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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为书狂txt下载

    两个小时之后,燕大的讲座结束,黄一凡三人打道回府。??火然文w?w?w?.?

    中午休息了一下,2点半,黄一凡准备上课。

    仍然是古典课,这一节课,讲到一首叫做《沛宫》的诗。

    汉高辛苦事干戈,帝业兴隆俊杰多。

    犹恨四方无壮士,还乡悲唱大风歌。

    这一首《沛宫》写得一般,并不经典。只是,中文系的课程不可能像初中高年级一样,学习一些精选出来的经典诗句,有一些很一般的作品也都会例出来供学子欣赏。这一首《沛宫》虽然写得一般,但是,因为写的是刘邦,也被选进了燕大中文系课本。

    随口朗诵了这一首七言诗,黄一凡开始对这一首诗进行解析:“其实这一首诗从字面意上理解比较简单,相信大家一看就懂。这首诗一看写的就是刘邦,沛宫里的沛也是汉高祖刘邦的故乡,他出生于沛县,发迹也是在沛县。

    这首诗说的是,汉高祖起事虽然历经千辛万苦,不过,帝业仍得到了许多俊杰的支持。但比较遗憾的是,四方苦于没有壮士,回家的时候只好唱起了大风歌。这首诗的难点是最后一句,前面即说有很多俊杰帮助,但后面又说没有壮士,这是否前后矛盾?”

    黄一凡一边渡走,一边讲解这一首诗:“其实这一点也不矛盾,俊杰与壮士虽然从字面意思上是一样,但如果我们结合这首诗的历史背景,我们就可以发现,俊杰与壮士指向的是不一样的。俊杰指的是帮助刘邦帝业的才俊,像张良,韩信,萧何这一些人。只是,向来有说过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所以,在刘邦打下江山的时候便发出了寻找壮士守四方的声音。”

    说到一半,这时,有学子举手站了起来问道:“黄一凡先生,我理解这一首诗的意思,但对最后一句“还乡悲唱大风歌”有一些不理解,这里的大风歌指的是什么?”

    “传闻大风歌是当时汉朝很流行的一首歌,这首歌就是刘邦写的,意思指的是招闲纳士来帮助守卫国家。不过,具体大风歌的歌词,几千年过去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

    黄一凡解释说道。

    “唉,可惜。”

    这位学子点了点头:“如果能够知道大风歌具体写的是什么,那就更好了。”

    “呵呵,这位同学,其实不只你有这样的想法。几百年来很多的一些贤者文人都想知道大风歌指的是什么,甚至,还有很多的文人写了不少各个版本的大风歌。其中有一个文人的大风歌,我觉得不错,大家可以一起欣赏一下。或许,欣赏完这一首大风歌后。那么,对于这一首诗,大家便能更好的理解。”

    说完,黄一凡放下课本,拿起粉笔便在黑板上开始写字。

    “大风起兮云飞扬。”

    黑板上仅仅只是一句,整个班级的学子赫然起立。

    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此前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一般,只是一句便能震撼住无数的人。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笔一划,黄一凡将这一首诗写好。

    并且,写完,黄一凡继续讲解道:“公元前一九六年,淮南王“英布”起兵反汉;由于其英勇善战,军势甚盛,刘邦不得不亲自出征。他很快击败了英布,最后并由其部将把英布杀死。在得胜还军途中,刘邦顺路回了一次自己的故乡——沛县,把昔日的朋友、尊长、晚辈都召来,共同欢饮十数日。一天酒酣,刘邦一面击筑,一面唱着这一首自己即兴创作的《大风歌》,慷慨起舞,伤怀泣下。这一首大风歌,或许是最能还原当时历史背景的诗吧。”

    只是,当黄一凡讲解完毕,整个教室里的学子已然激动的说不出话。

    大风歌,大风歌。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黄一凡很有才华。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黄一凡先生是个诗词大家。

    虽然他们早就看过黄一凡此前所写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是,当真正亲眼看到黄一凡写出一首如此经典时,班上一众学子仍然是被震撼住了。

    学子们痴痴的看着黄一凡,眼睛里无限的炙热。

    “黄一凡先生,这一首诗是你写的吗?”

    他们鬼才相信黄一凡所说的有一位文人。如果真有一位文人,那么,这位文人一定是黄一凡先生自己吧。不过,问完之后,学子们心里却是埋怨了一句:“问了也白问,黄一凡先生绝对不会说这一首诗是他写的。就像之前黄一凡先生写的诗一样,他从来就不说自己。”尽管他们在下课之后用尽所有办法,也没能从哪位诗人那里找到与黄一凡先生一模一样的诗句。

    就在一众学子又以为黄一凡会摇头否认的时候,只是,令众学子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看着那一些期待的目光,很意外的,黄一凡竟然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别人写过这一首诗的吧,那这一首大风歌就是我写的。”

    话毕,尖叫,呐喊声,在整个班级响起。

    ……

    不过,尖叫与呐喊并不仅仅只是在黄一凡所教的大一年纪班级。

    在上完这一节课之后,水木bbs论坛风云再起。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消失了几千年的大风歌终于问世。

    只是,这一次的大风歌却不再是千年前的那位作者,而是黄一凡先生。

    是的,“大风起兮”正是黄一凡先生写的大风歌。

    同样是兮字体。

    同样是霸气无双。

    同样是韵味十足。

    这种诗词格式完全区别于唐诗,更比宋词灵活。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意韵,却仿佛与生俱来比之唐诗宋词高上了一筹。

    水木中文系2012班学子“沈冰”激动的在bbs论坛开贴说道。

    或许,看到这一首诗,大家一定会喊一声“兮体诗”。

    这是之前黄一凡先生写过的诗体,也是媒体此前一直议论过的诗体。

    只是,今天黄一凡先生却否认了这种诗体。

    “这不是兮体诗。”

    “这是什么?”

    “这种诗体叫做——楚辞。”

    黄一凡先生如此说道。

    楚辞是什么?

    楚辞是楚国采集南方民歌为基础整理而来的一种新的诗歌体裁。

    从级别上来说,他远远超过了唐诗,宋词,元曲,仅仅只在圣诗之下,甚至可以说和圣诗同一个级别。不管是前世的中国,还是这个世界的华夏,只要一说到楚辞,都会止不住的让人高山仰止,这是楚辞魅力最为巅峰的所在。

    一首大风歌,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可谓是将浩瀚巅峰的楚辞,再一次拉入了众人的视线。

    “大风起兮云飞扬,我靠,小黄,你牛叉了。”

    讲师办公室内,最近与黄一凡和好的培进尖叫了一声。

    “楚辞,楚辞,这实在是太牛叉了,我还一直以为这是兮体诗呢,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高大上的楚辞。”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边大叫,培进一边念着这一首大风歌:“传闻2000多年前的大风歌,竟然被你写出来了。我相信,不需要多久,你这一首大风歌就要成为真正的大风歌了。”

    大风歌是汉朝刘邦创作的歌曲,不过,因为经历了几千年的变迁,大风歌并没有传承下来。世人只知道有大风歌这样的歌曲,但却并不知道大风歌到底写的是什么。这就好像前世中国古代十大名曲一样,什么高山流水,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呀,都没怎么流传直来。有一些可能还流传下来了一点点调子,有的,别说是调子了,甚至是词都没有一个字保存。正如广陵散,世人只知道十大名典当中有广陵散,但广陵散究境是怎么样的歌曲,谁人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大风歌》同样也是如此。

    其实,不只是大风歌,先秦两汉时期,包括先秦时期有着太多文学艺术作品失传。

    有的是因为时间太长,也有的是因为政治战争原因。

    而这个世界楚辞的遗失,便是因为政治战争的关系。

    不过,哪怕楚辞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但每当提及楚辞,无数的人都要止不住的激动。特别是对于像培进这一些教中文系的讲师,这会儿简直如痴如狂,根本停不下来。

    “黄老师,别理培进,恭喜你又作了一首好诗。”

    一边的柳叶瞪了培进一眼,却是向黄一凡说道:“不过,相比你说的楚辞,我可能更为担心你即将要碰到的麻烦。”

    “怎么?”

