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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李子峰想了想，“这样吧，你安排一下，让他到会客室，我先见见他。”
李子峰才关了电话，lucy便好奇问道：“有事吗？”
李子峰想着事情，随口道：“嗯……我去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没捡到什么落网之鱼。”
“什么跟什么啊？”
“再说，再说。”
李子峰走得飞快。
……
洪冠有些拘谨地坐着……在李子峰看来，这和程亦然的条件也就差不多——指的是外形上的条件。
“洪先生是吗？你好，我是飞云娱乐的监制，免贵姓李。”李子峰坐了下来——在洪冠的对面。
“李先生，你好你好。”
“洪先生，听说你是要找亦然对吗？”李子峰直接道。
“嗯，对，没错。”洪冠点着头，“他最近都没怎么露面，我有些担心他。哦，对了，我是在杂志上看到了他的消息，才找到这里来的。”
李子峰笑了笑道：“亦然这段时间都忙着训练，封闭式的。我们这边想要让他专心一点，所以就做了一些硬性的要求，你也别见怪。”
洪冠恍然道：“这样啊……也对，也对。大公司，都这样……那么，亦然今天也在这里吗？”
“哦，他在的。”李子峰点点头道：“他在跟老师学唱歌，还没下课。洪先生你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转达，省得浪费你的时间。”
“这……其实也没什么话。”洪冠摇了摇头道：“你就告诉他我找过他，让他有时间了就找我，或者打个电话也行。”
说着，洪冠便连忙地站起身来，“那个，李先生，没什么事情，我也不打搅你了。”
李子峰却冷不丁地道：“洪先生，听说你之前都是和亦然一起组的乐队，对吧？”
洪冠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就我们几个哥们聚在一起玩的，当不得真。”
李子峰忽然笑了笑道：“洪先生，你介意唱点什么，让我听一听吗？”
“什么？”洪冠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李子峰会提出这种要求。
李子峰笑道：“就唱几句，不会阻你太多的时间……我想，洪先生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吧？”
“这……”洪冠显出了一脸犹豫的神情。
他到底要不要……去试试？
……
……
洪冠就没有用过这种高级的录音棚，这里的所有设备对他来说，哪怕弄坏了其中一样，恐怕都得偿还好久的时间。
至于玻璃前面站着的李子峰，还有坐着的一位调音师，更是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就算做了那种放弃音乐梦的决定，可是当这样一个机会到来的时候，洪冠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冲动。
说起来……有这样的机会，不是试一试，都是傻子吧？
但有点让洪冠哭笑不得是……他没几天之前，才把自己的贝斯给送了出去，而且——还是送给了卖鱼蛋的街边小贩。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喜欢抓弄人啊！
洪冠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前的乐队里面，他是主贝斯手，但吉他的功底还是有的。
“我……”洪冠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了音弦上，“我开始了！”
只见对方房间的李子峰点了点头，洪冠便开始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开口唱着他这些年驻唱的时候最常唱也是最熟练的其中一首。
他不知道对面听着的李子峰和调音师有什么感受了，反正唱着唱着，他就进入了状态。
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
“不一样啊，完全不一样啊……”
调音师一边弄着调音台上的工具，“唱功也就一般吧？普通人好点的水平……李子峰，你这次找的这个，不行啊？你说他和程亦然是同一个乐队的？怎么感觉，一个天一个地啊？”
李子峰倒也是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我就看看嘛，没准又能找到一个好苗子呢？不过找不着也无所谓，让我碰到一个有程亦然也就大大超预期了。”
“好吧。”调音师耸耸肩：“那我喊停止了？”
李子峰却摇摇头道：“让人家唱完嘛，反正都开始了。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吃相也别这么难看。”
“虚伪！”
“你大爷！”
……
……
有消息的话，我们会尽快通知你的，洪先生……对了，你来过的事，我们也会给亦然转达的，你放心好了。
大概就是这种客套的用词。
洪冠最终没有见到程亦然，然后有些难堪地离开了飞云娱乐，走在大街上，一切如此的陌生。
他和程亦然，仿佛一下子做了陌路人。
但他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庞，准备去上班了——因为找到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老板人好，还帮忙买了医保，妻子生产，有了报销，负担自然就轻松了不少。
洪冠笑了笑，忽然伸手向天，中指和无名字和拇指合拢着，这一辈子的摇滚梦，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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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有专门的练歌房，甚至还有单独的休息室，才不过是还没有正式出道的签约新人，程亦然却享受着真正明星的待遇——还不是一般的小明星。
听说是飞云娱乐的总监拍板的……说是成云很是看好程亦然之类云云。
休息室里头，刚刚完成了唱功培训的程亦然坐在了沙发上，感觉喉咙都快要裂开似的……这个地方说是公司里面的休息间，但俨然在这里住人也没有问题。
一切都是一应俱全。
李子峰这时候忽然敲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程亦然对这种袋子自然熟悉无比——这是用来装吉他的箱子。
把东西放下，李子峰也坐了下来，笑着道：“这几天感觉怎样？”
“还行，就是有点累。”程亦然揉了揉眉心道。
“嗯，幸苦一下，等你首秀的时间定下来了，你还会更忙一些。”李子峰同时打开了袋子，“来，送你点好东西，你试一下！”
程亦然一愣，但还是伸手从李子峰手上接过了这把吉他——作为一个摇滚人，这把吉他入手的时候，他就有了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程亦然吃惊道：“这是……zemaitis，还是停产的那一版？”
“没错。”李子峰笑了笑道：“你放心，而且绝对不是复刻版的，不过是二手货，但也是货真价实！这是我前年在欧洲出差的时候意外掏到的。你拿着吧，你从前的那把太老款了，虽然音色……嗯，音色很不错。不过以你的能力，当然是要用最好的乐器。”
程亦然却忽然摇了摇头，把这把zemaitis送回到了李子峰的手上，“这太贵重了，而且是收藏品，我不能要。”
“你和我客气什么啊？”李子峰热情道：“放我手上也就是好看，迟早发霉的事情而已。可是在你手上不一样！在你的手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再说，你迟早是要上大舞台的人，要是用一把普普通通的，会被笑话的，人家会说咱们飞云娱乐连一把好的乐器也配不起！”
“我的那把够用了。”程亦然摇摇头：“换了我不习惯。”
李子峰一愣，但也没有逼得太过紧，甚至还笑了笑道：“嗯，我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长情的那种人吧？不过没关系，用不用你先拿着。再说，哪个做摇滚的身上没有几把吉他的？你就留着吧，备用也行！”
“那……好吧。”
程亦然也只好点点头——他实在是太喜欢这把zemaitis的出品了！
“对了，今天有个叫洪冠的人来找过你。”李子峰忽然说道。
“洪冠？”程亦然一愣，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李子峰却道：“我怕让你分心。再说……算了，没什么了，你休息有时间了，就和他聊聊吧。”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程亦然皱了皱眉头，感觉李子峰的口吻像是隐瞒什么似乎的。
“真没什么，别多想。”李子峰摇了摇头。
但程亦然却有些不耐烦起来，目光有些收缩，凝视着李子峰，像是逼问一样，“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点！”
“好吧。”李子峰叹了口气道：“刚洪先生来找我，说是和你一起组的乐队，是好兄弟。”
“然后呢？”程亦然皱了皱眉头。
李子峰又叹了口气，“反正就是聊了一会，最后……最后我答应让他唱了几句。不过说真的，亦然，你的这位兄弟我只能说一般，不过他要是真的想要发展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看在你的份上嘛。不过说老实话，公司的资源不会在他身上投放太多，简单地做个艺人的话，也是可以。”
“他真的让你给他机会吗？”程亦然皱着眉头，“他不是那种人才对！”
“这我可不知道了。”李子峰耸耸肩道：“不过我看的情况，应该是经济上有些困难吧？看样子是挺累的。”
“洪冠他……他老婆快生了。”程亦然摇了摇头，“我们之前倒是没什么钱，是真的。”
“那就难怪了。”李子峰点点头，恍然大悟道：“看你有机会了，会找你帮帮忙，也是很正常的想法。而且老婆快生了，需要钱很正常！”
“他不是这种人！”程亦然忽然怒道。
“别生气，我说错话。”
