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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青年什么的,最讨厌了……
席间,房俊虽然吃得多喝得多,但是心情不好,吃得不爽。
被那么多人冷嘲热讽,能好的了么?
尽管房俊一再压制自己的火气,在褚遂良出言之后,也忍不住弄一首柳永的词打打他们的脸。
至于会不会有人说什么“词不达意”亦或“小小年纪怎知悲愁”这般的言论,他根本就不在乎。
老子就写出来,你咬我啊?
说我是抄袭也好剽窃也罢,有能耐你找出作者啊?这一点房俊是极度安心啊,因为绝逼找不到啊……
回到府里,都已用过晚膳,他也没心情弄一个火锅,胡乱洗洗便恹恹的睡下。
第二天清早,便同家人告辞,带着几个家仆返回骊山脚下的农庄。
丝毫不顾那一首《望江月》在长安文坛掀起一阵风潮,颇有一种“我走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洒脱……
唐人好诗,这不是突兀而来的。
自隋文帝一统天下、四海升平开始,民富国丰,文学便有了崛起的土壤。
发展到此时,虽然尚未至鼎盛,但民间好诗之风已经盛行,那些享誉天下的文士大儒也都是作诗的好手,佳作无数。
但是好词绝对凤毛麟角。
这并不是说唐朝人不爱词而爱诗,这是一个流行问题。
比如满大街都唱“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并不是代表“让我们一起摇摆”就无人问津了……
词是长短句,字句依词牌而定,诗则不然,四言,七言,五言,即使杂言,也就那几个字数,不多变。
诗相对脱离了音乐的束缚,只是注重自身的格律,而词不同,词与当时的流行乐密切相关,
上古时代诗乐舞不分,由诗入词,经历了一个由雅到俗的过程,达到了雅俗互动。词刚刚兴起的时候,还未被上流文人接纳,只是有些人独辟蹊径,甚至一代词宗的苏东坡当时也颇不屑于词,自己写了词还觉得跟柳永的不同格调,皆源于对词的成见。宋人好说理,所以诗用来说理的较多,而词一般描写生活,初始是送给歌女的,当然人家会觉得俗了,但随着雅俗之间的交流,到宋朝后期,词也为文人所正式承认。
最关键的一点:词是诗余!
宋朝人在面对唐诗这一高不可攀的文化高峰之时,望而生畏,但是他们最终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文学,与唐诗共同名垂千古。
在唐代,民间的词大都是反映爱情相思之类的题材,所以它在文人眼里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被视为诗余小道,一般有才华的人不屑为之,所以鲜有佳作问世,也便不受世人重视。
只有注重汲取民歌艺术长处的人,如白居易、刘禹锡等人才写一些词,具有朴素自然的风格,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以脂粉气浓烈的祟尚浓辞艳句而驰名的温庭筠和五代“花间派”,在词发展史上有一定的位置。而南唐李后主被俘虏之后的词作则开拓一个新的深沉的艺术境界,给后世词客以强烈的感染。
但是说到底,无论诗还是词,只要写好了,写到极致,都一样受人尊崇,脍炙人口,流传天下。
所以这首《望江月》一出,瞬间便在长安各个青楼之间轰传,各家青楼的当家名妓几乎人手一份,夜深衾寒、孤枕难眠之时,点上一根红烛,拿出来细细品味一番,回味一下那销魂蚀骨的离别与愁苦,免不得珠泪涟涟,枕畔浸湿……
**********
“姑娘,三更已过,为何还不安寝?”
小丫鬟见自家姑娘倚在窗前,单薄的身影有些清冷孤寂气息,正将那副爱不释手的字卷展开在桌上,细细品鉴,却越有些神思不属。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安歇,又恐夜半风寒,便烧了开水,泡了一盏清茶端来。
明月姑娘以手支颌,凄美的秀眸有些漫无焦距,直到听见耳边温柔的话语,鼻间嗅到清新的茶香,才恍然回神。
对着自己的小丫鬟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手接过茶盏,轻轻掀开盖子,看了看茶汤中载浮载沉的翠绿茶叶,心情莫名好转。
小丫鬟却对自家姑娘那展颜一笑晃得失了神,即便同为女子,也败在那不经意展露出来的绝世风情之下。
美人如玉,丽质天生。
这般全无瑕疵的姑娘,不是生下来就应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吗?小时候被父母兄长宠着,长大了被男人爱着,一生一世幸福美满,因为,她就是天上的仙子谪落凡间,迟早还会回到天上去的啊……
可是,为什么却要受那些受苦的折磨呢?
小丫鬟咬咬嘴唇,看着姑娘清秀的脸颊,有些心疼。
明月姑娘却没有小丫鬟的伤春悲秋、自哀自怜,素手捧着白瓷茶盏,嗅着淡淡的茶香,满足的叹口气,柔声说道:“从未饮过如此清香的茶水呢。”
小丫鬟也收拾心性,献宝一般得意道:“这可是褚侍书特意命家仆送来,说是市面上已经炒到五贯钱一斤,而且还有价无市,别的姑娘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据说,好像就是今儿那位房家二郎研制出来才新式制茶之法。”
房家二郎?
明月姑娘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的字卷,呢喃着说道:“居然是他么?这可是好大的一笔财源呢……”
好奇怪,清丽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明月姑娘,居然说出这么一句俗不可耐的话语……
更奇怪的是,小丫鬟居然没有半点违和感,小声说道:“那玻璃之法被他献于陛下,这一转眼就弄出来一个新式制茶之法,这人真的好厉害,莫不是财神转世?”
说着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显然打着什么鬼主意。
主仆一场,明月姑娘又是个冰雪聪明的,如何不知道小丫鬟的心思?
又好气又好笑的伸出春葱般的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嗔道:“难不成要你家姑娘我卖给那个房二郎?”
小丫鬟揉揉额头,吐吐舌尖,不好意思的笑了:“奴婢哪里敢啊……”
明月姑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那你打得什么鬼主意?”
见自家姑娘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小丫鬟便轻声说道:“这不是见这位房二郎蛮有才华的嘛,真是下笔如有神啊!眼看上元节便至,若是能让他写一首诗余,只消得有这般水准,再配上姑娘优美的歌喉舞技,花魁之名岂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也可早早完成任务,回去老家去……”
明月姑娘倏地俏脸一冷,斥道:“慎言!”
小丫鬟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失言,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轻轻将房门开了个缝,左右张望无人,这才喘了口气,放下心又跑回来。
明月姑娘再次美眸凄迷。
有多久没回到家了?
阿爸阿妈的坟前,没有人去祭奠清理,是不是已经长满了杂草?
还有那个总是出现在梦里的阿哥……背负着如山的血债,继承着沉重的希望,他还好吗?
房间里一片沉寂。
手里的茶盏已渐渐转凉,明月姑娘垂眸看着青绿的茶水,淡淡说道:“打听一下,那位房二郎最近的行程以及常去之处。”
小丫鬟知道姑娘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微微有些兴奋,小鸡吃米似的点着小脑袋答应下来。
明月姑娘略微有些意外,奇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呃……”小丫鬟一愣,很明显么?
赶紧掩饰:“只是想到姑娘将会在花魁大会上一鸣惊人,所以才开心啊!”
