柜。"

    "见笑了!陆公子出手的货,又岂会是平凡之物,定能为我天凤阁添光加彩,三娘当真是求之不得,绝不会令陆公子失望!"风三娘十分开兴地言道,月牙形的秀眉飞扬,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开玩笑,一个可以随手拿出中品,上品魂器,极品圣丹,甚神灵丹的人,会拿出怎样的物品来寄卖?风三娘真的很期待。

    "天凤阁的信誉,沒人可以质疑,这一点,我不会担心!"陆随风云淡风清的笑道,取出了一枚戒子,曲指一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静静地悬浮在风三娘的面前;"不知里面的货,可入得了三娘的法眼?"

    风三娘望向悬在面前的戒子,深吸了口气,这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当空一吸,便落在了掌心之中,放出一絲精神力探入戒内,脸上的神色顿时泛起一片红潮,眼眸中的波光中像是掉进了一粒石子,惊起层层涟漪,红唇轻颤的喃喃出声;"天啦!这么多可遇难求的天才地宝,居然还有金须参……"

    这金须参,生长五百年成形之后方可入药,滋*生元气,服食后可凭添二十年的修为,而这株金须参,参体乌黑闪亮,若有星夜在其中,而根须已转为金色,至少有三千年以上的参龄,乾坤境之上的修者服用,可增修为百年,添寿三百年。定位,圣品顶级天材地宝,若拍卖,起拍价至少在五千万圣晶之上。

    还有这万年血首乌,极品天星石,彩虹晶……风三娘的红唇轻颤着,喃喃之声已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明眸中隐有血絲浮现,潮红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一片苦涩之色;"这戒中之物大约有五十件,无一不是珍稀无比的天材地宝,一旦上柜,只怕当夜就会被彻底打劫,这不是在给天凤阁招灾惹祸。"

    "这个……天凤阁这尊庙太小,实在容不下这些天材地宝。"风三娘从贝齿间挤出一絲颤音,直接将戒子递到了身旁的紫燕手中,凝眉沉吟了一下;"除非……拍卖!"

    "嗯,这也可以?"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道:"不是与两殿有协定吗?"

    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抺异样的狡黠之色,还隐含着些许鄙夷的意味;"贿赂啰!两殿那些的家伙,平时看上去都是道貌岸然样子,实则一个比一个更贪婪,只要许之以利,所谓的权限也可无限放大,而且还会为每件物品出据鉴定书,在圣山,无论是任何珍稀物品,如不经过两殿的亲自鉴定,并出据鉴定书,直接就是一文不值。"

    陆随风闻言,十分理解的点点头,这些所谓的天材地宝,如今在他眼里已变成了鸡肋,弃之可惜,留之却是派不上多太的用处,随着众人修为的层次不断提高,日后除了炼制灵丹之外,如无必要,甚至连圣级的丹药都不会再炼制。

    挑一些出来去贿赂两殿之人,也可以勉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之所以想在天凤阁的拍卖会上抛出这些东西,其目的就是为了钓出圣山的那些高层大人物,只有从这些人的身上,或许能挖出圣山之中的真正秘密来。当然,这种事自然不会让风三娘知道。

    "一切都照三娘的意思去做!"陆随风十分干脆豪爽地道:"贿赂两殿人需要多少?这些东西我身上还有不少,尽管说就是!"

    嘶!风三娘闻言,眼眸又是一缩,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可是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菜市埸上的青菜萝卜一样,这货还是人么?"

    风三娘心中郁闷地低声嘀咕着,刚从紫燕手中重新接过那枚戒子,抬眼又见面前悬浮着另一枚戒,不由略微一楞,脑中随即一阵电转,不由惊颤的脱口出声道;"这里面装着的不会是魂器,圣丹,或灵神丹吧?"

    "三娘不愧是天凤阁主,心思果然玲珑剔透,猜得不错!"陆随风轻笑道:"即然已贿赂了两殿之人,不妨再多加几样压底的拍卖品。"

    "只是……"风三娘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物品一旦问世,会不会掀起一片惊涛骇浪,甚至当埸就演变出一埸血雨腥风来,这种可能性绝对存在。

    她能想到的,陆随风又岂会想不到,于是又轻声的言道:"这里面有一柄剑,名曰,惊虹剑,属于一品中阶的魂器,另外还有一柄刀,叫做,碧水刀,同样是一品中阶魂器,最后就是你之前所见过的那枚极品龙凤圣丹。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一定会吸引许多圣山的高层大人物到来,有这些人压阵,埸面或许会很疯狂,但还不至会闹出刀光剑影的桥段来。"