李子峰连忙好声好气道：“不过老话说，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对不？再说，真的困难了，难道就不找机会的了嘛？你也熬过穷，难道不清楚吗？人始终是会变的。像你，一朝成名，你兄弟难道真的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程亦然忽然沉默下来……他不得不去承认李子峰说的这些话确实是事实：比如他当初就是为了求夜总会的工作，低三下气，甚至还却弄一个山寨的噱头。
“这样吧。”
李子峰看程亦然不说话，便提议道：“我电视台那边也有些熟悉的人，可以给你兄弟安排一些……做些临演是没什么问题的，以后说不准弄个编制也行。不过你说要让他也新人出道那是真的没办法。哪怕你打算和他凑一起，两人组合出道，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公司不会这样做，洪先生和你拍档出道的话，只会拉低你的成绩，公司是不允许的……你看怎样？”
“我想想吧……”程亦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想休息一下。”
“行，没问题，你先休息。”李子峰点点头：“晚上我再来找你，晚上你得陪总监吃顿饭，听说是大老板也想见见你。”
“大老板？”程亦然一愣……飞云娱乐就他所知，似乎就是成总监拥有极高的话事权，但是对上的那些真正的高层，他自然没有见过。
李子峰笑道：“是啊！我也没有和大老板吃过饭，这次也是托你的福了！所以，好好休息，晚上表现好点，让大老板也高兴了，你想不起来也不行啊！”
他轻轻地拍了拍程亦然的肩膀，像是鼓励一般。
……
随手地拨弄了一下李子峰送来的zemaitis电吉他，程亦然一直沉默着，忽然他拿起来了电话，又迟疑了一下，才打开了电话本的第一个号码：洪冠。
“喂，亦然！你找我！”
还是熟悉的声音……程亦然却不知道怎的，有一种奇妙的隔膜，无形的，就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相比起洪冠的热切，他似乎要冷淡不少，“嗯，我听说你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
洪冠笑了笑道：“你好阵子不见人，又联系不上，我有点担心你，去你家，房东说你又搬走了。这不碰巧看到你上了杂志，我才知道你的情况。我怕你被骗了，所以就想看个清楚。现在好了！这是大公司，应该没问题，成了！你要好好把握啊！”
但洪冠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吵，程亦然不由得皱眉道：“洪冠，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吵？”
“哦，修车厂是吵了点，你等我会，我走快点和你聊吧。”一会之后，洪冠才继续道：“怎样，还可以吗？”
“你……你怎么在修车厂了？”
“唉，这儿刚好请人，而且待遇还行，而且我没和你们一起之前，本来就是学汽修的……反正，先混着呗！”
程亦然沉默了一会儿，“刚我听说，你在这儿唱了首歌……对吗？”
“哦，对，是啊。”
洪冠直白道：“怎样？是不是有些什么消息了？我感觉我刚那会啊，真的是吓死，也不知道有没有表演好……不怕你笑话我，我是真的不打算弄的了，不过没想到机会摆在面前。我就硬着头皮上了！”
但程亦然却一下子没有说话，洪冠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笑了笑道：“不过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事情。你……你也不用替说什么的。那个李先生不会为难你了吧？”
“没什么……对了洪冠，我要上课了。”程亦然忽然道：“咱们回头再聊，好吧？”
“行，行，你忙！”洪冠连忙道：“恭喜你了，终于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梦……”
但电话已经切断了。
洪冠摇摇头，神色复杂地笑了笑，把电话装好……修车厂里面的师傅喊他了。
……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程亦然想到了李子峰的这句话：人会变的。
只能共患难了吗……只是自己出了一点成绩，就背着自己撞上门来讨要机会吗？忘记了前些天还是他自己主动说要解散的话了吗？
程亦然想了很多的事情。
但也发现……似乎这一段时间，他也一直没有想到过洪冠的存在，一直都在忙碌，也一直都在兴奋不已。
他还是不怎么相信洪冠会因为这样就有那种赖着自己的想法……大概。
“怎么啦？不舒服吗？”李子峰此时看着承认，关心地问道。
他们在车上——正前往成总监的饭局的路上。
“哦……没什么，就是上课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不影响。”
程亦然摇摇头，然后看着李子峰，忽然道：“对了，你刚说，电视台……那事，真没问题吗？”
“没啊！”
李子峰拍着胸口道：“我和电视台的人熟，不是什么问题。以后要是混的好，走走关系，弄一个正式的编制，也总比在街头卖唱好啊，对吧！”
“这事就拜托你了。”程亦然深呼吸一口气：“谢谢。”
“说什么话呀！”
李子峰‘生气’道：“咱们是谁啊？你可是我亲手挖掘出来的，我能不帮你吗？只要你好，我自然也会好，我肯定会尽量满足你的！你现在是关键时期，我肯定不能让你分心啊，对吧？洪冠的事情我揽下来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段时间，你都给我闭门苦练就行，别的都不用操心，我会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来伺候你的！”
程亦然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李子峰的肩膀，然后闭目养神起来——感觉这个李子峰，就像是自己的贵人一样。
……
……
繁华的闹市街头，华灯初开，城市里各大的广场商场尤其的热闹。
这是小贩们做生意最好的时间了。
有人摆着二十块钱的手表摊位，有人弄着十元三个的玩具，有人刻字，有人贴膜，也有人在卖唱。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
轻弹，轻唱，那是洪冠。
简单地插了一个小音响，只是他下班之后赶到这里来，已经没顾得上吃饭，就唱起了的第三首歌了。他的面前还摆着一个小摊位，买一些手机充电器之类的小玩儿，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会有一些零碎打赏的散钱。
会偶尔卖出一两个便宜的充电器。
但反正会多十几快，积累下来也不少了。
因为啊，可以给老婆买点营养什么就算是赚了。
虽然说放弃了那个梦想，但是讨生活不容易，老婆快生了，能赚钱的他自然不会丢弃。如果有夜场请他，他也会去……只是不再做那个梦而已。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忽然有人在洪冠的面前小声地拍着手掌，然后走了过来，在他装着吉他的提箱子上面轻轻地放下了一张钞票。
一百块钱……这是箱子里面唯一一张的大钞了，别的都是一块，五块之类。
“谢谢，谢谢！”洪冠并不吝啬自己的感激——感觉这个出手大方的年轻人。
“不客气。”年轻人笑了笑道：“确实很好听。”
洪冠一愣，随后苦笑道：“过奖了，我这种水平，也就街头卖唱而已。”
“不是唱功的问题。”年轻人笑了笑，“是别的东西……你明天还会在这里吗？”
“啊？”洪冠又是一愣，但也没有什么隐瞒：“看吧，能抽时间就回来，没时间也没办法。”
年轻人点了点头，渐渐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洪冠看着这崭新的钞票，嘀咕了句：“奇怪的家伙。”
……
……
“这是什么歌呢？”
捧来茶水的女仆小姐停了下来，安静地听着主人在唱机上放的歌……这是一道很空灵飘渺的女声。
“传奇。几年前流行过的一首歌……”洛邱轻声，“嗯……果然味道不一样……优夜，明天这个点差不多，我们去逛逛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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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钟，但并没有告诉名字……眼前的这个三十岁打下的年轻男人，就是飞云娱乐幕后的大老板？
程亦然内心十分惊讶地看着对方，自然而然，就从这位年轻的大老板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压迫感。
他暗道了一声这人的气场十分之足，才在成云简单的介绍之下缓缓地坐了下来——但这里并不是什么豪华酒店的包间，也不是什么驰名酒家的小厢，而是一家装修十分奢华的音乐clup——k&c。
程亦然听过k&c，这是一些富家子弟喜欢聚会玩儿的地方，当然更加是很多人挤破头也想在这里露面的地方。
因为这里经常会出现不少的知名的音乐人，或者是娱乐行业的人。
“放轻松点，就像普通的聊聊天就行。”钟姓的大老板——自然就是来自京城的钟家的二少爷钟落尘了。
成云力赞，钟落尘自然也就想看看能够让成云力赞的人是什么模样——他十分清楚成云整个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如果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张扬和保证。
“啊……哈，钟先生说放松，咱就放松点！来来来，程亦然，你想喝点什么吗？”成云马上便开始调剂气氛起来。
李子峰自然不敢说话，他也不会说给程亦然挡话什么——在没有弄清楚这位幕后大老板的性格之前。
“我对酒没研究。”程亦然摇摇头，“成总监，你拿主意就好了。”
“嗯……好，我拿主意吧。”成云笑了笑，这是给他面子啊。
他喜欢别人给他面子。
当然，大部分的品牌在这里都能够找到——毕竟来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喝酒和聊天，当然玩音乐也是主要……而吃的东西，大概就只有水果点心之类了。