明月姑娘却是不信,粉润的菱唇微微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揶揄道:“我家小妹……难不成思春了?”
“啊?”
小丫鬟被说的面红耳赤,娇羞不依:“哪有?”
明月姑娘眉眼带笑,看得小丫鬟一阵心虚,垂下头去……
“恰如年少洞房人,
暂欢会、依前离别。
小楼凭槛处,正是去年时节。
千里清光又依旧,奈夜永、厌厌人绝……”
没经过离别的人啊,怎懂得相思之苦、无奈之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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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并不知道自己现如今也是文豪级别的名声了,柳永虽然很牛,但是他抄袭的这首《望江月》在柳大神的无数佳作之中并不出色,他也只是顺着明月姑娘的名字信手拈来,实在是想不到一夜之间便传遍整个长安。
他也不在乎。
即便这是个可以把脸当信用卡的年代,可房俊为了取消高阳公主婚约这件“百年大计”早已自污得不像样子,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破罐子破摔吧……
所以相对来说,他更在乎骊山农庄的发展。
年关一过,春季便至。
春耕的开展、炼铁炉重新启动、玻璃的移交、温室大棚的建造、温泉度假山庄的建设、灾民的生计……全部都要提上日程。
房俊的本科是现代农业生产,对于统筹学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百般事由若不能妥善安排、统筹得当,到时候仓促之下一齐开动,保准状况百出、乱成一团。
偏偏这些事又是一个都耽搁不得。
偏偏,还总是有人不识趣……
大厅里,房俊正与工部郎中田文远商议玻璃作坊移交之事。
在房俊看来,既然已经献于李二陛下,那就没有继续将作坊留在农庄的道理,一来是眼不见心不烦,那么一大块肥肉被狼叼走了,那就赶紧叼得远远的,眼皮子底下每次见到都让人很烦躁!心塞啊……
二来也确实有些麻烦。作坊在房俊的地头上,工人匠师都是房家的家仆,这不是逼着房俊伸手犯错误么?在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没啥,贪点占点国家便宜也不算大事儿,顶了天一个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可这是唐朝哇,那李二陛下认为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个人的,谁敢乱伸手,还不绑到午门直接咔嚓了?
可问题是房俊自知自己没那个定力,流水一样的银钱从眼皮子底下流过去,怎么可能不伸手捞一把?可是捞了就犯错误了,还是要命的那种错误……
这不是煎熬人吗?
所以房俊让工部的人赶紧的把作坊迁走,但是工人匠师一个都不给,房俊还留着有大用呢,顶多帮助工部培训一批合格的技工。
工部这位叫田文远的郎中当然不干,开玩笑,弄些生手开工,产量哪年哪月才能上的去?陛下可是有明旨,每一年、每一个季度都有绩效的硬杠杠,不达标,唯负责人是问!
房俊想要脱清净,田文远想要将房家捆绑着,心思各异、同床异梦,自然是好一顿扯皮。
房俊很是不爽。
这个田文远看上去文文静静细皮嫩肉的,可怎么就这么墨迹呢?关键还没眼色!老子都明确表态不干了,你还叨叨叨的没完没了,两片薄嘴皮子上下翻飞……
“砰”
房俊拍了桌子,怒道:“你这厮有完没完?某每日十几万上下,谁耐烦和你在这边扯皮,赶紧滚蛋!”
田文远暗自撇嘴,吓唬谁呢?还几十万上下……也不怕牛皮吹上天!
他这人也是有牛皮糖属性,还自带唾面自干的加成,被骂了也不恼,依旧和颜悦色的劝说:“侯爷莫生气!这要是气坏了,下官如何担待得起?可是侯爷也得体谅下官的苦衷啊……这玻璃乃是侯爷您得天之授才做出来,您要是一推二五六,谁玩得转?这陛下是有明旨下发的,若是完不成任务,工部七八个郎中,那可都得要充军流配!下官能力不足,不能为君分忧,即便是发配也是认了,可下官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若是下官被发配,这个家可就散了啊……您就看在我那老母的份上,答应了如何?”
说到后来,已是泫然若泣、悲伤莫名。
这么大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哀求别人,偏偏还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能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对面这位可是未来的帝婿、敕封的侯爵,更马上就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无论身份、官职、爵位,那都比自己高上不知道几筹,低三下四也不丢人。
房俊却是被他说的脑仁疼。
他这人有一毛病,那就是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跟他横,他比你还横,亲王也敢摁着锤!可你要是跟他服软,他就没辙了……
拒绝的话也说了,骂也骂了,还能真的摁住捶一顿?
房俊没招了,心知这人不达目的必然不会罢休,今儿撵走了,保准明儿还来……
再想一想,自己好像还跟齐王李佑有一个协议呢,若是真的将作坊完全交出去,便没了玻璃的支配权,那份协议也就成了空口白话,自己也算是失信于人了。
这么一想,房俊便说道:“某算是服了你……这样,你回去给你们那位尚书大人回个话,就说是某的条件。作坊放在某这农庄也不是不行,但现在只是小打小闹,产量肯定上不去。若是想要扩大生产,就得需要大量土地,你让他给某弄了千八百亩的土地,当然越多越好。还有一个,最好是将这个玻璃作坊从工部的作坊序列中独|立出来,由某负责生产以及销售,由工部派出专门人员负责往来账目……就这些,你且回去回话,若是答应,自然一切好说。若是有一条不答应,那就另请高明,爱找谁找谁,别特么再来烦我!”
那田文远闻言,二话不说,提笔刷刷刷将房俊列出的条件记录下来,然后起身告辞。
房俊无语,这时候你特么倒是干净利落了?
赶紧拽住他的袖子,说道:“吃过午饭再走不迟。”
他是真有些欣赏这个为了工作可以毫不顾忌的官员,虽然粘糊糊的确实有点烦人……
田文远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拒绝道:“多谢侯爷好意,不过还是下次吧。待下官将这件差使做好,下官在荟萃楼给您摆宴赔罪!告辞!”
田文远刚走,后堂门口边有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往厅里偷瞄。
房俊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出其不意的大叫一声,将门口之人吓得一蹦三尺高,哇哇尖叫,这是丫鬟俏儿。
房俊故意板着脸,训斥道:“没见到办正事儿呢?没规矩的死丫头!再有下次,就把你卖了!”
俏儿丝毫不怕,拍拍已经颇有规模的胸脯,嗔道:“二郎吓唬人!”说着,拽着房俊的袖子就往后院拖:“姑娘让我来叫你,快点跟我过去!我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再等下去姑娘好不高兴了!”
她口中的姑娘,自然只能是武媚娘。
房俊被她拽着,不由自主的跟上去,嘴里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俏儿啊!你还知不知道你吃谁的、住谁的、穿谁的?成天姑娘这个、姑娘那个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俏儿脚步不停:“当然有啊!不过这次姑娘真的叫你有事儿呢……”
房俊问道:“好事儿坏事儿?”
