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网是由天蚕丝编织而成,细如发絲,在元气的控制下灵动异常,且根本不会受空间气流的影响。以往的对手被这张网罩住之后,空有拔山之力也难以摆脱。不知道这胖子用什么手段,居然能阻止这张网的下沉。
那位聂师兄却是知道,对方是在用精纯的元力抵御着这张网的攻击,心中虽惊却并不慌张,这张天蚕丝网已被他练到如臂使指的程度,念动间元力疏入其中,整张网骤然收缩,猛地朝下兜去。
天蚕丝网收缩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摆脱了对方的抵御,收缩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清晰可闻,那声势之强,似乎一块巨石被絲网罩住,都会被切割成碎片。
在所有人的看来,胖子无疑已成网中的肥鱼,任人随意宰割。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轮金色的明月突兀地从罩下的絲网中升起,光芒璀璨,即使厚厚的云层也被光芒破开。
天蚕絲网虽然柔韧无比,不惧任何利刃的切割,但这轮金色明月却是由元力凝聚而成,天蚕丝就像是冰雪遭遇烈阳一般,瞬间融解出一个大口子。
"这……怎么可能?"聂师兄惊骇的眼眸中带着肉痛的神色,手一招,顿时将那张残破了的絲网收了回来,否则定会被那轮金色的光芒彻底的融解掉。
胖子本可以阻止对方收回破损了的絲网,却只是冷眼看着,任由亳无阻碍的收了回去,接着便听一声愤怒之极的嘶吼;"死肥猪,竟然损毁了我的天蚕絲网,我要让你活生不如死!"
聂师兄那张白得渗人的脸,泛起一片潮红,但很快便消退了下去,他毕竟是一个生死境圣者,心境修为自然不俗,更清楚修者临阵最忌心浮气燥,看向胖子的眼神也凝重犀利起来,吃了一次亏的他,已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对手,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嗯!"胖子微怔了一下;"这货使用的兵器怎都如此另类,之前使的是一张天蚕丝网,此刻手中又提着一个大红灯笼。"
长方形的灯笼,形状酷似一俱棺材,看上去一片惨红,充满了血腥味,红得令人心悸,却不知其中藏着什么古怪的玄机?
对于未知的东西,虽说不惧,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胖子警惕地盯着对方手中的大红灯笼,像是感觉到了一絲危险的气息,脸上的肌肉也禁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这一刻,异变骤生,只见对方手中的大灯笼往上一扔,呼吸间,一团红云便来到了胖子的头顶上空,棺材形的灯笼突然释放出一蓬血红的浓郁光芒,方园数丈顿时都笼罩在这猩红的光焰之中,连炽亮的阳光都被遮掩住,仿佛沉浸在一片血光之中,伸手都难见五指。
红,眼底尽是一片惨红,红得让人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状况?"胖子淡定不起来了,此刻非旦目难视物,而且还嗅到了一种异样的气味,让人出现阵阵的旋晕感觉,甚至连手脚逐渐变得有些酥麻起来;"不好!这是酥筋软骨散。"
身处在这诡异的红光中,又吸入了酥筋软骨散,如果对方此时发起攻击,只有等着被虐的份。所幸胖子的反应神速,而且身上不缺解毒丹药,刚吸入一絲酥筋软骨散,便在第一时间服下了解毒丹药,迅速地恢复了战斗力。
这俱棺材形状的红灯笼,是用几种特殊的有毒凶兽皮和油脂制作而成,灯笼一旦被点燃,便会发出惨红浓郁的血光,让人目难辨物,燃烧的油脂更会释放出类似酥筋软骨散的毒性,吸入者的身体很快便会出现短暂的酥麻感,失去战斗力。
这位聂师兄凭着这个诡异的红灯笼,不知有多少人被阴过,甚至一些修为高出他的人,也都莫名栽在他的手里。
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轻易使用红灯笼,一是因为恼怒对方损坏了他天蚕丝网,二是出战前上面的师兄就打过招呼,势必要将对手打残,三是惊于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隐隐感到不安,甚至毫无取胜的把握。所以才果断的使用出灯笼,准备在对方失去战力的瞬间,迅急出手将其一举打残。
在他的算计中,首先一拳将这胖子的脸打爆,然后再将两只手生生折断,当然两条腿也不会轻易放过。
看到胖子在红光中摇摇晃晃的身子,以他的经验判断,对方已中招了,嘴角不由掠过一抺残忍的冷笑,整个人在沿途留下一串残影,挥起拳头像风一般冲进了红光中。
轰!一只硕大的拳头夹着呼啸的劲气,朝着红光中的那具身体的脸部,亳不留手的轰击而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胖子的身体一阵摇晃,却是无巧不巧的闪避了开去,这一拳竟是贴着对方的鼻尖轰掠而过。
"这都能躲过,这死肥猪的运气还真好!"这位聂师兄暗忖道,并沒有往深处想,因为这种事他都不知做过了多少次,从无一次失过手,只当作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另一只同时挥拳暴击而……
轰!又是一拳击空,又是擦着鼻尖呼啸而过,紧接着又连续轰出了数拳,将浓郁的红光都打得溃散了开来,只见那胖子笨拙的身体像似一个醉汉般的左摇右晃,东摆西倒,都是无巧不巧的堪堪躲过重拳的轰击。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运气,那接下来的第三,第四次……又算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是头猪都明白自己是被对方狠狠的耍了。
这个时候才觉悟过来,似乎已经太晚了一点,发现对方根本沒有中招,而且在如此近的距离,连番遭到自己雷霆般重掌的攻击,都能亳发无损的轻易避过,其身法的玄奥已妙到了亳巅,一念惊觉,就想要立即抽身退出红光。
身体刚做出反应,便突然感到一股凌厉的气劲,骤然迎面破空而来,这位聂师兄的脸色顿时大变,连想都未想,便挥出一拳朝着那股袭来的劲气轰击过去。
噗!两只带着呼啸劲气的拳头在红光中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让人牙噤的声音。
让这位聂师兄感到惊愕的是,他轰出的这一拳已摧动了八成元力,足可击碎一块坚岩,但却是无法撼动对方分亳。
"这怎么可能!"他的心中一千个不相信,身为核心弟子,又拥有生死境初阶二品的修为,居然与一个內门弟子正面硬撼都占不到任何优势,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心中充满了不解,当然,如果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半步灵神境,只是降低修为在与他战斗,会不会更惊愕?
不解归不解,眼眸中却是透出一股狠厉之色,将体内仅存的两成元力,毫无保留的尽数灌注在拳上,誓要将对方的整条手臂轰碎。
感受到了拳劲上传来的那股必杀意志,胖子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闷声不响的抗衡着对方倾力击出的拳劲,冲击之声如同闷雷阵阵轰响。
咔嚓嚓!连番的撞击之下,传出了一连串骨骼断裂破碎的"咔嚓"声响,闻之令人头皮直发麻。这种声音听上去真的很恐怖,众人只能从红光中隐约看见对战的两方在以拳对撼,却不知这骨骼碎裂的声音是从谁的身上发出来的?
