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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福买家俱乐部txt下载

    对于被要求离开宴会厅的酒店工作人员来说,尽管好奇——但是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用干活啊!

    可有人就不愿意了……比如年轻的探员叶尔戈先生。因为某个不愿意露面的‘商人’的情报,他们才能够提前混入这家酒店之中。

    “警……维克多先生,这样的话,我们没有办法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叶尔戈不得不略显着急道。

    “先别吵。”维克多皱了皱眉头。他的手掌捂在了耳朵上,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倾听着……但他能够听到的基本上都只是杂音而已。

    甚至突然之间变得刺耳起来!

    维克多本能地把耳孔的耳塞给摘了下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像是一头斗败的猎犬,“里面有干扰的东西,可恶!”

    “那我们只能够干等着了?”叶尔戈皱眉道:“不如我们撞进去,来一个人赃并获?”

    “这个想法很好!”维克多点点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帮你收尸的。”

    “这……”

    “你知不知道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维克多冷笑道:“你就算死在了这里,明天莫斯科的所有报纸甚至是网页版,都不会有哪怕一行关于你的文字!”

    叶尔戈烦躁地来回走动着,看着走廊的窗外,忽然灵机一动道:“维克多,看看这个!”

    那是吊在酒店外墙上,用来清洁外墙玻璃的升降吊机。

    ……

    ……

    “尤里想要做什么呢?”

    女仆小姐一脸有趣地在自家老板的耳边轻声说道……是的,是说,而不是问。洛邱知道她只是有了好奇,并非一定要马上知道答案——又或者只是一种闲谈般的明知故问。

    “看看就知道了。”洛邱轻声道:“以他现在的身份,除非他在这里直接杀人,不然都会相安无事的。”

    有头有面,尤其是在国家意志所笼罩下的黑暗之中存活的人,大量也小气。

    比如——这幅画是假的。

    这并没有让现场出现混乱,也没有什么人马上开始反驳着,有的也仅仅只是静观其变——但是作为这次拍卖会的叫拍人,安娜的眼神自然是有了一瞬间的飘忽。

    但她保持着从容,看着那个在席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男人——白色的燕尾服,简单地套了一个眼罩。

    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安娜心中泛起了疑惑。

    而就在此时,安娜的耳边听到了一把声音——叶菲姆的声音:让这家伙走进一点,我看看他是什么来历。

    他当然是没有出席这个宴会,如今正舒适地坐在自己防卫做得如同堡垒般的房间之中,只是通过她,来看着这一场拍卖会而已。

    “嗯。”

    安娜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大红唇露出了一道弧线。她摆了摆胸口上的胸针,优雅地台子上走了下来,先声:“这位先生,如果觉得这幅画是假的话,大可以验证一下。事实上,我允许在做的各位都可以验证的。”

    安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环视了这宴会厅一眼道:“我相信,假的东西或许能够欺骗一两个人……但绝对不能够骗过所有人,对吗?”

    两人已经是如此的靠近——大概只是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安娜已经能够很好地看到这个白衣男人的全身。

    “是迪卡皮家的家徽……小心点应付,尽量不要和对方交恶。”

    安娜并不怎么清楚所谓的迪卡皮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以叶菲姆的能量也说不要直接交恶的话,显然对方的来头并不少。

    “那我来给各位验证一下。”

    听着这个家伙自信满满般,却又像是喝酒醉发酒疯般的话,安娜却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我也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先生有什么独到的观点。”

    ……

    并没有认出来。

    尤里心中默默地想到——虽然他带着一个简单的眼罩,但这几乎没有办法掩盖他脸上的轮廓。

    曾经他以为,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几乎是灵魂交融般的美好。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她的气味,她的动作,她的声音——他以为她也是一样。

    但是安娜并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一切换来的如今的一切,让原本的尤里已经不存在的关系?

    又或者,在她的心中,尤里已经不在了,已经永远消失在了那个车站的站台之中。

    但我回来了。

    我见识了死亡,从那个冰冷的地狱之中,爬回来了……尤里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安娜的身边走过。

    他忽然道:“不过,果然是这话总玫瑰红色,最适合你。”

    声音很小,只有安娜能够听见。听见的瞬间,她想起来了,有谁也曾经说过一样的话。安娜猛然间转身,看着这道朝着台上走去的背影。

    她感觉到有点熟悉……有点莫名的慌乱。

    但台子上护着画的两名男子,显然拒绝让此时的尤里太过靠近,“先生,请至少保持在一米外。这个距离,应该足够让你仔细观看。”

    尤里却耸了耸肩。

    他转过身来,看着这宴会场的所有人,忽然道:“在证明之前,我想请问,这里到底有多少人认为这幅画是真的……噢,请不要因为我的打断而影响各位的判断。难道来到这里的你们,对自己的眼光没有信心吗?还是说,你们都是垃圾,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失去了正确判断的信心?”

    他几乎是在靠着群嘲……庞大的地图炮瞬间就惹起了这里几乎所有人的不快。

    “你太狂妄了。”席间,一名消瘦的老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没有说话,不是因为看不出它的真假,只是因为你太着急而已。”

    能坐在这里的人,那个不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他们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捣乱,就算这场拍卖会仅仅只是一场闹剧,他们也会当作是一个普通的假面舞会。

    尤里听明白了这老人话中的意思。但他骨子里,就和这里的所有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即便如今拥有了梦幻般的一切,他也没有当作自己是相同世界的人。

    “是吗。”尤里忽然轻佻般地吹了一个口哨:“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们,这幅画为什么是假的吧,你们看,这幅画里头……”

    他的说话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倒是一下子就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甚至包括连忙看守着画的男子,他们的目光也下意识地朝着尤里所指着的那个位置看了过去。

    就在此时。

    尤里把手上酒杯的酒,猛地一下泼到了这幅画的上面,含有大量酒精的酒,一下子就让油画的颜料出现了溶解。

    泼在画中女子脸上的酒,一下子就让这画中的无名女郎的眼睛融化了起来,那混入了颜料色彩的酒水开始在无名女郎的脸上滑落下来,像是留下了黑色的眼泪。

    尤里此时淡然道:“那是因为,这幅画现在就是一幅垃圾。”

    “我的天!!他毁了这幅画!毁了《无名的女郎》!!”

    在这种多人的眼前,如疯子一样,把这幅传世的名画直接毁掉——多少汇集在这里的收藏家心中第一时间并非是愤怒地指责着这个疯子,而是在心中哀嚎着这世间珍品的毁灭!

    “先把这家伙抓起来!”

    也是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的安娜,此时听见了叶菲姆那压抑着,异常阴冷的声音!

    安娜反应也快,她飞快地朝着台子上的两男子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得到了吩咐之后,直接就朝着尤里走了过去,“这位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地单独谈一谈。”

    嘭——!

    嘭——!

    不料这两人还没有彻底靠近的时候,这场内顿时就响起了两道刺耳的响声:枪声!

    他们一瞬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染血的胸膛,不敢地倒在了地上。尤里这时候显得异常的平静,他另一手上拿着的醒酒器在这两人的身上缓缓地倒过,这才又斟满了自己的酒杯,转过身来,遥遥地向着宴会厅中一名正举着银色制手枪的老人遥遥致敬。

    那位突然之间开枪射杀了两人的老人……迪皮卡家的管家先生。

    ……

    来到这种地方,参与的是不见得光的拍卖,这些都在各自领域有着不小来头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带着负责安保的人?

    当枪声想起的瞬间,宾客们的保镖,已经第一时间地护着了自己的老板。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武器,而此刻……他们正在警惕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这是宣战吗?很好!这是宣战!我不管什么迪皮卡家!安娜!抓住这个家伙!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我要迪皮卡家补偿我所有的损失!!”

    那是叶菲姆咆哮的声音。

    “不要让这位先生离开。”安娜此时不仅仅只是做手势,她正以沉怒的声音吩咐下来。

    但此时,宴会厅的大门,却一下子被撞开,十几个统一身穿着白色西服的汉子,汹涌灌入会场之中。只听见那管家先生淡然道:“保护好老板。”

    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停地响起的枪声之中,也同时响起了尤里那疯子一样的大笑声。

    他从台子上跳了下来,在自己方,安娜方……众多的宾客方的乱枪声之中,一边地摇头晃脑,倒着酒,喝着,笑着,就那么地走到了角落的一张小四方桌子上,坐了下来。

    而这张桌子,一直安静地坐着的,显然是俱乐部的老板和女仆小姐。

    不管那枪声如何的混乱,不管那些宾客翻到了桌子,躲在桌子之下如何的惊慌,也不管有多少人这时候倒在地上,更加不管那些灯饰,那些杯子被流弹打碎。

    尤里只是笑了笑,把脸上的眼罩一下子脱了下来,随手地仍在了地上。

    他说:“好看吗?有趣吗?我知道你一定就在这里的……我知道你会感兴趣我想要做什么的。”

    洛邱则是轻声道:“嗯,亲身感受确实比电影看的画面好多了……这就是客人您想要的的复仇了吗?”

    “不。”尤里把手上的杯子也抛开了,直接灌着醒酒器里面的烈酒,像是野兽一样,“这只是开始……我还有二十九天,不是吗?”

    “我期待着。”

    ……

    维克多和叶尔戈不得不伏在酒店外墙上的升降吊机上……主要是因为这里面宴会厅的火力有些过猛。

    “维克多先生,支援!叫支援吧!这已经不是小事件了!”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更加要做的是,怎么从你的这个好主意之中抽身离开!”