那武媚娘不愧是天然有着“帝王”属性,短短几日之内,农庄上下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所有人都对她心服口服,就差没有宣誓效忠,将他这个主人干掉……
进了卧室,武媚娘正等在屋里,见到房俊,袅袅婷婷的走上来,伸出白玉也似的纤纤玉手,轻轻解开房俊腰间的玉带,俏脸儿染霞,眼波儿如水,轻声说道:“奴侍候郎君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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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一会儿高举双手,双腿并直,展示出傲人的好身材;一会儿双手掐腰,脚下不丁不八,作睥睨天下状……
武媚娘捏着下颌,围着房俊下看下看,一双秀眸里光芒闪闪,小嘴里还“啧啧”有声,一副品头论足的架势,丝毫不顾及房俊那一张越来越黑的脸,轻叹道:“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衣袍穿上去,果真是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很有几分威武厚重的气势呢!”
房俊黑着脸,咬牙道:“某原本就威武厚重好不好?”
“是是是,您最威武,最霸气行不行?”武媚娘嘴上如此说,俏脸上却是一副嫌弃的神情。
俏儿捂着小嘴在一旁偷笑。
房俊气得不轻,伸出手臂,一把揽住武媚娘纤细柔软的腰肢,往怀里一带,粗声粗气道:“臭娘们儿你是要翻天还是咋地?居然敢无视本狼君的魅力,该打!”
手起掌落,“pia”的一声,拍在一处挺翘丰盈的所在。
“哎呀——”武媚娘惊叫一声,挣扎一下,却被一条钢铁般的胳膊死死揽住,挣脱不得,只得忍着疼痛,嗔道:“别打……”
房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柔弹,弹性不错啊……唇角溢出一抹邪笑,不说话,抬起巴掌又是一记拍下……
“pia”
“哎呀”
“pia”
“唔……”
房俊越打越上瘾,那手感,简直没谁了……
武媚娘都快哭了,杏眸含泪,委委屈屈的仰首看着房俊,哀求道:“郎君息怒,奴家知错了,饶了奴家吧……”
房俊嘿嘿一笑:“那你倒是说说,是这套衣服好看呢,还是本狼君好看?”
说着,刚刚拍上去的大手并没有拿开,还使劲儿的捏了捏……
武媚娘浑身酥软,“嘤咛”一声,俯在房俊胸前,俏脸宛如红透了的晚霞,娇艳不可方物,喘着气哀求道:“别捏……郎君好看,行了吧?”
软玉在怀,吐气如兰,房俊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火烧火燎的瞬间蒸发了身上的水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低头,就噙住了两片粉润的菱唇。
“唔……”
武媚娘被突袭,发出一声娇吟,热烈的迎合着。
房俊突破两排扁贝也似的玉齿,寻到一条香滑柔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只大手沿着起伏的线条,爱怜的抚摸着。
一旁的俏儿手足无措,脸红得像是一只蒸熟的螃蟹,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是房俊的贴身丫鬟,按理主人行房的时候是要在一边伺候的,也不赶走。
只是羞不可抑的捂着脸,却又从指缝偷偷看了好几眼……
武媚娘差点一口气憋过去,那滋味虽然美妙,可也不能憋死了啊?挣扎着扭过头去,任由男人火热的唇**上自己雪白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喘息,强忍着浑身的酥麻,颤声说道:“郎君饶了奴家吧……要不,让俏儿侍候你?”
俏儿闻言,更加羞不可抑,跺跺脚,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不出来……
房俊咬着武媚娘晶莹如玉的耳垂,轻笑道:“当你家郎君是个禽兽么?俏儿是我的丫鬟不假,可我早就答应她,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完完整整的嫁出去。所以,本狼君这股火,还得你自己想法子泄出去……”
武媚娘微微一愣,强忍着他的大嘴在自己胸前敞开的衣衫之下的雪白山丘流连,问道:“此话当真?”
房俊哼了一声:“骗你干嘛?”
把头埋进一道深深的峡谷……
“哎呀……”武媚娘惊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勉力挣脱房俊的辖制,掩着衣衫,娇嗔道:“大白天的,你还真想……想……那啥呀!”
不理会一脸幽怨的房俊,看向脸蛋酡红的俏儿,好奇问道:“你家二郎说的都是真的?他……没动过你?”
俏儿羞得不行,说道:“没……没有……”
武媚娘有些不可思议,任由房俊扑上来将自己搂着,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房俊颇为得意:“在我房二郎这里,从不会身份的高低就强迫女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管俏儿还是谁,我都会给予尊重……”
武媚娘有些无法接受。
在这个男尊女卑、阶级俨然的社会,房俊的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有悖伦常!
家仆婢女,就是家主的财产,家主不仅对其予取予求,而且掌握着生杀大权!
武媚娘为何在自己家待不下去,想要拼着一口气进宫?
就是因为女孩子是赔钱货,她的兄长从不将她当亲人看待,甚至想要当货物一样将她送出去,换取一笔钱财!
以己度人,武媚娘对于房俊的想法真的震惊了。
也感动了。
自己何其幸运,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尊重女人的异种?
想起入房府之后的种种,果然就如同房俊所说那般,从未强迫自己做过任何事。
因为自己有心结,与高阳公主的“勾结”让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份内疚和隔阂,所以每每当房俊有突出尺度的亲密,自己便会下意识的拒绝,可每一次,房俊都能悬崖勒马,从不强迫自己……
房俊去青州的这段时间,庄上群龙无首,自己一介女流,毅然担起日常事务的处理。这在寻常人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自己只是个妾室,不是正妻大妇!
武媚娘还为此揣揣不安,生怕房俊不悦。
谁知房俊回来之后,非但没有一句责骂冷落,反而夸赞自己做的不错……
原来,他心中从未将女人当作货物、财产、甚至是一件玩物!
武媚娘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看似娇柔似水,但骨子里很是个性刚强。
但正是这样的性格,一旦被男人征服,那就死心塌地,变作绕指柔。
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武媚娘喘着气,任凭房俊将双手突入自己的衣内,无所不至的撩拨,环臂搂住他的脖子,将香唇凑到他耳边,呢喃着说道:“郎君……要不……我们圆房吧……”
正贪婪的感受着满手滑腻饱满的房俊愣住,抬头看着武媚娘水波一般清澈的美眸,讶然道:“大姐,这可是白天啊,虽然咱房二魅力无敌,但你也太不知羞了吧?”
武媚娘大囧,狠狠挠了房俊一把,咬着樱唇气道:“管它白天黑夜,你要不要吧……”
果然是女王啊,豪不扭捏,这气势……霸气!
这当口,男人怎么能怂?
拦腰将武媚娘柔若无骨的身子抱起,丢到软塌上,回头对俏儿吩咐道:“你去门口守着,不准走远!”
然后怪叫一声,扑向软塌上的武媚娘。
衣衫一件件剥离,两个人粗重的喘息,片刻之后,一个羊脂白玉一般的美人坦诚在房俊面前。
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屋内,纤毫毕现。
武媚娘紧紧闭着眼,即便刚刚还很是大气,这会儿也羞得要死……
雪白的肌肤呈现一种有人的粉红。
房俊喉咙动了两下,分开两条笔直的玉腿,俯下身去……
俏儿紧紧关好房门,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听着屋里传出的动静儿,两只手搅在一起,心儿都快跳出来了。
真不知羞……
可她不敢走,着青天白日的,万一有人过来,二郎还不得提着刀子杀人?
