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冷笑道:“讲理?在这汀州府地面上,我的话就是道理……来人啊,跟他好好‘讲理’!”也是高崇头些天在教坊司门口被打,心中积蓄了足够的怒火,现在有人跳出来跟他对着干,他没那么好的脾气,直接让家奴进来“讲理”,其实就是打人。 苏通一势不对,他毕竟是身子单薄的读书人,哪里是高崇带来的这些粗壮汉子的对手?玉娘赶忙劝解:“不可。高公子,就算您真的要……讲理,也请到外面去,这里是官邸,无论什么被打烂,那都是要照价赔偿的。”高崇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张小额银票,却是沈溪亲手印制出来的那种,面额是十两。他把银票塞到玉娘怀里:“这下总够了吧?”一挥手,身后的人已经朝苏通扑了过去。沈溪与苏通同桌,由于早有准备,反应很快,这个时候不躲是傻子。反正这些家奴的目标不是他,沈溪闪身避开,后背贴着墙壁,此时他距离门口不远,随时可以找机会从门口开溜,不过他转头一口却有高崇带来的人把守。沈溪暗道:“高崇啊高崇,你这是多怂,连逛个窑子都带这么多人,难道你在房里跟姑娘风花雪月,让这些人在外面听墙根儿?”教坊司虽然下贱,但毕竟是官家地盘,高崇带来的人也有所避忌,他们一群人打一个,就好像猫捉老鼠一样,也不急,先把苏通逼到角落,再慢慢“讲理”。才刚动手,苏通就跌跌撞撞退到了墙角,地上的小方桌基本都被那些扑过来的汉子撞翻。跟苏通一道来的郑公子等人,此时没一个施加援手,都是能躲就躲。宴客厅到底也就那么大,就算苏通再躲,还是被那些人拿住,这些汉子按住苏通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好打。苏通咬着牙,挨揍也不吭声,拳脚加诸于身上,连沈溪觉得一阵肉疼。高崇脸上带着冷笑,或者是因为他自己被打过,令他心理变得有几分扭曲。苏通很快被打得遍体麟伤,等他被几个汉子架到高崇面前,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瘫坐地上,但他还是有所矜持,脸上带着一抹不屈的傲然。“还讲不讲理了?”高崇怒喝。“呸!”苏通啐了一口,脸上满是冷笑,“先来后到,天理如此。仗势欺人,猪狗不如。”高崇没想到苏通这么硬骨头,他本想这苏通是个读书人,身子骨羸弱,肯定没什么骨气,只要揍一顿就能令其折服。高崇怒道:“你敢骂本公子是猪狗?再打!”这时候却是与高崇一起来的李公子上前相劝:“高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的确是来得晚了些,若因此打人,实在不妥。”这李公子,似乎通情达理,但沈溪这人不过是客在异乡不想惹事生非。高崇脸色阴晴不定,他平日里打人的事情没少做,但这位李公子却是大有来头,连他的祖父,知府高明城都是以礼相待,主要是高明城现在正在活动,想调任其他地方继续为官,而且最好是到应天府做官。古代官吏致仕制度,始于春秋战国,形成于汉朝,发展于唐朝,完善于宋元时期。各朝大致规定文官七十武官六十致仕。但自明朝起,破除古制,将致仕年龄提前了十年。洪武十三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诏令“文武官年六十以上者听致仕”。弘治四年,弘治皇帝朱佑樘又诏“自愿告退官员,不分年岁,俱令致仕”。以高明城的年龄,且是举人出身,想从汀州调任应天,相当于快到退休时从地方到中央任职,需要走关系送钱财。“既然李公子如此说,今日就作罢,他不是想让熙儿作陪吗,就让熙儿留在这里陪他个痛快。”高崇说完,侧目娘,“劳烦玉娘请云柳姑娘出来,我们请云柳姑娘作陪喝酒便是。”玉娘道:“高公子见谅,云柳今天身子不舒服,怕是不能出来作陪。”高崇刚消了一些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你说什么?”玉娘道:“就算高公子再问,奴家也只能这么说,云柳姑娘身子的确不适,这些天正在吃药,已有好些天没走出房门了。”高崇冷笑着说道:“玉娘,你这是诚心要本公子难堪,是吗?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这地方给砸了?”玉娘叹道:“高公子要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汀州卫的孙指挥使与奴家倒是有几分熟稔,他经常到我们这地方来听曲,只怕他老人家下次光临儿乱成一团,会不高兴。”高崇脸色顿时变得很难/br>汀州卫于明洪武四年置,属福建行都司,下辖武平千户所和上杭千户所。高崇祖父高明城是四品官,而汀州卫指挥使却是正三品。双方一个管政,一个管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道理上讲,明代以文制武,高知府虽然是四品官,完全可以碾压孙指挥使。但汀州这里情况却很特殊,由于闽西地处少数民族与汉族交锋的前沿,军事调动频繁,孙指挥使手握军权,根本不理会高明城。而高明城为了治下安宁,总是要求到孙指挥使名下,比如前两年的平叛战争便是如此。何公子见势不对,走上前道:“高兄不必动怒,扰了我等雅兴可就不好了。不是还有一位碧萱姑娘吗?我们见见这位南京来的新人,让她陪我们喝杯酒,抚琴唱曲……”与高崇同行的其余人等也纷纷出言相劝,其实是在给高崇找台阶下。明摆着的意思,你高崇就算仗着祖父是一府之尊,嚣张跋扈,甚至赖账不给钱,人家拿你没办法,但若你继续捣乱,这可不是一般的茶楼酒肆,而是官家场所,背后还有汀州卫撑腰,事情闹大,引发的矛盾不是这些衙内能担待的。高崇这才愤愤然:“好,李公子,咱们回去吃酒。玉娘,可以请碧萱姑娘过去作陪吧?”玉娘弱小的身躯突然涌出一股气势,笑盈盈道:“几位公子见谅,刚才碧萱姑娘说了,她身子也不舒服,不能出来相见。”高崇怒不可遏,伸手就有要打玉娘的意思。玉娘也不闪开,就算面对高崇举起来的手,也是笑脸相迎,就好像在说,你有本事就往这里打!玉娘前后态度的反差,让高崇有些迷惑,在他眼里,玉娘不过是个巧言令色的风月女子,从来都对他态度恭谨唯唯诺诺,若非他嫌弃对方徐娘半老,他甚至都可以把玉娘带进房里**一番。玉娘脸上仍旧挂着笑意:“高公子,你们平日里过来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到底我们同为官家中人,不,还要府的佛面。”“今日之事,若是苏公子做错了,那是他咎由自取,我们不加干涉。可如今,苏公子不过是说了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就挨了打,这事情传扬出去,别人只会以为咱汀州府地面,连王法都没有了。”“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们的客人,让我们以后如何开门做生意?”高崇怒道:“贱女人,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说着,高崇一巴掌下去,这一掌也是他愤怒之下甩出的,若打实了,玉娘可能会被这一巴掌打的嘴角出血。但玉娘却轻盈往后一退,堪堪避开他这一掌,动作之敏锐连贯,让沈溪由惊讶无比。“嗯?”高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一巴掌居然没落在玉娘脸上。李公子赶紧上前拉住高崇:“高兄息怒,我们还是回对面饮酒。”旁人一番相劝,这才把高崇制止住。李公子转过头,对玉娘道,“这位姨娘,在下初来乍到,不懂这汀州府的规矩,倒愿做个和事佬,不知姨娘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玉娘对李公子轻轻一笑,欠身行礼,意思是只要你守礼,一切都好说。高崇愤怒不已,却被李公子和何公子等人强拉着回对面宴客厅去了。人一走,苏通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苏公子,苏公子……”这次不但郑公子等人过来搀扶,连熙儿脸上也带着些微遗憾。玉娘走过来道:“几位公子见谅,是奴家照顾不周,才令苏公子身体有所损伤,这顿酒宴,当作是奴家赔罪……这里还有高公子刚才所给银两,劳烦几位帮苏公子请大夫,为他诊治。”说着,玉娘把高崇刚才给她的十两银票递了过来。此时的玉娘,一点没有之前风月女子的轻佻和妩媚,脸上带着端庄肃穆的神色,让沈溪一时搞不清哪个才是她真面目。郑公子却推辞道:“玉娘说的哪里话,这都是苏公子他……多喝了几杯,怨不得旁人。来,搭把手,我们背苏公子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苏通背起来,就算不收玉娘那十两银子,至少这顿酒钱不用结了。沈溪跟在后面正要一起下楼,玉娘突然道:“沈公子,不知可否一叙?”沈溪侧过头,一脸不解:“你叫我?”玉娘笑道:“不是你还有谁?”沈溪有些尴尬,在刚才的事件中,他全然当了而且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玉娘和熙儿为何要利用苏通跟高崇起冲突?难道就为了玉娘能义正言辞教训高崇一顿?这些风月场的人,不该都是笑脸相迎,各方都不得罪吗?“我要急着回家,我娘还在等我呢。”沈溪这时候只能拿出自己是孩子这道护身符。玉娘轻笑:“听闻公子不但博闻强识学问了得,连画工也是出类拔萃,之前碧萱姑娘曾出来一见,不知沈公子能否舍得墨宝,将碧萱姑娘的相貌绘制成画呢?”沈溪惊讶地打量玉娘,他不知道这些事对方是从何处听来。“沈公子一定好奇,奴家是从何获悉这些消息,却说头年,宁化叶县令往应天府述职,路过府城,在这里留宿一日,他曾言及沈公子,言语之间多有感慨,奴家因而得知。”沈溪这一惊非同小可,叶名溯去年就曾对玉娘感慨过他的学问和画工?这怎么可能!?***********PS:第六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380票的加更!天子从早上八点起床码字,写完这一章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一天码字十五个小时,就是为了能获得您的认可!恳请您支持正版,订阅和月票支持!拜谢!==(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有些事就算沈溪不说,也是隐瞒不住的。 就在林黛准备把床单带回沈家院子悄悄洗干净以便消灭“罪证”的时候,被惠娘撞了个正着。惠娘上前询问不得,倒是陆曦儿心急口快:“娘,清早起来黛儿姐姐好像流了好多血。”同睡一张床,陆曦儿眼尖,老早她就知道了。惠娘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把林黛拉到房里去见周氏。沈溪和陆曦儿都不允许进屋。惠娘因为商会那边有事,进去一会儿就出来然后出门去了,听她临行前的嘱咐,应该是与官府有关。而周氏和林黛则一直待在屋子里,连早饭都没出来吃。沈溪下午放学回来,惠娘已回到药铺,这会儿正在跟周氏商量事情,同时把沈溪和林黛叫了进去。“……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分房睡,以后不能再睡同一张床,知道吗?”