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桑魅身死,姬瑶玉却似不满意,一双美眸意味深长的盯着胡离等人,道:“祸乱天下的计划,只有一个被诱拐过来的孤魂野鬼做血祭,不嫌单薄了吗?”
胡离面色颓败,语态却依然从容道:“看姬香主的意思,是要拿我等凑个数了,不过,姬香主真得了杀我吗?”
姬瑶玉轻笑道:“二公子如今是砧板上的鱼,生死尽****手,杀你,有何难哉?”
胡离道:“香主方才也说过,对付我这种人,能动手时就不要动手,为何现在又要与我浪费唇舌?”
姬瑶玉神色不变,淡淡道:“或许是瑶玉与二公子相交一场,想要倾听二公子最后的遗言。”
胡离一副欣慰模样,道:“真是令人感动的说辞,可惜我还是倾向于另一种猜测,或许香主是在忌惮我未出的后手!二位觉得不对了吧,你们赢得太过轻易,仅我兄妹中,就尚有胡言、胡媚儿两大奇兵至今未曾现身,更遑论放眼天下也罕有敌手的啸天狂狮,狮王亲来洛阳坐镇,难道会缺席今晚的祸种计划?或许你们动手一瞬,就将遭到狮王雷霆一击。”
慕紫轩跃跃欲试道:“听闻狮王师我谁一向光明正大,难道还会潜藏暗处,背地出手伤人吗?胡兄这么说,我反而更想试试,看能不能接下你的暗招。”
胡离则自信道:“那我就赌,我的暗招一出,慕兄就绝对杀不了我!”
“那,此掌过后,立见分晓。”慕紫轩说动手便动手,气凝掌心,便是轰然一掌,直击胡离天灵。
胡离方才所言,也都是慕紫轩所顾虑之事,之所以没一开始就将胡离等妖杀除。便是因为对方仍有战力动向未明,所以慕紫轩假意交谈,实则是以神识探查周遭。
师我谁虽有接近顶峰的修为,但却是血戮道出身的妖。血戮道的妖物纵然修到极致,一身血腥妖气也难以尽数遮掩,慕紫轩既有心找寻,那只要他身在附近,就绝对无法瞒过慕紫轩的感应。而探查结果。却并无血腥妖气在周遭,所以慕紫轩不再迟疑,果断出手!
这便是胡离与慕紫轩不同,胡离喜爱玩弄虚虚实实的计策,加上天生身子虚,除非被逼无奈,否则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而慕紫轩则多了一份武者果决气魄,纵然心头仍有疑问未解,但有时,武力。便是获得答案的最快途径!
于是,答案出现了!
慕紫轩单掌直盖胡离天灵,豹额及其他侍卫有心相救,但却个个无能为力,眼看胡离将亡,一道纤细金芒闪现,带着刺耳尖啸声,若蜂针一般直刺慕紫轩手心劳宫**。
“怎会如此?”
招式,平平无奇,来人。出乎预料,而背后所包含的深意更是令人震惊。,
竟是安然躺着的杨玉环,突然抽出头顶金钗。金黄钗儿带着碧绿妖气直刺慕紫轩手心。慕紫轩心惊之余,身子本能反应,手腕一绕避开金钗尖头逼人气芒,探出双指欲意夹住钗身,但金钗如鸟喙灵动,反由刺改啄。直啄向慕紫轩指甲缝隙。
都说十指连心,这一下要被戳个结实,那痛楚定是难以想象,慕紫轩随即再变招式,食指屈指一弹,一指,便生风雷之威。
“噔!”指甲与小小金钗相对,却声如编钟响动,金钗脱手而出,打着旋钉在梁上,直没入底。而杨玉环已左手拎着胡离,右手拎着豹额,腰身一拧,翩然而去。
来招虽也算得灵巧,但也留了几分匠气,算不上高妙,而钗上劲力更是不济,换做往日,慕紫轩自然不缺办法将她留下,但此刻,心神剧震下,略一分神,就已让她带着胡离和豹额离开。
而慕紫轩和姬瑶玉此时同时额上冒汗,思虑狂转。
杨玉环弱质女流,自然不会有妖气在身,此女定是胡媚儿无疑!
眼前杨玉环是胡媚儿假扮,那就意味着真正的杨玉环并不在上清观,而北龙天手下最强的战力师我谁也同样不在上清观。那他们此时又该在哪?
祸种计划,是以清浊一气补天阵加成,来提高移花接木术的成功率,占据杨玉环的身躯。移花接木术需要身负木元之妖或天生木德之身的人可以施展,而清浊一气补天阵需要天、地人三项要素。
百鬼夜游,鬼门大开的今夜算天时要素,杨玉环自身的气运算人和要素,那地利呢?
在洛阳城中,灵气充溢,又防备空虚,便于行动的地方,难道不是只有上清派一处?挑动佛道当街争斗,将上清派本就不多的人员悉数引出,难道不是为了方便计划进行?
所有的疑问归结到一起,反而使彼此有了解释,疯狂转动的思绪,将所有线索拼凑一处,终于让谜题浮出水面。
一道灵光灌顶,慕紫轩得出答案,双眸爆射光彩,又是震惊又是赞叹道:“好个胡离,好大的胆子!”
而姬瑶玉同时想通,更是面色惨白,汗流不止,娇容都胧上了一层阴郁黑气。话都未来的及说,就如离弦之箭,疾飞着离开上清观。
姬瑶玉速度之快,使得空气震爆,荡出一层层涟漪。慕紫轩却看着她身影,叹了口道:“瑶玉,你是真不清楚吗?胡离既然敢挑明,那么除非另有变数,否则,多半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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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是黑暗,睁眼,亦是黑暗。
应飞扬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似是因为视觉受到限制,所以嗅觉变得格外灵敏,浓烈而新鲜的血腥味夹杂着尿骚味、腐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人头脑发疼,几欲流泪。
应飞扬抖抖昏沉沉的脑袋,却发现“叮叮当当”的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随后猛一惊醒,睡意全无,交击的声响,是束身的锁链碰撞之声,他竟是四肢大开,被锁链牢牢束缚住!
随后,眼睛渐渐开始熟悉这片黑暗,隐约可见模糊景象。
映入瞳孔的,是陌生中又有几分相熟的环境。
“这是!!我怎么会在此处!!”应飞扬心中震惊。(未完待续。)
逆行真气,变转阴阳,应飞扬以近乎自毁的执念意欲脱困,但纵使榨尽体内最后一丝真气,链锁依然纹丝不动。
应飞扬终于难支,再度呕出一口血,头颅渐渐无力垂下,就在此时,链锁光华大作,浮起星光般的咒字,照亮灰暗牢室。
而于此同时,一股清凉温润真气从链锁传来,回流应飞扬之身,真气自手少阴心经自行流至足阳明胃经,周游半圈后,转回丹田之内,若一股清泉滋润他干涸的丹田,应飞扬丹田痛感顿消,精神也随之一震。
正觉奇怪之际,倏地,随着叮叮当当的晃动,链条陡然收紧,应飞扬肢体被链条拉动,不得不改换姿势,最后竟是摆出一个双掌高举托天,五气朝元的姿态。
而真气也改从手太阴肺经和手太阳小肠经灌入。
应飞扬此时才察觉,现如今灌入体内的真气正是他先前发出的真气,无怪乎无论他怎么变化阴阳二气都无法是链条崩碎,原来这链条材质特殊,本就有吸纳贮存真气的功效,任如何灌气都是如泥牛入海。
只是注入的阴阳之气,再链条上周转一圈后,竟又融二为一,成了阴阳并济的小浑沌之力,虽是去十返七,总量上比原本注入的真气略少,但却是取精去冗,更显精纯,汩汩真气凝练异常,几乎要由气态转作液态。
而忽得,链条再度收缩变化,将应飞扬手向两侧拉伸,脚环也猛地一紧,迫使他不得不单足太高,这次又摆出了一个白鹤展翼的单足鹤立之姿。而真气换做从脚底足少阴脾竟灌入,向两臂手少阳三焦经流淌,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应飞扬方才因逆行真气而受损的经脉,竟真气流入后,也变得凉丝丝的说不出的舒泰。先前痛楚转眼消弭。
“这似乎,是在导引我修炼某种真气!”应飞扬有所察觉。
真气修行分为“动”、“静”二种,所谓静修,就是盘膝打坐。静心入定,便是外界天塌地陷,修行者也专注一念,纹丝不动,算是修行真气的主流方法。应飞扬修炼的玉虚纳神真气就是需要静坐修行的真气。
而“动修”修真气时便不是干坐着,而是要皆合特有动作。或需变化不同姿势,或需结出不同手印,有的还需循着地脉灵气,天象气流便行走边修炼,虽然动修可以更好的吸纳天地元气,但这便需得修炼时分心二用,以动作配合真气运转,不光使难度增加,更加剧走火入魔风险。所以一直难占主流。
而如今,不但不用他改换姿势,甚至都不需主动驱使真气行经走脉,运转周天,锁链会自行拉扯他摆出合适姿态,而真气也顺着链锁从手脚十二经灌入,自行依着某种规律在体内流转。这简直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把功练成,以至于应飞扬一时不能相信。
直到一丝丝精纯真气融入他原本的‘玉虚纳神真气’中,使原本虚散的‘玉虚纳神真气’多了几分凝练。渐渐滋生出一股浑厚气息,应飞扬才确信,这确实是修炼某种特殊真气。
玉虚纳神真气本是凌霄剑宗弟子修炼的基础真气,作为一门筑基法门。玉虚真气确实有其它真气难以匹敌的优点。
一者、能够变转成阴阳寒热,先天五行等诸多属性真气,使弟子在修炼之中,通过实际演练找出最适宜自己的属性,作为今后发展方向。
二者、玉虚真气有道家“虚怀若谷”之意,可以与绝大多数高级功法兼容。根基有成后再修其他功法也不会有功体冲突的现象。
所以凌霄剑宗弟子多数以它作为第一种修炼的真气。
应飞扬所修的玉虚真气,经由清苦道人亲自修改变动,更添了几分神妙,多出了吸纳外力入体,转为己用的功效。然而筑基真气终归是筑基真气,玉虚真气因先天粗浅,成长空间终究有限,且因‘虚’的特质,所修出的真气也偏于缥缈虚无,少了凌厉凝练,与应飞扬锋锐剑意不甚相符。
应飞扬本已打定主意,这次回转凌霄剑宗见过清苦后,定然要从他那学来更为高深的功法,此刻却不知何故,被关到牢笼里都有上乘功法送上门来。