但是,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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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丫头被他爹给惯坏了,傲娇得不行,还任性。最关键的是,那丫头他看不上我啊!媚娘你可以想想,一个女人若是看不上一个男人,这成亲之后若是一旦有机会,还不得红杏出墙?”
“诶?”
武媚娘呆住了。
她的确隐隐约约感觉房俊对高阳公主似乎有很大的成见,在她想来,陛下的女儿、金枝玉叶的,性子刚强一点不讨房俊喜欢也是有的,可就算敲破她的头,也想不到房俊的想法居然是这个。
这是霸气无论、楞怂棒槌的房俊应该有的想法么?
这个男人,对于一切都胸有成竹、自信到爆棚,居然怕自己未来的妻子红杏出墙,所以打算推掉婚事……
“咯咯咯……”
武媚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家伙平素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竟然会有如此幼稚如孩童的想法,简直笑死人了……
房俊顿时黑了脸,恼火道:“有什么好笑?难道这担忧不应该么?某顶天立地一男儿,什么都能忍,唯独这件事,那是万万不能忍!话给你撂这儿,要是有一天你敢……”
话未说完,就被两片柔软湿热的嘴唇给封住了。
好一顿唇舌缠绵,武媚娘才微微喘着气,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哪个女人摊上你这个家伙,还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呢?奴家可以保证,只要高阳公主尝过郎君的滋味,必然死心塌地,绝对不会起外心,自家郎君都侍候不过来呢,哪里还有那心思?”
这话说得,比什么“你是我的太阳啊”、“今生就爱你一个啊”之类的都更让男人满意,这是委婉的夸赞你作为一个男人的最基本能力啊!
房俊被她说得心里一阵火热,反手揽住了柔软的腰肢。
武媚娘嫣然一笑,说道:“可是郎君有没有想过,如此锋芒毕露,并不是什么好事呢?身在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光同尘、谦逊低调,等闲低调做人,关键时刻猛然发力,才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谓君子藏器于身,便是这个道理。郎君以为,奴家说的对不对?”
谁敢说武则天谈论官场人心的理论不对?
这丫头虽然还只是初丁阶段,没有觉醒、也没有进化成终极模式,但是天赋如此,对于官场的见地一针见血!
房俊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前世多年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那些个无论仗着家世还是能力傲娇的不行的家伙,往往都是跌的最惨的,见的不要太多。
只是武媚娘固然天赋异禀,但到底缺乏实战的经验。
理论上她说得都对,但摊到房俊身上,却有些偏差。
为啥?
因为房俊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升官发财,他只想摆脱高阳公主这个命中注定的冤家!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在所不惜!
在强大的历史惯性,和调教高阳成为贞洁烈女这两个可能性之间,房俊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只不过……
房俊嘿嘿一笑,眉头轻佻的挑了一下,搂着武媚娘的腰肢,低声笑道:“话说……君子藏器于身这句话,下一句是什么?”
武媚娘微微一愣,说道:“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
“哎呀呀!”
房俊一脸嫌弃的打断她,揶揄道:“真是想不到啊,娘子居然这个庸俗……”
武媚娘愕然反问:“奴家怎么庸俗了?这可是孔子说的话……”
房俊笑得很猥琐:“孔子怎么了?他老人家也是人,也是五谷杂粮,也有坏心思,为夫给你解释一下!所谓君子藏器于身……所藏何器?”
武媚娘懵懵的:“这个器不是某一样东西,是指的才华或者能力……”
“不不不!”
房俊站起身,绕道武媚娘身后,挺了挺胯。
武媚娘只觉翘臀一阵火热,那个又热又硬的东西顶了上来,娇躯一阵酸软,哀求道:“不要……”
房俊邪笑道:“所谓君子藏器于身的器,就是指这个,以此类推,待时而动的意思,嘿嘿嘿……”
“哎呀!”
武媚娘恍然大悟,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可真是,怎么会想到这么龌蹉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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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他这一说,后面的几个年轻人便不满的嘟囔几句,却不敢大声。
自从跟着房俊进了一回太极宫,虽然很丢人的在太极殿门口吓软了腿,没见着皇帝老子,但是足以成为让他所有家仆下人崇拜仰望的对象,这气度自然而然的就提上来了。
房俊颌首说道:“却是我的疏忽,这些稻种必须万无一失。”
一个小身影从后边窜出来,一把抱住房俊的大腿,叫道:“师傅,我可没偷懒!一直盯着那边进水呢!”
房俊宠溺的摸摸他的头,问道:“你娘最近好些没有?”
小孩子正是当日房俊在新丰城外灾民区里遇见的卫鹰。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被房俊安排到庄子里,吃喝不愁,有一席之地,便起了心思。听闻了房俊的威名,领略了彪悍的事迹,崇拜得不要不要的,死皮赖脸的缠着房俊非得拜师不可。
房俊见这小子机灵,再加上心里确实可怜他,便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
卫鹰已经十二岁,但长期营养不良严重影响了发育,看上去倒像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身高只到房俊的胸口。
“我娘好着呢,师傅给找了郎中,抓了药,病都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我娘还念叨,要好好感谢师傅的大恩大德。”
房俊拍拍他的脑袋,笑道:“用得着你们娘俩感谢?你小子给我好生习武,多多读书,将来成才立业,那就是对师傅最好的感谢!”
卫鹰乖巧的应了,一双眼珠子却叽里咕噜乱转。
卢成见状,苦笑道:“这孩子是真的聪明,跟着几个护院习武倒是表现挺好,但是一捧起书本就犯困,这么老长时间也没认得几个大字……”
卫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罕有的扭捏道:“那个……念书太难了啊,总是忘记那些字的读音,也记不得笔画……”
房俊心思一动,想了想,说道:“也不比急在一时,待过几日,某编一本书出来,必然让你加快认字速度。”
众人都有些惊奇,编一本识字的书?
这口气可真够大的……
不过想想现在自家家主那也是关中地区有名的文化人,也就释然了。
房俊看着温室里整整齐齐的修了几块畦田,稻种已经播下,伸手捻了一下微潮的土壤,满意的点点头。
折腾了一下午,肚子早就咕咕响。
房俊带着众人出了温室,进到旁边临时搭建的屋子里,吩咐家仆整治一桌酒菜端来,跟众人喝喝酒、聊聊天。
柳老实不愿意出来,生怕一时疏忽温度低了耽搁了二郎的大事,守着人能够及时放温泉水调节温度。但耐不住房俊招呼,只得把自家老大留下,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出一点差错。
温室旁边的屋子修得不大,这大冬天的盖房子也不容易,就只是给夜间看守温度的人歇脚用的,大了也没用。
倒是干净整洁。
有老有少五六个人围着桌子,坐着胡凳,待到热腾腾的酒菜上来,都放怀吃喝。
庄上的家仆对于房俊那是真的尊敬,这是因为房俊的能耐而来的,并不是因为地位,所以都是发自内心的敬服。但也都知道自家二郎的性情,所以并不忸怩,让吃就吃,让喝就喝。
家主跟仆人同桌而食?