"你不是想打爆我的脸,轰碎我的全身骨头吗?"这声音听上去很陌生,但可以确定绝不是那位聂师兄的声音。
"断臂的滋味如何?注意了,下一拳要打爆你的脸!"这声音是从胖子的口中传出,很平淡,却充满了霸道无比的意志。
那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是从那位聂师兄的身上传出来的,沿着拳头一直传递到整条手臂,都在发出这种"咔嚓嚓"的恐怖声响,不知道己碎裂成何等惨状。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尚未从口中呼出,一只肉团团的拳头已出现在面门前,聂师兄骇然中已顾不得手臂断裂的痛楚,另一只手臂急速地抬起,勉强的护住面门。
仓促的格当之下,拳未到,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气劲,已让那位聂师兄感到心神间生出一阵惧意,脸色瞬间由白转靑,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扮猪吃虎,其真实的战力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想要果断的开口认输;"我……"
胖子欧阳无忌之前已感觉到了对方歹毒的念头,一心想要打爆自己的脸,轰碎全身的根根骨骼,对于这种人,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岂会容他开口认输。
一声轰然震响,掩盖住了他喊出的声音,那位聂师兄顿觉一只铁锤狠狠地砸在格当的手臂上;咔嚓!又是一道骨骼碎裂的声彻。
啊!空旷的街道上空荡起一声凄厉致极的惨呼之声,那位聂师兄格当的手臂,在一股重力的轰击,直接狠狠撞向自已的面门之上,一蓬鲜血轰然绽放开来。
悬挂在半空的棺材形灯笼,也在狂暴的拳劲之碎裂开来,满天红光为溃散消失。
悬挂在半空的棺材形灯笼,也在狂暴的拳劲之碎裂开来,满天红光为之溃散消失,胖子仍是一脸淡然的负手而立,那位聂师兄却是晃荡着双臂,"蹬蹬蹬"的朝后暴退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水,还有几颗森森白牙在地上弹跳着,整张脸血淋淋一片,原本还算挺拔的鼻梁,已被自己的手臂撞击粉碎,看上去一团血肉模糊。
嘶!这还是人么?只有从这身服饰上辨别出,这人正是那位聂师兄。这团红光本就是他弄出来阴人的,按理说惨遭毒手的应该是那个胖子了。殊不知,红光散去,始作甬者的聂师兄竟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非旦双臂的骨骼寸寸碎裂,整张脸都变成了一个血饼。
沒人看清红光中发生的战斗情况,但这个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直到此时,仍不相信一个内门弟子竟能击败一个核心弟子,而且还被虐得如此之惨,就算是在整个圣山,也是前所未的事。
"死肥猪,敢伤我师弟,我要你死!"一道暴怒的咆哮之声,从飞雨院的人群狂吼而出,同时夹着一道雷动之声,一团无质无形,但却是凌厉无比的可怕劲气,直直朝着胖子欧阳无忌轰击而去。
这毫无征兆的一击,叫做"束力成雷",就是将本身的元力压缩到了某种程度,再融合雷之意境,脱体化雷,一旦炸裂开来,即使是一座小山丘,也会被炸为平地。
这一击分明已起出了挑战切磋的范围,绝对是要致人于死地,就算不死也会被炸得血肉横飞,筋断骨碎,只剩半条命。
出手之人与那位聂师兄一般,同样身着核心弟子的蓝色衣衫,或许是见到自己的同门遭此重创,怒极之下,连想都未想,便不计后果的发出了这恐怖的一击。
圣山的法规森严,处罚的力度更是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所以,每个弟子都自觉的守着本份,不敢稍越法规的雷池一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顿时色变,纵算有心阻止,也快不过这"束力成雷"的速度。
沒人能阻止,不等于胖子就毫无防范,那咆哮的声音传出,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想要瞬间挪移开去都已经是来不急了,唯有凭着敏锐的直觉,一拳隔空轰击出去,脚下同时施展"凌波微步"飘掠开去,尽可能的将伤害降到最低。
轰隆!胖子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拳,就像是轰击在了一团霹雳之上,一股可怕的爆炸力,直接将他飘移开去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的往外狂送出去,整个肥胖的身躯像球一般的在空中连连翻滚了无数圈,这重重地落在街对面的一棵大树上,压断了一片枝叶,狠狠的跌落地面,弹了几弹,这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
静,天地一片沉寂,此时就算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是清晰可闻。流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一种火山迸发前的"静",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呯呯"搏动声。
被人暗中出手偷袭,若不是反应得快,绝对会被这一击轰成渣,换着谁都会暴走。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在这胖子的脸上看不到一絲愤怒的情绪,居然在笑,像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事,笑得格外的开心灿烂。
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胖子晃荡着身体从街对面走了回来,在飞雨院的人群深深地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蓝衣中年人的身上,咧嘴一笑道:"束力成雷,威力不错!"
这货不会是被雷炸成了脑震荡吧?连小命都差点沒了,居然还在夸赞这一招的威力不凡,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看白痴的神情。
"不过,貌似手段有些卑劣下作,事后我会向戒律殿申请裁决!"胖子仍是一脸笑容可歺的呵呵道,这话落在那蓝衣中年人耳中,却是浑身一颤,面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两位紫衣人听到"裁决"二字,也是神色微微一凛,发生了这种事,一旦追究下来,只怕自己两人也要受到牵连,心中恨不得将那个的鲁莽家伙,一巴掌抽飞。出手偷袭,蓄意谋杀同门,这个罪名绝对的大了去。
"这个……欧阳师弟,那位师兄刚才也是看到自己同门的惨状,一时冲动之下才出的手,并非本意。"紫衣男子放下身段,干笑一声说道:"所幸欧阳师弟也无大碍,申请裁决就不必了吧!不如让他适当的作出一点补偿,此事就这样了结了。"
胖子沒有回应,只是看了一眼站在石阶上的冷虚月,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去处理此事。
冷虚月微微叩首,望向那位紫衣男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在用传音秘术与对方沟通。只见那紫衣男子皱了皱眉,而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了,之前只是发生了一个意外,挑战继续!"紫衣男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言道,那位蓝衣中年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面色渐渐转好,而后挺了挺腰背,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缓步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之前冲动了一些,实非本意。"蓝衣中年人走到胖子的对面站,略带歉意地说道:"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我仍会毫无保留的倾力出手。"
"难得有这样一份同门情意,倒也无可厚非。"胖子仍是呵呵笑道:"理解归理解,但有些事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一番简单的对话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彼此的目光交击,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虚空踫撞,空气为之泛起一阵涟漪。
"开始!"随着秦统领的声音落下,那位蓝衣中年人双眼微微一眯,静立着的身体顿时像是水流一般的滑动起来,双掌随着滑动的身形微微的一搅,站在十米外的胖子,立即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润起来,连身上的衣衫和发絲之上都布满了水气。
很快,眼前的空间便弥漫着一层浓郁的水雾,视线顿时受阻,根本难以看到对方的身影,而对方滑动的身形却是像水中的鱼儿一般灵动,随时都可以发出犀利的一击。
"碧水凌波掌!"冷虚月微带惊愕的喃喃道:"想不到一个核心弟子也能领悟到这招绝学,只是火候差了些。"
"的确如此!"那位紫衣女子撇了撇嘴;"不过,收拾这胖子却卓卓有余。沒见他那副儍了眼的模样,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战必败无疑。"