虽然不知是功法究竟从何而来,又是何缘故能让他学到,但应飞扬素来胆大,自是来着不拒,此时眼一闭,潜心感应体内真气流转,暗记运功路线。
寻常修炼功法,总需秘笈记载,照图修炼,因各人理解不同,修炼时总会有些错差。而现在借由外物,让链条吸纳的真气反补自身,便可有效减少错疏,只看着修炼方法,就比寻常功诀高出不少,应飞扬也不禁在心中暗赞,创此修炼之法的定是罕世奇才。
锁链又拉得他变动了几个姿势,而真气也改换其他经脉流入,此时再以内视之法观察气海,发现气海已有变化。
原本玉虚纳神真气的气海,形貌似是一片旋转不息的涡流。因内中虚无,才能容纳和变化各种属性的真气。
而如今,气流漩涡依然在,上头却浮空出现了一个体积很小,却高度凝练的真气团。仿若一颗天星高悬,稳居在无尽旋流之上。
而本来平和的玉虚气海,也似受到“天星”引力引起潮汐一般喧嚣腾动。不时有真气被吸引依附到‘天星’之上,亦或有‘天星’上的真气如雨降下。
气海之内,竟生出天海相接,循环往复的自然之景。
若此时牢室有一面铜镜,而应飞扬睁眼对镜而望,定会发现他浑身紫气盎然,如云蒸霞蔚,华盖升腾,好不耀眼。而这紫气,与他师兄运招动气之间所发出紫色星芒极为相似。
几周天后,锁链真贮存的真气渐渐衰无,但应飞扬已记下真气运行的轨迹,因循原有轨迹继续运转真气。
终于,片刻之后,气海再度趋于稳定,盈身紫气一收。自行从毛孔钻入应飞扬身体,而应飞扬双目一睁,轻喝一声,脱胎换骨后的真气再度灌入链锁之中。
链锁上刻印的符字花纹再度活络起来。一边颤动不已,一边散发出玄奥幽紫色。
待链条所有符字皆亮起,突然几声机括响动声,应飞扬腕上一松,缚身锁链开启。“咣当当”的自行脱落。
“哈!竟然真得打开了!”应飞扬转动酸涩的手腕,得意笑道。
既然知晓锁链是帮助他修炼真气,真气修炼完成后自然不会再困锁他,应飞扬尝试性的将真气再度灌入铁链中,果然使得链条脱落。
哪知甫脱困,变数再起,应飞扬正欲踏出牢室,忽得牢室宛若地震一般一阵晃动,墙角石屑沙尘‘秫秫’地下落,随着轰隆隆的几声响动。应飞扬足下一虚,感觉石室再往下落。
只感坠了百米,石室咯噔一顿才停止下落,应飞扬稳住身形,室内已彻底失了光源,一片漆黑。
忽得又是机括响动,牢室后墙此时向两侧打开,亮光传来,又出现一个十尺见方的房间。
室内又有几颗拳头大小的明珠,使得房间内亮如白昼。但却映照出了一具白惨惨的骷髅。
却见那骷髅坐在蒲团之上,不晓得死了多少年,却并无尸臭腐烂之气,一身方士服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两个黑暗空洞的眼孔盯视着应飞扬方向,虽身死已久,但那两个眼孔似乎仍有能洞悉万物命运的神力,被那眼孔注视下的应飞扬不禁心头一寒。
“这人是谁?怎么死会在这里?”今日令他费解的事已经实在太多,好在很快他就知晓了答案。
墙体完全打开,却见骷髅后面墙上。有几个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字。
“呈一时之气,断百世之基。皇世星天罪徒袁天罡亡命于此!”
“袁天罡,竟然是他?他竟然亡身在此了!”应飞扬心头一震。
他曾听凌霄剑宗掌门清岳真人讲述过皇世星天往事,袁天罡本是皇世星天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却因与慕紫轩祖父宣丘泽争夺门主之位失败,一气之下带着追随者离开皇世星天,自创司天台一脉。
后更寻得天命真龙李世民,在袁天罡出谋划策下,李世民于玄武门击杀皇世星天其余人辅佐的太子李建成,登基称帝,奠定盛唐不世基业。
而皇世星天随着李建成败亡,也被打做异端邪派,遭逢诸派围攻,几近灭亡。
而一手造成这局面的袁天罡,世人皆已传他为延长寿数,遗世世清修去了。想不到竟然亡身在此,而死前留字之中,分明有着浓浓追悔之意。
应飞扬心中好奇,再看向旁边刻印的小字。
“罪徒袁天罡,起身微末,游迹****,兴蒙皇世星天收留,传以奇术,以彻天机。
然术有小成,则自大猖獗,不容与人,罪徒不知自省,反生睚眦之心,叛门离教,自立一脉,欲借真龙之力,一雪前耻。
然时势如真龙,可倚不可御,罪徒本意稍吐怨气,不意竟使门派遭劫,百世基业,付之一炬。
悔之晚矣,唯以死相赎,罪徒自囚于此,以待寿终,然自创《紫薇天诀》与《极星十七律》,自诩绝学,不忍失传于世,留之再此,以飨后人。望后人以此功法,再复旧时星天。
罪徒百死莫赎,合该曝骨于此,万莫收殓。”
应飞扬看完,也才明白意思,心道:“原来这袁天罡也并无我原想的那般冷厉凉薄,看他话语,原本也只想挫败对手,向皇世星天讨回颜面,却不料世人比他所料更加无情,一旦有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竟借机覆灭皇世星天,此番结果,也非他原本所想,他却受不住内心煎熬,留下功法后自囚在此等死了。”
至于功法,应飞扬又看向另一面墙,果然墙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像,正是功法秘笈。
应飞扬走近细看,开篇又是袁天罡留字,这此话语倒是浅显了许多。
“罪徒自创《极星十七律》,招取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四余星,掌法十三,剑法四,共得十七,穷星斗之变化,窥天地之无穷。
然欲修《极星十七律》,需得精于星学算术,心思过人,才智不足之人得知,反自伤心神,故不敢广传于司天台,特设三关五难,以作考验,待能人得之。
君既排除诸难,行至此处,料以得《紫薇天诀》,以紫薇之力,可御星斗之变,《极星十七律》亦可修成。望君以此功法,光复派门。”
应飞扬看完之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我方才修炼的功法就是《紫薇天诀》啊!不过三关五难又是什么?”
应飞扬略一沉思,暗道:“是了,策天机曾说过,袁天罡在司天台留下三帝恒谜题,作为他所创功法的线索,但后人却一无所获,甚至连谜题在哪都没找到,直到我那师兄出现,才将谜题揭破,得了功法,看来这三关五难,就是解开谜题所需经历的考验。”
随后一拍脑门,恼道:“不过我这又算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因为稀里糊涂被人锁进牢笼之中,而跳过前面诸多关卡考验,直接习得《紫薇天诀》,这不是平白得了好处吗!”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应飞扬自嘲一声,转而看向《极星十七律》。
依照袁天罡所言,《紫薇天诀》是真气功法,而《极星十七律》是招式,紫薇是万星之首,统御诸天,所以以之命名的《紫薇天诀》也是《极星十七律》的必需条件,必先练出紫薇真气,才能催动这些招式。
再看墙上所刻之招,有十三招拳掌之法,分别以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命名,又有四招剑法,以计都,罗睺,月孛,紫炁这四余星命名。
应飞扬依照顺序先看十三招拳掌,却见每一招都是结合数理星相变化,确实与慕紫轩曾使用过的招式有五分相似,然而每一招都是玄奥晦涩,异常难解,想要从头到尾看明白都是困难。应飞扬甚至将招理当做数题一般求解,但算得头昏脑胀,却依然算不透招理。
应飞扬终究不同于他师兄慕紫轩,慕紫轩入司天台前,已是皇世星天旧部之主,以他天资,算数星学自然也不在话下,所以一路解破诸多谜题,成功的学得此些招数。
然而应飞扬不同,他虽也为学道家剑法,学过些星学算术,但也只是浮于表面,并未下功夫钻研,此时就犯起了难。
看了多会,却仍苦思不得其解,连第一招都未看透彻,应飞扬心绪浮动,总觉将有大事发生,不该在此拖延,便先舍下掌法,直接看向四式剑诀。
应飞扬天生剑觉过人,虽同样未看得将剑理算得透彻,但却似依循本能一般,隐隐约约觉察出了些端倪。
走马观花的将四招剑法看完,却见最后几行字,字迹陡然一变,与前面暗藏衰颓的笔意不同,龙凤翔舞间,尽是自信傲然之意。
“果然啊,难得找到这里,不留下些什么显摆的话语,那就真不是你的风格了,师兄!”应飞扬看着墙上的留字,笑着道。
ps:关于袁天罡留招,是第四卷开头留下的伏笔,也不晓得还有没有人记得,过往故事更是得追溯的第二卷,皇世星天老一代人名连我自己都给忘了,鉴于人物越来越多,打算以后每章尾做个人物名鉴,把重点人物标注出来。(未完待续。)
应飞扬一目十行的将《极星十七律》秘笈浏览一遍,却见尾端字迹一变,显然是换了另一人的留书。
“北斗注死,南斗掌生,袁公所留拳掌十三式,得生死变化,穷盈虚妙理,可谓天授之招。晚辈慕紫轩既得此招,自当承继前辈遗志,光耀吾派声威。
然罗睺、计都、月孛、紫炁四式剑法虽暗合天轨之律,却仍滞于行迹,未若无迹可寻,无边无际之剑。
晚辈弃剑多年,自无缘此剑,难承袁公之情,羞愧甚矣,故在此苦思十日,对剑法忝作修改,聊以添花,望有后人得之用之,不负袁公之情。”
不消说,留书之人自是慕紫轩,见此留言,应飞扬也不禁咋舌赞叹,慕紫轩语态虽然谦恭,但若翻译下来,大概可以解释为“掌法不错,我凑合着收下,但剑法仍差了一筹,我就不学了,顺便给你修改一下,希望以后有其他人能捡到。”
“好大口气!我便见识一下,师兄你是漫无边际的胡吹还是真有独到见解。”应飞扬心中暗道一声,继续看下去。却是越看越觉心惊,最后竟击节喊出道:“好个慕紫轩,真有你的!”
