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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习惯性地嚼了几下口中的吹波糖,拿捏在了筒子中断的手掌开始缓缓的往上移动着,最终来到了顶端的位置,就这样按住了筒子的盖子。
里面装着的东西原本并不属于她,她只是继承了它……却从来没有沉底地让这把阎魔认可自己。
可就算这样,也已经继承了暴君之名,跻身在十二神将之列——当然,在这位尼禄看来,十二不十二神将并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关系是——这把凶刃,不再凶了,乖巧得让尼禄想起了七岁之前的自己。
“豆腐铺是吗?”尼禄忽然站起身来,动作利索地把筒子再次背回到了身后,绑好了的带子。
她总有一种对洛邱来说很有趣也很有味道的粗狂,同时也会让洛老板下意识地联想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女的形象。
大概,这或许也是尼禄她本身所向往的……某些东西。
“对了,客人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记得好好地保存这些灵魂。”
仿佛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洛邱亲手地把尼禄用来装着灵魂的小袋子系好,“这个袋子虽说能够起到一定的保存作用,不过毕竟太简陋了一些。”
把袋子缓缓地推到了尼禄的面前,洛老板轻声道:“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灵魂,要是太马虎让它们自动衰弱了,减去了本应该有的价值,那就太过浪费了。”
尼禄把袋子拿在了手掌,随意地抛了一下又接住:“衰弱了再找就是,世界上新鲜而又多余的……到处都是。”
洛邱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想尼禄小姐,您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客人。”
“会所说过,最好不要和你们有任何的接触。”尼禄却摇摇头道:“但我感觉没什么,至少这就很方便……我是想说,我会再来的。”
“好的。”洛邱站起了身来,半鞠躬道:“欢迎客人您的再次光临。”
尼禄踏步离开了,依然还是插着衣兜。
她踏出了这个神奇铺子的大门之后,忽然有趣地想到,这家铺子的主人明明有着那种让凶刃‘阎魔’也抬不起头来的恐怖力量,却面对着客人还保持着近乎病态一样的谦卑,还真是一个足够克制的人。
尼禄抬头看了一眼夜色,然后偏头看了看背后的筒子,忽然嘀咕道:“这种人,要是什么时候生气了,大概会十分恐怖的吧?”
会有多恐怖?
尼禄发现,这人生二十年又半个念头的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有这种不敢想象的念头,让她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奇异的颤抖的感觉。
很清晰的,很直接的……她知道这是害怕的感觉。
于是她特发奇想地想道:“能让会所全灭吗?”
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恶魔般的低语,那是筒子之中的‘阎魔’的声音……一般来说,这代表它感觉到了饥饿,想要进食了。
这毕竟是一把大凶之刃,低语时候,总会伴随着恐怖降临——但因为她和它之间本就没有达到那种真正交融的状态,所以尼禄这会儿丝毫不吝啬一些言辞。
“这会儿倒是凶得很,刚刚却像猫咪一样,也是够无耻的了。”
恶魔般的低语似乎强盛了一些……‘阎魔’好像是不欢喜了,但也就是嚷嚷而已。
尼禄忽然也摸了摸肚子,嘀咕道:“我也饿了,好想吃泡菜和汤饭啊……”
这时候筒子抖动得更凶一些了,尼禄一愣,虽然获得了它之后一直没有真正的达到双方都交融的状态,但她起码也熟悉这家伙的脾气和一些细微的习惯。
它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了,还是它比较喜欢的食物。
尼禄若有所思地朝着城市的某个方向看了过去,“这边吗……”
……
……
一群小老鼠们挤在了一块,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这一天。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舒小舒才能够有时间休息下来……但舒小舒才停下了没多久,便马上又开始做些什么事情。
比如,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
理论上,对于鼠类来说,干净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可舒小舒却违心地做着这些往日不会做的东西。
要是把这个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话,一定会被骂作是败家的婆娘的……要是舒宥还在的话。
要是舒宥还在的话。
舒小舒下意识地用着手上的抹布,掩住了自己的脸,悄悄地抽噎起来。
忽然,舒小舒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屋外响了一下。
她本能地就打开了门,沿着地下室的楼梯一路地走了上去,却没能见到什么,唯有树影摇曳……
那是风吹的吧?
“妈妈!”
舒奶酪的声音传来,只见旁边的下水带的盖子忽然打开,年纪不大,但却是这鼠妖一家目前年纪最大的雄性的奶酪手捧着不少的东西,利索地爬了出来。
奶酪手捧着的是一些罐头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块用过的真正奶酪……当然,是已经变质的奶酪,要不然也不会被扔掉。
“妈妈,外边风大,我扶你回去吧。”
奶酪知道舒小舒走出来是为了什么——她总会这样,以为外边有人……以为舒宥回来。
哪怕只是听到一丁点儿野猫路过时候所发出的声音。
她却一直说,舒宥没死,还是会回来的。
但奶酪比舒小舒要更快地认清楚现实,自从那天被苏子君驱赶之后,他就比谁都要更加清楚现实。
舒小舒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奶酪便撑着自己的母亲,一步步地走下了楼梯。
“你刚刚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有看见什么吗?”开门之前,舒小舒忽然抓紧了奶酪的手掌问道。
除了树影,没有。
奶酪认真地摇了摇头,于是这个地下室的门开了又关了,没有了舒宥的鼠妖一家的一天也就到此结束。
刚好晚上十二点的时间。
……
刚好十二点的时间,一道黑影也缓缓地从一屋檐的地方慢慢地‘爬着’出来——为什么用爬呢?
那是因为,它如同蜗牛一般,身体能够倒附在屋檐之上,慢慢地蠕动着——并且蠕动过后的地方,还有残留着一些粘稠浑浊的液体。
微弱的街灯的光线之下,它渐渐地爬了出来,也越发能够看清楚它真正的模样。
几乎一百八十度扭曲的头颅,如同风干的尸体的头颅。它的眼眶没有瞳孔,仅仅拥有两个深陷下去的黑色小洞。
身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各种各样的肉块,你能够想象这是用不同的布碎所缝合出来的东西,但你却没有办法找到有任何缝合的痕迹。
违背着常规的各处地方的关节,却异常的带着一种强劲力度的感觉……此时,它的身上正在吃着什么。
为什么是身上正在吃着什么?
那是因为,在它的腹部位置,有着好几张奇奇怪怪却又显得狰狞的‘脸’,既然有‘脸’自然就拥有嘴巴。
吃着东西的,正是这些藏于腹部之下的‘脸’的嘴巴们。
壁虎,幺蛾子,老鼠蟑螂……咀嚼着的便是这些细小的东西——但它似乎感觉不够,身体一下子沿着墙壁滑落了下来。
落地之后却又如同蛇类一样地在地上依靠收缩着身体爬行起来——即使它拥有着看起来异常强壮的各种不同的肢体。
终于,它朝着移动楼房地下室的楼梯口爬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终于,它爬到了楼梯口前,它知道楼梯下面的那扇门打开之后,就能找到更多的食物……这些食物可可口了。
它身体里面就有着什么东西,一直在告诉它……这里面的那些小老鼠妖怪们,可可口了。
可是当它打算爬下这条楼梯的时候,身体上的某些肢体却硬生生地插入了泥地之中,止住了它接下来的行动。
又是这样了。
今天又是这样了,这身体之中的某一部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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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之中某个部分的不合作,让它没能够继续爬下这条楼梯……因为它的身体之中有着太多太多不同的东西,在没能真正地同化这些东西之前,它也无法完全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不久之前曾经受过的一次巨大的创伤,让原本就困难的这种融合,变得更加的艰巨一些。
像是现在,要不是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感觉到了饥饿,它甚至无法利索地行动起来。
它如蛇一样从远处爬来这个地方,而现在,却像是壁虎一样,爬上了旁边的墙壁离开——身体的不协调,在离开了这个地方之后,顿时就减轻了不少。
但是伴随着不协调感觉的消失,饥饿的感觉却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还是如常一样地觅食吧?自从上次受到了重创之后,它就十分明白,这个世界上有着不少能够伤害到它的家伙。
所以它需要让自己异常的小心,小心……让自己在觅食的时候不被打扰,更加不要被那些可以伤害到它的家伙发现。
游走在充满了暗影的巷子之中,它开始朝着另外一种能够让它兴奋的食物靠近而去。自从上次受创逃脱了之后,它就发现了这种美味的食物。
更加难得的是,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种十分可口的美食,并且更加重要的是,这种食物对于它来说,获得毫无难度——这是一种完全没有什么反抗力的食物。
它暂时还不知道这种食物有着‘人类’这样正式的称呼——因为到目前为止,它也仅仅只是依靠本能在行动。
对,自从被创造出来之后,它一直都依靠着本能在行动。
而凭借这一点本能,它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猎物——在巷子的深处,被它看作是轻易获得食物此时就躺在了地上。
它不知道这种情况,在人类世界是称之为醉倒在街头,更加不知道的是,醉倒在这里的人类,也有着一种别的称呼:流浪汉。
头部,它喜欢第一口就咬开这种食物的头部。
流浪汉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他或许正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做着什么美丽的梦——这之后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抛弃了他的世界。
当它彻底吞下了流浪汉的头部之后,接下来便整个身体都覆盖在了流浪汉的身体之上——它身体的各个部分也开始“开动”了。
忽然嘶的一声响起,它便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剥落——这之后,一种巨大的痛苦,才开始刺激着它的神经,让它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嘶鸣声音。
但声音却也不大,即便再怎么痛苦也好……也依然不大。因为它那类似口器般的东西,并没有彻底的进化成功。
两截,它的身体断裂成为了两截——被什么东西从中斩开,切口正切得就像是木工师父手下被截开的木条般。
但分裂的身体却还在坚强地抽搐着。
“这样都没有砍死吗?”