    说这话的时候,吊机的缆绳竟是被一颗飞出的子弹打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的吊机台子倒下去了一角。

    冷风中,年轻的探员叶尔戈和才刚刚休假了一半就回来工作的维克多警长,摇啊摇。

    叶尔戈说,他其实畏高。

    所以。

    “救命啊!!”(未完待续。)

    维卡蹲着身子,在宴会厅侧边用来摆放着各种食物和饮料的长桌地下挪动着。

    他感觉就算这样也实在太过的不保险,因此他还悄悄地拿着一个银色的盘子,塞在了自己的衣服之中。

    “这样有用吗?”身边的薇拉不由得白了一眼。

    维卡飞快地道:“诺基亚已经好久没有生产了,拿着这个总比没有的好……这群迪卡皮家的家伙,是疯了吗?”

    薇拉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老快地道:“他们疯不疯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一定是疯了,居然给我买了这样一条裙子,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不方便?”

    “噢,我下次会注意的……不,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薇拉此时却皱了皱眉头,混乱之中,她看见了那个给《无名的女郎》泼酒的家伙,这时候……他坐了下来。

    他所坐下的桌子位置,早早就有了两个显得淡定的人坐着,“是他们?”

    薇拉愕然地说了一声。

    根本就不敢探头出来的维卡此时紧张地道:“什么他们你们的?”

    薇拉沉吟了一会儿,蹲下身来,直接把高跟鞋脱掉,然后撕裂了长裙的裙摆,直到开裂几乎到了大腿根部的位置。她这才看了一眼维卡:“你的武器呢?”

    “噢!对对,我的武器!”维卡连忙地在身上的衣服掏着起来,“找到了!”

    只见他冲冲忙忙地掏出来,双手抓着的东西是……遥控器!

    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掏出来的东西有些糟糕,维卡连忙塞回了衣服之中,这才又掏着,几经辛,才从背后掏出来了一柄短短的手枪——连巴掌大都没有。

    “怎么样!这个行吗?”

    薇拉叹了口气,她伸手探出了桌子,又摸到了另外一个铁盘子,交到了维卡的手上,祝福般地道:“伟大的革命先驱者弗拉基米尔会保佑你的。”

    “可我从来没有去过列宁广场悼念他啊!薇拉,薇拉,薇……”

    但薇拉已经从这里滚着一样地滚了出去。

    根本不敢出去,也没有去过列宁广场的维卡觉得就算薇拉又多给了他一块铁盘子还是不怎么保险。

    所以他又多拿了一块,继续塞入了衣服之中,一共三块。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tm的机智了!

    ……

    “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到兴趣?”尤里忽然看着对方问道。

    眼前这幅小丑面具,有着自身的笑容,尤里不由得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不管这位俱乐部的老板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都是嘲弄的。

    “坐在温暖的地方然后听着寒冷的故事,在壁炉前感受凛冬的冷意……”洛邱这时候缓缓地道:“这是尤里先生您之前说过的话,我觉得挺好。”

    果然是在嘲笑吗?还用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但尤里反而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或许,在他心中早就已经认定,如果对方不带着嘲弄的话,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尤里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同时看着自己四周的情况——普通人会惊恐在这样糟糕而危险的情况之中。但他觉得自己没有。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不长,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如今过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地方。

    可他并没有得到对方的答案,就已经有一把他所熟悉的声音切入到了他和俱乐部老板的对话之中。

    尤里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正被人按着,并且很快——对方用手臂绕过了他的脖子,勒着了他。

    不太紧,但也不显得很宽松,是那种要挟的味道要更浓厚一些的勒紧。

    与此同时,他的太阳**也感觉到了被冰冷冷的东西所抵着。

    “这位先生,请马上停下你手下的行为……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之前。”

    安娜……尤里身后的人,赫然是安娜。

    尤里却闭上了眼睛,他试图把眼前这幅小丑面具上的笑容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抹掉,他同时说:“安娜,你难道不打算看看我到底是谁吗?”

    “你是什么人?”

    被直呼名字的瞬间,安娜拧紧了眉头。

    尤里此时淡然道:“我已经脱下眼罩了,你只要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尤里站起身来,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安娜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放松点。你可是从容,自信,而且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要用这种丑陋来破坏你拥有的美丽呢?”

    安娜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四周——她发现,自从她挟持了这个家伙开始,那些穿着白色西服的家伙已经停下了手来,并且纷纷地朝着她靠近而来。

    宴会厅之中的枪战顿时陷入了僵持之中。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枪头从对方的太阳**移动到了对方的脑后,沉声道:“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尤里转身。

    安娜的瞳孔在一瞬间瞪大了一些,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唇。

    尤里微微举高了自己的双手,吹了个口哨,轻声道:“安娜,你看,我甚至反抗,对不对?怎么,认不出我来了?还是说,我仅仅只是刮了胡子,你就忘记了我的模样了?从前,你不是会帮我刮胡子的吗?”

    “不可能……”

    安娜惊恐地呢喃了一句——但她的手指也近乎本能一样地扣动着手枪上的扳机!

    咻——!

    但她的手腕却在这瞬间传来了剧痛,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这时候赫然已经插在了她的手背上……几乎刺穿了她的手背!

    安娜惨叫了一声,手枪掉落在地上,依然悄悄地靠近到来的一名白西服的男子此时直接飞扑过来,把安娜扑到了在地上,然后抓住了她的双手,放在她的背后,彻底制服。

    “老板,你刚才那样做,太危险了。”

    老管家一番他的衣服,盖住了那插在了腰间的一把吧的小刀,走到了尤里的身边,皱起了眉头。

    惊叹于这个老人居然还有这样的飞到绝技的同时,尤里只是摇了摇头,他走到了安娜的面前,看着惊恐地看着他的安娜。

    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摩挲着,轻声道:“我回来了……你说你不会忘记,现在会不会更加深刻一些。”

    安娜不可置信的微微摇着头……真的是他——尤里,那个曾经有着天才出色作画天赋,却贫困潦倒得留流落街头的家伙。

    他……怎么回事迪卡皮家的人?

    重要的是,他为什么没有死?

    “老板,这两家伙怎么办?”

    忽然,尤里的身后传来了迪皮卡家手下的声音,他转过身去,看见的是赋予了自己现在这一切的俱乐部老板,正被人用枪防备着。

    “客气点。这两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尤里摆了摆手。

    砰砰砰砰砰——!

    他接着从埃德加的手上接过了手枪,猛然地朝着天花板一下子打尽里面的子弹,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听着,两天之后,我将会举行真正的《无名的女郎》的拍卖!今天的事情,你们受到的所有惊吓,我!迪卡皮家的继承人,尤里,将会给予足够的赔偿!”(未完待续。)

    真正《无名的女郎》的拍卖?

    当尤里说出这句说话的时候,对于这些应邀而来的收藏家们的震撼,并不亚于他刚刚在台上泼酒的举动,甚至犹有过之。

    至于才发生的枪斗?

    大概对于这些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还有第二幅《无名的女郎》?难道刚才你毁掉的那副,真的是假画?”

    既然这个疯子已经自爆了身份,而且还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自然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说话。

    他只是多喝了一些酒而已,并不是食用了大/麻神志不清,不至于用整个家族的名誉在这里开玩笑。

    “怎么回事?画是f&c弄到手的,这个拍卖会也是它发起的……可是画却是架的,并且在你的手上?噢,我有点混乱!”

    “各位的目的只是需要那副画而已,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各位真的在意吗?”尤里却淡定自若地反问了着,并且借着说道:“至于画……两天后,你们自然能够看见。至于地点,等会我的管家先生会告诉你们。”

    如疯子般地搞乱了这个拍卖会之后,尤里这时候用着异常不标准的绅士做派在众人的面前欠着身,“那么,告辞了各位……”

    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才一步,却又突然转过身来,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了,我已经吩咐过我的人,针对的只是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你们看,我的人不少受伤了,至于各位的人马似乎还是好好的。所以我想,各位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吧?”

    说着,不理会现场众多宾客的脸色,尤里朝着几名白衣西装的手下摆了摆头。其中一人直接在安娜的脖子后敲打了一下,把人弄晕了过后。这才带着人,跟着尤里离开。

    “实在是抱歉,打扰了各位的兴致。两天后,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各位。”管家埃德加先生做着打完场的工作。

    虽然语气甚至举动都让人无可挑剔——但却是在绝强的姿态下说出来的说话。

    “至于地点是……”

    埃德加飞快地说了一个地址,并且微笑道:“不管如何,迪卡比家还是很愿意和各位交一个朋友。”

    就在这时候,三名的白西服手下却用枪指着两个穿着侍应衣服的人,带到了埃德加的身边,“这两个家伙一直躲在外墙清洁用的升降吊机上……”

    他走到了埃德加的身边,低着头小声道:“是警察。”

    埃德加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缩了一缩,目光在叶尔戈和维克多的身上一扫而过——他发现这两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警察这时候显得十分的镇定。

    大概是知道多余的举动和多余说话,自会让他们自身陷入更加危险的状况之中。

    “先带走,不要声张。”

    埃德加淡然说着,他依然保持着从容的风度……这位管家老爷子比这里的人似乎都更加有作为大boss般的气度,他看了一眼众人,以最为标准的礼仪欠身,“那么,我也先行一步了,各位。”

    ……

    “不像话!哼!!”