便如慕紫轩所言,袁天罡所创四式剑法以天象星轨入剑,招式既然名为《极星十七律》,自然招如其名,招式变化暗合天道,是极尽星辰变化规律的剑法。
对天下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已是可遇不可求的顶尖剑法,然而慕紫轩何许人也?他可是清苦道人顾剑声的首徒,领他踏入剑途的是古今天下最顶尖的剑客,耳濡目染下见识岂是寻常人可比?
在常人看来招式暗合天轨便是道法自然境界,但在慕紫轩看来,有规律便是有破法,脱出行迹之外才算真正的自然之境,所以对剑招又做了修改。
原本的剑招带着晦涩数理,玄奥难解。另应飞扬望而生畏,然而经慕紫轩这么一修改,竟是舍弃了深奥算学,深入浅出又直击要害的阐明了剑理。而剑法也脱出原有行迹,更加任性自然。
“太可惜了!师兄,你不再用剑,真是剑界一大损失!”应飞扬心生慨叹,竟生起惋惜之情。
纵然应飞扬自诩剑道奇才。但慕紫轩所留的剑理,仍令他耳目一新,果然,能被清苦道人收做开山大弟子,慕紫轩剑道资质自然也是超群拔萃。
“真不知师兄与师傅闹哪门子矛盾,竟然弃剑不用,也亏得他能舍得。”
应飞扬本想研习剑法,但此时却起了较劲的心思。
“我现在是他师弟,若学了他创的剑法,这辈分不是乱了么。他留得剑招我不学也罢。
“师兄既然能将袁天罡剑法改良,我岂能落于其后,恩,算算年岁,师兄大我七岁,在墙上留招是在三年前。也就是他二十一岁时。那四年之后,我二十一岁时,再以我所改造的剑法,与他墙上留招较个高下,也好看出。谁更胜一筹。”
想到此处,应飞扬强忍诱惑,不再钻研细思慕紫轩所留之招,转而看向袁天罡原版的剑招。
四招剑法都以四余星命名。分别是“紫炁耀天华”、“月孛归神隐”“计都扰星宇”“罗睺蚀暗日”,招式或正或奇,各有神效,端得显露出袁天罡超凡造诣。
应飞扬心知,慕紫轩虽让这剑法更上一层,但并不意味着这原本剑法就差了。更不能说是慕紫轩胜过了袁天罡,毕竟改招比创招容易得多,慕紫轩只是站在了前人的肩头上而已。
只是应飞扬最近有幸习得了四相太王剑、达摩神剑、天隐剑界等许多上乘剑法,现今尚不能融会贯通,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所以应飞扬此时并未急着修习这四招剑法,而只是将它们强记下来,留着以后再细思。
剑谱并不算长,但因其晦奥难解,所以异常难背,应飞扬也是记了四五遍,才将词句拗顺记牢。
之后对袁天罡的尸身拜了三拜道:“前辈虽不许皇世星天弟子祭拜凭吊,但晚辈非是皇世星天之人,今日误打误撞得了前辈神技,拜上一拜也是应该。前辈虽言是心生妒恨才叛离派门,但晚辈斗胆猜测,前辈只是想寻个机会,一试所学吧。”
“寻龙点气之术遇上盛世,便是无用的屠龙之技,终其一生,也难有作为,前辈既然有幸逢上乱世,自然不会甘于寂寞,若不施展些覆雨翻云手段,博得个青史留名,岂不枉费这一身所长。”
“过往是非,轮不到我这外人评断,但九泉之下,还请前辈安息。”
应飞扬叩首之后,缓缓起身,意欲寻求出路,环顾四周后,发现墙壁上诸多明珠留有暗槽。
随即起身拨弄明珠,果然,将明珠拼成星辰方位后,墙壁响动,又现出一个房间,此处便是机关控制枢要。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室内有除了诸多机簧,还有一机关总图,却见总图不过尺许见方,却密密麻麻的标注出近百个这般大小的房室。
袁天罡致使皇世星天覆灭,自然也担忧司天台也会有遭人覆灭的一日,所以留下此地机关暗室,也算留个退路,暗室四通八达,交错盘结,连接司天台各个重要之地,以方便接应人员撤离。
而又有许多房间暗藏陷阱,是用来阻隔追兵用的,若是缺了指引贸然闯入,想要追来容易,想要脱身就是难之又难了。
应飞扬看着机关总图,不禁又犯了难,图中只标注出诸多暗室,却未写明如何进退。若是他乱闯一通,误遇陷阱,却又如何是好。
“只留机关图,却不写明如何进退,这是何缘故?”
应飞扬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托着下巴审视着机关图,过了片刻,突得把脑袋一歪,换了个头与地面平行的角度,道:“从这个方位来看,这暗室的分布总体上看倒是挺像人的经脉图。”
忽得,应飞扬脑中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
ps:昨天章节连击了,放假又联系不上编辑,没法删除,所以又坑了你们两毛钱,,嘿嘿。不过既然坑了,就好好利用一下吧,打算以后把些创作中的彩蛋和些有意思的暗笔放在那一章揭示(未完待续。)
眼前之景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竟是位处司天台下无天绝地的牢狱,而他竟成了阶下囚,被牢牢困锁在牢狱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是中了胡离的诡计,怎么现在会出现在司天台牢狱中?难道是师兄出现将我从胡离手中带回,又关到此处?”
“不对,血腥味仍未散尽,这里方经过一场杀戮,是胡离他们闯入了司天台?”
“可他们来司天台做什么,是救陆天岚?那又为何留我在此?”
应飞扬思绪连连,但受限所知情报太少,始终想不到答案。
很快,又一个问题出现在他脑海,如一石落水,激起万千涟漪。
“月儿姑娘,她被胡离带走了,现在又该在哪?”他犹记得姬瑶月被胡离带走那时的眼神,无奈而凄美中又透露出一种壮丽的决绝,宛若期将近的牡丹要张扬着她最后的光彩,而光彩之后,就是永久的凋零。
说不清,道不明,应飞扬的心好像也被重重锁链束缚,憋闷的喘不过气来,他不知姬瑶月要做些什么,却冥冥之中觉得他必须为姬瑶月做些什么,否则,那凄美的一眼可能就会是姬瑶月留给他的最后绝响。
可他催用真气,却发现真气已被禁锢,死水一般翻不起波澜,而无天绝地中,也无天地元气可以借用,再加上束身的锁链,让他动一动身子都属困难。
无能为力,无有作为,无助感化作一重重的链锁在他心头缠绕,收缩,扼得他喘不过气来,要将他拉入绝望深渊。
应飞扬竭力张开嘴巴,贪婪的吸了口气,将心中憋闷喊出:“有人吗!”
“胡离!我已经醒了,你要如何处置,尽管放马过来!”
“师兄。是你吗?是不是你将我关在这?”
“陆天岚!陆大盗!你可还在这里?”
“张守志!我知道你还在,听见了吗?回答我!”
应飞扬放声大喊,不管谁都好,是敌是友。是正是邪,来个应声得便可。
嘶哑呼唤,惊得牢室的虫鼠窜逃,可回答他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
七月十五,鬼门开。潜藏九幽的黑暗一夕爆发,为利、为情、为仇、为爱、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目的拼杀,唯独他,被孤零零的扔在暗牢的角落,黑黑沉沉,幽幽暗暗,无人问津。
应飞扬用力攥紧拳头,指甲嵌入皮肉之中,可无力感依然挥之不去。论武,输给天女凌心。全凭运气才将姬瑶月救回,论智,差胡离更是太远,轻易被摆弄在手掌之中。
现在被关在此处,也是因为无足轻重,无关紧要,连做棋子的价值都没有。
脚下好像变成一片淤泥,锁链越加沉重,拖得他不停下沉,下沉。下沉……
将沉沦到底时,应飞扬突生一股火气,好似一团火在胸腔中燃烧,在紧锁的经脉中冲撞。要引爆方刚血气,在体内开出一条通道。
“小瞧我?”应飞扬自嘲一笑,突得双目猛睁,玉虚纳神真气,倒行逆施!