    “想必黄老师也知道,楚辞因为秦国灭掉楚国之后,为了统一文化,也为了国家统治,秦国将楚国的文字,书籍,都烧毁了。而其中楚国最为辉煌的经典楚辞,便在那时消失。”

    “柳姐,这个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战国时期楚国是一个文化非常强大的地方,其中出了几位文学大师,像屈子,宋玉,黄歇……这一些大师级的人物对于战国时期各个国家的文化影响深远。

    那个时候各个国家无一不是学习楚国的文化,吟诵楚国的诗词。直到秦始皇灭掉楚国之后,为了统一,他肯定不会让这种当时比他们秦国还强盛的文化存在。于是,被无数人顶礼膜拜的楚辞,一把火就此让他消失于历史的长河。

    “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

    柳叶将边上的凳子移开,略带严肃的说道:“正因为楚辞已经消失,同时,也因为楚辞在我们国人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楚辞是一个不容他人触碰的禁区。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尝试的去写类似有关楚辞诗体的作品,但先后都被世人否认。在这其中,可能有这一些作品写得并不怎么样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世人无法接受。你的大风歌虽然写得很好,但是,也未必会得到他人的认可。”

    “正是如此。”

    柳叶说完,之前一直停不下来的培进终于醒来,又跟着一脸严肃的说道:“小黄,柳叶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可能你现在会碰到更大的麻烦。你的“大风歌”不但不会被他人承认,甚至你的大风歌包括你,都会被国内无数的专家学者教授,文学圈内人士攻击。”

    “我明白了。”

    黄一凡点点头。

    当时黄一凡媒体上暴光“兮体诗”时,一众专家就已议论的沸沸扬扬。说什么“兮体诗”简直是开玩笑,华国没有“兮体诗”的诗种。又说是不是会写一首诗的家伙,可以创作出一种诗体,记得以前好像有一种诗体叫“废话诗体”的……

    如果不是黄一凡之前创作的诗实在是太过于经典,加之自创一种诗体也不是特别大的大事。终到后来,这样的议论也就渐渐消失。可是,现在的诗体可不是“兮体诗”,而是被无数文人视为诗歌最为巅峰的楚辞。

    别说是黄一凡了,哪怕现在就是扒出李天仙写的楚辞体诗,别人也不一定认可这是楚辞。

    所以,在黄一凡将“大风歌”定义为楚辞这一个概念,必然会遭到一众人等的反对。

    “啊,小黄,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反应呀。”

    看到黄一凡只不过是点了点头,一点反应也没有,培进有些着急的说道。

    “要什么反应?”

    黄一凡奇怪的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你有麻烦了吗?”

    “呃,好吧,是有麻烦。”

    “难道你没想过怎么处理这样的麻烦?”

    “怎么处理?”

    黄一凡反问:“说都说出去了,我还能怎么处理。”

    “这个,好像说得也是。”

    培进摸了摸头,感觉黄一凡说得有道理,可又一想,仍觉不对劲:“小黄,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不知道学术上斗争的黑暗,你年纪这么小,名气又这么大,本来就有人想找你的麻烦。只是之前不少人可能找不到借口,现在你喊出楚辞一说,恐怕有很多人都要攻击你。我看你还是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他们攻击的措手不及。”

    “放心了,兵来将档,水来土掩,没问题的。”

    黄一凡倒是一点儿也不急。

    他正愁自己黄一凡的名气不够大呢。

    再者说,自己所写的可是正正宗宗的楚辞呀。

    不但正宗,而且,黄一凡脑海里面可不仅仅只有这么几首楚辞。

    这一些人不来找他麻烦也就罢了,若是要来找自己麻烦,到时候就干得他们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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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好狂的口气。”

    燕大讲师“方星剑”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方星剑此前是燕大高材生,本硕连读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被燕大留校任教。

    一直以来,方星剑走在哪里都成为人们观注的对象,在学生眼里,他是男神。在领导眼里,他是年轻有为的讲师。在媒体眼中,他是燕大后起之秀,他是一切一切的骄傲。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却是被水木大学一位新来的讲师给超过了。

    这个人,便是黄一凡。

    说实在,对于黄一凡,方星剑有很大的意见。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像水木这种数一数二的学府,竟然会将这种流行小说作家吸收到学校里上课。而且,这家伙年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

    当然,年纪不年纪倒是其次。

    在方星剑眼里,所谓的作家就是与那些歌手一样,所写的作品也与那些流行歌曲一样。最近流行了一段时间,未来就不一定流行了。这其实并不是这一些作家写作有多大的能力,他们只不过是会讲一个稍微不错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还只是适合了当时的市场,并不是他写的故事真这么经典。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一些畅销小说作家只是写个几年,他就不畅销了呢?

    真有实力,完全可以一辈子畅销嘛。

    更不用说,对于黄一凡这种曾经写过网络小说的作者,方星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真正的学者,是那些做学术的高人,而不是靠这种写网络小说去唬弄人的家伙。

    只是,虽然方星剑心里对于黄一凡十分的不满。但他明面上又不能说什么,而且,自己没什么原因去批评对方,反而会被他人说自己是在嫉妒。更何况,黄一凡之前写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批评的。要知道,这八个字可是有着无比的魔力,当时他用马甲在网上批评了这几个字一下,瞬间,他的那个马甲就被成千上万的网友骂成狗。最后有人还要说是要人肉搜索他,差点将没方星剑吓个半死。

    不过,方星剑最终还是找到了机会。

    “哈哈,楚辞,你竟然敢说你写的是楚辞。”

    看着黄一凡写的那一首诗,方星剑大笑:“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今天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方星剑打开文档写道:“惟楚有才,这句话说的是楚国人杰地灵,先后涌现出了无数杰出的人才。不管是经济,政治,军事,还是文化方面,楚国在先秦时期都是最为顶尖。而文化,又是楚国最引人自豪的。其中楚国开辟的楚辞,地位只在圣诗之下,甚至可以和圣诗相提并论的楚辞……”

    洋洋洒洒,方星剑一口气写了2000多字讽刺黄一凡楚辞的评论。

    其中引经据典,一个小时写下来,方星剑大是满意。

    利用自己平时结交的关系,方星剑发给了媒体上的朋友,嘱咐他们当天晚上见报。

    当然,不只是方星剑,当一系列类专家,教授,学者得到有人写出了一首楚辞的消息之后,几乎个个都是愤怒而起,想也不想其他,提笔就是攻击起黄一凡。

    瞬间,在这一些专家学者教授类从业者同时发力之下,当天晚上数十家媒体报纸,先后刊登了一起“真假楚辞”的新闻报导。

    西都新闻报编辑“利任时”第一个抢先发声:“近年来,随着秋水先生复兴古诗运动的兴起,先后有不少爱好者研究起了古诗,并且,不少朋友还写了好一些唐诗宋词元曲。当然,我认为,不管是写唐诗体,还是宋词体,亦或是元曲体都是好的。可是,今天我却听到一位朋友说,有人竟然写了一首楚辞。

    朋友们,我不知道大家听了这一个消息之后是什么反应,起码我是被雷住了。有人写了一首楚辞,这就跟有人对我说,有人写了一首圣诗一样。若是模防一下唐诗,宋词的风格写写还是可以的,但随便写一首诗出来就喊这是楚辞,只能徒增他人笑话。笔者只能奉献那位朋友,不是什么诗都可以称之为楚辞……”

    光明日报特约作家“严照”亦在此时表示:“楚辞是什么,楚辞是我们心中的女神,楚辞是我们寄以最为美好向往的所在。我只希望这不是一个笑话,就像当年废话诗出现一样。如果这是一个笑话,我也希望不应该拿楚辞来开玩笑。”

    知名学者“张猛”亦通过文艺报评论:“或许我能够猜测,这位朋友是多么的喜欢楚辞。当然,其实对于国人来说,楚辞一直是如圣诗一般的存在,任何人都喜欢。但是,我们只想说,如果没有一定的水平,还是别往楚辞上靠比较好,因为,你可能还不够格。”

    ……

    “唉,这一些家伙的攻击力度实在是差了些。”

    看着各大报纸对于自己的攻击,黄一凡叹了一口气。

    这一些家伙说了这么多,其实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风歌绝对不是楚辞。

    至于为什么不是。

    他们也没有说出什么道理,反正就是不是。

    其实,楚辞这个词语与唐诗宋词一样,是属于年代式的产物。真要细分这一些诗的话,应该是用什么类型诗体。比如,唐诗中的五言,七言等。而楚辞,一般称之为骚体。不过,对于大众来说,人们在欣赏阅读诗词的时候,一般都是以唐诗宋词楚辞这样的分类。

    而且前世黄一凡脑海里这一些诗本来就是楚辞,不将他们名正言顺的安上楚辞这个类别,黄一凡还真觉得可惜……

    想了想,对于这一些媒体上的攻击,黄一凡只写了一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如果大风歌不是楚辞,请问,你们能写出一首比大风歌更像楚辞的诗吗?”