周氏厉声喝道。沈溪点了点头,他早料到会是这结果。以前他跟林黛和陆曦儿睡一起没人阻拦,那是因为大人觉得,反正孩子小,不懂男女之事,不会有违礼法。但在林黛有了第一次天癸后,不管沈溪和陆曦儿是不是懵然无知,起码林黛是懂事了。林黛却有些疑惑:“娘,这里的屋子不是放货就是住人,分房睡,我睡哪儿啊?”周氏没好气道:“自家的屋子不空着吗?你回家睡,等白天再过来。”“啊?”林黛一听傻了眼,她平日里胆小最小,连耗子叫她都吓的浑身直打哆嗦,更别说平时家里就她一个。惠娘却笑着提醒:“姐夫不也在那边?”周氏想了想,公公跟儿媳妇单独睡在一个院子里也不像话,她点头道:“这简单,让憨娃儿回去睡就好,黛儿留下来,跟熙儿一起睡。”沈溪摇头苦笑。林黛长大懂事了,他不再能享受“左拥右抱”的幸福,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天天给两个小萝莉讲故事的烦恼,晚上睡觉也不用再担心被她们的小脑袋压得喘不过气来。沈溪应道:“知道了,娘。”说完这事,周氏让林黛先出去,又对沈溪交待:“你孙姨有事跟你说,顺带去楼上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统统搬回家去。”沈溪跟在惠娘身后,到了二楼惠娘的房间。惠娘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告之。原来上午汀州知府高明城在府衙接见商会代表,表示官府要把银号和小额银票推行到周围府县,惠娘拿不定主意,回来问沈溪的意思。沈溪一听就明白了,高明城应该是找到了门路,有可能到了致仕的年龄依然继续做他的官,只不过下家是哪儿就不知道了。如今高明城汀州知府的任期只剩下两个月,照理说,这两个月他应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稳过渡即可,把库房的账目整理一下,等着转手给下一任。但他突然跟商会的人接洽,还要推行银号和银票,这就分明是要为继续做官创造条件,那就是拿出政绩来。要想在两个月内创造拿得出手的政绩,着实有些困难,所以高明城着眼于商会身上。毕竟如今汀州府商会搞得有声有色,或者会给他带来一些口碑。沈溪脸上涌现一抹忧虑之色:“姨,我府是想用商会来为他继续做官创造便利,可商会一旦与官府牵扯过深,以后再想发展,恐怕会有困难……”这年头一切都离不开官府,无论是经商还是务农,官府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倾家荡产。所有人都得仰仗官府过活,却又不敢与官府走得太近。商会跟官府牵扯在一块儿,就会被打上“官商”的烙印,普通商贾和老百姓敬而远之,而那些官面上的人则会堂而皇之从商会攫取好处。惠娘苦笑:“如今高知府盛意拳拳,甚至对我等商人另眼相要帮我们推行银号,若拒绝……只怕会遭来报复。”既不敢接近,又不能疏远,只要高明城主动抛出橄榄枝,商会哪里敢忤逆?最后商会只能帮高明城创造政绩,为他继续当官铺路。沈溪道:“就算接受提议,姨还是应该与商会中人商量好,此事若是由姨你来决定,事后官府反咬一口,商会中人难免迁怒于姨……倒不如开长老会和银号股东大会,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与官府合作。”惠娘想了想,深以为然,道理浅显易懂,官府寻求合作,商会这边根本不敢拒绝,但关键是谁作出的决策。若惠娘不开会自行同意,回头商会或者银号因此蒙受损失,别人就会把责任归到她头上,但若以商会长老会和银号股东大会进行表决,将来就算出事,责任也要大家伙一起扛。沈溪的意思,有本事你们这些长老和股东自己去反对官府,别总什么事都往惠娘身上推。以官府来帮忙推广商会和银号,从短期来说是好事,这会让商会有官府为靠山,再有官府牵头推广,会让商会迅速做大。但从长远来说,却存在极大风险,商会规模越大,越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任何朝廷都不允许一个强大的民间势力形成。沈溪必须提前为惠娘规划好一切,免得事情发生措手不及。…………高明城帮商会和银号推行,不到半个月,商会就得到周围的邵武府延平府漳州府和建宁府允许,可以到这些府县开设银号分号了。进入六月,沈溪开始为他成为童生后,第一次的“月考”做准备。通过府试,意味着沈溪正式拿到了“童生”的名衔,通过县府两级预备考试,可以参加三年两次的院试。虽然童生不需要每年进行复查考试,也不需要去县学府学读书,但儒学署会定期举行一些小型的模拟考试来考察学生的学问,算是对这些备考秀才进行督导。六月底,便有一次“月考”,是年中对童生的考核。这次考试不会聚集起来考,而是到月底的时候,儒学署那边放题,考生拿到题目后,自行作答,只需按时把答卷交到儒学署即可。儒学署的教谕训导和嘱托会批阅试卷,从中选择优秀的答卷进行公示,算是对优秀考生进行褒奖。这次月考本身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无论考得好坏,都不会对来年院试产生影响,因而也不怕学生作弊或者找人“替考”……就算为了面子,在月考这种考试中考得好,回头院试却名落孙山,那更加丢人。但每年,还是会有人私下里寻人帮忙做题。尤其到了夏天,随着文会增多,一些读书人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作文章,也会暗中商量考题题目,我帮你四书文,你帮我五经文,为的只是扬名一时。沈溪年岁小,并不想参加这些文会,他在府城认识的士子不多,不想用热脸去凑别人的冷屁股。他每天除了去学塾读书,就是留在家中温习四五五经,时文,闲暇时则教授两个小萝莉读书认字。对于月考沈溪并不怎么上心,但冯话齐对此却很重视。冯话齐觉得,这是检验沈溪学问的大好机会,外面都在传扬,沈溪之所以中案首只因为作了两句对仗工整的好诗,但冯话齐却能从沈溪文章字里行间卓绝的才华,他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继续被外人误解。这使得沈溪每天都得作一篇由冯话齐出题的文章,要求跟正式考试一样,要写三四百字,以八股文来作,由冯话齐做点评。到了六月初九,天气已经非常炎热。这天周氏很早就起来到药铺开门,经过一个月的休息,她身子已经逐渐恢复过来,的事情交给丫鬟和奶娘,她自个儿则专心打理药铺生意。恰逢学塾休沐,沈溪很晚才起床,也是这几天他偶染风寒,精神不是很好。起来后整个沈家院子就他一个,当他凑在古井边漱洗时,门口有敲门声传来,沈溪过去一个陌生少女。“这里可是沈公子的府邸?”少女像是丫鬟,等沈溪打开房门,她恭敬地递上一张名刺,却是给沈溪的请柬。“这是……”少女灿烂一笑:“我家小姐说了,要请沈公子过去画画,银子已经备好,若公子有时间的话,请与奴婢同去。”沈溪一听就知道是教坊的熙儿。没想到这妮子还真凑到五十两银子,沈溪正考虑去不去,巷口过来几个人,当首的却是老熟人苏通。“沈老弟,知道你今日不用去学塾,苏某做了场文会,邀请几位好友,特地请你出席。”自苏通被高崇那伙人打了后,沈溪还未见过他。此时的苏通,精神奕奕,一点儿都一个月前被人暴打一顿的窘迫。沈溪心说自己还真是受欢迎,本想好好休息一天,顺带去药铺后院的新实验室做些“研究”,现在又是熙儿请他作画,又是苏通邀他参加聚会,实在分身不暇。************PS:第四更啦!同时也是月票满1440票的加更!恭喜Aei6533123君逸明天剑舞飘香三位大大晋级本书“舵主”,本来天子还想今天是否可以偷个懒,就这四章了,但位老大如此给力,拼了命也要再码出一章!今天又要五章一万六千字了,大家惊讶木有?订阅打赏和月票快到碗里来!【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zuopingshuj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
苏通见到沈溪这边似乎有人来请,非常惊讶,随即问明情况。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沈溪不想言及他曾去教坊给碧萱作画,但那小丫鬟却主动把来意挑明:“是我家小姐请沈公子过去作画。”苏通眼前一亮,道:“敢问是哪家小姐?”像这般有女子请男子过去作画的事情,甚为少见,就算哪家小姐要出阁,找画师也不可能是小姐亲自派人请,而是家人为其张罗。小丫鬟回道:“我家小姐是教坊司的熙儿姑娘,与苏公子认得。”这下苏通不由皱起眉头,他疑惑地打量沈溪一眼:“沈老弟,你与熙儿很熟悉?”沈溪非常尴尬。苏通把熙儿当成禁脔,否则当日也不会挺身而出充当护花使者,为熙儿跟高崇等人据理力争,甚至还因此挨了打。他只得敷衍道:“那日玉娘突然说及让我作画……”苏通并未多想,要是个跟他一样的公子哥跟熙儿有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或者会心生敌意,但沈溪才是个十岁的少年郎,他就算自问学问不及沈溪,但却不会在男人的魅力上败下阵来。苏通笑道:“那倒是有趣……这位姑娘,你回去跟熙儿小姐说,今日沈公子与我等有约,等文会结束,我会与沈公子亲自前往拜访。”小丫鬟不敢违逆,应声之后匆忙而去。等人走远,苏通对沈溪做出个“请”的手势:“沈老弟,我等往茶楼一叙如何?”沈溪苏通身后,无不是当日与苏通一起去教坊司亲眼目睹他被打的熟人。照理说苏通被打,应觉颜面无存,这时候应该闭门自省不会出来举行什么文会,就算要出来,也该尽量避免跟那日的人照面,毕竟男人的面子很重要。沈溪有些为难:“我……还要准备月底的考试。”苏通笑道:“为兄今日主持的文会,便是商量此事……我听说城里有机会过院试且才学不俗的士子,想与你在月底的考校中一较高下,他们可不是泛泛之辈。”沈溪在府试中取得案首,很多人不服气,而往届的童生更加不服气。府试只是过县试之人为得童生名衔而参加的科举预备考试,这次月考,只要没过院试取得秀才功名的童生都会参加,虽然比之府试受众面窄了一些,但考生的质量更高。沈溪谦逊地说道:“我刚过府试而已,尚且未有院试的经验,怎能在一众师兄面前献丑?”苏通笑道:“自大明开国以来,咱汀州府府试的案首,无一未得生员之名。沈老弟,可不是为兄说你,你府试得案首遭人所嫉,那是才学的体现,为兄羡慕得紧。”这时候郑公子郑谦走了过来:“苏兄所言极是,我等可都羡慕贤弟能被人所妒,正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嘛。”苏通又鼓动一番,让沈溪去跟这些一同参加月考之人照照面,也好提前摸清楚底细。沈溪实在没办法拒绝,只能去请示周氏,得到应允这才与苏通等人一起出发。路上苏通心情甚佳,与郑谦等人言谈甚欢。沈溪惊讶不已,心想:“难道那日苏通喝得酩酊太醉,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当自己摔了一跤?”快到相约的茶楼,苏通突然对郑谦道:“何时再到郑兄家里一趟,吃杯水酒?却说前日那顿酒,实在令人回味无穷。”见到苏通脸上带着一股怪异的笑容,沈溪不由吸了口气,这苏通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郑谦眼睛笑弯成一条缝:“苏兄若愿前往,在下随时都可,只是……不知几时能到府上做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等文会结束,且随我回府,让内人备好酒菜,你我把酒言欢。”