因无力,而被无视。无能为力的境况,催生而出的是极致的愤怒,对别人,更对自己,这种愤怒,竟比方才的对姬瑶月隐约的担忧更能激发力量,应飞扬逆运真气,意欲冲破体内真气禁锢。
玉虚纳神真气,精髓在于“气若虚海,纳神为盈”,可将散逸真气吸纳入气海之中,如今倒行逆施之下,真气由“纳”转“发”,如开闸之水,从气海之中,源源不断涌向周身百骸。
经脉受制,每一处**道都似关卡,牢牢困锁真气,而倒行逆施真气,令他经脉移位错乱,周身几如被千万把刀剥皮,割肉,剔骨,一点点零碎。
纵然应飞扬曾饱受过洗经伐脉痛楚,对痛楚的忍耐异于常人,此时也几欲痛得昏厥,但他的本能却仍在疯狂催动真气,似要借着痛楚,逼得他从昏厥中清醒。比起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痛楚,又算得什么?
几近自毁的逆行真气,在这疯狂执念催动下,真气不断冲刷着受封的**脉。真气催涌,**脉被封,应飞扬如一个没有出气口的风箱,连血液也被真气挤压的从毛孔渗出。
在他全身变成一个血人之时,突然,一声长啸,真气终于如巨浪破堤,冲开禁制,奔涌周身。
若是此时又他人察觉,定会当他是疯子,也亏得玉虚真气属性特殊,再加上禁锢他真气的也非是顶尖高手,才能赶在走火入魔之气,成功冲开禁制。
饶是如此,应飞扬也是长啸突止,吐了一口触目惊心的血。
但未稍加停歇,应飞扬再出疯狂之举,真气顺走阴脉,本无属性的玉虚纳神真气转作至阴至寒,牢室之内气温陡降,霜结冰覆。
下一瞬,真气再走阳脉,转作至阳至烈,链锁上刚结出的冰霜,随即化作水汽蒸腾,牢狱几如蒸笼一般闷热。
而数息之后,真气再转阴寒。
应飞扬身被链锁束缚,链锁虽看不出什么材质,但也是坚实异常,无天绝地之内,无法以真气沟通天地灵气,只凭他自身力量,想要挣脱枷锁可谓即无可能。所以应飞扬才会频繁变化真气属性,想要以冷然交织之力,让链锁自行开裂。
不消说,玉虚真气虽可变换自身属性,但凡事总有限度,如此频繁的转换两种全然相反的属性,对自身筋脉的损伤,不亚于方才倒行逆施。
然而应飞扬却全无顾及,真气由寒转烈,由烈转寒,不一会,已是半边脸面色白里透青,牙齿打战,眉毛结出一层白霜,另半边脸涨红发紫,气血蒸腾,烟气从头顶冒出。
然而,这次却无方才的幸运,任他如何变换真气冷热交催,手上链锁却依然牢固,没有一丝裂痕。
再坚定执着的信念,总有竭尽之时,应飞扬几近自毁的行为,终于使他气空力尽,待丹田最后一丝余力也被榨干传输到链锁之上,应飞扬再无法支撑,将要昏迷。
就在此时,锁链突然一动,活转过来一般震荡不已,链条上跃动出淡蓝符字,恍若星辉。(未完待续。)( )
“难怪这里只有机关图,却没留下进出的路径指引,这暗室分布便如人的经络图一般,而我方才所修习的《紫薇天诀》就暗藏离开此处的方法,只需依照《紫薇天诀》真气运转的流向驱动此处机关,自然便能脱出,袁天罡果然心思缜密,继承他功法的人,只需略加分析便能明了机关运作流动规律。”
“而若是其余人闯入此处,纵然发现了此处机关枢要,不知路线,想要离开也是困难。再加上此处暗藏陷阱,又是无天绝地,任修为再高,贸然乱闯也得脱层皮,这一暗室,成了既可逃生,又能困敌的堡垒。至于先前困住我的牢房,若非我误打误撞,任谁也想不到袁天罡将《紫薇天诀》的功法被藏在了那里。”
想明这些,应飞扬心中对袁天罡更添几分赞服,转动机关也更加谨慎,生怕出了差错,自蹈死地。
按机关图所示,方才那牢室对应手太阴肺经的“太渊**”,此处控制中心对应的是最关键的心房,那依循《紫薇天诀》的运功之法,下一处流向应是沿着足少阳胆经移至肩井**,至于最后出口,若应飞扬了得不错,应是丹田的位置。
应飞扬小心翼翼拨动机关,便闻“咯吱咯吱”机簧运转之声,随后天花板和地板一阵闹动,砂石坠落的同时,整个控制室已向上浮起。
不久后,移动停止,控制室已连接到了另一房间。此房间却是一处武库,十数个武器架上密密麻麻的排布着兵刃,虽然被禁存已久,兵刃上已落了一层浮灰,但却遮不住锋锐逼人之气。
在探知并无机关后,应飞扬谨慎的走出控制室,从武器架上随便挑了一把剑,手捻剑指拭去浮灰,一泓清澈剑光登时浮现。虽比星纪剑仍逊色一筹,但也是材质上佳的利刃。
他受困后,星纪剑不知被何人收走,如今捡了一剑在手。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将剑缚在身上后再度转动机关。
机关移动下,应飞扬又经过了几处房间,房间或是藏书,或是贮存丹药。或是留有巨石用以隔绝后路,各有各的用处,只是对应飞扬暂无帮助,应飞扬急着脱困,也未多做停留。
眼看离出口越来越近,但转换至下一处房间时,突然听闻打斗声传来。
应飞扬一看,心中又大吃一惊,此处房间正有两人,拳腿纵横。打得不可开交。而当他看清交战双方面貌时,心中惊诧更甚。
交战的两人,或者说一人一妖,一个身形高瘦,目光如电,正是‘一贯云天’陆天岚,一个身体残缺,只余一手,神色委顿,却是司马承祯的徒弟张守志。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二位。竟然在此处交上了手,应飞扬先是诧异,但转瞬又推论出了些端倪,这两个若有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被押入过司天台的囚室,应也是被莫名卷入的。
再看双方战局,此时已有高下之分,虽然无天绝地内无法动用天地之气,但陆天岚凭借千锤百炼的妖族肉身,举手投足之间依然威势不凡。稳占上风。
再观张守志,他残缺了一臂,再加上原本偏向与术修,此处无法借用天地元气演化诸多玄妙法术,他的战力或许还比不上一个寻常武者,此时已是左支右拙。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两个都非是善类,而且与他是敌非友,应飞扬当即立断,就要再运转机关抛下他们离开。
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瞬,机关闹动声引来交战双方注目,陆天岚和张守志见到应飞扬,也同时现出惊异之色,但这诧异只是短短一瞬。
陆天岚虽仍有疑惑,身子却已抢先而动,探爪向前,如飞鹰掠食般直逼应飞扬,而爪劲更是层层叠叠,交织成网。
这一式是他绝学“大搜神爪”中的“网罗天地”,招如其名,正是以爪劲困人擒敌的功法,虽受限此地环境难以使出全力,但白闪闪的指光纵横交错,当头罩下,也另应飞扬神气为之所夺,生出如困鸟一般,无处可逃之感。
然而心馁只是一瞬,应飞扬随即振剑而起,便闻一声凤唳般的剑鸣,手中长剑陡然活转过来一般,剑尖为喙,剑锋为翼,若一只灵凤振翼飚过。
此招正是凌霄剑宗《灵凤十三式》中的‘有凤来仪’之招,此招虽非凌霄剑宗中的上乘绝式,但应飞扬发劲转力时却融入了《朱雀振翼剑》的法门,气象登时不同。
天罗地网能困住凡鸟,却困不住振翼凤凰,剑劲随即撕破漫天爪网。陆天岚轻赞一声,“好小子,果然每多活一天,就精进一分。”
应飞扬暗道一声侥幸,方能破了“网罗天地”之招,全是陆天岚受限地形,爪网之上尽力分散,才会被他生生撕出各口子。若是换做他处,陆天岚一身功力能够完全发挥,想接下此招都非是轻易。
应飞扬一边舞剑挡下攻击,一边道:“陆大盗,话都不说就攻来,是何缘故。”
陆天岚面带煞气,一双利爪擒、扣、锁、拿,招招意欲制敌,口中狠戾道:“少废话,你与慕紫轩都是司天台的人,也该知晓如何从这鬼地方出去,快带老子离开,否则慕紫轩戏弄老子的代价,就由你来承担!。”
“这管我何事啊?”应飞扬不知晓他那师兄又何事得罪了陆天岚,这一黑锅背下,心中叫苦不迭。
就在此时,听闻一声“得罪了!”随即应飞扬察觉背后一阵掌风,虽未回头,但也知晓是张守志夹击而来。
对陆天岚,虽然称不上认同,但其行止磊落,气度非凡,应飞扬对他仍保有几分敬意。
但对张守志,应飞扬却是鄙薄之余,无时无刻不想杀之除害。
见张守志攻来,应飞扬冷哼一声,脚步轻旋,避开陆天岚一抓,同时运起新修的《紫薇天诀》,剑上顿生氤氲紫霞,人剑如一,直迎张守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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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背后劲风涌动,应飞扬冷嘲一声,“张道长只会背后出手么?”随即脚踏玄步避开陆天岚攻势,回身一剑转刺张守志。
经由方才修炼,应飞扬体内的部分玉虚纳神真气被提炼成紫薇真气,二种真气达到一种平衡,彼此循环相生。总量上来说真气是有所衰减,但于质量来说反而更为精纯凝练,还平添了几分锐气,以增剑上威势。对待张守志,应飞扬自是全不留情,剑如灵蛇吐信,刁钻狠厉,式式皆攻向张守志断臂的左侧。
张守志面上竟是微红,略带窘态道:“家师意外身死,贫道又蒙受不白之冤,被陷入狱,为脱出此处查明真相,形势非常,贫道唯有得罪。”
见他言之凿凿,应飞扬顿生出荒诞的滑稽感,险些笑出声,连剑法都一时散乱了,他倒是听慕紫轩说过,张守志阴丹被夺,又中了夺魂术,记忆残缺不全,但此时仍是忍不住嘲道:“司马真人的《坐忘心经》你只将这‘忘’字学了个通透么?累累罪行,倒是说忘就忘!”