    是的,只有一句。

    不管这一些家伙认不认可大风歌是不是楚辞,黄一凡只想问他们一句。这也是一句黄一凡估计他们看到会吐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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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标题是举世皆浊我独清,坑,写错了,但标题不能修改。

    “无耻,下流,卑鄙。”

    看着报纸上黄一凡对于一众质疑者的回应,方星剑是气得吐血。

    开始的时候,方星剑对于黄一凡的回答也是不屑于顾。

    不就是作一首诗吗?

    难道就他黄一凡会作诗,别人就不会了。

    同样身为中文系讲师的方星剑,自认也是作诗好手。

    可是,当一看到黄一凡写的诗之后,方星剑便瞬间投降。

    风萧萧兮易水寒。

    大风起兮云飞扬。

    力拔山兮气盖世。

    虽然仅仅只有三首,但三首诗都是气势万千,别说是与其比肩了,哪怕就是读一读,也都让人止不住的敬佩。这还怎么写?如此诗句,方星剑自问自己作诗有一手,但看到这三首诗时,也是弃笔。

    只是,虽然弃笔,但方星剑却是不服。诗作得好有什么,自古以来诗作得好者并不算真正的大学问家。包括李天仙,真要说起来,方星剑亦将李天仙比作是当时的畅销小说作家,与现在的小说作家差不多,只会填词而已,也只是流行了他的诗而已。可是,不管方星剑心里多么不服,黄一凡这三首诗确确实实写得太牛叉了。

    不仅牛叉,而且,也确实有一些楚辞的味道。

    不过,再怎么有味道,要让方星剑承认这就是楚辞,那绝对不可能。

    想了想,方星剑走出门,前往了导师住处。

    方星剑博士生导师叫做程礼,程礼是燕大中文系的教授,二十几年前曾经参与过对“楚辞”的研究,他的《楚辞学》一直被认为是国内最具有权威的楚辞研究书目。而且,程礼教授还是地地道道的楚国北湖人,深受楚国文化的影响。前几年程礼教授还带着他对于楚辞的研究上过央视的百家讲坛,引起一翻对于楚辞考究的热潮。

    此时,导师程礼却是在书房练习书法。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书法上面,赫然写着这一行诗。

    看到这一首诗,方星剑却是说道:“原来导师也在关注那个黄一凡呀。”

    “嗯?”

    听到方星剑的话,程礼停了下来:“星剑,你对黄一凡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黄一凡写的并不能算是楚辞,甚至连楚辞体也都不能算,他只能算是还算是有一些气势的句子。”

    “哦,那么,理由呢?”

    程礼放下笔,淡定了喝了一口茶。

    “这个,这个……”

    方星剑尴尬的说道:“虽然暂时没有,但岂是随便一首诗就可以称之为楚辞?”

    “星剑,你这样做学术的态度可不好呀。”

    程礼摇了摇头,似乎对于方星剑的回答并不满意:“那个黄一凡我有了解过,这个人可不仅仅在写诗方面有才华,同样在文章创作方面也是好手。甚至,他在加州大学留学的时候自创过一种叫做十二星座心理学的东西,这个东西与我们中看似没有关系。但是,其实世界哲学一通百通,达到了这般高度不管是作诗还是写文章,其实都一样。”

    “那老师您的意思是黄一凡写的真是楚辞?”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

    程礼呵呵一笑,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写下的这一首诗:“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小家伙才是有的,但未免太傲。举世皆浊,众人皆醉,好像说得天下就他一个人是明白人一样。星剑,你先回去吧。”

    挥了挥手,程礼先叫方星剑回去。然后,拿起笔,程礼写道:“楚辞,什么叫做楚辞?一直以来,学术界没有一个公断。大都学者只将那种大气优美,不拘格式,自成一体的诗体称之为楚辞。但是,真正的楚辞如果仅从这一点来判断,那任何诗体都可能被称之为楚辞。

    唐诗人“孙红景”言:楚辞也作楚词,属于楚国地方的诗词,这强调楚辞具有地方性。汉朝史学家班之称:楚辞应为楚歌,这与圣诗成集看起来一样,都是记载楚国歌曲词赋方面的内容。

    笔者一直做楚辞方面的研究,虽然有生之年未读过楚辞,但却从一些文献资料上总结出了一丝楚辞的特点,一句话概括的话,那就是: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

    前些天看了黄一凡小友创作了三首佳作,易水歌,垓下歌,以及大风歌。如果单从词作方面来看,黄一凡小友的诗作功力已达到大成之境,笔者亦是佩服。只是,如果单单将这三首歌当成是楚辞,笔者却是不赞同的。

    这三首作品,我认为虽然写得经典,但我认为最多只能算仿楚辞体的作品。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称之为楚辞。只是,这种楚辞与我们一直认为的楚辞却是有相当大的差距。这种差距也许并不仅仅只是艺术加工方面的差距,这种差距,是历史文化背景的不同。纵然黄一凡小友天纵奇才,能根据汉朝历史背景写出如此以假乱真的诗作,但模防只能算是模防。

    如果黄一凡小友说自己写的是楚辞体诗,那么,笔者上面的话就自当没说。

    但如果黄一凡小友说自己的作品就是楚辞,那么,笔者说什么也要来说道说道的。

    另外,黄一凡小友三首诗作当中引用了一个看起来很创新的兮字。这种兮体读来虽是气势不凡,但兮体诗在“汉朝”之后引用甚少,并没有出过任何一篇引用兮体诗的名篇。我认为,这种“兮体”并不是楚辞格式中的词句,应该算是黄一凡小友的自铸伪词。

    最后补充一句,黄一凡小友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未免太小看了天下人。笔者虽然年迈,但眼睛没花,耳朵没耷,从不喝酒,一生干干净净,不知道是否我算不算是一个明白人。同时也不知道我这翻评价,黄一凡小友是否满意?”

    不得不说,专家就是专家。

    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楚辞,但是,关于楚辞的一系列文献记载还是能找得到的。

    再加上程礼教授总结加工分析,这一篇评论的文章可是将黄一凡三首诗作彻底的给否了。

    本来,对于程礼的文章,黄一凡是认为有道理的。

    易水歌,垓下歌,以及大风歌。

    三首诗作当中,其实就“易水歌”最具有艺术魅力。

    这种艺术魅力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易水歌是在战国时期写的作品。

    而大风歌和垓下歌则是在汉朝时期,或者是汉朝初期时候写的作品。

    虽然楚辞在战国之后仍然在某种形容留传下来,但毕竟少了那一分原汁原味。

    就像现在很多人能写出经典的唐诗宋词,五言七言一样,但却很难写出像诗经一样的文体。

    其实也不是写不出诗经一样的文体,而是写不出诗经这种产生于先秦时期的那种独特味道。

    几千年了,别说写出那个时期的诗体了,你想了解那个时代的历史都困难。

    只是最后对于程礼评价自己的“自铸伪词”,黄一凡便有些恼火。

    我这是“伪词”吗?

    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将前世经典楚辞拿来与这个世界分享。

    不好好感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说我这是伪词。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程礼”以一幅老学者模样的语气来教训黄一凡样子,黄一凡当真是不爽。

    要知道,这种装逼式的风格黄一凡一般是拿来教育别人的。

    如今被别人教育了一下,黄一凡能爽起来才怪。

    想罢,黄一凡便再度回应:“曾经我记得秋水先生说过一个井底之蛙的故事,我倒是认为,秋水先生可能话还没说完。秋水先生所要表达的,或许并不是‘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也许说的是‘井蛙不可以语海,夏虫不可以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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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您的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这四项评价,可谓是完美的体现了楚辞的特点,说得太好了。”

    方星剑拿着报纸对着自己的导师程礼说道:“我感觉,这四项评价未来将成为评定楚辞的标准,仅凭这一点研究,其他的一些学者教授都要低老师您一筹。”

    “星剑,老师也是采集众长,这才总结出来的,也算不得什么。对了,那个黄一凡有什么回复没有?”

    “黄一凡呀,暂时没看到他的回复,可能是不敢回复了吧。”

    一边说,方星剑一边翻出南方新闻报:“有老师您这个楚辞大家在这,这小子哪怕想回复估计也不好意思了都。如果不是南方新闻报一直力捧他,我相信,鬼才懒得理他所谓的楚辞。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楚辞嘛,他还真好意思说。”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那位小家伙写的诗还是蛮好的,如果能走上正道,未必不能在未来成为一方大家。”

    “呃,老师,您这么看重他?”