这要是搁在任何一家,简直就是不可想象之事,但是在这个庄子里,却是再寻常不过。
柳老实捏着酒杯,呷了一口小酒,满足的叹口气。
正往嘴里夹菜的房俊闻之,问道:“老柳叔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柳老实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笑道:“哪里有烦心事?老朽这是感慨啊!二郎不知,自从您到这庄子之后,谁不念您的好,谁家不是都宽裕起来?就说这个玻璃,庄子里可不仅仅出了那几个匠师、技工,这送料的、运料的、帮手的、烧窑的、添煤的……那样不要人?只要干活,二郎就给钱,这庄子里几乎家家受益!有了余钱,才能买米买粮……”
说着,柳老实手指着几个年青后生,说道:“您问问他们往年这个时候,像是这些饭量大的半大小伙子,那个不是只能吃个半饱?一整个冬天不知道肉味!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何曾想过会有这般日子?”
卢成也赞叹道:“不是说家主相公不爱惜咱们这些下人家仆,放眼关中,没人比咱家和善仁慈!大家心里都记着,大恩不言谢嘛,这要是主家有事,豁了命大伙也都维护着,绝无二话!可这年景摆着,哪一家不都是这样?还是二郎厉害啊,您这么一弄,钱就来了……”
几个老人连带着年青人齐齐唏嘘不已。
房俊抿了口酒,信心十足道:“这才哪到哪?我房二别的本事没有,这赚钱的本事,谁也比不过我!可人活一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十万贯、百万贯,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能吃多少、能用多少?可我为什么还要去赚?就是让我身边的人,都能有个好日子过!一句话,跟着我房二,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喝酒!”
众皆叹服。
人家可不只是说说,也是这么干的!
新丰城外的那些灾民他们可都知道,一开春就会全部迁来房家湾,平整土地、起新房子、人吃马嚼的,哪样不要钱?对那些无亲无故的陌生灾民都能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家生的仆人?
一时间,酒酣耳热,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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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的!一定是抄的!”
高阳公主嘟着嘴,揽住李二陛下的胳膊,一阵摇晃。
小公主今日一改往昔宫装常服,胡服蛮靴、环佩叮当,愈发显得娇俏灵秀,秀美的轮廓犹如玉璧雕就,此时却是浅嗔薄怒,耍着无赖。
李二陛下无奈,这死丫头晃得他头晕,都没法好好欣赏眼前的字卷了。
李二陛下酷爱书法,尤其推崇王羲之,其《论书》说:“今吾临古人之书,殊不学其形势,惟在求其骨力,而形势自生尔。吾之所以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他书写的《屏风帖》,深得右军草书意趣及使转形势,甚至开创以行书刻碑的先河。
房俊的这幅《望江月》在长安青楼之间交相传颂,怎能不如李二陛下的耳朵?
今日终于把这幅字弄来,打算细细品鉴一番,却被高阳公主缠住。
李二陛下被她缠的没法,只得敷衍道:“是是是,你说抄的就是抄的行不行?”
高阳公主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是抄袭剽窃啊!简直就是文坛的耻辱!如此德行有亏、下作龌蹉之人,赶紧让李将军率领百骑将其擒拿,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小公举兴奋得双眼发亮,李二陛下却被她吓得满头大汗。
这死丫头,也太狠了……
高阳公主痴缠不休:“父皇,宰了他吧,那家伙最讨厌了……”
李二陛下无语,只得呵斥道:“大姑娘家家的,张嘴闭嘴喊打喊杀,成何体统?更何况那可是你未来夫婿,莫要胡言乱语!”
高阳公主嘟起嘴儿,都能挂油瓶了……
其实李二陛下也以为这首词是房俊抄袭的,那个棒槌,若是舞刀弄棒倒很是有几分虎气,上得战场也是个斩将夺旗的猛将;可要是说起舞文弄墨……李二陛下还真就瞧不起他。
哪怕有那首《卖炭翁》珠玉在前。
那首《卖炭翁》,可算是让李二陛下对房俊刮目相看。平铺直叙的手法,浅显直白的遣词用句,平淡中却孕育出一股发人肺腑的深刻批判,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仅此而已。
在李二陛下看来,那才是房俊的真实水平,他只是胜在从一个阶级对立的角度去叙述一件事情,所以才会让那首诗拥有了一种平淡中透出尖刻的韵味,并不是整首诗真正就有着多么高的文化素养。
没错,李二陛下就是这么认为的……
而这首《望江月》却完全不同,且不说整首词那精雕细琢的文字排列,单单只是字里行间蕴含的那种缠绵悱恻的哀愁凄苦,就绝对不似房俊这样的二世祖作得出来。
词由心生,即便可以虚拟化、夸张化,可若是没有相同的体会感悟,如何能写得出这份情感?
可要是说抄袭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抄谁的呢?
这种水平的诗词,一旦出世,必然会在短时间内传遍士林,可李二陛下昨日将褚遂良喊来,详细问了事情的经过,两人都可谓饱学之士、见多识广,也曾想到是否是抄袭,可想来想去,非但想不出这首词的印象,更脸这种风格的诗人都想不出。
难道真是那个棒槌写的?
李二陛下也狐疑不定,连呼怪哉!
被李二陛下呵斥了一句,高阳公主很不满,撒娇道:“那家伙从来不读书,怎么会作出这样好的词?父皇把他抓来打一顿板子,自然就交代了。”
李二陛下揉揉太阳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房俊同自家闺女,还真是相看两相厌,八字不合啊……诶,不对!当初自己可是让袁天罡那老道看过生辰八字,说是什么乾坤相济,女主旺势,成亲以后自家闺女必然是一家之主,这才出口赐婚的!
难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李二陛下头痛了……
悔婚吗?这个真不行。
且不说那样的话让房玄龄老脸往哪儿搁,单是身为帝王朝令夕改,就不知道得遭到多少御史弹劾,魏徵那老贼别看最近挺安分,一旦得了机会,必然吹胡子瞪眼的搞什么死谏活谏的,岂不烦死……
只得安慰闺女道:“房二那家伙最近很有进步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你也不能总是拿以往的事情说事儿,对不对?再说,那小子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杨妃不也说他性情憨厚,当是良配吗?乖乖的,莫要任性了,父皇还能把你往火坑推不成?”
这丫头自幼丧母,跟杨妃最亲,往往他这个父皇说的话还没杨妃好使,这让李二陛下很不爽,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只要这丫头安分下来别总是找事儿。
“杨妃娘娘偏帮那家伙的!”
高阳公主小脸一抽,苦着脸叹气:“那家伙帮过三哥一次嘛,所以杨妃娘娘对他好的不得了,怎么会说他的坏话?”
李二陛下倒是忘了这码事,这时候高阳公主提起,他才想起那场“勒石记功”闹出的风波。
似乎……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高阳公主见自己怂恿不成,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也没心思跟李二陛下逗闷子,一甩手,撅着嘴跑了。
我还就不信了,堂堂大唐公主殿下,就拿一个黑炭头、土包子没法子?
房老二,不给本宫等着,婚约不退,就把你弄死!
李二陛下怎知闺女的想法?好不容易把这丫头弄走了,欢喜还来不及呢,赶紧低头看起桌上的字卷。
一看之下,颇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
“嘶……好字啊!这……有点自成一派的味道了啊!”