苏通说这话时,邀请的对象仅只郑谦,其寓意非常明显,这算是他跟郑谦私下里的“交易”,别人想去也没份。沈溪突然感觉一阵恶寒,还好他没娶妻纳妾,不然被苏通盯上,就算恶心也能把他给恶心死。但在当下士子普遍腐化糜烂的风气下,偏偏还是“雅好”,连一些历史留名的大文豪都对此乐此不疲,沈溪没法用他的价值观去批判苏通和郑谦。沈溪转了个话题,问道:“苏公子,前段时间你所受创伤,没什么大碍吧?”苏通恨恨一叹,拳头握得紧紧的:“姓高的对我之辱,来日必当加倍奉还!”说完脸上不见了笑容,连刚才谈及酒色风月的自在也消失不见,换上的是凶戾之色。…………相约之处,乃是一处名为“翠云茶坊”的茶楼,府城城东汀江之畔的一处二层木楼,登上楼台,青山绿水以及城市的喧嚣尽皆呈现眼前。这次的文会,算是一次学术交流,参加之人未必需要之前就认识,可以由中间人来作为引介。同一个学塾和学馆出来的,又或者是同地域同宗之人,都可以成为小团体。苏通交游广阔,他先丧母后丧父,耽误了好几年才参加县试,等于是留级生,这几届城里稍有名望的考生,跟他多少都有来往,也因为他学问好性子豁达,舍得花钱,别人也愿意跟他亲近。整个翠云茶坊的二楼被参加文会的一众士子包了下来,坐了七八桌三四十人,其中以往届考生居多,苏通跟这些人交情反而更好。作为文会的发起者,苏通从中代为引介,也与会的士子都知道沈溪就是如今在汀州府被人谈论最多以两句诗拿下府试案首之位的“小神童”。礼节上,这些人对沈溪还算客气,但等照面时的笑脸过去,换上的就是质疑与不屑了。沈溪早就料到会被人所嫉,等引介完,沈溪自顾自地坐到了靠窗的位子,优哉游哉外,欣赏青山绿水,出来走一趟全当消遣。接下来就是坐而论道,论的是才学文采,就好像是一场辩论会,但没有确切的辩论题目,可以各抒己见,无论是对于历史人物的又或者是对于学问上独到的见解,都可以说出来。就比如说,有人开了个头:“在下前日重读《公羊传》,偶有所得……”然后论述一番云云,别人可以发表见解,也可以另起话题。这种文会,在明朝中期没有大的内忧外患,国泰民安士子风气高涨的年景,可以说比比皆是。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种文会,基本是同一阶层的人参加,童生跟童生文会,生员跟生员文会,彼此学识水平差不多,让你不会在一群博儒面前瞠目结舌说不出话,也不至于在一群白丁面前感觉对牛弹琴。在岁数上,也会形成群体,比如这次文会,大致就是二十岁左右的童生,来年要参加院试的人凑在一块儿。沈溪在旁边默默听着,感觉有些不太适应。旁人不会主动跟他搭讪,他只需要倾听就可以,而很多时候,就算他有机会搭话也不愿意发言,因为他的见识跟这些人有所不同,这些人对学问的认知,局限性太大,他们被程朱理学荼毒很深,所持主张,很多都不能为沈溪认同。一场文会,沈溪前前后后也就是刚开始说了几句“景仰”“幸会”之类的场面话。倒是苏通侃侃而谈,连郑谦等人也争相发言,他们都是应届考生,需要名气来为自己来年院试添砖加瓦。考场上,考官还是很注重考生的“修为涵养”,而对于“修为涵养”好坏的辨别,考官总不会亲自一个个考察,要说识人没有三年五载很难明了,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从此人的名气和口碑上探知。若是遇到那种风闻不好,甚至被人誉为“癫狂傲慢”之人,就算学问再好,也不会通过考试。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沈溪虽然不想跟这些人搭话,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无礼,否则恶名传出去,对他科举之路不利。文会在一种相对友好的氛围中结束,有的考生要回去备考,有的则要为生计奔波忙碌……考生就算再清高孤傲,也要面对吃饭的问题,光靠做学问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普通的寒门士子,做不了力气活,只能帮人写写书信,甚至是抄录邸报赚上几个零花钱,运气好的,或者能得到大户人家赏识,去教蒙学孩童读书认字,但作为童生本身无功名在身,最多是教教乡舍义学,所赚钱根本无法跟秀才办的私塾相比。等人散得差不多了,苏通才溪:“沈老弟今日怎不发言?就像刚才论述文景汉武治国之道,各有所见,或者这不太适合沈老弟吧……”郑谦笑道:“也是,下次还是多说说春秋之事,免得沈公子不好应话。”在苏通和郑谦沈溪虽然才学不错,但仅限于《四书》《五经》的知识,对于书本之外的历朝历代历史和实行的政策,并不精通。比如刚才众人论述的汉朝文景汉武治国,究竟是文治好还是武治好,对于士子来说,自然是崇尚文治,认为汉武帝穷兵黩武令国力损耗过甚,殊为不智。但沈溪却觉得,若非汉武帝有魄力对匈奴一战,或者不会带来汉朝几百年国祚江山稳固。但若无文景之治国力的积累,汉武帝时也不会有对外扩张的国力。涉及到历史问题,很多是各有争议,全的认知和理解,不能强求他人认同。苏通将走之际,踌躇徘徊,犹豫不决。到底是跟沈溪去教坊见熙儿好,还是带郑谦回家共话风月更佳?苏通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道:“沈老弟,要不这样,你我加上郑兄,我们先往熙儿姑娘那里拜访,再一起随我回府饮宴如何?”沈溪心想:“你们去教坊司,那是花钱消费,我去则是画画挣钱,性质截然不同。”见苏通和郑谦都在,沈溪笑了笑回道:“苏兄,郑兄,我这次去纯粹是为人作画,并非消遣娱乐。若到了地方,熙儿姑娘不肯通融,那岂不是对不住?”苏通并非不识趣之人,他溪不想让他二人同行,摆摆手道:“无妨,下次饮宴之时,为兄再请沈老弟同去。既然各有事忙,那今日,就此拜别。”*************PS:第五更了!同时也是月票满1470票的加更!再次恭贺Aei6533123君逸明天剑舞飘香三位大大晋级舵主!另外回答下书友的问题,本书签约阅文集团,也就是说起点和创世,还有起点中文网APPQQ阅读和手Q阅读都是正版!您任意选择一种订阅,都是对天子最大的支持!继续求订阅打赏推荐票和月票鼓励!(作者通知:请使用小说APP阅读,免费无广告,网页版影响阅读体验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安装小说客户端!
熙儿嗔怪地白了苏通一眼,“嗯”一声点点头,当作是应了。 . d t . c o m玉娘起身道:“那奴家就不打搅几位公子的雅兴了,先行退下。”郑谦笑着挽留:“玉娘不妨留下来一起射覆,其实我等也很想与玉娘更亲近一些呢。”玉娘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抿嘴笑道:“郑公子的嘴可真是甜,听得奴家都以为是真的,可惜奴家已年老色衰,入不得几位公子的法眼,还是让这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作陪。你们几个,好好侍奉几位公子,知道吗?”碧萱和熙儿等女点头应了,送玉娘出门。等门重新关上,苏通才作为主客,张罗道:“碧萱姑娘,我们这就开始吧。”碧萱点点头,却有些为难,因为在场可没什么东西来作为射覆藏物所用,苏通信手将面前桌几上的茶杯举起来,含笑问道:“不妨就以此物来设题如何?”沈溪皱眉,这苏通不拿别人的茶杯,偏偏把他的茶杯拿起来,那就代表他一会儿连茶水都没得喝了。熙儿也发觉到这点,嘴角上翘,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苏公子,这茶杯是否太小了些?何况……小案首还要喝茶呢。”“哎呀,一时忘了,沈老弟见谅,那就麻烦哪位姑娘,出去拿件物事进来。”苏通正说着,门打开,有丫鬟进来,却是玉娘吩咐送来木匣作游戏之用。木匣本身可以藏物,里面还放了一个大号的瓷碗,也可以扣物。但木匣里却没有其他任何物品,说明射覆之物都是让各位姑娘从自己身上出。这时候别人就会想,碧萱是提前有所准备,可能身上会藏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别的姑娘身上有的,不过就是手帕或者香囊之类,猜起来那就容易多了。苏通笑道:“玉娘考虑得真周到,现在由碧萱姑娘开始,可好?”碧萱不声不响把碗拿出来,手摸进怀里想拿什么东西,但旋即带着为难场众人:“诸位公子这般小女子如何设题呢?”在场士子,本来都认真盯着,想萱从怀里拿出什么来,闻言,一个个脸上略带尴尬。苏通摆摆手道:“诸位,我们转过身去,好让碧萱姑娘设下题目。”说着对熙儿打个眼色,意思在说,你帮忙何物,一会儿暗示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熙儿却视而不见,在这件事上,她本来就妒忌碧萱抢了她风头,又如何会出手帮苏通?苏通却觉得有熙儿帮忙,胜利已经十拿九稳。沈溪跟着转过身,对于射覆,他没太多兴致,因为就算他得到这些姑娘的“贴身之物”又如何?这些士子还可以拿着东西睹物思人,给他,根本就连引起丝丝旖念都不可能,纯属明珠暗投。不多时,背后传来碧萱的声音:“好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可见碧萱的性格是极文静的那种,寡言少语。苏通等人兴冲冲转过身来,只见琴桌上,古琴已经被撤下,上面摆着一个扣起来的瓷碗,若要猜出里面是什么,可是非常有难度的事。虽说碧萱在跟玉娘进来前是有准备的,但料想里面的东西不会太蹊跷,最多是女儿家常用的那些物件儿,这猜起来成功的概率很大。“诸位,谁先来?”苏通场之人,却没一个士子愿意打头阵。按照射覆的规矩,虽然是抢答题,但答过之后,一轮下来就不再有机会,要罚过酒,才能进行第二轮或者是揭盅揭晓答案。“我先来。”就在众人等着出头鸟的时候,旁边一人道:“里面可是一枚珍珠?”碧萱轻轻摇头作为否定。在场的其余士子略微有些不满。一般参与射覆之人,都需要彼此进行配合,一般会先从“五行”入手,诸如第一个问“是五行属金”,第二个会接“是方物圆物”诸如此类的问题。无论设题目之人点头或者摇头,都可以缩窄范围,现在这人却直接问是不是珍珠,明显是不想给别人铺路。第一个猜得不对,罚酒一杯,其他人则面面相觑,没人再愿意做第二个。苏通先儿一眼,此时熙儿连瞅都不瞅他,他稍微叹息,开始鼓动沈溪来做出头鸟。“沈老弟,这射覆,乃是酒宴之中经常有的娱乐项目,古诗词中也有不少提及,诸如‘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要说这射覆,要先起卦,算阴阳五行,问碧萱姑娘个问题……”苏通解释得很详尽,解释,但其实是想让沈溪先来,给他们射中题目创造便利,沈溪喝的是茶水,多喝几杯也无妨,而他们射不中,喝的则是酒,酒意上头之后就没得玩了。“……沈老弟可有听明白?”最后苏通问道。“嗯。”沈溪点头。苏通作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让沈溪来射题。沈溪也没推辞,他不想啰嗦,放下茶杯径直问道:“里面是一条手帕。”