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觉醒来的石山,刚要出门锻炼身体,就见宁小燕早已等候在客厅里。看见石山要出门,也跟了出去。
“小燕姐,晨练去啊?”
“不是。”
“那你这是干什么?”
石山看着宁小燕一身运动装的打扮,疑惑地问道。
“看着某个白眼狼,防止他偷偷溜走。”
石山咧嘴一笑,自顾自在前面走着。见石山一路小跑出了城区,很快来到人工湖边,活动了一下四肢,一招一式地打起拳来。自进入国安局后,宁小燕也学过搏击术,而且水平还不低。对于石山习练的传统武术,虽然自己不好,却也能看出点门道。她似乎是刚刚认识石山一样,略带惊讶地站在一边,一直看到石山一趟拳法走完,才凑上去问道:
“这是跟谁学的?”
“师傅啊。”
“废话,不是师傅还能是你自己悟出来的?是清德道长教你的?”
“小燕姐也听说过我师傅?”
“不是吧,清德道长不是直呼些粗浅法术,什么时候会传统武术了?”
“你听谁说的我师傅只会法术,还是粗浅法术?”
宁小燕看着石山,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石山,清德道长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不会是只听说了道长的名字吧?”
“差不多,吴老经常念叨,却从未详细介绍过。”
“那你还是回去问吴老吧。不是说子不言父名吗?清德是我师傅,师徒如父子啊。”
“就你?一口一个清德,还子不言父名。”
石山笑笑,继续练习自己的武术套路,不再理会宁小燕。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家里,宁小燕看着石山,并未见石山再替要回家的话,刚要开口问一句,却听石山问道:
“小燕姐,家里的座机号码是多少?”
“干什么?”
“是374566。”
这话刚好被从厨房出来的宁小燕的妈妈听到了,顺口就告诉了石山。石山客气地说道:
“谢谢阿姨。”
然后转身回房间去了,不过并没有忘记想宁小燕故意撇撇嘴。
来到房间里的石山,拿出那个废物电话,拨通了吴老的电话。
“吴老,我是石山。”
“还在宁小燕家吧?情况有进展吗?”
“还在,进展是有,回头再向吴老汇报。现在请吴老帮我一个忙。”
“说吧。”
“请你联系驻A城的同事,让他们到城东北角的将军楼,找一个叫林宜欣的女孩子,让林宜欣给我回个电话。电话是宁小燕家的座机,号码……”
“我知道,你等一会,很快就好。”
石山放下电话,就到客厅里等着去了。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宁小燕家的电话响了。是宁小燕的爸爸接的,听到电话里是个陌生女孩子的声音,而且说是找石山的,宁小燕的爸爸顺手把听筒递给已经站在旁边的石山。
“宜欣姐,是我,石山。”
“石山,你还好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挺好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转告乔晓晓和徐京梅,请他们到我家里说一声,我还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家。”
同时,石山偷偷用意念吩咐林宜欣道:
“宜欣姐,你们六个,抓紧时间来一下,让胡颖留下来陪着小梅,胡筝和白洁护送你们过来。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你们到了之后,再详细解释。”
随即,石山就挂断了电话。其实,石山早就知道,固定电话的电话线,也是可以传递意念的。人说话是靠空气振动来传音的,而对着电话讲,则是由电话机把空气的振动转化成了电磁波。而意念则是直接用电磁波来传音,只是借用一下电话线而已,反而更加简洁。
“你费劲周折,又是找吴老,又是找驻A城的同事,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是啊。怎么,不行吗?”
“你这是假公济私。”
直到两个人来到街上,石山才告诉宁小燕说:
“我只是找来几个帮手,不过,这件事你必须替我保密,不然我不会让你见她们的。”
“什么人,还要保密?包括吴老也不能告诉吗?”
“是。”
宁小燕盯着石山看了有十秒钟,才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你这样的表情,让我如何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写份抱着书吧。”
“石山,你太过分了。”
“那只好不带你玩了。”
“你敢。”
“不写保证书也行,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石山?!”
石山这句话本来就是和宁小燕开玩笑的,见她有些急,就笑着说:
“逗你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不止一个。”
宁小燕拿石山没办法,赌气不再理他。可是,她虽然和石山接触时间不长,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说得出做得到,说不定真的会瞒着自己做些什么事情。想想在西城分局戏弄叶樉和孙嘉仁,以及,加入五组时间不短了,甚至没有主动提起过要去见见吴老的话。宁小燕还真不敢和石山硬来,想了一会,主动对石山说:
“好,我给你写保证书。”
“算了,我信不过你。”
“石山?!”
两人本就在大街上溜达,宁小燕生气之下,难免加大了声音。这天是腊月二十六,正是大家忙着采办年货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可以说是熙熙攘攘。不少人被宁小燕的声音吸引,都转头看着两人。
“小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二十多,近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边惊讶地问着,一边来到两人身边。
“周桐?怎么是你?!”
“呵呵,没想到吧?我更没想到,毕业都十一年了,还是第一次碰见你。小燕还是那么漂亮,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有十七八岁呢。”
“你呀,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言不由衷了。”
“我对天发誓,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位帅哥是谁,你男朋友?”
“是啊,石山,来认识一下,我高中时的同桌周桐。人送外号,甜嘴大侠。”
“你好,不要听小燕瞎说,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
“你好。”
“小燕,怎么着,十一年没见,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坐坐?”
宁小燕转头看着石山。
石山被刚才宁小燕公然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给弄愣了,没想到宁小燕竟然马上就进入了角色,那眼神分明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或者说,是在让自己拿主意。石山心中一乐,笑着对周桐说:
“这大过年的,周大哥难道不忙吗?”
“有什么可忙的?家里的事情都要爸爸妈妈张罗,连打个酱油都不需要我。我出来纯粹就是看热闹来了,走吧,我做东。”
石山也没想到宁小燕的这位同学竟然如此热情,只好对宁小燕点点头说:
“小燕,要不我们去坐坐吧,反正家里也不用我们帮忙。”
“好啊,那就走吧。周桐,想好去哪里了吗?”
“这个时间,咖啡馆应该开门了,就去那里坐坐吧。”
石山和宁小燕跟在周桐身后刚走了没几步,石山突然听到阴魂袋中的纪冰传音给自己说:
“这个人身上有他的味道。”
“什么?!”
“你确定?”
“肯定错不了。”
石山心中暗惊的同时,偷偷打开阴阳眼看了前面的周桐一眼,恍惚间似乎觉得周桐的身身影有一点点重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现。仅此一点,就让石山相信了纪冰的话,正常人是不可能出现类似情况的。如此看来,那东西是附身到周桐身上了。可是,接下来石山又疑惑了。按理说,自己刚才睁开阴阳眼应该惊动了对方才是,怎么毫无反应呢?难道那东西会分身术,或者分魂术之类的法术,也就是说,附身在周桐身上的,不是他的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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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咖啡馆,落座之后,各自要了一杯咖啡,期间主要是宁小燕和周桐在聊天,也大都是高中时的话题,石山只是坐在宁小燕旁边,静静地听着。
等周桐去洗手间时,石山趁机对宁小燕说;
“刚才来的路上,纪冰告诉我说,周桐身上有那东西的味道,一会他回来你仔细分辨一下。”
“刚才我就觉得周桐的身上似乎掺杂了一丝说不清楚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等周桐回来后,石山虽然一直在留意身边宁小燕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周桐,怎么没和嫂子一起出来?”
“嫂子?哈哈,我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呢?”
“不是吧?以你周桐这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单身呢?”
“唉,一言难尽哪。小燕,难道我这张嘴就真的如此让人讨厌吗?”
“哪有啊?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听你说话还是蛮舒服的。”
“果真如此?”
“当然。”
“那你怎么从来都没对我表白过?”
“去,说什么呢?”
说着,宁小燕还故意看了石山一眼。
“石山兄弟别介意哈,谁让你把我们的班花、校花抢走了呢?你是不知道,当年,包括现在,小燕姐俩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生。哥也是其中之一啊。要不是心里一直把小燕和小英作为择偶标准,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孑然一身呢?”
“周桐啊,我突然觉得你这张嘴的确有些惹人厌啊。”
“嘿嘿,说实话了吧?小燕,说正经的,你现在是名花有主了,那小英妹妹呢?要不给咱介绍介绍?”