*************
翌日清晨,房俊刚刚洗漱完毕,便有家仆来报,英国公长子李震求见。
听闻“求见”俩字,房俊顿时脑袋大了一圈。
依着自己跟这位的交情,这农庄那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除了内宅后院,那就跟自己家一样。
现如今用上“求见”,必然是有求与他。
那可是李绩的儿子,所有勋臣二代中的佼佼者!他都搞不定的事情要来相求,可见事情的难度。
房俊最怕就是麻烦了!
可不见也不行,只得唉声叹气的去了前院正堂。
他从后门进去正堂,一进去就见到李震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正惬意的喝着茶水,另有一个窈窕纤细的女士,正襟危坐在他下首。
一见房俊,李震便不见外的说道:“这茶不错,走的时候给我带几斤。”
房俊嘴角一抽,几斤……不过李震毕竟是李绩的长子,地位不一样,将来可是要继承国公爵位的,这就不能单独论交情了,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行吧……”
李震颇为意外:“怎么听着这么勉强呢?茶叶而已,小气!”
房俊只好解释道:“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关键是没多少了,这都是去年的秋茶,库存不多了,新茶要待清明前后才能采摘。”
李震倒是好说话:“那行吧,先给我带一斤,等新茶采摘再多给我点。”
闻言,房俊更是提心吊胆了,这么好说话,说明今日所求之事不好办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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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言这玩意没写过,不会,所以很是找了几本书,好生借鉴了一番。却发现,其实都没什么用……
既不在故事情节之内,又不能灌水骗钱……可偏偏谁都写,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即是如此,小弟也只能入乡随俗,废话一二。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真的真的真的没想过这本书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成绩,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如在云雾的虚无感,自然也有一丢丢的窃喜……
先前也曾写了两本书,但是都tj了,没别的原因,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时间。小弟不是职业写手,工作之余,很是喜欢泡壶茶,点支烟,找一本小说看看,享受难得的惬意悠闲。然而书龄太长的痛苦就在于——网络上的书越来越多,但看得入眼的却越来越少。
于是,就萌生了自己写的冲动。
然而写下来才发现,理想与现实,的确是有差距的。很多脑子里想好的情节,却不能完美的呈现出来,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瑕疵,这般那般的遗憾。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
唯有梦想与坚持,才能让人直达成功的彼岸……
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有几人能将爱好变成事业,又有几人能将梦想一路坚持?
写书,可以是职业,也可以是爱好,但我更喜欢将它当成对于梦想的坚持。
嗯……有些跑题了,咱们转回来。
说到上架感言这个东西,其实我是想直接复制粘贴一份过来,后来又怕那个作者去告我,想想还是算了……
当然啦,对于这份感言的真正意义,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无非是涕泪俱下的讲诉生活的困苦、舌绽莲花的表达对于版权要尊重、然后打着滚儿的各种求……
小弟是个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总是脸皮太薄,这般千篇一律的跟风相随,有些脸红。
但我要说的是,除了上述的那些,还应该再有一点东西。
最起码,要有一份对于事业的尊敬,可以少更、甚至不更,但是写下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应该用心去雕琢!粘贴复制灌水,害不害臊?
当然,喜欢看盗版的朋友除外……你不去正视别人的劳动成果,也就不能奢求别人正视你,对吧?
以上,共勉!
2017年1月20日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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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却破不以为然。
一首好词就能夺魁?
扯蛋么……
古往今来,花魁大会也好选美大会也罢,哪一个会是干干净净纯粹的竞争?幕后黑手、暗箱操作这些东西可不是现代人发明的,历朝历代都会玩。
再说,这位红袖姑娘虽然气质出尘明净清澈,但是比起明月姑娘那个档次的名|妓,水准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即便有房俊的好词,想要一举夺魁也是难上加难。
最最关键的是——房俊自然不会将最经典的诗词凭白给一个****岂不是资源浪费?傻子才会干!
房俊瞅了瞅李震,再看看神色黯淡的红袖姑娘,咳了一声,问道:“不知大兄与这位姑娘……”
李震叹口气,说道:“绝不是贤弟想象那样,某与红袖姑娘一见如故,算得上是红颜知己,但清清白白,绝无一丝一毫亵渎之心。”
房俊简直都无语了……
跟***谈纯情,你这家伙难道是个情圣?!
李震也觉得房俊似乎不能相信,又解释道:“红袖姑娘身世多舛,让人怜之……”
这居然是一段才子佳人、红拂夜奔的老段子……
这位红袖姑娘本是江南富贵人家的小姐,就像所有的言情小说那般,爱上了一个才华出众的穷小子,以为良配,混不顾家人的阻挠,居然跟人家私奔了……
凄风苦雨的处境、四处漏风的破庙、相亲相爱的男女……
再然后,故事来到固有的套路。
穷小子上京赶考却身无分文,不得已拿着姑娘的金钗典当了银钱充当盘缠,海誓山盟等到高中之后便回来娶她。
结果自然是穷小子高中,然后娶了富贵人家的小姐,辜负了姑娘……
姑娘左等不见爱郎回来,右等不见爱郎回来,又无颜回家面对家人,一个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如何自己生活下去?最终的路途,唯有沦落风尘……
酸的掉牙!
房俊看着被戳开伤疤悲伤不已的红袖姑娘正吧哒吧哒掉眼泪,心里极其无语,很想问一句:女士,你的智商是零么?
但终究不好意思问出口,毕竟人家的境遇也实在是太惨了点。
可心里着实好奇,便问道:“却不知那薄幸男是何人?”
李震愤然道:“贞观七年癸巳科进士之首,姬温!”
“噗”
房俊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这名字……很好,很强大!
也只有在唐朝这个包容万物的朝代,也唯有李二陛下这个胸襟宽阔的一代帝王,若是放在明清两朝,单单这个名字,就注定你爱哪哪去,科举想都别想!
实在是太霸道了这名字起的……
房俊就很想把这位抓住问问:“你爹当时起名的时候是咋想的?”
仔细想了想,这个名字实在是没有一点印象。
倒不是他孤陋寡闻,唐初的科举其实并不是很受重视,虽然开科取士是国家网罗人才的大计方针,但世家贵族几百年来一直垄断着教育,寒门士子享受到的教育资源实在太少,很少有出类拔萃的人才。
所以官员的选拔,大多还是依靠举荐,被世家豪族所把持。
这从史书中对于唐初的历代状元几乎没有记载便可见一斑,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时期实在是名臣辈出、将星闪耀,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都被这些牛人的光芒遮挡得黯然失色也有关系。
总的来说,唐初的状元实在不是一盘菜,没人当回事儿……
房俊奇道:“难不成这位姑娘是想一举成名、艳冠群芳,让那位鸡瘟公子回心转意?”
红袖姑娘冷然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奴家虽身入风尘,却也自尊自爱,万万不敢作践自己。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份执念,想要让那负心人知晓,奴家即便离了他,也能活得很好!便是沦入风尘,也从不屈居人下!”