冷虚月也是看得浅眉微皱,忍不住都想要出声提醒这发呆的胖子,这时,蓝衣中年人已开始出手,双掌不断搅动空气中的水气,弥漫的水雾逐渐凝聚成一团碧水凌波,轻灵的滑动着,如同天空中飘来的一朵云,浓厚得出奇,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透其中的东西。
视觉受阻,唯有以静制动,以精神力捕捉对方的气息,空气中传出一阵微唯难所觉的细微波动,胖子紧闭着的双眼突然园睁;"又想偷袭本公子,要你好看!"心中一声冷哼,身形亳无任何征兆的骤然化着一道流光,直插入那团碧水凌波之中,厚厚的肉掌竖起,瞬间化作一柄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朝着一道淡淡的蓝影斩去。
那位藏在碧水凌波中蓝衣中年人,此时也正欲对胖子发出攻击,沒想到对方竟敢直直的闯了进来,首先发难,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碧水天幕!中蓝衣中年人虽惊,却也不怎么慌乱,两手掌当空一扬,身边的碧水凌波诡异的一阵荡漾,一道碧色的水幕守护住全身,而后像一条水龙般的朝着胖子飞扑了过去。
下一秒,掌与掌在碧水凌波中相撞,乍一接触,蓝衣中年人便觉一股犀利无比气劲,直震得整条手臂一阵发麻,那气劲中还带着一股旋转之力,一绞之下便将护身的碧水天幕破去。
轰!漫空水雾爆裂开来,一道蓝影像石头一样的飞了出去。
胖子和蓝衣中年人的交手过程,只有短短的七八息时间,观战的众人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接着便见一道蓝影从浓郁的水雾中飞了出来,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水雾慢慢消散,胖子的身形才缓缓呈现出来。
望着踉跄坠地的蓝衣中年人,嘴角溢出一絲血渍,两个紫衣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之色。
"居然破解了碧水凌波掌,当真是小看了这个胖子。"紫衣女子瞥了一眼仍是满脸淡然的冷虚月,竟是沒一点吃惊的意思,像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心中顿时浮起一种莫名的不妙感觉,眼中掠过一抺疑惑,随即又摆摆头,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暗忖道;原以为此行只不过是来压压押场,看一场低劣的表演,沒想还真要轮到自己上场,传出去未免也太丢人了。"
一旁的紫衣男子似乎也不看好这一战,衣袖中的拳头缓缓紧握,像是也意识到自己要不可避免的出战,眼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
蓝衣中年人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脸上的表情显得犹为凝重,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剑,尚未出鞘,剑身上已隐透出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他的惊雷剑法已修至大成之境,剑出风雷动,再配会神妙的踏云步,进可攻,退可避,就算对方再厉害,也有一战之力,浑身浓烈的战意顿时沸腾起来。
犀利如刀的目光遥遥地锁定十米外的胖子,见其仍是静静的负手而立,面对自己的雷霆威压,眼神中竟然看不到一点活人的情绪波动,给人一种神游物外的感觉。
蔑视,蓝衣中年人此时感受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的蔑视。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整个人已到了对方的一丈之处,手中的惊雷剑呛然出鞘,带出一阵隆隆之声。
一剑飞扬而出,凭空响彻一道雷霆之声,仅凭手中的长剑,便能演化出雷霆之境,足见这蓝衣中年人已惊雷剑修至了大乘,再加上他的踏云步又是神妙无比,修为稍弱的修者只怕连人影都看不清。敢蔑视这样的战力,绝对是在找死。
隆隆的雷声之中,一剑化作六道电弧,斩出的每一道剑光都不是笔直的,而是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弧度,就如同闪掠在虚空中的诡异电芒。
面对六道斩劈而来的剑光,胖子的眼神才像是从天际边收了回来,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沒人看见他的剑是怎样出鞘的,只见剑光闪动了一下,空气中便传出了六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
所有人睁大眼看到的只是一剑,连手臂都沒有完全伸出,六道电弧剑光,便在一阵交击声中溃散于无形。这一剑的速度和玄奥的变化,在场之人沒几人看得懂,就算是冷虚月和那两位紫衣人,也只能捕捉到些许微妙之处。
只不过,蓝衣中年人刚才的一剑化六,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并沒有奢望一击见功。见到对方以玄奥的剑法轻易地化解,身形微动,像是一阵旋风般绕着胖子的打转,随时都可能再次发出雷霆一击。
轰隆隆!一阵震耳的雷动声中,七道炫目的电弧,宛如银蛇般绽射而出,从各个不的方位角度,齐齐斩向胖子。
一剑,胖子的手臂再次只扬起一半,叮叮叮……又是一阵金属交击声音荡响,胖子再一次轻松化解对方一剑化七的攻击。
蓝衣中年人像是很有耐性,沒有因数次攻击失败而乱了心神,身形围绕着对方飞快的旋动,肉眼只能看见一圈圈的虚幻残影。几乎每绕一圈都会发动一次攻击,一次比一次更凌厉。一时间,整个街区的上空都是隆隆雷爆之声震响。,
胖子身子的身形却是一直挺立原地,连一步都未曾挪动,给人一种如山如岳的感觉。无论蓝衣中年人剑上的雷霆之威如何霸道,如何刁钻诡异,我自云淡风清,独孤一剑破之。
明月清风斩!蓝衣中年人剑势突然一变,漫空的雷鸣电弧消失,整把剑仿佛在瞬间化为了虚无,唯有明月清风徐徐而起。
就在这时,胖子的剑也动了,就像一絲随风而动云烟,若隐若现,飘渺而虚无,直看得所有人都是露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
原来,胖子施展出来的这一剑,竟是与蓝衣中年人的"明月清风斩",乍看上去尤为相似,几乎就是同一种剑势,甚至更多了一絲玄妙的意境。
叮叮叮……呼吸间,双方的长剑已撞击了上百次,蓝衣中年人的身形出现在十米之外,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指着胖子惊愕不已的说道:"你……怎可能也会这套明月清风斩?"
胖子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淡笑,看到对方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蓝衣中年人冷笑道:"就算你能临场模仿对手战技,又岂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所在,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切,明月青风斩,算什么东西?模仿这种垃圾战技,本公子还沒脑残到这种程度。"胖子哈哈一笑,眼神中都是不屑之色。
"狂妄!"蓝衣中年人脸上浮起一层震怒之色,手中长剑一震,瞬间升起一轮明月,轻喝声中,一轮明月已在胖子的头顶骤然疾落而下。
头顶乍现明月的同时,蓝衣中年人的剑也像清风般拂掠而来,这一招"明月清风斩",凌厉霸道中带着诡异的变化,迎着头顶的明月,还要同时应付清风一斩,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內门弟子可以化解的,如无意外,胖子已是必败无疑。
飞雨院的一众人都是露出欣喜的神色,一连五战落败,这种无尽的耻辱,都已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了,此时见状,落到了谷底的心气又豁然蒸腾起来,纷纷嘶声呐喊叫"好"。
就连一脸淡定的冷虚月此时见状,也不禁浅眉微皱,就算自己面对这招"明月清风斩",也只有暂时闪避,而这胖子却还是儍㣭的原地不动,未免也太过托大了。
只不过,这种想法很快便被胖子接下来的表现给抺去了。只见胖子手中的长剑骤然一扬,一絲云烟飘升而起,蔓妙无比的扭曲着,以娥娜的姿态迎向坠落而下的一轮明月。
云烟如絲如绵的切入一轮明月之中,宛若一个长袖善舞的天之娇女,翩翩飘然起动,所经之处,都是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痕纹,呼吸之间,整轮明月便满了蜘蛛网般的线条,随之发出一声轻微的颤响,一轮明月,就像一面镜子突然的破碎开来。
胖子长剑扬起的同时,一缕清风已拂面而来,风未到,已觉肌肤如割生痛,胖子脸上的神情未变,手腕转动间,长剑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狠狠地斩向那缕袭来的清风。
铿锵!
明月溃散的同时,袭来的清风也在一道清脆的交击声中,荡然无存。霸道诡异多变的"明月清风斩",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惊愕中,被轻松化解。
噔噔噔……蓝衣中年人被长剑上传递而来的强大气劲,一连震退了五步,每退一步,都在地面踩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嘴角再次溢出血来。
"这……是什么上古战技?"蓝衣中年人忍不住惊颤出声道,明知道此一问有些多余,这是修者大忌,岂会轻易泄露出来,更何况还是对手。
殊不知,胖子却是哈哈一笑,语带自嘲地说道:"那里会是什么上古战技,只是临场发挥而已,遗笑大方。哈哈!"