接下来，程亦然发现这位钟先生很少会说话，安静……安静得来却又不显得高高在上，可却又让人不敢造次。
同样也是年轻人，但是这差距之前，让程亦然感觉是天和地。
这时候，成云忽然停止了他说的那些有趣的见闻，忽然说道：“对了，程亦然，反正来这里了，要不……露两手看看！”
果然是来了！
程亦然心中暗道了一句——从走进这家k&c之后，他就直觉不会这样的简单，看来说得再好也不如亲自看一眼，这个大老板是想要试他来着。
但他拥有足够的自信！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事实来的具有说服力，那就来吧！程亦然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早有准备——或者说，那边从神秘商人手中得来的吉他，他一直没有离身，即使是进来k&c的时候，也一样带着。
“挺有自信的。”
见程亦然上了台，钟落尘微微一笑——在李子峰看来，这种微笑近乎完美一样……完美得，像是梦幻一样。
可他却有种这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一种……类似影帝那种巅峰般的演技般的微笑。这个大老板，在全心全意地饰演着自己？
这样的念头在李子峰的心中一闪而过，但却很快就不去在意……自己饰演自己，有这个必要吗？
那就只能说，这个男人太完美了。
成云此时自然是赔笑道：“钟先生，你确实应该听一听他的现场。”
钟落尘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然后缓缓地转过了头去，安静地等待着——此时的程亦然，自然是在和k&c的交涉着。
他没有叫上别的临时的演奏，不是一直合作过来的人，没有办法凑在一起。所以插上音响的线，自己调试了一下音量之后，程亦然便坐在了小舞台的高脚凳子上。
他拥有舞台表演的经验，自然不会怯场，手上拿着的神奇吉他，更是给了他强大无比的自信。
程亦然手拿着面前的话筒，笑了笑道：“这里的气氛太好了，我就唱点什么吧……《hotel-california》，希望大家喜欢。”
不同与这首歌曲的原唱者那种沧桑的声音，程亦然的声音显然显得年轻并且富有张力，几天的唱功课下来，纠正了一些以往的小错误之后，程亦然的开唱第一句就显得比往日要自然流畅得多。
当吉他声音响起的瞬间，便已经抓住了k&c之中的客人们。k&c之中，平日不乏职业的圈中人，甚至偶尔会有一些圈中的大咖出现。
这里的人，怎么都懂得一些专业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却在吉他声响起的时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明明是很简单的起手，明明没有过多的技巧，却第一个音符就能够化作流沙，慢慢地把人拖到了软绵无力的漩涡之中，而且越陷越深……仿佛无法自拔。
一些女性的顾客甚至开始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k&c忽然之间变得安静起来了……像是深夜。人们像是在深夜之中，被带到了这家异国的旅馆面前，看着它四周的黄昏。
钟落尘也和所有的客人一样听着——但是听着的同时，他还能够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的反应。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动作，他们的目光，一一没有逃过这位钟家二少爷的眼睛。
他十分清楚，这些人都已经被台上的这个弹着吉他的年轻人所征服了……可唯独他自己，并没有。
并不感兴趣。
钟落尘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兴趣，不仅仅如此，甚至还有爱情，感受幸福的喜悦等等。
唯有保留下来的成就感，才能够让他毫无波澜的情绪高涨起来——显然，听程亦然的唱歌，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成就感。
或许，这个年轻人以后在乐坛上获得杰出的成绩之后，作为幕后推手的他，会感觉到成就油然而生……才会开心吧。
钟落尘的心思，自然没有人能够猜到……而周围的客人都已经沉浸在程亦然的表演之中，更加没有人去注意他。
甚至是成云……
甚至连成云，这会儿也没有留意钟落尘——发现了这一点的钟落尘下意识便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个跟班的心思，也知道他无时无刻都在讨好并且暂时自己的忠诚。
但是现在却仿佛忘记了这些一样。这太不正常了……钟落尘接着开始研究着客人们的模样，越发地感觉到了诡异起来，“……仿佛是，着魔一样？”
猛然间，程亦然敲了敲话筒，轻声道：“谢谢大家的聆听。”
原来不知不觉间，程亦然的歌已经唱完了，而k&c之中的客人们，此时也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响起了众人的掌声。
这里自然没有办法和演唱会的那种观众的鼓掌相比——但却让所有在场的客人们都鼓起了在掌来。
这在k&c的历史当中，是从未曾有过的事情。
这个年轻的吉他手，已经征服了这里所有人的耳朵！
客人们意犹未尽，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呼叫着让程亦然继续再来一首。有人说话了，络绎不绝的要求便开始出现。
程亦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李子峰等人所在的那一桌。他发现李子峰给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那么，我就再来一首吧。”程亦然微微一笑。
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就像是曼陀罗花般……让人迷醉。
而客人们，再一次地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陶醉之中，而钟落尘，也再一次地陷入了疑惑之中——因为不会沉醉，所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所以他……渐渐有了一些想法，或者说是猜想！
“从前名不经传……一夜之间吗？”钟落尘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这让他想到了某个地方的……某位老板。
他能够透过张家找到那个地方，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
“各位，各位！你们好！我是李子峰，这里或许有些人也认识我，我也看见几个熟人了！”
程亦然一连唱了足足四首的歌之后，才自己下了台——他感觉，他要不主动下台的话，这里面的人会一直听下去，甚至唱到他喉咙沙哑为止。
可是这样就太不正常了……或者说，这把吉他的威力太强大了，让程亦然不得不担心一些事情。
而他才下来之后，李子峰便马上赶了上来，“刚刚的这位，是程亦然，希望你们都能够记住他的名字。因为，在接下来，程亦然将会作为我们飞云娱乐重点推出的新人！希望在做各位朋友，以后能够多多关注。”
传来了客人们一阵阵的轻笑声……当然，人们是记住了程亦然的这个名字。
“这人挺会打广告的。”钟落尘是淡然一笑，看着成云说了一句。
成云看钟落尘是满意这种效果了，顿时便道：“这个李子峰，混了这么久，还是有些能力和手腕的。二少你感觉他不错的话，咱们就重用一下？”
成云不会在钟落尘的面前却损一个人……因为他知道这位二少爷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
“你看着办好了。”钟落尘忽然站起了身来，扭着西装的扣子，淡然道：“我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这个程亦然不错，好好培养……值得培养。”
“二少慢走。”
成云恭敬地说道……这会李子峰和程亦然不在，他自然就能喊二少了。
当程亦然返回的时候，赫然也是钟落尘离开的瞬间，二人迎面走过，程亦然对上了钟落尘的视线，看到了他眼中仿佛有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味道，下意识地楞了一下。
只见钟落尘在走过的瞬间，忽然轻声道：“要学会多掩饰自己。”
什么意思？
程亦然猛然转身，但却看着钟落尘的背影，慢慢地离开，不禁有一丝……异样的不安。(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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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慢点，别咽着。”
大众病房的其中一张床位上，金子瑶温柔地给洪冠提着一个醒……这洪冠吃得太快了，几乎是吞的一样。
“没事！我得吃快点，等会还要去上班！”洪冠喝了口水，笑着说道。
金子瑶有些心痛道：“你呀，中午就不用特意赶过来了，看你累的。”
洪冠乐呵呵地道：“上班的地方都是大老爷们，哪里有你好看呀？”
“死贫！”金子瑶白了一眼，但显然是掩盖不住心中的欢喜之情，“我给你剥点柚子，你路上吃吧。”
洪冠这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怕吵着旁边的人，便走出了病房。不久之后，洪冠回到了金子瑶的身边，脸上多少有些古怪的模样。
“怎么啦？”金子瑶好奇问道。
洪冠一愣，才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看着妻子道：“刚刚有人找我，问我要不要去电视台工作，说让下午有时间就去电视台见一见……”
“啊？”金子瑶显然也有些让这个消息给诧异了一下。
……
不同于以往北漂的时候，能够找到不少的机会，在某些地方的地方性电视台，进入的门槛还是比较高。