这份豪气,房俊很欣赏。不过也正是有这股执拗的性格,才会干出私奔这种没脑袋的事儿……
房俊脑袋里倒真有个想法。
斟酌了一下,便说道:“什么夺魁这种事,小弟实在不敢打保票,倒是有点想法,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那红袖姑娘闻言,惊喜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奴家便感激不尽了,岂敢奢求更多?”
李震却是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唉声叹气的看着红袖姑娘,显然已是情根深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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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震对这位红袖姑娘的青睐,房俊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但也正因为看出来了,所以他能够接受,但是不能理解。
这可不是什么崇尚自由恋爱的现代,这里是唐朝,男尊女卑的唐朝,将女人视为财富、视为货物的唐朝!对于李震这种身份地位的贵人来说,美女就像是菜地里的大白菜,高的矮的环肥燕瘦应有竟有,他能够对这么一个有着坎坷经历,并且坠入风尘的女子用情,简直不可思议。
可房俊毕竟长在红旗下,所谓的有情饮水饱,他见过听过,所以可以接受。
在座三人,房俊走神,红袖欣喜,李震落寞,竟是各有心事、神情迥异。
李震心情不好,虽然帮助心上人有了了却夙愿的可能,但终究知道自己在这位姑娘的心里还是比不上那个负心人重要,任是再豁达的人,又怎能不伤心委屈?
见到房俊答应下来,嘱咐他抓紧时间,便带着红袖姑娘离去。
房俊自然起身相送。
这边厢刚刚送到门口,便见到远远的一辆青色碧油锦盖马车,由一匹白色健马拉着,缓缓驶了过来。
到的门前停住,车帘撩开,先蹦下来一个白衣棉帽的小丫鬟,清秀明丽眉目灵动。小丫鬟下了车,撩着车帘,搀扶住自车厢里伸出的一只手。
莹白如玉,十指纤纤,指甲染着淡淡的粉色,轻柔舒美,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套在手腕处,皓腕如血,浓翠欲滴,构成一幅色彩冲突极其强烈的画面。
就只是一只手,简直完美到极致,毫无瑕疵。
房俊敢发誓,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手,便是前世那些所谓的“手模”,也不外如是。
房俊不是个初哥,对于女人,他曾有过很多经验,懂得从何种角度去欣赏一个女人。
能够拥有这么一只纤纤玉手的女人,非但必是人间绝色,更是身娇骨软温润多汁的恩物……
一个浑身雪白的女人,由丫鬟搀扶着走下马车。
乌鸦鸦的秀发编盘成惊状之鸟展翅欲飞的式样,插一根银簪,秀美清丽之中添了一丝轻灵,眉如远山,眼似春水,挺翘的琼鼻细腻白皙,樱唇淡施朱红。
脖间为了一条雪白的狐狸围脖,愈发映衬得明眸皓齿,花容月貌。
身上披着一件白狐皮的披风,雍容华贵,仪态端庄。
房俊眼神微微一缩,拱手笑道:“竟然是明月姑娘芳驾莅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此女居然便是那醉仙楼新一任的头牌明月姑娘。
明月姑娘秀眸一扫,微微大量了一下房俊身边的李震的红袖姑娘,然后清亮的眸光落在房俊脸上,落在微微矮身福了一礼,樱唇轻启:“奴家不请自来,做了一回恶客,实在唐突。”
莺声娇语,人比花娇,这股子淡泊洒然的气质,却尤为动人。
房俊上前两步,已到明月姑娘身前声息可闻的距离,笑眯眯的近距离欣赏这绝色歌姬,黑脸上一副色授魂与的猪哥相。
明月姑娘微微一皱秀美,但旋即舒展开来,笑意盈盈。
但是房俊下一刻说出的话,却让她这一抹堪比冬日暖阳的笑意僵在脸上。
但听房俊笑道:“是啊,某也觉得是有点唐突。要不……明月姑娘您先回去,下次约个时间再来?”
那秀丽的小丫鬟傻了眼,愣愣的看着笑容可掬的房俊,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
李震强忍着笑,轻轻拉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红袖姑娘,告辞离去。
至于明月姑娘,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窘!
窘得一张吹弹可破的白嫩脸蛋儿染满红霞,窘得微微张开双唇不知如何回答,窘得一双纤手紧紧握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窘得两汪春水般的秀眸“咻咻咻”的飞出无数把小刀子,誓要把眼前这可恶无礼的家伙扎出一身小窟窿……
怎么可以这样?
人家只是单纯的客套一下好不好,你居然就当了真?
明月姑娘轻咬着银牙,笑容不改的看着房俊,柔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房二郎乃是昂藏七尺的男儿,该不会让奴家一个弱女子就在这寒风苦雪之中受冻吧?”
“呵呵……”房俊笑得很和蔼、很阳光,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自诩性情温润的明月姑娘恨不得挠他一脸!
只听这货幽幽说道:“姑娘此言差矣,怎就是寒风苦雪了呢?人活一世,烦恼缠身,要学会从乐观的角度去积极的看待人生。比如说,此地清风徐徐,白雪如粉,你我二人郎才女貌、心有灵犀,便席地而坐,来一曲琴瑟合鸣,岂不美哉?”
美哉?
美你个大头鬼!
明月姑娘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恬淡性情和良好的修养都快要消磨殆尽了,眼前之人简直就是世间最最不可理喻、最最无礼之人!
可她同时也疑惑,前后二人相见不过两次,为何此人好像对自己怨隙很深的样子?
明月姑娘收敛了笑容,淡淡说道:“奴家畏寒,若是能讨二郎一杯热茶,应是不错。”
虽然今日前来是带着目的,但是也不能无底线的践踏自己的自尊!明月姑娘暗暗打定主意,只消得这黑脸的小子再有半点刁难,便自转身就走,什么任务也管不得了!
然而她这边主意刚刚打定,房俊这边就跟变脸一般,微微讶然,一拍额头,语带埋怨说道:“哎呀呀,明月姑娘可真是……若是找某有事,直说即可,何必这般兜兜转转的?某这人心眼实诚,还真以为姑娘想走了呢……快快快,这天寒地冻的,赶紧的进屋……你说说你这丫头看着又漂亮又水灵跟棵小白菜似的,咋就这么虚伪呢……”
他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却是差点把明月姑娘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咱这只是跟你客气两句,你自己当真也好假装也罢,还说我虚伪?哦,这会儿天寒地冻了,刚不是还什么“清风徐徐,白雪如粉”吗?
最最可恶的是,小白菜……那是夸人的话么?