    迪卡比家的人彻底离开之后,宴会一角之中,一名大胖子猛地拍了拍身边的桌子,“迪卡比家!不就是一群只会卖武器的莽夫,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这个大胖子似乎没有打算继续在这里谈论下去,一挥手,就带着自己的人先离开了这个宴会厅。

    看着这个大胖子离开,其余的宾客也像是默认了一样,也都没有说话,一声不吭地接着退出这个地方——开玩笑,这里都枪战过后了,自然是不能留在现场,越走离开麻烦就越小。

    安娜方,也就是叶菲姆方的人此时不敢乱动——安娜被带走之后,另一个人就马上在叶菲姆的吩咐下,接替了现场掌控的工作。

    叶菲姆无意去继续得罪这些明显已经不高兴的宾客,自然不打算拦着。

    似乎无人去注意到那一张十分安静的桌子……他们或许注意到了,只是下意识地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

    “拍卖真的《无名的女郎》。”洛邱这时候看着窗外,子弹早就已经让不少的玻璃墙绽放出来了一朵朵破裂的窗花。

    这次洛邱没有选择做些什么,但不选择做些什么的同时,尤里作为新的客人,将会走向何种的结局,似乎都是一个未知数。

    就这样呆着了一会儿,洛邱忽然伸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然后淡然道:“还不打算出来吗?我们要走了。”

    只见这张桌子的桌布一下子翻开,从桌底之下爬出来了一道身影。

    与不久之前看见的时候稍微不一样,这位小姐已经撕破了自己的长裙——长裙变成了******,依然地有种更加适合的感觉。

    薇拉先是看了一眼现场,她发现整个宴会厅已经空无一人——除了这桌子位置的两人……嗯,算上她,是三个人才对。

    她一下子坐在了桌子上,双手后撑着,上半身也向后微微地仰着,“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呢?”

    “其实我就敲一敲看看。”

    可不曾想到,俱乐部的老板这会儿却冷不丁地说了这样的一句。

    洛邱比划着手势道:“没看过电影吗?留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留到最后的人,敲一敲,诈一诈,还是会有新的人冒出来。”

    薇拉不由得好笑道:“你是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看电影一样了吗?”

    洛邱轻声道:“我认为比电影好看多了。”

    “你是什么人?”

    薇拉一低头,坐在桌子上的她自然比坐在凳子上的洛邱和优夜要高出一些,“为什么尤里刚才只是坐在你这里,和你说话?”

    “这位小姐,不觉得靠的太近是不礼貌的行为吗?”优夜此时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

    薇拉耸耸肩,让自己坐直了起来。

    “薇拉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

    洛邱这时候站起身来,“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商人,薇拉小姐如果想要和我做生意的话,我们随时都会欢迎的。”

    她惊异与对方直接就能够喊出她的名字。

    她心中暗自地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的同时,却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吗?我连你是做什么生意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你有没有地址之类的地方,这样的欢迎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一些呢?”

    “有需要的话,薇拉小姐会找到我的。”洛邱轻声道:“只要你在心中想到了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薇拉的目光在泛动着,似乎有趣,也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对这个男人没有兴趣,只是对他的话很是感到兴趣。

    神秘的气息,似乎无时无刻都在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这对于有着近乎病态一样探索本能的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致命般的吸引。

    她忽然想要好好地破坏一下这种气氛。

    她的天性就是这样,并不喜欢一直处于被动的情况下。于是她从桌子上下来,走到了这个神秘的家伙面前,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是吗?即使我在我的房间,你也会出现吗?”

    “是的,哪怕薇拉小姐就在你自己的房间,只要你需要我……我们,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洛邱没有打算动。

    但有些事情,他并不愿意就在这里很仔细地说明……但也有些事情,他去很感兴趣想要说明,“因为,在薇拉小姐的身上,有着让我着迷的美丽。”

    “谢谢夸奖。”

    薇拉淡然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本能地厌恶着美丽这样的词语,出现在她的身上。

    ……

    宴会厅的门又一次打开的同时,维卡才从躲着的地方冒了出来,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薇拉的身边,好奇问道:“刚刚那对男女是什么人?”

    “怪人。”

    而且是知道我身份的怪人——这句话,薇拉没有说出来。

    那一份交谈时候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的从容才消失不见。

    维卡很少能够看见薇拉露出这种极力掩盖着自己不安的神情——毫无疑问,薇拉有着一双比例堪称完美的长腿,并且因为已经撕开了裙摆的原因,就更加的显得触目,但对于维卡来说,这点触目远远及不上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我的天……除了家里面的那些老顽固之外,居然还有人能够让这位大小姐感觉到头痛,我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之类的想法开始在维卡的脑中冒出。

    “虽然失败了一次,但是我刚才应该再尝试一次,在这个家伙身上装上追踪器的……”薇拉轻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更是让维卡有了一种突兀的感觉。

    大概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夭寿啦!!!

    “你在看什么?”薇拉此时忽然看着维卡,皱了皱眉头。

    维卡连忙摇了摇头,然后道:“等你的吩咐啊,你才是给我薪水的老板。”

    薇拉白了一眼……接着,她忽然伸手摸入了自己的胸口之中——从低胸的晚礼服之中,薇拉掏出来了一块小小的化妆镜子。

    折叠的镜盒打开之后,出现的并不是镜面,而是更加像是屏幕一样的东西。薇拉轻笑了一声,把它塞到了维卡的手上,“盯着它,看看到底停在什么地方。”

    “这是……”

    “刚那个迪卡比家老板的位置。”薇拉淡然道:“我偷偷地装在了他的鞋底。”(未完待续。)

    阿纳托利并不知道这位给他神秘感觉的萨利文先生带他来这个地方的用意是什么。

    在阿纳托利看来,这个地方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民居而已——但是萨利文却问他,来到这里之后,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情来。

    阿纳托利知道,萨利文说的是关于他失忆的事情。

    阿纳托利感觉上并没有忘记什么——但是不管是从萨利文的言行举止,还有主教的一些说话,甚至还有他的十字架突然碎裂的事情,都让他的理性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是真的遗忘了一些事情。

    “对不起,萨利文先生,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阿纳托利摇了摇头。

    萨利文似乎是不出所料般地点了点头,“不仅仅是你,这里附近住着的人,都不清楚这间屋子原本住的是什么人。”

    阿纳托利好奇问道:“这里面住着的原本是什么人?”

    萨利文缓缓地道:“是一个鳏夫,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他们应该才离开了没几天,因为冰箱里面有些食物还在保质期间。只不过……”

    见萨利文说到这里停顿,阿纳托利顿时更为专心一些。

    萨利文此时看着眼前的民居,似是疑惑般:“我们查不出来这对父子的行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阿纳托利皱着眉道:“如果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躲得过修道院的眼线。”

    “只怕不是什么普通人。”萨利文大有深意地盯着阿纳托利看来。

    不知道是否错觉。

    就在这四目相投的一瞬间,阿纳托利仿佛从这位萨利文先生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恐惧。

    “阿纳托利,你需要跟我去一趟修道院的本部。”萨利文忽然说道。

    但是才从修道院毕业,刚刚委派来到这里的阿纳托利俨然是十分的不解。

    只听见萨利文淡然道:“我身上的限制比较多,在这个地方我没有办法施展任何一个完整的神术。所以只能够去你们的修道院,那里有让我可以尽情释放的措施。”

    阿纳托利却心中一怔,因为他听见萨利文刚刚说的是……‘你们’?

    ……

    离开的两位神甫并不知道,有着一双眼睛,就在他们一直观察着的这件民居的门前,一直地观察着他们。

    那是坐在了这家民居门前的椅子上,一直刷着手机屏幕的洛邱——优夜并不在这里。

    当然并不是洛邱故意地让她不在这里,她仅仅是早醒准备好了早餐之后,就去了超市采购物品而已。

    洛邱已经没有在一开始居住的那家酒店,而是在奥列格带着安东利尔悄悄地离开了莫斯科之后,也悄悄地搬进来了这里,作为暂时落脚的地方。

    不是说女仆小姐准备的酒店公寓不好。

    只是他觉得呆在这里要有味道一些——比如这门前长廊的摇椅,躺在这里就有了一种不想动的感觉。酒店公寓似乎给不了他这种体验。

    这里有,卡马拉还再生的时候,残余下来的幸福的味道。

    “你们。”

    那两个神甫完全离开了之后,洛邱才抬头看着这早上的天空——在人类的认知之中,这上面似乎是应该存在着什么。

    但是看过俱乐部那些旧账本的洛邱,却十分清楚这上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它存在着,但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上。

    “天堂……还要三年。”

    洛邱伸了伸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把手机的耳机带上,然后轻轻地踢了踢自己的鞋子,就这样慢跑跑出外边的路,沿着小区的马路,一路跑去。

    这样的早晨很适合慢跑啊。

    路上,洛邱碰到了不少也选择这个时间出来跑公路的人。喜欢运动的人生命之中仿佛充满了热情。

    他碰到了不少打招呼的人,形形式式,男男女女。他们或许在欣赏着沿路上的风景——这些风景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到底是身影的色彩?

    洛邱不知道。

    他有着颜色的概念,但是所有的颜色在他看来,似乎都像是单一的色调。它们散乱地糅合在一起,似有规律,但也似乎没有规律。

    整个世界,就像是变成了认知当中的黑白世界。

    但他忽然缓下了脚步,慢慢地减下了自己的步速,终于来到了一栋老房子的面前。

    那是画在人家房子墙壁外的作画……应该说是涂鸦更加合适一些。

    涂鸦并不缤纷,远远没有街头涂鸦的那种鲜艳,能够吸引人的眼球。更加不是那种带着讽刺意味的东西,可以很强烈地表达着涂鸦人对社会的不满,可以引起社会人的共鸣。

    它只是在棕色的墙壁上,简单地用着黑色的线条所勾勒出来的一副城市扫描画——但这个城市却没有按照比例来画。

    它是扭曲的,就像是倒影在了哈哈镜上的城市倒影一样,笔直的楼房变成了肥大的模样,整齐的马路变得弯曲。

    洛邱伸手从墙壁上摸过,然后拈着自己的手指……这不像是用炭笔画下来的,倒是更加像是直接用木炭所画。

    线条粗糙。

    “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会特意经过这里。”

    忽然有什么人,在洛邱的身后说着话。洛邱转过头看,看见的是一名带着口罩与鸭舌帽子,一身跑装的男子。

    应该是中年人。

    有一种十分硬朗的感觉。

    洛邱只是看了一眼,便抬起头来,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能够收揽这幅画的全部——身后的这位跑步的中年人这时候也止步在这里,也仰着头,静静地看着这墙壁上扭曲的莫斯科。

    他忽然道:“这幅画还没有画完。”

    “嗯。”洛邱点了点头。

    男人似乎有些可惜地道:“大概一年前吧?我开始在这附近晨跑,偶尔间看到有个年轻人,在这里作画。那还是冬天的事情,我的印象比较深刻。他的衣服很单薄,脸色也很糟糕,像是流浪汉一样。但他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拿着的只是一根木炭,我看见的时候,这幅画已经画了一栋大楼出来了。”

    他似乎在讲一个很少和人分享的故事……分享给陌生人的故事。

    “我观察他好几天了。有一天我忍不住走上去问他。”这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此时看着洛邱,似乎笑了一下,“我问他,天这么冷,你为什么不烧了手上的木炭来取暖?”