“想追小英自己去,我可不管这一段。”
“听小燕的意思,小英还待字闺中?上帝啊,哥总算还有个盼头。”
眼前的周桐,一惊一乍的样子,倒是让石山觉得和宁小英有些类似。不由说道:
“别说,你和小英倒是蛮配的。”
“真的吗?小燕,石山兄弟说的可是真的?!”
三人尽管只是在咖啡馆坐了四十来分钟,由于有周桐的插科打诨,气氛很是活泼,让人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周桐,我们该回家吃午饭了。不然爸妈要着急了,改天把同学们都叫在一起,好好聚聚吧。”
“好。小燕,不请我到家里坐坐?”
“不请,如果你愿意,自己去就是了。”
“那还是算了吧。年后吧,我去给叔叔,阿姨拜年。”
临了还不忘调侃石山一句:
“兄弟,看你年龄好像比我们小不少。不过,倒也算是赶时髦,现在的确流行姐弟恋。”
三人离开咖啡馆就分手了,看着周桐走远,石山问道:
“怎么样?”
“不错,我分辨出来了。那个味道很奇怪,有点水腥味,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
“到时候,能不能根据这个味道,找到他的老窝?”
“没问题。”
两人回到家里,宁小英凑上来,仔细盯着两人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幽幽地说了句:
“不会真的弄假成真了吧?天天成双入对,跟真的一样。”
宁小燕抬脚就要踢她,宁小英嬉笑着跑开了。
石山都有些奇怪了,在宁小燕姐妹俩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出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真的是越接触,越觉得两人只有十七八岁,无论是相貌,还是习性,都给石山类似的感觉。
午饭后,陪着宁小燕的爸爸在客厅喝茶聊天。
“石山,要不留下来过年好了,等过完年,再让小燕陪着回去看望大哥、大嫂也一样。”
石山没想到宁小燕的爸爸真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女婿,一时一张脸红彤彤的,转头去看坐在一边,同样红着脸,低着头的宁小燕。
“姐夫,爸爸都发话,就留下来吧。给老家的叔叔、阿姨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是。是不是啊,姐姐?”
明明是在开玩笑,宁小英却说的跟真的一样。
不过,这一次宁小燕没有再站起来和宁小英疯闹,只是低着头,一点表示也没有。
一直在房间里不知忙活什么的,宁小燕的妈妈显然是听到了丈夫和宁小英的话,从房间走出来,先是看了看低头害羞的女儿,又看看石山,也劝道:
“石山,要不听叔叔的,就留下来吧。过了初二,就让小燕陪你回去。”
石山实在是无法回答了,干脆也低下头去。
“爸妈,姐夫这是默许了呢。就这样定了,回头我劝姐夫给家里去个电话。”
“爸妈,不要听小英瞎闹。石山家里就他一个,自开学后,也大半年没有回家了。”
宁小燕唯恐石山背着自己去对方那个东西,就把石山那句玩笑话当真了。既然已经当着周桐的面,假扮起石山的女朋友,心想,干脆就扮下去得了。等回到单位,再想办法向父母解释也一样。关键是,宁小燕也知道,父母担心姐妹俩的婚事,一直跟着操心,借此机会,也好让父母过个舒心的春节。
到这时候,石山再不表态就不好了。宁小燕已经打定主意假扮自己的女朋友,石山也看出来她们的父母实在是操心姐俩的婚事,大过年的,说什么也不好拆穿,只好硬着头皮说:
“叔叔,阿姨,要不回头我和爹娘商量商量再说吧?”
“好,好,是该商量商量。”
一听石山这样说,夫妻二人连忙答应着,他们感觉这是石山已经同意留下来过年了。那就是说,石山和自己女儿的事情,也就基本上定下来了。两人心中一高兴,拉上宁小英就忙不迭上街去了。这次,夫妻二人可是要按照准女婿的规格来接待石山了。
“石山,我可是说到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宁小燕等父母和小英离开后,抬起余韵未退的俏脸,看着石山说道。
“小燕姐,我只是说了句玩笑话。”
“石山,不要太过分。”
看见宁小燕的俏脸一沉,石山知道,要是再说下去,怕是真要惹她发飙了,只好说道:
“好,我也说到做到。”
“那你到底留不留下来?我爸妈这次可是当真了。”
“唉,都怪小英。要不我和家里商量商量?”
宁小燕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不过,也没催促石山去打电话。这点常识她还是知道的,现在城里的电话还不普及,就不要说乡下了。她心里很好奇,石山到底打算如何和家里联系呢?
这对石山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自己猜测不错的话,今天夜里林宜欣六人,以及胡筝和白洁就该到了。真要打算留下来,那就让她们回去捎个话就是。
“小燕姐,趁现在没事,不如我们出去找找吧?”
宁小燕马上站起来,穿上外衣,打开门就出去了。石山跟在后面,两人很快来到城外的人工湖。宁小燕看似随意地走着,其实一直在追寻那个气味的来源。的确,来到人工湖后,周桐身上的那个奇怪的味道,明显增强了。
两人围着不小的人工湖转了一圈,宁小燕指着湖心说道:
“只有站在湖边才能感觉到味道的增强,一旦离开,就会马上变淡,说明那东西就藏身于湖底。”
“湖底?这可是有点麻烦。”
“你不会是打算下去找他吧?”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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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石山待宁小燕一家都熟睡后,便遁出阴神来到城外,以他的估计,林宜欣和红玉六女,以及胡筝和白洁,今晚就应该到了。所以,提前出来迎一下。
到凌晨一点多,林宜欣一行果真来到了。
石山考虑再三,还是打算隐瞒宁小燕。虽然宁小燕早已和林宜欣熟悉,在红玉五女周末去看石山时,也和宁小燕姐俩见过两次,不过,石山不想让宁小燕,以及五组的人知道林宜欣六女的真实身份。她不是不相信宁小燕,关键是人都有失言的时候。万一宁小燕出现一次无心之失,那么势必会把林宜欣六女推到风口浪尖上,这可不是石山想看到的。
“石山哥。”
红玉五女纷纷上前和石山打招呼,而林宜欣则静静飘在一边,含笑看着他们。待红玉五女推开后,林宜欣才问道:
“有眉目了吗?”
“确定了那东西的大致位置,却还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就是我的阴阳眼也无法看到他。”
“是不是现在就要动手?”
“我们先过去看看吧。对了,你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林宜欣摇摇头,转头去看红玉五女。
“我们也不累。”
安然乖巧的说了一句。
“好吧,我们先过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人工湖的上空,胡筝马上对石山说:
“少爷,的确能感觉到湖底有个神秘的气息,这个气息很奇怪,老奴也难以分辨。”
石山开口林宜欣和红玉五女,她们都对石山摇了摇头。
“那我们只好到深入湖底看看了。”
“少爷,老奴认为不可以都下去。最好是先把他引出来,不然很容易被他逃脱的。”
石山一想,也觉得胡筝的话有道理。想了想说:
“宜欣姐你们六个,加上白洁,布好七星阵,守在湖面上,我和胡筝下去把他引出来。”
“石山,小心点。”
“是啊,石山哥。”
“放心吧,我们下去了。”
石山和胡筝潜入湖水中,石山在感知方面是没有胡筝敏锐的。很快,在胡筝的带领下,果然找到一个纪冰的魂魄所说的黝黑洞口。两人站在洞口前,正在犹豫,突然那个飘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既然来了,怎么不敢进来?”