    方星剑有些惊讶,“咦,这小子竟然真回复了。”

    说完,方星剑却是看到了南方新闻报上黄一凡的一篇文章。

    “哦,他写的是什么,念给我听。”

    “是,老师。”

    方星剑点点头,但心里却是不屑。

    之前这家伙能够如此嚣张,只怪自己对于楚辞方面研究太少,现在面对导师这样的楚辞大家,方星剑却是想到,这家伙不回应就罢了,一回应,改头我就写他欺世盗名。哼,想抛出一个楚辞提高自己的名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搞学术也太简单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教了好几年的书,也只是被人夸一下,在学术领域却是半点也冒不出头。哪怕自己的导师,也是花了几十年对楚辞的研究,这才成名。他倒好,竟然搞起了歪门邪路。

    摇了摇头,方星剑却是知道,这一些写畅销小说的作者都一样。与明星差不多,以为自己写了一部畅销书,以为靠自己弄出一个什么话题就能成名。可是,在学术领域,不好意思,全国的专家学者教授,并不认这个。没有真正的实力,靠弄出这些噱头,半点用也没有。

    将脑海里对黄一凡鄙视的念头抛开,方星剑念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仅仅只是念出一句话,程礼突然一震:“等等,星剑,这一句话再念一遍。”

    “井蛙不可以语海,夏虫不可以语冰

    方星剑重复的念了这一句。

    “这小子写文章的功力真不是盖的。”

    重复念了一遍之后,方星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对于这句话亦是很佩服。

    对于井蛙不能跟他说海,因为他不知道海是什么样子。

    对于夏虫不能跟他说冰,因为夏虫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冰。

    脑海里只是一翻译,他便觉得这句话很有哲理,也很有意思。只是,当看到导师无比凝重的脸之后,方星剑突然尖叫了一声,“老师,这句话明明是讽刺我们呀。”

    什么“井蛙不能跟他说海,因为他不知道海是什么样子。夏虫不能跟他说冰,因为夏虫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冰。

    这只是这句话的字面意思,真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井蛙受到了空间的限制,夏虫受到了时间的限制,时间与空间双重限制之下,两者便显得目光短浅。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不能跟井蛙说海,也不是不能跟夏虫语冰。不是不能说,是说了没用,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这不是说他们是井蛙吗?

    这不是说他们是夏虫吗?

    这不是说他们见识浅陋,说他们目光短浅吗?

    无比的讽刺却是扑面而来。

    “好一个井蛙不可以语海,夏虫不可以语冰。”

    此时,坐在边上的程礼教授却是赫然站了起来:“三天之后,我便亲自去你们水木拜访拜访,我倒要看看,是你是井底之蛙还是我是井底之蛙。”

    ……

    “既然程礼教授是楚辞学的专家,那么,下个星期一,我将在水木开设三节楚辞课。到时,我倒是很想请程礼先生评价一下,我是自铸伪词,还是自铸伟辞……”

    办公室内,培进拿着南方新闻报,念起了黄一凡写的文章。

    “自铸伪词,自铸伟辞,伟是传大的伟,辞是楚辞的辞。虽然仅仅只是两字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牛,牛,牛,小黄,对于你,我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幸好当时悔过的快,如果不是,一直跟你斗,我不得被你虐死才怪呀。不过,三天之后,你真打算开讲座吗?”

    “是呀,不开估计他们又来骂,好像他们个个都是楚辞学专家一样。”

    黄一凡伸了伸手,无奈的说道。

    “可是,你这一篇文章下去,恐怕到时候一干个专家学者都会来砸你的场子。你的讲座上的好那还罢了,若是上得不好,恐怕……”

    后面培进已经不敢去想。

    别看学术界的争论不温不火,有的只是动动嘴皮子。

    可是,一但真打起来,搞不好就声败名裂。

    “放心啦,大不了这书不教了。”

    黄一凡倒是很宽心,笑笑说道。

    “你这小子,我们水木可没赶你走哦

    正说着,这时,办公室内主任“刑艺”与“孔书俊”却是走了进来。

    “一凡小友,之前你不是挺淡定的嘛,怎么一碰到学术争论的时候,竟然这么冲动起来。不过,你那句“自铸伟辞”我喜欢,够胆量,有魄力,很有秋水先生的风格。”

    孔书俊一边笑,一边拍拍黄一凡的肩膀。

    “孔教授,我就说嘛,自铸伟辞,简直牛得一逼,换做是我,半个字也不敢提呀。”

    看到两人前来,培进亦是接话说道。

    “孔老,你就别夸这小子了。”

    边上的系中任刑艺走到黄一凡身前,略带严肃的说道:“之前你与媒体上这一些人的争斗我就不管了,虽然想来批评批评你的,你这夏虫不可以语冰之类,那可是一枪将一大堆人给骂了。不过,反正一切都发生了。不过,我想问的是,三天之后你的讲座有把握吗?”

    对于黄一凡,刑艺这是又爱又恨呀。

    爱的是这家伙可谓是水木最有才的一位讲师,而且也是最年轻的一位讲师。

    先不说原来黄一凡在水木搞出来的动作,就说现在黄一凡整出来的一句侠之大者,却是将一众人士的目光关注到了他们水木,关注到了他们水木大学。特别是,当刑艺从小道消息那里知道前些天有一位首长来了水木见黄一凡的时候,刑艺那可是激动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可是,黄一凡虽然有才,但有才也任性呀。

    就像之前写武侠一样,你写就写呗,但你喊什么“香江武侠,不过如此”做什么?

    好在这家伙也有才,后面自己的射雕一出,香江武侠也确实不过如此。

    但尼玛现在又来,虽然换了一个口号,但却将那些专家给骂得够呛。

    井底之蛙。

    这可是当初秋水先生开骂的经典故事呀。

    “刑主任,放心,虽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至少有八成把握。”

    “好。”

    刑艺点头:“有八成把握已经够了,如果后面实在是顶不住,我找人帮你一把。”

    “呃,刑主任,找谁呀?”

    黄一凡奇怪的说道。

    “这个呀,暂时保密,就看你表现了。你表现得好,那人估计就不出手,你若是表现不好,也只能请那位老人家了。”

    刑艺说得很神秘,培进与柳叶都是不解,只有孔书俊似乎猜到了什么。不过,亦是不点破。

    “好了,黄老师,这几天你好好准备,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跟黄一凡交待了几句,刑艺与孔书俊却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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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好狂的口气。”

    燕大讲师“方星剑”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方星剑此前是燕大高材生,本硕连读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被燕大留校任教。

    一直以来,方星剑走在哪里都成为人们观注的对象,在学生眼里,他是男神。在领导眼里,他是年轻有为的讲师。在媒体眼中,他是燕大后起之秀,他是一切一切的骄傲。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却是被水木大学一位新来的讲师给超过了。

    这个人,便是黄一凡。

    说实在,对于黄一凡,方星剑有很大的意见。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像水木这种数一数二的学府,竟然会将这种流行小说作家吸收到学校里上课。而且,这家伙年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

    当然,年纪不年纪倒是其次。

    在方星剑眼里,所谓的作家就是与那些歌手一样,所写的作品也与那些流行歌曲一样。最近流行了一段时间,未来就不一定流行了。这其实并不是这一些作家写作有多大的能力,他们只不过是会讲一个稍微不错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还只是适合了当时的市场,并不是他写的故事真这么经典。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一些畅销小说作家只是写个几年,他就不畅销了呢?