    望着陆随风睿智的笑容,风三娘脸上的忧色舒展开来,放出精神力进入戒中查探了一番,验证其中的物品是否如实,这完全出于职业性谨慎,与信不信任对方沒有关系,陆随风几人也沒有因此而感到絲亳的不快。

    天凤阁的这次拍卖会将半年之后举行,双方商议了一了番,云天星提出一个初步的设想,建议将此次拍卖会的对象,锁定在圣山七峰各殿,以及一些顶级势力上。由天凤阁出面对这些势力发出一份请柬,并在上面注明拍卖的物品和注意的事项。每張请柬只限两人入埸,再在每張请柬上标明编号,届时将按编号进行抽奖。奖品分为一二三等,由会埸中临时任选一人主持抽奖,以确保抽奖的的绝对公证性。"

    风三娘一双波光闪闪楞楞地望着云天星,巳被这种全新的拍卖模式给震撼了,彻底颠覆了这个行业万年来一成不变的拍卖模式;新奇,刺激,让人至始至终充满一种念想和期待。再加上那些惊世骇俗的拍卖物品,必将震惊整个圣山。

    "三等奖,十品帝级丹药一枚。二等奖,圣级兵刃一柄。一等奖,半魂器一件。"云天星最后补充道:

    "三等奖,十品帝级丹药一枚。二等奖,圣级兵刃一柄。一等奖,半魂器一件。"云天星最后补充道:"在拍卖会开始的前一晚,我会将清单上的所有物品,如数交到三娘的手里。如此安排,不知三娘是否觉得妥当?"

    见对方的一双美目直直的盯着自己,却是久久未语,云天星也禁不住的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眼眸竟是闪过一絲慌乱,赶紧轻咳了一声;"如果三娘还有更好的建议……"

    "哦,啊,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云公子简直是个商业奇才。"风三娘有此失神,像是如梦方醒般的连连赞好;"这些前期工作全由天凤阁来做。"

    "此次前来参会的顾客身份地位都非寻常,所以,拍卖会埸内外的保卫工作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是,到时侯什么亊都可能发生!"陆随风慎重地提示道。

    风三娘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肃然地点点头道:"天凤阁在碧城虽有些声望,那也只是声望而已。真正的实力还是有所不足,尤其是高端武力更是有限。在正常情况下,有两殿的背景撑着,倒也镇得住场面。但此次拍卖会的规模如此宏大,一旦有人滋事,埸面还真是难以撑控。"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不如这样,明面上的护卫就由天凤阁来负责维持,我们天外楼则在暗里监控,一旦有事发生,也能相互内外呼应。"

    风三娘望了一眼身后遍地的残肢断臂,这些死者中的每一个都有着生死境的修为,却被眼前的几人轻易的就斩杀了,由此可见天外楼的实力有多强悍,在这次的拍卖会上有这股强大力量的存在,安保方面就可放心了不少,心中的最后一点忧虑也随之消散了开来。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天外楼对大局的掌控能力,令三娘叹服!"风三娘由衷的言道:"我们的这次联手,必将会在碧雪城上演一幕光彩夺目大戏!"

    几人又认真的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算了算时间,估计那四位女子府上的人就快要到来,陆随风便让云天星亲自送风三娘回天凤阁,有意给两人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两人的骨子里都是心高清傲之人,很少有人入得了法眼,尤其是情感方面更是终年冰封,沒想一次偶然的相遇,彼此竟是踫撞出一絲火花来,至于是否能融冰解冻,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已过午夜,沉黑夜空中仍有惊电闪过,雷声轰鸣,雨却是越下越滂沱,血色的棺材內只剩下了一个女子,其余的三个女子已被各自府中的来人接了回去,当然都是一番千恩万谢,纷纷掏出丰厚圣晶作为答谢,陆随风也不会扮演救世主,理所当然的一并收下。

    这最后剩下的女子,正是方家家主新近才纳的第五房小妾,二十八岁,玄婴境初阶,容颜清丽秀美,体态娥娜蔓妙,已入府半年有余,却仍保持着完壁之身。

    而这方家主却有着乾坤境大园满的修为,虽已年过九旬,但对于有千年寿延的修者来说,也只是过去了十分之一的岁月而已,在未来生命长河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谓是青春期的大好年华。