石山和胡筝对视一眼,胡筝当先朝洞口钻去。洞口很深,经过一段距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湖水,那个声音也一直没有再说话。
“胡筝,小心。”
“少爷放心。”
说话间,胡筝也隐去了身形,不过凭着两人间的主仆关系,石山很清楚胡筝的位置。
“一直老狐狸也敢前来滋事。”
两人并不答话,很快就进入一个比较开阔的甬道中。虽然漆黑一片,却对拥有阴阳眼的石山没什么妨碍,胡筝也能视黑暗如无物。
主仆二人站定身形,石山此时一手一个五行雷,早已准备好,只是怎么也发现不了对方的踪迹。胡筝隐约能感知到对方的大概位置,便通过意念告诉石山。得到信息的石山,右手一扬,一个五行雷顿时朝胡筝所说的位置抛去。石山很清楚,对方在暗处始终观察着自己,想要一击而中,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同时凝聚两颗五行雷的目的,右手掷出的瞬间,左手的五行雷在胡筝的示意下,朝左侧掷出。
接连两道雷声之后,甬道被炸塌了一段。
“好小子,上次放过你,不想还敢到本仙人的洞府中生事。”
那个声音不再和刚才那样平淡,而是有了一丝气急败坏的味道。石山猜想,估计刚才的五行雷应该伤到对方了。只是那个声音实在是过于飘忽,而等胡筝的暗示,往往又迟滞于后。石山想起上次对方蔺老道的法术时,所凝聚的五行元素钟,两只手虚抱于胸前,默念口诀,很快五行元素钟就在双手间成形了。
石山单手拖着五行元素钟蓄意待发,另外一只手再次凝聚起一颗五行雷,示意胡筝寻找对方的位置。
可是,过了好大一会,胡筝似乎也感知不到对方的所在了。不过,凭感觉胡筝知道,对方并没有离开。疑惑地对石山说道:
“少爷,对方依然在这里,只是无法准确定位。”
石山想了想,把手中的元素钟进一步扩大,随即掷了出去。石山心想,反正甬道就这么宽,只要那东西没有藏身到岩壁中,总能罩住他的。石山在掷出元素钟的同时,那颗早已凝聚成的五行雷也投到了五行钟内。
轰的一声闷响过后,果真听到了一声惨叫。不过,这个声音显然和刚才的不同,已经完全变成了尖锐的女声。
“少爷,快,他跑出去了。”
胡筝在前领着石山沿着甬道朝湖中追出来。石山马上用意念告诉湖上的林宜欣等人:
“注意,他出来了。”
“石山,他还在水中。”
“能感觉到他的具体位置吗?”
“不能。”
林宜欣等人确定不了那东西的准确位置,胡筝也同样感觉不到。只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湖水中。
既然藏在湖水中,石山想起小时候跟小伙伴门,把一些稍大的爆竹点燃后装入空酒瓶子中,投到水里炸鱼的情景。当时心中一横,我把这个人工湖统统炸他一遍,看那东西还如何藏身。说完,一边凝聚五行雷,一边用意念通知林宜欣和红玉五女,告诉她们一起凝聚五行雷掷入水中,石山的用意很明显,就算伤不到那东西,起码也能把他逼出来。
顿时,一道道雷声接连响起,清澈的湖水被炸的波浪翻滚。
这个方法的确奏效,那东西惶急之下,再也顾不上隐身,第一次显露出身形来。石山只是看见一个上下各有一个头颅,而且有着七八只胳膊腿的东西,从湖水中窜出来,就要逃走。
“拦住他。”
石山在命令林宜欣六女,以及白洁的同时,手中凝聚好的元素绳,瞬间套了过去。堪堪套住对方的两只胳膊,也许是腿,石山并没有看清楚。随即,五行元素钟再次祭出,把那东西整个困在了里面。
一番打斗,石山身上的法力消耗巨大,现在终于把对方困住,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逃脱。石山的阴神虚空盘腿坐下来,示意林宜欣六女和白洁布好七星阵,把被五行钟困住的怪物围在当中,自己则全力维持五行钟。
林宜欣看到石山有些后继不力,首先凝聚五行雷朝元素钟内投掷,红玉五女有样学样,接二连三的五行雷投进去,那个东西只能全力躲闪,再也没有心思去冲破五行钟的围困了。
有了林宜欣六女的帮忙,石山也逐渐顺过气来。五行元素钟越来越凝实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缩小。直到这时,大家才看清里面怪我的行装。
上下两颗头颅竟然是一男一女,两人的身体早已融合到一起,各自的四肢张开在身体两侧,要是不仔细辨认,很容易误会,那是个四条腿的怪物。
“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乎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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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水声隐隐雷阵阵
北风瑟瑟雪飘飘
在石山努力维持并收紧五行元素钟的同时,林宜欣带领红玉五女竭尽全力扔五行雷至元素中内。
眼看那个一男一女头尾相接的怪物再也难以抵挡,竟然轰的一声整个身躯被炸成了两截。不过并不是重新分成一男一女,而是拦腰而断。
即便如此怪物也没有屈服的意思,虽然身形明显减小,却依然张牙舞爪试图躲避五行神雷,试图撞开石山的五行元素钟逃之夭夭。
石山可不想如上次对付那个偷盗医学院女尸标本的鬼物,若是再不小心让对方逃脱,势必会为将来留下无穷的麻烦。
“接下来我要引爆元素钟,你们数到三下各自投入一颗五行神雷便马上离开,越远越好,不得耽搁。”
意念传音之后,石山便聚集起体内剩余的所有法力,进一步凝缩元素钟,随着林宜欣五女一起投入一颗五行雷,并转身离开之后,元素钟早已变成只有一只水桶大小。
“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水桶大小的元素钟突然爆炸,里面早已断成两截,却依然拼命挣扎的怪物瞬间化为无有。
油尽灯枯的石山阴神,只是注意到一颗血红色,只比鹌鹑蛋略大一点的珠子朝远处阴暗的天空激射而去,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山!”
远远观望的林宜欣与红玉六女可是被石山吓得不轻,刹那间朝空中轻飘飘,只剩下一个蛋蛋轮廓的石山阴神围过来。
“小姐且慢。必须尽快把少爷送回肉体中去。”
抢走众女之前,抱起石山的阴神,迅速向城里飞去。
林宜欣六女也紧随在后,最后则是白洁。
此时早已是黎明时分,好在天空飘起了雪花,以至于街上还少有行人,不然,不论是谁看到天空中突然飞来的一行人定会被吓蒙的。
转瞬间来到宁小燕家,胡筝抱着石山的阴神一闪身便进入了房间,急忙把石山阴神朝床上的肉身一推。
只是因为石山法力消耗太大,一时半会很难醒过来。
随着林宜欣六女与白洁也闪身出现在石山房中,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原来宁小燕心里总担心石山会背着她单独行动,所以一夜都没有睡踏实,始终偷偷听着石山房间的动静,尤其是房门的动静。
可是直到早晨醒来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的宁小燕感觉有些反常,尤其是她打开房门来到外面时,在雪地上并没有看到石山的脚印,宁小燕急忙掉头回来,伸手就在石山的房门上敲了起来。
这也太不正常,平时这个时候石山早就起来晨练了。难道真的背着自己偷偷去了人工湖边?
想起后半夜不时传来的阵阵雷鸣声,宁小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虽说今年开春比较早,年初二打春,这个时候打雷也算是正常,可是夜里的雷声显然过于异常了些。密集不说,还有些沉闷,尤其是最后一声,似乎震得人心都惶惶的。
一连敲了好几声,房内毫无动静,宁小燕已经确定石山不在房内了。不过,不看一眼又实在难以放心,于是用力推了一下房门。不想房门应手而开,石山竟然没有插门。
“石山?!”
看到石山好端端躺在床上,只是身上没有盖被子。
“石山,你怎么了?”
一步来到窗前,发现石山脸色苍白不说,还挂着不少汗珠。
原本不想露面的林宜欣,此时只好现身出来,轻轻叫了一声:
“小燕姐。”
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心思完全集中在石山身上的宁小燕还是被吓的激灵一下,转过身来发现是林宜欣,这才想起石山曾经说过要让她们几个过来帮忙的话。
“宜欣,你们,你们是不是去过了?”
林宜欣只好点点头。
“石山怎么了?”
“小燕姐无需担心,石山只是法力消耗殆尽,暂时昏迷了,休息休息就好醒过来的。”
依然不放心的宁小燕,这时也顾不上埋怨石山瞒着她去人工湖的事情,伸手在石山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感觉有些发烫。
“宜欣妹妹,石山是不是发烧了?”
林宜欣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房屋客厅里传来脚步声,随即传来了宁小英的声音:
“姐姐,这大清早的和谁说话呢?”
宁小英当然知道,宁小燕是在石山房中,而且也只能是和石山说话,不过她是存心要取笑宁小燕的,所以才会如此问。
林宜欣知道,她们不能在这里久待,现在只是自己现身出来,红玉五女都躲在楼顶,胡筝和白洁正隐身在旁边。
于是悄悄地问宁小燕:
“小燕姐,是我们带石山回去,还是把他留下来?”
“宜欣妹妹,石山的情况有没有危险?”
“小燕姐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还是留在这里将养几天,等恢复之后再让他回去,好吗?”
宁小燕当然不想让石山走,不然她怎么向父母,向姥姥舅舅他们交代?
“姐姐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小英别闹,都多大了?”