明明是在实话实说,却引来了无数鄙视的目光,如此精妙无比的剑技,居然会是临场自创?宁可相信天上的月亮是方的,也绝不会相信这胖子说出来的忽悠之語。
蓝衣中年人自然也不会当真,也不再多言,身形再次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原地;明月斩!
噗!一轮明月仿佛破云而出,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朝着胖子斜斩而去,速度快到了极致……
铿锵!胖子仍未挪动一步,手中长剑刹那出鞘,寒光一闪,还鞘!蓝衣中年人却是感觉手臂都麻木了,而对方却是一脸云淡风清,像是压根就从未出过招一般。
蓝衣中年人咬紧牙关,身形像风一般围绕着对方旋动着,从各个方位角度,不断的劈出明月斩,一次一次被震得长剑都有些握揑不住,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了对方的强大,这种强大似乎还凌驾于那些亲传弟子之上,自己这些人像是被人给当猴耍了。他很想开口认输,尽快结束这场被戏谑的战斗。
但,如果就这般退场,势必会遭到上面师兄的责难,未来的日子就煎熬了。心中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决定再施展出自己最利害的一招,算是倾尽了全力。
落月斩!
蓝衣中年人的剑骤然爆射出一片眩目的光华,化作一团飞速坠落的残月,直直地朝着对方的头顶斩劈而下。
这一斩,就像是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有着几分柔和,更多的是无可阻挡斩落之势,炽亮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前面的一切东西都将被摧枯拉朽的斩碎。
"好!"胖子的目光紧盯着斩落而下的残月,那最后爆发的光芒无比璀璨,携带的力量更是俱有惊天动力的威能,他未曾挪动过的身子,这时终于骤然一动,整个人化着一阵狂风,长剑同时出鞘,一剑简单致极的平平斩出!
蓝衣中年人的剑上发出万丈光芒,胖子斩出的一剑,却像是黑夜划过的绚丽流星,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手发起攻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投注在了他的这一剑之上。
蓝衣中年人的剑就像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凌厉霸道无比,但胖子发出的一剑,却是闪亮得让人暂时失去视觉,仿佛从九天之上绽射而出的星辰,瞬息千万里,不容阻挡的飞速穿透万丈光芒,蕴含着絲絲灵动,一旦锁定目标,无论如何闪避移动,都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变化。
蓝衣中年人的剑就像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凌厉霸道无比,但胖子发出的一剑,却是闪亮得让人暂时失去视觉,仿佛从九天之上绽射而出的星辰,瞬息千万里,不容阻挡的飞速穿透万丈光芒,蕴含着絲絲灵动,一旦锁定目标,无论如何闪避移动,都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变化。
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刚从蓝衣中年人心中升起,一抺眩目的剑光已破开他的剑势,面对着这突然出现在身前的森然剑芒,一时之间,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下意识的闪避念头都不知去了那里?就像一根木桩似的呆立着,任由飞斩而来剑芒任意劈落。
剑芒快到了极致,蓝衣中年人似乎已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颈项间划过一道冰凉的铮铮杀气,眼眸中闪过一抺绝望的神色;完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像是要出声阻止,却是诡异的发不出声。殊不知,这剑芒竟只是在颈项间留下一道细细划痕,连血都沒渗出一絲来,突然折向划出一道玄妙弧线,直削向蓝衣中年人的握剑的手臂。
噗嗤!一道划破皮革的声音响起,血光迸发,一大片血肉,从蓝衣中年人的手臂上削落,森森白骨外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虽然渗人心魄,却是可以证明人还活着,尸体是叫不出声的。
如果在挑战中弄出人命来,无论谁是谁非,在场所有的人都会受到连座之罪,所以,当那一剑划过咽喉时,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当真是太惊险了,有些人的背心都渗出了汗来。
呛!一声长剑回鞘的声音响起,沿途洒下一串血滴,一个肥胖的身躯晃荡着,悠悠然地朝着天外楼走去;"之前你阴了我一把,削下你一块肉,了帐!"
六连败,连核心弟子都被虐得凄惨无比,飞雨院一方的气势直接落入了谷底,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投射在两个紫衣人的身上……
碧雪城外,一座髙耸入云的山峰上,云烟时聚时散,变幻万千。而峰巅之上的一块遥遥突起的岩石上,一个紫衣年轻人负手而立,双目半闭半睁,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石头人,默默地望着山峰之下飘渺的云烟。
紫衣年轻人所站立的位置,脚下便是万丈深渊,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而这个紫衣年轻人就这样十分随意站在那里,无论万丈高空上的风如何强劲,却是连衣袂都沒掀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笑声,遥遥地从天际传来,随着这一声清冷的笑声,时聚时散的云烟之中,一条轻盈飘渺的紫色人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滚荡的掠行,所经之处,拖出了一条浅浅的痕线,宛如鱼儿快速游动时留下的水痕。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道紫色的人影便出现在峰顶的上空,如同一片飘飞的树叶,轻轻地飘落在那位紫衣年轻人身边。
紫衣人影是个女子,娥娜的身躯曲线玲珑分明,充满了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容颜清丽出尘,一头齐胸的青絲,被一条紫色的绸带向后随意地束起,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自然美感。
感觉到紫衣女子落在身边,紫衣年轻人的眼神终于闪动了一下,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柳师姐不是在闭关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宋师弟不也是一样吗?"紫衣女子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絲讥讽的意味,说道:"七峰大比在际,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內斗,暗中挑起内门两院的纷争仇视,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
对紫衣女子的责问,紫衣年轻人似若未闻,目光透过云烟,望向碧雪城内,微皱了皱眉;"一群废物!"
这两人正是碧雪峰亲传弟子中,四大巨头之一的三师姐柳啸月和四师兄宋羽。沒想到两位身份尊崇的超然人物,居然同时出现在碧雪城外的这座山峰上,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显得有些诡异。
三师姐柳啸月的脸上闪过一絲愠色,目光也同时望向碧雪城內,良久,眼眸中的愠色逐渐变成了怒意,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語音冰冷的言道:"宋师弟好手段,大手笔,居然让精英弟子,核心弟子同时出手对付我啸月院的新进弟。嗯,王凌渊,梅水柔也在场……你若不立即终止这种愚蠢行为,我不介意在此向你发起挑战!"
四师兄宋雨摇了摇,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解释道:"柳师姐误会了,此举并沒有要针对师姐你的意思,以师姐的聪慧,应该明白才是。"
三师姐柳啸月的神色稍霁,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输给了慕容轻水,心中憋屈不甘,心念因此而不通达,导致修练再难有所寸进,想要将这口气泄在与之有关联的人身上,倒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这反倒会使你的怨念更深,心结更重。而且,慕容轻水一旦出关,以她传承弟子的身份,就算你的家族在圣山有些势力,只怕也扛不下来。奉劝你一句,不要自己挖坑埋自己。"
"哼!凭她一介无根浮萍,想要动我宋雨,只怕还不够份量。"宋雨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神色,充满了怨毒,他虽心胸狭隘致极,却不是输不起人,站在他身边的柳啸月就击败过数次,修者之间的战斗,输赢都是平常事,一般都不太会放在心上。
然而,居然输给一个刚才入峰的新进弟子,轻敌也好,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耻辱,非旦声誉扫地,名望一落千丈,尤其是将他那份高高在上的自尊,狠狠地摔在地上,重重的践踏,此恨尤如滔滔江河,不泄不快。
柳啸月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望向远处的目光突然一凛;"居然连核心弟子都败了……嗯,竟连梅水柔都出场了,有意思!"
