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惹女人,尤其是小女孩。<-》被小叶子用无比憎恨地目光盯着,李双楷这个见惯风浪的人也不由一阵尴尬,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抢足了小姑娘心爱玩具的坏人,是狼外婆、是所有童话中的反派角色。
“叶子,不许这样对表舅说话,太没有礼貌了。”柳絮训斥了一句。
“黑风是叶子的朋友,表舅爷要卖黑风,就是坏人。”叶子撅了撅小嘴,看这意思是随时准备大哭一场。
“好了,叶子不哭,姨夫是不会卖黑风的。”
周易笑道:“不过小孩子对长辈这样说话是不对的,还不向表舅赔礼道歉?”
“没关系的易弟,小叶子性格可爱,我不会怪他。”
看到小叶子幽怨的目光,李双楷心里有些哆嗦,这个小精灵可是姑***心头肉,父亲也喜欢得不行,而且玉雪聪明,据说把吴清源大师的孙女都赢了,这么聪明而且地位特殊的小丫头片子要是恨上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必须要用怀柔手段。
“呵呵,双楷哥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了。”
周易笑道:“双楷哥说得没错,英国纯种马确实更适合比赛,可黑风却不是普通的阿拉伯纯种马,我相信它只要稍微经过训练,就能跑出好成绩来。”
“是麽?”李双楷撇撇嘴,看了眼正在盯着自己瞧的小叶子,把到了嘴巴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心道:“易弟是个大棒槌,一匹经过千挑万选的纯种马要上赛场,起码经过一年的训练,与练马师、骑师磨合。然后还要经过最少一年的正式比赛历练,才有可能获得好成绩。要是真有这么容易,那位香江‘地下马王’也不会如此强横,让我和何东英联手都无法战胜了”
不过周易是上门娇客,老爷子看重的人,李双楷既然看穿了他是个棒槌,就不会轻易揭穿,只是顺着他的话道:“看来易弟你对黑风很有信心啊,也许它会像你说得那样。取得好成绩吧?这样吧,我先让人阉了黑风,然后就把它送进我的马房。马会方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替你办完一切手续,按照马会的规定。拥有一匹马的马主就算是马会会员,不过前提是他的马要通过马房高级练马师的考察,具有发展潜力”
李双楷显然是很有信心,以他的背景和实力,别说黑风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就算是匹瘸腿老马,只要周易喜欢。他也能让黑风通过马房的考察,为周易取得香江马会的会员资格。
这个会员资格在香江就是身份的象征,香江富豪圈子中的那些富豪,十有都会弄个马会会员的头衔。哪怕是一向不喜欢赌马的李巨成也有两匹马在马房呢。
“那就谢谢易哥了。”
周易笑着点头,说到训练黑风,他其实才是专家中的专家,问题是香江马会有自己的规矩。要上场比赛,就必须是出自马会自有或者经过认证的马房。要有‘练马师资格’的专业人士训练才可以,否则就算是关老爷名下的赤兔临凡,那也是不能上场比赛的。
从法国开始的婚礼让周易快疯了,这次把黑风弄来,一来是赚些钱解决经济危机;二来是想让黑风跑出几个冠军来,弄个好彩头,柳絮和小叶子可都期待着呢;三来也是要疯狂玩一把,放松放松心情,周易也不是做枯木禅的傻和尚,知道自我调节。
“不过黑风是不能阉的,你刚才没猜错,我还准备留着他当种马呢”
“啊?不阉!这可不行啊易弟。”
李双楷一愣,今天他专程陪周易来接黑风,一来是有些巴结这位李家‘贵客’,二来也是想看看父亲口中的奇人能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结果不过是一匹普通的阿拉伯纯种马而已,属于连马房都没进过的野路子。
德维尔他已经让周易打发回法国了,就是因为这路牧场的养马师和香江马房的练马师根不是一回事儿,所有从牧场出来,没进过马房的小白马都属于要严格考察的对象,正常淘汰的比例高达六成。
这也就是周易,他才跳过了马房考察这个程序,准备直接把黑风送进自己的马房去,可周易居然不同意阉黑风,这是万万不可的。
虽说马会没有正式出台这类肯定会被动物保护者抗议的条例,但长期以来的潜规则就是‘入房先净身、十匹太监上赛场’,这就是因为没被阉割的马野性难驯、不但容易伤害、性侵犯同类,还容易在赛场上发狂,太过危险。
“那就要请楷哥你想想办法了,我相信香江马会是不会出台阉割马匹的规定吧?”
任凭李双楷说破了嘴,周易也是不同意阉割黑风,反倒请他帮忙想办法,香江号称是民主法治之区,从来不缺乏绿色卫士,周易相信马会绝不会脑抽到制订这样一个会遭人诟病的规定,只要没有规定,以李双楷的手段,还会有什么问题麽?
“易弟,你也真是固执算了,那就先把黑风放在我的马房吧。不过我虽然是这间马房的实际出资人,也不能保证黑风一定能够通过马房的考察。”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楷哥你的马房,还会有什么困难麽?”周易笑道:“楷哥你可以放心,我保证黑风不会伤害到其它马匹,黑风是很通灵性的。”
“易弟你误会了,别说黑风不会伤害其它马,就是真伤了几匹,在你我兄弟眼中那又算得了什么?”
李双楷摇头笑道:“易弟你是有所不知,我虽然是马房的实际出资者,也只是因此拥有一些特权而已,马房仍然要接受香江马会的统一管理。比如主管马房日常事项的两位高级练马师,正职的要由香江马会委派,副职的那个才是我私人聘请的,他们不仅要对我这个出资人负责,还要对香江马会负责。如果黑风因为没有经过阉割,在平日的训练中伤害到其它马主的马,他们就会受到香江马会的处罚,甚至会因此被注销养马师资格,所以他们肯定会严格履行对黑风的考察程序,我能够做的,也只是要求他们在考察过程中不带偏见而已”
李双楷出资的这个马房里有三十四匹马,其中十一匹是属他的,另外二十三匹则属于大小不一的马主,黑风如果伤到他的马自然没事,万一伤到其它马主的马就有些麻烦了,有时候不是用钱就能摆平的,能玩起赛马的,哪一个没有身份地位?他这个在李家并不太受重视的二儿子未必就有足够的面子。
“能不带偏见就好,我对黑风有信心。”周易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香江马会注册的大小马房已经有上百个,不过其中名气最大的,还是位于跑马地附近、号称‘五头房’的大马房。这五家马房都有超过一百匹马,而且都是在比赛中取得过好名次的‘名牌’,练马师都在两位数以上,冠军骑师都有十几名。
在香江能被称为冠军骑师的,必须是在一个赛季中积分最高的那个,跑马活动正式商业化后,获得过这个荣誉的不到百人,除去退役的那些,目前还活跃在马场上的也不过四五十人而已,‘五头房’能够拥有十几名冠军骑师,可见实力之强。好在这五大马房的关系虽然不错,却没被马会找到他们串谋控制比赛的证据,否则早就被取缔掉了。
说到投资娱乐业(赌马应该算),李双楷是从不后人、更没对谁服气过,所以进入马界后,‘五头房’就成了他和何家大少何东英的最大敌人。虽然马会没证据,坊间却早有传说,‘五头房’和跑马地附近的一些大马房、数量惊人的骑师和练马师、赛马,都掌控在‘地下马王’的手中,只不过这位地下马王从未抛头露面,只是在暗中控制一切,马会的几次调查,最后都无功而返。
李双楷和何东英背后是香江十大富豪的背景,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无论进入哪个领域,都必须要做该领域的王者才会甘心,怎么可能被一个传说中的‘地下马王’压制?在这两年中,他两人联手,已经和这位神秘的地下马王交了几次手,却不想每次都输得很惨。
香江赛马表面上看去非常公平,是最不容易被人幕后操纵的赌博方式,其实李双楷和何英东这种级别的人物却是非常明白,每个赛季有78场比赛,恐怕其中三分之一左右的比赛结果都是被这位‘地下马王’暗中控制的,他可以做到让哪匹马跑出来,哪匹马就跑出来!只不过他的手法极高,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只有同样拥有一定马数的大马主才会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跑马场上拥有仿佛上帝一般的威能,却也只是感觉。
“呵呵,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世界上任何一种赌博方式都可以作弊,赛马只不过是其中作弊成最高的一种而已。可一旦有人可以控制比赛,也最不容易被人揭穿,这可不是玩扑克牌”
听着李双楷的讲述,周易笑着点点头,略微做出了一些评点,同时也对这位‘地下马王’产生了一些兴趣。
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或许对自己的捞金行动不无好处,这下赚多少钱都不用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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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楷的限量定制版兰博基尼一直驶入到新界东部的沙田区。在这个以赛马经济为主导的地带,就连茶餐厅的小老板都能侃上一口流利的马经,空气中都似乎飘荡着淡淡的马粪味道。不过对于沙田人来说,马粪的味道都是芳香可人的,赛马为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激情、还有职业和收入。
比起跑马道,沙田赛区就显得年轻多了,在这里建设马房也能节省很大一笔成本;李双楷继承了父亲‘惜财’的一面,越有钱就越会算计,越算计就越有钱,这一点实在值得大手大脚的周某人认真学习。
进入沙田区火炭东部后,城市样貌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更浓烈的大自然气息。通往‘奥斯卡马场’的道路居然不是混凝土水泥路面,而是一条颇具原生态味道的黄土路,两侧树木繁茂,前方视野开阔,隐隐可以看到地平线前方有着大片大片的草地和连绵不绝的平房建筑;据李双楷介绍,这些有的是马厩、有的是养马工人和练马师的居所。这些养马工人和练马师和骑师不同,骑师们一般是在赛季开始前的一个月才会进入马房与马匹磨合,养马工人和练马师却要过着近乎隔绝的生活,常年与马生活在一起,如果外出都要提前申请,签署保密协议。
每逢赛季,马房附近不知会潜伏多少马经记者和做梦都想得到内幕消息的赌鬼们,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为了销量、为了赢钱、不惜威胁利诱练马师和骑师,甚至会给赛马下毒、喂兴奋剂,马房为了对付这些家伙真是伤透了脑筋。
事实再次证明李双楷就是个享受型人才,明明知道高档跑车不方便通行这段黄土路,却还是驾着他的限量定制版兰博基尼,黑色水滴形车身到了这条路上,好像一堆翔上趴了个苍蝇,那感觉诡异极了。这位小李先生也真不怕麻烦手下人,在路口处居然早就有两辆越野车等着了,见到他们过来还起劲地招手,拉长的吆喝声好似蒙高长调。
在前面一辆越野车上,唐宝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嘴里起劲吆喝个不停,黑风一眼见到熟人,立即跟着长啸呼应起来,弄得好像哥俩似的;柳絮和小叶子都咯咯地笑起来,这幅场面太滑稽了。
“三哥,你这就不地道了,接黑风去马房也不叫上我?这麽好玩儿的事情,怎么可以扔下兄弟呢?幸亏我听到了消息,这不就摆脱一身俗事缠绕,跟着二哥的车子来了?”宝二爷挺能忽悠,还俗事缠绕,搞得跟世外高人一样,没吃错药吧?