这时候,巷子之中,尼禄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它,同时也看了看同样也被一刀砍成了两半的流浪汉的尸体,最后才又打量着它起来。
她早就到了,因为‘阎魔’已经嗅到了它的味道。
之所以在她进食的时候没有马上行动,自然是为了让它的警戒降低都一定的程度……至于流浪汉的生死……既然不认识,生死何干?
“内核……”尼禄的手臂忽然一挥,手上寒光一闪而过,直接化在了它那下半部分的身体之上。
凶刃阎魔……太刀一样的模样。
被阎魔刀划过之后,这部分的身体便顿时化作了一滩的脓血,尼禄这才淡然道:“不在这里……那就是在另外一部分咯。”
她朝着躲在了角落之中的它仅剩下的部分走来,手上的阎魔刀随意地搁在了地上,就那样拖着前行。
刃尖划动水泥地面的声音,就像是屠夫正在磨刀的声音。
“那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被发现吧?”尼禄眯起了眼睛,“因为阎魔刀平时实在是吃得太多像你这样的东西了,所以无论你怎么的掩藏自己的味道也好,都不可能逃过它的感应。”
它身子顿时又缩起来了一些。
“恭喜你了,阎魔。”尼禄此时冷笑一声道:“没想到在这个国家,还能够碰到你平时的‘食物’,怪不得你刚才那样的兴奋。不过这个家伙好像和你平常处理掉的那些失败品有些不一样,看样子是因为用了东方的妖怪作为素材的关系……”
阎魔刀一下子刺入了它的身体之中,“我看看你的内核藏在了什么地方好了……嗯,到底是谁把你拼凑出来的?这手法一看就不是会所里面那个专门研究这种东西的老混蛋的工艺……是库克吗?”
但尼禄想想感觉好像也不是,于是又摇了摇头,便提起了阎魔刀,接着又刺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库克对这种东西应该没有什么兴趣才对。
它在阎魔刀的两刺之下,身体有一种即将要彻底崩溃的感觉……原本就不怎么协调的它,此时就像是卡掉了某部齿轮的机器一样,彻底地瘫痪了起来,唯有惊恐不断地放大。
但尼禄接下来却忽然摇了摇头,“看这模样,应该还没有进化到第三阶段。看来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
于是她抽出了阎魔刀,高高地举了起来,阎魔刀上,一抹紫色蓝紫色的流火缓缓升腾,“老规矩,除了要回收的内核之外,其它的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蓝紫色的流火顿时大作,阎魔刀大概是兴奋了吧。
“唉,提不起劲啊。”
尼禄摇了摇头,手臂缓缓地砍落下来。
可是就在这瞬间,它忽然之间动了——从它的剩下的半边腹部之中的某张‘脸’上,忽然射出来了什么!
狠辣地朝着尼禄的心脏射来!
尼禄一瞬间便横起了阎魔刀,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只听见叮叮叮的几声……那射来的东西,有些像是毒针……像是蜜蜂尾巴后面的针。
“反抗了?”尼禄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惊讶。
但更加惊讶的还在后边……这东西的身体忽然化作了一滩脓血般的东西,飞速地流入了巷子的水渠之中,逃之夭夭。
“啊,逃掉了。”
尼禄目无表情地嘀咕了一句,随后便把正在震动,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不满的阎魔刀给回收起来。
“嗯,就当做是没有碰到吧~反正也不关我事~”
于是她从新地背起了黑色的长筒子,打了个哈欠之后,便插着衣兜离开了……离开了……了……
阎魔刀:说好的让我饱餐呢???
……
……
日次,正在厨房煎着煎蛋和培根块的洛邱,才刚刚撒上了一点点的盐,就听到了客厅传来急急忙忙的声音。
任紫玲的声音。
一把冲进了厨房的任紫玲,嘴巴还咬着橡皮筋,正在扎着自己的头发。
“有事吗?”洛邱随口问道。
“我不吃早饭啦。”任紫玲冲忙地拿起来了一块面包咬在了嘴巴里头,“有新闻!大新闻!!发现了一具无头的流浪汉的尸体,而且剩下的身体部分还没什么东西切开了两半,抛尸在巷子之中!可能是变态杀手!”
洛老板缓缓地转过身来。
任紫玲此时瞪大了眼睛道:“你也感觉很厉害吧!”
洛邱却摇了摇头。
任紫玲便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是不是太镇定一些了,难道一点儿也不吃惊吗?”
洛邱却淡然道:“我只是感觉,你咬着面包居然还能够吐字清晰,比较神奇一些……”
任紫玲……任大副主编于是直接用第三根的手指问候了一下洛老板之后,便冲冲忙忙地出了门。
……
所以,到底咬着面包还能够吐字清晰正常交谈是怎么做到的啊?
洛老板……洛邱继续煎着鸡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而且就知道你没吃东西,刚我让林峰去买吃的了。”
“难怪我没有看见那小子,谢啦啊。”
马厚德又是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就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脸上顿时就一副***的表情,“唉不对!你凭什么吩咐啊,你又不是警察……我明白了,你是逮到了林峰,然后抓着他一起混进来的吧?”
“看不出来啊?”任紫玲终于停下了手来,和马sir四目相投,颇为欣慰地点头道:“老马,智商见涨了呀!”
“这不是平时让你坑得多嘛!”
马厚德乐呵呵地笑了笑,然后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很不对的地方!
于是他几近咆哮一般地吼道:“任紫玲!!你给我滚出去!至少和警戒线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
本来马厚德是本着必死的决心才吼出这话来的,也做好了和这位姑奶奶硬怼一波的准备……不料让马sir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任紫玲这会儿居然乖巧得像是个猫咪似的,竟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这就走,不烦你了,有什么消息再联系啊。”
看着任紫玲还真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凶案的现场,马sir愣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鬼了这是……”
不对,马sir这会儿才再一次反应过来:这女人该拍的东西都拍过了,留着自然也没有什么用了,还不如到四处看看问问摸摸之类的……
林峰这会儿从警戒线走了进来,还提着一小袋子的东西……都是喝的和吃的东西。
“马sir,马sir?”
但林峰发现马厚德这会儿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似的,整个人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sir,您是想到什么了吗?”林峰好奇地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任姑奶奶了?”
“唉,林峰,我问你件事情啊。”马厚德这会儿很是认真地盯着林峰。
“您说!”
马厚德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说劳资我好不容易出现一趟,本来是打算好好发挥的,可活儿都让你们干完了……我这,我这出不出来,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林峰郑重地道:“您得主持大局啊!”
“可我的戏份都让任紫玲这丫头抢光了啊!”马厚德怒竖第三根手指道:“我还能做什么?!!”
“吃东西!”