听到门外宁小英和母亲的对话,宁小燕知道不能再在房间里久待了。
急忙对林宜欣说:
“宜欣妹妹我先出去看看,不然小英真有可能闯进来。”
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姐姐,怎么大早晨也不梳妆打扮打扮,就这样素颜朝天地去见姐夫?即便不怕被姐夫嫌弃,也总要忌讳点什么吧?”
宁小燕的父母现在都已经起床了,早就习惯了姐妹俩说说笑笑的两夫妻,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嘴角难免带着丝笑意。
不想,宁小燕根本就没搭理宁小英的取笑,而是直接问母亲说:
“妈,家里还有感冒药吗?石山发烧了。”
“啊,是不是不消失冻着了?感冒药有,早就准备了一些。快,就在茶几的抽屉里。温度计也在,先测一下体温,要是高过三十八度就赶紧送医院输水去。”
要不是石山还没起床,看宁小燕母亲脸上的焦急神色,怕是早就跑进房间去看石山了。
“哼,偏心。”
故作生气地对母亲撅了一嘴,轻轻嘀咕一声,宁小英却主动倒了一杯热水,一手端着站在正在找药的宁小燕身边。
姐妹俩一起来到石山房间时,林宜欣早已不知去向。直到这时,宁小燕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林宜欣是怎么来到家里,又是如何出现在石山房间里的?
实在是刚才所有的心思都在石山身上,竟然疏忽了这么明显的问题。
如今林宜欣已经不知去向,只能等石山醒来后问他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石山睁开了眼睛。
“石山,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马上去医院吧?”
先是宁小燕的声音很是焦急,别说从没见过石山生病,甚至从未见过石山睡懒觉。今天的情况即便是林宜欣说了是因为法力消耗殆尽的缘故,还是让宁小燕心里极为不踏实。
听到女儿不寻常的声音,宁小燕的母亲也走了进来,虽然闻到房间内有股浓郁的酒香,一时并没有多想,而是急忙看了看床上脸泛潮红的石山,转头对女儿说:
“先测测体温,多穿些马上送医院吧,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妈,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像是酒香呢?”
其实宁小燕也闻到了,只是刚才没有在意,听宁小英一说,也用力吸了吸鼻子。
因为石山要穿衣服,所以宁小英和母亲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随手把房门带上了。
宁小燕知道石山没有力气,只能留下来,不想刚要弯腰伸手帮石山坐起来,却听石山说:
“再来一口。”
宁小燕整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四十九回借琼浆恢复法力表心迹同学来访
刚要开口斥责石山一句,却突然发现床边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而且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玉石酒壶,正嘴对嘴往石山嘴里倒着什么。
当一股更加浓烈的酒香传来时,宁小燕终于知道房间里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了。
“石山,他……。”
无需石山回答,喂了石山一口酒之后,胡筝马上面对宁小燕深深弯下腰去,而且嘴里恭敬地叫了声:
“小姐。”
“好了,胡筝去告诉林宜欣她们放心回去吧,我没事了。还有,告诉她们请乔晓晓和徐京梅尽快回家向我父母说一声。”
“是,少爷。”
再次对宁小燕深施一礼后,胡筝一闪便不见了。
宁小燕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站在那里甚至忘记给石山穿衣服了。
“小燕姐扶我坐起来,不用去医院,也不用吃药,让我休息一会就好。”
宁小燕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把床上的石山扶起来做好,还特意把床上的棉被围在石山身边,好让他坐的更舒服一些。
本想要问问石山那人是谁,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却发现已经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石山,只好转身走出房间,随手关进了房门。
“姐姐,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母亲也关切地望着宁小燕,这时父亲也走了过来。
“爸妈,石山说没事,刚刚吃了药,休息一会就好。”
“体温高不高?”
“不高,三十七度多一点。”
“可不能答应,最近天气不好,伤风感冒的人可不少。”
听说石山体温只是发低烧,宁小燕的父母多少有些放心,也就没有再催促送医院去。
等宁小燕离开房间后,林宜欣与红玉五女还是再次回到了房间,仔细看了看闭目打坐的石山,知道没有大碍之后,才再说叮嘱胡筝留下来好好照顾石山,由白洁陪同返回A城去了。
石山这一打坐就是整整一个上午,连午饭都没有吃。
期间虽然宁小燕因不放心悄悄进来过两次,见石山一直闭目打坐,呼吸也变得绵长平稳,也就没敢打扰他。
对于随在身后探头探脑的宁小英,宁小燕悄悄嘱咐:
“不要对爸妈胡说八道。”
既然石山被选入大名鼎鼎的五组,定然有过人之处,所以,尽管喜欢开玩笑,宁小英还是知道轻重的。
“小燕,石山怎么样?”
“爸爸,没事了,体温也正常了。”
“那就好,那就好,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可是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宁小燕的母亲不无担心地提醒了一句。
“不要紧,《红楼梦》里不是说,伤风感冒时少吃饭会好的更快吗?”
听到丈夫的话,宁小燕的母亲瞪了一眼,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正在一家四口午饭后坐在客厅闲聊时,房门突然敲响了。
宁小燕与宁小英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宁小英站起来,走过去拉开房门,却发现李功成正站在外面,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功成,怎么是你?”
宁小燕这时也走了过来,略带惊讶地开口问道:
“你们不是二十八才放假吗?”
“是小李啊,快进来说话,外面冷。”
宁小燕的父母急忙往屋内让着站在门外的李功成。
走进来后,一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站在旁边的宁小英,一边恭敬地同宁小燕的父母打招呼:
“宁叔叔,马阿姨。”
回头才对宁小燕解释说:
“虽说是二十八放假,不过一家人都没有了心思工作,所以单位领导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家远的人也就提前两天买票动身了。”
“你是什么时候到家的?”
“上午十点多的那趟火车。”
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宁小英。
李功成突然到访的来意,宁小英和宁小燕姐俩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让她们疑惑的是,李功成究竟想要追求的是谁呢?
毕竟在那次不欢而散的同学聚会上,并没有标明石山是谁的男朋友。
接过宁小燕的母亲递上来的茶水,一边喝着,一边先聊着。大多都是同学之间的事情。
“对了,你们回来后有没有见过周桐?”
“我见过,怎么了?”
“一回来就听说周桐病了,好像病的还不轻。”
“不能吧,前天我们还在一起喝咖啡了,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好好的。”
“我是听妈妈说的,我妈和周叔叔在一家单位,所以知道这事。”
“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家还是在医院,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也正想呢,听妈妈说是在医院,至今还昏迷不醒,要不我们一会去医院看看?”
宁小燕刚要说家里还有一位病人一时走不开的话,却不想宁小英抢先说道:
“今天下午不行,走不开。”
按照宁小燕的意思是让宁小英与李功成一起先去看看,而且,宁小燕也多少有些感觉,李功成更看好的是宁小英。
宁小燕看了一眼宁小英,就知道妹妹可能不愿意与李功成单独在一起,也只好跟着说:
“今天下午真的不行,要不明天上午吧,九点我们在医院门口汇合。”
“也好,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周桐在人民医院,到时候我等你们。”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石山从房间走了出来。
刚刚醒来的石山,已经听到客厅里有陌生人的说话声,因为身份比较尴尬,并不想见生人的石山,却因急于想去厕所,还是忍不住走了出来。
李功成与石山几乎是同时认出了对方,还不等两人打招呼,宁小燕与宁小英竟然一起站起来,凑到了石山身边,用同样关切的语气问道: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宁小燕的父母也同时投来关切的目光。
“好多了,好多了。”
随即对李功成伸出手去,两人彼此问候了一句。
“你好。”
“你好。”
李功成很想从宁小燕与宁小英姐俩的目光中分辨出,突然出现的石山究竟是谁的男朋友,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姐俩的眼神竟然完全一样。
当石山从洗手间走出来后,心情郁闷的李功成又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小李什么时候得空就到家里坐坐,可千万不要再如此客气。”
一边送李功成到门口,一边指着李功成送来的礼物,宁小燕的母亲转头吩咐宁小英说:
“快送送小李。”
不想,宁小英却伸手拉住姐姐宁小燕的胳膊,两人一起把李功成送到了楼下。
都是过来人的宁小燕父母哪里看不出李功成的来意,想着宁小燕已经有了石山,又觉得李功成确实也很优秀,所以心里难免有撮合宁小英与李功成的意思,却想不到女儿却来了这么一手。
俗话说女大不由娘,既然看出宁小英的意思,似乎并没有看上李功成,做父母的也不好强求。
“石山,身体真的没事了?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对于宁小燕父母的关心,石山还是很感激的。
“叔叔,阿姨,我真的没事了。身体一向挺好,好多年没有感冒了,不想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
“看这孩子说的,谁还没个小病小灾的?哪里就说到麻烦上了?”