“走吧,让你帮着操办一下婚宴上的事情,你小子倒跑来了......”
周易也是无奈,这次来香江办酒,虽说主意是柳絮娘家人的事情,可也不等于周家就可以甩开手万事不理,自己是被一场场毫无意义的应酬给弄烦了,这才躲出来的,本想着唐宝见得世面多,想让他帮衬帮衬父亲,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不干正事儿的,也巴巴跑来了沙田。
“嗨,三哥你担心什么,我舅这边缺不了人手,你老周家那边有精明强干的二姐在,你还担什么心?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要说到玩马,不是兄弟我吹牛,咱是内行。”
唐宝拍了拍胸口,嘿嘿直笑:“早几年要不是怕老爷子数落,兄弟我在蒙高的马场都要建起来了。英女王不是在伦敦、在香江搞赛马麽?咱也在蒙高搞个赛马,又赚钱又开心的多好,三哥你要是有兴趣,等你婚后咱们过去一趟,那地方可不错啊,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在呼你妈的山附近......”
“行了吧你,当华夏是英国呢?搞博彩?你家老爷子就是同意,政府也不能同意,歇菜吧你。走吧,去楷哥的马房看看,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也投资弄一个,将来我培育出好的马种,供应给你就是了。”
唐宝想一出是一出,谁跟他认真谁就真是傻逼了,可他的话却让周易灵机一动。牧场既然接了,将来就得闹出点动静来,这玩意儿赚钱啊?虽说以他的本事,想要赚钱有的是方法,未必就靠养马,可这种调调儿却是他喜欢的,比做个苦逼的厨子、或者满世界跟着张钊刘珂去看石头强,而且这也是个突破畜牧副职业的机会。最难得柳絮和小叶子也喜欢,原始天然麽,是个城市人就得爱上。
要养马赚钱还不能太辛苦,那就得上轨道上规模,前期在赛场上跑出成绩来,以后牧场的马还怕卖不上个好价钱麽?周易现在也有了品牌意识,如果唐宝真在香江搞马房,兄弟之间联手多好?再加上李双楷,这事儿有点意思,将来他们统治他们的香江马界,自己养马换钱,日子不要太舒服哦。
或许是从收服金洋洋开始,周易就跟动物有了不解之缘,亲近大自然,就包括亲近动物和植物,在希望牧场的日子里,那升级潜能点都是蹭蹭地往上冒,丝毫不亚于在‘望气别院’的效果,今后的日子有谱儿了,在云水住上几个月,就到法国探探亲、看看牧场,两种味道两种心情,给个神仙也不换。
“哈哈,那敢情好,这我就得仔细看看楷哥的马房了,走走走......”
一行人换乘了越野车,带起烟尘滚滚,眼见距离马房可是不远了。
***
这片区域也有十几个马房,其中最大的就是何家大少爷何东英的,李双楷搞马房搞得晚,钱虽然不缺,却非常缺少好的练马师和骑师,尤其是上好的赛马,所以发展了两年,也才有三十四匹马,两名高级练马师和四五位勉强可以称为一流的骑师。就这还有不少马是一些小马主想要拍‘小李先生’的马屁送来的马,实在是好马难得啊。
要不怎么周易一说自己有匹好马运来香江,李双楷就屁颠屁颠地全程服务呢?其中虽然有巴结这位未来表妹夫的成分在,其实更多的还是想看到这匹周易口中的好马,结果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是匹阿拉伯系的纯种马、没受过训练也就罢了,居然还没阉?
所以棒槌这顶帽子是戴定了周易的脑袋,虽然嘴上没说,李双楷也就把周易看成个凑热闹躲清闲的外行,冲着亲戚关系带他玩几把就是了,至于周易期待的成绩,还什么冠军奖杯,他也就当个笑话听听而已。
李双楷的马房名字很逗,叫什么不好偏叫奥斯卡,生怕人不知道他是香江影视业大亨一样,相比之下,一向热爱体育娶个儿媳妇都奔世界冠军去的何氏家族就不同了,听听人家何东英的马房名字——‘雄风马房’,让人一下就能联系起奥林匹克之风,还有男人那话儿。雄状威武,发人深醒。
李双楷与何东英是‘盟友’关系,也是明争暗斗了数十年的发小,光屁股的时候抢棒棒糖,脸上有了青春痘就抢同一个姑娘,初恋破灭开门立户后算成熟了吧?又在商界比拼,你拍电影我搞电子,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生意他俩都能较上劲儿。所以在路过‘雄风马房’时,李双楷是满脸鄙夷,堂堂‘小李先生’都侃上了黄段子:“易弟、宝哥儿,知道在香江马房的含义麽?一个是指咱这种马房,一个就是指‘打炮’的马房,那里的马夫跟这边不是一回事儿,是男人都懂得......何东英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叫什么雄风马房,沙田警区扫黄组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当时就出动了,哈哈哈......”
什么上流社会人士,那是在外人面前装得逼,反正柳絮知道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少不了说荤话,早带了小叶子上后面的越野车去了,李双楷跟周易他们也不装,越说越重口。
周易笑着摇头,唐宝则是笑得打跌:“真是真是,还是楷哥你这名字好,奥斯卡马房,出得都是明星马!”
下了车,扑面而来的是牧场混杂着马粪的古怪味道,香江气候潮湿而温暖,马房中的草场中又是种植的英国新种牧草,所以即使是秋末,眼前仍是绿意盎然,只见一排马厩被包围在草地中间,外围是高高的护墙,还有一些身穿保安服装、形容彪悍的男子四处守卫,如临大敌一般,这是马房聘请的专职保安,很多都是退休的香江警察,据说其中还有曾经的g4和飞虎队,专职对付狗仔队、赌徒和那些别有用心的竞争对手。
马房的味道适应了也就那么回事儿,柳絮和小叶子起初不习惯,过了会儿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可以从这种混合味道中分辨出清草芳香和马粪的骚臭味,然后有所选择地反馈给大脑,周易的听力味觉都是普通人的数十倍,甚至可以从马粪的味道中分辨出哪匹马是青年健康的,哪匹马患了病,畜牧和医术副职业相结合的兽医技能可不是盖的。
一来到马场,黑风就长啸一声,从后四轮卡车上跳了下来,昂首奋蹄,向马场奔去。
李双楷这个马房中的马匹数量不算多,却是顶级马房的规格,中心处不但有一比一模拟沙田赛场的跑马场,还有两个小型的马场,都铺设了英国最顶级的草皮,马儿在上面奔跑,绝对不会打滑、伤到马蹄。黑风跳下车后就冲向了左侧的小型马场,一个空跃翻过护栏,直接冲向了其中一匹白色赛马。
“易弟,你这匹黑马真是生猛啊......”
李双楷做事颇有乃父之风,做一行就要研究一行,所以对马房的马还是了如指掌的,这匹白色赛马叫‘茜茜公主’,是匹小母马,因为好马难得,而且大量阉割成年雄马一已经开始引起‘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的注意,所以现在的赛季中,有不少比赛都是在母马间举行的,‘茜茜公主’就是他近期引进的一匹英国纯种马,表现非常优秀,无论耐力还是短距离爆发力,都不比那些公马差多少,是他这个赛季的秘密武器之一。
‘茜茜公主’会被李双楷看重,还因为她是马场上的灵魂之马,虽说马房的公马都阉了,可那些公马和‘茜茜公主’一起训练时,还是会非常卖力的表现,换了其它母马则没有这种效果。李双楷和一些资深练马师认为,‘茜茜公主’应该是匹‘美女马’,就像人类中的貂蝉西施一样,就连‘太监’也抵受不住她的诱惑,这匹美女马如果运用好了,说不定就会有意外之喜。
黑风的表现跟别的公马没有本质区别,就是更急色了一些,李双楷没好意思编排黑风,毕竟还当着柳絮和小叶子呢,只好十分隐晦地夸它生猛。
“希溜溜!”
李双楷不好明说,周易和柳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当是黑风一路海上寂寞,见到了同类才会如此欣喜呢,因此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着,等待黑风同志成功融入‘奥斯卡马房’这个革命大家庭。唐宝却是个玩鸡斗狗牵马走骡的祖宗,看出了不妙来,上去就要捂小叶子的眼睛:“叶子,这有什么好看的?唐叔叔带你去采花好不好?”
周易笑骂道:“什么采花不采花的,多难听?别拦着小叶子看马,小孩子就是要多多亲近动物,这样才能有一颗善良的心......”
话音未落,就听马场上传来一声声马嘶声,还夹杂着练马师和马夫的怒喝声:“混蛋,这是谁的野马,岂有此理,快快快,拿套马杆套住了它,要乱了,要乱了!”
就见黑风凑到一匹小白马的身后,目光暧昧身段风流,又捱又碰行迹下流,是个‘过来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货简直过分,完全不讲什么感情交流循序渐进,上去就要跟‘茜茜公主’配种啊这是?
就像是有人在马场中引燃了一颗定时炸弹,‘茜茜公主’呆住了,几名正在遛马的练马师也完全没想到会有一匹野马冲进来,全部当场傻掉,还是围绕在‘茜茜公主’身旁的几匹太监公马反应最快,纷纷怒嘶一声冲了上来,捍卫心中的‘女神’。却不想黑风是打惯了烂架的,围着‘茜茜公主’如风车般转动,双眼死死盯着‘茜茜公主’的俏臀,只用眼角余光观察,就将几匹没种的家伙耍得团团乱转,眨眼间这些太监马都挨了它几蹄子,纷纷躲到一旁痛嘶,却是不敢上来充当护花使者了。
小叶子张大了嘴巴:“黑风在做什么啊姨夫?”