天外楼门外的石阶上,冷虚月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望向两个紫衣人,淡笑道:"王凌渊,梅水柔,是时候该轮到二位粉墨登场了,希望能力挽狂澜,千万别给你们那位四师兄脸上摸黑。"
这两人都是亲传弟子,男的叫王凌渊,拥生死境中阶七品的修为,那女子叫梅水柔,修为也接近生死境中阶七品,两人都属于四师兄宋雨那个阵营的铁杆人物。
本以为此次前来找一群内门新进弟子麻烦,就像是喝水一样轻松,也不知宋师兄为何会这般小题大做,亲传弟子的身份何等尊重,居然被派来干这种低劣至极的事,更令人想不到,甚至郁闷得要喷血的是,竟被逼到要亲自下埸,去挑战一群内门的新进弟子,这是何等的颜面无存,简直到了丢人无下限的程度。
"师妹,千万莫要轻敌,这群新进弟子比想象中的更不简单,难怪宋师兄会如此重视。"那位紫衣男子王凌渊对紫衣女子梅水柔,凝重的低声提示道。
紫衣女子梅水柔闻言,只是微点了头,娇躯一动,便化着一道紫光,出现在空旷的街面上。亲传弟子的气势果然与众不同,只是这么的随意一站,浑身上下便自然散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气场,修为稍弱的人顿时感到一阵胸憋气闷,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人们的目光纷纷移向天外楼虚掩着的门,如此阵仗,不知对方会派出一个怎样的人出来应战?这绝不是闹着玩的,要面对的可是一位亲传弟子呀!别说与其战斗了。想想都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充当临时裁判的秦统领,却是充满着一种期待神色,在场的这些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天外楼的恐怖战力,强如李家老祖和家主那样生死境圣者,也被以一敌二的斩杀当场。
天外楼虚掩着的门,缓缓开启,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手摇折扇,缓步行出,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儒雅,飘逸出尘,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轻柔灵动,就像是踩在一片如絲如绵的云团上,视觉上给人一种脚未沾地的飘浮感觉。
"师弟好精妙的浮云身法,果然沒让本师姐失望!"梅水柔语音温婉园润,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珠玉坠地,泉水叮咚,余音袅袅,浸心入魂。说话间,体内弥漫出絲絲缕缕的轻雾,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她的容貌柔美中带着几分妖娆,蔓妙的玲珑曲线轻缓的扭动着,自然得宛如风中摇曳的拂柳,充满着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感,滑润的香舌不断轻䑛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轻笑之下,吐气如兰,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直令一众观者双眼发直,有十来个年轻弟子,嘴角都有口水淌下来,尚不自知,此时就算有人用针扎一下屁股,只怕都不会知道疼痛,心智已被迷失。
"师姐,你的天狐摄心媚术,对我毫无诱惑力,别在耗费心神了。"云天星的精神力本就超于常人,他也善此类摄心之道,又岂会被其所惑,心中冷笑,手中折扇轻摇,语音淡淡。
"师姐,你的天狐摄心媚术,对我毫无诱惑力,别在耗费心神了。"云天星的精神力本就超于常人,他也善此类摄心之道,又岂会被其所惑,心中冷笑,手中折扇轻摇,语音淡淡。
就是这淡淡的语音,却像是暮鼓晨钟,让那些在幻象中迷失的年轻弟子豁然清醒过来,想到之前竟对一位亲传弟子生出猥琐之心,直惊得浑身冷汗淋漓。
"好可怕的幻术,只是轻柔的婉而一笑,便能让人心神失守。"身为临时裁判的秦统领也是心头狂震,他刚才也是生出许多幻象,旁观者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与之对战,岂不是要让她任意宰割,这才终于知道,这些亲传弟子的实力,是何等的可怕。
见到云天星眼神清明,神色淡然如常,并未受到天狐摄心媚术的影响,梅水柔也是心中微惊,只要对方心神稍一幌忽,她便会瞬间出手轰杀,简单的结束战斗。
"师弟心智坚韧异于常人,不知是否心如铁石,连一絲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梅水柔的语音凄凄楚楚,目光幽怨,再配合那红唇边溢出的絲絲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顿让人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感,恨不得冲上前保护这个女子,狠揍那个不解风情的蠢货一顿。
"哼!"云天星冷然的"哼"了一声,震得人心头一颤,骇然地面面相观,怎么都想不到,已经是打起十二分心神提防了,却仍在不知不觉间又中了招。
能够将幻术和媚术结合得如此完美,自然园融,云天星也是暗赞不已,若不是自己心境清明,不为外物所惑,这一战,只怕尚未开始已经败了。
事实上,从云天星出场的那一刻起,战斗已经开始了,梅水柔已在一频一笑中,连连出招,云天星也是在谈笑间见招拆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弥漫,杀机暗藏。
云天星手中的折扇一合一展,浩浩荡荡的力量倾泄而出,像是一条滚滚长河,朝着梅水柔奔涌席卷而去。
云天星猝然出手反击,但梅水柔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了,空旷的街道中央只剩下了云天星一人,展开神识,可以捕捉到周边十丈之內的每一粒尘埃,却就是发现不到梅水柔的絲毫气息。
噗噗噗!平滑坚硬的青岩石街面上,突然出现了数十粒碧色的种子,刚一沾地居然就生出了碧绿青翠的嫩芽,眨眼之间,嫩芽已飞速的变成了一条条綠色的藤蔓,以各种蔓妙的姿态,纷纷朝着云天星席卷而去。
云天星神色一凝,伸出手中折扇当空一撩一拨,无数道有如实质般的劲气绽射而出,殊不知,这些藤蔓与劲气稍一接触,便纷纷突然爆炸了开来,化作漫空的犀利短剑,形成了一个遮天剑网,瞬间便将云天星笼罩在了其中。
咫尺之间,云天星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骇然惊觉这个人竟然会是他自己,已被数十把短剑纵横交错的深深扎入身体,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奔溅出来,胸腔裂开,一颗桃形的心脏在呯然拨动,腹部可以看见肠子的蠕动,其状触目惊心,意志心性稍薄弱的人,见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好可怕的幻术,就算是同等修为的人,一旦被陷入其中,也是难过自拔。但云天星的心智坚如磐石,眼睛虽看到这幕恐怖的景象,內心却是一片空明清澈,不为所动。
"破!"云天星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声音不大,却是有若霹雳炸响,眼前的景象顿消散,街面上仍是空荡一片。
"天河倒泄!"云天星扇面铺展,不再给对方施展幻术的时间,虚空一拂,朗朗晴空骤然云雾翻涌,点点雨滴倾泄而下。
平常的雨滴总是轻柔的,即使落在身上也是略有感觉,绝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然而,云天星召唤来雨滴,毎一滴都沉重无比,蓄含着千斤之力,密密麻麻的晶莹雨滴,将方园数十丈的空间完全笼罩,砸得整个地面簌簌震颤不已。
"这竟是水系法则中的雨之意境!"冷虚月也是看得心中一凛,陆随风的深不可测,她是知道的,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居然也是一个都看不透,原以为只是修习了一种高明的敛息术,隐藏住自身的修为,充其量也就是生死境初阶七八品的程度,而这雨之意境,就算是她至今也未完全领悟,其中蕴含着玄奥,分明已达到了大乘境界,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云天星的修为绝对她在之上,心中不禁骇然不已。
幻术,再诡异高深终究还是幻术,在这种雨之意境的笼罩,根本无所遁形,梅水柔虚幻的身影很快就被逼得现了形,像是幽灵般岀现在街对面的一株大树下,借着浓密的枝叶躲避着雨点的攻击。
云天星见到梅水柔现岀了真身,折扇一收,乌云消散,晴空万里。被雨之意境逼得有些狼狈的梅水柔,温婉抚媚的容颜荡然无存,一脸冷厉的寒霜密布,手中一把长剑光芒吞吐,直指云天星,一头青絲无风飞扬;"本师姐还真是小看你了,接下来,你将会知道内门弟子,在亲传弟子的眼中,永远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云天星折扇轻摇,云淡风清的一笑;"不知一个天之娇女,从云端之上突然跌落下泥潭,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师弟我真的很期待!"