应飞扬冷然一语,随即再催利剑,快捷无匹的剑芒如道道银电侵袭而出,却突然,一双利爪破风,突兀横亘于前,虬曲苍劲的五指紧紧扣锁住应飞扬的长剑。
“说起这个‘忘’字,你们是不是忘了,老子还在这呢!”陆天岚鹰眼锐视,另一爪却另反手扣向张守志,坐山观虎斗不是陆天岚的风格,此时便要以一敌二,先擒应飞扬,再杀张守志。
张守志自不会闭目待死,仅存一手捏成‘狮子印’,不闪不避的直迎利爪,随即印爪定格一般停滞空中,虽仍相距数寸,未直接相交。但中心空气却是浑厚如墙,同时炸裂开一般噼啪作响,显然是陷入真气相争局面。
张守志心中明了,他转精于道术。此地受限地形,诸多妙法无法施展。而近身格斗的手段又比不上肉身强横,身法迅捷,又有大搜神爪绝学的陆天岚,再战下去难有胜算。所以孤注一掷的改以真气相搏。
陆天岚窥破他心思。浓眉一条,冷笑道:“比根基?难道我就会输给你?”
随即,运起所修《翼掩九天诀》,雄烈真气沛然而出,陆天岚虽以‘一息千里,天下纵横’的身法扬名,但百年修为在身,只论真气也不是易于之辈,相比之下,张守志仍是力屈一筹。
但张守志也没想过独战他。此时穆然道:“应师弟,你对我虽有误解,但同属正道一脉,何不与我合力诛此妖邪!”
应飞扬又是心中连翻白眼,暗道:“哪个与你同属一脉。”随后对陆天岚道:“陆大盗,你可莫要不分青红皂白,我与你可并无冤仇,你们相杀,与我何干?”
陆天岚凶性一起,不管不顾道:“你是司天台的人。又知晓出路,老子先擒下你,出这鬼地方再说。”
“哈,堂堂一贯云天。也受困这小小机关,还要靠欺负我这晚辈才能脱身吗?若传出去,岂不失了颜面?”
陆天岚却浑不受激,大笑道:“当盗贼的,能借用钩子撬棍开锁脱困,自也能借用人脱困。你在我眼中与工具一般无二,擅用其物,又何丢人的!”
“那看来是谈崩了。”应飞扬轻叹一声,随即腕上发出巧力,运起‘苍龙抖鳞’的法门,意欲震开陆天岚手爪,将剑抽回。但陆天岚一身功夫半数都在指爪之上,岂是这般容易就能摆脱?剑如生根了一般被扣掌中,难以动摇半分,应飞扬只得道一声“看招!”飞起一脚踢向陆天岚眼球。
此脚劲头虽足,却无甚章法,若在平时,陆天岚自不惧这一脚,但此时功力无法化成气罡护身,又得分出大半力应付张守志,所以只得略一侧头,躲过这一脚。
但这一瞬间闪避,应飞扬已觑准机会,抽剑而回,同时长剑画出绵绵光幕,青光相叠,剑意绵绵不绝。
陆天岚见应飞扬竟能从他手下夺剑而回,心中恼恨,暗道“哼,小子,待会有你好受的!”随即变作守势,一手挡下应飞扬连绵不断的攻击,另一手则加紧劲力,在他看来,只需先将迅速张守志击败,应飞扬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却仍是事与愿违,张守志真气承袭自司马承祯的《坐忘心经》,正宗的道门功法,讲究的便是后劲绵长,生生不息。几次张守志的真气看似已油尽灯枯,一击即碎,但却每每能从绝境中榨出几分新力。
真气之决无法速胜,招式比拼也难占上风,应飞扬欺他无法变换身形,剑法施展开来,招招凌厉好似蛟龙翻腾,绕着对手来回穿梭,身影飘忽不定。
无天绝地内,一切比争都被限制到了“武斗”的层次,越是高手被消减的就越多,陆天岚生平从未有过像此战这般打得缚手缚脚,怒火中烧下,拼着挨上应飞扬几剑,也要鼓足真气全力先击溃张守志。
《翼掩九天诀》不再保留,真气如怒风狂卷,在张守志经脉内肆虐,道家真气源源不绝,却终究有其极限,张守志终于难支,喉头一甜,血已从口中涌出。
陆天岚心头一喜,就在这是,异变陡升,陆天岚体内真气竟失了控制,只觉张守志体内藏了一个黑洞一般,真气不自觉的被张守志吸引,向他丹田处汇流。
“这是……阴丹!”陆天岚惊异道。
陆天岚先前能够从牢中脱困,便是因为他从胡离那得了一枚阴丹,而阴丹的原主就是眼前张守志。
他方才鼓足余力,自然是将这阴丹之力也用了出去,却不料竟然发生奇异变化。
阴丹本是由张守志吸取少女元阴,结合自身精血凝练而出的内丹,虽然被外力挖走,但终究曾与他气息血脉息息相连,此时阴丹之力被陆天岚打入张守志体内,立时与他互生感应,竟而有重归旧主,往张守志丹田汇聚重新凝结成丹的趋势。
陆天岚心中叫苦不迭,非但阴丹之力。连带自身真气也被挟裹着流入张守志体内,而张守志虽不明所以,但也觉干涸丹田如被雨露灌溉一般,顿时精神一震。
应飞扬看二人面色有异。知道他们比拼真气已到了谁也无法收手的僵持阶段,心中想,“好机会,趁他们二人到了紧要关头无暇抽身,我先离开再说。”于是剑路一收。,舍下二人,纵身向控制台奔去。
“休走!”陆天岚见状,勃然大怒,将体内真气聚成一股逆行涡流,陆天岚的《翼掩九天诀》取意大鹏鸟抟扶摇而上,振翼遮掩九天,引起‘龙吸水’(即龙卷风)的奇观。此功师法天地,可将真气转作龙卷风般的螺旋气流,靠着气流旋动技能增加速度。又能加成威势,他的另一名号,盗遍天下的‘飓风盗’,每每出现时必有飓风相伴,便是凭借的此门真气扰乱气流所致。
此时将真气倒行逆施,自然变得如漩涡,竟又将被张守志吸走的真气吸回。
吸力对吸力,一时彼此抵消,陆天岚抓住转瞬之机,再由逆气流转向正气流。真气随即爆发,张守志闷哼一时,被螺旋气劲撞得倒飞。
陆天岚甫得自由,正欲追上应飞扬。却见张守志倒飞的身躯恰好撞上控制室的机括。
而张守志身上旋流气劲爆发。导引在机括之上,机括竟是滴溜溜的飞旋不止!
“不好!”应飞扬大叫一声。却见控制室四周墙壁聚合,将二人一妖都关入其中,随后地面剧震,控制室竟如脱缰野马一般,带着二人一妖疯狂窜动。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迅如雷驰电掣,转眼间,不知变化了几次方位。
正当应飞扬胃海翻腾几欲呕出时,控制室终于停住,四周墙壁缓缓打开,控制室被转移到了不知哪个房间内,未等应飞扬稍**过来,忽而破风声响起,竟从四面八方射出无数利箭,箭头上闪烁着令人心颤的淬幽寒光,不知是涂抹上了何等毒物,如雨点倾泻而来。
“******咧!”此情此景,应飞扬也不禁怒骂,手中长剑巧转浑圆,使出太极缠丝剑,太极剑圆环环相扣,连绵无尽,如同撑起了数把雨伞,护住周身。
再看张守志和陆天岚,二人却似是早已习惯,箭还未射出时就已然戒备,此时一者再使出螺旋气流,吹散近身的箭镞,另一拨转道掌,将箭镞揽入手中。
繁密箭雨,在应飞扬气力渐渐跟不上,将露出破绽时终于停止,应飞扬坐在地上调息,陆天岚和张守志刚才皆受内伤,此时也无力再战,也都坐了下来,各自恢复气力后。应飞扬狠狠对陆天岚道:“让你再打啊,现下谁也走不了了。”
陆天岚反问道:“你难道还不知如何出去?”