至少，洪冠就没有进过这个城市的电视台——当然，作为地标之一，洪冠还是知道电视台在什么地方。
让洪冠意外的是，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来这里参加所谓的面试——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当然是为了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洪冠先生是吗？”
一间不算大的办公室之中，洪冠就见到了给自己打电话的这个人：易先生。
当然，除了易先生之外，洪冠还看见了有有一面之缘的李子峰……一时间，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收到来自电视台的电话。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易先生问他愿不愿意在电视台拿份工作，签约的是编制外的合同——自然不会有正式编制的那种规格的待遇……但是比起他修车厂的那份工作却也好上不少。
“洪冠先生，你看这份临时的合约，有什么问题吗？”
洪冠知道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不少人挤破头，哪怕拿着更低的工资，也愿意在这里呆。因为留在这里，总能够给自己的未来打开一扇门……一个机会。
“那个……我能考虑一下吗？”洪冠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才说出了让李子峰和易先生都有些意外的说话。
易先生看了看李子峰……显然是想要看他怎么样的开口。
在这之前，他也不过是卖个人情给李子峰而已，至于这个洪冠，接不接受其实并不是他的事情。毕竟，他已经给过帮助了——接不接受是别人的事情。
“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聊聊？”易先生呵呵一笑道：“我先上个洗手间。”
易先生说着便十分从容地出了门，留下李子峰和洪冠二人。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李子峰忽然带着笑脸道：“洪先生，是不是因为太突然了，所有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不是，其实也是。”洪冠道：“确实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李先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实说吧，我这也是给亦然办点事情。”李子峰笑了笑道：“你知道的，亦然啊，我们公司很看重，他的一些小要求，我们当然是会尽力满足的。”
“亦然……”洪冠一愣，“你说……这是他的主意？”
李子峰忽然道：“你就当作是我提议的吧，好吧。洪先生，我听亦然说，你经济上有些困难，我想这份工作或许能够帮到你。”
洪冠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
“洪先生，你知道的，亦然他现在是很忙的。”
李子峰依然微笑道：“另外，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少主动去找他……毕竟，我不想他这段时间会分心。你知道吧，开始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特别重要的。那些狗仔队特别喜欢挖新人的事情，尤其是负面的东西，对于狗子队来说就是必争的骨头。我不希望，亦然一开始就被骚扰，能够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你这是……什么意思？”洪冠脸色微沉：“什么负面？”
“洪先生别误会。”
李子峰正色道：“这是我们公司的计划……我们是打算把亦然包装成为一个为了梦想而一直努力拼搏，从不放弃的人。包装出一种自强不息的形象出来……所以，有些事情能不让人知道，就尽量不让人知道。”
“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洪冠直皱着眉头。
李子峰此时却忽然挪动了一下椅子，正对着洪冠，小声道：“洪先生，我知道你们以前组了乐队，北漂了一段时间。”
顿了顿，李子峰搓了搓手道：“年轻人嘛，还不成熟，做事情冲动些也无可厚非不是？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你别绕圈了，直说吧！”洪冠沉声道。
李子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直说吧。洪先生，不怕老实告诉你，我确实查过你们的背景。既然查了，也就知道一些事情……你，还有亦然，另外还有你们当时乐队的另外一个成员，从前曾经犯过事，有过案底，并且……还在看守所蹲过。对吧？”
洪冠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是他们一直不愿意提起，不能忘记和释怀的事情。
洪冠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了，那个易先生也不可能说上一趟厕所就上那么长的时间……大概只是在外边等一个结果吧？
……
可是反过来说，是不是也证明李子峰很有能耐呢？
“李先生……”洪冠忽然深呼吸一口气，“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亦然的意思？”
李子峰却模凌两可道：“这个真不重要，洪先生。重要的是，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你看，这工作只是开始，往后的话，你还有机会能够得到正式的编制。对了……”
李子峰此时从西装内掏出来了一张支票，摆在了桌子上，淡然道：“这是亦然让我给你的，说是你妻子快生产了，需要钱。”
十万的一张支票。
“他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洪冠没有动，而是直视着李子峰，模样有些吓人。
“我不是说了吗？亦然他现在真的很忙，他一天的行程都排的密密麻麻，休息的时间都不足够。”
洪冠咬了咬牙，“行，我知道了！”
……
……
“十万呐？你真的没要？？你脑子是不是傻？还有电视台的工作呢？你怎么不答应？”修车厂里面，洪冠的旁边坐着一人……严格来说，这位是修车厂的老板：洪中顺。
其实也是洪冠的老乡。
在洪冠还没有北漂之前，就是跟着这位老乡洪中顺干过的修车的工作。可以说，这老板是他为数不多的，比一些亲人还要亲的朋友之一。
“叔，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我了。”洪冠摇摇头道：“而且也快年末了，你这儿又缺人，这个时候，你说我这就走了，能说的过去吗？”
洪中顺摇摇头，叹气道：“所以说你就傻！我都有些知道为什么你那个所谓的兄弟能够混上去，说什么出道，可你却还蹲在这儿！因为不做事情不够绝！”
“叔！”洪冠皱了皱眉头，
洪中顺却忽然拍了拍洪冠的肩膀道：“不过也还好你不像你那兄弟那样，出名了就翻脸不认人！呸，什么东西，有些事情是给点钱就能打发的啦？”
“叔，别说了。”洪冠摇了摇头，“别说了，我想静一静。”
洪中顺也就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拍了拍洪冠的肩膀道：“今天早点下班吧，早点去医院陪陪你媳妇。”
……
……
“……还计较着什么？其实说分不开的也不见得，其实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
洪冠的视线没有焦距，只是多年来的经验让他即便走神了，依然能够完整地弹唱着——可这样的同时，他也没有在意自己小摊位面前停留的人。
但他最后还是看见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洪冠发现，每当他在这里卖唱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年轻人——最开始的时候一个人，后来第二天发现这个年轻人带着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过来。
年轻人和女孩真的很般配……这是洪冠的感觉。
两人总会不知何时出现，安静地听着他在唱歌。洪冠感觉时间仿佛因为这年轻人和女孩的到来而停止。
不是他的时间停止，而是这两人的时间停止。
虽然感觉很微妙，但老实说，洪冠还是比较乐意这个年轻人的到来——因为每天，他都能够获得这位年轻人的打赏钱。
好几次，洪冠都想要好好地感谢对方一下，可是总在不经意之间，他失去了这个年轻人和女孩的踪影。
而今日，洪冠发现，他没有收到打赏……因为这年轻人很简单地带着他的女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广场之中。
仿佛两人今日就从来没有停留过……就像是别的过客一样。
洪冠神情有些复杂地收拾着自己的小摊位。
今日，一无所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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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黑魂使者的能力，想要去一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太阴子这种新人都懂得穿墙的技术，那就更加不用说，九号这种当了使者有些年头的老手了。
来自老板的吩咐，让黑魂九号一路前行，并没有任何的停留，早早就踏入了俱乐部老板所给出的地图所标记的这个地方。
但让黑魂九号疑惑的是，即使已经达到了地图所标记的这个地方好了，他却没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提示。