“……”
……
……
“怎么样?”马厚德脸色凝重地看着同样也好长时间没有出来过的老秦。
当然,一般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情况,老秦都不会轻易出来的——毕竟老秦手下人可不少。
但是这次碰到的是无头的尸体,而且不仅仅无头,甚至上下身更加是被分开的尸体。
情节特别严重的情况下,老秦也就出来。
凶案现场。
“嗯……不好说。”
“不好说?”马厚德一愣,他极少能够从老秦的口中听到这种不确定的口吻……也就是说,相当的棘手。
“从身体的僵硬程度看来,目前只能大致推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的一点到两点之间。”
老秦半点没有不适地盯着正在现场装着尸体的同事,“但现场没有找到类似凶器的东西。另外,死者的身上除了两处是直接能够致命的巨大创伤之外,身上不少地方还有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奇怪伤口……这些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噬咬的一样。但奇怪的是,每一种噬咬的齿印都不一样。”
“是老鼠之类?”
“有类似老鼠的痕迹,但还有更多不明的齿印。”
老秦皱眉道:“但真正致命的还是两道巨大的伤口。一个是断头的位置,一个是死者的腰部位置。我初步检查过这两位置的伤口。颈部的伤口参差不齐,像是被类似锯齿一样的东西给上下咬合之后扯断的,而腰部的位置伤口极为整齐和连贯,像是被极为锋利的利器在很短的时间内切割过去的。”
老秦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分辨到底是先断头后截腰,还是先截腰后才断头……需要进一步的检验。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可以看出来一样东西。”
马厚德点了点头,神情异常的凝重:“不管凶手和死者有没有仇恨……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也太过残忍,没准还有着心理方面的疾病。”
这时候。
“科长,马sir,你们过来一下!”
老秦和马厚德连忙循声而去,只见一名取证员这时候蹲在了地上,“科长,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可以的物质。”
老秦顿时蹲下了身来,皱了皱眉头。
地上附着的是一些类似粘液之类的东西,而且已经开始便干,有些部分已经风干成了灰色的粉末状。
老秦用刮刀刮起来了一些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粘液,然后靠近嗅了嗅,接着他视线便循着这些液体痕迹一路看着过去,发现一直延伸到巷子一下水道水渠口得的位置。
“那边的水渠看过了吗?”老秦问道。
“还没。”
“看看。”老秦淡然道:“这些液体,包括干了的粉末都采集一些,带回去。”
“知道了!”
老秦这才站起了身来,忽然看着马厚德,皱了皱眉头,“你很闲吗?一直傻站着做什么?”
马sir……马厚德看了看自己的四周。
劳资……劳资真的很闲啊!!!!活都然你们干完了不是??!!!
……
……
每天三次,每次都那么的准时,并且每一次所带来的痛苦都是那种迫近相柳承受极限的程度。
这让相柳回想起来了数十年前误落会所手中,被来回切片研究时候的一些经历。
他无比痛恨那一段经历,可现在讽刺的是,也是多得了那时候的经历,才让他即使每天这样痛苦的来回三次,都能够勉强地承受下来。
本来一直承受这样的痛苦,会导致身体十分的虚弱……可多得就在这灵脉之中,他的痛苦很快就会被洗去,然后用饱满的身体状况去承受下一次诅咒带来的痛苦。
真的是日了什么的心情了。
忽然,相柳抬起了头来。
因为这次诅咒发作的时间似乎比之前那么多次的都要短暂得多——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是诅咒的力量衰弱的关系。
根其原因是……诅咒的源头,苏子君的再一次到来。
这个灵脉的封印,有属于她的一部分,她自然能够自由地出入在这个地方。
苏子君轻松地来到了这灵脉深处用来囚禁相柳的地方,带着冷笑地看着他:“怎么样,这几天的滋味。”
“多谢公主殿下的赏赐。”
相柳轻笑一声,“但恐怕是让公主失望了,相柳应该还能够坚持下去……我想,至少能够在下次龙抬头之前。”
苏子君眯起了眼睛。
看的却不是相柳,而是封锁着相柳的那些锁链——这些仿佛一崩就断的东西,却能够把她挡在了相柳之外,无法杀他。
苏子君已经了领教过了,自然没有打算再去碰这些锁链……至少还没有到毫无办法之前。
“既然这样,就再加强一点吧。”
苏子君这次直接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空气之中挤出来了一滴黑色的血液,弹指间射到了相柳的额头之中。
黑色的血液,此时竟是硬生生地就钻入了相柳的头颅之内。
眼看着相柳脸色微变,苏子君才露出了一丝近乎邻家女孩一样腼腆的笑容,身体一旋,裙子也一旋,便背着手离开。
但在快要离开之前,苏子君才忽然回眸一笑,笑道:“是十倍哦~”
啊——!!!!!
才紧紧一瞬间,痛苦便已经超过了相柳这段时间所承受的总和似的,让他甚至感觉就连三魂七魄,此刻也正在被撕裂一般。
……
“刚去什么地方了?”
苏子君才刚刚回到宠物医院,便撞见了跑出来抽烟的龙夕若。两位之间,大眼睛瞪着稍大的眼睛,好一会儿。
苏子君道:“你有眼屎!”
龙夕若也几乎同时开口道:“你有眼屎!”
哼!
两位当代妖怪世界之中都拥有着极大身份的家伙,各自冷哼了一声之后,便火速地转过身去,纷纷用手袖狂甩自己的眼睛,这之后才再次转过身来。
几乎也是同一瞬间转过身来,并且异口同声道:“你眼瞎!”
一种怪异的气氛顿时开始在这两位之间蔓延起来。
通常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一道水灵灵的声音插在她们之间,阻止着这两位的进一步碰撞。
可此时却没有。
苏子君忽然冷哼了一声:“我要离开一下,那小家伙你看紧点。要是我回来后发现你养不好,或者是养不肥了,小心我拆了你这家破医院!”
龙夕若却冷不丁道:“既然你这样的重视,为什么不自己亲自照看,甩给我什么意思?”
“难道不也是你捡回来的吗?”
“我一年到头总能够捡来好几个野生的小家伙,我都要照看过来的话,这里是不是要成为托儿所了?”
“那你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苏子君冷哼一身。
龙夕若却忽然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出去一次?因为伤势好了的关系吗?”
“一方面。”苏子君淡然道:“有些事情我不喜欢拖着太久,有些旧账我也该去收拾收拾。另外……”
苏子君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冷哼道:“最近这儿那臭猴子的味道越来越浓了,难受!”
“小心点。”
“死不了。”
……
……
“哈……哈啾~!!”
极乐净土之中,小圣哥正拿着麦克风,站在了舞池上,“哈!一人我饮酒醉,送给你们!”
于是这位极乐净土酒吧的老板便把手上的麦克风抛开,然后便跳了起来,双腿夹在了一黑不溜秋的棒子还是棍子之类的东西上。
摩擦摩擦……
小圣哥跳的是类似钢管舞的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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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所以奶酪开始把目光打向了一个能够找到大量食物……并且还不是腐败的,营养充足的食物的地方——超市的仓库。
龙夕若有明确规定过,不允许妖怪使用能力在人类世界之中为非作歹——但是妖怪这么多,龙夕若自然也一个个管不过来,一般情况下都是依靠妖怪们自己的自觉。
要是存在了侥幸心理的……那就侥幸不会被龙夕若发觉便是。
奶酪也早早管不了这么多。
舒宥的死亡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小小年纪的他开始意识到,他必须要承担起来这个家庭的未来。
……
奶酪再次把地板挪开一些,然后让自己能够钻出来——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来到这个仓库了。
他在这家超市的仓库地下挖通了一条通道出来了,然后每日都会从这里‘搬运’一些罐头之类的食物离开。
当然,为了不让舒小舒发现他的这种行为,奶酪每次都会把新鲜的食物混入垃圾站之中找到的食物之中,一次掩盖过去。
这一次,奶酪瞄准了这家超市的冷冻库。
冷藏的牛肉,羊肉……等等的肉类,奶酪打算多弄一些肉类回家,好给自己的妈妈补补身子。
这次,奶酪也毫无难度地从仓库之中离开,抱着一大袋子的食物,从容地返回到了下水道之中。
忽然,有什么声音引起了奶酪的注意,让他一下子感觉有些不妥……随后,一种心慌的感觉蔓延奶酪的全身,让他一下子身体便颤抖着起来。
手抱着的食物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而此时,奶酪更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提了起来。
一种恶臭的味道开始散发,更加是让奶酪第一时间明白了自己碰到了什么……
这个地方的主人!
当然,并不是说对方就拥有这个地方的所有权,只能够说,这是对方的地盘!
这个城市的鼠妖,自然不只舒宥一家,还有形形式式不同的鼠妖也居住在城市的下水道世界之中。
舒宥还在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告诫过奶酪,千万不要前往陌生的区域,只要在自家附近走走就行。这个城市的下水道世界,有着大量的不确定因数。
“啧啧,我看到了什么?这是谁家不懂事的孩子呢?”