    “他是怎么说的?”洛邱随意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男人摇了摇头,“不过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你有梦想吗?”

    “梦想?”洛邱若有所思。

    男人也随意地点了点头,“对,梦想……老实说,我也不知底自己还有没有梦想。不过后来,我始终会抽出一些时间,在这附近小跑一会儿,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身体,一方面……我想大概是想要看看这个家伙,能坚持到什么事情。”

    他摇了摇头:“可惜这幅画最后还是没有画完,我也很久没有碰到过他了。不过,我偶尔还是会跑来这里,想着或许还会在碰到这个家伙,也会好好地在这里看看这幅没有完成的画。”

    “它有让人着迷的地方。”洛邱笑了笑道。

    男人也轻声道:“对啊。看着这个未完成的,扭曲的城市,总能够给我一些不同的感觉,好像是时刻都在警惕我自己一样……我可不能让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扭曲的城市之中。呵呵,说了一些无聊的话题。”

    “没什么。”洛邱摇了摇头。

    男人开始原地小跑起来,他忽然伸手拍了拍洛邱的肩膀:“小伙子,你是中国人吧?这个国家我去过几次,是个很不错的国家。不过,你能把俄语说得这么好,不妨考虑一下留在这里发展,年轻人,总会有机会的。”

    “我留在什么地方都一样的。”洛邱摇了摇头道。

    男人一愣,似乎也没有在意这句话的含义,便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离开——但是他跑出去没有多久,后面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跟上。

    洛邱转身看着墙上的涂鸦。

    这其实是尤里画过的画。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迪卡比家的庄园……或许正在招呼着昨晚带回去的安娜小姐吧。

    “梦想。”(未完待续。)

    与想象之中会受到糟糕的待遇不同,她放佛是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除了自由。

    安娜掀开了窗帘的一小角,看着外边的环境——就在这个房间的下面,两名男子正在守着,同样地,这房间的门外,也有人把手。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在女佣强硬的态度下全部更换了一趟,全身上下更加是被检查了一边。

    安娜没有办法联系上叶菲姆,更加没有办法可以和外界联系。所以她现在的状况是:禁断。

    她甚至不知道叶菲姆有没有通过她装在身上的胸针看清楚尤里的模样——胸针在她来到这个庄园的路上就已经被毁掉。

    是迪卡比家的手下,或者说是尤里的手下……但是,尤里的手下?

    他不应该只是一个在街头流浪,郁郁不得志的作画人而已?他的身份,早就已经被调查得一清二楚才对。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房间门的,这时候忽然被打开。安娜警惕地转身,看着门口打开的时候,双手同时抓在门扉上的尤里。

    真的是尤里。

    “你们在外边等着。”尤里此时回头吩咐了一句。

    安娜分明看见了门外又多来了几个神色严谨的男子。他们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善良的味道。

    尤里关了门。

    他贴在了房间的门上,一时间没有走上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着安娜——这让她更加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昨晚休息得还可以吗?”尤里忽然笑了笑道:“这房间,应该是除了我那间之外,最好的一间。”

    安娜尽量地保持着冷静,“我想易地而处的话,尤里先生你也应该不会感觉太好。”

    “你叫我尤里先生?”尤里摇了摇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终于迈开了脚步,朝着房间的一角走去:衣帽间。

    他打开了其中一个衣柜,一边挑选着里面的衣服,一边随意地道:“但没有易地而处不是吗?我昨晚就睡得很好,有两个美丽的女郎拥着我……嗯,我想昨晚一定是我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

    “是吗?那真是恭喜你。”安娜正对着尤里说道。

    二人之间的距离,是窗边到衣柜的距离——几乎是这个房间能够找出来的最远的距离。安娜的双手收在了自己的背后,然后缓缓地从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根牙刷。

    牙刷柄已经掰断,断裂的那一头甚至打磨得十分尖锐——这大概是安娜从醒来之后所做的最有意义,也是她有了一种廉价的安全感的事情。

    终于,尤里从衣柜之中选出来了一套衣服。他把它举在了身前,看着安娜,微笑道:“喜欢这件衣服吗?”

    安娜皱了皱眉头:“看来你是打算让我穿上。”

    “你还是一样的聪明。”尤里赞许似地看着对方。他把衣服放在了床上,却没有更多的说话,直接走向了房门,“等会有人带你出来的,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换好衣服……对了,不要做无谓的举动。老实说,我真不愿意看到你拿着武器的模样。”

    他说着,指了指这房间的角落,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让安娜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叶菲姆……那也是一个喜欢躲在暗处窥视着一切的人。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尤里离开的瞬间,伸手按着窗台。

    她这才脸色有些难看,看着放在床上的衣服……现在的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然而更加糟糕的是,她摸不准尤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

    “吃饭了。”

    一名男子端着一盘子的食物走了进来——这里是庄园的地下室。或者称之为地牢要更加适合一些吧?叶尔戈心想。

    这恐怕不是一段值得骄傲的经历。

    作为国家警员的他和维克多,目前正被这群暴徒给困在了这个地方——但更加糟糕的是,这个拿着食物进来的男人,并不是朝着他们走来的。

    他不过是给一直看守着他们的另一个守卫送食物的而已。

    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进食过,甚至没有饮用水的叶尔戈……好饿!

    缠绕着他的嘴巴而绑着的布条,甚至让他没有办法和维克多好好的交谈。即使维克多就在他的旁边。

    但两人都被所在了墙壁上。

    “不杀了这两个家伙吗?”送来食物的人随意地坐了下来,问着同伴。

    同伴耸耸肩道:“老板说先留着。不过管家先生也说了,他们试图逃走的话……”

    他露出了狞笑,用着手上的匕首,缓缓地在自己的脖子上虚划而过,似乎如果发生这种情况的话,才是最为期待的事情。

    简直是最糟糕不过的事情了!叶尔戈收缩着自己的视线……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成熟,恐惧的心理几乎让他心态爆炸。

    或许他应该好好地学一学维克多先生,他就显得比较镇定。叶尔戈下意识地朝着维克多看去,他发现……

    维克多低着头……睡、睡着了!??

    妈的!

    好饿!!

    但是这位年轻的叶尔戈探员并不知道,自己的遭遇此时正落入了两道不同的视线之中——这两道视线各自的主人,此时很快地就从能够窥视到这个地窖情况的小窗口离开。

    因为这个庄园是一个不宜逗留在同一个地方过长时间的地方。

    其中一道视线的主人此时甚至不得不担忧地说道:“薇拉,你该不会真的打算从这里把画偷出来吧?”

    “偷?不……”另一道视线的主人摇了摇头,淡然道:“偷了,我们不就看不到这个庄园的主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等等我呀,等等……”维卡不得不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更大的声音,忙着跟上这道永远都走在前面的背影。

    ……

    “老板,安娜小姐带来了。”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尤里点点头吩咐道。

    “好的,老板。”

    开阔的房间里头,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尤里和安娜两人。尤里打量了穿上新衣的安娜一眼,笑了笑道:“你果然很适合这件衣服。”

    和尤里不同,安娜却在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处……她最终看着尤里的面前。

    画架,画笔,放着的都是一些作画的工具……纸上已经画了不少的东西,因此安娜一眼就认出来,尤里画的到底是什么。

    她皱着眉头,下意识道:“难怪你也说要拍卖《无名的女郎》……你是打算再画一副!”

    尤里执起了画笔,也不看安娜,只是在专心地混合着颜料,淡然道:“过来陪陪我,你总能够给我灵感,让我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下笔最适合。我需要抓紧一些时间,毕竟最后还要做特殊的年份处理。”

    安娜愕然道:“你把我抓来,只是为了让我陪你画画?”