柳絮脸一红:“呸,小孩子别乱问,黑风不好,我们不看它了,阿姨带你看马厩去。”她也是情急之下乱讲,马厩里除了骚味就是臭味,又有什么好看的了?
看到柳絮拖走了小叶子,周易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李双楷和唐宝,却是哈哈大笑:“楷哥,这回你相信了吧?黑风厉害的很,你看你那几匹太监马,在他面前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上。要我说这匹小白马毛色不错,血统还行,不如就配给我家黑风,做他的新娘吧,哇哈哈!”
李双楷听得哭笑不得:“行了易弟,你就别看玩笑了,赶快过去吧,张头可是个狠角色,晚到一步,你这匹马可是要吃亏的。”
这会整个马房都轰动起来,一些在休息的练马师和骑师冲到马场边上,指着黑风说说笑笑,猜测着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居然把没有阉割的马弄到马场来了?饭碗不想要了?至于上去拉架,他们可没兴趣,骑师不负责这块儿,练马师们都有自己负责的马匹,‘茜茜公主’和场上这几匹马是属于高级练马师张冲的,张冲还是马会委派的正职练马师,负责‘奥斯卡马房’的业务工作,连骑师都得听他的,这些普通练马师自然有些不服气,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张冲快气疯了,骑在一匹英国纯种马‘耶路撒冷的月光’的背上,取出一根长长的套马索,已经围着黑风转了五六圈,可黑风这厮太贼了,一会儿出现在‘茜茜公主’的头前,一会出现在屁股后,行动快速而且没有规律,让他白白抡了半天套马索,硬是找不到机会下手,好容易窥个机会将套索扔出去,挂住了黑风半个马头,却被这货一招‘缩颈藏头’,硬是脱了扣儿!
眼看‘茜茜公主’急得乱叫,有好几次差点就被黑风当场推倒,张冲的眼睛都红了。黑风当着这么多马夫、练马师和骑师的面推‘茜茜公主’,那就和当场侵犯他没啥分别,不把这匹野马撂翻,狠狠抽上几鞭子,他还有脸在‘奥斯卡马房’混?这碗饭也不用吃了。
“张头儿,绊住它了,快下索子!”
总算有几名跟他相好的练马师悄悄出了手,用五根绊马索才将黑风困住,黑风也硬是了得,硬是撑着没倒,双眼依旧火热地看着‘茜茜公主’。
“真该死!”
张冲冷笑一声,迅速抛出套马索,这次黑风再也无法躲避,被他牢牢套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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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张冲正准备催动座下马将黑风拉倒,一个阻止的声音响起。
妈的,是谁李先生
看清楚来人后,到了嘴边的脏话硬是咽了回去,就算他是香江马会委派的顶级练马师负责奥斯卡马房的工作,对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大金主也要保持足够的尊敬。李氏家族的威严是在香江总督时代就竖立起来的,香江人有种骨子里的尊重和敬畏。
松开马索。这是黑风我表妹夫的爱马,今天是第一次来马厩,不懂规矩,还请张师傅多担待吧。
李双楷话说得客气,却不是和张冲商量,而是一种类似命令的口气。
黑风李先生,这马可没阉过,放在我们的马厩里恐怕不合适吧
张冲狠狠瞪了黑风一眼,有些不甘地收回了套索,却不忘行使奥斯卡马房第一练马师的权力:李先生,您是马房的大金主,要添匹马进来不是什么问题。可这匹马xg子太野,还是个带种儿的,我们马厩可不能收
周易听得嘴一咧,张冲这话的毛病大了,不过自己是客人,不能挑理儿,于是不理张冲,走到小叶子身旁去安慰她。小叶子是帮亲不帮理的脾气,才不管黑风闯祸没闯祸呢,掂起脚尖摸着黑风垂下的脖子,眼睛红红地,腮帮子鼓起老高,时不时回头看张冲一眼,满眼都是仇恨;在她的小心灵中,伤害黑风的都是坏人,张冲就是个坏人中的坏人大反派
嘎嘎,这位张师傅真是有意思啊,原来你们马厩不收带种儿的,只收没种儿的
唐宝哈哈大笑。刚说了半句,忽然看到李双楷的脸sè很不好,忙道:楷哥,我可没说你,你当然是带种儿的咳咳,今天天气不错,叶子,唐叔叔带你采花儿去
张冲有些愤慨地看了唐宝和周易等人一眼,有心发火,总还是看了李双楷的面子。强压着怒火笑道:李先生,马房的规矩不能变,这匹黑马要麽阉了再进马房,要麽还是请您表妹夫带走吧。这里有三十四匹纯种马,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属于其它马主的,要是被黑马伤了,我可没办法交代。
李双楷微微皱眉,自己已经说了是表妹夫的马,这个张冲还要抬出马房的规矩来。就有些不懂事了,于是冷哼道:张师傅,香江马会可没有必须阉马的规定,我的马房就更没立过这种规矩。难道是张师傅自己立了规矩,我却不知道麽
倒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不是明面儿上的规矩,可一向都是这么做的
既然不是明面儿上的规矩。那就不用顾虑了。我说过,这是我妹夫的马,而且我妹夫也不想阉了它。所以还要麻烦张头儿,现在就履行一下考察程序吧;数据出来后,也好尽快报给马会,我妹夫还要申请马会会员,时间宝贵。
要不是张冲确实有两把刷子,训练出的马成绩不错,李双楷才不会如此客气,不过这也是没商量的语气了,张冲只要不傻,就该知道进退。
呵呵,马房是李先生的,李先生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张冲笑嘻嘻地道:不过要是将来赛委会拒绝黑风参赛,那也没办法啊。王建,你先试试这匹马,去中心马场跑两圈儿,测试一下它的耐力和短距离爆发力,尽快把数据统计出来。中心马场就是模拟赛场,和沙田赛场是1:1的比例,测试新马数据以及大赛前练马,都是在这里进行。
张头儿,我昨天感冒了,发烧三十九度,现在全身还发酸呢,我恐怕是不行啊。
感冒了
张冲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王建,颇为嘉许地冲他点了点头:既然病了那就别上马了,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是给李先生添麻烦那就许明上吧,除了王建,你在中级练马师里的水平是最高的。
张头儿,我昨天练马时崴了脚,怕是也不行啊。
这些练马师倒非要跟李双楷这个大金主过不去,实在是黑风表现的太过凶猛,谁也不想试骑这匹带种的野马,真要摔下来,弄个半身瘫痪什么的,李家赔的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看着张冲连叫了几个练马师,结果人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李双楷看了眼微笑不语的周易,感觉非常没有面子,不觉有些恼火,冷笑道:怎么,难道就没人敢试骑黑风麽嘿嘿,我说这两年马房的成绩不好呢,像这样畏首畏尾,还能练出好马来哎,都说是好马难得,我看好的练马师更难得。
李先生,要不让我上去试试吧
奥斯卡马房的两位高级练马师之一的孙护听不下去了。他和张冲不同,张冲是香江马会委派的高级练马师,在专业上有所坚持,就连李双楷也不好说什么;他却是个从没获过冠军奖杯的骑师出身,虽然水准一流,却输在了运气,退役后要不是李双楷给机会,提拔他做了负责奥斯卡马房的高级练马师,现在恐怕混得还不如王建和许明这些人呢,现在看到张冲手下的练马师都不肯试骑黑风,让李先生很没有面子,自己要是再不上,那就对不住李先生的知遇之恩了。
哈哈,有了,李先生,难得孙头宝刀不老,他上一定行的。
张冲看了孙护一眼,暗暗冷笑。他和孙护都是四十开外的人了,说到练马养马的经验,年青人肯定不及,可要说到冲锋在第一线,却是不如这些年轻练马师的,更何况黑风还是匹野种孙护要在李先生面前拔筹,那就让他上好了,估计摔不死他也得摔成残废
好,就孙头儿来吧,我们去中心赛场
李双楷扫了张冲和他心腹的几名练马师一眼,这个赛季一过,张冲和这些练马师就该动一动了,以为是香江马会委派的人就可以对自己y奉阳违,那是打错了算盘。李家对人向来温和,可老爷子当年也有一怒之下逼得香江股市震荡,连英督都不得不亲自上门来赔不是的英雄事迹。难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一些人就忘记了李家的手段和威风麽真是好笑
黑风,老实一点
周易走过去拍拍黑风的背,小声嘱咐着。黑风晃晃脑袋,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这货现在烦着呢,经过刚才那一闹,茜茜公主被拉回了马厩,它是怒火yu火一并燃起,除了周易和柳絮等人,看谁它就想给谁一蹄子。
可怜的孙护碰到了正在火头上的黑风大爷,结果可想而知。勉强围着中心赛场跑了一圈儿,算是给了周易面子,黑风大爷就再也不肯低调了,猛地一个问天式,就像徐悲鸿的骏马图上一样,后蹄一并前蹄立起,马身来了个八十八度垂直,脑袋对着太阳就是一声怒吼
在高速奔跑中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任凭孙护是经验丰富的练马师也经受不住,当时就被甩下了马背,还好他经验丰富,摔下来时离开屈膝护头撅屁股,一腚坐在草皮上,摔得咧开嘴直抽抽,还好没有伤筋动骨。这也就是他,换个一般的练马师上去,估计当场就得给摔残了。
快快,把孙头扶到医务室去上些跌打药。可怜啊,这一下可是摔得不轻啊
张冲满脸遗憾地摇着头,看着孙护被架出去了,才苦起脸道:李先生,您也看到了,这没阉过的马就是野啊。这幸亏是孙头儿,换个人还不得当场给摔个半死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也没人敢试这匹马了,我也不行
楷哥,既然没人愿意试黑风,那就让我来吧,不就是采集数据麽周易微微一笑。
这位先生,没这个规矩。
张冲知道周易跟李双楷有亲戚关系,所以话中还是十分客气的:马主是马主,练马师是练马师,香江没有哪家马房敢让马主亲自练马的,就是怕万一伤了人活马,责任都不好划分。再说您也没有练马执照,平时随便骑骑还行,要采集马匹数据,您没有这个技术,也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呵呵,张头儿可以放心,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让马房承担责任就是了。这个张冲事事儿的,让周易有些不喜,微微皱起眉头来。
那也不行,这位先生,就算您采集了数据,让黑风通过了考察,今后谁来训练它呵呵,我们奥斯卡马房怕是没有练马师敢接您这匹马了,总不成您还要考个练马师执照,自己动手吧
呦呵真没看出来,张头儿你还挺能说啊
周易懒得跟人争辩,宝二爷却是火了,冷笑道:我说双楷哥,这马房究竟是姓张还是姓李怎么我三哥要放匹马都有这么多屁事儿姓张的,你是不想干了吧
这位先生言重了,我这也是为马房考虑为其它的马匹安全考虑。黑风无法通过考核,作为奥斯卡马房的专业主管,我就有义务拒绝它进入。张冲挺了挺胸,竟然是杠上了。
哈哈,有意思
唐宝脸一沉,正想开口,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不好了,疯子又来了
打,把他打出去,保安呢,快动手啊
:感谢停产兄弟的打赏,谢谢你:未完待续
奥斯卡马房就是奥斯卡马房,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太有戏剧性了,准备发火的宝二爷都忘了发火,呆呆地望着这个霸气无比的男人。<-》
型男。
这是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目光深沉。秋深了,哪怕是在温暖的香江,气温也已经低到了十五六度,他却还是一件坦露胸背的工字形背心,下身一条牛仔短裤,大脚丫子上踏着的是一对半新不旧的高跟凉拖......