不仅仅散发着让同为鼠类的奶酪都感觉到难闻的味道,甚至还有那阴仄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散发着恶臭的鼠妖此时把奶酪提着转了过来,张开的嘴巴散发着一种浓郁的血腥味道——奶酪甚至在对方的牙齿之中看见了一些残留着的毛发。
那恐怕也是鼠妖的毛发——这个家伙,会残杀其它的同类!
“啧啧啧,你知道摸进来我的地盘,有什么下场吗?”
“我、我不要这东西了……”奶酪惊恐地缩着脖子,“我保证,再也不来这里……”
“可是你之前已经拿了这么多,也该吃掉了吧?”这庞大的鼠妖又是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你说,你应该用什么补偿我?”
“你……你早就知道?”奶酪一惊,莫不是自己的举动,一开始就被注意到了?
这巨大的鼠妖顿时狞笑道:“从你第一次踏入我的地盘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但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你家的大人是谁……现在看来,你家恐怕是没有大人了!哈哈哈!!”
奶酪用力地挣扎着,却无法撼动对方此刻展露出来的爪子——黑色粗壮的爪子,宛如精钢打造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我认识龙大人!放开我!!”
“哟?小小年纪,就会攀关系了?挺不错的嘛。”
这巨大的鼠妖却冷笑道:“可惜你不知道,龙大人天生就不喜欢这种肮脏的地方……她甚至都不会来这里!你再怎么喊,她也听不见!”
“你放开!!”
奶酪见搬出龙夕若也不管用,自然也不打算坐以待毙,此时猛一下子地朝着对方的掌子咬去。
但他却没料到,这根本无法让这只巨大的鼠妖吃痛!
嘭!
奶酪只是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冲击冲撞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瞬间眼冒金星!原来,他直接被这只巨大的鼠妖给砸了下来!
“我就喜欢吃你这种幼崽……显示拧断你的四肢,慢慢地嚼着,然后开始吸你的血……那滋味……啧啧!”
巨大的鼠妖的脸已经嗅到了奶酪的脑后,更为残忍并且兴奋地大笑道:“接下来是你的脑袋!知道吗,我的手法特别好,可以把你的脑袋连着脊骨慢慢地拧出来……”
啊——!
巨大的鼠妖已经抓住了奶酪的一根手臂,开始缓缓地使劲。
奶酪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即将要被拧断般,顿时惨叫一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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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叫声,在下水道管道之中,显得尤为的响亮——奶酪被折磨时候的惨叫声。
“哈哈哈!!!你叫吧!!我最喜听惨叫声了!这是最好的下饭菜!哈哈哈哈……呃!!”
可就在这瞬间。
巨大鼠妖的身体骤然间狠狠地倒飞而出,随后撞击到了水渠的一侧上,几乎整个身体都要陷入其中!
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几乎绝望的奶酪只感觉压住自己的庞大身躯猛然之间消失不见了,手臂也自由了起来。
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背影!
是这……救了他?
奶酪却说不清楚拥有着这道背影的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只是知道对方身上没有一点儿妖怪的味道。
但却拥有着巨大而粗长的尾巴,身体应该是墨绿色……然后头部,却像是昆虫的头部。
站姿并不挺直,像是佝偻的老人一样,可是四肢却给人一种超强劲的感觉。
奶酪从前看过一部人类的电影,如果用那电影的某生物来形容的话,这‘东西’像极了电影之中的:异型!
尽管是这种怪异到了极点的模样,却不知为何给了奶酪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他已经和这东西认识了好长的时间似的。
“你是……谁?”奶酪尝试问着。
可这‘东西’只是偏头看了看他,但完全没有说话的打算一般……猛然,这‘东西’一下子再次转头,朝着那巨大鼠妖看去!
只见那巨大的鼠妖从墙壁上爬了出来,猛一下地冲击而来,张牙舞爪!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赶在本大爷的地盘偷袭我!!找死!!”
奶酪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听到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当他颤抖着睁开眼睛的瞬间,只见那巨大的鼠妖此刻四肢都已经被切开!
而那救了他的‘东西’的一根手臂上,从手腕的地方则是弹射出来一把如利刃般的角质物——上面还滴着鲜血!
“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
可这‘东西’根本不理,一下子来到了巨大鼠妖的面前!
只见它伸手抓住了鼠妖的脑袋,直接提起来了鼠妖的身,然后狠狠地朝着管道壁砸了过去!
嘭——!
巨响,加上砸打墙壁的巨大震动!
这巨大鼠妖的脑袋甚至被直接按入了墙壁之中,鼠妖甚至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就在此时,这‘东西’竟是毫不留情地捏爆了鼠妖的脑袋!
是的,直接捏爆!
鲜血混合着脑浆溅射……射了奶酪一脸。这几乎让奶酪的意识完全处于空白的状态——过于惊恐的画面,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而此时,这‘东西’忽然张开了自己的口器,同时把鼠妖的身体按下,蹲下身就开始疯狂地噬咬起来!
它……它正在吞食这只鼠妖的尸体!!
奶酪太过害怕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手脚冰凉,完全无法动弹……仿佛没有过去多久的时间,偌大的一只鼠妖的尸体已经彻底被这‘东西’吞入了肚子之中。
可即便如此,这‘东西’的身体却半点没有膨胀起来。
它蹲在了地上,此时猛然之间扭转头来,那背后的巨大尾巴随着它的摆动开始在空气之中一摆一摆。
总之,它朝着奶酪看来!
“不……不要……过……过……”
只见它几下子就爬到了自己的面前,那还带着鼠妖血肉的口器几乎就在自己的鼻子之前,奶酪全身都几乎僵硬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就会和那巨大的鼠妖一样,沦为这异型的食物。
却不料,这古怪的‘东西’尾巴猛地一卷,竟是把奶酪掉在了地上的那些偷来的食物都卷起,并且卷到了奶酪的面前。
“这是……这是给我的?”奶酪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怪异的‘东西’似乎没有半点伤害他的意思——可是它却并没有说话,甚至一点儿的声音也没有发出,仅仅只是把食物卷来之后,便一下子跳开,转眼只见就消失在了这段复杂的管道之中。
奶酪太害怕了,他连忙捡起了东西,头也不回,就疯狂地跑着离开这个地方……以后,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了!
……
……
本届的俱乐部老板,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不务正业的一届——当然,对于如今的洛老板来说,他唯一可以比较的大概也只有上一任。
可是啊,不要忘记了俱乐部之中老板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即使是不务正业好了,手底下的黑魂使者也不敢说些什么。
更加不用说那位能够回应老板所有要求并且从来不会拒绝的女仆小姐了。
所以不呆在俱乐部里面,偶尔出来陪着优夜逛逛超市什么的,对于洛老板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啊。
本来,洛邱就是一个常常都会逛超市的孩子——因为在家有个不怎么靠谱的任紫玲的原因,家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洛邱在置办。
“嗯……这个打折,似乎不错。”
手上拿着两盒不同的牛肉,洛老板最终选择了打折的一盒——尽管这一盒子看起来分量要少一些。
“主人,这盒似乎不够新鲜?”可是对于给主人准备食物有着近乎偏执一般想法的女仆小姐此时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没关系啊。”
洛邱笑了笑,“我相信你的手艺,就算不够新鲜也能够做出很好的味道来。再说,在超市如果买不到打折的东西,感觉会不舒服。当然,如果是蔬菜的话,还是新鲜的比较好。”
优夜轻轻一笑。
但是推着手推车的洛老板这会儿却忽然慢了下来,停在了一个货架的面前,忽然看向了地下。
看着地下的洛邱,此时轻声道:“优夜啊,你说我是不是走到哪……哪都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啊?”
“因为是主人您。”
女仆小姐的答案,让洛邱觉得,似乎别有味道。喂喂,这不是说,我是某死神小学僧体质嘛……
忽然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
洛老板这会儿随意地挥了挥手——货架上一瓶因为这种震动而从货架上即将活下来的罐头此时安然地稳定了下来。
而就在这罐头所在的位置的下方,一个才五六岁大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却眼睁睁地瞪着……这东西刚刚不是要掉下来的吗?
小女孩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然后好像看见一个大哥哥和很漂亮的大姐姐走过……好像又没有走过。
反正,一下子就不见了人了。
但她很快就被自己的妈妈给抱了起来,才发现超市四周的人看起来都有点慌乱的样子,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东西。
“刚刚,是不是震了一下?”