苏通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沈老弟应该是没听懂,首先是要问问题……”他正说着,那边碧萱已经将碗抬了起来,里面正是一条白色的手帕,上面什么都没绣,是白帕一块,但因是女儿家之物,这条手帕显得格外耀眼,因为白帕还有另一层更为旖旎的意味。碧萱面色微微一红:“沈公子射中了。”在场之人一片惊叹,沈溪上来二话不说,肯定地说里面是一条手帕,神情淡然,好像早就料定。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沈溪是个中高手,要么就是沈溪偷沈溪才十岁,根本没参加多少宴会,又怎会对射覆精通如斯?分明这小子偷瞧……苏通惊讶地问道:“沈老弟,你怎知道里面是一条手帕?”所有人都转头,这让沈溪不太好回答。沈溪并未偷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算是一种“试探”。他分析的是设题之人的心理,其实碧萱要设怎样的题目,不是由她自己来决定,而是玉娘。以玉娘这样的花丛老手,自然知道如何去吸引这些士子参与游戏的兴致,所以第一题既要不太难,还要有花头,让猜中之人得物之后“想入非非”,沈溪怎么想,都觉得似乎只有象征女儿家贴身之物的手帕最为合适。教坊司的女子,一人有多少条手帕恐怕数都数不清,再者也不知道这条手帕到底是从何而来,反正揣在碧萱怀里,别人自然就会当此物是碧萱平日所用,手帕上会有美人香汗,还有美人的口水……总之,手帕是能让这些发情的公猪一般的士子遐想的最好物件儿。沈溪当然不能把他所想说出来,只是敷衍:“随口胡言,没想到就射中了,侥幸,侥幸。”苏通释然道:“沈老弟的运气可真好,这上来就得到碧萱姑娘的手帕,等只能先饮一杯。”在场之人带着些许遗憾,把酒水喝下去。此时碧萱已经亲自走过来,跪坐地上把那条手帕呈送到沈溪面前。沈溪说了声“谢谢”便将手帕接过来,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把手帕收到怀里。这第一题的威力实在太大,在场士子的兴致都被调动起来。“第二题还是碧萱姑娘来吧,等这一题结束之后,再让熙儿姑娘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苏通提议道。士子们自然说好,熙儿则有所不满:“苏公子为何不先问问奴家呢?”苏通这才注意到忽略了另外一个美人,不由笑道:“熙儿姑娘如此通情达理,怎会拒绝呢?”熙儿这才稍微释然。沈溪见状不由心想:“这熙儿先逞强把步摇亮出来,现在被苏通一哄,就感觉自己还是在场瞩目的焦点。哪怕有几分本事,也只是小姑娘家脾气。”众人再次转身。这次旁边人可就留意上了沈溪,等沈溪转身时,还有人借故跟他搭话,关注他是否转身偷瞧。连苏通和郑谦也都在暗自留意,想溪到底是否有偷/br>等第二题设好之后,所有人转身过来,还是用的瓷碗,仍旧是平平整整放在那里,从外表辨不出任何端倪。苏通笑道:“沈老弟,这次还是你先来?”旁人都以不屑的目光溪,就好像在说,小样,次还有何神通?沈溪淡然地摇摇头,道:“再抢诸位的风头,就不太好了。”旁边有个颇为不屑的姓胡的士子道:“沈公子可真自谦啊,不过把机会让给我等,我等也不能丢了面子不是?”旁人点头应是。于是乎,第一次还显得散乱的阵型,到第二轮已经是枪口一致对外了。这次有了组织纪律性,马上情况就不同,两个问题问下来,已经确定了方向,里面的物品是属“金”,也就是一件金属器物。确定了方向,再联想到教坊司中可能有的,或者女儿家经常用的,一个个就开始猜起来。有猜发钗的,有猜戒指的,还有猜镯子的,反正无非离不开女儿家的首饰,他们似乎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东西来。一轮下来,却没一个人猜对,苏通猜了个“银针”,却还是见碧萱摇摇头。最后所有人都溪,苏通道:“沈老弟,现在你不射也要射。你最后射,应该机会很大,可别辜负了我等啊。”沈溪见众人目光,哪里是期待他把题目猜对?根本是等着他也猜错,好进行下一轮。*************PS:第四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590票的加更!今天感觉精神不错,下笔如有神~~~~~~~~~~~~大家不如来一波订阅打赏和月票,再刺激下天子的灵感,可好?【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按住三秒复制)
此时沈溪成为现场瞩目的焦点,因他第一轮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碧萱所藏的手帕猜出,连碧萱和熙儿等女也在留意,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神通”。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沈溪略微沉吟,微微一笑道:“里面是顶针。”苏通瞪大了眼睛:“何为顶针?”所谓的顶针,就是女子在做绣工时戴在手上,用以顶针尾,免得伤手指所用。通常来说,只要是会缝纫的女子都会用到顶针,但苏通这样从来不去管女红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沈溪没有解释,旁边已经有人对苏通解释了此物的作用。苏通这才点头,萱。碧萱面色再次一红,将扣着的碗掀开:“对了。”言简意赅,又让在场之人惊讶不已。沈溪连续两次射中碧萱所设的题目,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刚才有不少人留意到沈溪并没去转头偷们自然不会相信沈溪是通过他的才智猜出答案,在他们一定是碧萱怕输,所以提前跟沈溪商量好的。碧萱拿着顶针走过来,恭敬递上前道:“小物件,不值什么钱,还望沈公子切勿见怪。”沈溪接过来,笑着点点头,没有跟碧萱搭讪。不过就算如此,在场众多士子已在用略显恶毒的目光瞅着沈溪。作弊还这么得意,这对狗男女……苏通倒是显得很大度,摆摆手道:“来,我们先自罚一杯,这次换人来设题。就由熙儿姑娘上场,如何?”众人当然乐意。连续两次被沈溪射中题目,他们都觉得是碧萱跟沈溪有所勾连,所以这次连沈溪是如何射中题目都不问,就赶紧催着来下一场。碧萱从琴桌后出来,也不过来给人添酒,而是坐在一边,显得安静详和。熙儿起身来,莲步款款到琴桌后,脸上带着慧黠的笑意:“诸位公子,奴家身上别无长物,这要设的题目,诸位公子可别嫌弃。”苏通笑道:“熙儿姑娘多虑了,只要是你的贴身之物,我想在座之人无不欣然接受。请设题。”说着,便让众人转过身。半晌后,熙儿才道了一句:“题目设好了。”所有人转身回来,这次熙儿没有用碗去扣,而是把她的题目藏在木匣里,如此让人一觉得应该是个“大家伙”。众人的目光首先落在熙儿的外貌装束之上,在发觉她露在外面的东西并未与之前有所不同,才开始皱眉沉思。不是外在的装饰物,那就一定是“贴身之物”……苏通这次不用别人先来,就率先开口道:“在下抛砖引玉……这一题乃是熙儿姑娘的香囊吧?”旁边之人有的已经在心里嘀咕。女儿家的贴身之物,算来算去就手帕香囊这些,范围很窄,这次苏通不去问什么五行阴阳,而是直接去射具体的物件,也是不想给旁人铺路。不过这种题目,未必非得谁来铺垫。熙儿一脸无辜地望着苏通:“苏公子,你怎么可能会没答对呢?奴家原本以为苏公子是最了解熙儿心意之人,原来……熙儿心里好生难过。”苏通听的简直骨头都要酥了,这熙儿的媚功确实很强,打蛇打七寸,熙儿对男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到位,这也只能说玉娘平日里调教得好。苏通没猜对,郑谦马上第二个跳出来,他同样没打算舍己为人,直接道:“这里面,可是一条手帕?”熙儿目光楚楚摇摇头,让本来兴致颇高的郑谦马上耷拉下头:“怎会不对呢?”旁边一个姓俞的士子笑道:“苏兄,郑兄,你姑娘特别要换上木匣来装此物,就该知道物件很大,怎会是香囊和手帕这些?我猜,里面定然是熙儿姑娘的亵衣,不知在下可有猜对?”饶是熙儿要在人前表现她的柔媚,但她内心其实非常刁蛮,听到这种话脸上露出些微的怒色。最后,她还是强压心中怒火,委屈地低下头道:“这位公子好生唐突,熙儿怎会拿出这般不雅之物放在里面呢?”苏通也皱眉道:“俞公子,你当熙儿姑娘是什么人?你说里面是亵衣,那不代表我们背过身去的时候,熙儿姑娘当着这么多人,把身上的亵衣……解下来,放了进去?”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责怪俞公子,但其实是在调笑熙儿。熙儿面色大窘:“苏公子好生会欺负人呢。”前三个都没射中题目,照理后面的机会大了很多,但上下猜了一圈,居然没一个射对的。最后所有人又都溪,苏通道:“沈老弟,又了。可别教我等失望啊。”沈溪这次没有去猜,直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我自罚一杯。”有些人愤愤地想:“臭小子,让你跟碧萱暗通款曲,现在换了熙儿,你也没辙了吧?”第一轮下来,没一个人猜对,熙儿有权利选择是揭晓答案又或者是进行第二轮,她似乎对自己设下的题目很有自信,再加上第一轮众人又是一阵没有头绪的乱猜,她很自然就把题目延伸到第二轮。第二轮,众人则显得齐心了许多。先从阴阳五行入手,确定乃是属“水”,再缩窄为“女儿家常用之物”“碧萱身上也会带”“不值钱”,一圈下来,还是没有太多的头绪。很快,第二轮又轮到沈溪了。苏通道:“沈老弟,你先前两次射中碧萱姑娘的题目,而今却不射,难免引人遐想。无论如何,你应该射了这一题。”沈溪这才点头:“那我射,里面乃是熙儿姑娘的一根头发。”“哈哈。”在场士子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熙儿脸上的得意和妩媚之色迅速消失不见,换上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她下意识轻呼后,所有人都转头:“熙儿姑娘,对不对?”熙儿满脸的不情愿:“对……对了。”说着把木匣打开,里面空无一物,但她伸手进去,摸索一下,将一根头发拿出来,可众人就算瞪大眼睛去什么都。那发笑的士子有些不服:“这头发,说是碧萱身上会有,不值什么银子也就罢了,可说是圆形之物,还属水,作何解释?沈公子,莫不是你以前跟这里的姑娘都勾搭好了,诚心消遣我等吧?”苏通赶紧说和:“俞公子,不能因为输了几阵就冤枉沈老弟,今天本来就是消遣,又不是输房子输地,输了喝口酒,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多自在?不过沈老弟,为兄也有些好奇,你是如何通过之前的问题,想出这个答案的?”不但俞公子愤然,连旁边的公子哥也在议论纷纷,觉得沈溪作弊太明显,最后的答案,跟之前他们所问内容全不相符。沈溪道:“这头发,长型之物,可俞公子是否有注意到头发的横面,乃是圆形的呢?”“这个……”俞公子本来就是气不过,其实仔细想的话,头发的确可以说是圆物,“就算说得通,发如草芥,应该五行属木,怎会属水?”沈溪笑道:“阁下可曾听闻,女儿家性情如水,温柔似水,都与这水字有关,更有人云‘女儿是水作的骨肉’,那女儿家的头发,如何不属水的呢?”一句话,惹来在场之人的遐思。“女儿是水作的骨肉”,虽然不是诗词,但听起来便感觉唯美,这话出自几百年后曹雪芹所著的《红楼梦》,现如今的人何曾听过这般有哲理和诗意的妙语?