原本白色的背心上尽是污垢,黄一块绿一块的也不知道涂抹了些什么东西、有多久没有洗过了;胸口胳膊上凸起的肌肉都是一疙瘩一疙瘩的,周易看得清楚,这人身上的肌肉不同于武术家们那种流线型的,应该是长年出苦力、横练出来的玩意儿,而且肌肉上伤痕累累,说明他还是个打烂架的高手。
这人从远处走来,十几个马夫、练马师围住了他,嚷嚷着让他滚蛋,却是没有一个敢真正动手的。两根鸡卵粗的铁链子缠在他的手上,看这意思并不介意给人来上一下、开开瓢凉快凉快。
他的气质就像个没落的矮骡子、古惑仔,人长得却是不错,额头宽阔、大眼睛双眼皮,国字脸上写满了威严,一头乱发披散到肩膀,随风飘荡很有古代大侠的范儿。就是那眼神儿有点迷离,属于特容易激发母爱、让女人心动的那种‘颓废型男人’,有样有款、剑走偏锋、唯我独尊、邪气凛然......
这个男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完全无视围绕在他身旁的众多马夫和练马师,目光一旦移动到张冲的脸上,就从迷离变成了凶狠,忽然提足中气、叫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声:“爸爸!”
爸爸?
别说周易等人了,就连李双楷都呆了一下,连他都不知道张冲还有这么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人。
“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你爸,你也不许来马房,给我滚!”
“爸,我是最好的练马师,凭什么不能来马房?我就是要来!”
“就凭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就凭我看你不顺眼,你个疯子!给我滚!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都看着干什么?别让这混蛋冲撞了李先生,给我打,往死里打!保安,保安!”
有些跑过来的保安看到是这位型男,顿时掉头就走,还有些就是远远看着不肯过来。马房保安有自己的头儿,并不算张冲的手下,而且这是人家爷俩儿干仗,谁乐意出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倒是有几个拍马屁的马夫和练马师拿着木棍冲了双去,‘砰砰’打在型男的身上,发出让人牙酸的撞击声。
柳絮捂住小叶子的脸、转过了头去不忍多看,周易他们却是看得眼都直了,这位型男就仿佛练过铁布衫、金钟罩一样,木棒打在身上、头上,硬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是抬起两个缠绕着铁链的拳头,谁挡在他面前,他就一拳轰过去,连木棍都被直接打折,就这样一路走来,硬是没人能够阻挡。那些马夫、练马师做做样子拍张冲的马屁也就罢了,都知道这位是疯的,而且不怕疼,谁会傻到真的跟他拼命?
“疯子,真是疯子!”
张冲气的全身发抖,顺手从一名马夫手中抢了根用来栓门的木棒,狠狠打向他的头部,临到棍落的时候,才微微收了些力气,可就是这样,型男头上也立即见了红,一缕鲜血顺着脸颊流到嘴中,被他伸出舌头接住,吧唧两下嘴吞进肚里。
“爸,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该赔我了!”
型男也不喊疼,就是喃喃地道:“我的老婆、孩子,都死了,都烧死了!是你害得她们是不是,你赔我,赔我!”
“混蛋!是你老婆自己不小心,关我什么事!再不走,我打死你!”
张冲跺了下脚,扬起木棒又要打下去。
“张师傅,住手!”
李双楷实在看不下去了,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木棍道:“就是你的儿子,你也不能这样打他,香江是有法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先生,我可没有这样的儿子。哼,当年是看他可怜,我又没有子女,才收养了他,没想到这小子从小就有股疯劲,打坏过人,坐过大狱。他出狱后向我保证改过自新,我又见他对养马练马很有天赋,才用心培养他做了练马师,还帮他讨了媳妇,成家立业......”
张冲铁青着脸道:“谁想到这小子染上了赌瘾,而且每天酗酒,整夜整夜的不回家,结果他老婆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工作,不小心弄得石油罐爆炸,连两个孩子一起全都烧死了。这个混蛋不知道反省,反倒来怪我没照顾好他的老婆孩子,从此彻底疯了,整天叫着让我赔他的老婆孩子......李先生,这就是个混蛋,您不用理他的,他的练马师资格也已经被马会取消了,擅自进入我们马房,随时都能报警抓他!”
“还有呢,张华这家伙是个疯子,无论你怎么打他,他都不怕疼,就好像有横练的功夫一样,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陈玄风’,就是金老先生下载猫的铜尸陈玄风......”
练马师王建也凑了过来:“李先生,您和您的朋友都是有身份的人,千万别被这个疯子缠上了,我们这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他吧。哎,这家伙也不知道进了多少次警局了,估计进去了还得被送出来。”
“别叫他张华,他也配姓张?”张冲瞪起眼睛道:“给警局打电话,让他们快点,就说是李先生的马房出事了。”
李双楷皱了皱眉:“张师傅,我看他是脑子有病,怎么不送去青山?”
“送去了,结果青山的病人都被他打了一遍,这家伙疯起来捆都捆不住,医生护士都不欢迎他......哎,你个混蛋,你想干什么?”
眼角余光瞥到张华正向黑风走去,目光呆呆愣愣,好像是见到了梦中的情人一般,黑风也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陈玄风’遇到黑风,果然是疯人找疯马,王八看绿豆。”张冲心里暗骂了一句,却还是怕张华伤害到黑风,李先生这位表妹夫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可是能跟李家攀上亲,绝非一般人物,还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忙叫道:“疯子,离这匹马远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好马,好马!没有阉割,是个带种的,太好了!”
张华估计是有间歇性精神病,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此刻表现的就像个优秀的练马师。他理都没理张冲,走到黑风面前,轻轻伸出了手来。
“唏溜溜......”
黑风长嘶一声,前蹄在地面上刨动几下,竟然罕有的没有抬蹄去踢张华,竟然微微低下头,将马脸送到了张华面前,还伸出舌头舔了他的手几下。
“他们刚才欺负你了吧?这些都是坏人,也经常欺负我的......”
抚摸着黑风脖子上的套痕,张华慢慢把脸贴了上去:“你叫什么名字?对了,你是马,怎么会说人话呢,我真是个疯子。这是谁的马,谁的?”
“是我的。”周易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乌云盖雪,是一匹汗血宝马,你知道吗?”
见到黑风后,张华竟然平静了下来,表现的比正常人都正常,在对周易说话的时候,面露笑容,腼腆而又灿烂,就像是一位绅士,虽然这位绅士实在寒碜了一些。
“疯子,你别胡说八道,快离开这匹马!”张冲几乎是吼了起来,什么玩意儿,就是一匹野马而已,还汗血马?你怎么不说是赤兔呢。
张华望着义父微微一笑,似乎不屑与他争辩:“汗血马中的赤兔黄膘乌云盖雪,都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好马,幸亏没阉,不然就可惜了。嗯......这匹马就是年轻了一点,还需要训练,这位先生,我可以骑它麽?”
“那当然好了,我们正要采集‘黑风’的数据,好完成马房的审核。不过黑风脾气不好,除了我和我的家人以外,不让任何人碰,你如果能骑他,我就让你重新做练马师,怎么样?”
刚才周易站在一旁倾听了许久,也知道张华的不幸遭遇。以他的眼光来看,张华是个本质不坏的人,哪怕是在发疯的时候,也不会轻易伤害他人,除非是有人挡了他的路。一个人发疯后仍然有所坚持,这就充分表现出品质了,恐怕张华并不像张冲说的那样,是一个不顾家的烂赌鬼和酒鬼。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周易想帮帮他。
“这位先生,他就是个疯子,不可能再做练马师的。”听了周易的话,张冲不由脸色一变。
“疯病可用治,人心却是治不得的。”周易微微一笑:“张师傅,我是个医生,等张华跑完后,我倒是可以帮他看看病,还有我叫周易,你今后就叫我周先生吧......”
“谢谢!”
张华对周易点点头,摸摸黑风的脑袋,单手一按便飞身上了马背,双脚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马镫中,动作十分干净,看得周易都忍不住暗叫一声好。这个‘疯子’练马师,和黑风简直就是绝配!
这一丝愿力对张华有着正面的作用,刚才他回头看到自己时,正是因为这一丝愿力的存在,才会暂时从精神错乱中清醒过来,认清了自己是黑风的主人。<-》他对黑风有着莫名的好感,就是因为这一丝愿力正是属于黑风的。
人类总会为家人朋友祈祷平安,可这种祈祷除了亲情和友情外,往往还会掺入利益的成分。与人类相比,动物却是最为忠诚的,黑风喜欢张华,动物特有的灵性让它似乎知道张华会成为自己真正的朋友,就像周易那样,动物也往往有着人类所没有的预感预知能力,仿佛是发现了张华的‘问题’,于是黑风在为他默默祈祷。
所谓‘千人共喜,其身无虑;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愿力对人的影响就是如此神奇。只可惜黑风的愿力只有这么一丝进入张华体内,周易目前一时也找不到促成这个结果的条件是什么,只能暂时当作一个研究课题,留待日后研究。
试着将《滚滚长江东逝水》净化过的愿力输入张华的精神识海中,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周易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借着这次‘握手’的机会,用催眠术中的安慰疗法,在张华脑海中留下了一个有安抚作用的精神印记;虽然无法彻底治好他的精神病,却可以延缓他发病的时间,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痛苦。
要完全治好张华,关键应该还在黑风身上。周易笑着抽回手来:“张师傅,我说话是一向算数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重新做练马师呢?我希望你来训练黑风。”
“我......当然愿意了,谢谢,谢谢你。”
一提到黑风,张华的眼睛就发光,也不发病了。
“呵呵,那就好。”周易笑着对李双楷道:“楷哥,让张华重新做练马师,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看就挺好,整个奥斯卡马房只有张华师傅能骑上黑风,他不做练马师,难道还要三哥你亲自做麽?”唐宝还想着跟随周易在香江痛痛快快地赌上几场马呢,当然不能让他亲自训练黑风,按照香江马会的规定,练马师是不可以赌马的。
“香江是注重人权的地区,张华患得是间歇性精神病,马会当然不会禁制他在清醒时工作。不过要帮他申请重新执业,马会肯定会委派专业的精神医生对他做一次全面检查,并且在他今后的工作中,也要由这位医生全面监控,禁制他在发病期间从事工作......”