    此时的紫燕已解除了这女子身上的摄魂术,正在安抚仍坐在棺材中哭得梨花带雨,楚楚怜人的女子,事实上,都是紫燕难得的八卦了一回,好奇心泛滥的去探问人家隐私,开始还只问她为何会愿意委身于一个九十岁的老头,还是第五房小妾的那种,最后居然还问人家,入府了半年,怎会还是完璧之身?这也那啥,太不可思意了。

    这种亊能问吗?这不是在狠狠揭人伤疤,不哭得天塌地陷才是怪事,紫燕神色郁闷,一脸都是黑线,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如此脑残的话都说得出来,就像是被驴给踢儍了似的。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再次被推了开来,只见青凤在门口跺了跺脚,水花四溅,她的身后紧跟着三个暗影,渐次走了进来。

    黑色的大斗蓬,将这三个人的全身上下一起遮掩住,看不见面容,甚至连身形胖瘦都难以分辨出来,被斗蓬全方位的笼罩着,只露出三双精光烁烁的阴冷眸子。

    陆随风一袭青衫,很是优雅的从紫晶坐椅上缓缓立起身来,颔首含笑的对着三人拱手道:"方家主的脚程好快,从城西到城北何止百里,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赶过来了。"

    三人同时抱拳回礼,中间一人伸手掀开头罩,露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睑,轮廓像刀削过般的分明,看上去也就五十出点的模样,望着陆随风的目光闪着凌厉,让人顿时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威压迎面而来,一边的紫燕嘴角轻轻地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一个乾坤境大园满而己,在这里先声夺人的摆什么谱,看来平时也是霸道嚣张惯了。

    这份修为在碧雪城內或许算得上个人物,在这里却是完全不够看,随便走出一个来,只是挥挥手都可以让这三人,倾刻灰飞烟灭。

    只不过,下一刻紫燕的眼中便流露一片疑惑,这人不会就是那位方家主吧?都九十出头的人了,居然连一絲龙钟之态都看不出来,也就是一副中壮年的模样。不知自己到了这个年龄,是否还能仍保持着现在的容颜和体态?

    "听说我家湘儿被幽灵屠夫掳走了,是你救了她?"方家主看向这个青衫年轻,一身儒雅之气倒是显得有几分飘逸洒脱,却是沒有一点修者应有的气息波动。那幽灵屠夫是什么人,那可是了圣山紫级任务榜的角色,本身修为已达到生死境中阶五品的程度,就算是自己这个乾坤境大园满,一旦遭遇,也只有逃命的份,那里有胆寻到人家巢穴中去救人,就凭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可能吗?

    "当然!"陆随风一脸云淡风清的笑道,用手指了指那些横七竖八的残尸:"这些都是幽灵屠夫,外面还有一百九十二具尸体。"

    "什么?"方家主骇然动容的惊嘘出声,以他活了大把岁月的见识阅历,不用问,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怪那许多圣山子弟子接了这紫级任务,都是一去不回,凭空的人间蒸发了。原来这幽灵屠夫并非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不,是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想到这里背脊就是一寒,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來。

    "我那湘儿怎么了?是不是已被……"方家主皱了皱眉,他可是知道这幽灵屠夫是做什么的,一旦落入了这些人的手中,那里还会有侥幸之言。

    陆随风侧了侧身,身后的阴暗处现出了一具血色的棺材,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从棺材中颤颤地探出头来,声音发抖的凄然叫了一声;"老爷……"

    方家主闻言就是全身一震,朝前冲出一步,又突然地止住身形,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透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出声道:"你是不是已被……"

    "沒有,湘儿还是……"棺材内的女子带着哭声,惊惧的嘶声解释道:"这是真的,不信回到府中可以查验。"

    方家主眼中的目光仍旧凌厉,脸上的神色倒是略为地舒缓了许多,他对自己的这第五房小妾是由衷的溺爱,由于身体的某方面最近一些时间出了些问题,面对这娇滴滴的小妾心痒痒,却是无法消受,昔日的男人雄风竟是荡然无存,心中郁闷憋屈到了极致。

    溺爱归溺爱,但如果发生了那种被人糟蹋*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无法容忍拂袖而去,堂堂方府之內岂容下这样的女人,被人痛指脊梁骨。

    陆随风望了一眼棺材中的女子,神情凄楚,一双泪眼中带着哀怨之色,再看向眉头紧锁的方家主,望向那女子目光虽然烁烁,却唯独少了些男人的自信雄风,甚至有些躲闪,一看就是那种寡人有疾的样子。

    "城南王家二少才过门三天的媳妇,刚从这里被领了回去。"陆随风淡淡地轻笑道:"城东李家的……"

    方家主听到对方报出一连串被领走的女子,每一个都是碧雪城中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也是禁不住的微微动容,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女子都是被装进了这具棺材中运来了这里,尚未遭到暴力的侵犯,就被解救了出来,整件事就应该是这样!