    真有实力,完全可以一辈子畅销嘛。

    更不用说,对于黄一凡这种曾经写过网络小说的作者,方星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真正的学者,是那些做学术的高人,而不是靠这种写网络小说去唬弄人的家伙。

    只是,虽然方星剑心里对于黄一凡十分的不满。但他明面上又不能说什么,而且,自己没什么原因去批评对方,反而会被他人说自己是在嫉妒。更何况,黄一凡之前写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批评的。要知道,这八个字可是有着无比的魔力,当时他用马甲在网上批评了这几个字一下,瞬间,他的那个马甲就被成千上万的网友骂成狗。最后有人还要说是要人肉搜索他,差点将没方星剑吓个半死。

    不过,方星剑最终还是找到了机会。

    “哈哈,楚辞,你竟然敢说你写的是楚辞。”

    看着黄一凡写的那一首诗,方星剑大笑:“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今天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方星剑打开文档写道:“惟楚有才,这句话说的是楚国人杰地灵,先后涌现出了无数杰出的人才。不管是经济,政治,军事,还是文化方面,楚国在先秦时期都是最为顶尖。而文化,又是楚国最引人自豪的。其中楚国开辟的楚辞,地位只在圣诗之下,甚至可以和圣诗相提并论的楚辞”

    洋洋洒洒,方星剑一口气写了2000多字讽刺黄一凡楚辞的评论。

    其中引经据典,一个小时写下来,方星剑大是满意。

    利用自己平时结交的关系,方星剑发给了媒体上的朋友,嘱咐他们当天晚上见报。

    当然,不只是方星剑,当一系列文学类专家,教授,学者得到有人写出了一首楚辞的消息之后,几乎个个都是愤怒而起,想也不想其他,提笔就是攻击起黄一凡。

    瞬间,在这一些专家学者教授文学类从业者同时发力之下,当天晚上数十家媒体报纸,先后刊登了一起“真假楚辞”的新闻报导。

    西都新闻报编辑“利任时”第一个抢先发声:“近年来,随着秋水先生复兴古诗运动的兴起,先后有不少文学爱好者研究起了古诗,并且,不少朋友还写了好一些唐诗宋词元曲。当然,我认为,不管是写唐诗体,还是宋词体,亦或是元曲体都是好的。可是,今天我却听到一位朋友说,有人竟然写了一首楚辞。

    朋友们,我不知道大家听了这一个消息之后是什么反应,起码我是被雷住了。有人写了一首楚辞,这就跟有人对我说,有人写了一首圣诗一样。若是模防一下唐诗,宋词的风格写写还是可以的,但随便写一首诗出来就喊这是楚辞,只能徒增他人笑话。笔者只能奉献那位朋友,不是什么诗都可以称之为楚辞”

    光明日报特约作家“严照”亦在此时表示:“楚辞是什么,楚辞是我们心中的女神,楚辞是我们寄以最为美好向往的所在。我只希望这不是一个笑话,就像当年废话诗出现一样。如果这是一个笑话,我也希望不应该拿楚辞来开玩笑。”

    知名学者“张猛”亦通过文艺报评论:“或许我能够猜测,这位朋友是多么的喜欢楚辞。当然,其实对于国人来说,楚辞一直是如圣诗一般的存在,任何人都喜欢。但是,我们只想说,如果没有一定的水平,还是别往楚辞上靠比较好,因为,你可能还不够格。”

    “唉,这一些家伙的攻击力度实在是差了些。”

    看着各大报纸对于自己的攻击,黄一凡叹了一口气。

    这一些家伙说了这么多,其实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风歌绝对不是楚辞。

    至于为什么不是。

    他们也没有说出什么道理,反正就是不是。

    其实,楚辞这个词语与唐诗宋词一样,不是属于年代式的产物。真要细分这一些诗的话,应该是用什么类型诗体。比如,唐诗中的五言,七言等。而楚辞,一般称之为骚体。不过,对于大众来说,人们在欣赏阅读诗词的时候,一般都是以唐诗宋词楚辞这样的分类。

    而且前世黄一凡脑海里这一些诗本来就是楚辞,不将他们名正言顺的安上楚辞这个类别,黄一凡还真觉得可惜

    想了想,对于这一些媒体上的攻击,黄一凡只写了一句:“举世皆浊我独醒,众人皆醉我独醒。如果大风歌不是楚辞,请问,你们能写出一首比大风歌更像楚辞的诗吗?”

    是的,只有一句。

    不管这一些家伙认不认可大风歌是不是楚辞,黄一凡只想问他们一句。这也是一句黄一凡估计他们看到会吐血的回答。未完待续^

    “秋水先生,能不能帮一个忙?”

    晚上,黄一凡回到公寓楼,这时,刑艺给黄一凡的另一个笔名秋水发了一条信息。

    “什么忙?”

    “不知道秋水先生对于楚辞有没有研究?”

    “有一点,怎么?”

    “太好了,秋水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一翻交流,黄一凡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个刑艺说找人帮忙的,竟然是自己另一个笔名秋水。

    黄一凡有些泪流满面,只好点头敷衍过去,说是关键时刻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会出手。

    这肯定的。

    黄一凡就是秋水。

    秋水就是黄一凡。

    别看秋水几年不露面,若是自己本尊出了什么问题,秋水分分钟出现在你面前。

    随即,也没有与刑艺多聊,黄一凡用心准备着接下来的讲座。

    其实对于一般的讲座,黄一凡哪需要准备这么久。

    只是,因为关系到楚辞,一切都不一样了。

    楚辞虽然对于普通民众影响一般,有一些民众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楚辞。但是,楚辞对于那些文人,对于那些界的人士来说,楚辞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简直与诗经圣诗一样。

    也正因为楚辞无比显著的地位,这三天时间,一系列类的媒体仍是议论的沸沸扬扬。

    有评论黄一凡写的“井蛙不可以语海,夏虫不可以语冰”者,认为这两句话虽然写得十分的有哲理意味,也很有秋水先生写井底之蛙的风格。但是,秋水先生是秋水先生,秋水先生敢叫他人井底之蛙,但并不代表随便一个人也能这么叫。

    也有媒体评价黄一凡还是太年轻了,太过于年少轻狂,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媒体很是期待三天之后的讲座。一方面他们倒是很想看一看黄一凡怎么上这堂楚辞的课,另一方面,他们也想看一看黄一凡到底该怎么收场。要知道,这一些媒体可是知道,三天之后的那堂讲座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堂讲座,这或许是楚辞学术界的争锋。

    成者黄一凡一脚踏入学术界,成为学术界的新秀,败则黄一凡可能将成为整个学术界的笑话。

    转眼时间,三天很快就已过去。

    一众媒体,以及界的人士先后来到水木。

    当然,还包括一系列各家报纸的媒体记者。

    “哇噻,水木中文系院长“李义博”也到了,看来水木蛮重视那个黄一凡的。”

    几位背着相机,带着话筒的媒体记者对着场地卡卡不时拍照,不时交谈说道。

    “什么重视不重视,估计是来震场子的,万一到时候那个黄一凡无法收场,有他们在,自然好处理一些。”

    “说的倒也是,李义博是水木中文系的院长,也是学术界德高望重的大家,有他在场,哪怕最后黄一凡无法收场,估计也能稍微挽救。”

    “呵呵,那可不一定。这一次我得到消息,据说除了燕大的程礼教授会参与这一次讲座,还包括燕大的罗庆同教授,史进教授都会来。另外,复大的卢升平教授也来了。。”

    “我靠,程礼,罗庆同,史进,卢升平,这简直是楚辞学的大家都来了,黄一凡这要是没有说出个一二,这小子估计要完。”

    “可不是。你想想,这几人都是楚辞学的专家,哪能让他人抢了自己的头衔。我看呐,今天有戏看。”

    正说着,此时,刚才几位媒体记者口中所说的几位教授却是一一入场。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兄弟们,上,先去采访一下。”

    “程礼教授,您好,没想到,您还真来呀。”

    几位教授刚刚入座,采访的媒体记者就已来到。

    “说来就来,我什么时候会说假话。”

    对于这一些媒体记者程礼并不反感,反而今天他还很乐意接见这些记者:“如果不来,说不得有人还说我们是井底之蛙,被人笑话呢。”

    “呵呵,程教授如果是井底之蛙,那我们这些是什么呢。”

    这一些媒体记者与程礼他们平时也打过交道,虽然是采访,但却与平时聊天一样。

    “罗教授,刚才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对于这一次黄一凡有关于楚辞的讲座,您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如果要说看法,那就是和你们说的一样,不是什么诗都能称之为楚辞。”

    罗庆同笑呵呵,似乎显得不在意,但言词却充满着无比的讽刺。同时,边上几位教授亦是点头:“说的不错,如果随便写首诗就是称作是楚辞,那要我们这一些人来做什么?”