这时送李功成到楼下的宁小燕姐俩也回来了,进门的宁小英马上接了一句:
“姐夫的身体真的一直很棒,是不是啊,小燕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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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妖邪去宿主病倒悉根源心有良方
女孩子的心思都是非常敏感的,随着宁小英不断的故意逗趣,宁小燕也多少猜到了一点她的心思,似乎宁小英也渐渐喜欢上了石山。
原本只是觉得和石山就是同事关系,而且此次不得不装作男女朋友关系,一是为了石山住在家里比较方便,二是想借此安慰一下为姐妹俩的婚事操心不已的父母,宁小燕并没有多想与石山将来如何如何。尤其是石山身边已经有林宜欣不说,还有红玉、安然、宋珍、周淑晴、吕薇六个女孩子。
而且,从石山口中也好,林宜欣那里也好,宁小燕还知道石山另外还有两位女同学,——乔晓晓和徐京梅,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同寻常。
所以,当感觉到妹妹宁小英微妙的心理变化时,宁小燕多少有些难以置信。因为石山的情况,宁小英也知道一二的,虽然没有自己知道的多。
因为今年农历没有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年三十,所以当早晨姐俩吃完早饭准备到人民医院看望同学周桐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隔天便是年三十了。
“姐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宁小英存心一口一个姐夫,这让石山和宁小燕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以宁小燕的意思,是不打算让石山去的,毕竟不知道石山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若是在自己家里落下什么毛病,将来还真不好交代,不论是对吴老,还是对林宜欣她们几个女孩子。
“身体怎么样,要不还是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们去医院看看,一会就会回来的。”
不知不觉中,宁小燕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像女朋友的语气了。
“没事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要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出去走走也不错,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外面的雪景值得一看。”
听宁小英的父亲如此说,石山笑着答应了一声。
“多穿点衣服,可别反复了。”
说着,宁小英的母亲走到卧室,找出买给丈夫新年要穿的羽绒服,硬是塞到了石山手里。
看到石山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宁小英抢先凑过来,嘴里开着玩笑,帮石山披在了身上。
“姐夫,人家都说丈母娘疼女婿,一顿一只老母鸡。老母鸡估计难了,老爸的新衣服勉强可以低过了吧?”
气得宁小燕伸手就在宁小英的胳膊上用力拧了一把。
毕竟隔着厚厚的棉衣,知道是不可能弄疼妹妹的,可是宁小英还是龇牙咧嘴大声惊叫了起来。
“姐夫,姐夫,以后可千万当心,姐姐这招可厉害了。”
三人嘻嘻哈哈走出房门后,室内的夫妻二人反而同时皱了皱眉眉头。
“小英越来越调皮了,哪里像二十七八的女孩子啊?”
“只是调皮吗?”
作为母亲,自然更容易看透女儿的心思。
来到人民医院门口时,李功成早已等候在那里。
“来多久?”
“也是刚到一会。”
说着,又向丛叶打招呼:
“你好。”
“你好。”
早就看见宁小燕和宁小英姐俩是挎着胳膊走过来,而石山只是跟在她们后面,李功成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究竟谁才是石山的男朋友呢?
说心里话,李功成更喜欢宁小英身上的女人味。不说说宁小燕缺少女人味,而是多少给李功成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
“走吧,周桐住在住院处三楼317病房。”
“三楼,那不是高干病房吗?”
“不奇怪吧?周桐的父母可都是国家干部。”
三人在李功成的带领下直奔三楼,敲开317病房的房门,迎面就是周桐母亲那张满是愁容的面孔。
“阿姨,周桐好点了吧?”
“小李,小燕小英,快进来。”
当看到后面的石山时,周母愣了一下才问道:
“这位是?”
就在李功成期待着宁小燕和宁小英的回答时,不想石山上前一步恭敬地说:
“阿姨好,我叫石山。”
“阿姨,石山是我们的朋友。”
呃——,宁小英接的这一句,彻底让李功成失望了。
如果单纯从宁小英的话里分析,是可以认为石山只是姐俩的普通朋友,可是哪里有普通男女朋友,跑到女方家里过年的道理?
当石山也凑到病床前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周桐时,发现那天见到他时的重影已经不见了。
想想也是,那个怪物都现出原形遁走了,自然不会再有分魂也好,分身也罢附在周桐身上了。
“阿姨,周桐是怎么病倒的?”
宁小燕的问话顿时引来周母一声长叹。
“唉——,一直好好的。那天回家还跟我说,你们姐俩回来了,过两天还要去你们家拜年。谁知前天睡觉时一切正常,可早晨却迟迟没有起床。等我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脸色蜡黄不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昏迷了过去。赶紧送到医院,检查来检查去,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至今都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
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来了。
知道周母就周桐一个孩子,即便不是周桐自己,哪里有天下父母不疼二女的。
“阿姨,不要着急,没想过到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小桐爸爸正在联系,关键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医院里的名大夫都差不多放假了。怕盲目送过去找不到明白人,还不如留在这里。”
接下来周母的一句话,却让丛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今天听医院里的大夫说,像小桐这样的病人还有好几个,都是昨天早晨被家人发现昏迷在床上的。”
“怎么会这样,不会是什么流行性疾病吧?”
宁小燕没有插口,却扭头看了石山一眼,见石山微微点了点头。
想问问石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却又不好开口,只能暂时忍住。
既然周桐昏迷不醒,又无法交流,所以四人只是安慰了周母一番,便留下带来的礼物告辞离开了医院。
直到与李功成分手后,宁小燕也不顾宁小英就在旁边,便迫不及待地问石山:
“发现了什么?”
“我想应该是那东西的原因。”
“石山,姐姐,什么拿东西的原因?”
“小英,你也知道石山此来是为纪冰自杀的事情,只是很多事不方便告诉别人。”
“放心,我不会多嘴多舌的。”
石山这才说出了心中的猜疑。
“听说有些阴物是靠吸收生人的阳气或者生气来修炼的,那天发现周桐身上有那怪物的气味,应该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宁小燕是听懂了,只是她心里并不是十分确信。
“难道那东西有本事同时吸收几个人的阳气?”
“应该是这样。有些东西都要比我们人类的嗅觉灵敏得多,而且本事也强得多,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有办法救救周桐他们吗?”
虽然心有疑问,宁小燕还是更关心昏迷不醒的周桐等人。
“应该有,只是该如何让他们的家人相信呢?”
这的确是个难题,一时间宁小燕和石山都陷入了沉默。
宁小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本不想打扰他俩,最终还是没忍住。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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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回芳心欲乱难掩饰老狐不甘邀人情
一心在思考该如何取得病人家属的信任,好出手救治包括周桐在内的几位昏迷不醒者的石山,并没有注意宁小燕竟然没有询问自己想到了什么法子。
听见宁小英疑惑的询问声,石山突然说:
“要不夜里偷偷地来吧?”
“啊?”
很明显,刚才宁小燕正在想别的事情,甚至没有听清石山的话,更不要说宁小英那句话了。
“我是说,还是等夜里再来吧。只是需要事先知道除周桐外,另外的病人在哪个病房,别到时候弄错了。”
“少爷,有老奴呢。”
脑海里突然传来胡筝的声音,石山也就放心了。
“要不我们再回医院一趟查查看?”
“算了,我想到办法了。”
发觉姐姐宁小燕有些心不在焉的宁小英反而不再去想石山两人说的事情,而开始注意起总是走神的姐姐来。
终于回到家里后,见父母都不在,丛叶又转身回来房间,宁小燕这才找到机会问道:
“姐姐怎么了,怎么自与李功成分手后,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看上李功成了?”
即便问正经事,宁小英都不忘和姐姐开玩笑。
“去,我哪有心不在焉?”
“小燕,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
顿时被宁小英逗笑了的宁小燕伸手轻轻推了宁小英一把,却话题一转问道:
“小英就真的看不上李功成?”
“不是看不上,是觉得姐姐和她更合适,所以只能成人之美了。”
“越说越不像话。”
“怎么了,怕姐夫听见?”
“怕我听见什么?”