“呵呵,有楷哥你出面,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
“检查还是需要的,至于医生的随时监控,马会还是会卖给我这个面子的,只要我们看住了张华,不让他惹出麻烦来就好。”李双楷笑道。
“那行,让张华师傅重做练马师,是我对他的承诺,这件事就麻烦楷哥了。”
周易笑道:“午饭时间快到了,张师傅,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吧,饭后再带黑风跑一圈儿,它跟你似乎很投缘呢。”
“好啊好啊,张叔叔快来吧,叶子请你吃饭,你教叶子骑马好不好?”
小叶子年龄不大,却有份任侠任义的古道热肠,刚才见张冲他们先是欺负黑风、跟着又欺负张华,自然就把张冲等人当成了反派,把张华看成了自己人,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拉起张华的手,笑得很甜。
“好啊,叶子真是个好姑娘。”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叶子,张华眼中抹过了一缕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有黑风在旁的原因,一顿饭吃完,张华表现的非常正常,完全不像个精神病人,小李先生的手段惊人,简单的午饭刚结束,马会的理事长先生就亲自带着精神科医生赶来了,当场为张华做了检查,确定确系间歇性精神病,而且目前状态稳定后,立即开具了医生证明,理事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练马师资格证书,满面带笑双手递给了张华,还不忘在小李先生面前玩了下幽默:“张师傅,欢迎归队。”
有李双楷的面子,周易的事情就更不算事情了,既然马会没有明令禁止未阉割的马匹入会,黑风很顺利地就被登记入册,成了周易名下的赛马,周氏集团董事长和马主的身份也让周易顺利成为香江马会会员,从此无论出入跑马地还是沙田赛场,都可以直接进入会员免费包厢,不但有免费的酒水食物可以享受,还有专职的‘美女跑马顾问’提供服务。
香江马会会员的资格被上流社会称为‘暗爵’,是说虽然不能等同于英王室授予的爵位,却如同贵族一般显赫,能够称为马会会员的,个个都是香江名流,没有过十亿的资产、名下没有几匹赛马,压根儿连想都不用想。周易名下只有一匹黑风,还是没跑出成绩的‘准赛马’,马会这显然是看了李家的面子,知道他的未来老婆跟李家有亲,自然要亲近拉拢了。
张华恢复了练马师身份,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挺高挺大的汉子,对着周易连连鞠躬道谢,美滋滋地拉着黑风去了马场练习。看到黑风奔驰在场中,周易本来先走近看看,揭开黑风愿力的秘密,却被唐宝一把抓住了。
“你干什么?”
这会儿柳絮和小叶子都起身去看黑风练习了,周易看了眼眉眼带笑、神情诡异的唐宝,心中不免有些警惕的意思。这货一诡笑就没好事儿,不知打什么主意呢。
“嘿嘿,刚才我听双楷哥说了,沙田赛场一个小时后就有跑马,三哥,你就不想去看看?”
唐宝指了下黑风道:“陈理事长刚才不是说了麽,就算有楷哥的保证和黑风在考核中表现出的不俗实力,黑风要参赛也得等到真正成年,那不还得三天麽?咱们不如先去沙田看看,买几注过过瘾再说。”他可是听说过,周易在新加皮赌场隔着电视赌马,都能赢了云顶集团的太子爷周行云,如今放着沙田赛场就在身旁却不去赌两把,那叫什么?那叫做入宝山空手而回。
而且他看得很准,周易这次把‘黑风’弄来,还有心帮助栽培张华这个精神病练马师,估计对香江马赛也是有兴趣的,那还不卖力的怂恿?
“你小子......”
周易本来是想等黑风正式参赛再入赛场买马的,买自己的马得冠军,那叫婚前送给柳絮一份大礼,很有纪念意义,没个事由就跑到赛场里参赌,那叫滥赌鬼,柳絮性子温柔不会说他,可心里未必就会认同。
可被唐宝这么一勾,周易心里还真是痒痒的;尤其是在发现了黑风的愿力竟然会对张华病情产生影响后,就更为好奇;人类会有崇信愿力,动物自然也有,而且可比人类的纯净许多,如果被自己收来,是否也有大用呢?随着一步步揭开系统的秘密,发现了很多原本没有接触、毫无所知的神秘能量,周易渴望探询之心就越来越强烈,这就好比一个屁股下坐着宝藏的人,哪怕修养再高,也会忍不住要去揭开宝藏的秘密来看。
“呵呵,易弟不用担心,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让她约弟妹和小叶子去中环逛街好了,我们兄弟三个去沙田赛场看看。”
李双楷十分善解人意地道:“今天是周六,刚好是日赛,十场比赛中都有大热门出场,不看就可惜了。还有你现在已经是马会会员,刚好和其他会员认识一下,老弟你可不要以为大家去赛马场就是为了赌钱,其实这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一场马跑下来,可能几场生意都谈完了;我听说你这个董事长就是个甩手掌柜,这可不对啊?就算不亲力亲为的做事,为周氏集团多搭建些人脉也是应该的,就是弟妹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就是,三哥你看楷哥说得多好,就算去赌马也要说得冠冕堂皇,这就是差距啊。”唐宝嘿嘿笑道:“快走快走,可别误了头场马。马经上说头场马是当天红星,就是不买也要到场的,否则就太不吉利了。”
“你小子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李双楷笑骂了唐宝一句,转头拉起周易的手道:“别犹豫了,走吧?”
“行吧,既然楷哥你都‘安排’好了,我当然要奉陪了。”
周易笑着站起身来,其实他心里对香江赛马场也是十分好奇和期待,被唐宝他们这一勾引,也是想去看看香江赛马场是否如电影里面演的那样热闹喧嚣,能让人一场暴富、一场败家。
香江不是有赌牌发放的地区,因此没有赌场,除了出入公海在香江载客上船的赌船外,一切赌博行为均属违法;所以香江人要过赌瘾就只有两个途径:一是王京的赌片,二是渡海去澳。<-》
这样的环境造就了赛马热,英国人的骑士情结让那些公主王子贵族爵士们即使到了现代,也念念不忘先人驰骋马上的英姿,近现代的热火器让骑士们退出了面史舞台,他们却一样可以让这种梦想在赛场上延续。所以英女王特许的赌马在香江是允许的,这就好比内地的体彩和福彩,都是号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正能量。
内地的体彩和福彩究竟拯救了多少困难五保户希望工程学子没人去统计过,香江马会却是有一笔账,仅仅是在上个赛季,马会获得的收入除去必须的经营费用外,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被捐献给了慈善事业;香江政府‘五十年’不变得高额综援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这些马儿在赛场上跑出来的。或许正走出于一颗感恩的心,那些领取了综援的香江穷人拿到钱后的第一件事是去买手纸,然后就是去买马经,最后是坐在马桶上研究马经。
正走出于这种至少体现在场面上的慈善,香江上流社会有很多大富豪都会购买赛马,然后成为马会会员,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地参与博彩;在挥洒人类天生赌性的同时,还可以登堂入室抬高身价,这样的好事儿谁会不趋之若鹜、谁又肯甘于后人?
要身份就得花钱,养一匹普通的赛马,每年光是人吃马嚼、支付给马房的管理费用、人工费用、给练马师和骑士的红包,就需要上百万乃至几百万美金。如果养得马出了成绩还好,出不了成绩就是净赔,比如像李双楷这样,自己拥有一个马房和十几匹马,就算加上其它马主支付的费用一年下来也要倒赔进去五六百万美金,这还走出了些成绩的,若是赛马的成绩不好,那赔的还要更多。
像李双楷这样倒赔钱玩儿马的大富豪还有不少,大家也都无所谓,就当是付给马会的会费了。可在普通马迷的眼中,还当这些大马主个个都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呢。
占地五万平方米,可同时容纳10万名观众同时观看比赛的沙田赛马场还只是香江第二马场,比历史悠久的跑马地赛场要逊色一些,不过因为建筑时间要晚于跑马地一些设施更为合理,环境也更为优良,反倒是马迷们最钟爱的博彩天堂。
在这里上演着一场场一夜暴富的神话,无数因为赌马而成为富翁的人,成为了所有马迷心中的偶像;至于那些因为赌马而妻离子散、破家败落的人,就被自然忽略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人们记住的永远只是成功者。
其实周易很想挤在普通看台上观赏一下普通马迷的人生百态,只可惜李家贵宾和马会马主的身份让他注定要享受更为高级的服务;坐在李双楷的全球限量特制版兰博基尼上一直驶入赛场内部的会员专用停车场打开车门后就有两名帅气的男子陪同他们一路登上电梯,十分恭敬地把他们送到电梯后才含笑离开,电梯门刚一打开,一名容貌秀丽的职业装美女已经在电梯门外等候了;天蓝色的职业套裙,性感而内敛的肉色和高跟,长腿错落纤腰一握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沙田赛场,面前的美女又是一身职业装扮,周易和唐宝还真以为是来到了人间天上那种顶级夜总会。
“周先生您好,我叫关荷,是您的‘马事顾问”将为您提供全程贴身服务,您在沙田赛场期间的一切需要,我都可以满足。”
穿着打扮很端正,语气就暧昧的可以什么叫做‘全程贴身服务’?什么叫一切需要都可以满足?不过妹纸的声音很好听,没有那种红灯区女性风骚粘人的味道,这两句明明是有歧义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高级金领在进行上流社交活动,充满暗示却又不落俗套。
周易有些紧张,三个人出电梯,怎么偏偏就自己一个人有妹纸服务?这也太特别了些。他本质上还遗留有宅男的属性的顿时就有些面热。
他是面热,唐宝就眼热了上下打量一眼这个叫关荷的美女马事顾问,迅速得出一个结论——‘高级’!这样高级的美女服务,就是在京都也是不多见的,至于说容貌麾?这妹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中上之姿,却越看越是有味道,宝二爷是万花从中过、调胭脂吃花粉的色中魔王,眼睛当然就落在了关荷包裹在薄薄丝袜中的那对俏伶伶抖动的小腿上,不由暗赞了一声:“好腿,没缝的!”