    尤里这才看着安娜,他脸上看不清楚的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安娜觉得自己好像是隔着冰块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和她有过最亲密关系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尤里却伸出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别说话,就这样安静的陪着我就行……这幅画最后能拍卖得到多少钱,都将会属于你的。”

    安娜……安娜微微地张开了唇,她感觉到自己听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话。

    她抿着嘴唇,在思考着尤里所说的这些话的真确性的同时,也缓缓地走到了画架的面前坐了下来。

    尤里忽然闭上了眼睛,左手画笔右手调色板。

    只是他动笔之前的一个习惯,安娜知道这些。

    当尤里睁开眼睛,开始动笔的时候,安娜却忽然有种感觉——就算她就坐在了这里,但是尤里的目光之中,似乎早就已经没有了她。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了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难过……放佛,她才是被人舍弃的那个。

    ……

    ……

    豪华的庄园里面,尤里正在忘乎所以般地挥动着最好的画笔。

    在简易的民居之中,刚刚晨跑回来的俱乐部老板也正拿抹布,在一副已经被毁掉的画上开始有选择地擦拭起来。

    当然擦拭的地方只是画框上,染上被了溶解了颜料的地方,至于画的本身,大概只会越擦越糟糕吧。

    这是昨晚在酒店里面被毁掉的那副——这样已经被毁掉的了东西,不管在谁看来,似乎都彻底地失去了它原本应该有的价值。

    可就算是这样,它本应该还拥有它的历史价值也并不会因此而丧失——但它并不是真的,因此才被舍弃。

    就在昨晚酒店停车场的围墙外,被它的原主人无情地毁掉,被它后来的主人无情地舍弃,然后被俱乐部的老板捡垃圾一样地捡了回来。

    “果然不是专业三十年画画的人嘛?要修复简直不可能啊。”洛邱看着无从下手的混乱地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块抹布,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伸了伸懒腰。

    于是他放弃了这种愚蠢的办法,然后手掌在油画被毁掉的地方轻轻地摸过。

    那些被酒精所混合了的颜料开始缓缓地分开,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似乎是回归到它们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当一点点原本并不属于这幅画的酒精从画布上分离出来,最后落入了旁白放着的一个杯子之中的时候,这幅被舍弃了的画已经恢复到了它原本的模样。

    洛邱打量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覆水已收。(未完待续。)

        “还是没有安娜的消息吗?”

    “对不起,老板。我们最后只是找到了这个东西……在第五大道的公路边。”手下把一个已经折毁了的胸针拿了出来。

    大楼内,叶菲姆正看着自己的手下——他有着很好的风度,尤其是陪着那些政客吃饭的时候,更加是把风度维持到了堪称教科书式的程度,但是在自己的地方,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继续保持这种东西。

    所以他直接冷哼了一声,把杯中还没有喝完的酒直接泼在了手下的脸上,冷哼了一声道:“哼!废物!”

    手下抹了把脸,看不见生气的表情,这才缓缓地道:“老板,昨晚那家伙自称是迪卡比家的尤里。这么多的宾客都是听见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这个家族,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菲姆继续冷哼道:“联系他们?这次拍卖会是以f&c的名义开的,你让我去联系他们,是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我就是那个偷画的人?”

    “老板,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继续用‘自由与小丑’的名义联系迪卡比家。”

    “蠢材!这个迪卡比家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们会理会一个小蟊贼吗?”叶菲姆生气地在沙发面前来回地走动着。

    忽然,后面的电梯打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老板,有一封信是送给你的,但是并没有带名字。”

    “什么人送来的?”叶菲姆皱了皱眉头。

    “只是一个孩子,应该什么也不知道。”男子飞快地道:“但也说了:你会需要这里面的的东西……我们检查过,里面没有危险的东西。”

    叶菲姆眯起了眼睛,也没有接过这个信封,而是淡然道:“你把它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男子只好直接打开火漆封住的信封。

    “这是……邀请函。”他一愣,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叶菲姆缓缓道:“是邀请你参加拍卖会的。”

    叶菲姆一惊,他这才直接从手下的手上把邀请函抓了过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随后便一直紧锁着眉头。

    他不禁回想起来昨晚他透过安娜身上的胸针所藏着的镜头所看见的一幕幕——最后实在太模糊,他看不清,但却能够很好地听到那个自称尤里的家伙所说的每一句说话。

    他将会拍卖真正的《无名的女郎》。

    叶菲姆先不想对方怎么也有这幅画的事情——他所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已经在所有的宾客面前宣布了拍卖的事情,似乎没有必要在送一次邀请函出来。

    并且,这是送到了这里的邀请函!

    “你们先出去。”叶菲姆淡然地吩咐了一句。

    直到这两手下都离开了之后,他才不由得着急地走上了旋梯,来到了房间的上层。他按了一个按钮,这里摆放着的其中一个书柜便自动地打开——这里面还藏着一扇门。

    叶菲姆输入密码,才打开了这扇门——这里,是他的藏品室。

    当他看见还好好地放在这里的真正的《无名的女郎》的时候,才略微地放心了一些。但是,他手头上的这封邀请函……

    他不得不以最坏的方向思考着:迪卡比家的人,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尤里……尤里?”叶菲姆喃喃自语着。

    他无法将一个潦倒的流浪汉和那个疯子家族的继承人当作是同一个人,重名或许只是巧合。

    安娜说,她在站台解决尤里的时候,发现他所谓的持有证据只不过是用来诈骗的谎言……

    “难道安娜在骗我,尤里根本没有死吗……”

    叶菲姆皱起眉头。

    他忽然抓起了电话,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换上了笑脸:“黑,老伙计,最近过得怎么样?”

    “哦,是叶菲姆吗?不怎么样,最近烦死了。你知道的,上周在vk爆出的那段政客和黑/帮勾结的丑闻,上头几乎天天都在轰炸我!最近还有名画失窃……”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更是轻了一些:“我们的总统先生也发话了……老伙计,再找不到这两件案子的犯人,弄不好就连我就要成为背锅的那个,提前退休啊!”

    叶菲姆叹了口气道:“是啊,又是丑闻,又是名画被盗,又是地铁站枪杀,我真替你难过。”

    “等下,老伙计,你说什么?什么地铁站枪杀?我怎么没有听到过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在什么地方?”

    叶菲姆一愣。

    但他很快就打着哈哈说,自己其实说错了。

    “尤里果然没有死……安娜在骗我!”

    但他也眯着眼睛,暗自地计算着什么。

    ……

    ……

    二次拍卖会当日。

    说是拍卖会,这次的拍卖会甚至还要更加不正式一些——在这种私人地方之中。

    甚至可以说是,人家的地盘。

    在这种地方进行的拍卖会……完全就没有半点的安全成分可言,甚至可以说,这里的主人,这位迪卡比家的继承人压根就没有半点诚意。

    但是当一位大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带着人到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家伙。

    还是那天晚上那个假面舞会的配方嘛……只不过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杀今天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没有带来女眷,倒是带来保护的人要更多一些,而且大部分是杀气腾腾的家伙。

    虽然也是遮遮掩掩,但是互相熟悉的人,大概还是能够猜出对方是什么人吧?

    收藏家们一个个地站在了庄园的门外——不久之后,这庄园的铁门打开,庄园的管家先生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

    他看了自己的怀表一眼,微微一笑道:“还没有到时间,但是很高兴各位先生能够这样的守时。虽然,并没有那晚上那么多人的人……各位,请跟我进去吧,尤里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待各位很久了。”

    “等一下!我要带着我的人进去。”已经消瘦的男子此时阴仄仄地道。

    埃德加微微一笑道:“当然,尤里先生是很民主的,绝对不打算为难各位。各位可以请便,不过希望各位能够约束好你们的手下,要是在里面乱逛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可不在我们的赔偿范围之中。”

    埃德加看着一个个的大佬领着自己的手下,开着车驾入庄园之中,像是雕像一般。

    直到最后一辆车都进入庄园之后,他依然还在等待着——因为时间并没有到最后。遵守时间的规则,也是这个老人的恪守的东西之一。

    最后十分钟。

    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地使进来了庄园的入口。

    没错,是马车。

    带着小丑面具的男子先下了车,然后亲昵地伸手把马车箱内的女伴牵了出来,二人缓步地来到了埃德加的面前。

    “我有迟到吗?不好意思,本能打算租一辆轿车的,不过偶尔看见这辆马车,就忍不住租下来了。”(未完待续。)

    “不算迟,两位是尤里先生的贵宾。”埃德加微笑道:“他吩咐过了,直到开始之前,我最好在这里等候你们的。”

    “有心了。”洛邱点了点头道:“那就进去吧。”

    埃德加也点点头道:“这位先生今天驾的马车,和我们的庄园很搭配。”

    “是吗?”洛邱带着笑意道:“这是我的女伴选的。我对这种东西只是门外汉,看着好看,并不懂这些。”

    埃德加惊讶地张了张口,看了这位先生身边的女伴一眼,才又看了看时间,便微笑道:“时间也差不多,应该也没有宾客过来了。两位请随我进去吧。”

    虽然是这样说,但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无牌宾利慕尚却缓缓地驶入,最后停了下来。

    埃德加歉然地道:“原来还有客人,请两位稍微片刻好吗。”

    “没关系。”

    最不缺耐性的洛老板缓缓地道。

    此时,从车上下来了一名男子,体形庞大,带着的是一个黑色的蝙蝠眼罩,另外还是一个……假步子?

    红色的,酒糟鼻子。

    这人束了束衣襟,见埃德加走了过来,不缓不急地道:“拍卖会开始了吗?”

    “还没有,先生。”埃德加礼貌地道。

    这人便淡然地道:“那就带我进去吧,我不喜欢站在太阳地下晒着……”

    说着,这体型庞大的男人看了旁边停顿着的马车一眼,露出了惊讶般的神情,摇了摇头,嗤笑道:“这个迪卡皮家,还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请来了吗?复古吗?”

    “这两位是尤里先生的贵宾。”埃德加微笑道:“这位先生既然已经不耐烦了,也一同随我进去吧。”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啊……至少这位体型庞大的男人这会儿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别扭。

    这话听着像是没有问题——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就是说:我是专门为了带他们的,既然你也碰巧到了,那就跟过来吧……之类。

    “哼。”体型庞大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淡然道:“但愿这几匹马不要乱跑了才好。”

    看着主人从新走进了轿车之中,洛邱也没说什么,安静地和优夜也走入了马车之中——这日确实过来看看这个拍卖会的。

    但是俱乐部的老板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带着女仆小姐来到这里是旅游的性质。

    想要坐一坐这种马车,其实是上次在罗马尼亚那个花海中的古堡的时候,偶尔看到那个封印穿刺公的家族所持有的马车之后,突然想要试一试的事情。

    ——主人,要不要试一试坐马车呢?