“好像是吧?”
“该不会是哪里又开一个天坑了?”
“不会吧?这前面几天不是才开了一个?这又不是地震带!”
“唉!你妹啊!别插队!后边去!!”
……
震动过后没多久,洛老板已经和女仆小姐在逛着蔬菜区了,手上拿着一个一个白洋葱看着的时候,洛邱忽然好奇地道:“样子有点不一样啊?”
“嗯,这应该就是昨晚上尼禄小姐最后没有杀掉的那个吧。”女仆小姐把老板手上的洋葱接过,仔细地掰掉一些干掉的部分之后才放进了购物车之中,“当然,尼禄小姐是能杀掉的,不过看起来是因为太赖了。”
“感觉完全是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吧?”老板笑了笑,忽然又道:“我们从前,有没有卖出过这种技术?”
女仆小姐回忆道:“三十年前有卖出去过一项生物基因的融合技术。”
“并不是妖怪……是一个全新的物种。”洛老板忽然看着女仆小姐,微笑道:“我忽然想起来,在你实验室里面的亚当了。”
它也是被创造出来的。
“不知道这种电子智能,以后会不会也能进化出来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
优夜摇头道:“我没有加入这种算法,所以不会。”
洛邱挑了几根红萝卜放入购物车之后,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走吧,我们看看还要买点什么……对了,这周六,你到我家里来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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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舒十分惊奇地看着奶酪今天的‘战果’——不是过期的罐头或者开过的罐头,而是新的,甚至还有不少的冻肉。
这孩子最近一直都外出找食物的事情她早就知道。
尽管心中千百个不愿意让奶酪做这种事情,可是这个家庭一直都是处于开支平衡无存款的状态,要不是奶酪的话……而其它的孩子更小自然也没有办法做这种事情。
至于舒小舒自己,更加是行动不便。
“奶酪,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冻肉你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奶酪从小就十分的聪明,一听舒小舒这时候的语气,就明白自己的母亲是开始在怀疑自己,但他早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话。
于是,奶酪便低着头,尽量不让舒小舒看见自己的脸色,一副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道:“妈妈……对不起,我,我去找爸爸从前的那些同事了。”
“舒宥的……”舒小舒一愣。
奶酪依然低着头道:“清洁公司的那些人类的叔叔阿姨,听我说了爸爸……爸爸没在之后,都可怜我,给了我钱。我就去给你买吃的了。”
“唉……你这孩子。”舒小舒既是心痛又是悲凉,含着泪便好好地抱着了这个孩子。
“妈妈,我先把这些肉给你弄弄,你要多吃点!”奶酪此时转移话题道:“你不吃,你肚子里面的弟弟或者妹妹也要吃的啊!”
“好孩子。”舒小舒叹了口气,“为难你了。”
“妈妈我没事!”奶酪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大笑脸:“我这就去弄吃的!弟弟妹妹好久也没有吃好吃的了!”
“你去吧。”舒小舒勉强地露出来一个笑容,然后返回了房间——其实就是用帘布隔断的地下室一角而已。
还有个最小的小女儿,还处于兽的型态,需要时常的照看。
看见舒小舒掀开了帘子进去之后,奶酪才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胳膊位置。
这里被那巨大鼠妖拧着的时候,恐怕是伤了筋骨的,但刚刚的相拥他却只能够一直忍着没敢出声。
奶酪很快就深呼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开始鼓捣手上的这些肉食。
他弄好了食物,帮助自己的弟弟妹妹吃完之后,又照看着舒小舒,直到舒小舒和其他的弟弟妹妹都睡着了之后,自己才算是停了下来。
但也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间了。
奶酪独自一个离开了地下室,来到了这栋老房子前的空地。空地上放着几根的水泥管子,奶酪一个坐在了上面,看着天上的月亮就开始发呆起来。
这种生活还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那家超市……怕不是不能再去了。
明天,要不要找找别的地方?不然食物的话……
小学,就不去了吧。
你要加油啊,奶酪。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担起这家,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妹妹啊。
他默默地和自己说着……说着一些他这个年纪能够想到能够领悟到的事情和道理。
要坚强啊。
奶酪忽然流着泪……要坚强啊。
他微微地是耸动着肩,多想这个时候身边能够有个依靠……有一个即使不宽敞,却能够带来安全的肩膀。
很小的时候,奶酪记得,舒宥就经常会抱着他来到这个地方,开始看着月亮和星星。那时候没有什么多余的娱乐,但是舒宥总能够讲很多有趣的故事。
忽然,奶酪探手到自己的领口位置,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铁哨子——这是舒宥从前送给他的一份礼物。
这些年,奶酪特别的珍惜这个哨子——因为舒宥曾经说过,如果碰到危险了就吹响这个哨子。
当然,是他和舒宥在附近‘掏宝’的时候——奶酪知道,隔着太远的话,舒宥也不可能听见。
哨子有多长时间没有吹过呢?
其实,哨子一直都没有吹响过——因为奶酪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找不到自己父亲的一天。
而哨子的声音……
奶酪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真的很像是蜂鸟的声音。”
他一遍遍地吹着哨子。
当然,他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地吹着。奶酪和自己说,也就这个晚上。过了今晚,以后就再也不要吹响着它了,它其实没用……它不能够让自己坚强,只会让自己软弱。
太晚了,奶酪也到了需要休息的时间。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他仿佛一下子就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转变,想着办法让自己变得自律起来。
可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后像是有什么声音一样,以至于他本能地转过了身来。
啊!
奶酪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身子一下子从水泥管子上面滑落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曾经带给他恐怖经验的‘东西’!
可是,没等他的身体从摔在地上,奶酪便感觉身体忽然之间变得稳妥起来——他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卷着,卷起,最后轻轻地放到了原来坐着的地方上!
这是……这个‘东西’的尾巴!
这个,在超市地下管道之中,把他从那只鼠妖口中救出来然后一声不吭离开的……古怪‘东西’!
它就这样静静地蹲在自己的身边,双手刚好也放在了管子上,而身后的尾巴则是轻轻的摇摆着,歪着头。
奶酪发现……它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恐怖。
“你……你是来找我的?”奶酪此时壮了壮胆,但也没敢太过靠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是谁?”
它好像不能说话,奶酪只是看见这‘东西’的眼帘发出了咔嚓的一声,飞快地开合了一下。
这是,听明白了……还是没有听明白?
“你有名字吗?”奶酪于是继续好奇地问道。
这东西,依然没有回答,但奶酪感觉,它似乎是在一直盯着自己……自己手上拿着的这个哨子。
奶酪一愣,他下意识地再次吹响这个哨子,然后发现这东西再次有了反应——它背后的尾巴显然摆动得更加快了一些。
难道……
可……怎么可能?
奶酪苦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
他看着这东西一眼,两者就这样看着对方,相处了好一会儿之后,奶酪才尝试着稍微靠近对方坐了下来。
“要不,我叫你铁哨吧?”奶酪忽然说道,“……嗯,你没有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哦?”
它……铁哨眨了眨眼睛,仿佛再说:我不会说说话呀。
“铁哨!哈哈哈!”
……
……
局里的法证科室某房间之中。
“秦科长,这么晚了,你还不走?”
“我处理完这些,你先下班吧。”老秦也没有转身,只是一直看着显微镜镜头的他此时抬起了头来,“不用管我了。”
“那好吧,科长,你自己照顾自己。”
这秦科长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他甚至有时候还会直接睡找办公司里头,最高的记录是半个月没有回家。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之后,老秦才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然后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再一次地看向这显微镜的镜头。
它所放大着的,是白天的时候,从凶案现场找到了那些奇怪的粘液……
“这……到底是什么结构?”老秦一边看着,一边喃喃自语起来:“根本不是液体……像是生物细胞?”
老秦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致起来。可是寻思了已经有些时间了,依然无法得出结果,于是他打算做点什么,来开拓一下自己的思路。
老秦深呼吸了一口气,从新换上了另外一副白手套之后,便拎起了手术刀——他打算连夜验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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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她无条件信任的洛老板却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怀疑套票的存在,我只是对所谓的‘送’表示怀疑。”
任紫玲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并且委屈地道:“洛邱!!你以为我是那种无意之中看到老总桌子上有一份套票知道他指定是用来泡情人用的所以为了他家庭和睦的原因就直接拿来用掉的人吗???”