应飞扬没好气应道:“方才还知道,现在,我连自己在什么鬼地方都不知道。”机括被撞得疯狂旋转,房间一通乱移动,显然已经偏离了他原本路线,到了不知哪里的机关区域。
陆天岚哼了一声,毫无愧疚的嘴硬道:“你既然本就没打算待我离开,那现在状况与方才并无区别。”
应飞扬叹道:“好吧,趁现在休息,先来聊聊吧,好歹同舟共济过,总要交代些来龙去脉吧,你们怎么在这里,又为何在这打起来。”应飞扬对他如何被困在司天台牢笼之事莫名其妙,不得其解,此时便想通过这一人一妖经历,来彼此做个印证,解答他疑惑。
陆天岚现下也没力气交战,狠狠咒骂一声,也开始交代因果。
原来,陆天岚受胡离所托,要进入司天台牢笼中击杀张守志,却被慕紫轩假扮的张守志糊弄,受困机关房室之中,慕紫轩无暇与他分出胜负,借着对机关的了解,从他眼皮底下扬长而去,留他一人在暗室中自生自灭。
陆天岚将密室翻遍,却仍寻不到机关,无法脱出,而就在方才不久,不知怎么得,所居的房室竟然自行移动,不断换到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更是凶险,各种机关层出不穷,刀刃,火焚,毒水,暗器,虽然未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令他疲于奔命,叫苦不迭。
最后,竟不知怎么得,他和张守志被传到了同一房间,陆天岚从身后看,见他长发低垂,残缺一臂,身着白色囚服的打扮,与慕紫轩骗他时的打扮一般无二,根本无法分辨。
所以他原本将慕紫轩当成了张守志,这下又把张守志当成了慕紫轩,心中有火,所以未及多想就攻了过去,待看清张守志面目后才意识到连闹了两次乌龙。
但张守志也原本欲除的目标,再加上有心泄愤,索性将错就错与张守志厮杀起来。知道应飞扬出现才停止下来。
末了,陆天岚狠狠道:“方才老子所在方位不断变化,经历了各种机关,定是慕紫轩在暗处操纵窥视,戏弄老子取乐,老子若是脱困,决计饶不了他!”
应飞扬心头登时一紧,暗道,“这个,貌似是他真错过师兄了,方才是我转动枢纽,引得其他房间联动,随之一同变动方位,才会让陆大盗经历各种机关暗器……”
不过有慕紫轩替他背锅,他自然也乐见其成,不予揭破。
应飞扬随后瞥了张守志几眼,却似不屑与他说话,没有将问题问出,陆天岚看出他神情变化,嗤笑一声,替他问张守志道:“我都说了,那你呢?听闻张守志修炼邪法,阴谋弑师,被囚入司天台牢室内,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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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卡
姓名:谢灵烟
性别:女
势力:凌霄剑宗
身份:凌霄剑宗弟子,商影之徒,谢康乐之女
武学:傲寒剑法;冰华寒魄剑;清羽寒月功;广寒凌虚剑(凌霄剑宗六大剑诀)
武器:凝烟
简介:凌霄七剑中谢康乐之女,商影之徒,资质过人,备受门派器重,因父亲、师傅身份,在凌霄剑宗几如公主一般,性子略带骄纵,又不谙世事,爱玩爱闹,但骨子里却如她擅用冰系功法一般,有着冰一般化不开的坚硬冰冷。
试作人物卡,大致顺序从前往后归结,今天先试试手(未完待续。)
听闻陆天岚说出他的遭遇,应飞扬心头一震,暗道:“难怪遍寻师兄而不得,原来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算我们将洛阳翻个底朝天,也断然想不到,他竟然藏身在司天台牢狱之中。”
随后又心生说不出的不安之感,“师兄藏匿已久,胡离也是今日才开始有所行动,这两个心思深沉的家伙既然同时再出,定然将有大事发生,可究竟,会发生什么?”应飞扬思索不出,可不安感却如阴云一般笼罩心头,不断扩散。
此时,陆天岚问张守志道:“我都说了,那你呢?听闻张守志修炼邪法,阴谋弑师,被囚入司天台牢室内,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张守志扬眉怒喝道:“一派胡言,师尊对贫道恩重如山,贫道为何加害,至于修炼邪法,更是无稽之谈,上清派术法是道门正宗,博大精深,贫道何必舍近求远,修什么邪法!”
陆天岚冷笑道:“阴丹之法原出自《周易参同契》,原先不也是道门正宗么?正法邪用,颠倒黑白,向来是你们自诩正道者的拿手好戏。”
应飞扬也禁不住道:“司马真人之死暂且不论,不过你杀害弱质女流,修炼阴丹之事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什么阴丹,天生万物养人,而不求一报,我辈修行天道,自当秉持无私无我的天心,若是损人肥己,去抢夺无辜女子阴元为己用,那贫道还修道作甚!”张守志横目竖眉,义正言辞道。若只观其形貌,俨然就是一正道楷模。
陆天岚哼道:“若你未修习阴丹,方才阴丹之力怎会与你发生感应,那种与你血脉息息相关的力量,我就不信你毫无觉察。”
张守志眼中也闪过一丝茫然,随即道:“谁知是你这妖人用了什么手段,是了,定是你与其他人联合。陷害于我。”
应飞扬心中觉得荒诞,嘲道:“你倒是推卸的干净!”
张守志扫了他一眼,淡然道:“应师弟,若是哪一天你突然醒来。发现你师傅死了,肢体残了,过往的同门、徒弟也不在了,人事全非,你却什么都记不起。所有人都说你有罪,让你认罪,然后乖乖领死,换你,你会承认吗?”
应飞扬竟一时无言以对。
张守志继续道:“你方才问我为何在此,贫道失了记忆,只记得被慕紫轩带走,先将贫道关在了牢中,不久之后又将我转到了这里,结合飓风盗方才所言。看来慕紫轩是以身为饵,冒充贫道来因你上钩而做得布置。只是想不到,贫道这条贱命竟还能引来飓风盗的兴趣。”
陆天岚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张守志道:“所有人都要贫道死,贫道不畏死,但是非黑白总要分个明白,若是蒙冤而死,岂不让害我师尊的真凶逍遥法外!陆天岚,你若仍想杀贫道,现在力气养足了。再战一场无妨!”
应飞扬冷道:“张道长就笃定了自己是蒙受冤屈,就没想过,你若真的犯下罪行呢?”
张守志默然片刻,坚定慨然道:“你以为贫道真的没想过?修道修道。若心中的道丢了,迷了,死了。那只这身子苟活着又有何益?若查明真相,贫道确实有罪,那不过便是以死偿罪罢了。”
毫不犹豫的话语出口,三人竟一时无言。张守志双目澄澈,神情坦然,以致让应飞扬都愣住了,若非曾亲手揭破此人恶行,他现在几乎都以为是自己误解张守志了。
片刻后,陆天岚仰头哈哈大笑道:“趣味,趣味,夺魂术非是万能,以你修为,夺魂术对你影响有限,按说不可能令你将所有恶事都忘却,除非有清浊一气补天阵一类的阵法加持,又或者,夺魂术是个契机,而你,本身打心底就想忘却你的恶事重新开始。当然,还有可能……”陆天岚笑声一收,眯眼用一种要将人看透的目光审视张守志道:“你到现在还是在演戏,而且演得惟妙惟肖,连我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锐利目光,令张守志心头都咯噔一响,但陆天岚转瞬又笑道:“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是同样有趣,正变邪,邪变正,老子纵横天下百年,这等趣事倒是还未曾见过,杀你之事暂且放下,老子等不及要看你脱出此地,查明真相后,又将是何面目了!”
“也得出得去再说……“应飞扬懒洋洋的道、
陆天岚转身对应飞扬道:“应小子,你可有出去的方法?”
应飞扬耸耸肩,道:“方才不是说了吗?本来或许知道出路,但此时,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出去?”
陆天岚半信半疑道:“你是司天台之人,既然敢进入此处,难道事先没做其他准备吗?”
应飞扬苦笑道:“第一,我只是暂时替司天台跑腿而已,算不上司天台的人,第二我可不是自己想进这鬼地方,而是被人关入的。”
“哦?是怎么一回事?”陆天岚追问道,他和张守志都已将前后因果说出,也该轮到应飞扬了。
应飞扬叹口气道:“其实,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将前因后果讲出,从他被胡离带走,一直将到方才闯入一人一妖争斗,只省略了在此处寻得袁天罡所留功法一事不提。
“原来你也不知如何出去,真是……”陆天岚希望破灭,心头冒火,本想怒骂应飞扬句废物,却觉得这是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只得愤愤道:“他娘的!”
沉默一会,陆天岚又骂了声“他娘的!”“他娘的!”
骂第一句时,仍是愤懑之意,但第二个中就夹杂了几分疑虑,待到第三个,已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陆天岚道:“老子想到个法子,这个法子好巧不巧,天下间也只我们三人联手才能施展,你们愿不愿意合作?”
张守志同样急欲脱困,迫不及待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陆天岚道:“此法需要三项要素,缺一不可,由你催动的阴丹之力。我的万宝琉璃身,至于你……”陆天岚手指应飞扬,道:“老子的破宇剑被你阴去了,现在也该派上点用场了。”
应飞扬张守志二人各有疑惑。同时道:“该怎么做?”
陆天岚道:“先说你,你现在得了破宇剑的器灵,而佛门传闻中,破宇剑有割破空间的异能,借他之助。或许能离开这鬼地方。”
应飞扬摇头道:“我也试验过破宇剑功效,或许是因为我功力不足,发挥的效果远不如传闻,你也知晓,莫说割破空间,就连上次破开达摩佛库的禁制都属勉强。”
“这我也知,所以便需我的万宝琉璃身,我的万宝琉璃身能摧化法器功效,使破宇剑的效果达到最大,不过此处是无天绝地。没了天地灵气加持,无论是破宇剑还是万宝琉璃身,离了灵气都无法施展。”陆天岚说着,又指向张守志道:“这便需要你我合力,催动阴丹之力了,由你将我们各自体内阴丹之力重新凝结。”
“阴丹也属内丹一种,但凡结丹之法,都属于以自身精血气息结成的小天地,并不过于依赖体外的天地灵气,或许能靠阴丹之力。也可助我们催动破宇剑和万宝琉璃身。只是阴丹之力依循血脉,我方才只能发挥它不到二成威力,若想要阴丹发挥完全威力,还需你这个原主出手。”说着。言待深意的看着张守志。
张守志默然不语。
陆天岚见状冷笑道:“怎么,你说要查明真相,却不敢一试吗,是不是担心阴丹之力又与你发生感应,到时你想不承认你修炼阴丹之事也不行了?”