    于是就有了女仆小姐谨记到了租车之前的这句说话。

    进入了马车之后,充当着马夫的司机一拉缰绳,马车便缓缓地驶入了庄园之中。

    洛邱忽然看着优夜道:“刚刚那个大胖子,你感觉怎么样?”

    优夜轻声说道:“他应该十分的不安或者紧张,但感觉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嗯,对外周环境的防备意识很浓。应该是长期都固定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习惯了,一旦进入了陌生环境就十分不适应的类型。我想,他应该是有不得不外出的理由吧。”

    说这话的时候,女仆小姐忽然脱下了手上带着的纱织镂空手套,晶莹的指尖上冒出了一点黑光。

    像是蚊子般的大小,它从马车的窗口飞出,不久之后,就听见了马车后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炸裂声。

    那辆黑色的宾利……爆胎了。

    优夜……其实是很小气的吧?

    洛邱笑了笑道:“作弄一下就好了。这位胖子先生,可是我们的客人想要对付的目标。我们不应该剥夺客人享受快乐的权利。”

    女仆小姐这才听话地缓缓戴上了自己的手套。

    ……

    ……

    最后这位坐着宾利来的男子,不得不坐着庄园内部的车。但是让他好奇的是,他似乎被带到去了一个不像是用来进行拍卖的地方——当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这就是会有危险。

    因为这个庄园并没有限制他带着自己的手下。

    只是在这样一个只有他以及几名手下的空房间内,气氛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让他变得不耐烦起来。

    “什么声音?”

    “老板,好像是可视电话。”一名手下走到了房间墙壁面前,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

    画面上出现了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人,不过是背着的。

    “你就是迪卡皮家的尤里?”体型庞大的男子此生沉声说道。

    “叶菲姆先生,你好。”

    一语道破。

    他接着说道:“能请你的首先先到门外吗?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当然,如果你不介意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让你的手下听见的话,我也绝对不会介意的。”

    “你们先出去。”叶菲姆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理会手下的劝告。

    从对方给他发邀请函以来,就表明了一件事情……这个庄园的主人,一定有什么话想要和他说。那么在这之前,他至少是安全的。

    他并不觉得一直呆在自己那个经营的像是铁桶般的大楼内会更加的安全,一些未知的威胁因数,正在围拢着他。

    所以他不得不做一次以身犯险。

    “你做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来这里吗。”叶菲姆深呼吸一口气。

    他现在的心情比较糟糕,仿佛一步一步都对方挖置的坑内走着一样……甚至刚刚还车子爆胎了,简直倒霉!

    “叶菲姆先生果然是很聪明的人。那么,我就直接说吧……等会的拍卖会,我喜欢叶菲姆先生你能够把画给拍下来。”

    “什么?”叶菲姆一愣,下意识地重复道:“要我把《无名的女郎》给拍下来?”

    “不不不。正确来说,是你需要把这幅假的《无名的女郎》给拍下来,无论你需要用多少钱,你都必须要拍下来,并且需要当场付清。哦,当然,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宾客大概是不会知道这幅画是假的,又或者,他们就算有这样的疑问,但也不一定能够证实。”

    叶菲姆不由得冷笑道:“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怎么会呢?因为我想先,叶菲姆先生一定愿意这样做……毕竟你也不愿意让全世界都知道,是你让人假扮的f&c,从美术馆之中把真正的画给‘运送’出来的……对吗?”

    “你有什么证据?”叶菲姆不屑地道。

    “证据?”

    椅子终于缓缓地转了过来——叶菲姆也终于看见了这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真面目,并且听见他带着笑意说:我就是证据。

    尤里!

    画家尤里!!

    叶菲姆的心脏忽然开始剧跳起来。

    “是你!!”叶菲姆难以置信,以至于失声一般。

    视频内的尤里此时一脸戏谑般地道:“叶菲姆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小心的人……比方说,就算是安娜这个你觉得很好用的女人,你也一样每次见她之前,都要对她进行各种的检查,对吗?不过,谁让你喜欢和这个女人上/床呢?你不应该让他走进去你那个堡垒的。”

    “那个贱人……果然出卖了我。”叶菲姆冷哼了一声。

    他甚至直接脱下了自己脸上的蝙蝠面罩,咬牙切齿地怒指着屏幕上的尤里:“难道,从一开始,你们两个就合谋想要对付我?”

    “记得无论如何,你都要把画给拍下来。”尤里淡然道:“那个流浪汉一样的尤里对你来说只是蚂蚁,你随便可以踩死。但我现在并不是。”

    “你要是不拍,是我可以踩死你。”

    屏幕瞬间一黑。

    叶菲姆愤怒地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

    “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下听到了声音,连忙推门走了进来,看见的只是叶菲姆那骇人的目光。

    “出去,我要冷静一下。”叶菲姆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沉重地说道。(未完待续。)

    一个休息用的房间,并不能够容纳所有的宾客——当然,这些宾客也似乎不太愿意和太多的其他人共处一室。

    还好这个庄园足够宽敞,为了这些来宾一人准备一间房间也绝对不成问题。

    “真的要这样做吗……”

    维卡伸了伸手,想要把伏在房间门口的薇拉给拉回来——尽管他知道,这样做能够成功的机会几乎等于是零。

    这是一个天生喜欢冒险的女人啊……用一句他在网上冲浪的时候,从某东方国家的网络上学来的话来说就是:喜欢作死。

    薇拉显然当时没有听见一样,直接打开了房间的门……维卡的嗓子一下就吊了起来,紧张万分。

    “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一名男子淡然地说道:“这位小姐,拍卖还没有开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薇拉微微一笑,她靠近到了这名看门的男子面前,伸出手指勾在了自己的衣领位置,轻轻地拉下了一些,“我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你们庄园里面会有什么奇怪的虫子吗?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小姐,我们庄园没有这种东西。”男人目不斜视地道:“我想如果你真的有这种需要,你房间里面的同伴应该可以帮到你。”

    薇拉顿时赞叹道:“你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都要开始喜欢你了……那好吧,没事了。”

    说罢,薇拉耸耸肩,转身返回了房间之中。

    当门关好的瞬间,守门的男人才淡然地转过身来,看着房间外的走廊——但瞬间,他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可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些,仅仅只是眨眼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天旋地转,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哪怕一个字,就已经双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门这才再次完整地打开,薇拉飞快看了四周一眼,然后直接把人拖入了房间之中,啧啧地道:“好男人,是要吃亏的。有便宜不占,怪我咯?”

    主要是因为……你压根没有胸啊喂!!!

    维卡……维卡看着天花板,没有说出心声。

    “别愣着,快点过来,换上这个人的衣服。”薇拉此时抬起头来,看着不在状态的维卡说道。

    不久之后,换上了男子衣服的维卡鬼鬼祟祟地推门而出,却被薇拉在背后直接推了一把,撞似地踉跄走了出来。

    同时已经换上了一整套贴身皮衣的薇拉此时拍了拍维卡的肩膀,“等会如果开始拍卖会了,你就自己想办法拖时间吧。”

    维卡顿时哭着脸道:“尊敬的薇拉小姐,你觉得这个庄园里面的守卫们,每天都能够看见对方,会认不出我是个外来人吗?”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薇拉双手捏着维卡的脸颊,微微摇着:“不然我每个月支付这么多的薪水做什么?我养几个女朋友都比养你这个喜欢男人屁股的家伙要好不是?”

    “你这是歧视!!!我要……我要加工资!!”

    “小心点。”

    薇拉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带上了一个小丑头套,打开了走廊的窗户,瞬间翻身出去。

    ……

    ……

    “小丑?”

    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尤里皱了皱眉头,看着庄园内某条走廊内发生的一幕……然后脸色古怪地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这个家伙。

    也是带着小丑的面具。

    尤里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反正他暂时取代这个庄园主人的这段时间,是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庄园的原主人房间里面,有着能够直接看到庄园每个地方的屏幕。

    尤里甚至不知道这个庄园到底被安装了多少个隐藏的镜头。他唯一有感觉的就是,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也就是真正的那位迪卡比家的继承人,或者是一个偷窥狂。

    “噢,这人,难道就是真正的f&c?”尤里皱了皱眉头:“原来是一个女人吗?她怎么会摸到这里来的?”

    “f&c被人莫名其妙地嫁祸,成为了世界名画的盗窃者,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是很正常吗。”洛邱淡然地说道。

    尤里磨了磨自己的牙齿,他忽然眯着眼盯着面前这个带给了他这一切的,也剥夺了他一切的男人,阴仄仄地道:“我准备了一场好戏给你看,可不想让什么人破坏它。”

    “你想要对付她吗?”洛老板忽然问道。

    “有问题吗?”尤里淡然道。

    洛邱笑了笑道:“没问题……不过,不如交给我如何?我尽量不会让她破坏你准备的东西。”

    “噢?神秘的俱乐部老板,对这位小丑小姐产生了兴趣吗?”尤里不咸不淡地道。

    女仆小姐这时候忽然也不咸不淡地道:“尤里先生是觉得,我们只能够为您一人服务吗?不要忘记,您想要的东西,我们已经给予……”

    她的目光凛冽了一些,缓缓地道:“而现在,我们恐怕是您的债主。”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样。”尤里摇了摇头。

    他本能地不敢和这两个对视,站起身来,以此作为掩饰,匆忙地道:“我要去准备一下了。两位自便。”

    ……

    “你那边的情况怎样?”