已经习惯了宁小英一口一个姐夫的乱叫,以至于丛叶从房间出来时,顺嘴就问了一句。
“看看,石山都进入角色了。”
宁小燕抬起头一脸娇羞地怒瞪了石山一眼,石山这才想起来,刚才宁小英话中的那句“姐夫”。
不过,想起来归想起来,石山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其实宁小燕在听到石山那句“应该有办法”的话时,心里没来由有些乱。自从认识石山以来,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大男孩,似乎无所不能。尽管时常表现出一副小无赖的样子,却接连带给自己惊喜。
不同于宁小英小女孩味太浓的宁小燕,一向都是个要强,而且意志坚强的女孩子。对于那些毫无主见的男生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所以难免被石山的表现给搅乱了平静的芳心。
虽然知道自己和看起来更像是个大男孩的石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宁小燕还是不能自已地胡思乱想,以至于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恍惚神情。
“姐姐,姐姐,小燕,又怎么了?”
本就被石山无意中默认了宁小英一句“姐夫”闹得脸上余韵未退,突然又听到宁小英不怀好意地叫声,感觉被妹妹看破了心思的宁小燕,脸色不由更红了。
急忙站起来,顾左右而言其他:
“爸妈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明知道姐姐有心事的宁小英撅了撅嘴,没有搭理。
有些尴尬的宁小燕继而问石山:
“路上你说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暂时保密,回头再告诉你。”
“德行。”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问题,宁小燕可不想再听宁小英取笑,急忙转身走进了石山的房间,不大一会,抱出来几件衣服,直接去洗手间洗衣服去了。
“姐夫,姐姐害羞了。”
石山只当没有听见。
也不是没有发觉姐妹俩,尤其是宁小燕在对待自己态度上的微妙变化,正为不该留下来过春节石山,自然不会理会宁小英半开玩笑的话。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宁小英急忙站起来走了过去。
“爸妈,干什么去了,这么半天?”
“叔叔,阿姨。”
“呵呵,我们去逛商场了。”
宁母说着,还指了指身后宁父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
宁小英走上去就要从父亲手里接过东西来查看一番,不想宁母随手拿起一个明显是盛衣服的包装袋,迅速回到了卧室。
这时在洗手间洗衣服的宁小燕也走了出来,看着宁小英一件件翻看着父母买回来的东西,有给姐妹俩买的衣服,还有许多零食,瓜子,果脯,糖块等等。
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宁小燕突然觉得这些东西里面似乎少了些什么,怎么没有石山的礼物呢?
刚想到这里,突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的宁小燕急忙转身朝洗手间走去,眼角的余光还不忘瞄了一眼正在与父亲聊天的石山。
宁小燕离开后,宁小英也抬脚朝父母的卧室走去,只是刚到门口,看到母亲走了出来,本想问问母亲刚才拿进去的是什么,却破天荒地忍住了。
吃过午饭,石山借口要休息一会,便回到房间,并从里面把房门紧紧拴死了。
即便这样,石山也知道,是无法瞒过嗅觉灵敏的宁小燕的。
因为石山想到的法子,便是利用胡筝身上带来的醇酒,为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周桐等人治病。
这还是当年的林宜欣六女给石山的气势,那时候尚未凝练出肉身的六女,在师傅清德的指点下,一是利用师傅给的香灰,一是利用胡筝从古墓中得到的醇酒来帮助增长体内的阳气。既然林宜欣六位鬼魂体都管用,就不要说周桐等生人了。自己在恢复消耗的法力时,也是借助了那酒中的真阳之气。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嘱咐胡筝去买瓶酒来,好勾兑一下,等夜里遁出阴神偷偷去医院喂给周桐等人。
回到房间,见胡筝已经等在那里,不用石山动手,胡筝转眼就勾兑好了。
“少爷,夜里还是让老奴去吧。”
石山想想也是,有胡筝代劳,完全没必要亲自出手。
石山哪里知道胡筝此时的小心思。
这么珍贵的酒少爷石山喝了他不心疼,可是平白拿出来救那些不相干的人,胡筝这么舍得,所以他心里早就想好该如何做了。
既然石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着自己前往人工湖,宁小燕知道,只要石山不想让自己跟着,就是盯着他也没用,所以明知道夜里石山要去医院,宁小燕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时刻留心石山的房门动静。
反倒是宁小英留上了心,一夜未睡好的宁小英直到早晨醒来都没发现丛叶离开过家门,心里那个纳闷就不用提了。
一早晨,宁小英的目光就不断地在石山和宁小燕的身上瞄来瞄去,甚至都让宁母感觉到了诧异。
“小英是怎么了,怎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妈,不要你管。”
“呵呵,妈也没说要管啊,只是好奇罢了。”
看到一个女儿的终身大事有了希望,夫妻二人今年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好。
刚刚吃过早饭,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家人无不满腹疑惑,今天虽说是腊月二十九,可也是大年三十,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来串门?
随着宁小英打开房门,首先走进来的竟然是周桐的母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用问就知道是周桐的父亲。
“阿姨,叔叔?”
惊疑是难免的,不过还是十分客气地把夫妻二人让进了房间里。
一进门,周桐的母亲就激动的拉住宁母的手说:
“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你们了。你们找了一个好女婿啊。”
怎么回事?
一家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集中到了石山身上。
石山也在纳闷呢,难道是胡筝搞的鬼?
只是想要问问胡筝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石山,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胡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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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回齐登门略表心意送礼物羞杀女儿
除了胡筝还能有谁呢?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宁小燕姐俩和自己,自然不是宁小燕和宁小英泄露了消息。
既然已经被胡筝泄露的消息,石山也无法再装下去了,只能解释说:
“阿姨客气了,正好我知道那样一个秘方。虽然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却清楚不会有副作用,所以就偷偷去医院给周桐他们服下去。不想还真管用。”
他们?宁小燕和宁小英是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宁父宁母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妹妹,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
即便是在官场都从不怯场的周母,却因为心中太激动,以至于接连说几遍这句话。
“宁老弟吧,我们还是初次见面。”
“爸爸,这是周叔叔,我们同学周桐的爸爸。”
经过女儿的一番解释,宁父宁母从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心中对于女婿是用什么法子救了周家的孩子,又是何时去的医院充满了疑惑,却只能暂时先应付周家夫妻。
夫妻二人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后,周父从怀中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片递到宁父手里说:
“这大过年的,我们知道家家都准备了年货,所以就空手过来了。这是一张百货公司的购物卡,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等小桐过两天稍微恢复一下,再让他登门拜谢吧。”
“使不得,使不得,这哪里使得?”
不管宁父宁母如何推辞,周家夫妻愣是留下购物卡匆匆告辞离开了。
“小燕,我们还是没弄明白。”
宁小燕刚要回答,房门又被敲响了。
只是这次出现在门外的却是好几个人,而且都是陌生人。
“这里可是宁家?”
“我们是姓宁,请问你们找谁?”
“石山大夫可是住在这里?”
石山大夫?
也实在是难为这些人了,他们半夜迷迷糊糊守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女时,突然一位四十多岁,一副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走过去,说是受石山委托前来救治床上的病人。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来人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酒壶,不由分说就倒入了床上昏迷的孩子口中。
说来也奇怪,只不过刚刚入口,昏迷不醒两三天的孩子竟然瞬间睁开了眼睛。
那位中年男人只是说了句:
“回家多休息两天,自然就恢复如初了。”
临了还不忘留下来宁家的地址。
这才让几个病人家属在把孩子接回家之后,忙不迭找了过来。
“我就是石山,你们也是为病人康复的事情来的吧?”
大过年的,给宁家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石山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想赶紧打发这帮人离开。
“石山大夫,大恩不言谢,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实在不成敬意,等孩子恢复恢复,我们再来。”
也知道是大过年的,不方便多啰嗦,那几个人只是在门口站了站,便留下手中的礼物匆忙告辞离开了。
石山手里拎着四五个小塑料袋,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解释了。
“石山大夫,别愣着了,还不快坐下歇歇?”
宁小英一脸促狭的笑容,伸手接过石山手里四五个小塑料袋,笑眯眯转身到一边查看去了。
“叔叔,阿姨,我不是有意的。”
又转头看着一脸看不懂的表情的宁小燕尴尬地叫了一声:
“小燕姐。”
“看你这孩子,救人是好事啊。”
看到石山流露出做了错事的孩子表情,夫妻二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怎么都是购物卡,难道今年流行购物卡吗?”