张守志深吸一口气,道:“有何不敢。只是你也知道,要穿过破碎空间何等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空间乱流,被空间之力撕扯挤压的连渣滓都不留,你有几成把握?”
陆天岚哈哈大笑道:“最多不超过三成,或许更低,你若怕了,就乖乖在这等着屈打成招也可!”
张守志一咬牙,道:“三成已经足够,贫道便随你一搏。”
看着张守志被他说动,应飞扬却另有盘算,这二人皆非善类,真将他们二人放出也是麻烦,更何况,只三成几率成功,陆天岚和张守志敢拼这三成是因为他们无路可走,但应飞扬他还未走到绝境,或许多试上十几二十次就能返回原本路径,甚至什么都不做,只在此多呆上几天,慕紫轩回到这里来寻张守志和陆天岚时,就会顺道将他救出,实在没必要冒此风险,只是……为何心中还是不安呢?
应飞扬一咬牙,不理会心中烦躁感,正权衡如何在不触怒二人的情况下回绝,突听陆天岚道:“应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冒风险?不想与我们同伙?”
“嘿嘿!陆大盗哪里话,算上佛库那次,这是咱们第二次被困在同一地方,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彼此有点信任不好吗?”应飞扬一边嘿嘿笑道,一边思索对策。
此时却听闻陆天岚话题一转,道:“你可知,为何你被胡离擒住,却关在了司天台的牢笼?”
应飞扬一愣,“你知道?”
陆天岚咧开嘴,露出白牙笑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额?你那小相好,叫姬瑶月是吧,你若再不快出去,今夜过后,这人间,就再无姬瑶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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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凄凉,已近子时,风吹陋巷,带出凄厉鬼哨,白日祭奠先人留下的纸钱也随风而起,飘飘洒洒。
十五的月亮高挂中天,但月光却不同以往皎洁,而是带着不属于人间的森寒,在地上扑上了一层惨白。
“七月十五,鬼节夜奔,听说今夜若是外出,可是会被出行的百鬼缠上,倒霉一年呢!”
胡媚儿将死狗般瘫软的胡离和豹额放在地上,手抚着丰满胸口喘着粗气道。
方才她偷袭慕紫轩,从他手中抢出胡离和豹额,之后就离了上清派一路以最快速度疾奔,总算没被人追上,此时烧得**,就嘟囔道。
“你现在还是杨玉环面貌,要倒霉也是该她倒霉,再者说,你这千变万化的身子,能骗人,自然也能骗鬼,谁能纠缠得了你。”胡离有气无力道。
豹额嘟囔道:“胡二,胡七,这时候,你们两个倒是还有功夫开玩笑,慕紫轩和姬瑶玉若再追上,难道只胡七这三脚猫功法应敌,还是先与狮王汇合,在说着无用的玩笑话吧。”
胡媚儿当即柳眉倒竖,不满道:“说谁三脚猫呢,你这六部将首自诩本事非凡,不还是轻易输给了姬瑶玉。”
胡离也毫无紧张感道:“放心吧,离开了上清观,就说明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此时,却突兀的传来一声,“言之过早了吧!”
三妖同时抬首,从声音源头望去,却见圆月当空,一人从天而降,紫袍飘舞,气度非凡,如从月宫下降落的神人一般威严神俊。
降落的身子虽轻盈,落地却是沉如万钧,陋巷似是难承雄力,裂纹从地面直开裂到两侧黄泥墙上,正是慕紫轩追命而来。
胡离扬了扬眉毛,道:“慕兄,你倒是紧追我不放,现在,不是更该去阻止你那未来的小姨子——姬瑶月寻死吗?”
人物卡
姓名:胡不归
性别:男
势力:万妖殿
身份:北龙天下属、万妖殿三尊之智韬座、青丘狐族前任家主
化身:莫云踪
武学:天狐如意法
异能:碧玄妖眼
简介:妖族顶尖智者,祸种计划制定者和前期执行者,因入蜀中执行计划,天时地利人和皆失,亡于慕紫轩算计下。司马承祯亦敌亦友的故交,曾同游西域,司马承祯重伤时,引导他凝练阴丹续命,并以这秘密作为今后计划的伏笔,是个死后依然影响深远的妖物。(未完待续。)
前段时间事业单位考试,正好有个岗位,因为要常年上夜班报考人数不多,然后我一想,上夜班,没人管,安静,活页不会多,写起小说还不是美滋滋,于是就顺道报名了。
结果工作忙没时间复习,也就随随便便裸考了,原本都没当回事,那支好死不死的笔试第一进了面试,得,于是就报个面试班准备面试了,这更新,又得随缘几天了。
嗯,不管考不考得上,反正都不打算在现在单位干了,二季度干完辞职,考上就换工作,过上上夜班写小说的生活,考不上就全职闷头写个一年半载,所以,下半年的更新速度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至于这几天。。。看缘分吧(未完待续。)
“慕兄,你倒是紧追我不放,现在,不是该去阻止姬瑶月自投罗网吗?”
慕紫轩道:“这个,瑶玉已经去了,不过被胡兄拖延了这么久,怕是为时已晚。好一个‘灯下黑’,胡兄此计当真大胆,在下唯有拜服。”
胡离一笑,又扯动伤势痛处,笑容随即变作惨笑:“终还是被识破了不是么?现在落荒而逃的可是我啊。”
慕紫轩叹道:“也是靠胡兄提点才识破的,现在回想,我应该更早就发现破绽才对,祸种计划事关重大,妖族之人却没精锐尽出,反而让桑魅这个与万妖殿全不相干,又难以驾驭的地狱道之人参与其中,这本身就不合理。”
“不过,谁又能想到公子胆大包天,祸种计划的实施地点竟然不是上清观,而是司天台,而要取代杨玉环的,也不是姬瑶玉,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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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天绝地暗室内。
“什么?你说月儿姑娘就在司天台,而且要夺舍杨家小姐?”应飞扬惊诧叫道。
陆天岚摇着食指,道:“非是夺舍,而是移花接木,移花接木的风险更高,即使成功,原本的修为也不会保留。比夺舍更为凶险,但却可以瞒过护国龙气以及——天道。”陆天岚指头一停,直指上天。
应飞扬咬牙急切道:“谁管这些,我只问你此事当真?”
陆天岚笑道:“破宇剑和灭宙刀本属一对,彼此冥冥之中互有感应,你难道真的一无所觉?”
应飞扬神色不由一变。自他醒来,心中就一直有种说不出的躁动,催使他尽快脱出桎梏,此时已隐隐察觉,陆天岚所言为真。
陆天岚继续道:“我与师我谁合作,他们口风虽紧,但我也多少探知了些许消息。再结合今日见闻,已能够彼此串联,想想吧。你为何会出现在司天台的,定是师我谁那伙人来到司天台,又无处安放你,便将你随手仍在了一间空着的牢笼之中,省得你搅局。但你运气实在是好,恰好被关在了带有机关的牢笼,这才能脱出。”
“哈,原来真是因为我无足轻重。才被随便丢在牢里。”应飞扬苦笑一声,开始认同陆天岚的话。
陆天岚面带得意道:“所以。应小子,你是要与我们三人合作,一起离开此地去救你那相好,还是乖乖在这等着尘埃落定后,有人将你放出?我们不急,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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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师我谁仰望天上圆盘般齐整的银月,月光映照他花白的须发,更显苍老。
时近子时,月上中天,七月十五鬼门开启。正是天地阴浊之气最强之时。
观星阁,楼高百米,临风望月,司天台枢要之地,如今,不见人迹,却是妖氛弥漫。
顶层高台之上,奇诡符字画了一圈,在月光下折射异彩,而杨玉环安详的躺在符字中间祭台之上,双眼紧闭,睫毛轻颤,沉睡的面容更显楚楚可怜,宛若一只纯白洁净的羔羊,要被祭祀给游荡人间的鬼神。
随着一阵打更声传来,师我谁对身侧默然站立的胡言道:“胡小九,你身负碧玄妖眼,又习有《天狐如意法》无相篇,能向你叔父那般模拟天下功决术法,我们假意与桑魅合作时,借机让她演练夺魂术,你可将夺魂术施展方法都记下了?”
胡言坚定的点点头。
师我谁叹道:“两年之前,因这夺魂术,令你叔父死得蹊跷,如今,却要靠这夺魂术,完成你叔父死前的布局,这倒也是讽刺,本该你叔父做的事,现在,轮到你了!”
胡言眸光闪动,张口欲言,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师我谁却已道:“我知晓你想说,‘你绝不会让我等失望’,我也相信,你们胡家的,都是好孩子,向来不会让人失望。”师我谁浊眼一凝,往下蜿蜒阶梯之下“就如那天香谷的孩子一样,不会让人失望。”
幽暗阶梯尽头,一条芳影拾阶而上,步步登临,莲步虽是轻盈却异常坚定,焕发出凄美决然的风情,来人正是姬瑶月。
“姬二小姐,你果然来了,可考虑的清楚了?”师我谁道。
姬瑶月双眸沉冷如水道:“我也是天香谷姬无悔的女儿,天香谷的责任,不该只由阿姐承担!”
“姬无悔,生了两个好女儿啊。”师我谁赞叹一声,随即虔诚拜道:“你既然决意代替你姐施展移花接木之术,其中风险自也清楚,也不必我多说了。此后妖族盛世,皆将由你开启,老朽替天下群妖,向你一拜!”