所谓‘一等男人看腿脚、二等男人看臀腰、三等男人瞄胸部四等男人相脸蛋儿……”会看女人的男人是从下往上看,不会看的才是从上往下看呢。唐宝一向是个会看的,因此很快就面红心热烦燥起来,嘟囔道:“双楷哥,这可不对吧?凭什么三哥有专门的美女服务,我就没有?这不公平!”要法治、要人权、要平等,欺负咱没学过法律磨?
“咳咳………”
李双楷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好像他一样咋呼,咳嗽了两声,正想低声解释,关荷已经笑吟吟地接过了话去:“这位先生,沙田赛场只对马会会员提供专人贴身服务哦。这样的服务李先生也是有的,不过周先生是第一次来,所以我才会专程来迎接的。
至于您,因为您还不是会员,所以无法享受到这种服务。”
“呵呵,宝哥儿你听明白了吧?这是马会提供的服务,你不是会员自然无法享受到了。”李双楷是搞娱乐生意的,也会开玩笑:“要不我从公司叫个女艺员来陪陪你?都是新近的艺员,很清纯也很干净。”
“不要!不就是个马会会员身份磨,我也要弄一个要有马是吧?双楷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把您的马卖给我那么一两匹,也让兄弟我弄个马会会员做做?”就像个羡慕棒棒糖的小朋友,唐宝孩子脾气发作,周易有的他也要!
“哈哈,这个容易,也不用买我的马,等回头看完比赛,我让马商直接找你就走了。至于会员的事情,以你唐家少爷的身份,不难。”
李双楷哈哈大笑,他本质上就是今生意人,下一步旗下公司的电影要全面进军大陆院线,需要唐宝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虽说别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却没有唐家少爷说话管用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唐宝哈哈大笑,也不管关荷是谁得贴身‘马事顾问”美女本来就应该是共享资源,先拿过来用了再说;硬是把周易挤落了半个身位,靠在关荷身旁笑道:“美女,我可是第一来啊,想买马都不会买,一会儿你给我仔细介绍一下,要是买马赚了钱,我提给你百分之十的佣金如何?”
还得说是风云场中的老手,上手就是金钱攻势滚滚碾压过去,关荷听了果然眼睛一亮,微笑起来:“好啊,您是周先生的朋友,我当然也可以为您提供服务的。”
“嘿嘿,关小姐不仅是个美女,还是个非常聪明的美女啊?”唐宝靠得更近了,嗯,这妹纸质素果然不错,用的香水貌似都是最上等的法国货,这些马会会员真是太**了!
周易看得暗暗摇头,是个男人就会想要亲近悠闲的异性,关荷那双修长秀美的长腿也一样晃得他眼晕,可眼晕归眼晕,让他像唐宝这样看是做不来的,这就是官家大少和他这种草根的差距,胎里带来的,勉强不得。
在关荷的带领下,三人从铺着波斯羊绒地毯的贵宾厅走过,来到了马会会员专用的贵宾大房。
沙田赛马场类似体育场建筑,主台是坐南面北,主席台和观礼台在南面的主台,遇到下雨的时候,网架结构的伸缩式穹顶可以从北面看台上方一直连接到南面的主看台,东西两面的看台就寒碜了一些,遇到落雨的天气,只能被遮挡住一半。
‘五十年不变’的资本~主义社会就是阶级分明啊,马场坐席也是如此,最普通的坐席在东西两侧,北面的就高档了一些,南面则是主席台区,身份尊贵的向征。周易他们所在的会员贵宾大房,就位于主席团上方的一个伸出式平台上,面对赛场的一面全是最高档的防紫外线玻璃,视野良好,在这里看马,即使一注不买,也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名虽为贵宾大房,其实也分为一个大厅和若干个小包房,大厅内有品味格调高雅的沙发茶几等布置、有两百英寸的高清液晶屏直播场内赛事,小包房则是属于各个会员专用的,共有一百三十多个香江马会成员一共才不到两百人,也不是每次都会来齐,就是一人用一个包房也是足够了。至于他们在包房中是赌马还是跟美女或者帅哥‘马事顾问’探索生命的奥秘,那就只有上帝才能知道。
“双楷,你今天来得倒早,这就是李先生也要赞赏的新郎官麾,还不快帮我介绍一下?”
周易他们刚走进大厅,就有人认出了李双楷,笑呵呵地招呼起来。
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场合,俊男美女都是盛会中不可缺少的风景,香江马会会员才能享受的贵宾厅中自然也不会例外。
每逢比赛日,来到这里的上流社会人物和各界大亨除了忙着交际应酬外,和千中选一的‘马事顾问’说说笑笑,让荷尔蒙的味道在高尚和优雅的环境中挥发出来,也是一种乐趣;这里也就成了高级交际王子和交际花的人生大舞台,他们或者她们的贴心贴身服务,在为自己赚取不菲的小费同时,也同时打通了人脉;别小看这份‘马事顾问’的职业,只要在这里做上两年,就能被很多大公司高薪聘请,很多香江赫赫有名的职业经理人都是这个出身。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贵宾厅内来的人不多,都在慢声细语的交谈,其间偶尔还夹杂着马事少爷和马事小垩姐的笑声,不过整个基调还是貌似高雅,没有低级娱乐场所的那种喧嚣无礼。
李双楷显然是这里的长客,领着周易和唐宝一路走来,不少人都在向他打招呼;大部分都是‘老朋友’了,但也仅仅限于利益或面子上的关系,没必要多做停留,所以他只是含笑掉头打个招呼就算,也直走到靠着落地大窗边的那排米色沙发旁,才停下脚步。
一个四十出头的优质男人坐在米色布艺沙发上,标准的英国老派西服、大领结、金丝眼镜,眼前的茶几上摆放着袅袅冒出热气的咖啡壶,地地道道的英国伸士作派。他身旁只坐了一名美女‘马事顾问”五官精致的令人发指,就像个刚出窑的白瓷娃娃,见到李双楷走来,有些拘谨的站起身道:“李先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白净的脸蛋儿上升起一团羞红。
这个男人笑道:“雅云你坐下。不用不好意思的,谁不知道我跟小李的交情好,向来都是共用你这一位马事顾问的?双楷,你一定不会在意的,对磨?”
“何东英?”
周易越看越觉这个男人面熟,仔细看了几眼后才发现这是张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面孔,什么奥运会亚运会跳水比赛兵兵球都少不了他,在华夏体育界名气极大的‘体育大亨’何东英。从他父亲何老先生那代起,就经常赞助祖国体育事业,甚至还举办过个人冠名的围棋比赛,奖金甚至还超过了应氏杯。只可惜围棋赛举办了几场后就没再办了,让聂晓春提起来就感到遗憾、慨叹又少了一个来钱的门路。
“你就是周易吧?听说你治好了柳老太太的病,还把柳家的漂亮大姑娘给拐跑了?”
何东英对周易会一眼认出自己,并没有感到奇怪,他这张脸全国人民基本都认识,何况是李超人都要交口称赞的青年俊秀呢?亲热地拉着周易坐下,开起了玩笑:“我说兄弟你也太神了些,白手兴家弄出一个周氏集团也就罢了,还是神农门的前辈高人,连号称华夏西医第一人的夏明伦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慨呵呵,能让他说个服字的人可不多啊?”
得,自己对人家的认识还停留在幸福的新闻联播中,人家都快把自己的祖垩宗三代都挖出来了;看着跟自己寒暄过后又拉着唐宝说话,硬是把宝二爷说得一愣一愣的何东英,周易顿时感到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那种心虚感觉,怪不得无论华夏还是大老美,都要拼命扩充情报组垩织呢,被人扒掉内垩裤的感觉很不好,女人或许喜欢,男人绝对不行。
“我说东英,你这个逢人就打底的毛病十分不好。我不是说过麾,改了这个毛病,你就是个完人……”
李双楷听得连连皱眉:“我是越听越心惊,香江有这么多的狗仔队,该不会都是你的徒子徒孙吧?”
“你猜对了,我回头就命令他们,先把你最近热捧的玉女掌门纯情小明星的底细挖一挖,看看咱们小李先生最近几次夜不归宿是不是跟她有关?我旗下的传媒集团可是很久没有大新闻了,收视率都掉了几个点,得有点新闻刺垩激一下才行,嗯,就这么办了。”
周易和唐宝哥俩听得面面相觑,没想到电视上一本正经特主旋律的爱国商人何先生在私下里居然是如此鬼马的一个人,真亏了他一身的伸士风范,不张嘴还有几分样子,一开口就跟在皇城根混过大半辈子的京油子一样。
不过这也让两人没来由的对何东英产生了一种亲近感。这么大的人物在自己面前坦露心性,丝毫不装逼,这是非常够朋友的表现。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回事儿,在XX大会堂并肩坐上三天三夜也赶不上在红灯区的香闺丽舍中打茶围骂王八的交情,只有真垩实了,才能交到真朋友不是?
“你敢!”李双楷瞪了何东英一眼,娱乐圈大豪当然不是守身如玉的男人,可当着周易在场,还是有很多不便,怎么说这也是表妹夫,像什么话。
“呵呵,在场的都是男人,你怕什么?”何东英哈哈大笑。
“何总,我和关荷可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是那种小女人哦?”名叫雅芝的美女顾问眨了眨眼睛,如玉纤指搓动了一下,何东英哈哈一笑,抽垩出两张千元面额的大钞,在她和关荷手中分别塞了一张:“现在呢?”
两名美女对视一笑,关荷撇了周易一眼道:“何先生,现在我们都是聋子了……”
“呵呵,谁是聋子啊?这位小垩姐,你说得该不会是小李先生和何先生吧?”
“嗯?”
李双楷与何东英不觉一皱眉,他们彼此之间开开玩笑无妨,却不等于谁都有资格开他们的玩笑。这是谁啊?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是你!”