就连在场的那些女子,包括熙儿和碧萱在内,也在品味这句话的意境。苏通儿道:“熙儿姑娘莫非也是这般想的?”熙儿面色一红,倒没有任何掩饰:“我……我只是想不出这头发到底属于五行哪一行,随口一言,却未曾想沈公子说得这般动人,我认输了。”说着,她起身来,拿着她的头发,走到沈溪面前道,“苏公子,此物归你了。”沈溪却不伸手去接,他接条手帕,或者是顶针,到底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他拿熙儿的一根头发算怎么回事?苏通哈哈大笑:“老弟不领情啊,熙儿姑娘你这礼……是否太轻了些,要送,也应该多送一些。”熙儿脸上有些苦恼,却好像发狠一样,突然抓着自己几根头发,一起拽了下来,每根都连着发根:“这样总可以吧?”苏通见沈溪脸上带着回避之色,不由笑道:“沈老弟要是不收,就有些扫熙儿姑娘面子了。”沈溪只好把熙儿递过来的头发接过,随便揣怀里,至于后面是丢了还是怎样,他也不太想去理会。熙儿发觉之后,脸上有些羞恼,但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过来给苏通和沈溪敬酒敬茶。因为沈溪在射覆上实在是太过“妖孽”,后面几轮,别的姑娘出来设题,沈溪都是刻意回避不答。而这些姑娘所设的题目,则平常许多,都没过第一轮,就被人猜了出来,如此也等于是平复了在场士子的心态。*************PS:第五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620票的加更!天子努力码字,请大家赐予天子灵感和力量!加油!++(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等所有姑娘都设过题之后,熙儿眼巴巴溪:“先前奴家所设的那么难的题目都被沈公子射中,奴家心有不甘,不知可否再来一次……”“若奴家再输,那就输得心服口服!”苏通一听也来了兴致,他儿有求胜之心,稍微使了个坏心眼儿:“那可要提高一下彩头,不然沈老弟可不会轻易展露他射覆的本事。 ”苏通利用熙儿的求胜心切,使出激将法,就有可能得到比贴身之物更有“价值”的彩头。苏通笑着溪,问道:“沈老弟,是也不是?”沈溪哪能苏通那点花花肠子?但他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你上门偷我步摇,我如今便回敬于你。熙儿刚才输得很不甘心,此时她轻轻咬了咬牙,道:“那好,若这一局有哪位公子,可在一轮之内猜出奴家所设题目,那奴家……就请他到房中一叙,请他喝杯水酒,亲自为他抚琴献舞。”宴客厅的温度随之升高几分,在场的士子,一个个感觉口干舌燥。熙儿平日虽然妩媚多情,但因她是教坊司的头牌,之前可没什么人进过她闺房,现在不但能进她闺房,还能让她陪酒,甚至是弹琴献舞,那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兴致来了即可共度良宵……“好。”苏通欣然点头,虽然他一直觉得熙儿早晚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但也知道要如愿以偿,银子是要不少花的,现在有机会直接进熙儿的闺房而不需多费周折,一时间大受鼓舞。就在熙儿要过去设题之时,一直不言语的碧萱突然吱声:“诸位公子,小女子……也想设题。”苏通眼前一亮,但他还是带着不太确定的神色:“熙儿姑娘所设的彩头,是请射中之人到她闺房中一叙,那碧萱姑娘……”碧萱双颊露出浅浅的笑靥,面色晕红:“奴家也可如此。”“哦?”这一句话,算是把在场所有公子哥的情绪都带动起来了。汀州府教坊司的三位头牌,有两位决定以射覆的方式来请两位公子哥进她的闺房,这是何等的荣幸?风花雪雨之事,最浪漫也不过如此。苏通笑道:“那感情好,不知碧萱和熙儿,两位姑娘谁先来?”熙儿本来已快到琴桌边上,闻言往旁边一让:“还是让碧萱姐姐先来好了。”碧萱显得很腼腆,也未推辞,直接到了琴桌旁。苏通睛都快直了,等他发觉碧萱脸色略带为难时,才回过神对在场的士子道:“碧萱姑娘要设题了,诸位,先转身。”或者是因为碧萱初次要邀请公子到自己房中,因为羞赧而分外明艳照人。在场公子哥依依不舍转头,却还在心里憧憬,一会儿若自己进到碧萱房里能与她做何。碧萱半晌才设好题目,好像这题目是她花了很大心思似的。所有人转过身来,依然是琴桌上扣起来的碗,这说明碧萱所藏的东西不会很大,而且是从她自己身上拿出来的。苏通强调道:“只有一轮,机会难得。”诸家公子都是一副深沉模样,好像在推算里面是何物,但却没人开口,更不会去问阴阳五行形状这些为别人做嫁衣。苏通见众人不言,开口道:“谁先来?”所有人自然把目光落在沈溪身上,意思很明显,你沈公子不是有本事吗,那就直接射,能射中算你本事!郑谦道:“沈公子,你不可了。”沈溪笑道:“就怕我上来就射中,诸位没了机会。”在场的士子无不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苏通也是哈哈一笑,道:“沈老弟不用自谦,真的能上来就射中,那是老弟你有本事,他们只有佩服的份儿。”嘴上这么说,可苏通心里也不信沈溪张口就能射中。他还算心善,别的公子哥因为嫉恨沈溪的才学和得女儿家青睐的本事,心里都在想,没让你丢人就是好的了。沈溪微微沉吟,故作思索状,顺带伸手在桌上划拉几下:“在下略通一些堪舆之术,就这情形,在下起了一卦。卦象颇具意味。”“正是坤卦,地为坤,坤属土,土木相生。因而这五行,当是土木。”沈溪对于算卦阴阳五行之术,根本就不擅长,他所说的话,无非是用他所理解的一些易经和卦理上的内容,牵引众人往这方面想,这样别人就会以为他能射中题目,不是他运气好,也不是作弊,而是因为懂得这些奇门遁甲之术。苏通对此根本便是一知半解,先有模有样思索,半晌后问道:“那又如何?”沈溪笑道:“而以碧萱姑娘身上所藏之物,能配合此卦,且阴阳五行者,非碧萱姑娘的绣鞋不可。土木相生,继而相克,衍生离卦,恰恰说明,碧萱姑娘的绣鞋离开了她的身体,也就在这碗口的下面。”“碧萱姑娘,不知在下可有射中?”所有人听了这一番道理,似乎合情合理。又是什么坤卦离卦的,还有什么土生木,相生相克的道理,如同堪舆大家的论调。但其实这些,不过是沈溪从答案推回来,信口胡说的而已。碧萱那边还没揭晓答案,苏通疑惑地问道:“沈老弟的话听来有理,可这小小的碗口,如何能藏的下碧萱姑娘的绣鞋?”沈溪笑了笑,未予置评。碧萱是缠足的女子,她的脚本来就很小,虽然其走路一直用裙摆遮着双足,没有把鞋子露在外面,但沈溪刚才却留意到,碧萱在设题前和设题后,最大的区别是把双足使劲往裙摆中藏着,分明是怕坐下的时候不小心把脱了鞋子的小脚露出来。碧萱羞赧地低下头:“苏公子毋须质疑,沈公子所射……是对的。”说着把扣着的碗打开,里面正是碧萱的一双绣花鞋,而且真的是三寸金莲的小绣鞋,很精致,恰好能摆在碗口之下。在场之人一片惊叹。如果说,之前沈溪一口就猜中,别人对他还有所怀疑的话,这次沈溪就是用实打实的“起卦”“算卦”,还有卦象和卦理,告诉别人他是有真才实学而非胡蒙作弊。连刚才还对沈溪有偏见的俞公子等人,也不由带着惊讶佩服的神色溪。苏通拍着手,由衷感慨:“之前我只当沈老弟你才学出众,不通世情,却不知沈老弟竟有如此大的神通。为兄将来还要多跟老弟你学习,望沈老弟不吝赐教才是。”沈溪回礼道:“不敢当。”苏通继续叹道:“日我无缘进得碧萱姑娘的闺房,或者只有等来日……可惜,可惜啊。”碧萱把自己的绣鞋捧在手中,起身走到沈溪面前,跪坐下去,却没有把绣鞋呈递上前的意思,因为她也知道绣花鞋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脏”,不能当作是馈赠之物。碧萱就好像面对情郎的女子一样,低声道:“小女子这就先回房,扫榻以待。”这句话同样说得很香艳旖旎,说“扫榻以待”,就是说准备在床榻上等候沈溪的驾临,可问题是,沈溪只是个十岁孩童,就算碧萱扫榻以待,他去了女儿家闺房又能做什么?苏通已经忍不住想问问沈溪可否把机会相让了。他也知道这等话在碧萱面前问不怎么合适,只好强忍着,最后大度说上两句,这才送碧萱出得厅堂。“沈老弟,你既然懂得算卦,那……熙儿姑娘这一题若你也射中,却不知要选择去哪个房间?”苏通既羡慕,又带着些许期望溪。现在他眼中的沈溪,已经不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孩子,而是个能为他带来美人缘的“狐朋狗友”,这时候若让他在郑谦和沈溪中只能选择一个当朋友,他肯定会舍弃郑谦选沈溪,哪怕郑谦家里中有美妾能招待他。沈溪未作答,倒是熙儿轻轻一哼:“还是等他先射中我这一题再说吧。”苏通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熙儿姑娘,请设题吧。”熙儿黛眉轻蹙,她心想:“这小子也不知是真有本事还是跟碧萱暗通款曲,或者在场这些姐妹中有人为他打眼色。我可要小心。”想到这里,她笑道:“我这一题,要回房去设,题目有些困难,沈公子不会怕了吧?”沈溪摇头道:“在下能射中题目,也是因缘巧合,并非每次都准的。”“不敢就说不敢,认个错,奴家不会介意。”熙儿脸上带着少许的得意之色,应该是想到房里有什么东西是沈溪打死也猜不出来的,“不如这样,若沈公子这次能一次射中的话,奴家也回去扫榻以待,但若沈公子射不中……就学两声狗叫,如何?”旁边的士子不由哄笑,只有苏通出言劝解:“熙儿姑娘,这样怕是不合适吧。”熙儿没把话收回去的意思,轻轻一哼:“胆小鬼。”说完起身出门,回她自己房间去设题目了。等人走了,苏通笑道:“老弟跟熙儿姑娘的误会很深啊,本来为兄还想帮你说和,现在或者不用了,只要沈老弟你射中熙儿姑娘的题目,就可以亲自进她房中,到时候她‘扫榻以待’,那反过来,熙儿姑娘还得给你赔罪。”说到这儿,他把头凑过来,低声问道,“到那时,你把去碧萱姑娘闺房的机会,让给为兄如何?”沈溪皱起眉头,这苏通还真是厚颜无耻!要说这苏通平日里学问好,为人很正派,有嫉恶如仇侠士的风范,偏偏他在女人问题上,作风很成问题。现在居然跟他商量这么龌蹉的事!沈溪心道:“你也不想想,我答应顶什么用,碧萱能同意找人代劳么?”明摆着的事,让一个十岁孩童进屋,对姑娘家声名不会有太大的损害,可请一个二十岁的男子进房,就等于跟人说她已经跟这人发生了什么。沈溪有些尴尬地摊开双手:“苏兄,还是等我先把熙儿姑娘这一题射完,现在说,似乎为时尚早。”***********PS:第六更到了!这也是月票满1650票的加更!中午天子吃了饭继续码字,原想估计要等午睡后才能赶出来,不想今天状态确实不错,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又写出来了,不想存稿,赶紧给大家送上!写完这章脑子已经隐隐发痛,无论如何都得休息一下,正如电脑CPU运行久了信息堵塞得重启一下。大家有心,请务必帮天子订阅打赏和月票支持,毕竟你们每一分支持,天子都,能带给天子无限的灵感和创作激情。与诸位书友同在。爱你们的天子。==(本站小说追书神器上架啦!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书虫必备!关注公众微信号 zaixianxiaoshuo (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本站阅读器!