“……我们还是进去吧。”洛老板叹了口气。
“唉?你等等,先别走!说清楚啊,我这是给你送助攻啊,你就这样对我??”任紫玲瞪大了眼睛。
洛邱……洛老板走进去了……进去了……去了。
“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任紫玲气冲冲地走到了优夜的身边。
女仆小姐本来应该是跟随在自家主人身后的,但这会儿女仆小姐感觉她留着等待任紫玲是更好的处理结果……大概。
“我跟你说啊!”
任紫玲此时直接挽起了优夜的手臂,几乎咬着耳朵一样,“我家这小子就天生一个木头,一点也不知道浪漫是什么。你平时要多担待点!不过你要是受什么委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天大的事情我都给你做主,知道了吧?”
俨然已经是一副大婶的嘴脸。
优夜微微一笑,“放心,他对我很好。”
“唉,你这孩子也是。”任紫玲摇了摇头:“我说呀,你这孩子就这听话的模样,以后过日子要被吃的死死的啦!”
“没事,我会一直听他话的。”
“嗯嗯,你也觉得对吧……”任紫玲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一脸懵逼道:“等下,你刚说什么来着?”
优夜只是随意地笑了笑,走上了前来,给任紫玲拉开了椅子,然后才道:“梨子小姐,你好。”
“任姐!你们终于来了!我肚子都快饿死了!快坐快坐,都不要站着了!”
原来,任紫玲是把梨子也叫上了。
众人坐下,服务员便走上了前来,“客人,请问需要下单了吗?”
任紫玲此时却道:“先不要,等会,我们还有人没到呢。”
服务员便点了点头,留下了餐牌之后便转身离开,洛邱便好奇问道:“怎么,你还叫谁了吗?”
这……真的是老总用来泡情人用的套票吗?
“你等会就知道啦。”任紫玲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地说道。
但洛老板并不怎么好奇……一来他对于任紫玲的所谓安排根本不会抱着什么样的期待。二来,是因为他嗅到了一股海的味道。
还有蓝星花的味道。
任紫玲此时忽然张望着,然后用力地挥了挥手——朝着入口的位置挥了挥手。
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此时略显得不安地从门前在适应的引领之下,缓步走来。
低着头的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连衣裙,身上除了一个发饰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首饰品,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干净和纯粹。
这是吕依云,那位海边的小姑娘。
等到吕依云坐下,任紫玲这时候才掺着桌子,一脸愉快:“好啦!人都到齐了!这下有感觉了没有?这顿饭呢,其实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依云庆祝的!一是庆祝她考试了大学,二是庆祝她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说道这里,任紫玲一脸歉意地看着吕依云道:“对不起啦,一直都在忙,说好的抽时间出来聚一聚的,可是一直都拖到现在,你不会怪我吧?”
吕依云连忙摇头摆手,小姑娘是真的被这份热情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任紫玲接着说道:“最后庆祝是……感谢在此时此地,让我们又聚在了一块!”
这女人,大概只是想要大家好好地吃个饭,聚一聚而已。
“我不知道任姐说的吃顿简单饭会是来这种地方……”
吕依云此时略微有些不安地看着洛邱,小心翼翼地道:“我以为只是在普通的饭馆吃顿饭而已……我是不是,穿得太简单了?”
“干净就行。”洛邱淡然道:“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知道了……”吕依云乖巧地点点头。
她总是会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年岁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说所的话,拥有一种让她莫名感觉安心的能力。
双手捧着杯子,才刚刚喝完一杯子橙汁的梨子,这会儿忽然有趣地打量起这一幕,然后笑眯眯地道:“任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着洛邱,有什么感觉?”
“有什么感觉吗?”
任紫玲皱着眉头,拉着梨子咬着耳朵低声道:“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不接受后/宫的人啊!你有意思也得给我藏着啊!”
“……说哪啊你这是?”
梨子顿时哭笑不得起来,好笑道:“我是说,这会儿看见洛邱,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家长似的。”
“对,没错!”任紫玲颇为认同地拍了拍桌子,一惊一乍似的,“这小子,整一个小老头似的,抓也不会笑!”
是不是应该直接走人比较好……洛老板正在盘算着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
果然还是不习惯这种人多的场合啊。
人为什么总喜欢一群人聚在一块?
洛邱看向了窗外,城市在他的眼前缓缓转动,也正是繁华时。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远处,一间地下室前的空地上,奶酪正在和铁哨悄悄地躲在了水泥管子之中,只有奶酪在说话,而铁哨在倾听,但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医院里头,洪冠正轻轻地拥抱着自己的妻子,看着外边的夜色,享受着小小的宁静。
程亦然正在和一群工作人员讨论着,为了周日——也就是次日的现场节目的录制而准备着。
三儿正在做饭,而马克正被小吱拉着看着电视。
张罄蕊在看书,旁边的老妇人则是闭目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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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时候,铁哨都是一动不动的模样——当然,更大部分的时间,奶酪也不会看见铁哨。
奶酪还没有找到真正可以和铁哨沟通的方式——因为铁哨不会说话。
但是,他觉得铁哨或许能够听懂他的说话。尽管,他和铁哨之间的见面,一般都是在晚上。
晚上,奶酪忙完了家里的事情之后,都会悄悄地抽出时间溜出来——而地下室前面的空地之中的水泥管子,俨然已经成为了他和铁哨之间的秘密基地。
“铁哨,你家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铁哨,你白天都会去什么地方?一直都躲在这里吗?”
“铁哨,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样子这么古怪?你的家人呢?”
奶酪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这几天的时间,他几乎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一个遍——当然,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但奇妙的是,这种得不到答案的问话,并没有让奶酪感觉到沮丧,反而让他越发的对这个铁哨好奇起来。
从什么地方而来?
为什么要救他?
似乎对他那哨子的声音会所感应……是巧合吗?
“对了,你都不吃东西吗?”奶酪此时忽然问向铁哨。
自从几天前在超市的仓库地下,看见铁哨生吞那只鼠妖的一幕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铁哨有吃过什么东西。
当然,或许是在白天,在他看不见的时间里面,铁哨有过进食也不一定。
在度过最初的惊恐之后,奶酪发现,自己并非太过害怕当日的那一幕……大概,是因为他本身也是一名妖怪的原因。
从小就从舒宥的口中耳濡目染一些妖怪世界之中的弱肉强食的事情,小鼠妖奶酪对此拥有意外的接受能力。
又或许,他只是下意识地感觉到,铁哨并不会害自己吧?
“要不要尝尝这个?”
奶酪从口袋之中掏出来了几块的肉干,尝试送到了铁哨的面前。
只见铁哨一动不动地盯着奶酪的举动,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铁哨拥有着反应,是奶酪所不知道的反应。
铁哨那根异常灵活的尾巴,此刻正悄悄地在地上挪动着……挪动到了奶酪的背后,并且悄无声息地抬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这尾巴最末梢的位置,忽然之间弹出来了一根钢针般细长的东西……像是蝎子的尾巴!
这根尖锐至极的小小针头,此时正一点,一点地朝着奶酪的后颈位置靠近而来。
“看来你是不喜欢吃这些。”奶酪颇为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这些肉干,然后双手托腮,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铁哨的模样。
近了,近了……近了……这蝎子般的尾巴。
铁哨的眼帘便在此时,飞快地眨了一些,发出了十分清晰的,像是小石子打在水泥路上的声音。
奶酪忽然之间感觉身后好像有些什么般,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他眼前便是一花,只见一根粗长的东西猛然之间划着黑影射出,一直射出到了水泥管子之外!
铁哨的尾巴还能够快速地伸长,远远比它看起来的模样要长得多了!原来铁哨还有这种能力,奶酪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紧接着,铁哨的尾巴从外边回收回来。
只见它尾巴的末端,此时正卷着了一直黑毛的野猫。野猫的身体已经彻底变得僵硬,而与此同时,奶酪发现铁哨尾巴似乎有一根小小的东西,刺入了这只野猫的身体之中。
尾巴以极快的速度从外边抓来一只路过的野猫之后,铁哨便马上低着头,开始食用这只野猫起来。
“原来你喜欢吃这些吗?”,作为鼠妖,天生对与猫类就没有什么好感的奶酪此时只是感觉惊奇——他也曾经吃过野猫的肉。
当然,是那种饿死在街头的流浪夜猫……舒宥从前就偶尔会带回来这样的‘美味’,一家子吃得可高兴了。
“啊,这个点了,我妈妈快要起床了,我得回去了。”奶酪此时看了看时间,连忙便从水泥管子之中爬了出来,“铁哨,我明天再来看你!”