    已经在庄园内潜行着的薇拉,此时低着头,拉起了别在衣服上的一个小麦克风说道。

    “还好……暂时没有人过来。你那边的情况呢?”

    “没问题,上次踩点的时候,我已经记下这里的路线了。”薇拉轻快地道:“保持联系。”

    她关掉了通信,身手矫健地攀上了走廊的拱门上方,躲过了一名正拿着东西走过的庄园女佣。

    这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每次面临这种环境,孤身一人在危险的地方行走的时候,心脏跳动以及危机感一同带来的紧张感,以及肾上腺素激发引起的兴奋感,都能够让她感觉到一种着迷,几乎难以自拔。

    如果说有人是因为偷窃成癖而不得不去做小偷的话,那么她大概也是这种原因吧?

    可薇拉并不断在这里进行自我的翻身。

    身体每一处的细胞,此时都像是在催促着她尽快行动一样,头套里面感受到的闷热感,更是带给她一种模拟着**来临时候的大汗淋漓之感。

    太美妙了。

    她按照自己的记忆,在这个庄园之中飞快地行走着……走着,却停了下来。

    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路线似乎出错了——眼前的景象,和她记忆之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她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才对!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薇拉不由得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走过的路线——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回想,似乎也没能够找到出错的地方。

    这让她一下子感到了不妥。薇拉下意识地让自己的身体贴在墙壁上,并没有选择马上行动,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靠近地面的庄园二层的外走廊,环形的设计能够让人从走廊看到中央的庭院——但是走廊四周并没与人走动。

    忽然,一种向后倒去的感觉出现,这让薇拉的身体直接地向后陷了进去……她陷入了墙壁之中?

    在快要倒下的瞬间,为了双手在地上一撑,然后发力,让身体摆正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并不是陷入墙壁,而是刚好碰到了门扉打开的瞬间。

    等等,她刚才靠着的是门……而不是墙壁吗?

    啪啪啪。

    但她很快听到了简单的几下鼓掌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身手很好啊。”

    薇拉猛然转过身来。

    她单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按着地板,一手扬起——这是倒下来摆正身体之后的姿势。

    “嗯,这个样子也很帅气。”

    “是你!”

    但她不得不近乎本能地发出了一声低呼声音——这个她在上次拍卖会碰到的怪人。

    小丑与小丑。(未完待续。)

    薇拉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的环境。

    因为是白天,所以采光很好,她甚至能够看清楚这个房间的每一个细节……可就在这时候,她却听见了眼前这个神秘家伙的声音。

    “薇拉小姐,左手边的窗户出去之后就是草坪,翻过之后就是公路。现在刚好没有人,应该是离开庄园最好的时间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薇拉?薇拉是谁?”

    从小丑头套之中传出来的声音从容稳定——因为这是通过加设在头套之中的变声器所发出的声音。

    正如那天晚上一样。

    今日,这个神秘的家伙还是直接识穿了她的身份。所以,她并没有让自己的身体倾向于方便朝着左边行动而做出摆动,反而是略微摆向了右边。

    “右边出去的话,是庄园放养狼犬的地方。看来,薇拉小姐是觉得我在骗你?”俱乐部的老板此时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需要骗你。”

    “真好笑,会有人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所说的话吗?”

    “也对。”

    洛邱点点头,“目前对于薇拉小姐来说,我们之间还没有互相信任的程度。那么这样说如何?我不希望这次的拍卖会会出现意外,所以想要请薇拉小姐你离开这里,或者现在就回去你原本的地方,作为一个单纯的宾客,参加等会的活动。”

    “既然你说了,我们并不是互相信任的关系……”薇拉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的脚步在房间之中相似随意般地走动着——走向了右边,同时也说道:“我为什么需要满足你的希望?再说,你为什么要保证这个拍卖会正常进行?你和这个庄园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抱歉,关于这些我不能告诉你。”

    洛邱淡然道:“薇拉小姐就当作是我在做一些售后服务之类的东西就行。所以,希望薇拉小姐不要带给我困扰。”

    “哦?是吗?可是我啊,从小到大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麻烦。所以……对不住咯!”

    语调猛然间加快,薇拉的身体也瞬间开始冲刺起来,朝着右边的窗户飞奔而去!她的双腿用力一瞪,然后身体扑向了窗户,双手飞快地把窗扉推开,然后翻身而出。

    姿势倒是行云流水一般,像是高台跳下的跳水运动员般。

    洛邱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女仆小姐,好奇地道:“我刚要说让她跑去右边的话,你说她是不是会跑去左边才对?”

    优夜微微一笑道:“我想这位小姐现在应该没有心情考虑这种事情了吧。”

    洛邱走到了窗边,向下看了过去,轻声道:“我想也是。”

    ……

    该死,混账,可恶……操**蛋!!

    薇拉不得不在心中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充满了恶意的谩骂。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选择的右边,明明这样完美的落地才对,这两种都是能够让她从容离开的行动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这里居然真的是养着狼犬的地方呢?

    而且还不止一头……而是八头体形庞大的狼犬。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她很明显是被这些训练有素的大家伙给团团地围了起来!

    原本就闷热的头套内,开始变得更为的湿润。面对足足八条的狼犬,薇拉不得不渗出冷汗——或许同时应付这些狼犬未必是自寻死路的行为,但绝对是能够暴露她的行为。

    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二楼那个被她推开的窗户……看着那个一副看戏姿态的可恶的家伙,耸了耸肩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修正一下,双方之间不信任的关系呢?”

    “回去吧。”洛邱轻声说了一句。

    八条狰狞的狼犬顿时像是家猫般,也不叫喊,转身就快速跑开,神奇之处,让薇拉下意识道:“你是马戏团的驯兽师吗?”

    洛老板却忽然道:“拍卖会要开始,薇拉小姐要是不打算走的话,陪我一起参加可好?”

    “我似乎没有选择?”薇拉耸了耸肩。

    她直接解开了脸上的头套,扇着风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我想,如果这点都不知道的话……”洛邱轻声道:“我们也没有资格说,可以为薇拉小姐你服务的。走吧,我想参加之前,薇拉小姐你需要换回原来的衣服。”

    与此同时,这个二楼正对着下方的窗户,忽然之间打开——窗户打开的瞬间,薇拉却看见了维卡——她的伙计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回来了?这么快?”

    看着维卡一脸吃惊的神情,薇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上去……那窗户已经关上。

    怎么回事?

    她一天之前才踩点所记下的路线,似乎完全乱套了一样——兜兜转转,她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

    “上面有什么吗?”维卡探出头来,同时也看着了楼上。

    薇拉深呼吸一口气道:“回房间,换衣服,我们去参加拍卖。”

    “……”

    所以说,你到底出去的意义何在??

    维卡一个大写的懵逼脸。

    可薇拉已经飞快地爬入了窗户,然后走入了房间之中,飞速地更换了原来的衣服。薇拉一边拉着裙子后面的拉链,一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离开这个房间,刚刚在这个庄园走过的路线,再一次地在她的脑中浮现。

    她自问自己的记忆力很好。这个庄园就算庞大,但是她仍然有自信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再构图。

    忽然,薇拉双手按着洗手盆,眼睛靠近到了镜子的面前。

    她的双眼忽然之间产生了一丝变化,变化成为了兰色……锥形的瞳孔。

    “我没有走错……可是,为什么实景和构图之间相差这么巨大。”

    太神秘了……仿佛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一样!

    噢!天啊,作为一个魔术师,薇拉发誓自己一定要解开这其中奥妙的地方。

    薇拉身体忽然间像是疲惫至极般,竟是一下子几乎趴在了洗手盆上。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洗了一把脸,好好地冷静一下。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脑力使用过度的原因,因此她不得不停止这种剧烈的脑力使用。

    可这时候,在她的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那个家伙,比起自己来,更像是一个魔术师似的。

    ……

    ……

    类似是茶会一样的模式——在这个装修如同宫廷般的房间之中。

    “抱歉,抱歉。有点事情,让各位久等了。”

    尤里已经在上次酒店之中暴露过了自己的模样,但今天开始的时候,他俨然也带上了掩盖脸容的半面面具。

    但是并没有人在意他这个举动。因为,伴随着尤里走进,他的身后,两名男子正在搬动着一件以白布遮盖的东西进来。

    今天的主题……这东西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相信大家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手上,也会有一副《无名的女郎》。”尤里看了一眼现场的人。

    他看见了俱乐部的老板此时真安静地坐在了一角。但在洛邱的身边,此时明显多出来了两个人。但他没有在意这些。

    他所拥有的时间,并不允许他去思考这些事情。

    当白布掀开的瞬间,现场几乎整齐地发出了相同的低呼声音。

    “难以置信。”

    一名看起来应该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此时聚到了这幅画的面前。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的放大镜,此时正在忘情般地观察着。

    甚至,如果不是这幅画面前有人守着的话,恐怕他还打算伸手去摸一摸它的质感。

    “什么都可以造假,但唯有这手法糊弄不了人……这确实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的真迹没错!我追逐了他的作品已经快有半个世界的时间!!我绝对不会看错!”

    “这才是真正的《无名的女郎》?”

    “那上次在酒店的……”

    “不是f&c弄到手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迪卡比家?难道f&c是迪卡比家的人?可……那晚上在酒店的一方,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我更加关心的是,这幅画的低价是多少!废话少说,我们今天就是为了这幅画而来!只要它是真的,多少钱我也愿意付!”

    埃德加见现场的气氛差不多了,这次站了出来,缓缓地道:“各位也知道,这幅画是无价之宝。所以它到底值多少,也没有一个定论。所以我们并不打算给它拟定一个价格。拍卖会从第一位宾客叫拍之后,就正式开始。”

    管家先生微微一笑道:“自然,能够压得住所有人的,将会成为这幅传世之宝的新主人。那么,各位,还犹豫什么呢?”