    几人先后采访完毕,几位媒体记者又转向了水木方阵。

    “李院长,好久不见,没想到您也出席这一场讲座,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请问,您认为黄一凡讲师此前写的三首诗作是否算得上是楚辞。”

    “这个问题我想黄一凡讲师会给我们答案。”

    李义博并不想回答这个有些尖锐的问题,同时,经常与媒体记者打交道的他却是说话非常老道:“不过,我却是认为,这几年学术界太平静了,很多人迷信于专家的说法,认为专家说的就是对的,专家说的就是真理。我认为,要想学术有所进步,应该有更多的声音出现。黄一凡老师虽然年轻,可能也有些年少轻狂,但我想,学术界要的就是这种激情。”

    “李院长说的是。”

    几位媒体记者心里暗骂了一句老油条,随便又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转身采访起另一群前来听讲的学子。

    “几位同学你们好,你们都是来听黄一凡讲师的楚辞讲座吗?”

    “是的。”

    “不知道几位同学对于楚辞是否有自己的看法,同时,对于今天的讲座,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记者将话筒交给一位带着眼镜有一些胖胖的学子:“好激动,第一次被采访,今天非常高兴能够来参加黄一凡先生的楚辞讲座。虽然我对楚辞没有太多的研究,但我相信,今天黄一凡先生绝对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最为完美的解答。”

    “等等,你叫黄一凡先生?”

    “是的,因为黄一凡老师就像民国时期的那些大家一样,所以我们一直都称黄一凡为先生。”

    “好吧,你们的称呼真热情。”

    “对了,记者先生,我还能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

    “谢谢。”

    带眼镜的胖胖学子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镜头说道:“白玉为堂金作马,大白,没想到吧,在你的学生里面,还有白玉堂的弟子。不过,大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当年的小说让我痴迷,你现在的大师气质更让我顶礼膜拜。现在,我跟随着你的脚步来到了水木大学,并且成为了你真正的弟子。我是樊大龙,大白,你还记得吗?”

    “小黄,一会我还有课,不能去参加你的讲座了,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不打不相识,培进与黄一凡最近关系越来越好,此时,在黄一凡准备前往大阶梯教室正式开讲的时候,培进拍了拍黄一凡说道:“不过,我相信你。加油,希望这一次你能打出我们水木的名气。”

    “谢谢,我会的。”

    黄一凡点点头,回道。

    “黄老师,唉,一会我也有课,也不能参加你的讲座。但不管怎么说,我看好你。”

    一边的柳叶也是说道。

    “谢谢柳姐,你们放心吧,我这就去了。”

    点点头,黄一凡准备了一下资料,便往大阶梯教室而去。

    此时,大阶梯教室早已坐满了前来听讲的观众。

    黄一凡一进教室,便已感受到了各种目光看向自己。

    有欣喜期待的,那是黄一凡的学生。

    也有加油鼓励的,是水木中文系的几位领导教授。

    当然,也有冷笑看着自己的,是燕大几位教授。

    另外还有看起来是来这里看戏的,是那一些不知道是哪家媒体报纸的记者。

    几种目光混在一起,黄一凡坦然一笑,将资料放在讲台,正式展开讲座:“各位,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一凡,水木中文系古典文学课讲师。今天给大家带来的讲座,是关于古代诗歌赏析,楚辞的赏析”

    黄一凡一翻开场白之后,整个讲座就已开始。

    虽然现场有不少是来准备找黄一凡麻烦的,不过,开头几分钟整个阶梯教室倒是难得的安静。或许这会儿大家都想先看看黄一凡的讲课水平。

    “这小子讲课的水平倒是不错。”

    听了几分钟的讲座,燕大教授“程礼”点了点头说道。

    “气质也不错。”

    罗庆同也是说道。

    “不过可惜了。”

    卢升平却是在边上摇摇头。

    众人都知道“卢升平”说的是什么,各自相互看了一眼,这时,坐在边上早已越越欲试的方星剑却是小声的说道:“各位教授,你们放心,一会我将第一时间质问黄一凡。”

    “泱泱华夏,魅力芬芳,诗词文化更是博大精深。在早期原始时期,我们就可以看到诗歌的踪迹。随后至春秋战国,诞生了一切诗作的源头圣诗,后经汉朝的汉赋加以发扬光大,直至唐诗达到最巅峰细数下来,我们不免惊叹,诗词的历史似乎就像国家的历史一样,先后经历圣诗,汉赋,唐诗,宋词,元曲,直到现代的现代诗。不过,在我们回忆历史之间,我们却是不难发现。在圣诗与汉赋之间,似乎还有一种诗体。

    没错,这种诗体叫做:楚辞。”

    说到这里,黄一凡习惯式的准备与学子互动,直接问道:“各位同学,不知道大家有谁知道,什么是楚辞,楚辞又是什么,什么样的诗才能称之为楚辞?”

    “黄一凡先生,我认为楚辞就是那种看起来很有气势,很高大上的诗。”

    对于黄一凡的提问,很快,台下一位学子站起来说道。

    “呵呵,楚辞确实高大上,但这样的评价倒是显得更为的模糊。”

    “黄一凡先生,我认为楚辞就是忠君爱国的诗词。”

    “何以见得?”

    “因为楚国有一位大诗人屈子,据说他写了很多很多的楚辞,但因为楚国国王不听他的劝建,然后屈子便将他一生写的几十首楚辞一块投江自杀了。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屈子,于是便有了端午节。”

    “忠君爱国倒是楚辞的一大特点,但这个特征未免太宽泛了,难道不写忠君爱国的诗就不是楚辞了?”

    黄一凡笑了笑,回道。

    “黄一凡先生,我认为楚辞应该与圣诗差不多。”

    “如果差不多,那为什么楚辞要叫楚辞,不叫圣诗?”

    随后,又是一干学子站起来回答。

    但可惜,回答的都只楚辞的一些皮毛。

    不过,想想也是。别说是现在楚辞遗失的华国了,哪怕前世楚辞仍存的中国,若是对一些学子问道什么是楚辞,估计也没有几个学子能够回答得出。

    “好了,这个问题暂且就此结束。事实上,关于什么是楚辞,整个学术界也没有一个答案。”

    这并不奇怪。

    虽然有很多的文献提到楚辞,但提到是一回事,失传又是另一回事。你见都没见过什么是楚辞,自然,哪怕学术大家再牛,也无法具体的去解释什么是楚辞。最多,他们只能推测出一些楚辞的特征,但是,具体到什么是楚辞,各家仍有争论。只是,当黄一凡说到“关于什么是楚辞,学术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这一句话时,坐在台下的方星剑找到机会,却是站了起来:“黄老师,谁说楚辞无公断,想必是您太孤陋寡闻了吧?”

    “哦,方老师,我孤陋寡闻了吗,什么时候学术界对于楚辞有了公断?”

    方星剑是燕大中文系的讲师,燕大与水木虽然不是同一个学府,但两个学校交流合作良多,同是中文系讲师的黄一凡却是认识方星剑。

    “正戏来了。”

    此时,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兴奋起来,纷纷将注意力放到方星剑与黄一凡的比拼上。

    “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这便是楚辞的定义。”

    戏看着黄一凡,方星剑念出了导师“程礼”教授之前总结的楚辞定义。

    “方老师,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这四个定义是你导师,也就是程礼教授提出来的吧,什么时候成为了学术界的公断?”

    “哈哈,黄老师,我看你还是提前下课多备下课再来开讲吧。昨天楚辞学研究机构正式搬发了楚辞学的定义,做出什么是楚辞的解释。而程礼教授的四个定义,也就是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便是区分何谓楚辞的标准。”

    说到这里,方星剑不时转头,看向了各个位置的媒体记者。

    与此同时,各方媒体记者也在此时不断将镜头对准了方星剑与黄一凡。

    瞬间,阶梯室教室一片议论声。

    看上去,仅仅只是一个回合,方星剑就将黄一凡秒杀。

    有着急的。

    有担心的。

    也有幸灾乐祸的。

    整个讲座变得无比的尴尬。

    “噢,原来是这样。”

    只是,站于讲台的黄一凡却是稍稍有些惊讶,但只是一会儿之后却又是淡定了下来:“原来几位教授真是有准备呀,在来听我讲座的时候就已经联合申明将一份楚辞的定义给发了出来。”

    看着方星剑身后的程礼,罗庆同,史进等人,黄一凡心里骂了一句。

    这些家伙还真个是无耻的。

    为了整自己,他们竟然公器私用。

    不过,自己这会儿也没处与他们计较这些,他们这些家伙本来就是楚辞学协会的代表。那个“程礼”还是楚辞学协会的副会长,加上罗庆同,史进这一些楚辞学协会理事一干专家联合申明,便直接将“楚辞”定了性。

    这份手段,也算是厉害了。

    想了想,黄一凡说道:“那既然如此,按这四个标题,我此前写的三首诗,除了易水歌之外,剩下的两首应该算是楚辞了。”

    三首诗分别是垓下歌,大风歌,易水歌。

    垓下歌说的是项羽,楚国人,应该算是楚辞,

    大风歌说的是刘帮,也是楚国人,也算是楚辞。

    只有易水歌写的荆轲不是楚国人,而是卫国人,说的也不是楚国的事,不能算是楚辞。

    “黄老师你不要辩解了,垓下歌和大风歌说的都是秦朝之后的故事,那时楚国已经被秦灭亡,虽然项羽与刘邦都算是楚国的后裔,但已不能算是楚国人。同时,这两首诗说的也不是楚国发生的事,自然不能算是楚辞。不知道,黄老师您还有什么话说?”