姬瑶月请一挪身闪过这一拜,冷道:“天下群妖?姬瑶月担不起,只求此身能换得阿姐和天香谷的平安。”
师我谁道:“放心,你姐如计划一般被引到了上清观,待她发觉也来不及组织你,自然不会有事,至于天香谷,自此之后,也将永受万妖殿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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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由她代替了瑶玉,瑶玉就不必再犯险施展移花接木,而天香谷也将永远受万妖殿庇护。我猜,你们就是这么唬弄月儿那个傻丫头的吧?”慕紫轩低头望着胡离道。
未待胡离答话,慕紫轩就认定了一般的继续道:“移花接木术风险过大,需要佐以清浊一气补天阵辅助,以提高成功率,清浊一气补天阵需要在至浊之时,至清之地排设阵势,洛阳城中至清之地不多,毫无防备的就更少。所以胡兄先前才会配合司马承祯的计划。”
“司马承祯以死设局,李含光,张守志等弟子离的离,散的散,上清观内,再无高手护持,这是第一步。”
“佛道大会后,龙虎山的一行人失踪,若我猜得不错,这该是你与桑魅达成协议,由擅长‘鬼打墙’之术的地狱道困住龙虎山之人,上清观作为道门东道主,自然会派出人手找寻,这是第二步。”
“再之后飞赴寺的玄敏和尚也失踪,尸身却在今晚游街时,被发现藏于上清观三清塑像之中,不消说,定又是你们所为,只需再派些擅长变化的胡家子弟混入佛道之中煽风点火,本就矛盾的双方自然会大打出手,上清观余下之人也定会去援手,至此,洛阳城中几乎所有修者现在都战作一团,再无暇他顾,这是第三步。”
“经此三步消减,上清观中几无余人,再无法防备,可以尽情供你们布置阵势,而你们与瑶玉约定的地点也是在上清观,所以我的思维也受了你们引导,来到了上清观,自以为识破了你的计谋,却是中了你的计谋。”
胡离轻笑道:“哈,没错,洛阳城中,灵气充盈的至清之地,自然还要算上暗藏洞天宝地的司天台,搜援龙虎山之人,司天台也有参与,而现如今佛道大打出手,将局势稳定更是司天台的责任,再加上,你这司天台之主亲自出动,如今司天台与上清观一样,几乎没人留下。明里是在上清派进行祸种计划,实则不过是为了牵制你,方便司天台内,真正的祸种计划进行!”
ps:唉,惨死了,踩了****运笔试第一进面试,然后断更上了一周面试班,结果还没等到面试,资格审核就无情被刷,非扣着字眼子说我专业不合规,也服气了。
结果时间浪费了,报班钱白花了,还断更了一周,赔了夫人又折兵,急需女书友安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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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上清派只是为了牵制吗?胡兄未免太过谦逊,这分明是一个,皆杀的局。”慕紫轩轻笑一身,瞬间而动,双指成剪,直探向守着胡离、豹额二人的胡媚儿。
区区两根手指,却有着指点江山的雄浑气势,胡媚儿虽然一直戒备,但这一刻,紧绷的心弦似乎被这两根手指拧断了一般,竟一时为之神夺。
好在失神只是一瞬,胡媚儿紧咬舌尖,唤回心神,随即以天狐如意法中的功法迎敌,天狐如意法变化莫测,究其根底,不外乎“欺敌”二字,胡媚儿玉手翻舞,如万千花开,正合‘以虚掩实’的精要。
却见慕紫轩双指凌厉厚重之意突得一收,接着如穿花引蝶一般,避虚就实,突破胡媚儿欺敌幻掌,直点胡媚儿眉心。
胡媚儿心中亡魂大冒,只感自己不过一只虫豸,就要被这指头随手捻死,闭目待死之际,忽觉发髻一松,睁眼看去,豹额正拳脚迅捷的连击向慕紫轩。
豹额奋起余力,拳脚犀利,如暴风骤雨绵密而至,慕紫轩单手应对,且战且退,口中赞道:“六部将首果然悍勇,身中奇毒,犹能一战。但也只能——”待慕紫轩退回原本站立之处时,退势顿止。
“止步于此了!”话音方落,慕紫轩沛然真气一吐,紫华气罡爆发,豹额气力不济,登时闷哼一声,被震飞回原处,软倒坐下,只一双兽眼,狠狠盯着慕紫轩。
短短一瞬。战斗便停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慕紫轩手中却多了一根蝶翼珠钗,但见他随手把玩着珠钗。钗子在指尖上灵活转动,好似蝴蝶飞舞。
胡媚儿一摸发髻,面色又是一变,却挂出调笑之意道:“慕公子若喜欢奴家这这钗儿,直接讨来便是。送与公子的定情之物,奴家还会舍不得给么?”
“哈,七姑娘这定情之物太过珍贵,在下可不敢轻易接受。”慕紫轩轻笑一声,双手发力,钗子竟化作齑粉,只余钗头的一粒珍珠,犹然闪着晶莹温润的淡淡光辉。
“这便是陆天岚从司马承祯那盗走的镇魂珠吧?”慕紫轩捏起珠子,对着月亮审视着。
胡离道:“不错,慕兄果然好眼力“
慕紫轩点头道:“如此一来。我倒是知晓桑魅为何会出手助你们了,自地狱道道尊九子鬼母失踪后,四大狱首便一直为道尊之位争斗不休,结下了不少仇怨,后帝凌天统辖六道,与优昙净宗和万象天宫一战,也是素妙音以计勾起地狱道狱首的矛盾,使他们内乱,才得以反败为胜,而经那一场战役。地狱道四大狱首,也只剩桑魅和厉傀两位存世了。若再替桑魅杀了厉傀,地狱道就归为桑魅一统,这就是你向桑魅开出的条件吧。”
胡离道:“厉傀修为高深。加上狡黠异常,正道搜捕多年都未能将他除去,岂是这么容易杀的?”
慕紫轩道:“隐遁无踪的厉傀确实难杀,但自投罗网的厉傀除之不难,以胡不归和司马承祯的交情,你事先定然知晓司马承祯身上有镇魂珠。但你依然将司马承祯身死的消息透露给厉傀,鼓动厉傀袭击上清派,占据司马承祯仙躯。厉傀本是魂体,镇魂珠对他天生便有克制之力,所以意欲占据司马承祯躯体的行为,实际只是自寻死路。而你更是令陆天岚藏在暗处,趁上清派与厉傀两败俱伤后,盗取镇魂珠,坐收渔利。”
“你以厉傀的死,换取桑魅相助,但祸种计划太过重要,岂能让地狱道之人过多参与,所以,我猜,应该有胡家之人从桑魅那偷学到了夺魂术了吧?”慕紫轩问道。
胡离不避讳的盯视慕紫轩,坦言道:“没错,我家小九已习得夺魂术,昔年他在蜀中被人用夺魂术阴了一把,今日自然要凭此夺魂术扳回一城。,若让当时坑害我家小九的人见识到他进步如斯,不知是否会后悔当初放过他性命?”
慕紫轩全当听不出胡离暗藏的试探之意,继续道:“而今夜,镇魂珠戴在了七姑娘头上,这更是最狠绝的一步,司天台,上清派,一真一假同时进行的移花接木之术,正是将死天香谷的一步棋。若按你原本计划进行,司天台中,姬瑶月施展移花接木同时,胡言亦对她施展夺魂术,待姬瑶月魂识与杨玉环融合为一时,其中定然多了你为她伪造的记忆,从此,听从于万妖殿的祸种就已产生。”
“而在上清派,若瑶玉真配合你们的计划,那现在就是稳死无虞,杨玉环既然是七姑娘假扮,那少了杨玉环气运加持,清浊一气补天阵毫无作用,施用移花接木术的风险并未有丝毫减少,而就算瑶玉侥幸成功,还有这镇魂珠当做保险,连厉傀这样顶尖的魂修,魂体都无法抵御镇魂珠的威力,更何况是瑶玉,魂飞魄散,是她必然的结局。”
胡离敲敲太阳**,道:“说得倒是复杂,若只是为了杀姬香主,至于这般费心么?姬香主修为虽是深藏不露,但狮王若全力杀她,她也抵御不了。”
慕紫轩摇头道:“胡兄不光要瑶玉死,还要借她的死欺瞒其他人,天香谷谷众,地狱道,甚至包括我,通过瑶玉的死,让我们认为祸种计划以失败告终,便打消了从中分羹的念头,而真正的祸种,却在司天台,在完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成功播种。”
“至此,不光悄无声息的完成祸种计划,还毫不费力的铲除瑶玉这个难以掌控的异数,对妖族而言,天香谷失了领导,再无法抵御万妖殿的侵逼,终将被纳入北龙天统御中。对人族而言,原本正强邪弱,道消魔长的局面也将发生变化,佛道双方矛盾被激化,难以再同心并力,而地狱道归于一统,整合力量后,将再度对正道造成威胁,佛道邪三方争端将起,人族修者将要战成一团,彼此消减。他日祸种生根发芽,北龙天结束百年蛰伏,再度妖临天下之际,人族又能阻挡吗?”
“胡兄只在暗中布手,就牵动佛,道,天香谷,地狱道诸多势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此等手段,在下也唯有,拜服!”慕紫轩躬身一拜。
胡离笑道:“莫褒奖我了,本公子还不是在你扰局之下,变成这幅惨样,你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慕紫轩不以为然道:“晚了一步,纵然毁去了胡兄在上清派的布置,但上清派之局已无法阻止,对胡兄而言,也不过是从大获全胜变为少赢一些,而我如今如何补救,也只是在败局面前,多抢回一点本钱而已。”
胡离又是摇头道:“先别急,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还未定,莫忘了人算不如天算,挡在我前头的,还有一个所有智者共同的敌人——”
“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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