地图上，红色的标记依然一闪一闪……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里之后，应该做些什么。
按照主人的说话，需要黑魂九号为他寻找什么东西——显然，这种东西并不好找。因为当初黑魂九号听洛邱话中的意思，仿佛这要找的东西，连主人自身也并不确定似的。
会有俱乐部的老板并不确定的事情吗？
黑魂九号并不怎么相信这种情况的出现。
但是，黑魂九号拥有着十分好的耐性。而且，新主人并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地图给他指出这样的提示——或许在这里，他还需要自己去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所以他来到了茨坪这个地方——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停留下来，并且等待。
只不过是因为……当他踏入了井冈山的时候，茨坪这两个字，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思想当中。
黑魂九号以为，这是新主人所给他的一种另类的提示。
而这里，到处都是充满着历史气息。
有着诸多博物馆和纪念馆的街道上，黑魂九号站在了一颗老树低下，默默地看着巷子之中的一处老宅子。
他为什么要看着？
他不知道。
……
……
三儿的生活好像出现了一点改变……但好像有没有改变什么。
她依然经营着她的豆腐铺子，依然照顾着女儿小吱的日常生活，工作上也一切如常。
三儿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就像是正在等着凉透的煮好的豆浆似的，浅浅的奶黄色，十分的平静，只有一些丝丝上升的水蒸气。
但是豆浆的表层很快就会凝固，只要用竹签一挑，很容易就能够挑起来充满皱褶的另外一样东西：腐竹。
马克是不是就是她生活之中凝结出来的腐竹？
“放这里，可以了吗？”
正在石磨前想着什么的三儿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马克的声音，她几乎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马克简单地穿着一件有些老旧的衬衫……本来是白色的衬衫，但有些地方已经泛黄。马克旁边放着不少的模具——这是用来压豆腐成型用的工具。
泛黄的衬衣，卷起了裤脚的西裤，以及小小开裂的皮鞋……一瞬间，三儿好像看到了某道熟悉却又已经早早远去的身影。
为什么……会让他穿上这些衣服？
“哦……可以了。”
三儿连忙点了点头，“麻烦你了。你其实不用做这些也没有问题……”
马克却淡然道：“没关系，我闲着也是闲着。东西我放这里了，你继续忙吧。”
马克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三儿发现，马克很多时间来说是一个相对沉默的人，他不会过多地和自己交流，有时候或许会和小吱说上几句话——但那也只是因为烦了小吱的磨人吧？
马克并没有说过他会住多久，而三儿也没有主动地问过他到底要住下多久……仿佛并不存在这话题，或者说，大家都又刻意地去回避这个话题。
三儿继续工作了。
那天张昆来了见着了马克之后离开，隔天又来闹了一次，当时马克并没有出面，甚至没有离开他住着的那间小房间——是街坊邻里给三儿解的围。
只是当天晚上，听说张昆喝醉了酒还是什么的，掉到了坑了面，摔断了手脚……现在还躺在镇上校医院的床上，起码一两个月不能下床。
三儿有时候会想……张昆是不是真的碰到了意外了呢？而那天晚上，马克好像并没有走出房间东西。
但她还是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自己的豆腐铺多了一个男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自是偶然的安排让她把他从河水上捞了上来。
男人自称失去了记忆。
然后他说，他叫做马克，暂时住在这里。
蒸汽袅袅，三儿又挑起来了一块成型了的薄薄腐皮，然后把它晾起来，等它凉了之后，就是腐竹了。
……
……
程亦然今日也如常地忙碌了一整天的时间……当然，有进步是肯定的，毕竟享受着这么多的资源。
程亦然能够感受到，公司对于他的重视好像又加重了不少——因为成云这两天看他的时间明显是多了，也有着让程亦然惊讶的客气。
但他依然会想起那天晚上在k&c的见到那位钟先生的事情……以及，想起这位钟先生最后说的那句话。
才刚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程亦然有些累了，回到休息的地方，发现李子峰好像已经来了有些时间，正在看着杂志。
这个人，总能够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安排得很好。
“哦，回来啦。”李子峰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杂志，笑了笑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才刚刚坐下的程亦然就一脸疲态，脑袋磕着沙发，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神的样子。
李子峰这时候笑道：“来，我告诉你一个好休息，首秀的时间确定下来了。一档黄金的节目，你有演唱一首歌以及和主持人互动的时间！”
“还真是好消息。”程亦然恢复了一些精神，点了点头。
李子峰道：“好好努力，我等着你初战告捷！”
程亦然自然充满了自信。
而李子峰这会儿却忽然道：“亦然，我昨天找了洪冠了。”
“是吗……”程亦然点了点头，“他说什么了？”
“他啊……”李子峰顿了顿，摇摇头道：“他拒绝了我，没要电视台的工作。”
“为什么？”程亦然愕然道：“这不是……不是挺好吗？”
李子峰一脸苦笑道：“按理说是挺好的，不过他和我说了些事情……亦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公司？”
程亦然一愣，下意识地想到了那把吉他的事情……难道是被看出来什么了？程亦然不禁回想起来之前在那位大老板的面前表演的事情。
那天晚上，虽然他征服了所有的客人，但唯独没有在这位大老板钟先生的身上，看见任何一点的异样——这位老板，好像并没有受到吉他的影响，并且最后还给他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至今，程亦然也总感觉那句话的别有含义，让他心中隐约的不安。
程亦然此时无法掩饰心中的不安，很好地表现在了李子峰的面前，“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李子峰深呼吸一口气道：“亦然，洪冠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你们从前北漂时候的事情。”
“洪冠……”程亦然一愣，下意识道：“该不会……”
原来并不是吉他的事情……可如果是他们北漂时候的那件事情，那也……
李子峰点头道：“是的，他告诉我了你们曾经做错过一些事情，也在看守所呆过几个月的事情……”
“他居然告诉你了！他……”程亦然却猛然打断了李子峰的话：“他居然……居然这样做！为什么？！”
程亦然的脸上，因此有了一丝愤怒。
他从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他们之间也相约不会提起，而这种约定……却这样地就被打破！
洪冠啊洪冠……真的就因为我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就让你变成这样子，把从前的约定都当作是废话吗？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让程亦然捏了捏拳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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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峰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但混这一行的，总有一些别的有效的手段。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过激的东西，毕竟，我们也不愿意惹是非是不是？这位洪先生，我感觉就是稍微有些心理不平衡而已，只要给点足够的补偿，他也不会真的闹起来的，毕竟真闹什么了，他也什么都得不到，对不对？”
见程亦然还有些犹豫，李子峰便轻声道：“亦然，你首秀的时间也已经定下来了，如果这件事情让了分心，到时候表现不好，对你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了。你可想清楚，你的前途，你的梦想。男人，以事业为重。再说，像你说的，洪冠是个爱妻子的人，他也不想自己出什么事情，让妻子担心，对吧？”
“我明白了。”程亦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那就，都交给你办吧。”
李子峰给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放心吧，处理这种事情，我最有经验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些放松的项目，你也好好地调剂一下。”
程亦然一愣，没听明白李子峰所说的所谓放松的项目是什么东西。
但是，当李子峰离开之后，休息室的房间忽然再次打开，一名极为高挑艳丽，浑身散发着诱惑力的女人，便轻轻地走了进来。
关了门，带着微笑，缓缓地来到了程亦然的面前，然后坐在了他的双腿上，捧起了他的脸。
致命般的温柔，一下子打开了程亦然身上所有的男性的细胞，让他呼吸忍不住急速了起来……
……
……
老板的手指在俱乐部的柜台上轻轻地敲了敲，然后旁边一块投射在空气之中，大概有二十二寸左右的光屏便缓缓地消失不见。
光屏的画面，最后所定格的画面是，男人和女人即将陷入最原始冲动的漩涡之中的画面。