熙儿去了一刻钟才回来。 她去时两手空空,回来时却端着个茶托,上面没有放茶壶和茶碗,只放个茶壶盖,下面所覆似乎是很小的东西。在丫鬟引路下,她亦步亦趋进到门里,生怕走路不慎打翻茶托。从她神色,很容易让人猜想里面藏着一件贵重之物。到琴桌前,熙儿小心翼翼将茶托放下,抬头场众人,眸子里充满神采:“诸位公子,奴家的题目已经设好,可以射覆了。”所有人目光均落在扣着的茶壶盖上。茶壶盖很小,里面能摆放之物长不盈寸,应该是个小物件,但此物并非一定是女儿家贴身之物,因为熙儿是回房准备的,也可能是布置房间的物品。见众人不语,熙儿脸色更觉得意:“诸位公子,提前说好了哟,只有一次机会。射不中,奴家可就要揭晓答案,那时候就不会请诸位到房中一叙了。”苏通略微一沉吟,见众人不语,这才溪:“沈老弟,还是你来?”沈溪道:“苏兄不怕今日所有的风头都被我抢了?”苏通大笑道:“能力不及,只能望而兴叹,若有人因此而妒忌沈老弟,只能说气量不够。诸位以为呢?”在场士子心里明明妒忌得很,此时却跟着点头,以彰显大度。沈溪像模像样开始掐算起来,就在此时,旁边一名士子紧忙抢白,举手道:“在下想到了,熙儿姑娘,这盖子之下,所藏可是一盒胭脂?”熙儿微微蹙眉,从这表情像是猜对。但仔细琢磨根本不对,胭脂盒虽小,但也无法放在茶壶盖下面。苏通笑问道:“莫非吴公子也懂得堪舆玄空之术,跟沈兄弟一样,起个卦掐算一番,就得到了结果?”吴公子老脸有些挂不住,低下头道:“没有,在下瞎猜的。”熙儿这才道:“奴家所设的题目,吴公子射错了。”吴公子悻悻然坐下,旁人都不言语,范围太大,机会太小,一时需要思量。而沈溪这边已抬起头来,他脸上带着一股自信的笑容,仿若是已经猜出最后的答案。熙儿后心里略微紧张:“这小子要真射中,一会儿要我扫榻以待怎办?”转念又一想,“好在刚才他没直接答应赌约,他猜对我就抵赖,要是他真敢进我房间,我就给他下点迷香,让他好好睡一觉。”主意已定,她稍微松口气,脸上带着笑容道:“沈公子成竹在胸,…奴家已是你的囊中之物。”脸上的神情楚楚可怜,又带着一股令人垂涎的娇艳欲滴。在场士子见了,不由食指大动。苏通况,立时道:“诸位公子,不妨就先射上一射,若射不中,再让沈公子来如何?”众人皆以为然,就算他们真的不知里面是何物,也可以先随便猜,还是有机会射中的。从郑谦开始,轮流说下来,都是一些平常女儿家的小物件,诸如耳环戒指针线包之类,却没一样符合……也是这些人小气,不给别人铺垫,直接猜物件。最后只剩下苏通和沈溪,苏通支吾一下,却是打量沈溪道:“沈老弟,为兄就不射了,机会让给你。”苏通惦记的是能进碧萱的房间。毕竟碧萱说过“扫榻以待”,若沈溪把这一题也射中,他可以鼓动沈溪去熙儿的房间,以方便二人“冰释前嫌”,让沈溪把进碧萱房间的机会留给他。所以他就算能猜对,也不会去猜。此时所有人都望向沈溪,想听听沈溪又有何“高论”。熙儿瞅着沈溪,目光有些灼热,但并非热情。她的神色好像在说:“你小子,敢猜对的话,奶怎么收拾你。”沈溪微微笑了笑,道:“其实,我觉得这一题未免太过简单,熙儿姑娘只能说太大意,把茶碗里的东西,露在外面,不用起卦便一目了然。”熙儿却连头都不低下,自信地道:“奴家藏得严实,如何会把物件露出?沈公子可莫要诓骗奴家哦。”沈溪刚才还不确定,但从熙儿这笃定的神色,就已确信。熙儿进门的时候怕打翻,而坐下放好之后就不怕露馅,只能解释为,这茶壶盖下面是空的,否则听到他刚才的话,以熙儿刚才进门时的小心谨慎,不可能不低头去/br>沈溪笑道:“其实这最后的答案,众人皆可望见。”众人都觉得惊讶,苏通甚至亲自上前查。茶壶盖扣得很好,根本就没露出任何端倪,他不明白为何沈溪说众人都可但此时的熙儿已经有些紧张了……这紧张名,但其实也印证了沈溪的推论是正确的。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沈溪道,“诸位难道,这碗盖下面所藏,乃是一块木质的茶托?”“啊?”众人这一惊不老小,仔细考虑,可不真是如此?茶壶盖是扣在那儿不假,而茶托正好被扣在茶碗下面。说茶托是谜底,完全说得通。苏通赞叹道:“沈老弟你心思缜密,不过若然这盖子下面藏有东西的话,你所射可就错了。”熙儿这时候也紧张了,她本来就是想投机取巧好好教训一下沈溪。你不是会掐指一算吗?我就给你来个空的,么算,回头我再说这茶托就是答案,好好出出你的糗。可她未曾想,沈溪居然还是能一口道出答案。熙儿此时有些焦急,她暗忖:“不行,要打开盖子被他面没东西,我丢人丢大了,机扔个东西进去。”她自问眼疾手快,能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把东西丢进去,就好像变魔术一样。这想法是好,但她手头上根本没合适的东西,她纤手往怀里一摸,正好摸到一小块散碎银子,心里一喜,登时就要准备一手揭盅一手丢银子进去。却不想沈溪抢先一步按在茶壶盖上,一把将茶壶盖揭起。熙儿猝不及防之下,手上的碎银子也丢出。“……你否如在下所言?”沈溪提起茶壶盖,下面果然空空如也,却听“叮”一声,碎银子打在茶壶盖上掉落在地,“熙儿姑娘,你的银子掉了。”熙儿做贼心虚,脸上升起红晕:“那……那不是我的银子。”沈溪笑着把银子捡起来,顺手揣到怀里:“那一定是之前客人掉的,今天出门前在下曾算过,会有小财运,未料竟然这般准确。”熙儿心里别提有多羞恼,本来是想耍个小聪明治治沈溪和这群酸儒,没曾想回过头竟然被沈溪耍弄,还让她丢了几钱银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令她羞愤异常。苏通大赞道:“沈老弟果然是神算,为兄佩服至极,日沈老弟你不但有财运,眼前还有两出艳遇,却不知……嗯,沈老弟准备去熙儿姑娘的房间问花,还是……去碧萱房间问月呢?”沈溪儿一眼,此时熙儿正不服气地瞪着他。沈溪道:“时间快到上更时分,差不多该回去,不然宵禁之后没法走了。”苏通笑道:“没法走又如何?大不了在这里过一夜就是,饮酒作乐,或者还可有美人相伴,沈老弟你更是坐拥双美,哈哈。沈老弟,不妨这样,你与熙儿姑娘之前有些误会……”沈溪没等苏通说下去,直接道:“既然有点儿时间的话,在下倒愿意去碧萱姑娘的房间喝杯茶再走。”苏通脸色略微有些尴尬,但他也并非小气之人,点头道:“也好。”心里却在想:“你去了碧萱姑娘房间,最多是喝杯茶,我进去之后那可是能成就好事。不过进熙儿的房,也未尝不是快慰之事。”他正要说,熙儿却恶狠狠瞪着沈溪:“奴家就这么不受待见,为沈公子扫榻以待,沈公子都不肯移步?”熙儿本来还担心沈溪要进她的房,可现在沈溪选择碧萱而不选择她,这让她分外羞恼,女儿家耍起小脾气来,哪里管三七二十一,连心思也很怪,她明明不想,可不被人选,又不甘心。沈溪摇了摇头:“就如同苏兄所言,在下与熙儿姑娘有些误会,怕进了姑娘的房间,不妥呀。”熙儿站起身,一甩袖子:“你有本事一辈子别来,再见到你,我非把你……”她本想说“把你大卸八块”,但意识到这并非一个风月女子该说的话,也就住口不言,甩袖而去。苏通趁机道:“沈老弟,应该去安慰一下熙儿姑娘,好过你去碧萱的房间。”沈溪苦笑:“苏兄,你觉得我现在进她房间,能囫囵着出来?”苏通笑道:“总好过不去吧。”沈溪脸上露出忌惮之色:“还是莫要去触霉头,我这就去过碧萱姑娘那边讨杯茶喝,等回来,就与苏公子离开此处,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苏通心里直叫惋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明白。可偏偏沈溪还是个小孩子,这种事不说穿岂会知晓?但他却不知,沈溪何尝不懂,就是不想给苏通机会。虽然他跟碧萱之间不会有什么,但他却不能让苏通去祸害人家一个姑娘家的清誉。沈溪也知道,碧萱既然沦落风尘,很多事无可避免,但总需她有个适应的时间,他能帮到碧萱的,仅此而已。***********PS:第七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680票的加更!大家就订阅打赏推荐票和月票鼓励下吧!拜托啦!(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gyy12221(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小说客户端!
沈溪出了宴客厅,在丫鬟的引路下,缓步到了碧萱的房间门口。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要说他已不是初次进碧萱的闺房,上次他进去,是为作画,相当于公事,这次却是碧萱主动相邀,还特别说了“扫榻以待”,令他更觉得这是一次在女儿家香闺的约会。不涉及男女之情吧……沈溪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年岁太小,碧萱不可能对他倾心托付终身,他也尽量避免对身在风尘中的碧萱有何想法。丫鬟送沈溪到碧萱的房门口,沈溪上去敲了敲门,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碧萱换上一身宽松的睡袍站在门口,头发散开,飘然而下,就好像一个刚从睡梦中起来的睡美人,带着睡眼惺忪的慵懒,那是一种家常朴素的美,就好像妻子等到远归的丈夫,神色中夹杂着欣然和羞赧。见到碧萱的美态,沈溪赶紧收摄心神。“沈公子,里面请。”碧萱引沈溪到房中,将门关好,桌上放着从宴客厅搬回来的古琴,桌上还有琴谱。碧萱对于琴乐很热衷,也是她身入风尘无所寄托,只能通过研究琴谱来打发寂寥的时间。房间中光线不是很强,沈溪自然望了里屋一眼,见床榻上面的被褥已经铺展开,确是有“扫榻以待”的意思。碧萱跟在身后身后走过来,娇声道:“沈公子请坐。”“嗯。”沈溪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碧萱过来为沈溪奉茶。由于她会些茶道,泡出来的茶茗香气扑鼻。沈溪喝下两口,见碧萱进到内帷,就在沈溪讶异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碧萱把桌上放着的画轴拿起,走出内帷回到沈溪身边。“沈公子,这是您作的画。小女子时常拿来观赏,前些日子城中闹水灾,乘船出城避难时险些将此画损毁,还好无事。”碧萱把画卷打开,正是当日那幅画,就算过去两个多月,颜色仍旧很鲜艳。那也是沈溪印象中碧萱最具内涵气质的时候。沈溪不知她要说什么,一时不好回答。过了一会儿,碧萱把画卷好,对沈溪嫣然一笑:“小女子会将此画好好保管。”玉人起身,像是要回去放好,补充了一句,“一生。”沈溪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这些话更像是缠绵的情话,要说他心里没点儿涟漪是不可能的。沈溪只能尽量提醒自己:“家中还有两个小萝莉,还有我中意的惠娘,别的女人尽量别去惹,尤其是风月女子,落了感情进去,那是自讨苦吃。”等碧萱再出来时,连为沈溪斟茶时,也多了几分温柔,泡好茶亲自捧起茶杯,把茶水递到沈溪面前,眸子含情脉脉。沈溪心想:“难道她是受到玉娘的调教,学会一些勾引男人的手段,想在我身上试验?”一定是如此……沈溪尴尬一笑道:“碧萱姑娘坐下来就好。”“嗯。”碧萱缓缓落座,语声仍旧轻柔,“公子是否疲乏了?若是如此,小女子扶公子进去休息。”说着螓首微颔,面色红润,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沈溪见了,赶紧深吸两口气,这种时候他只能尽量保持正人君子形象。不过转念一想:“我有何念想又如何?就算她在床榻上摆好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啊。”想到这里,沈溪轻松了些许。不过他还是赶紧岔开话题:“碧萱姑娘,你的名字满有诗意,这可是你本来的名字?”碧萱略微怔神道:“小女子本姓秦,闺名单字青,父母常唤青儿。玉娘觉得小女子名字太过寻常,同时青通碧,又在碧后面加了个萱字。”沈溪点头:“原来如此,碧萱姑娘一定出自书香世家,懂得这许多琴棋书画的雅事。玉娘一定欣喜,碧萱这般博学多才,也省了她教导的工夫。”碧萱浅笑嫣然:“自从小女子来到此地,玉娘多番教导,未敢有忘。”沈溪心想:“玉娘教导你那些,肯定不是琴棋书画,而是教你怎么吸引男人,你现在就用在我身上了。还好我防御力高,不然被你绕进去,我以后就难以抽身了。”沈溪笑道:“刚才听了碧萱姑娘谱写的琴曲,或许是过于把自己的感怀寄托到了琴曲中,反倒将琴曲本身的韵味冲淡了。”“嗯。”碧萱略带惊讶溪,“沈公子如此说来,却是琴乐方家?”沈溪摇头道:“在下不擅琴乐,只是对韵律稍有涉猎,一点儿感悟,若碧萱姑娘觉得在下说得不对,大可不必理会,本就是随口之言。”碧萱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女子也觉得自己琴曲中少了一些东西,如今听沈公子一言,原来小女子太过于重情感,而忘记琴乐本身的韵律之美。沈公子只一言,就点醒梦中人,说不是方家,小女子也是不信的。”沈溪尴尬一笑,他对于琴乐还真不太了解,刚才他不过是把他的一点出来,借机转移话题。碧萱粉面低了一些,恳切道:“沈公子难得前来,不知能否再指点一二?”沈溪却在心里犯嘀咕,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上更时分,一上更就要宵禁,他再不回家,难道真要在这教坊司过夜?不过美人相求,沈溪还是点点头。沈溪心想:“剩下时间不多,她弹琴,就不会再说上榻休息的话了。”可转念一想,这二者似乎并不冲突啊。碧萱见沈溪点头首肯,高兴地把琴摆正,开始拨弄琴弦。碧萱的琴艺天分很高,她所弹奏的,虽然还是刚才在宴客厅内弹奏的那首,不过转折之间,已经婉转动听了许多,一曲下来,沈溪不由点头赞许。