    方星剑一边说,一边微笑的看着黄一凡,嘴角里带着讽刺。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翻话之后,这家伙该如何收场。

    不过,黄一凡似乎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而是突然说了一句:“方老师,你直接就说这几首诗是我写的,现代人不可能写出楚辞不就得了,何必与我解释这么多呢?”

    黄一凡滩了滩手,无奈的说道。

    “黄老师,我可没这么说。”

    “那前几天方老师在燕京报上的评论,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

    方星剑一时语塞。

    前些天的时候方星剑的确是写过一篇批评黄一凡的文章,只是,因为单纯的只是批评,加之当时自己其实对于楚辞也没有太多的研究,也拿不出什么依据,便平白的直接否认黄一凡的诗不是楚辞,并且不相信现代人能写出如此灿烂辉煌的楚辞。为此,自己的导师“程礼”还骂了他,说这不是做学术该有的态度。

    只是不想,正当方星剑准备逼得黄一凡下不了台的时候,黄一凡突然反咬一口。

    一瞬间,方星剑却是有一些后悔,早知道叫别人代替自己前来参加这一次的讲座好了。

    但这已不可能了。

    方星剑哭丧着脸,本想逼黄一凡下不了台,没想到,最先下不了台的却是自己。未完待续。

    “黄一凡老师纠结着这个小问题不放,未免太心胸狭窄了吧。方星剑老师固然有错再先,但是,这仍不能证明你写的作品就是楚辞。”

    就在方星剑下不了场之时,坐在一边的程礼却是咳嗽了一声,解围说道。

    “程礼教授说的对。”

    黄一凡点点头,刚才只不过是杀一杀对方的锐气,黄一凡还真没有将方星剑放在眼里。况且,这种风格也不是黄一凡做学术的态度:说道:“刚才方星剑老师提到程礼教授的楚辞四标准,我对此欣然敬佩。”

    这倒不是作假。

    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这四个楚辞标准确实总结的很有道理,而且也很具有学术性,也非常容易让人记住,这对于楚辞的推广与研究有着巨大的好处。不过,如果黄一凡认可了这四个标准,那这节讲座就没法开展下去了,想了想,黄一凡说道:“不过,这四个标准是否真是楚辞的标准,我认为,那可不一定。”

    “黄一凡老师,这可是楚辞学协会联合申明的楚辞标准,你对此难道有什么怀疑吗?”

    程礼边上的罗庆同却是插话说道。

    “难道不能有怀疑吗?”

    黄一凡反问:“真理往往在某些特定的空间区域都可能成为谬论,更不用说文学性的标准,这种标准在我看来,其实太过于牵强。”

    “牵强?黄一凡老师,我倒要听听你之谓的牵强指的是什么。如果说不出个一二,呵呵……”

    程礼虽然表面上还算客气,但内心已然愤怒。几十年来,从来都是别人接受他的观点,这种公然怀疑权威的挑衅,是程礼不能接受的。更不用说,自己的楚辞四大标准刚刚获得了楚辞学协会的通过,没想到,这个黄毛小子竟然还不承认。

    “程礼教授,你仔细听好了。”

    看到程礼一幅威胁自己的样子,黄一凡也是怒了。

    不过,到底自己还是在开讲座,虽然心里愤怒,但表面上却未表现出来:“从背景上来说,楚辞的确是发展于楚国的一种方言诗歌,这种诗歌大部分记载的是楚国的风土人情,国家大事等等。但是,这只能说大部分。不知道各位教授是否还记得一首山歌——徐人歌。”

    徐人歌。

    黄一凡只是一提到徐人歌,程礼便感觉坏了。

    怎么忘了还有徐人歌。

    只是,对于大众而言,暂时不少人却是并不知道什么是徐人歌。

    但不知道不要紧,如果都知道,要黄一凡来开讲座做什么。

    提出徐人歌之后,黄一凡便解释说道:“楚辞虽然没有失传,但仍以某种表现形势流传了下来。这种流传下来可以通过文献的考据,通过各类文献的考据,我们能够知道华夏还有一种可以和圣诗相媲美的诗歌,这种诗歌便叫做楚辞。而在这一些文献当中,最为能证明楚辞存在的,便是楚国流行的大量山歌,其中《徐人歌》便是文献记载的一首非常流行的山歌。

    【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带丘墓。】

    站在讲台,黄一凡缓缓吟唱了这一首诗歌。

    “好诗。”

    这首《徐人歌》只是一念出,台下一干学子便鼓掌大叫道。

    这首诗歌虽然没有易水歌之类的看起来这么的霸气,但读来仍是韵味十足。

    “黄一凡老师,这不是徐人歌吧。”

    程礼反问说道。

    “噢,对,我刚才念的诗不算是真正的徐人歌,是我自己随便写的。反正真正的徐人歌也失传了,大家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我写了一首只是让大家欣赏一下。”

    又是传来大笑的声音。

    “但是,不管我这首徐人歌是不是我自己写的,但在楚辞里面,徐人歌却是真正的存在,不是么?”

    “哼……”

    程礼选择不回答。

    黄一凡也不管程礼,继续自己的讲座:“虽然这首山歌具体写的是什么,至今已经无从可考。但是,大致意思还是知道的。他说的吴国“延陵季子”带着宝剑出使晋国,路过徐国时遇到徐君,徐君非常喜欢季子的佩剑,但不好意思开口索要。季子看出了徐君的心思,因为还要出使他国,不便立即解剑相送,想等回来路经徐国时再相送。不料回来时徐君已死。季子凭吊了徐君之墓后,解下佩剑挂在徐君墓前的树上。随从的人问季子:“徐君已死,为何还要送给他佩剑?”季子回答说:“当时,我心里已把佩剑默许给他了,只是不便相送,现在岂能背信弃义,违背自己心中许下的诺言。

    徐人歌自然赞赏的是季子恪守诺言的美德,但是,徐人歌一说的不是楚国的人物,是吴国,季子是吴国的皇族。二说的也不是楚国的事件,徐人歌是在徐国的土地上发生的事件,三说的更不是楚物。但是,这一首徐人歌仍然被例朝史学家认为是经典楚辞之一。我不知道是诸子史家的定义更强呢,还是程礼教授的定义可以否定诸子史家的论断。”

    说到这里,黄一凡停了停,看向了程礼。

    与此同时,台下的一些学子,观众也看向了程礼。

    不言而喻,此之前程礼所说的楚辞四大标准,但这会儿却遭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一首徐人歌,他就不是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可是,他却仍然是楚辞。

    “徐人歌虽然说的不是楚国发生的事,也说的不是楚国的人物,但仍然属于用楚国方言写的歌曲,也就是仍在书楚语,所以,徐人歌仍然属于四大标准之例。”

    看着一众人士看向自己,程礼辩解说道。

    “那这么说,程礼教授您的楚辞四大标准不是合在一块,而是单独分开,只要符合其中一项条件的就可以是楚辞,是么?”