这天，俱乐部的老板说，想要喝点什么了，所以女仆小姐就特别调制了点新口味的鸡尾酒。
看着优夜摇动雪克壶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事情，而看着带着一点浅蓝色的酒水缓缓地倒入固定的杯子之中，然后女仆小姐用镊子夹来冰块放入，每一个动作，浑然天成。
叮——
冰块在杯子之中轻轻碰击发出的声音，优夜把完成的作品缓缓地推到了洛邱的面前，“主人，好了。”
“嗯。”洛邱微微一笑，但没有马上拿起来品尝，而是忽然道：“我刚在想，李子峰其实是不是咱们俱乐部的使者啊？”
见优夜只是莞尔一笑，洛邱才神情古怪道：“挺有趣的，这种手段。”
优夜淡然道：“挑拨本来就是人类最常用的手段。因为挑拨，最容易其中获利……李子峰既然想要让程亦然完全地信任他，当然需要牺牲点别的什么。”
洛邱忽然道：“我忽然想啊，要是方几年前吧，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的时候，大概会狠狠地批判一下，大人世界的肮脏吧。”
“主人不喜欢这个李子峰吗？”优夜轻声道。
洛邱终于尝了女仆小姐的作品，让味道停在口中，也让目光停在优夜身上，“不，我倒是觉得他的嘴脸更加的真实……”
洛老板轻声道：“代表着一部分的真实。”
说着，洛邱把自己杯子上的新作品匀出来了一些，送到了优夜的面前，“陪我喝，我让你知道味道是什么。”
老板的手指在女仆小姐的嘴唇上轻轻一抹，为她带来了短暂的，可以直达她这个人造身躯的灵魂之中的……味道。
“是甜。”
优夜深蓝色的瞳孔闪闪生亮，这是会说话的眸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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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冠一如既往地来到医院，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他来到大众病房的时候，竟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金子瑶。
他本以为妻子可能去做检查或者上个厕所之类……但是看了一看床位上已经叠好的被子，洪冠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甚至，连放在这里的生活用品都找不到了！
一瞬间，几乎让洪冠彻底慌了起来，他想也没想，就跑出了走廊，抓着一名护士姑娘询问。
“哦，金子瑶啊，今天一早就转病房了。”
“转了病房？”洪冠一愣。
“对啊，转了单人病房，在九楼……”
洪冠带着疑惑，一路地找到了护士姑娘所说的九楼……当然，并不是原本大众病房所在的楼层，而是另外的一座楼层。
简单来说……就是给有钱的病人给住下来修养的地方——门前，洪冠定了定神，然后推门而入，看到病房里面的布置，甚至不差于高级酒店房间的那种装潢，不禁暗自吃惊。
当然，他确实看到了金子瑶……除了金子瑶之外，他甚至还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李子峰！
……
“洪先生，对这个单人病房还满意吗？”李子峰总是一副笑脸迎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洪冠也早已经过去了冲动的年纪，并且妻子就在这里，他更加不会做点什么。
洪冠朝着病房之中坐在病床上却看着自己的金子瑶，露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才把病房的门给关了，来到了这层楼的架空层，和李子峰正式交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洪冠皱了皱眉头。
“洪先生，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妻子在生产期间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吗？”
李子峰笑了笑道：“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配备一个单独的护士照看，也有专门负责的医生准点查房。而且，我看你太太，也是挺喜欢的。”
“你……你对我老婆说什么了？”洪冠目光忽然一怒。
李子峰道：“洪先生以为我会说些什么吗？放心，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我只是说，这是亦然的主意，然后告诉你太太，转病房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你，然后给你一个惊喜。”
洪冠怀疑道：“这真的是亦然的主意？”
李子峰道：“当然啊，不然谁白白地给你十万块？谁给你找的工作？谁给你换的单人病房？说实话，洪先生，你和我非亲非故，你觉得我会为你做这些东西吗？我也只是受人所托而已，你可以不要为难我。洪先生，钱和工作，依然有效，你只要点点头，马上就能得到。”
洪冠却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我从来没有要求这些东西，为什么他要给我这些。还有，为什么他不亲自找我，而是让你来？”
李子峰道：“洪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就直说吧！亦然的意思是，假如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尽管开口，但是他本人，是不会再见你的，也希望你不要再找他。”
“他……他真的这么说？”洪冠猛地一手抓住了李子峰的衣领，“你说清楚！”
李子峰也不去拍开洪冠的手，只是正色道：“洪先生，不同的行业有不同行业的规矩。亦然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必须做出一些决定，舍弃一些东西……尤其是对他不利的东西。你可能不知道，一个公众人物的形象有多么的重要，但是我们知道。我想……亦然也慢慢地已经了解到。所以他像我提出这种要求，让我帮他，我一定要不奇怪。反而觉得，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真的……”洪冠一脸颓然。
李子峰这时候忽然打开了自己手上的手提袋，取出来了一份文件，“洪先生，这里有一份保密合约，我希望你能签下来。内容很简单，那就是洪先生你必须保证不会以任何的方式泄漏程亦然的过往，无论是谁向你问起，你都不能够作答。另外，你不能够通过任何的方式来联系程亦然，不然的话，会按到合约的内容，追究你的责任……当然，我们既然向你提出这种要求了，自然也会在这里头给你足够的报酬。三十万，一份电视台的编制工作，你太太的住院费用。”
洪冠拿着这份合约，飞快地看了两眼，然后大怒地用来拍在了李子峰的胸膛上，“凭什么？这算什么？断决关系吗？你告诉我！！程亦然到底把我看作是什么了？你让他出来给我说清楚！有胆做这事情，就没有胆见我吗？”
“洪先生，为什么都不给大家留下最后一点的情分？”
李子峰并不生气，而是用着缓慢的口吻道：“想想你的妻子，她无怨无悔地跟着你，而你给过她什么吗？你连一个好点的病房都没有办法提供给她，而她现在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
这直接便击中了洪冠的软肋，让他无法说出些什么话出来。
李子峰取出了笔，“三十万，好的工作，以及最好的病房，一个健康出生的孩子，以及所有的费用。洪先生，只是签个字而已就能得到，你应该能够权衡的。”
洪冠深呼吸了一口气，猛一下地抓过来了李子峰的笔，“程亦然，程亦然……好一个程亦然，有种，太有种了！”
洪冠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你放心，这文件我签了，我就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更加不会提他一点不好的事情！但是你告诉他，这辈子，咱们就是完全的陌路人了！钱我不要，那工作我更加不要！至于医院的治疗费，就当作是我借的！我洪冠有手有脚，总有还上的一天！你告诉他，我洪冠这辈子，算是认错了这个人！”
说着，洪冠把签好的文件直接甩着了李子峰的面前，转身就走远。
李子峰轻笑了一声，却是蹲下身来，一页页地捡起来了地上的文件，冲着洪冠的背影道：“洪先生，钱和工作你什么时候想要，随时给我电话就行！”
但洪冠并未回头。
……
……
“洪冠！你这混蛋！算我认错你了！！”
在程亦然的咆哮声当中，李子峰再一次受到了被文件页拍打在身的洗礼。
李子峰看着这些文件一页页地散落，最后才蹲下身来，一页页地又在捡了起来，脸上并没有任何像是被羞辱后愤怒的表情，反而越趋平静。
只听见李子峰用手指划过这份文件的一页页，才缓缓开口道：“亦然，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李子峰指着合约的开头，“你看，这份合约上标明了甲方乙方。甲方是洪冠，而乙方是你。甲方对乙方保证，将不会对任何人说出‘那件事情’，但是乙方必须支付两百万的现金，以及甲方妻子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若是已让无法实现，那么甲方将会无条件地像媒体披露乙方曾经有过案底，坐过牢的事实。”
李子峰打开了最后一页，指着甲方的位置道：“你看，甲方签字，洪冠。这是他的字迹吧？”
程亦然却挥手拍开，“拿走，我不想看到这东西！一看到我就来气！”
“但是这就是他提出的要求和最后谈判了。”李子峰叹了口气道：“你就算在不乐意，也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程亦然猛然用力地踢了茶几一下，“我根本没有两百万给他！！我去那里找给他！！”
别看他现在很受飞云娱乐的重用，可是到现在位置，他也没有签一份正式的合约，而只是签了一份简单的培养合同——说白了就是实习生的条件。