"狂妄!"梅水柔秀眉一挑,水波般清亮的眼眸中,掠过一抺狠厉的怒意,看上去像是动了杀机。手中的长剑隔空刺出,吞吐不定的剑芒绽射而出,竟是化作道道细若发絲般的剑罡,在虚空中形成了一大网,铺天盖地朝着云天星当头罩去。
这是一套缠絲剑法,絲絲剑罡柔若无物,却是犀利无比,沾身见血,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对手切成肉片。
意识到了对方的危险级别很高,梅水柔也放下了俯视的身份,不再保持风度的抢先发招,且出手不留余地,缠絲剑罡像网一般的席卷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亲传弟子的强大,已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无数的目光都直直盯着云天星,眼看这张缠絲剑网已避无可避的罩了下去。
而云天星却仍是白衣飘飘,一脸淡然,似对铺撒而来的缠絲剑网亳无所觉,连一旁观战的冷虚月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就在这时,但见云天星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宛如孔雀开屏般金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金色的光环。
见到这些飞旋而出的金色光环,梅水柔的脸上露一絲不屑之色;"我发出的缠絲剑网,虽然细如发絲,但,每一根都坚韧到极点,又岂是这些金色光环可以轻易破开的?嗯……"
话音尚未落下,只见这些金色光环竟然悬空的托住整张缠絲剑网,缓缓地旋动着,直朝着虚空之中旋飞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趁着梅水柔惊愕之际,云天星手中折扇一展,一蓬金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金色光弧。
吼!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一声震天狮吼响彻,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金色狂狮虚影,狮爪狂舞,狮口怒张,一声暴吼,直朝梅水柔的立身之处凌空飞扑而去。
梅水柔眼中的瞳孔微一缩;这只元力所化的金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猛,霸道狂暴,不过,也只徒有其状,而无其神?
梅水柔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手中长剑挥斩而出,一道犀利的剑罡顿时便将扑面而来金狮劈成了两半。殊不知,破碎的金狮突然化作无数金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梅水柔奔涌而去。
梅水柔被无数的金色光环缠绕攻击着,心中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一声娇喝,手中的长剑绽射出一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缠絲剑罡,纷纷朝着金色光环缠绕切割而去。
噗噗噗!一连串金属切割破碎的声音响彻,缠絲剑罡将金色光环切碎的同时,也是尽数荡然无存。
亲传弟子的战力果然不凡,敏锐的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十分的优秀。只不过,沒人知道她的对手更是一个身经百战军神,尤为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一旦落入他的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正当梅水柔化解光环的时候,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金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她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梅水柔见状也是面现惊色,但,并非因为对方无视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战斗中的双方已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心中有的只是对手,身为亲传弟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她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所能拥有,而展现的战力已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扇影的攻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亳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种微妙的感觉,梅水柔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尽管如此,她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眼眸中闪过一抺怒意,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缠絲剑网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一道眩目金光,狠狠的划过缠絲剑网,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缠絲剑网在扇影的切割下,纷至断裂开来,残余的金光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梅水柔只觉玉颈一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看着抺向玉颈的手,并未见红,但玉颈处仍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知道虽未破皮,确肯定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虽然明白对方已是手下留情,否则就不只是留下划痕这么简单了。然而,她并不领情,心中怒意已变成了浓烈的杀机,正欲施展绝学将对方斩于剑下,却突然发现那溃散的扇影,竟然在虚空中重新凝成形,旋即划出一条金色的弧线,再次朝着她的身体切割而来。
梅水柔一声冷笑,长剑劈空斩出,像是一条瀑布般的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怒斩而去。
轰!金色扇影再一次被斩碎,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些被斩碎的金光,居然化成了无数一尺长的金针,就像是雨点一般,纷纷朝着梅水柔倾泄而去。
啊……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是禁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云天星的这种魔幻般的手段,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眼球都险些掉落了出来。
冷虚月也是看得胸部起伏,这些普通弟子看不懂这种玄奥的手段,她却是看得尤为清楚。云天星在扇影破碎的瞬间,便凭着強大的精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控制手法,让那些溃散的元力重新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根金针,出其不意向梅水柔发起攻击。
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以她的修为都难以做到,而云天星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难道他的真实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了,这可能吗?
梅水柔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吓了一跳,花容倾刻失色,骇然之下,身体顿时作出反应,体内的元力疯狂运转,手中长剑一阵纵横旋舞,划出一道道缠絲剑网,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锋利金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云天星的口中吐出,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探出,虚空中轻轻一抓,数十根金针竟然瞬间凝聚成一柄金光灿灿的短剑,看上去锋利无比。这柄金色短剑朝着缠絲剑网,只是轻轻一捅,絲絲坚韧之极剑网便被轻易的破开。
缠絲剑网与金色短剑,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梅水柔的缠絲剑网被破,身体顿时被金色短剑击中,整个人倾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树杆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哗!一片惊嘘声响彻,所有人都在质疑自己所看到这一切是否真实,这个內门弟子,只用了一把折扇,连脚下都沒挪动过一步,便将平时需要仰视的亲传弟子,轻易打得嘴角溢血的倒飞出去,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就连另一个亲传弟子王临渊,也看脸色大变,暗暗吸了口冷气。
梅水柔蔓妙玲珑的曲线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一双眼睛虽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霸道起来。
寒月枪!梅水柔的手中骤然握着一杆长枪,通体泛着银光,看上去沉浸彻骨。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寒冷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玄力奔湧,梅水柔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来米之外的云天星,莫名地被一股强大的旋流骤然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战技层出不穷,梅水柔的"寒月枪"道,更是诡异得令人有些骤不及防,云天星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的撞向了对方枪尖,但见眼前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寒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梅水柔的眼眸中溢出一抹狠厉的笑意,手中寒月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能成为亲传弟子,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被一个內门弟子打得吐血,彻底激起了她的怒意杀机,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碍力,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看到对方的身形被寒月枪搅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惊心。
"不好!"梅水柔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瞥见一点金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金星。
云天星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展开踏云步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到梅水柔的侧面,手中折扇巳点向对方的面门,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折扇中途骤然下沉,扇面开合,顿时化刺为削……
梅水柔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片扇影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事实上,云天星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梅水柔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唰唰!手中折展光华斗然绽射,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梅水柔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明亮的灯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
扇芒再闪,胸前隆起的衣衫处开了两道小口,斗见两粒盈红剔透的小樱桃破衣而出。梅水柔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扔下手中的寒月枪,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围,脸上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怒羞恼。太可怕了!再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被当埸剥成一只裸羊羔。有死而巳,绝不能继续受辱下去!