宁小英终于看完了所有的小塑料袋,无一例外是一张或两张购物卡。
好在每个塑料袋里都留有一个人名,还不至于弄混了。
看见宁小英把购物卡递了过来,石山下意识地说:
“给小燕吧。”
不等宁小英转身,宁小燕早已腾的一下红了脸,转身回房间去了。
可是,宁小英却不打算放过姐姐,紧跟着也跑进了房间,虽然关着门,石山还是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嬉闹声。
石山是意思,本是想既然是和宁小燕一起来的,而且宁小燕毕竟是本地人,这些人送来的购物卡早晚是要还回去的,所以不如暂时由宁小燕保管着,等过完年瞅机会还回去就是了。不想却因此引起了更大的误会。
“石山,来坐下,给叔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好再次解释了一番,对于这个偏方,石山只能退给师傅清德,当然不能告诉宁父宁母自己也懂法术,只是说跟师傅清德学了些普通的武术,捎带着记下了几个道家治病救人的偏方。
说完,又回身来到房间里,把准备好今天晚上才打算拿出来的一瓶勾兑好的酒,递到宁父手里。
“叔叔,就是用这酒救醒了他们。”
本不喜欢喝酒的宁父,随手打开酒瓶,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满了房间。正好宁小燕拉着脸色还有些发红的宁小燕走出来,张口就喊:
“好香啊,我也要尝尝。”
“等晚上再尝,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石山笑话。”
“妈就是偏心,姐姐都不知道偷喝了多少了?”
越来越孩子气的宁小英,让宁母好笑的同时,也不无担心地想:女孩子只有在心仪的男孩子面前才会如此表现,难道小英也喜欢上了石山?这可不是好现象。
“姐夫,还有没有人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石山看看一脸正经的宁小英咧咧嘴角没有吱声。
虽然有点怪胡筝多事,却也能明白胡筝的心思,一时半会联系不上,石山心想也许是怕自己说,所以才躲起来的吧。
简单吃过午饭,一家四口便开始为年夜饭忙活起来。
石山几次想伸手帮忙,都被宁母给挡了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这么多人呢。小燕,也不用你帮忙了,去给石山沏杯茶,看电视去吧。”
“妈,都说天下爷娘疼小儿,可是你们……?”
宁小燕却是不耐烦做这些事情,看到也没多少自己能插得上手的活了,便瞪了宁小英一眼,嘴里说道:
“你是小女,不是小儿。”
说完,果真去给石山沏茶去了。
天刚刚擦黑,一大桌年夜饭便做好了。
石山挨着宁父,旁边是宁小燕,对面是宁小英,宁母坐在宁小英和丈夫中间,随着宁小燕为个人都斟上一杯石山勾兑的酒,温馨而又充满酒香的年夜饭便开始了。
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一顿饭直吃到十点多才算结束。
酒量一般的宁父因贪图酒的味道不由多喝了几口,略微有些晕晕的,不过他倒是有个好习惯,越是喝多了,话就变得越少,两个眼皮慢慢有些发沉起来。
而宁小燕姐俩也喝了点酒,本就艳丽的脸庞此时在灯光下更显娇艳。
春节晚会自然是所有家庭必不可少的年夜饭之外的节目,所以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零点,当电视里敲响了零点的钟声,宁母起身回到卧房,转眼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塑料袋。眼尖的宁小英马上认出来,那就是昨天上午父母外出回来后,被母亲藏起来的那个。
“妈,是什么?”
没理会女儿的问话,宁母走到石山身边,一边从塑料袋里取出一身西服,一边对丛叶说:
“石山别见笑,我们这里的风俗,长辈是要给晚辈新年礼物的。这是昨天我们出去给你买的一身衣服,先试试合身不合身。”
宁小英没有着急去看拿在母亲手里的衣服,而是第一时间扭头去看宁小燕,只见宁小燕的脸早已红透了,眼睛里好像还水雾蒙蒙的样子。
“姐姐,你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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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回穿新衣徒增误会得首饰悔不早逢
知道误会越来越深,却又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解释,虽然不得不接过宁母递来的新衣服,石山只是愣愣地盯着一脸绯红的宁小燕在看。
见宁小燕不仅不给自己拿主意,反而故意躲开了自己的求助的目光,石山只好站起来回到房间把新衣服穿在了身上。
刚一走出来,宁小英就惊呼一声:
“姐夫简直是帅呆了。”
跑上去就在石山脸颊上亲了一口。
宁母也一脸笑意地看着石山,并没有去干涉宁小英多少有些失态的举动。
“姐姐,好看吗?”
宁小燕还就真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宁小燕此时一张娇艳的玉颜下掩盖的,却是一颗纷乱至极的芳心。
眼前一会是石山,一会又是林宜欣,以及红玉五女的身影,她实在不知道这次带石山回家究竟是对还是错,尤其是在宁小英的有意胡搅蛮缠下,让父母越来越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向有主见的宁小燕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石山也是拘束的有点过,穿着新衣服坐到沙发上,两只手都不知该放到哪里了。
毕竟林宜欣没有父母,红玉五女也没有父母,徐京梅虽然有父亲,却不经常见面,更没有在这种时候见过。
唯独与乔晓晓的父母接触稍微多一些,不过只是以同学的身份出现,自然无需如此尴尬。
“姐夫,拿来。”
石山也明白宁小英要什么,只是自己哪里准备过,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刚要开个玩笑,不想还真在口袋里摸到了东西。马上反应过来的石山,顿时明白又是胡筝的杰作。
“小英多大了,还闹?”
就在宁母略带愠怒地阻止宁小英时,却见石山真就从新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两件东西。
石山都没顾上看手中是什么,便随意取出一件递到了宁小英还伸在眼前的手心里。随即,又把另外一件欠身递给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宁小燕。
“妈,这是什么?!”
宁小英嘴里的声音明显变得激动起来,音量也顿时提高了八度。
被宁小英提醒的宁小燕也急忙低头看去,顿时也被手中的东西吓了一跳。
“石山,这是哪里来的?!”
“怎么了?家里祖传的几件首饰啊。”
祖传?宁小燕虽然不怎么喜欢打扮,不过作为女孩子还是能分辨的出手里首饰的好坏。
古朴而不失典雅,精致而又不显夸张,看着手里这件镶嵌了一颗蓝色宝石的簪子,宁小燕心想绝对不是现代的东西。
这时,宁母也看着宁小英手里的那根镶嵌有一颗红宝石的玉簪啧啧称奇。
几个人的惊咦声连昏昏欲睡的宁父也吵醒了,抬眼看到女儿手中的首饰,急忙伸手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说:
“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可以,不可以。”
不知宁父究竟想说什么,石山知道这些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古物,若是遇到识货的人定然会被看出破绽。
“叔叔,算不得什么,家里还有些。”
石山这一句话顿时让宁父看着他愣了好久,在宁母的提醒下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瞒你们说,对于古董我略知一二。眼前这两只簪子,少说也应该是汉朝,不,是西汉,甚至更古老的物品。要说简直的话,先不说其他,仅是这镶嵌的两颗宝石就简直连城。以后绝不能轻易示人,不然定会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
石山越是担心什么,便越发生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宁父竟然是个行家。
“爸爸,价值连城是什么意思?”
一向口齿伶俐,又机灵古怪的宁小英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学中文出身的,竟然问起“简直连城”的意思来。
“这两颗宝石,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应该是顶级的红宝石和蓝宝石,说是宝石中的绝品都不为过。这若是在古代,定然是出自皇宫大内,普通人家连见都不可能见到。”
说着,说着,眼睛再次定在了石山身上。
“叔叔尽管放心,石山不是那样的人。”
一听就知道石山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女儿是什么单位工作,仅是从保密两个字上猜测,就绝不可能是一般的单位,所以宁父可不会怀疑是石山偷来的东西,他是怀疑石山的祖上究竟是什么人家。
“石山误会叔叔了,叔叔不是那意思,只是奇怪你们祖上究竟是什么人家。”
“这个,我也说不好,前些年还因为出身问题被打成了反革命。至于家里的族谱,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早就丢了。”
石山不得不随口乱编了一通,同时心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好好说说胡筝,绝不可再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
让石山想不到的是,宁父竟然把手中的两件玉簪又递回了石山手里。
石山怎么可能把送出去的礼物再收回来呢?