铁哨仿佛是听不见般,只是一口一口地咬着这些新鲜的血肉……
或许,还不够。
……
……
一顿晚饭,从晚上七点吃到了快九点半的时间,任紫玲没有能够灌醉谁自己却首先趴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任大副主编并不知道,这一桌子之中就只有她一个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还以为自己是这里酒量最好的。
“其实任姐还在这里给你订了个房间啦。”
当洛邱目无表情地照顾着任紫玲的时候,梨子便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些洛老板认为是情理之外但意料之中的事情。
旁边的小姑年吕依云大概是已经听见了梨子的这段话……小姑娘的听力自然也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至于眼力,同样也会比普通人好一些……感觉到了洛邱的视线,吕依云便连忙装着看着这个高级餐厅客人的样子。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不禁讪讪一笑……订了个房间啊?小姑娘大概也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果然还是脸皮薄了一些,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我记得大学有门禁,这个点你应该不能回宿舍了吧。”洛邱这会儿忽然问道。
吕依云一愣,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作为下边小城镇来的学生,她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学校的普通宿舍。
“啊!都怪我,一高兴了,就忘记了时间!”吕依云颇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个……我现在还能赶得上回去吗?”
“应该赶不上了。”洛邱摇摇头,淡然道:“反正订了房间,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吕依云张了张口,下意识道:“可是,这不是任姐给……”
小姑娘终究还是脸皮薄了些,说不出来这是开/房用的这种话来。
但是成为俱乐部老板已经有段时间的洛邱,此时已经有足够的风度来应付这些事情。
“没事,就当作是她把人喊过来却自己喝的烂醉的赔礼。”洛邱轻声道:“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住一个晚上要不了什么。”
“那……那好吧。”
小姑娘终究是忍不住地按照这位神秘的年轻人的话去做,也愿意尝试去接受这个神秘年轻人的建议。
小姑娘觉得,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信任。
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是唯一一个会去靠近她那位已经什么都记不得的爷爷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安静地坐下来……坐在了爷爷身边,陪着他看海,陪着他画画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送了她一朵蓝星花的人。
这些,都是值得她铭记一辈子的事情。
……
当小姑娘和洛邱几人在电梯即将分别的时候,吕依云忽然抓了抓自己的裙子一角,咬着牙,从这即将关了的电梯门喊道:“下次,下次……寒假的时候,你们要是再来海边的话,我会好好、好好招待!”
她带着忐忑不安,看着即将合拢的电梯的门,看着里面的洛邱……看着他对她的微笑和点头,看着门最终合拢。
小姑娘背过了身去,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然后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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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死。”
任紫玲形如丧尸一样瘫在了自己的办公室的椅子上,双目无神像是被整个城市的男人都来过了般,脸容憔悴。
然后副主编室的们就这样打开了,拎着一袋子中华大包,一边啃着的梨子直接走了进来,惊奇道:“任姐,你居然还能上班?!我还以为你会请半天假蒙头大睡的。”
“好想死……”任紫玲揉了揉自己的胃部,“梨子,给我倒杯水呗。”
“给。”
任紫玲喝了口水之后,又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这才问道:“对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
“你不知道吗?”梨子愕然道:“洛邱都没有跟你说吗?”
“我咋知道?”任紫玲苦瓜着脸道:“我早醒醒来的时候家里就我一个……话说,我是怎么回去的?对了,房间!他们搞了吗??”
“……”梨子哭笑不得地坐了下来,颇为认真地道:“任姐,如果我说没搞成,你会不会很失望?”
“所以……我作为到底经历了什么?”任紫玲迟疑地问道。
梨子呵呵一笑,又呵呵一笑,接着又神秘一笑,最后才煞有介事:“有些事情,还是断片了比较好。毕竟比起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还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要好一些……任姐,相信我,如果知道真相,你一定会选择断片的。”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任紫玲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我还会发酒疯,在大街上裸奔不成?”
呵,呵,呵呵……梨子是这样给出的回应。
“你到底说不说?皮痒了是不是?”任大副主编开启了狂暴模式,猛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打算朝着梨子的脸蛋捏去。
“站住!别跑!我保证不会掐死你!”
才早上,杂志社里头就充满了朝阳般的气息。
但是这种追逐并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便让杂志社的老总给制止了下来,“你们当这里是自己家了?成何体统!!”
老总估计是发现自己的餐厅套票没有了,脸色并不好看,并且直接就锁定了犯人是谁。
但即使锁定了也没辙,眼前的这个女人只要不要到他家的那位母老虎那里说些什么话,他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咳咳咳,这两个是通行证,电视台的。”老总给任紫玲和梨子发了俩通行证,“今晚的《歌手》首场,你俩去给我好好拍些东西回来,最好是找些能写的东西回来。”
任紫玲瞄了这通行证一眼,直接摇头道:“我对这种娱乐圈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去跟进前几日的那件无头分尸的案子。”
“任紫玲!!还我的套票!!”
“梨子,收拾东西,咱们出发,坐标……电视台!”
老总看着任紫玲几乎扯着梨子一样风风火火离开,顿时露出了一抹微笑,“小样,就知道你节操是负数!”
……
……
马厚德被老秦叫到了法证科科室的其中一间房间之中。
“我说老秦啊,你要说验尸有结果了,告诉我不就行了。可你带我来这里是干啥?”马sir有些不解地看着老秦——他这会儿正在鼓捣着电脑。
只见老秦一边调试着电脑中的软件的画面,一边道:“我用电脑模拟了一个实验,这样讲解会比较清晰……你看。”
老秦指着电脑的屏幕道:“根据尸体脖子部分的伤口情况,我们模拟出来了死者头部断裂的情况。”
“推测出来凶器是什么了?”马厚德顿时来了精神。
老秦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击了开始——只见电脑的模拟图像上,从死者脖子部分的横截面开始仔细地推演着。
“这些伤口是一气呵成造成的,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另外,根据伤口的形状,我做了一个类似的模型。”
“这……这像是锯齿捕兽器?”马厚德一愣,电脑合成出来的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捕兽器,“这就是凶器?”
老秦淡然道:“想要一气呵成地上下咬合把人的脖子直接咬断,需要的咬合力,即使是捕兽器也提供不了……但奇怪的是,根据伤口的形状看来,确实是捕兽器这样巨大的东西。”
马厚德愕然道:“又不是捕兽器?可是什么东西能有这样巨大的咬合力?总不会是霸王龙的嘴巴吧?”
老秦看着智障一样地看着马厚德,“你认为出现了霸王龙这种东西,居然还没有引起恐慌吗?”
“我就说说……”马厚德耸耸肩:“不过起码在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部之前,这也算是一个线索。然后,还有没有别的?”
老秦这时候却正色道:“还记得那会儿在凶案现场找到的那些古怪的粘液吗?”
马厚德点了点头。
老秦道:“那并不是什么液体,而是一种细胞……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的细胞。”
马厚德不懂啊,然后装懂道:“你是说,细菌之类的吗?”
老秦目无表情:“细胞。”
“秦老师,我投降!我不懂!你直说吧!”马厚德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装下去比较好。
老秦这会儿开始提取出来了一些奇怪的粘液,放在了显微镜之下,但同时朝着这些粘液滴下了一滴红色的液体,“红色的是一种病菌,而浅白色部分则是这些粘液,你看看吧。”
马厚德眯起眼睛,仔细地盯着起来,不久之后,才惊奇道:“哦,吃掉了……这些粘液的细胞和病菌的细胞给吃掉了。”
“是吞噬。”老秦这会儿正色道:“另外,除了这种病菌之外,我几乎用了所以我手头上能够找到的细菌做了一下试验,结果都是一样,不管是什么,这些粘液的细胞都能够吞噬掉。”
“我靠,这粘液细胞这么吊……该不会是其实是一种病毒?”
老秦却摇摇头道:“不是病毒,单纯只是细胞。没有传染性,也没有任何的危害性,更加神奇的是,这种细胞甚至还带有一种强大的愈合能力……老马,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
“想起什么了?”
老秦眯着眼道:“巨噬细胞……但显然,这并不是现在外界能够培养出来的普通巨噬细胞。因为它每当吞噬了一种病菌之后,就会产生一些吞噬病菌的特征……这么多的病菌吞噬下来,它的内部结构非但没有破裂,反而更加的坚固,一切的排列都十分的整齐。就像是……”
“就像是啥?”