“我看啊，这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李子峰此时拍了拍程亦然的肩膀道：“这钱我会想办法帮你出的。”
“什么？”程亦然一愣，皱着眉头道：“为什么要帮我？”
李子峰笑道：“因为我和你才是最牢固的关系，是利益的兄弟。”
利益的兄弟，相同的利益……利益不崩溃之前，最牢不可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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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一个完全不同味道的极品的女人……女人极尽挑逗之能事。
或许因为真的心烦，或许是真的想要发泄些什么……或者，洪冠让他看清楚了所谓的“兄弟”到底是什么的样子。
程亦然疯狂地抓住了面前这个从不认识的女人，如野兽一般地扑在了她的身上，听着对方娇柔的呻吟声音，一丝丝的快感开始侵袭他全身所有的神经。
他渐渐地在这种温柔乡之中，沉沦了，房间满是高亢的男女之间的声音——当然，房间的隔音条件是极好的，除非是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方才能够听到一点儿的动静吧。
但李子峰却不仅仅能够听得见，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就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办公室里面，李子峰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种相当冷漠的笑脸。他轻笑了一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弹，便关闭了屏幕，“两个白痴……”
李子峰忽然只见双手在脸颊上拍了拍，然后照着身后的玻璃窗——窗面上倒影着他此时的脸容，李子峰开始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吃相不要这么难看啊。”
但李子峰看不见这玻璃窗——这个二十几楼高的玻璃窗外面，一张老脸也正对着他看来。
一张有着爆炸头的老脸……某俱乐部的新人黑魂使者。
……
如果用现代网络比较流行的术语来形容的话，太阴子现在绝对可以形容为一万头的羊驼在心中疯狂交配啊？
要日破天了啊？
要膝盖跪键盘了啊？老板要问他为什么跪着看完的啊？
到底谁才是黑魂使者啊……李子峰，你到底是哪个黑魂使者假扮的啊？
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教教我好不好啊……呸！！
“不过，这样发展下去，按照主人的尿性，指定是不会喜欢的，也就是说……”太阴子沉思起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背后一直乌鸦飞过。
乌鸦飞过之后，太阴子越想越觉得有些黑雾蛋蛋的痛，“它大娘亲的，也就是说，老道我这次又做不出什么好的业绩出来了？”
就算放弃了成为黑魂使者第一人，就算不打算成为老板身边的最红者，但还有尊严啊！！堂堂一个黑魂使者，居然连一个奸狡的人类都比不上？
太丢人了……
“卧槽，不行！老道我得做点什么才行！”太阴子猛然转身，一切为了捍卫他为数不多的……地位！
……
……
插在花瓶上的是香水百合。
这是张老太太所喜欢的花卉的品种之一……另外，最近这一两周的时间，似乎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鲜花都能够找到。
因为这个城市曾经一夜只见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奇景——继地震过后河床冒出天坑之后的那天晚上，仿佛一夜回春。
张罄蕊的双手在花枝上捧了捧，让这些香水百合散开得更加自然一些，才转身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张李兰芳当日受到了老鼠潮的惊吓，不小心摔倒了在地上。老妇人年事已高，简单的跌碰也容易引起比较大的问题——比如这次，老妇人就摔倒而导致骨折，已经在医院疗养了有些日子了。
“你也不用天天来陪我。”张李兰芳看着张罄蕊，一脸慈祥。
“不碍事。”张罄蕊笑了笑，坐在了张李兰芳的床边，开始细心地剥着橘子，“公司的事情有施叔叔照看着，古月斋那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最近学校的课程也不紧张，我也有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
“从前你不是一直说，需要这点小小的自由吗？”张李兰芳忽然问道。
张罄蕊笑了笑道：“没有的时候想着，发现身处在其中的时候，反而没有一开始的那种向往。”
“是因为只剩下一个人了吧？”张李兰芳呵呵一笑。
张罄蕊知道自己的奶奶在指笑些什么东西……似乎不仅仅是她奶奶，甚至连施世杰施叔叔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误会——误会她和她那位奇异的同学之间有些别样的关系。
但是张大小姐自己知道自己事情，她会去留意这位特别的同学，自然不是因为女生之间的情愫，而是一些别的事情。
可她应该怎么开口？告诉自己的奶奶，张家这些年来一直保存着的那种神异的黑色的卡牌，它的主人就是那位她奶奶和施叔叔都自认为已经调查清楚的男同学洛邱？
听说他已经选择了退学了，张罄蕊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这位神奇的同学——当然，对于知道一些事情的张大小姐来说，无论见与不见，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对了，新公司那边怎样了？”张李兰芳忽然问道，老妇人自然十分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孙女此时的一丝走神。
只是张罄蕊少年时就开始打理古月斋的生意，几年下来的磨练，让她除了有远超同年人的沉着之外，还练就了类似一心二用的能力。
“没什么大的问题。”张罄蕊从容地应对道：“我看过钟落尘送来的计划术，他做得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好，我甚至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或者是因为我的经验不足。”
“钟家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张李兰芳淡然道：“你挑不出毛病也是自然。你别看钟落尘一直都被钟老头派去不同的地方，每次都是接受一些边缘的不重要的业务，但其实这是在锻炼他的手腕。钟家的大少爷虽然接管的是钟家的龙头企业，看似大权在握，但事实上钟老头更加钟爱这个钟家的二少爷。”
张罄蕊皱了皱眉头道：“如果钟落尘借助和我们合作的新公司出了成绩，未必不会引起钟家内部派系的倾泻，如此一来，就等于我们插手了钟家内部的继承人之争……奶奶，我不明白，我们为何一定要掺合进来？”
张李兰芳淡然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只要看好钟落尘对新集团的运营就好，切记不要让他架空了你。自从钟老头的病好了起来之后，钟落尘给我的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如果说从前他是一个天之骄子，一颗还没有打磨就几乎完美的宝石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打磨之后变得圆滑和内敛的翡翠，只可惜变成了帝王绿。”
“奶奶是说……权术？”张罄蕊愕然道。
张李兰芳忽然正色道：“这是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蕊儿，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张罄蕊却摇摇头，轻声道哦：“我还是更加向往自由一些。”
张李兰芳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香水百合的香气，让她想起了她也有过向往自由的某些年某些天。
“窗关了吧，我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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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其实许多时候并不会掀起波澜。或者说，我们的生活一直都是在平静之中等待偶尔的一次次波澜，让它在平静过后，让人觉得生活原来并不是真的平静，宛如死水。
因为有过波澜，所以平静的时候，才会发现波平如镜倒影万物的湖水拥有独特的美感。也就，更加珍惜平静的生活了吧？
平静而幸福，慢慢地等待着一个小生命的诞生，洪冠从没有这样的一刻，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充实。
他依然做着修车厂的工作，但是中午的时候总会抽时间骑着借来电动车赶来医院一次。
他会下班前用酒精把手上的油质都洗干净，不是因为害怕一身脏的模样出现在医院的高级病房会惹人笑话，是因为不想让妻子觉得自己有多累。
他没有见过李子峰了，也没有主动去找这个人，只是知道医院从来没有问他要过各种各样的费用。
金子瑶会说，一定要好好地多谢他的那位好兄弟。
洪冠说，他现在很忙，抽不出时间来，等以后有机会吧。
但他已经签过了的那份协议，也打算遵守，所以以后，大概是真的要等到很久很久之后。
妻子说好呀，但是等孩子出身了，怎么着也得要干爹来看看。因为干爹这事，是很早之前就说好了的事情。
洪冠只会莞尔一笑，因为他只能够做到莞尔一笑，他怕金子瑶动了胎气。
“行走在冬夜的冷空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