明月姑娘银牙暗咬,脚下却跟着房俊进了大门。
那小丫鬟也伸出小手拍拍额头,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无耻,先前因为一首《望江月》而对这位房二郎产生的美好幻想彻底破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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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堪称绝色的美女,总是感觉若有若无对自己隐约有些莫名敌意。
房俊伸手示意两女入座,侍女便将刚刚撤下去的茶盏又端了上来,重新沏了两杯香茶。
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香炭,散发着温暖馨香的热气,滚热的茶水清澈淡绿,茶香袅袅……明月姑娘主仆二人静坐在铺着厚厚毡毯的榻上,之前的羞恼连带着身上的寒气渐渐消散。
明月姑娘解开围着脖颈的狐裘围脖,递给身边的小丫鬟。
三人对坐,一时之间竟然相顾无言,却陷入一种莫名和谐的气氛,似乎若这时有人多嘴,反而打破了这种微妙自然的平衡。
当然,世间最难便是这“平衡”二字,而打破这种美妙平衡的,自然也只能是房俊这个大煞风景的家伙……
“咳咳”房俊轻咳两声,惹得对面大小两位美女不悦的看向自己,颇有些莫名其妙。
“房某是个实诚人,不似明月姑娘这般虚伪世故,尚请多多见谅……姑娘莅临寒舍,若是有何指教,但请直言无妨,某心胸开阔,便是姑娘言语有何不当之处,亦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房俊笑呵呵的说道。
明月姑娘都快要气笑了,很想骂一句你才虚伪世故呢!又这么说话的么?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奇葩之人?真是活得长见得多啊……
那小丫鬟更是瞪圆了眼珠子,很是不可思议的瞪着房俊,似乎房俊的脸上已经长出一朵花儿来。
明月姑娘运了运气,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也不敢兜什么弯子,生怕这位继续“实诚”下去,自己岂非自取其辱?
便端正坐姿,坦诚直言道:“即是如此,那奴家便直言了。此次冒昧登门,实是因为上元夜花魁大会在即,厚颜想请二郎为奴家作词一首,到时能助奴家一举夺魁。”
又是求词的……如此这般,自己岂不要成了一代文豪?
就算这时候诗仙诗圣诗佛诗鬼的尚未出世,可大唐以五言七绝而冠绝千秋,总不至于只剩下自己两把刀吧?
再说,就算自己记得诗词歌赋再多,可也是有限的,绝对不可能真的斗酒诗百篇。有限的资源,自然是要用到正经地方,咱倒是没有什么职业歧视,可你大摇大摆的跑来求词,跟你很熟么?还是觉得你自己长得俊?
呃……貌似还真挺俊……
房俊端起茶盏,呷了口茶,决心将“调|戏”进行到底,故作为难的说道:“你这人真是……说让你直接点你就这么直接,怎么着也得讲究点谈话的艺术吧?起码要婉转一点,若是我拒绝的话,也尽可能的不伤及彼此情分,对不对?这么平白直叙真刀真枪的光膀子就上阵,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这个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还连连叹气,脸上颇为失望的样子。
明月姑娘今儿算是真的见识了!
这人的脸皮厚度,绝对绝对没有下限!
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愤懑,明月姑娘嫣然一笑,眼波流转:“还请二郎垂怜。”
说话间轻轻咬了咬粉润的菱唇,秀眸凄凄,一副温香软玉、我见犹怜的柔弱可人。
房俊心跳偷停了一拍……
这女人果真是媚骨天生、人间尤物,一颦一笑均有惑人神智的魅力,说是颠倒众生或许有些过,但想来也相差无几。
抑制住自己一瞬间的失态,房俊嘿嘿一笑,双眼肆无忌惮的在明月姑娘娇柔玲珑的娇躯上下打量:“某是个粗人,只知道买卖公平、童叟无欺四个字。”
一旁的小丫鬟瞪着眼,鼓了鼓嘴,很想说一句:分明是八个字!
明月姑娘自然不回去纠结这些,闻言小脸一白,轻声问道:“明月粗鄙,受教了……不过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奴家的来意已经道明,还请二郎开个条件吧。”
不愧是久历风尘的青楼头牌,应付男人控制情绪的本领,自然低不了。
只是她天资出色,一入风尘便即名声大噪,往来皆是鸿儒权贵,讲求一个风雅脱俗,何曾见过这般市侩的嘴脸?
很是让人羞愤!
“好!”
房俊大赞一声:“就喜欢你这样的……直接!姑娘既已对房某毫无保留、坦诚相待,房某又岂能遮遮掩掩、临阵退缩?所谓想要有回报,就得付出代价,那个啥,你知道啦……”
又是一阵嘿嘿的笑,眼神在明月姑娘身上流连,神情猥琐到极点……
这番直白下流的言辞,顿时让对面的主仆二人红了脸。
小丫鬟是羞得,毕竟年纪尚幼,随着自家姑娘接触的亦都是彬彬有礼之士,起码看上去彬彬有礼,几曾听过这般等同于市井流氓一般的污言秽语?
至于明月姑娘,则是羞愤无地!
何为清倌人?
那就是只跟你谈理想、谈人生,可以弹琴,可以下棋,但绝对未曾陪客侍寝的妓|女。虽然经受过很多床第之间的训练,可毕竟尚未真个上阵。
什么毫无保留、坦诚相待,什么遮遮掩掩、临阵退缩……这般浅显的暗示,对于一个档次高雅的清倌人来说,绝对首次听闻,羞得明月姑娘绝美的脸蛋儿艳若桃李!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房俊对自己毫不遮掩的轻视。
美女最不可忍受的,便是这种红果果的轻视、蔑视、甚至于无视!
太伤自尊了……
难道要自己献上初夜,才能求得一首不知质量如何的词句?
绝对不可能!
莫说一首词,便是金山银山、凤冠霞帔放在眼前,她董明月亦不会有丝毫动心!
真当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么?
明月姑娘银牙一咬,霍然起身,凝视着房俊,一字字说道:“二郎如此污秽之言,不嫌太过分么?瓶儿,我们走!”
说着,柳腰轻摆,莲步微抬,理都不理房俊,径自向门口走去。
小丫鬟赶紧起身跟上,还不忘幽怨的看了房俊一眼,似是怨这家伙破碎了自己心里“风|流词人”的美好形象……
房俊微微有些错愕,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份刚烈。
倒是很难得……
却也并不阻拦。
只是幽幽说道:“玉螺一吹椎髻耸铜鼓千击文身踊……若我所料不差,姑娘脖颈之上,有一处鸟雀纹身吧?”
正气呼呼向外走的明月姑娘,闻言脚下一乱,差点自己把自己拌个跟头!
心口狂跳:这人眼神也太好使了,居然见到自己颈上的纹身?
当然,最可怕的不是见到了自己的纹身,而是这两句诗!
玉螺一吹椎髻耸铜鼓千击文身踊……
这人怎会说出这两句诗?莫非……
明月姑娘心中惊疑不定,脚下却是不敢耽搁丝毫,快步走出门口,跳上马车,待小丫鬟一脸奇怪的上车之后,吩咐车夫出发。
小丫鬟很是不满,噘嘴说道:“这个房二郎,真是太过分了,都不送送姑娘吗?”
明月姑娘却没有在意房俊的失礼,只是心里一个劲儿的跳——他都看出什么了?都知道了些什么?
房俊坐在屋里,连动一下都欠奉。
捧着茶盏,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遇到疑惑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惊鸿一瞥之间,他见到这个明月姑娘脖颈上的一个纹身。
并不是这个纹身本身有多神奇,而是……上辈子房俊曾在大学时处过一个女友,恰好,那个女友也有这么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纹身。每当鱼水**耳鬓厮磨之时,房俊很是喜欢轻轻的舔舐那处纹身,而女友也很是享受那种程度的温存……
据说,那个纹身是她老家当地一个流传很久远的风俗。
这个明月姑娘,难不成是跟他的那位前女友来自于同一地?
房俊婆娑着茶盏,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