碧萱面色羞红:“沈公子,不知经如此稍作修改,还有何精进之处?”沈溪略微沉默,才道:“无可挑剔了。”碧萱微微一笑:“原来沈公子这般敷衍人,本来小女子以为沈公子会坦诚相告。”这一句话,却显出她还是有几分女儿家的俏皮,她或者只有对十分熟稔之人,才会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姿态。就在这时,那边宴客厅有动静,教坊司里的两拨客人,都要趁着上更前离开。沈溪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起身道:“碧萱姑娘,如今城内宵禁,不得不离去,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来讨杯茶水喝。”碧萱没料到沈溪这么快就要离开,她脸上带着不舍道:“公子……真的不在小女子这里留宿?”沈溪只好露出一点小孩子的天真:“我出来时,娘特别提醒我要早些回去,就不多打搅姑娘休息。”碧萱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就好像美梦被现实打碎一样,她心道:“是啊,他才是个孩子,就算能在我这里留宿又如何?”沈溪见碧萱有些失神,趁机告辞。碧萱脸上带着些微伤心和失望,亲自送沈溪到房门口。沈溪一出门,正好跟苏通撞了个对脸。苏通本来是想过来溪跟碧萱发展到什么地步,没想到一过来就遇到沈溪出来,他大度一笑,道:“沈老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坐一会儿?”沈溪摇摇头:“苏兄,你又不是没听到我娘的话。再不回去,我娘可能要打我屁股了。”这种话,要是成年人说,那是有伤体统,对沈溪而言纯属童言无忌。这也是沈溪让碧萱断了念想的办法,首先让她明白,你托付错人了。你可以对本公子有想法,但先请本公子成年再说。碧萱脸上的失落之色显而易见,连苏通有几分妒忌,他自负才学很好,又舍得花钱,偏偏在泡妹子上连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他心想:“回头或许应该多涉猎一些杂术,不然什么都被沈老弟比下去,以后在这汀州府地界该怎么混?”玉娘也出来送客。她刚才已经听说沈溪跟碧萱和熙儿的赌约,她除了狠狠教训了熙儿一通,心里也有些着紧,毕竟碧萱和熙儿是她手下的“头牌”,要是这么快就失去了“清倌人”身份,那以后就没法多赚银子了。在风月场上混,玉娘很明白一些道理,她就怕手底下的姑娘对谁动了心,走错路,那损失的不但是她自己,还有教坊司这上上下下所有人。“苏公子,以后要常来哦……”玉娘脸色带着些微妩媚,临别还对苏通拋个媚眼。苏通哈哈一笑,却是先把银子结算清楚。光是这一顿酒宴下来,就花掉了苏通八两多银子。苏通也不觉得怎么心疼,毕竟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儿花销,而他更希望的是把银子花出去,得到应有的回报。可惜到现在,他也不过只是跟教坊司几个过气的姑娘有过共度**的经历。玉娘送到门口,笑道:“下次苏公子再来,一定让熙儿好好伺候你。”又是一句引逗男人犯罪的话,模棱两可,要“伺候”,可不定是进房间里去,也可以是敬酒敬茶,但这种话却容易让苏通多想,他心痒难耐,下次就会不自觉把银子送来。沈溪心想:“果然是要小心风月场所的女人,玉娘这般老辣,她手底下的姑娘能没本事?什么样的妈妈桑养什么样的姑娘啊!”想到这里,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只要把碧萱刚才的表现想象成“公事公办”,他心里就自在多了。从教坊司出来,各自就要回家。苏通很负责任,亲自送沈溪回药铺。路上,苏通感慨地提醒:“沈老弟,你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多好机会,要是你不懂得把握,下次不妨把机会让给我。”“你不知道,这男人,一到了年岁,身边没个女人可不行。沈老弟可以一身轻,可为兄在旁边…实在不好受啊!”*******************PS:第八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710票的加更!今天应该还有两到三更,书友们嗨起来,月票打赏推荐票和月票走起,让天子家的热情!、(作者推荐一款免费小说手机客户端,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leishidushi(按住三秒复制)安装小说客户端!
进入九月,天一点点转凉,秋雁南去别有一番苍凉的味道。 新知府到任后,得知商会对于上一任知府高明城升迁的巨大作用,给予了商会非常宽松的政策。与高明城不同的是,这一任知府是进士出身,而且做过翰林,将来或者大有可为,与宁化知县叶名溯一样,属于履历派。这种人一向有背景,于政绩和名声很商会得到便利,生意越做越大,除了银号和商会分馆开设到汀州府周边府县,连南京那边也有了汀州府商会的分馆。南京的商会分馆,更像是后世的办事处,负责跟南京以及南直隶各府县的商人交流买卖之事,惠娘没有亲自负责,派了韩五爷过去主事。韩五爷说书人出身,能说会道,再者韩五爷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自己人”,用起来放心。韩五爷过去办的第一件事,便是推销自家生产的彩色年画和成药,顺带帮汀州府商会做宣传。入秋之后,便到了年底印制彩色年画之时,印刷作坊每天都要加班加点,专程到汀州府城批发彩色年画的商贾,江南湖广和四川都有,甚至北方的一些府县都听闻汀州府的年画印得精美,有行商千里迢迢过来采购,一次就运走上万张。印刷作坊从最初宁化县开办时的二三十人,发展到如今两地两个工厂三个储运仓库和八个生产车间的三百余工人,男工和女工各司其职,印刷各环节条理明确,流水化作业除了保证效率外,还最大程度地保证了技术不外泄。印制彩色年画到了第三个年头,外间仿造的不少,但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那些质量差的彩色年画在市面上基本没什么销路。年画虽为消耗品,但每家每户一年最多需要一两张,再加上正版年画本身价格不是很贵,但凡家里有点儿闲钱的,都会买一张回去挂着,图个喜庆。而沈溪也充分考虑到市场反应,每年印年画前,他会亲自绘制新的原画,务求做到每年推陈出新,年画的图样从第一年的六种,到第三年已经发展到有二十九种之多,足以让百姓有充裕的选择余地。沈溪还在不断改进技术。经过这几年研究,彩色年画的印刷技术已经越发成熟,印出来的年画线条颜色描彩鎏色都美轮美奂。再加上一些有故事性类似于连环画的大张彩色画,使得年画的品类更加丰富多样。周氏年中生下龙凤胎,加上印刷作坊日进斗金,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快到合不拢嘴的地步。惠娘帮忙买了院子,如今已在进行修葺和装饰,到年底之前就能乔迁新居,周氏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药铺里只要没客人,她就会把谢韵儿拉到一边唠嗑,天南地北什么都谈,连带把谢韵儿也快教导成喜欢说人家长里短的小妇人,沈溪发觉谢韵儿到晚上聚在一起吃饭时,话多了不少。谢韵儿这边也是人逢喜事,除了自家住的院子得到惠娘馈赠外,年底时她的祖父和父亲就要出狱,她准备亲自去京城接他们回乡。这天晚上,周氏先让秀儿去给沈明钧送饭,左等右等秀儿都回来了惠娘也不见人影,这才招呼大家坐到餐桌前。家里人不少,除了两家人外,还有谢韵儿和奶娘胡夫人。沈明钧工作忙,一般很晚才会回来,周氏坐完月子,通常吃完饭就会带沈溪回家,而林黛在有月事之后,就不再允许与沈溪同床,甚至连同房都不行,每天只能到药铺二楼跟陆曦儿同房睡。“……我这些天正在筹备,把商会做到省城去。”吃到一半,惠娘从外面回来,上楼简单收拾后才到后堂坐下,第一句话像是在对周氏和谢韵儿说的,但其实却是说给沈溪听。之前不管惠娘有什么大的决定,都会私下里跟沈溪商量。这句话其实是在对沈溪说,你晚上到我房里来一趟。谢韵儿笑道:“姐姐的心也太大了,这南京那边还没个着落,就要做省城的生意。难道姐姐嫌现在赚的银子还不够?”周氏道:“银子又不烫手,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可是……省城那边人地生疏,是不是往后面拖拖?”惠娘笑盈盈道:“我倒是不急,是新任的安知府帮忙操办的,对商会而言别无选择。再说了,若小郎中了秀才,以后每三年都要去省城考举人,到时候也能有人帮忙安顿照顾,不是挺好的吗?”说着,她用怜爱的神色望着沈溪。在两家人中,对沈溪宠溺最多的不是沈明钧夫妇,反倒是她,也是惠娘感恩图报,对沈溪视若己出,对沈溪甚至比对陆曦儿还要好。沈溪扒了一口饭,嘴里嘀咕:“姓安的估计没安好心吧?”周氏骂道:“混小子,说什么呢?连知府老爷也敢骂,活得不耐烦了?”惠娘也埋怨道:“是啊小郎,你怎能随便说安知府的坏话?他一到汀州,马上组织人手修葺城墙,同时与商会合作赈济灾民,事事都亲力亲为,而且他一向有清誉,我能为民做主的好官。”沈溪不与大家伙儿争辩。要说沈溪对于识人还是有些自信的,新任汀州府知府安汝升四十多岁,一为捞政绩而来,做事比较积极主动,什么都想插一脚,加上身边没带家眷,见到惠娘后带着一股很不寻常的神色,令沈溪心生厌恶。按照当下人的审美标准,惠娘算不得绝顶漂亮,这安汝升应该并非是惠娘的人,而是她背后的商会,以后这安汝升必会利用商会为他攫取钱财和政绩,为官可能比高明城还要恶劣。到晚上夜深人静时,沈溪摸黑到了药铺后门,惠娘帮忙打开门,二人一起上楼,进到房间里,惠娘已经把洗脚水准备好了。沈溪眼,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娘即便回到家也勤于生意,不敢丝毫懈怠,或许这也是她的精神寄托所在。“有些凉,姨再去打一壶热水上来。”惠娘转身要下楼去。沈溪却拉着她:“姨,我已经长大了,不用每次来都让你洗脚。”惠娘笑着溪,道:“就让姨多为你做点儿事吧,等你再长大些,姨就不能再帮你做这些事情了。若被你娘知道,她肯定要埋怨我,我都不知该怎么对她解释。”惠娘还是下楼去厨房那边,把灶台大锅里温着的热水打上来,不过沈溪却坚持自己洗。这次惠娘没再勉强,当沈溪泡脚时,她把商会往省城福州的发展详细计划拿出来给沈溪是依据之前沈溪给她写的计划,亲自写出来的,关于选址人手经费调度等等,条理分明。沈溪越来越觉得惠娘精明能干,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要是在几百年后,她即便管理一家资产上亿的大公司,也肯定是行家里手。“你得如何?都是学着你来的,可惜姨没你那么聪明,能把事情想得面面俱到。”惠娘脸上挂着笑容,以前无论做什么事,沈溪都会给她安排得周详妥当,她只需按照详细的计划实施就可以了。就算没有丈夫在身边照顾,她也感觉有了依靠,她很喜欢这种小女人的感觉,毕竟在外奔波劳累,很多事让她身心俱疲,回来后有人出谋献策,跟她商量一下事情,让她感觉分外安心。“呃……”沈溪把惠娘书写的计划书仔仔细细端详一遍,想找出其中的疏漏,在这种事上,他可不能鼓励惠娘,一旦让惠娘有了自立自信,那以后惠娘可能就用不着他了,他还怎么过来夜半相会,得到惠娘的温存软语?“是有些问题,姨,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要在一份计划书中挑毛病还是很容易的,沈溪头脑灵活,再加上本来惠娘就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沈溪很快就找出很多问题,“安知府毕竟是我们汀州知府,就算他帮忙把商会发展到省城,那边官府又该如何联络呢?”惠娘想了想,道:“应该不用吧,我们在南京那儿,不也没跟官府联系?”沈溪摇摇头:“南京可是六朝古都,十朝都会,即便现在已经迁都,但依然是大明的留都,设有六部等机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在这个地方当官,求的是个安稳,各级官府不会刻意跟商会索要钱财,再加上我们在南京不过是设立了一个‘办事处’,帮忙联系一下客商,连银号都还没运作起来,官府怎有心理会?”“省城则不同,福建之地,山高皇帝远,官员过来为官求的是什么?要么是政绩,要么是钱财!若我们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就会暗中使绊,官府要对付商会,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惠娘点点头,脸上带着为难:“那……那该如何做才好?我们跟省城的官员,不熟啊。”沈溪笑道:“我们不熟,安知府就熟了?他之所以要把商会开到省城去,其实是想借机索贿,同时还可以用商会的名义向上司行贿……”“姨,你只管给他银子,让他帮忙‘疏通’,他肯定会把银子收下,贪墨部分,再拿出部分来孝敬上官。到时候商会开到省城,就大致没什么问题了。”惠娘带着疑惑道:“安知府为官清明,怕是不会收下吧?”沈溪带着几分自信道:“姨若是不信,那咱们走着瞧。”************PS:第九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740票的加更!啥都不说了,天子已经尽力而为,剩下的的!加油!(作者通知:请使用小说APP阅读,免费无广告,网页版影响阅读体验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安装小说客户端!