周易也是听到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不觉转头看去,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熟悉的妈来扁脸。
周行云,云顶集团的太垩子爷,上次在新家皮不就是这货输给了自己一个植物园麽?这货不老实呆着大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站在周行云身边的也是老熟人,赌界高手文泰兴。算起来周易也遇过类似大卫、陈刘媛丽这样的赌坛顶尖高手,文泰兴却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虽然交手不多,却总感觉这个人性格深沉,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
看到周易,周行云也是一呆。他这次来香江是来谈笔生意,不过狗少就是狗少,在谈生意之余,请那位颇有能量的神秘合作伙伴在马会帮他搞了个会员的身份。这小子跑来沙田赛场,一来是赌瘾发了,二来也是想找机会在香江上流社会打通人脉,刚才远远看到李双楷和何东英在座,就想过来搭个话认识一下,还自以为是地玩了把幽默,却不想李何二人没什么反应,却遇到了周易这个老冤家。
“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文泰兴望着周易,心中也是一片火热。灵犀一指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还有周易赢下的那场马,他到现在都没想出周易是如何赢的。靠运气?像他这种赌界高手是最不相信运气的。
“易弟,你认识这个人?”
李双楷是多么精明的人?看到周易的面色,就知道周易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应该认识,而且并不友好。不过能够进入会员贵宾厅的,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李家再厉害也没必要到处竖敌,因此要先问清楚周易,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周易笑笑道:“是妈来云顶集团的太垩子爷,跟我在新加皮赌过一场,那次是我赢了。”
“哦,原来如此。”一听云顶集团,李双楷带起一丝冷笑,云顶周家他能不知道麾,出身就不怎么光彩,现在是洗白了,可跟他们李家这葬正经白道出身的商家不是一路人,而且这小子年轻莽撞,一看就是个纨侉,压根儿就不够资格跟自己说话。这种人根本懒爹搭理,李双楷拍拍周易的肩膀转回身来,直接给了周行云一今后脑勺。
“云顶的太垩子爷,也该知道分寸,以后说话前先过过脑子,不是什么人的玩笑你都能开的。”
李双楷懒得多说,何东英却是冷笑起来,瞥了周行云一眼,摆了下手。下面的意思不用说明了,赶紧滚蛋,别找不自在。
“混垩蛋,都是混垩蛋!”
周行云原本是想过来交个朋友,没想到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还遇到了周易这个堵心的冤家。回想自己查过周易的底细,又看看坐在周易身旁的唐宝,周行云总算没彻底被猪油蒙了心,知道在坐的这几位除了周易外,没有一个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因此只得强压下一口怒气,讪讪笑道:“呵呵,那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请李先生、何先生喝酒,呵呵……”
“云顶的太垩子爷到了香江,倒是件稀奇的事情。香江可是没有赌牌发放的,云顶这个博彩集团想做什么?”
何东英望着周行云离去的背影轻轻笑道。
“不用管他,在香江这一亩三分地,云顶集团的手再长也休想弄出什么风浪。”
何双楷笑吟吟地望了周易一眼:“易弟,第一场马就要开跑了,有没有兴趣买几注玩玩?”
听到何双楷的话,关荷顿时美目一亮,周易如果买马,不论输赢,她都是有提成的。
周易却是笑了笑:“不着急,我先看看再说六
周易始终是个年轻人,哪怕修为日深、体悟自然之道、求索悠然英雄,隐隐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范畴成了一个超人,却不是要修成枯木,而是勃发自然生机,一切随缘。所以也会对赌马很感兴趣,就像是很多年青人一样。
而且赌马对于周易来说,完全是一个全新的课题,颇有挑战性。这可不是当初在新家皮跟周行云这苦逼千里赌马,刚巧听到几匹马哥们儿聊天,掌握了第一手内幕;要在沙田赛场赌马而且保证下注后必赢,就必须先了解买马的方式方法,多多观察,谋定后动。
不得不说,英女王会特许赛马博彩出现,还是有其合理的原因的;虽说太阳下没有新鲜事,就算冠以体育之名,赌博也永远是个立不起牌坊的婊子,赛场背后也有内幕黑手,可这种赌博方式比起传统赌博来,还是拥有较为公正、公平的一面,不是这么好动手脚。
就拿周易这个当代‘赌神’来说,他擅长的‘偷梁换柱’‘精神压迫’‘灵犀一指’统统都用不上;听说过换牌的,可您听过当场把赛马换下来的麽?贵宾厅距离赛场的距离也有上百米,中间还隔着防紫外线的单面透视玻璃,先不说周易的精神力是否能发散出这么远,就是能够发散,也不敢随意‘压迫’赛马;十匹马同时跑动,还有无数马迷旁观,一个‘压迫’不好惊了赛马,说不定就会造成一场惨剧。
‘千里听骰’配合周易的‘兽言鸟语’技能,本来是可以得到一些内幕消息的,就像上次与周行云赌马时一样。可也得看机会,碰到马儿们肯聊天的时候才有可能起到作用,如果遇到一群惜言如金的赛马或者赛马们在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周易也是干着急没办法,更何况这里距离赛场较远,又有几万名马迷跟打了鸡血一样地瞎嚷嚷,在这种杂乱的环境下要在远距离听到有用的信息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本来贵宾厅内是有大屏幕直播,当摄像师的镜头拉近到赛马附近时,是有听到赛马们唠嗑的可能,偏偏这里又是会员专区,讲究一个高雅安静,空有一个两百米的液晶电视。却只播放比赛图像不放声音,这就等于又绝了周易一门手艺,‘千里听骰’也就成摆设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买准买对,一买就赢大钱,周易也没啥把握;所以才要多观察观察。考虑清楚才肯出手,听着李双楷他们随口买下什么‘位置’‘连赢’‘三t’‘单t’的,真是如入五云雾里,一脑袋玄雾,硬是不明白其中代表着什么意思,好在有关荷这个‘马事顾问’在,只要询问就可以了。
关荷见到周易是个赛场初哥。比见他直接下手卖一万注还高兴呢。因为越是这种新手,一旦明白了赌马的方法后就越是上瘾。能跟小李先生一起来的人,又是新晋马会会员,能是没钱的人麽?要是这位周先生上了瘾。自己还怕佣金不滚滚而来?
所以在帮唐宝下了几注后,关美女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周易身上,为他仔细讲述起买马的方法,以及各种专业术语该如何解释。自然不会少了举出一些买马暴富的典范例子,缓缓撩拨着周易的赌瘾。
就是客人没有赌瘾。也要让他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马迷,这就是‘马事顾问’的职业目标。事实上她们不光为马会会员服务,也会为肯在赛场一掷千金的普通马迷服务,虽然在贵宾厅里出现的马事顾问档次更高,却改变不了他们‘赌博经纪人’的本质。
赌马很不简单,其中光是买法就有许多种,要是再加上对冷门热门赛马的研究、对练马师和骑士的研究、对赛马最近状态的了解、各大马经近期评论的汇总和分析、再加上那些九假存一真的内幕消息,不知要花费多少心力精神;涉及‘社会调查学’‘逻辑学’‘关系学’‘数学’,总之要做一个合格的马迷可是要下不少功夫,不比参加奥数比赛容易多少,而且就算你功夫下到了,也未必就能赢到钱。
关荷讲解的认真详细,周易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听起来玄奥艰深的术语。
沙田赛场和跑马地一样,都是每年9月进入赛季,每周的周三和周六有比赛,分日场和夜场,周六是日赛,一共有十场比赛。
这十场比赛可以分开买,但是遇到有雄心壮志的老马迷,也会相互联系着买,以求赚到更多,这就必须对各种买注的方法了解清楚。
比如独赢,就是买某场比赛的第一名,不需要考虑其它场的比赛;位置就更简单,只需要买中一、二、三名中的任何一匹赛马就可以;连赢就难度大了些,必须要同时买中某场比赛的一、二名,否则就算买对了第一名,第二名跑不出来,也是白给,所以一般买连赢的人都会买独赢,就是怕结果出来坑爹,想跳楼都恨楼低。
单场买马赔率最高的就是三重彩了,需要买对一、二、三名的赛马,而且位置还不能错;比起三重彩略微容易一些,赔率却不比独赢低的还有单t,只需要买对一、二、三名赛马,并不需要写对位置,所以一些有经验有内幕的老马迷最爱买的就是独赢加连赢加单t,会买三重彩的不是能够控制比赛的大马主就是新手傻逼小白,总之是很少有人这样选择。
可就算是买中难度极高的三重彩,也还是不及双t和三t,前者是连续买中两场单t,后者更难,必须要买中第4,5,6场的单t,必须是连续中,中间如果错开,比如是4,5,7场,那就只能算赢了一场单t和双t,不能享受3t的赔率。
3t,就是所有马迷的梦想,可事实上一个赛季也未必能出现一个买中3t的马迷,包括高高在上的马会会员和很多大马主也是一样;很多马迷挥舞着马票在看席上拼命呐喊,其实所求的无非是一个独赢加位置而已,只要不是太热门的马,就这两项就能让他们赚到十几倍乃至二十倍的赔率,在其他马迷面前津津乐道牛逼吹上天,被无数人羡慕和追捧。
《大嘴马经》的传奇主编李大嘴,据说曾经就是位资深马迷,曾经在连续两个赛季中相继中了九次独赢加位置和七次连赢,从此也不做马迷了,直接创刊办了《大嘴马经》,赚得盆满钵满,成了香江马界一代神话级的人物。可就算是这位‘神人’,据说也只中过一次双t,与3t擦肩而过。
“这么说,3t就是赔率最高,最让人羡慕的赢马方式了?”
周易望了关荷一眼,轻轻笑道。
“是,也不是......”
关荷伸展了一下好看的脖子,端起刚刚煮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舒服地微微眯起了双眼:“要中3t虽然很难,可还是有人中过的。周先生知道我们香江的大马主王守一吧?王先生就中过3t......可是赔率最高的其实是六连彩,是要买中当天十场比赛的六场,而且必须是第一名或者第二名赛马,这种投注法和3t和双t一样,有基本赔率,不受冷热门的限制,而且六连彩的光是基础赔率就高达一百倍,可惜就是太难中,从香江开始有商业马赛以来,历史上只有一个人中过,所以有也等于没有了......”
“一百倍的赔率?投注有没有上限?”