    轻吐了一口气,手一扬,一张晶卡闪射而出;"这里有一百万圣晶!"方家主向身边的两个黑袍斗蓬人微抬了抬手,两道黑影一闪,下一刻已出现在血色棺材边,一人伸出一手,便将那女子从棺材內提了出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有若行云流水般的直接掠出了大厅门外,消失在风雨中。

    霸道,嚣张!

    陆随风看在眼里,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直到那位方家主抱了抱拳,语调冷漠地说了声;"谢了!"便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方家的嚣张霸道,陆随风看在眼里,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直到那位方家主抱了抱拳,语调冷漠地说了声;"谢了!"便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你若想重现男人昔日的雄风,可以到天外楼来!"

    淡淡的语音落在方家主的耳中,身形就是一震,跨出门外的一只脚,却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猛地回转身来,眼中精光一闪,嘴唇颤动;"你知道?"

    "当然!"陆随风的嘴角泛起一抹戏谑;"否则,你那第五房小妾还会是尚未开过苞的雏么?"

    "这也能看出来?"方家主的脸上再度闪过惊色,浮现起难以置信的神情;"这眼力也太毒了,不仅能看出寡人有疾,居然还能窥透女人身体的隐秘,这货还是人么?"

    "你能医治?"方家主身形一动,便贴近了陆随风的身体,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潮。

    陆随风一脸郁闷的向后小退了一步,尽可能的与这货拉开距离,仍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淡淡地道:"世间万疾,皆有尅制之道,除非是先天带来,或是直接被人切掉了,这种状况连仙神都无回天之力。"

    "这个自然,那种情形也不能称之为寡人之疾了。"方家主绷紧的脸也是挤出一絲好笑。

    陆随风笑容依旧;"只是你曾有过雄风,当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歹,都能治愈,不过那费用可是不低。"

    "这个沒问题!"方家主又恢复了语调的淡漠,冷冷的道:"若是治不好,我会切下你那话儿!"口气咄咄逼人,透着无情的冷酷,自己那话儿,可是连灵药殿的人都是束手无策,你小子敢忽悠老夫,就等着挨刀吧!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微眯了眯眼,突然伸手闪电般的扣住他的脉门,方家主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只是对方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闪避不开,脉腕已被牢牢扣死,动弹不得,如果对方这一下要自己的命,绝对是轻而易举。

    心中顿时骇然无比,这个年轻人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强者,想到自已居然大言不惭的想要切下人家那话儿,背脊顿时感到一阵寒凉。

    这一刻,一絲细微的气息,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脉门进入,陆随风淡淡的语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啧啧,往昔雄风过盛,每日无女而不欢,常年沉迷于其中,征伐过度,导致阴虚而阳气愈发亢奋,更是日御二女也难解讥渴,而后引起肾水大量透支,几乎已到油尽灯枯的程度,时常便出现了心火旺而下体不举的情况,到最后更是索性亳无反应。"

    方家主直听得连连苦笑不已,一张方脸已拉得像马脸一样长;"可有希望恢复?"

    "体内的经脉中还遗留着大量奇珍药物的残存物质,已经是沉淀了许久,这属于典型的虚不受补现象。"陆随风松开脉门,缓缓睁开双目,精芒一闪,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轻叹,直让那位方家主的心顿时一沉,对方所言句句都是说得准确无误,脸上布满了一片忧急之色;"怎么样,有治吗?"

    "唉!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陆随风又是深叹了一口气;"最关键的一点,应该是在很小时候,尚未完全发育成熟,便毁了童子之身……从脉象来看,破体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十三岁!"陆随风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也诊断得出来?"方家主一脸见鬼似缩回手来,自己年少时的确全然不知节制,记得第一次还是对身边的一个二十岁的侍女用强,那天正是自己十三岁的生日。少年郎初尝到禁果而迷醉,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身边的四个侍女,每日都会轮流*一次……唉!

    方家主在心中暗叹一声,像这样的情况都能从脉象中看出来,足见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医道绝非等闲。

    "所谓人力有时穷,三妻四妾常伴左右,日日驰骋,又岂能维持多久……大抵应该在三十岁,就已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力了吧?"

    几乎絲亳不差,简直太神了!不等陆随风再问,方家主自己就频频点头不已;"的确如此!"