    “是的。”

    程礼点头说道。

    “呵呵,程礼教授,你们楚辞学协会的标准原来可以不断完善的呀,这倒是值得赞扬。”

    黄一凡说完,台下一众学子便是传来了些许笑声。

    这哪是什么赞扬,分明是赤果果的打脸呀。

    之前你不说四大标准是可以分开,现在一看到有一个例外的徐人歌便赶紧说只要符合其中一个标准就是楚辞……这简直是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这样的标准,一众学子只能说呵呵了。同时,对于所谓的楚辞学协会更是鄙视了一句:“靠,原来一直觉得楚辞很牛逼,连带着我也觉得楚辞学协会也很高大上。现在来看,这一些都是什么人呀。”

    “是呀,我是明白了,这一些专家别的本事没有,一但有人挑战他们的权威,他们便怒了。就像黄一凡先生说他写的诗是楚辞一样,想来也是因为黄一凡先生写的诗不符合他们的标准,他们便认为黄一凡先生的诗作不是楚辞。”

    台下不少学生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也传了不少进入程礼等一些来自燕大教授的耳中。

    而在另一边的水木大学的几位领导,倒是笑看着程礼等人。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发表意见,但这翻注视却让程礼等人更是尴尬。

    “黄一凡,标准向来没有绝对的标准,全球所有的标准也都是随着时间的推后,每年不断的完善。再说楚辞失传千年,后人能总结出这几个标准已经非常的不容易。虽然此前程礼教授并没有细讲这四个标准,但其实四大标准已经包括了像徐人歌这样的山歌。而且,向来文学类的定义不像数学一样,1+1就等于2,文学类的定义也只能定义一个大概。只要各类诗作大概是这个标准,我认为这个标准都是可行的。”

    程礼脸色有一些不好看,这时,复大的罗庆同却是声授程礼说道。

    “所以我才说值得赞扬嘛。”

    看到罗庆同说话,黄一凡回道。

    这一句回答,更是让不少学子忍俊不禁。

    打脸呀,打脸,之前打了一次,现在又来一次。

    “如果这个讲座就是耍皮子厉害,我想,这个讲座也没什么意义。”

    听到众人大笑,罗庆同也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黄一凡的语言圈套里面,冷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过,对于罗庆同的说话,黄一凡也懒得与他们计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也觉得耍嘴皮子没什么意义,那么,我们继续。”

    学术争论不是掐架。

    学术争论也不靠耍嘴皮子。

    既然这一些家伙不服,那么,我就说到你们真正的服气。

    “刚才说到程礼先生的四大标准,为什么我会质疑四大标准呢。除了刚才我找出来的一条例证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标准实在是太宽泛太宽泛了,几乎相当于没有标准。”

    在开这次讲座之前,黄一凡便对于楚辞有了经心的准备,虽然程礼弄出来的“四大标准”让黄一凡稍稍有些惊讶,但凭着对于楚辞的理解,他仍找到了回应的理由:“我知道几位教授可能又会不同意我的观点,不同意不要紧,等我将把话说完。”

    看了程礼似乎又要准备反驳自己说的话,黄一凡说道:“为什么说四大标准等于没有标准,其实,如果我们换一个词来解释的话,比如,什么是唐诗,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解释为书唐语,作唐声,纪唐国,名唐物?

    是的,如果真按这样的标准,关于楚辞的四大标准也可以套到唐诗宋词当中去。可是,我们现在想想,难道唐诗就是这样的特点?

    不,不,唐诗宋词不仅仅有这一些特点,他还有其更为重要的特征——格律。

    不管是五言还是七言,不管是平还是仄,如果不讲唐诗宋词的格律,那么,我们便不能真正的了解什么是唐诗宋词。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看起来是评价楚辞的标准,但这个标准只强调楚辞的背景,并不强调楚辞的本身,我认为,这四大标准根本就不是标准。”

    不过,对于黄一凡的质疑,燕大教授程礼也不是等闲之辈,在黄一凡强有力的辩解之后,程礼却是说道:“黄一凡老师,其实在来参加你的讲座之前,我就知道你会拿“格律”来反击此前我提出来的楚辞四大标准。但是,千年以来,楚辞早已失传,关于楚辞具体的格律已无从研究。太史君公羊望称,楚辞有四言五言,也有六言七言,甚至八言九言十言……句式灵活多变,表现形式如江河之水,没有痕迹。

    汉朝著名史学家“班寻”亦认为,楚辞与华国各类诗体都不相同,而是更为活泼绚烂,且篇幅较长,认为楚辞是“不歌而诵谓之赋”,有一些像汉赋,但又不是汉赋,类似于古典散文,但却比古典散文更为有意境。所以,综合来说,楚辞并没有绝对的格律。单纯从格律上去定义何为楚辞,基本不太可能。”

    “我倒不认为楚辞没有格律,万事万物皆遵循一定的规律,写诗作词也一样,没有格律就没有诗词,现代诗为什么发展如此缓慢,其实与没有格律有着很大的关系。当然,我们现在不是讨论现代诗,我们说的是楚辞。我们知道,楚辞的产生背景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在楚辞之上则是圣诗,圣诗之上则是原始诗集。其实不管是圣诗还是原始诗集,他们都已经有具体的格律。如圣诗一般采用四言,并以押韵对仗的方式层层递进,增加语感。楚辞起源是在圣诗之后,为什么圣诗有格律,楚辞却没有格律呢?不仅如此,除了圣诗之外,华国几乎所有的古诗词都有格律,难道,楚辞是例外吗?”

    黄一凡与程礼争锋相对。

    你一言,我一语。

    一个是楚辞学大家,一个是后起诗词新秀。

    一个是燕大教授,另一个是水木讲师。

    两者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此时却表现出势均力敌之感。

    “精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台下瞬间爆发出阵阵掌声。

    虽然楚辞的辩论并没有结束,但两者争锋相对的辩论却让一众看客看得大为过瘾。

    没想到学术辩论竟然如此精彩。

    特别是那一些学生,对于两方引经据典的攻击,简直看得有一些呆了。

    心中却是暗道,两方的学术功底竟然如此之强。哪怕他们这一些不懂楚辞的,但是,在两者不间断的辩论之下,他们已然渐渐有一些懂得了楚辞的概念。

    同时,这放在水木这一边校方领导眼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暂时两方都没有分出个胜负,但是,看到黄一凡不仅能够坦然回应,而且还能够在学术如此之强的“程礼”争论当中发起攻击,心下却是不再那么担心。

    不管这一场讲座最后结果怎么样,哪怕黄一凡输了,料想也不会对黄一凡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提升黄一凡的名气。毕竟,不管怎么说,黄一凡以仅仅只有20来岁的年纪却能与燕大楚辞学的教授侃侃而谈,这份魄力以及这份学术功底,当真是不凡。

    这在那些媒体记者眼里,亦是收回了此前小视黄一凡的看法。

    原来还想来看戏,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黄一凡比之他们意想当中的还要强大。不,简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这不是更精彩吗?

    虽然看不到一边无法收场的大戏,但两方如此精彩的学术辩论亦让一干媒体记者大饱眼福。

    “我认为黄一凡老师你的观点也有道理,楚辞或许也有格律,只不过因为失传,我们并没有掌握罢了。但是,也正因为楚辞已然失传,单纯的去研究楚辞句式上的格律,我认为这是舍本逐末,也是根本行不通的。如果黄一凡老师就是如此坚信楚辞有格律,那么,我想请问,楚辞的格律是什么?五六还是六言,押韵还是不押韵,与平仄是否有关系……你不会说,楚辞的格律就是你之前发明出来的兮体诗吧。”

    辩解到这里,程礼也收回了轻视黄一凡的目光,心里却是暗暗说道:“这小家伙也算是厉害,对于楚辞的研究也许并不在自己之下,不过,到底还是傲了些,太没将他们这一些权威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们这一些楚辞学的专家就是那些网上传言的“砖”家吗?”

    “咦,程礼教授,您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格律就是与“兮”体格式有关。”

    黄一凡小小的有些惊讶的回道。

    这倒是让程礼有些哭笑不得:“兮体诗就是楚辞的格律,你确定?”

    如果兮体就是楚辞最为重要的格律,那岂不是说他之前写的楚辞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楚辞。

    如此一来,那么,哪怕我们知道黄一凡此前写的三首诗是现代人写的,从根本上已经不能算是楚辞,但是,因为他的重要发现,因为黄一凡考据出了楚辞最为核心的“格律”问题,将楚辞学的研究彻底的更进一步,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你不想承认你也得承认。

    因为那个时候已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

    不管你承不承认,只要被黄一凡证实兮体诗是楚辞的格律,他便是楚辞学的最高权威。

    就像他们可以搬出四大标准一样,哪怕你想要否认,你都不一定有没有这个资格。

    “确定。”

    黄一凡无比确定的说道。

    可以说,楚辞最为显著的特征,便是加入了“兮”字。

    没有兮字,他就是不完整的楚辞。

    没有兮字,在人们的映像当中,他甚至就不是楚辞。

    只是,黄一凡虽然确定,但仍有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这个世界的楚辞已然失传,他又如何向所有人证明楚辞当中引用“兮”字就是楚辞最为重要的格律?”

    与此同时,程礼也是如此向黄一凡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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