既然遇到识货的宁父,就权当是假扮宁小燕男朋友的赔罪之礼好了,反正胡筝那里还多得是这种东西。好在胡筝没有拿出什么翡翠,或者玉镯什么来,不然事情会更解释不清楚了。
尽管宁小燕和宁小英都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石山的礼物。
女孩子不喜欢首饰,那绝对是假的,尤其是价值连城的首饰。
往常的时候,过了零点一家人都会睡上一会,不过今天却因为石山两件礼物给弄的都精神了起来,宁父也不再昏昏沉沉,只是接下来的话,大多都是围绕着古董展开的。
“叔叔的工作于此有关吗?”
“哪里,只是单位上几个人都喜欢,所以闲下来的时候就经常议论,一来二去难免会记住点鉴宝常识的。”
哪里是常识,宁父的话听到石山耳朵里,与行家并不差什么。
“说心里话,若不是搞收藏的专家,像这样的古董最好还是不要留在身边。已是容易招人觊觎,二是对于现代绝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识货,所以即便戴在身上,也不会有人交好的。”
“那爸爸的意思是卖掉?”
“估计卖一支就够你忙姐俩在京里各自买座房子了。当然,爸爸的话只可以做参考。”
宁父也不糊涂,石山既然是宁小燕的男朋友,送给宁小燕首饰可以当着定情信物,可是宁小英的首饰留在手里就不大合适了,所以才有了这样一番话。
古灵精怪的宁小英怎能听不出父亲的话中之意,不过她就真的装作没听出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仅如此,还把两只玉簪放到一起,问宁小燕说:
“姐姐喜欢哪一支?”
“都不喜欢。”
“当真?”
见宁小燕点点头,宁小英装出孩子的表情,一下把两支玉簪都攥在手里,并且紧紧抱在了胸前。
宁小燕真的不喜欢吗?当然不是,她只是因为心烦,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为什么要这么晚才遇到石山呢?
可是,宁小燕却没自信想想,要是早上一年,石山还在读高三呢,即便遇上了,她会对一个高中生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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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回谢恩宴一连两日姐妹花结伴同行
原来说过初二就让宁小燕陪同石山回老家看看。可是,随着初一陆续有人来拜年,等到傍晚清闲下来的时候,宁小燕的舅舅又打来电话说,明天一天到他们那里一趟,听那意思不仅仅是姥姥想要再见见石山,好像还准备好了礼物。
宁小燕也实在有些为难,知道石山家里就他一个,不让回去过年就显得有些对不住石山父母,若是再耽搁下去,没几天单位就要上班了。
“石山,对不住了。”
这还是宁小燕第一次以这种口气向石山说话。
石山当然很想家,只是事情弄到这一步,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那就晚一天再走吧。”
宁小燕刚要说声谢谢,不想石山又来了一句:
“怎么着也要拿了礼物再走。”
“哼,真是狗改不了……。”
石山的心情说起来要比宁小燕好得多,大不了以后不再来这里,见不到宁家人,也就无需解释什么了。
初二早饭后,一家人就到了宁小英的舅舅家,一直待到吃过晚饭才放他们回来。石山还真就被当做宁小燕的男朋友,不仅姥姥给了礼物,连舅舅都有一份。
晚上一边收拾行李,石山一边心想宁小燕应该不会真跟自己回家吧?
只是,第二天石山还是没有走成。
因为周桐竟然一大早就来到了宁家,开口就说:
“就担心你们会走,现在看来一切还算及时。”
不明所以的石山和宁小燕一家都等着周桐的后话。
“不仅是我们家,另外几家也准备好了,要留石山多住两天再走。”
“不是,车票都已经买好了。”
“退掉就是了,”
似乎知道石山接下来会怎么说,周桐接着来了一句:
“放心,我姑父就在火车站,即便过两天车票再紧张,也一定有你的,而且一定是卧铺。”
不等石山反对,周桐的电话响了。
“妈,我到了,没走,我们一会就过去。嗯,好的。”
放下电话,周桐就拉着石山的手说:
“爸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这位恩人了,走吧,小燕,小英,你们一起去。”
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宁父宁母,周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叔叔,阿姨,看我都忘记给二老拜年了。本来昨天要来的,因为家里去了好多人实在是走不开。”
“不用客气,身体大好了吧?”
“好了,好了,多亏了石山。爸妈一直羡慕叔叔阿姨找了个好女婿,小燕找了个好对象呢。”
周桐心里是比较有数的,毕竟他是亲眼所见石山与宁小燕逛街来着。
俗话说盛情难却,看周桐的架势,是说什么都不会放石山走的。除非不顾脸皮硬走,只是即便心里再着急,石山也做不出来。
也不再去难为宁小燕了,当即点点头答应下来。
周桐放父母可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周桐的爸爸,那更是宁小燕父亲升职路上的关键人物。熬了这么多年才熬了个小科长,宁父当然希望女儿女婿能与周家走的近一点,自己也好沾沾光。
“既然石山答应了,就先进来坐坐,大过年的总不能空手上门。”
“叔叔,看您说的,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我的命值钱啊?礼物石山早就送了,我们走吧?”
嘴上是征求石山意见,手下却加了把劲,只把石山往外拽。
还不忘回头对宁小燕姐俩说:
“小燕小英快点啊,你们要是不去,石山若是被人抢走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周桐这张嘴是到什么时候也改不了了。
宁小燕看看父母,见两人均点点头,于是转身回到房间穿了件衣服,还带上了那些人,包括周桐父母送来的购物卡,转头去看宁小英时,发现早已准备停当,于是姐俩跟在周桐和石山身后走下楼来。
只见紧紧拉着石山胳膊的周桐朝远处一辆黑色小轿车摆了摆手,小车里面发动开了过来。
不用问就知道是动用了周桐父亲单位上的公车。
在周桐家整整耽搁了一天,第二天没有再让另外几家单独摆谢宴,干脆把他们都着急起来,一起坐了坐,总算是满足几家人的心愿。
只是,收到的购物卡一张都没送出去,还是原封不动地收了回来。
当三人下午回家时,因为百货大楼已经于初二就开门营业了,所以好奇心重的宁小英专门进去查了查购物卡上的余额。
看着若无其事走出来的宁小英,宁小燕误以为也就千儿八百的,所以就没有开口询问。
只是当他们回到家里,刚刚关上房门,宁小英就尖叫一声,大喊道:
“我有房子住了,我有房子住了。”
“小英,二十九了。”
“妈,哪有,只是二十八周岁。”
宁小英这才道出了购物卡里的金额,别的几张还好说,最少的是五千,最多的是一万,而周家那张卡里却是整整十万块。
也被吓傻了的宁父好久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有这么高额度的购物卡吗?”
宁母也说:
“不会是周家不知道卡里的金额拿错了吧?”
是啊,十万块钱,若是在这小县城里三居室的房子足以买两套,即便是京里也能买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了。那个时候的房价还没有疯狂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燕,不是送还给人家吗,怎么又带回来了?”
“妈,送不回去了,都差点把周叔叔和周阿姨惹恼了。”
“既然如此就都交给石山吧。”
宁父也知道,换做自己,若是女儿奇奇怪怪就昏迷不醒,医院都束手无策,别说拿钱,就是把房子卖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爸爸,都是我们百货大楼的购物卡,总不会让石山到我们这里购物吧?”
“不能套现吗?”
宁父想了想说:
“能是能,只怕要托人才行。”
“那就等套现后,给石山存到卡上吧。”
“叔叔,阿姨,那怎么可以?也不要托人套现了,就留着慢慢花吧。”
“是啊,妈妈,爸爸,只是你们要多注意一下,别等百货大楼倒闭了还没花完。”
周桐还是说话算话,傍晚果然给石山送来三张车票,而且还是三张软卧票。不论石山怎么推让,周桐死活都没有要石山的钱。
“怎么是三张票?”
“我也要去。”
“小英,你跟着去捣什么乱?”
“妈,什么叫捣乱呀?我不是关心姐姐,想帮着姐姐长长眼色吗?万一石家大叔大婶没看上姐姐,或者石山家里穷的叮当响,我好把姐姐拉回来。谁让我们是亲姐妹呢,是吧姐姐,姐夫?”
“你呀,你呀,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一支簪子就能我们这样好几座房子,谁家才穷的叮当响?”
宁小英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看看宁小燕和石山的神态,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宁父宁母也就没再拦挡宁小英,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坐上前往A城的火车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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