    "从三十岁开始便不断的在吞服各种滋阴补阳的丹药,却是越补越虚,补不胜补,大至在半年之前,应该便彻底的失去了那什么的,不知我说得可对?"

    方家主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一脸都是敬服之色;"公子慧眼,一切都有如亲眼目睹一般。"这还是医者么?简直就像是在批命占卦,只需用两根指头搭住手腕,直接就大把的圣晶涛涛而来。

    "公子即已洞察了一切病根病源,可还有得治?"方家主一脸紧张的盯着陆随风,颤声问道;"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彻底治愈,尽管开价就是?"男人若连这都废了,就算拥晶山巨宝,悠悠岁月,又有何用?简直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货,绝对的生不如死。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方家主见状,心子就是一提,已到了嗓子眼上,似乎只要一张口便会涌出来。

    "这寡人之疾有些不同,属于比较复杂的类型,医治起来有相当的难度……"陆随风一手托着下巴,露出一脸沉思状,却并不是在想治疗方法,这种寡人之疾,对一位丹圣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难度,只是看到这老货前倨后恭的嘴脸,忍得有些幸苦,揣摩着该如何狠宰他一把,然后再让他吃点苦头。

    "两千万圣晶够不够?"方家主颤颤地道,神色间显得有些小心異異,暗自思忖,这个数虽然夸张了一些,如果能让自己重振昔日雄风,却也千值万值,一想到自己娶进门来的第五房小妾,到现在还从未开过晕,就恨得心痒痒。

    陆随风撇了撇嘴,一脸鄙视地冷笑道:"你当本公子是跑江湖的游方郎中呀?"

    嗯,啥意思?方家主闻言就是一楞,满以为自己开出的数,应该已远远高出了对方的心里价位,沒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屑一顾,心中虽然不愤,却不敢有絲毫的流露,仍陪着一张笑脸,小心的问道:"这个……公子说了算!"

    陆随风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悠悠地道:"那啥问题在你身上,圣晶也在你的口袋里,似乎与我没一点关系。"

    看着对方一副拿腔拿调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想要狠宰自己一刀,方家主有种要呕血的感觉,更想煽这货一个大耳刮子。可是,这关系着自己未来的性福问题,天大的事也得强忍着不是。

    那根指头在他的面前不停晃动着,就像是无数的圣晶在闪烁,那种瑰丽……他自然知道那一指头代表看什么;一亿圣晶!

    这货也太残暴了,绝对是举世间前无古人的人天价诊费。但,人家可是有言在先;那啥问题在你身上,圣晶也在你的口袋里,似乎与我没一点关系。"

    这话说得一点沒错,谁让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天下间最昂贵的问题,这就是纵欲过度的惨烈代价。方家主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若是真能恢复性福能力,绝对不会再做那种几女同床的事,做人得有节制呀!

    "成交!"方家主咬着牙,吐出了两个比黄莲还苦的字,有选择吗?对方沒让你将府邸腾出来,已算是足够的宅心仁厚。

    "本公子报出的价是不是太过低了一些?"陆随风喃喃地叹了一声;"算了,权当作行善积德,为儿孙造福了!"

    噗嗤!一边的紫燕捂着嘴,还是忍噤不住的笑出声,自己的夫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了?

    方家主闻言,也是身形一晃,一口热血从胸腔涌了上来,憋红了脸,又硬吞了回去,心中直接将那货的祖宗九代都咒了个遍。

    拿了人家一千万圣晶的预付诊费,好歹也得当场让患者有点感觉,对他这个医者添几分信心不是。所以,陆随风顿时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地上铺满了各种药材,东挑西选的找出了十来株药材,而后当作对方的面露了一手虚空淬药滤液的绝活,直看那位方家主满面红光,震撼得张大的嘴就沒合拢过……

    接着又打开一个个小紫瓶,从这里倒出一点红色粉末,那里又倒出一些蓝色的颗粒,看得人眼花瞭乱。

    然后,又拿出一个葫芦状的玉瓶,将悬浮在空中的药液收入玉瓶,与那些粉末颗粒也装入其中,又悄悄地取出三滴圣阶烈焰虎的血液放了进去。整个过程有若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不带一点烟火气。

    过了沒一会,陆随风又取出了一个翡翠玉碗,从葫芦瓶中倒出黑漆漆的药汁,几乎在瞬间,空气中就弥漫出一股浓烈的刺鼻异味。

    方家主捂住口鼻,胃里一阵倒海翻江,这也实在是太腥臭了!就算是毛厕里沉积了一月的五谷轮回之物,相信也绝对发不出这种气味来,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