晚上，永远繁华的大广场之中，洪冠还在坚持着他的小摊位。当然，每日的收入并不多，却也总能够有一些。
但是他没在再碰到那个曾经常来的年轻人——自从那一次，那位奇怪的年轻人并没有给出打赏之后。
有时候，洪冠甚至会忍不住想，或许这个每次都是默默听完他唱歌的年轻人，真的听懂了他歌里面唱的东西。
是因为失望，所以才没有再来吗？
洪冠觉得，即使是这样，生活还是要过下去，尽管他不再来，但自己的生活却还要继续向前走下去。
广场的大荧幕上，正在播放着电视广告——那是一则预告，某档节目的预告。
洪冠没有看，但是他知道，那预告上面有他。
作为新人出道的那个人的画面。
或许已经在录影节目了吧？
……
“是什么契机让你接触到音乐的呢？”
二人间的录影棚，绿幕前，主持人正在采访着程亦然一些问题——这些采访将会后期剪切，然后加入到首播晚上的节目片头之前。
“我从小就喜欢音乐了。”
这是李子峰找人写好了的稿子。
因为录影之前就已经沟通过的原因，程亦然面对着第一次的镜头并不显得紧张。
飞云娱乐是砸了大价钱的，主持人对程亦然的采访自然不会马虎了事……在看钱办事的社会里头，这些荧幕前的常驻脸孔，比谁都要懂得说话的技巧。
近乎艺术般的技巧。
“会觉得有压力吗？这次节目，只有你一个是纯正的新人，而其他的，对你来说都是前辈。”
“紧张自然是会有的，但更多的是兴奋。”
程亦然对答如流：“尤其是这次请来的前辈都是我比较喜欢的，能够和这么多喜欢的歌手同台竞技，对我来说是一种求之不得的机会。”
……
“程先生，听说在还没有被飞云娱乐发现之前，你都一直在酒吧夜场驻唱，有这样的事情吗？”
“是真的。”
程亦然点点头，这也是设计好了的问题，“我很感谢我现在的公司，要不是公司发现了我，恐怕我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做着白日梦的小子。”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主持人笑了笑道：“只要有不放弃音乐梦的坚持，我相信不仅仅只是程先生你，还有更多像你一样，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程先生，感谢你这次的到来！”
“不客气。”
“好了，这次挑战的超级新人篇就此告一段落，下一期，我们将会采访的是……”
主持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节目便到此为止。录影棚之中，李子峰十分满意地来到了程亦然的身边，当然，也和主持人开始客套起来。
之后，李子峰道：“走吧，我帮你约了‘新周一’娱乐版的主笔，你今天还要做一篇文字采访。”
程亦然甚至顾不得吃饭——准确来说，他今日仅仅只是吃过了早饭。虽然路上也有吃一些面包之类的东西，但却没有真正地停下来休息过。
一个马上就要首秀的新人的生活，远远超过了他所能够想象的忙碌。
程亦然发现，他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没有好好地弹过一次吉他了。
而明天，他甚至还要参加一些预热的活动——只有等待后天，开始录制他的第一支单曲的时候，他才能有机会好好地碰一碰乐器了吧。
……
……
啵——！
那是粉色的吹波糖吹破了之后的生意也。早已经咀嚼得没有味道的吹波糖在口中来回地嚼了几下之后，又是一个几乎和脸一样大的球儿被吹了起来。
一下下地重复着，而嚼着吹波糖的人，这会儿也在看着广场上的大荧幕。
咀嚼吹波糖的人懂得不少的汉语，属于能够听得懂但是太会说的样子，“原来这里也有这个节目啊，好像叫做什么《歌手》来着？听所这个国家喜欢‘引进’……还真是呢。”
这可是在这位的国家也十分流行的一档音乐节目……‘曾经的祖国啊？这次完成任务之后，到底要不要回去看一眼呢？”
自言自语着，但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即使在别人看来，这位……她显得是如此的奇怪。
短发，但却是白色的短发，穿着一件七分袖的黑色皮套……但并不是常见款式的那种皮套，同样也有着不常见的长裤与靴子，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如此的另类……像是某位正在玩着cosplay的女人。
二十岁上下的，玩着cosplay的女人……可不是吗？要不是正在玩着cospaly的话，这模样也太不正常了。
女人白背着一个细长的筒子，像是艺术生平常背着的那种用来装着画稿的筒子。
大概附近藏着单反，正在拍摄着？
“没有死角，随便拍都是壁纸啊……”但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所响起的声音，并不是来自可能藏在什么地方的啃着鸡腿的摄影师，反而是忍不住手来抓拍的拥有吃瓜群众属性的路人。
只是，当路人满心欢喜地点开手机的相簿打算好好地独自欣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拍到的不过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奇怪了啊，我明明开着的是防震模式啊……”
但这位白色头发的cosplay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晚点的时候，女仆小姐正在俱乐部的门外收拾着，这应该是她每天最后的一项工作——打扫的工作。
但是当听到了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之后，优夜便停下了手来，转身而过。
只见一名白色头发，奇装异服的女人缓缓地从暗处走来。
女人的双手插在了皮衣的兜里，嚼着吹波糖的样子，“这里关门了吗？”
优夜微笑道：“这里随时为有需要的客人而开。”。
吹着吹波糖的女人道：“那我，就进去看看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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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代表任何人。”
女人耸耸肩，轻松道：“我只是代表自己……另外，我不太喜欢‘客人’这种文绉绉的称呼。所以，你可以叫我尼禄。”
“尼禄？”洛邱感觉更加有趣一些，有趣女人居然会拥有着这样的名字，“古罗马帝国的暴君吗。”
“不不不，我和这种古代人没有什么关系。”这位女性尼禄摇摇头道：“用这个国家的话来说，那就是就算把祖上十八代算上，也打不着关系。”
“好吧，尼禄小姐。”洛邱点了点头，“你既然不代表米迦勒会所而来的话……请问你想要买些什么？”
尼禄从衣服之中取出了一个小袋子——那种很小很小的布袋子，类似于锦囊般的大小。她把小袋子往桌子上一扔，“就买一个人的消息。”
这并不是是暴发户在象征着自己富有的动作，更加不是为了挑衅而故意为之的动作，而是十分自然的动作。
就像是才出入了危险地带回来的猎人，赚到了钱之后来到消费的地方，一掷千金的豪爽劲头。
而这一袋子里面，都是一些灵魂。
“怎么样？”尼禄笑了笑道：“这是我在路上顺手宰的……东方的妖怪。对了，其中还有一个十分恶心的人类。因为一直都在我面前张扬自己的富有，想要把我弄上/床，所以我也随手宰了。”
谁让你玩cosplay啊……不知道cosplay圈一直都是真乱嘛……
“目标的姓名呢？”
洛邱看了一眼袋子之中灵魂数量——九个妖怪，一个普通人类，也算是不少了。
“库克?丘林。”
“什么样范围的情报？”
尼禄淡然道：“是生是死？死的话尸体在什么地方，生的话，人在什么地方……最准确的地方。”
洛老板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从袋子之中取出了唯一一个的人类的灵魂，“这时候交易金，可以？”
“一个就足够了吗？”尼禄好奇道。
洛老板微微一笑道：“我也想要多赚一些的，不过足够就是足够。”
“这么说来，你们这里还打着公道的旗号不成？”
洛邱没有说话，只是把这个人类的灵魂放到了女仆小姐取来的垫着了软垫的盘子上，然后缓缓地道：“尼禄小姐你口中的这位库克，还没有死。目前就在距离这个城市河流下游一处的小镇子上，住在了一家豆腐铺之中。”
“豆腐铺？”尼禄一愣，她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她带着一丝疑惑，好奇并且不信任地道：“虽然这个恶心人类的灵魂不算什么……不过，你该不会只是随口说说的吧？”
“这是实时情报，至于尼禄小姐最后能够在这个地方找到人，我们并不会保证。”洛邱淡然道。
“那你们的钱，是不是太好赚了一些？”尼禄忽然冷笑一声。
她反手把背后的筒子抽出，然后直接按在了地板上……筒子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疯狂地从里面冲破而出，一阵阵嘶叫般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响起。
洛老板这会儿看着桌子上微微泛起波纹的茶水，忽然笑了笑道：“尼禄小姐，这里面装着的东西……是叫做‘阎魔’吧？”
“呵……”尼禄眯起了眼睛。
洛邱轻声道：“我感觉，还是叫客人会更好一些，或者称呼客人您真正的名字，也会比一个称号要好些……你也会这样想吗？华允儿小姐。”
尼禄的目光似乎犀利了一些，可笑容却也更加地灿烂了一些。
洛邱拿起了茶杯喝着，当他放下的时候，也同时说道：“另外，客人，我们这里只是谈生意的地方，别的什么……不应该发生的，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了。”
茶杯和茶垫交织出清脆的瓷器碰撞的声音，而那恶魔般的低语也就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所谓的‘阎魔’，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再抖动，平静了。
尼禄……崔允儿……她口中的吹波糖所吹出来的球儿，也就破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