老秦深呼吸一口气道:“它除了吞噬,还能够消化吸收,把所有的病菌都吸收为己用,然后……它在进化!”
“这……我靠,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说外星人?”马厚德忽然有些发毛。
可不是么?
在这种到处都是仪器的地方,对着的还是老秦这种不苟言笑,写作法医读作怪人的家伙。
“不是外星人。”老秦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来了一个人。”
老秦说着,从旁边的书架之中抽出来了一本书,翻开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三十年前,他就在医学界提出过一种假说,是否可以研究出来一种能够自主进化的巨噬细胞,用来治疗难以攻克的癌症。我发现这种神奇的细胞,和他提出来的假说上的巨噬细胞有很多吻合的地方……或者说,这种神奇的细胞,比他理念之中的巨噬细胞还要完美。”
“你怀疑,这种细胞和这个外国医生有关系?”马厚德皱了皱眉头,“可是,你刚说这是多少年前提出来的假说来着?”
“三十年前。”
马厚德咂舌道:“那这家伙,现在不是已经九十七八岁了?”
老秦只是摇了摇头……显然,他已经疑惑了不止一两天的时间,“事实上,写下了这本书之后不久,他就辞世了。”
马厚德此时看了看这本书的著作者的名字,轻声念出。
卡尔?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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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于是马sir便摇了摇头,“可事情发生在咱们这,而不是国外不是?我说老秦,要不这样,先放下这种所谓的假说,你看看还能够给我提供什么线索没有?”
“现场倒是找到了一些足迹。”老秦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事情有些不合逻辑,便没有坚持:“排除掉警察和报案人的之后,就只有一组是陌生。按照足迹的深浅看来,应该是属于比较瘦弱的人。可能是身材矮小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
“会是凶手留下的吗?”马厚德皱着眉头。
老秦摇摇头道:“不一定,也有可能报案人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在他之前还有谁来过,只是没有选择报案……只不过?”
“不过什么呀?”
“一般如果是慌乱的话,脚印不会显得这样的……”老秦偏了偏头,奇怪道:“显得这样的从容,像是慢步离开的一样。”
“嗯……不是说死者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吗?怎么回事?”
“都是些动物的伤口。”老秦又皱起眉头道:“有猫科的,也有犬类……很杂乱。”
“小动物会吃人?”马厚德愣了愣……他感觉这宗的凶杀案是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最终,马sir也没有得到什么重大而有用的信息,挠着头离开了老秦的办公室,叼着烟回到了自己的科室。
最近马sir十分的自由,又找回了从前的气派。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位省局来的年轻‘神探’这段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蹲点,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马厚德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他还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啊……好烦!”马厚德一根烟抽完,还是毫无头绪,顿时嘀咕道:“先扫把雷吧?”
……
……
洪冠正在病房之中为妻子清洗着衣服——金子瑶预产的时间快到了,这两周的事情。
修车厂的老乡叔父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洪冠绑起来工作,而是相当大方地让洪冠休假,并且工资照算。
“洪冠,有人找你!”
卫生间里头的洪冠这时候听到了老婆的话,便放下了东西走了出来——这里确实来了一个人。
一个送快递的……老头?爆炸头的老头??这么前卫?
他看了一下自己妻子的神情,大概也是被这位大爷的前卫给惊的,一个劲地偷偷瞄了起来。
“这……这位大爷,您送快递?”洪冠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不能送快递吗?”老头快递员瞪了一眼,就扯了扯自己胸前衣服的标记,“水表快递,没听说过吗?”
“还真没……”洪冠摇了摇头,然后道:“可是,我没买什么东西啊?”
但这位爆炸头的老头似乎十分的不耐烦似的,东西搁下,就让洪冠签下,然后多余的一句话也不说,迅速走了人。
“这什么呀?”金子瑶好奇地问道。
洪冠摇摇头,一边拆开这包裹——其实就是一个公文袋之类的东西,并且薄薄的,里面也不像是能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洪冠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打开之后,洪冠忽然一下子看着自己的妻子,诧异道:“这是门票,电视台的……”
并且还是即将开始的一档节目《歌手》的入场票……洪冠皱了皱眉头,除了程亦然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给他送来这种东西。
可是……为什么要送来?
……
……
“人挺多了。”
洛邱看了看川流不息的人——这些人都在等待着入场。当然,这里头到底有多少是早早安排好了的,用来在镜头前流泪的,而又有多少是幸运抽选而来的……
洛老板自然也不是闲着,无聊的用自己的寿命去浪,用来买这种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情报的人啊。
这里是《歌手》节目录制现场的录影棚——至于俱乐部的老板和女仆小姐为何能来?
倒不如说,这世界上还有哪里是这俩不能去的。
“毕竟八百位的大众评审。”优夜也略微打量了一番现场,然后十分尽职地提醒道:“主人,任小姐和梨子小姐也来了,在那边。”
洛邱也就随意地看了一眼,“只是媒体人过来而已,不用管……我们进去吧。”
老板带着自己的女仆,坦然地从现场的工作人员的面前走过,在还没有正式进场的时间,已经来到了舞台前的第一排的位置上,找了个旁末的位置坐了下来。
会有人知道这里有人坐着,但是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坐着的是谁……过后也不会有人想起,甚至连印象,也会自然而然地散失。
老板一下子将自己和优夜的存在感降到了几近零的状态。
“说起来,我都没有见过你用手机啊?”洛邱这会儿取出手机,把它调到了静音的状态。
即便存在感几乎消失,可是他依然会下意识地做一些普通人的举动——哪怕这种举动看起来是显得那样的多余。
洛邱也会注意到自己的这些举动。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是——大概,他潜意思之中,还在坚持着作为人的那一部分。
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优夜没有这个需要。”女仆小姐微笑道:“主人的呼唤,我能第一时间听见,也就不需要这种东西。”
会寂寞吗?
洛邱心中忽然想起了这样的念头。
他会想起优夜独自一个坐在俱乐部之中的画面。
灯光已经调暗,甚至熄灭,她却静静地坐在了那里,笔直,双手合在了腿上,闭上了眼睛……只为等待谁而来,而又一次睁开眼睛。
而墙壁出的古老大钟,则是一下一下地敲着。
敲打着,对她而言,没有意义的时间。
“最早的时候,人类也不需要这种东西。”洛邱看着自己的手机道:“面对面交谈,眼睛看着眼睛,或者手把手,或者同坐一席,总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近一些。”
“可是距离需要它。”优夜应道:“这算是人类的进步。”
“可是有些距离啊……”洛邱看着这舞台,淡然道:“也不见得有了这种东西之后,就能够消失。”
但说到这里的时候,洛邱却忽然摇了摇头,指着那舞台的中央道:“还没开始,不过既然也来了,我帮你拍个照吧。”
老板的手掌翻了翻,那台古老的绝版哈苏500c自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上。
洛邱牵起了优夜的手来到舞台的中央,微笑道:“暂时,你是属于这里的,好吗?”
舞台的灯光一下子亮了。
……
……
“咦,奇怪,谁把舞台的灯开了?”
钟落尘在走廊上走过的时候,便听到了一个工作人员冲忙走过时候的声音——当然,他并没有任何的在意。
他只是在成云的陪同下,走进去了比较特别的观赏席间而已——录影棚下面的是大众座位,也有给评判团留下的头等座位——但自然也有类似贵宾席一样,居高临下的位置。
成云没想到这位二少居然会打算出席这种场合……得知了钟落尘的要求之下,他连忙便安排了下来。至于理由,主子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多问。
这是一个优秀的跟班的素质啊。
当然,这电视台的台长严格来说也算是这位二少家族派系下面的人,要安排这样一个地方自然是再简单不过。
“二少,您在这里等等,我去给您弄点喝的,顺便去看看程亦然准备得怎样。然后我再去门口等张小姐,带她过来。”
“去吧。”钟落尘点了点头。
他自个儿坐了下来,也没有去拉开前面的帘子,只是安静地闭目养神——他自然对这种比赛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不过是想要看看,程亦然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方……今晚是否也像是当天在k&c时候的那样,能够让现场八百位观众,也变得如痴如醉。
“如果真有这种……神奇的‘魔力’的话。”钟落尘轻笑自语:“倒也是真的值得好好地投资一下。”
……
电视台外,洪冠捏着手上的门票,脸色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去。
他依然还留有程亦然的电话。
但是,他已经好久没有打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