惠娘一直觉得新任汀州知府安汝升是个清官,可当她真的按照沈溪的提醒,派人把银子送上门,安汝升还真如沈溪说的那样“笑纳”了。 惠娘这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就算外表清廉自守,到了私下里,同样肮脏龌龊。不过有安汝升从中打点,的确省了商会不少事情。小财不出大财不入,只要能打点好省城那些官员,就会给商会发展带来益处。但从最初的情况城的大商家,尤其是那些老字号,对于汀州府商会不屑一顾,他们觉得自己有关系有人脉,还有老主顾,根本不需加入一个从闽西偏僻地区发展起来的商贾组织。但商会到了府城后,马上就给这些老字号生动地上了一课。价格战。商会的货物,基本都是商会从各地采购而来,省去了中间商环节,从进货价格上来说,比府城商家足足低了两成。价格优势摆在那儿,再加上商会有意要彰显其内部价格优势,以商会为基础所开的几家店铺,直接都是以低廉价格出货,有些甚至比省城商家的进货价还要来得低。那些商家一不对,本以为商会使坏,故意压价打压他们,但在详细打听后得知,商会进购的货物,确实价格低质量好,怨不得人家。有的商家头脑灵活,一不对,马上跟商会接洽否能加入,而有些顽固自守的则在苦苦支撑。九月底,谢韵儿请假去迎接出狱的祖父谢宁育和父亲谢伯莲。谢宁育和谢伯莲是在京城犯的事,谢韵儿原本以为要到京城去接人,后来得到确切的消息,原来两位长辈是在淮安府服刑。本来谢韵儿一介女儿身,不方便远行,加上药铺这边也需要她,完全有理由留下。但谢韵儿很孝顺,惠娘和周氏也都支持她亲自去接人。惠娘特别为她准备好马车,又找来商会到江北采购的商队沿途护送。为了照顾谢韵儿起居,惠娘甚至让宁儿一路作陪。临走时殷殷叮嘱,惠娘和周氏都舍不得这个好姐妹。谢韵儿走后,惠娘对谢家那边照顾有加,知道谢家都是老弱妇孺,经常让秀儿送些菜肉米粮过去。周氏平日少了个说话之人,只能自言自语,晚上吃饭的时候总念叨少了双筷子。谢韵儿去了一个多月,冬月初四的时候,消息传来,说是两天后人就会抵达汀州府城。惠娘和周氏都很高兴,先派人去通知谢家那边,提前一日就派人去城门处迎接,怕谢韵儿早一日抵达。冬月初六中午,谢韵儿终于把祖父和父亲接回汀州府城,谢韵儿先陪同两位老人回家,一家人团聚。临近黄昏,谢韵儿陪同父亲谢伯莲到药铺这边来,感谢惠娘和周氏对谢家人的照顾。这算是礼节上的拜会。谢伯莲四十岁上下,青白脸色,瘦削的脸颊上,颧骨高耸,嘴唇时常抖动,加上颌下花白的胡子,人有些迂腐。十一月的天气,早晚有些天凉,他兜着手好像个不得志的穷酸秀才,见到惠娘点头哈腰,一点儿没有京城名医的作派,这跟谢韵儿之前形容她父亲儒雅的气度大相径庭。沈溪站在旁边,目睹这一切后感慨:“这牢房可真是祸害人的好地方。”“大恩不言谢,以后还望陆夫人多多照顾小女,老夫感激不尽。”谢伯莲差点儿就要跪下来给惠娘磕头了。谢家人蒙难后,连曾经的亲戚和世交都冷眼旁观,使得谢韵儿只能千里迢迢带着家人回到故乡,回来后又处处碰壁,却是素不相识的惠娘,给予谢韵儿和谢家人诸多帮助。他的感谢不是多礼,若非惠娘这两年来对谢韵儿的“收留”,谢韵儿带回乡的那点盘缠早就用光了,到那时,谢家老小真不知去何处落脚。在惠娘相劝之下,谢伯莲才收起感谢的礼数,谢韵儿本要送父亲回家,但离开这些日子,她有很多话想跟惠娘和周氏说,便让秀儿为谢伯莲指路,她则坐下来,跟两个心目中的好姐姐叙叙话。“……韵儿妹妹,你走这些日子,我们不知多想念你,回来就好。亲,精神很好,不知祖父那边情况如何?”谢韵儿微微摇头,显得有些悲切:“家祖年老体弱,经不起牢狱之苦,如今人都快瘫痪了,需要祖母和家人照顾。”周氏叹道:“人平安无事就好,回来就好啊……你以前总说,家里没有长辈不会言嫁,现在令祖和令尊都回来了,你也该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出去,将来也好有个着落。”谢韵儿坚定地摇摇头道:“嫁了人,如何出来坐诊,照料一家人?”周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只要谢韵儿出嫁,那就要随夫姓,三从四德必须得遵守,将来生儿育女,连娘家都轻易不能回,更别说是赚钱养活谢家人。就算夫家那边开明,允许她出来坐诊赚钱,那赚来的钱也不属于谢家,而是夫家的,周氏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惠娘笑道:“韵儿妹妹不用太担心,这不令尊回来了吗,以后这药铺让他老人家过来坐诊,或者再开一家医馆。到那时,你不就可以嫁人了?”谢韵儿这才稍稍释怀,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如果父亲过来坐诊,还望两位姐姐能收留他老人家……至于开医馆,妹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两位姐姐的好,妹妹来世结草衔环也会报答,怎会开医馆来抢药铺的生意?”惠娘和周氏都笑了,其实对她二人而言,这药铺就是个感情包袱,药铺里赚的那点儿银子已经不算什么,但这生意还不能丢,一来周氏是以这个名义来赚钱给沈家人,二来这是惠娘死去丈夫留下的产业,是她割舍不下的情感。但现在又多了第三个理由,为了谢韵儿,这生意也得继续做下去。笑言一番后,惠娘道:“那回头,就让令尊过来试试。”谢韵儿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进入冬月后,沈溪要为府儒学暑举行的第二次月考进行准备,功课有些忙,以至于苏通几次来邀请出去饮宴,均被他谢绝。沈溪可不想再陪苏通去教坊司花天酒地,这事情尚未被周氏知晓,否则他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小小年岁就在风月场所跟里面的头牌闹“绯闻”,长大了不是要反天了……谢韵儿回到汀州府后,一天都没休息,次日就过来坐诊。用她的话说,惠娘连她缺诊这个月都没少给她一文钱,回来自然得加倍弥补。至于她父亲谢伯莲到药铺坐诊之事,她回去后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谢伯莲终归是谢家之主,他这个大老爷们儿回来,自然不能再让女儿出来抛头露面,不过他需要几日休整,恢复下精神再说。药铺在没有大夫坐诊这一个多月时间里,生意也没差多少,这主要是因为药铺都是根据大夫开出的方子拿药,又或者干脆卖成药,而谢韵儿坐诊其实等于是额外的增值服务,谢韵儿不在,影响不大。但谢韵儿回来后,前来光顾药铺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多是之前来找到谢韵儿的,还有些是在大水后得到谢韵儿救治没来得及亲自感谢的。几天时间里,药铺都很热闹。冬月十五这天,谢韵儿终于陪着谢伯莲一起到药铺来,这也是谢伯莲第一次以坐诊大夫的身份上工。提前两日,惠娘已经跟周氏商量,准备请个掌柜回来铺,反正年底就要乔迁新居,事情繁忙,现在谢伯莲又过来坐诊,药铺上下都是女人,多有不便。当时周氏便答应下来。她现在每月赚那么多银子,实在没必要为了些许银子出来抛头露面。她一直想开个裁缝铺,让沈明钧当掌柜,而她自己则跟一群女工做女红。这样照顾起沈溪和刚出生的儿子女儿,方便许多。但谢伯莲第一天坐诊后,惠娘和周氏就不得不打消了这念头。因为谢伯莲刚坐诊不久就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却说这天来药铺的顾客,还是跟以往一样,病患家属直接去柜台买药,而患者则会到门诊的地方,让大夫听闻问切。或者因为谢韵儿是女儿家缘故,以前来问诊的人中,不但有男子,妇孺也很多,主要是被女大夫诊断,于妇人声名不会有损,虽说讳疾忌医不太应该,但这年头保守的社会风气使然,令大多数妇人只能躲在闺房中,得了病也得不到很好的医治和照顾。这天来的客人里,就有许多妇人,她们一满脸沧桑的老者坐诊,便打了退堂鼓,直接转身而去。本来这没什么,却说后面来了个得急病的患者,是被家人背来的,一心脏出了问题休克过去。但谢伯莲把手指头颤颤巍巍搭上去,半晌也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阁下……你们家……”或者是因为之前为达官显贵误诊,而令自己和老父坐牢,给谢伯莲造成的阴影太大,他已失去作大夫最基本的权威性,说话支支吾吾,吐词不清。“闺女,你过来,有个病人。”最后谢伯莲知道不能耽误患者病情,只好把在布帘后面着急的谢韵儿请了出来。**************PS:第十更!同时也是月票满1770票的加更!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子快到自己的临界值了,敢问订阅和月票何在?为表达天子的诚意,决定再码一章,让大家彻底爽个够!这样还不能让您动心吗?来一波支持吧,让天子家的战斗力!【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zuopingshuj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