    “我出一百万!”

    瞬间,坐在比较靠近中央位置的一名微胖的宾客直接叫了价,但看着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他看来,他就唯有补加了一句:“欧元……”

    “这位先生出了一百万欧元。”埃德加点了点头,淡然地道:“第一次。”

    “不用这么麻烦了。”

    忽然,另一个角落里头,一名体型庞大的男人站起了身来,沉声地说道:“两亿五千万欧元。谁要高出这个价格的画,就拿去吧!”

    带着黑色的蝙蝠面具……是叶菲姆。(未完待续。)

    “两亿五千万!!”

    “疯子!哪有这样拍的!”

    “你难道不知道,就算是目前为止,世界上最高价成交的,也只是毕加索的那一幅能达到1亿多点吗?而且还只是美元!”

    这可是比世界上最贵的那次拍卖,直接高出了两倍多的价位——部分人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价格。

    至于少部分的则是保持着沉默,仿佛在犹豫之中。

    当埃德加即将叫喊着第三次的时候,忽然有人咬着牙,颇为坚决地道:“两亿五千一百万欧元!”

    “两亿六千万欧元。”

    叶菲姆用着自己也难以想象的平静口吻,缓缓地说出这个几乎要越过他底线的数字——他为什么需要掏出这笔庞大的财富?原本他应该是入账的才对!可是如今,却成为了不得不埋单的那个!

    更为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这幅画是假的!而更加糟糕的是……真的那幅,早就在他手上了。

    “算你狠!但愿你是真的用来收藏的!这个价格你不可能卖得出去!不要忘记这东西是见不得白光的!”那人冷哼了一声,

    但是只想要速战速决的叶菲姆,压根不打算和对方嚼口舌些什么,而是站起身来——埃德加已经叫完了最后的一句:两亿六千万欧元,第三次……成交!

    听到成交两个字,叶菲姆心痛之余,却意外地感觉到了松了口气般。

    “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先给钱,然后取货。”埃德加缓缓地道:“当然,请您一定要放心,毕竟是在这么多来宾的面前,我们迪卡比家是不会做出黑吃黑这种有损声誉的事情。”

    “但愿。”叶菲姆冷哼了一声,“不开支票,直接电子银行转账吧。”

    说着,他从衣服内袋之中逃出来了一根网络钥匙。

    两亿六千万欧元买一幅明知道的假货,他感觉到自己一定是疯了!

    ……

    “已经过账过来了。”

    埃德加这时候把走到了尤里的身边,轻声说了两句。

    只见尤里此时点了点头,直接把这幅画给提了起来,走到了叶菲姆的面前,把它交到了叶菲姆的手中,“拿好了,要是掉了的话,可就没有真正的第二幅了。”

    “不用你提醒我!”叶菲姆冷哼一声。

    可就在此时,尤里忽然伸手,动作极快地把叶菲姆脸上的蝙蝠面具给摘掉。

    “你要做什么!”叶菲姆一惊,连忙后退。

    尤里却只是眯着眼,不咸不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要让各位来宾认识一下,到底是谁最后获得了这幅传世之宝,好一同祝贺一番而已。恭喜你。”

    说着,尤里伸出了手来。

    “你……”

    叶菲姆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分明听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宾客们的议论声!

    “咦,这不是叶菲姆吗?那个来自拉斯帕德斯卡亚矿区的暴发户……”

    显然,在这众多的来宾之中,已经有人认出来了他的模样。

    叶菲姆知道,恐怕过不了今天,整个莫斯科的地下世界,都会知道《无名的女郎》就在他的手上。

    但他并不打算就在这里发难,他目无表情地抓向了尤里的手掌,但却异常的用力,并且压低了声音,像是逼急的野兽般:“画我也已经买下来了,你还要耍什么把戏?”

    “把戏?”尤里摇了摇头,笑声道:“没有什么把戏,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让叶菲姆先生您得到这幅画而已……而不是那什么随随便便冒充就能成为的f&c。”

    “你有种。”

    叶菲姆皮笑肉不笑人,然后一提这画,转身看着自己的手下,咬着牙道:“我们走!”

    单间叶菲姆带着人,直接推开了这房间的大门——其余的宾客尽管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气氛,但如果这是叶菲姆这个拉斯帕德斯卡亚矿区的暴发户,和迪卡比家这种走私军火的疯子之间的问题,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插手。

    “各位,我让人准备了一些美食和美酒,虽然画被买走了,但是……”尤里微微一笑道:“也让我们把几天前的那个舞会,完成了吧。”

    ……

    但事实上,并没有很多人打算留下来……留下来的,可能只是打算和迪卡比家认识一下。毕竟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陌生人要好些。

    社会,明的,暗的,都是讲求人脉的啊。

    “两亿六千万欧元,啧啧。”看过了拍卖会完整过程的薇拉,此时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不咸不淡道:“这样一个天价的价钱,难怪你们不愿意让这个拍卖会发生什么意义。”

    如果明知道会达成这个价格的话,就算换做了她,她也不会让拍卖会发生什么意外……她对金钱并没有特别强烈的**,但她也承认,金钱是个好东西,没有人会嫌弃它的少。

    那些口头上说当资金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金钱就不再是金钱,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够吃够穿不就行了……这样说话的人,也不过是在糊弄老百姓。

    让这些人去贫民区吃吃苦头试试?从奢华打入简陋,他们会把自己的说话全部吞回去。

    “薇拉小姐要打算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宴会吗。”洛老板却问而不答,甚至直接跳过了这样的一个话题。

    “不了,我可不喜欢和装神弄鬼的家伙一同呆着。”薇拉淡然地道:“现在我也没有破坏你们的拍卖会,我离开不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而她也是这样做——说完之后就直接拉着维卡离开。

    可知道她感觉到自己彻底离开这个人的视线之前,薇拉都有一种心惊胆跳般的感觉,仿佛在她背后所注视着的,是一条会吞噬人的蟒蛇一般。

    不知不觉,她已经浑身湿透。

    终于,在走上了驾驶而来的轿车之中后,薇拉猛然间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哮喘发作一般。

    “薇拉你……”维卡顿时变得一脸的着急,连忙地从副驾驶坐的收纳箱之中翻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了一些小药丸片子。

    “不能吃太多……”薇拉却推开了维卡的手,极力地忍受着身体内出现的,让她难受无比的东西,“我今天只是费脑子了一些……休息一下就好。赶快离开……趁还没有天黑之前……今晚的月亮会很圆……”

    ……

    ……

    庄园地下室……困着维克多和叶尔戈二人的地下室之中。

    叶尔戈正努力地思考着,应该怎么才能够让自己从这种糟糕的环境之中脱身而出——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但这次,开门的人并不是送食物来的……而且不止一个。

    他们直接走到了维克多的身边,解开了他,但同时也一同按住了他。

    维克多皱着眉头,沉声道:“你们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还有,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这是在公然地挑战我们莫斯科的警察!”

    可他们就像是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打算回应维克多,只是粗暴地把他压着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维克多便被一路地带到了这个庄园现时主人的面前,并且被用力地按坐在了一张长桌子的一头。

    另一头坐着的,正在切割着碟子这牛排的人,赫然就是尤里。

    “放松点,警察先生。”尤里咬下了一小块的牛肉,喝了口酒,才笑了笑道:“我没有打算伤害你。”

    “是吗?拘谨警察超过四十八小时,你这是在犯法。”维克多冷笑一声。

    尽管他目前的情况比较糟糕,但却被人带来这里——这里是餐桌,那就代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许是能够通过谈判解决的事情。

    他不得不让自己硬气一些,才能够更好地把握着接下来的对话。

    “犯法?”尤里摇了摇头,他合着自己的双手,一脸虔诚般地道:“维克多先生误会了,我想我将会是一个良好的市民。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接下来,我将会为了提供找回《无名的女郎》的线索。”

    “什么?”维克多皱了皱眉头……他突然猜不透这个家伙到底有些什么打算。

    尤里此时忽然拍了拍手掌。

    他身边一直站着的管家埃德加动作轻盈地转身离开,把客厅的投影仪打开。

    “看吧,这里面有些有趣的事情。”尤里笑了笑道。

    维克多耐着性子,看着那投影仪上开始播放的东西,首先,他听到了一把带着愤怒的声音。

    “什么?你要我把这幅画给拍下来?”

    “那个贱人……果然出卖了我!”

    场景忽然一换,在一个众多人都带着假面的房间之中,依然还是那个带着蝙蝠面具的男人。

    他的声音。

    “……两亿五千万欧元。谁要高出这个价格的画,就拿去吧!”

    直到当最后一幕,这个带着蝙蝠面具的男人的面具被揭开,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的一刻,都无比的清晰。

    “这是……叶菲姆?”维克多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他之所以认得出来叶菲姆,并不是仅仅因为他是一名富商,更加重要的是……他的身份,还是一名政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把这些给你,你帮我把叶菲姆弄得身败名裂,同时你也可以寻回失窃的传世之画,大功劳一件。”

    维克多冷笑道:“你是想借我的手,帮你铲除叶菲姆?你觉得我应该和你同流合污?我帮你,也不过是抓了一个混蛋,然后让另外一个混蛋冒出头而已!”

    “那样的话,我恐怕维克多先生你,甚至你的搭档就很难走出这个庄园了……”尤里略微可惜地道:“哦,对了,维克多先生,你有家人吗?父母之类,妻儿之类?”

    嘭——!!

    维克多双手怒拍在桌子之上,猛然地站了起来,但马上就被身后的两名男子给粗暴地按了下来。

    他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一个杂碎!!!”

    “不……”尤里摇了摇头,幽幽地道:“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了而化作魔鬼的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