就算是位置这类最好买的,遇到大热门,也有1比1点几的赔率,所以香江马会对很多投注都设置了上限,否则万一遇到了超级大富豪投个上百亿‘位置’,不中还好,中了马会受得了麽?一百倍的赔率就更是要命了,所以周易才要问清楚。
“当然没有了,对于3t和六连彩这种小概率投注方式,就算您要买一百万注,上千万元,马会也不会限制的,相反还会更欢迎。”关荷轻笑道,这位周先生果然是个有钱的大棒槌,马会怕的是有钱人过多投注那些热门马和类似‘位置’这类中奖概率高的种类,最欢迎的就是人傻钱多,跑来买3t和六连彩的大棒槌了。
“哦,这么说那个中了六连彩的人一定赢了大钱吧?他赢了多少?”周易倒是对这位唯一中过‘六连彩’的买马高手很感兴趣。
“他就是世界赌坛的神话,我们香江的骄傲,赌神高晋!”
“赌神高晋!”这个名声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周易记得陈刘媛丽就提起过这位赌坛奇人,就算是做事肆无忌惮的赌花同志,当时在提到赌神高晋时,也是一脸的向外和无限崇敬。
“就是高晋先生,可惜他就只买过这一次马,而且只卖了一百注,总共是一千元。”
关荷一脸神往地道:“所以赔率虽然是一百倍,也不过是赢了九万九千元而已,太可惜了。”
“可惜吗?”
周易笑了,这小丫头还是不明白赌神的心态啊,高晋只投一百注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二是他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想和香江马会过不去,毕竟香江马会和那些赌场不同,每年都会拿出百分之八十的营利去支持慈善事业。
如果是因为后一个原因,这位赌神高晋倒是个可敬的人物......
“赌神高晋?哪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三哥这是没出手,否则什么赌神赌鬼,全趴!”
唐宝撇撇嘴,马屁拍得光明正大,凑过来冲着周易嘿嘿谄笑:“三哥,给指条光明大道吧,兄弟我输的好惨......”
这货的运气很不好,把把都是上万注下去,结果一注都没买中,前面两场比赛就是在打酱油陪玩儿。他的衰运甚至都连累到了李双楷和何东英,两场下来,这两位大马主居然只分别买中了一次‘位置’,那赔率还不够累计投注的钱呢。
不过李双楷与何东英的心态很好。身为马主,比普通马迷更明白一个道理,在赛马场上除非是耗费很多时间精心做局,否则就算能够控制一定数量马匹和骑师也要碰运气,无非他们了解的内幕更多一些,买中的概率比普通人略微高一些而已。
赌马能够被香江人如此看重不是没有道理的,要是这么容易作弊,还会有千万马迷麽?
“呵呵,买马拼的可不光是自身运气,还要拼赛马、马师、练马师的运气,甚至还要考虑天气、马位等等诸多情况,你当跟玩百家乐一样简单?”
周易笑着摇头道:“我不知道赌神高晋是怎么买到六连彩的,反正现在让我买,我也没有多少把握。刚才谁让你随便下重注的,输了也是活该。”
“行啊易弟,刚进赛马场的人很少有头脑不发热的。你居然能如此冷静,实在了不起。”李双楷赞许地点着头,他跟老头子是有些不对付,可还是非常佩服老头子眼光的。这个年青人果然不简单。
“难得啊......”
何东英也跟着煞有介事地点头,看得唐宝真想哭。这还有天理麽?上了赌场就讲究个气势一往无前,才能通杀四方,刚才帮自己下注的关美女还夸自己有气魄呢......结果可好,自己是一败涂地,三哥一把没买,倒被夸成了一朵花儿。
奶奶的,什么香江大豪,跟咱京都的帮闲把式都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这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儿麽?唐宝很不服气:“关小姐,下一场咱继续买,你帮我参谋一下看看买什么。三哥,这一场你还是不买麽,那你干什么来了?事不过三啊。输点钱没啥,咱兄弟可不能被吓死。”
他这边用着激将法,云顶集团的太子爷周行云那边也在盯着周易:“文先生,你看姓周的怎么光看不买呢,他究竟是打了什么主意?”把植物园输给了周易后,他差点没被父亲骂死,幸亏文泰兴帮着说了几句好话。才没被惩罚;经过这次事情后,周行云才知道一向低调的文泰兴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高了一个档次,从此言必称先生,十分的恭敬。
“周易?”
在前两场赛马中。周行云出手几次,也是没有什么是收获;文泰兴却没急着出手,一直在观看贵宾厅中的比赛直播,甚至就连回播的镜头也不放过。
周行云看得郁闷无比。实在想不通他在研究什么。今天的十场比赛共有六十多匹马出赛,虽说有些赛马会出场两次。可到第二次出场时,对手也要更换了,看影像研究又能有什么用?更何况要是看影像研究就能买对马,那些马主还花费大量金钱搞马房、买马做什么,那不是多此一举?
“是啊文先生,那个周易不是很会赌马麽,怎么两场比赛过去了,也不见他出手?”周行云看见周易牙根就痒,就算无法与周易对赌,也想着压一压他的风头或者看他的笑话。谁想周易压根儿就不出手,这让他太难受了。
“总经理,我劝你还是忘了周易这个人吧,不用总是盯着他,想着要和他较量......”
“凭什么啊?我遵从父亲的嘱咐,不主动招惹他,难道在沙田赛场压压他的风头、看看他出丑的样子也不行?这家伙也真是个软蛋,居然都不下注!”
“呵呵,总经理不是最崇拜赌神高晋麽?”
文泰兴笑着挥挥手,让负责接待他们的‘马事顾问’先行离开,望了一眼周易所在的方向才道:“刚才你也应该听到马事顾问说过,高晋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中了‘六连彩’的人,而且他就赌过这么一次马。总经理知道不知道,高晋在赌马前做了什么?”
“让我猜猜看......”
周行云有些兴奋地道:“他一定是又买了枚新的翡翠戒指,然后一面把玩着戒指、吃着巧克力,喝着最上等的红酒,无比潇洒地下注赢马,对麽?”
“呵呵......”
文泰兴轻轻笑了起来:“总经理,赌马是所有赌博项目中最难控制、也是变数最多的项目之一,甚至还要超过了内地的体彩和福彩。赌神高晋曾经用半个月的时间观察内地福彩开奖的直播,只用区区两期节目,就找到了福奖彩球在开奖机中滚动、碰撞的规律,然后就买中了一等奖,只不过他没有去领奖,就是玩玩儿而已,可你知道他在买中六连彩前做了什么?”
“刚才那小妞儿没提啊,难道文先生你知道?”
周行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熊孩子也有精神偶像,他这个好色好赌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家伙偏偏就把赌神高晋封为偶像。也不知高晋如果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赌神先后去了英国、法国和华夏蒙高的牧场,和各种马生活在一起长达三个月。然后他又先后到了跑马地赛场和这里,就坐在最普通的位置上,整整观察了小半个赛季后才出手,就这一次便中了香江赛马史上无人能中的‘六连彩’,而且从此后便不再赌马。”
文泰兴喃喃讲述着赌神高晋的事迹,脸上满是憧憬仰慕的神情:“不愧是赌神、不愧是全世界各大赌场、各大博彩集团、甚至是无数黑道组织都要仰慕敬佩的人物啊......他赌博已经不是为了钱。而是求道。总经理知道他为什么赢了‘六连彩’后就再也不赌马了麽?那是因为赌马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和挑战性了;他的赌,不是赌博,而是赌道!”
赌道?周行云傻傻地望着文泰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要是有了高晋的赌术,那就可以被父亲看重,顺利获得继承权,成为赌界风云人物。至于什么是赌道关他屁事?他就知道美女们身上倒是有条道,而且进入的时候能让男人无比幸福。
“我刚才也在观察......”看了眼周行云,文泰兴暗叹一声。要不是受老爷子托付,他都懒得在这块软豆腐上多花时间。不过看在周国鼎的面上,还是多提点他儿子几句吧。
“啊,我明白了,文先生是在学赌神高晋啊?可这时间也......您都看出什么来了?”
“时间这么短。我能看出什么来?不过周易也在看,而且看得比我还要认真,还要专注,现在总经理知道他为什么前两场比赛都不肯下注了麽?”
再次看了周行云一眼,文泰兴叹道:“灵犀一指这种失传的绝技就连赌神高晋也没有掌握,却会出现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而且在新加皮的时候,他的身家才不过两三亿元。如今却已经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身家过了百亿;如今更是交接权贵,和李超人都攀上了亲戚......大少爷,文某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年青人,如果你执意去招惹他。不但自身难免受害,恐怕还会祸及云顶集团,所以千万不可冲动!”说到后来,他不再称总经理。而是叫上了大少爷,这是把自己摆在周家人的位置上。话中的恳切之意,哪怕是周行云这个纨绔子弟也感受到了。
“文先生,我明白了,我不会去主动招惹周易的,您就放心吧。”周行云恨恨地望了周易一眼,知道形势比人强,自己这个仇怕是报不得了。
文泰兴点点头,自己这番话周行云应该是听进去了,他也总算可以松口气,不过心里也在暗暗琢磨:“就连赌神高晋也要连续观察半个赛季才会出手,周易又会观察多久呢?”
周易确实是在观察。
在没有内幕消息、一切赌技无从施展的情况下,他做出的选择和赌神高晋一样,那就是观察,仔细观察!
大马主们要控制比赛结果,肯定是要从赛马和骑师入手,可这种控制也只是流于表面。首先能够决定比赛结果的不是骑师,而是赛马!骑师所起到的,不过是正确引导和锦上添花的作用,所以经常在比赛中出现连骑师自己都无法控制赛马,原本想要跑到第二名,赛马却像是突然疯了一样跑成了冠军;原本应该是稳稳拿下冠军的,赛马却状态大失跑出了坑爹成绩。
尤其在经历了商业化赛马前期的种种黑幕后,在广大马迷的要求和抗议下,现在马会对练马师和骑师的监控也是越来越严格,如今在赛场上赛马占得比重越来越大,甚至还会出现类似周易上次遇到的事情,为了保住‘马哥们儿’不被马房淘汰,几匹关系不错的赛马凑一块儿‘做局’的事情,遇到这种坑爹事,错非是周易,普通人又如何能够发觉?
而周易和赌神高晋,却能够观察到普通人无法看到的‘内幕’......
北京患肝癌的爷爷已经进入最后抢救,希望很小,我和父亲都要赶去北京。
恐怕要请假三天,10月2日才能返回。
本来光暗的二封是安排在10月1日的,对于起点的作者来说,这是网站的认可,最好的机会,我也不得不请求责编延后了。
很抱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