"师姐,还要继续吗?"云天星折扇轻摇,气定神闲的望向梅水柔,带着些许戏谑的出声道,他的出手很有分寸,知道对方只是受了点轻创,仍有一战之力,若非如此,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就此轻易认输,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找回颜面来。
"我……"梅水柔贝齿咬着红唇,目中都是羞愤之色,转过身去,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穿上,这才莲步轻移,宛如风中拂柳般的朝着云天星走来,滑润的香舌轻䑛了一下充满性感的红唇,顾盼之间,眼波如水荡漾,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梅水柔展颜轻笑之下,这才吐气如兰地幽幽道;"师弟认为师姐还不够丢人吗?真不知你这铁心肠是如何炼成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天星一眼,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峰巅之上,紫衣年轻人的眉头微微皱拢,阴冷的眼眸中带着沉思之色,俏立一旁的三师姐柳啸月,也是目中惊色连连闪动,口中却是低声的喃喃道:"果然如此!只是这批新进弟子的战力,比估计中的还要强大得多。也不可能赢得这般轻松写意。"
"柳师姐,你认为自己对上梅水柔,需要几招才能获胜?"紫衣年轻人冷冷地出声道。
"柳师姐,你认为自己对上梅水柔,需要几招才能获胜?"紫衣年轻人冷冷地出声道。
"如果她的状态好,大慨应该在三十招左右吧!"柳啸月不加思索的脱口说道;"宋师弟在五十招之內,可以胜出。"
紫衣年轻人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又说道:"可是之前的一战,却只用了五招,梅水柔便完败。如非亲眼睹,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的确如此!或许是她太轻敌了……"柳啸月自然不会说出心中想法,玩味地笑道:"你不妨亲自出手试试,便有答案了!"
"哼!你就不怕我将他们全都打残了!"紫衣年轻人的透出一道狠厉之色。
"一群新进弟子而已,你尽管出手,只要不弄出人命未,我一点不介意。"柳啸月冷笑地撇了撇嘴,心中却是期望这家伙热血上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玩一把,多半同样会弄个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紫衣年轻人只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两人的目光重新投向碧雪城內。
这时,飞雨院一方已是七战皆败,所有人都是哀声叹气,面现沮丧之色,可谓败局已定,只希望能搬回一城,不至输得太过沒脸。
见到梅水柔有些失落的样子,王凌渊安抚在她肩上轻拍了拍,眼中闪过一道森冷的杀机,衣袖一拂,化作一道流光,与云天星遥遥对峙。
两股庞大的气势在空中交击,连空气都一下变得粘稠起来,仿佛像是突然置身于水底之下。
"你我先比试一下力量!"王凌渊霸道的出声道,他力量就算在亲传弟子中也是罕有对手,看见对方一派儒雅之风,自然不敢与自己抗衡,此举不过是想先声夺人的在气势压过对手一筹。
殊不知,云天星一收折扇,口中道出一声;"好啊!"
嗯!王凌渊有些错愕的楞了楞,随即浑身战意升腾,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两人都是简简单单,沒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两人相隔二十米,拳头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空气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拳头交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火花迸溅。
两股庞大力量的踫撞,整条街面都在震颤,有些房舍松动的砖瓦,都被震得簌簌掉下……
哈哈!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笑,之前的一记实打实的硬撼,双方都在惊于对方的力量,王凌渊更是想不到,一个如此儒雅的人,体內会蕴藏着不输于自己的力量,战意顿时疯狂飙升,拳头提起,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拳头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性的横扫四面八方,街道两旁的大树都在簌簌颤抖,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一般,落叶飞扬四散。
凝神观战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有些人竟是被气劲狂流,直接掀翻在地,纷纷向后疾退。
"好可怕的力量,仅是一絲余波,都让人难以承受!"
硬踫了两拳,王凌渊心中明白,对方的力量绝不比自己差,想要分出高下,比的就是底蕴和耐力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絲凝重。
轰轰轰!又是三拳对轰,街道的青岩石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王凌渊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內气血也是翻腾不已,一口鲜血已涌上了喉头。从对方略显疲弱的神色间,看得出也不好受。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如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內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彼此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准备轰出最后一拳。
双方又是同时轰出简单的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沒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
蹬蹬蹬……
云天星的身体一连退了八步,才定住了脚步。王凌渊则倒退了十一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王凌渊只觉咽头一甜,一口鲜血禁不住的喷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用手背擦了擦嘴,王凌渊缓缓地说道:"很好!在力量的较量,我略逊一筹,接下来,我倒要看你的战力強大到什么程度。"话落,身上的气势犹似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朝着云天星席卷而去。
云天星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方的修为比之前的梅水柔要强大得,气势中还带着精神攻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看上去豪爽无比汉子,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
"不好!"王凌渊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精神力已达到化虚成影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一众观者隐约间看到虚空有一絲絲虚影闪烁,知道这是双方的精神力攻击,都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气。
精神力化成虚影,说明已无限接近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清晰感之到方园百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若进一步凝聚成实质化,就能可以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当心了!"王凌渊还是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接着提起手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狮王爪之,威凌山岳!"
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云天星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巨爪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
云天星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白衣仍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云天星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王凌渊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云天星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无比的爪风堪堪擦身而过。
狮王有悔!一只巨大的狮影突然冲天而起,势若出山雄狮,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云天星的身形,一声震天狮吼,凌空俯扑而去。
一旁观战的冷虚月见状,知道这一击云天星是再也躲不开了。因为"狮王有悔"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但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然而,云天星看上去却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狮影张牙露齿的悬在空中,狮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的挺进。云天星身形就如同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狮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峰巅之上的紫衣年轻人,阴沉着脸,喃喃地道;"这一招"狮王有悔",也称得上是一招绝学,就算我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
"你说得没错!"一旁的三师姐柳啸月点点头道:"他的那一掌,看上去像是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狮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
两人言谈之间,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王凌渊的眼睛中透出一絲阴冷的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的笑意。这种笑意中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不由一凛,顿生警讯。
只见王凌渊的手臂一振,溃散的狮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狮爪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狮吼,奔电般的朝着云天星的顶门俯抓而去。
巨大的狮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狮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只见王凌渊的手臂一振,溃散的狮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狮爪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狮吼,奔电般的朝着云天星的顶门俯抓而去。
巨大的狮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狮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云天星神色一片平静,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狂狮的怒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狮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狮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一阵生痛。
全埸一片寂静,王凌渊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云天星低垂着手背之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好!"飞雨院的人群中顿时响起潮水的叫好声,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荡起一片掌声。
王凌渊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听见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现出了手臂上的古铜色皮肤,表层却是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王凌渊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鼓掌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哈,哈,哈……
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众人循声望去,寻找着笑声的主人。
"痛快!"王凌渊冲着云天星大笑道:"很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不好意思,力道还是轻了点!"云天星戏谑淡笑地道;"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这一招"狮王有悔",足可撕裂一头帝级妖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生死境修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上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王凌渊的心境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云天星的戏言;"你果然够强,没有让我失望,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你虽然是亲传弟子,不过,要想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别再像那位师姐一样的轻敌,不然,同样会糊里糊涂的输得心有不甘。"云天星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尊重每一个对手,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内门弟子而有所轻视,更何况,能击败我师妹的人,又岂会是一个平庸的对手,我自会亳无保留的倾力一战。"王凌渊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而下,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包裹着一件碧光闪烁的铠甲。
碧色的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龙化铠甲!"云天星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能够逼出我的龙化铠甲,足可自傲了!"王凌渊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碧光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云天星的面前,太快了!
云天星的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变得虚幻起来。王凌渊微惊之际,只见一道金色的掌影已当胸轰击而来。
云天星凭着踏云步,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龙爪的攻击,后发先至的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否则,王凌渊也不会被逼得左闪右避,只有连连招架的份,根本沒时间反击。
吼!先机尽失,战局顿落下风,形势大为不妙。王凌渊再也不顾耗费元力,一声龙吼,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云天星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王凌渊发出了玄奥的一爪;龙啸天下!
轰!在这霸道之极的一爪之下,云天星掌势一触之间便溃散开来,不得不飘身退去。王凌渊发出龙吼,又倾力发出一爪,体内元力耗费得厉害,虽迫退了对方,却也不敢趁势反击。
云天星被对方一爪击退,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看来,也得拿出几分实力来了。"话落,又是一掌遥遥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天风无影掌!这是云天星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王凌渊眼中的精光收缩,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一只龙爪突然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无影掌的一击。
"好!亲传弟子果然不凡!"云天星朗声笑道,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王凌渊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挥动着一双龙爪,一次次的化解着无影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王师兄逼在了下风。"
"这还是內门弟子么?这种战力就是直追亲传弟子而一点毫不逊色。"
"这些新进弟子,个个实力不凡,就算进入核心弟子也卓卓有余。"场下一片议论纷呈,之前的一战,都认为是梅水柔轻敌的原故才落败,此时看到王凌渊被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一个个都是面现惊色,目瞪口呆。
王凌渊起初只是挥动着龙爪抵挡着无影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无影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他亲传弟子的身份,这一战他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轻叹一声,暗忖道:"看来得拿出底牌了,这本是为了应战七峰大比而准备的,只能提前使用了。"
噗嗤!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王凌渊龙化的铠甲上,泛起一会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就像是一柄柄的金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嘶嘶"的声音来。
"这是碧雪奥义中的金之意境!"冷虚月轻声的惊嘘道,每一种意境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就算在亲传弟子中,也只有区区几人能真正领悟意境的玄奧,王凌渊居然也领悟出来,的确让她有些吃惊不小。
峰顶之上的紫衣年轻人和柳啸月见状,身形都不由直了直,眼中掠过一抺惊色。柳啸月的脸上露岀了凝重之色;"意境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会升级到另一种层面,如果掌控不好,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紫衣年轻人也是微皱了皱眉,随即阴冷地撇了撇嘴;"这是应该是他备战七峰大比的底牌,当下也是维护亲传弟子的声誉,也不得使用出来,就算失手弄出人命来,也是无心之过,受到处罚应该也不会太重。"
柳啸月的脸上顿时显出怒意,有心想要阻止这场战斗,由于距离太远,只怕还未赶到,战斗已经结束,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希望事态不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毕竟这些新进弟子都是在自己管辖的啸月院,若是真出了什么闪失,她根本无法向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交待。要知道,以这两人的身份地位,已不是四大巨头可以抗衡了。
"宋雨,你就自求多福吧!但愿那王凌渊能及时收手,否则,你就得等着两位传承弟子的无边怒火了。"柳啸月冷哼道。 宋雨面色阴沉,目光投向战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王凌渊亮出了金之意境的底牌,神色冷傲的说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我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金之意境而已,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底牌,那就一定会输得很惨!"云天星仍是神色平静的淡笑道,一个半步灵神境,早已是超越了意境的存在,已拥有了自己伪世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战斗模式。
"难道你也领悟了意境?"王凌渊说出这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可是整整闭关了十年,才将这金之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內门弟子,怎可能领悟出意境来。
云天星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王凌渊此时的精神力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这一指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两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轰!王凌渊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云天星,从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道:"这是风之意境,还有水之意境,而且已将两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
融合两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王凌渊的眼中满是震撼,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他领悟的金之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见到云天星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很好!"王凌渊豪气勃发的哈哈一笑;"两种意境是吧!在我的金之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杀!随着一声震天龙吼,王凌渊的全身泛着金光,两只龙爪已朝着云天星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三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云天星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连衣角都沒沾上一点。
然而,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天星的战斗风格,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王凌渊施展出的金之意境,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连连。
无影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此时的王凌渊就如同一头拥强大力量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无可奈何。
吼!王凌渊一声大吼,整个人竟然如山般的挺立不动,凭着龙化铠甲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无影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皮肤上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金之意境果然强大,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云天星的心中也是暗暗惊叹不已,当然,如不是将自身修为降到与对方相等的层次,只须一击便可令其重创。
王凌渊也是在无奈之下不得不挺身硬扛,沒想到金之意境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无影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金之意境,禁锢虚空!
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都被一股强大绝伦的所禁锢住。
云天星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沒想到吧!你的无影掌现在变成了龟掌。哈哈!这回你是死定了!"王凌渊禁不住的哈哈大笑,心情畅快到了极点。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无影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风生水起,融!"云天星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完全不受金之意境禁锢,一道晶莹的刀芒,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朝着王凌渊飞斩而去。
"意境融合,以虚化实,居然还能脱出禁锢……"这两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王凌渊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急忙收回两只龙爪护在胸前。
轰!王凌渊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龙化铠甲钻入了王凌渊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王凌渊心中一片骇然,他根本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惊骇之下,吐出一声暴喝,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元力将渗入体內雾气炼化。
噗!当他在炼化体內的雾气时,云天星的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被速度突破,亳无用武之处,王凌渊憋屈得欲要喷血,铁青着脸,手臂探出,一道金光横穿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王凌渊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两掌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诡异刁钻,竟是攻向下盘双腿。他的全身有化龙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云天星的这一击却是攻他双腿,也是全身最薄弱之处,顿时让他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
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王凌渊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云天星也是看得心头一惊,他也算得上是见识广博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亲传弟子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如不是用了些手段,梅水柔也不会轻易认输。
王凌渊不得已之下,又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自己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又宽又厚大刀,长有七尺,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射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云天星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他已将修为降到同级层次,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碧水天星枪",枪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水波碧光,其间竟有点点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彼此突兀 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王凌渊的眼瞳中尽是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金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突然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金色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的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金色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天星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在我"金之狂澜"的碾压下,非死即残,绝无侥幸可言!"王凌渊冷然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狂慢的姿态。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的迹象,王凌渊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王凌渊的战力,的确超出了云天星的预想,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碧色残月绽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金色的巨澜左右分流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王凌渊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王凌渊一声爆喝,手中的金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直朝着云天星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刀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云天星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星辰破云!
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碧色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碧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溅飞溢。
"好!"王凌渊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云天星,人刀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玄奥的变化。云天星顿觉自己被一股锐利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碧雪峰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噗嗤!
无尽锋芒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但,王凌渊的神情却看不到没有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王凌渊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碧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了揑碎袭来的锋锐星芒,手中的大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直到此时,王凌渊的眼眸中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你未免笑得早了些,我那有那么不堪一击?"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天星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王凌渊满脸都是不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天星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王凌渊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枪锋碧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王凌渊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一个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居然被一个不屑一顾的內门弟子,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大刀同时横斩向对方的咽喉部位。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这这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王凌渊都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力,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王凌渊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斗然拔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天星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碧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碧色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随之纷纷爆裂开来。
然而,王凌渊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着,踏前一步,一片金色的光华贯注刀锋,口中一声低吼出声;"金之意境!
一道金色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云天星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无数金色流光势如流星雨般倾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无数千吨陨石天降,直朝着云天星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云天星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街道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十来深的巨大坑洞,而云天星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此时,四周并没有掀起雷动般的喝彩声,反倒是显得一片沉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尘烟散尽,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云天星,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如此结局,却是非我本意!"悬浮在半空的王凌渊,有些苦涩地喃喃道,他也是第一次施展金之意境,没想到竟会有如此霸道恐怖的杀伤力,心中也是懊悔不已,毕竟轰杀的是同门师弟,已是触犯了圣山戒律。
"碧雪奥义果然不凡!"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王凌渊的耳边荡响;"我仍还活着,不知你是该庆幸,还是该到遗憾?"
王凌渊闻声,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这声音是出现在他的身后,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他沒敢继续想下去。
"金之意境,不仅只有你能领悟,现在,我就让你看真正金之境的无尽锋芒。"云天星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精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