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就在秦川与蒋玲玲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台黑色的奥迪停在了两人的身前。奥迪车的前窗缓缓打开，高哲从车窗探头出来。
“高秘书啊，你到医院来有什么事情么？”蒋玲玲问道。
“你昨天一晚上没回去，周老师很担心你。”高哲说道。
“昨天发生了大型车祸，我们急诊科的医生护士全部加班。”蒋玲玲说道。
“是这样啊。这位是？”高哲的目光转到了秦川身上。
“他是我同事，秦川。高秘书，我们还要去逛街呢。不和你聊了。你回去告诉我爸妈，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晚上要上晚班，我在外面跟同事一起吃晚饭了。”蒋玲玲说道。
“好吧。”高哲将车窗重新摇了上去，但是很快又放了下来，探出脑袋问道，“你们去哪？我顺道送你们过去。”
“我们就在基建街这边逛逛，跟你不顺路，你还是先走吧。秦川，我们走。”蒋玲玲说道。
高哲点点头，这一次，车窗都没有摇上去，便开着车走了。开了没多远便停在了路边，回头看了看，并肩走在一起的秦川与蒋玲玲，低声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秦川。”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一起出来逛街呢。感觉真是挺好的。”蒋玲玲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感觉跟一个小姑娘一样。
秦川自然不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出来逛街，在大学的时候也是经常陪女朋友出去逛街的。这方面倒是经验颇多。
见秦川没说话，蒋玲玲问道：“秦大夫，你以前跟女孩子出来逛过街么？”
秦川点点头：“逛过。”
秦川的回答让蒋玲玲神色一黯，男人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女人自然也希望自己心仪的人第一个爱上自己。第一的意义，永远不是字面上这么简单。
“你还跟你以前的女朋友联系么？”蒋玲玲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分了。没毕业之前，就分了。”秦川说道。
“哦。”蒋玲玲见秦川的不愿意提起往事，连忙转换了话题，“咦，那边很多人围在那里，肯定有什么好东西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南雅大学附一医院里，妇产科医生尚文绣刚刚完成了一台剖宫产手术。手术完成得很完美，当双手将婴儿从母体里取出来的时候，小生命在尚文绣的手中不停地挥舞着四肢。
婴儿的爸爸一直守在妇产科的外面走廊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一看到尚文绣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恭喜，母女平安。进去看看你老婆女儿吧。”尚文绣说道。
初为人父的小伙子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做爸爸了！”
尚文绣看着这个兴奋地新爸爸心中有些羡慕。真想立即跑到那个人的面前，质问他为何在最后要选择放弃。成为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尚文绣始终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文绣，都下班了，怎么还不换衣服回家啊？”妇产科的助产士张彩琴说道。
“马上就回去了，这一天这么多剖宫产的手术，真是累人啊。”尚文绣说道。
“你刚来，时间久了，你就慢慢适应了。现在的人，生小孩的时候，至少都是二十七八，很多都是三十好几。体质也不太好。真要是全部平产，都有很大的危险性。其实最好的生育年龄，应该是二十四五的时候。我生小孩的时候，才二十一岁。结婚一年多，就生小孩了。生小孩的时候，快得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可没那么容易了。文绣，去洗一洗，赶紧回家去吧。”张彩琴说道。
“嗯。”尚文绣点点头。
尚文绣不太想回家，尚文绣妈妈王晓丽现在现在对尚文绣的终生大事很是上心。经常会给女儿介绍一些青年俊才。虽然女儿年纪还不大，但是尚妈妈认为，婚姻这种事情，准备再早也不为晚。
尚文绣还刚出医院门，王晓丽便已经打电话来催了：“女儿啊。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呢？”
“刚刚做了一台剖宫产手术。才出医院门呢。”尚文绣说道。
“我早跟你说了，当医生累死个人。现在当医生还特别危险。女儿啊，听妈的，把工作辞了，到妈妈的公司去。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够帮上妈妈的大忙。”王晓丽说道。
“我才不去。当医生是我的理想。你那公司你自己管着吧。”尚文绣说道。
“这公司迟早都会交到你手上。就算你现在不管，将来还是要你来管理的。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将来不光是妈妈的公司，还有你爸爸的产业，都要交到你手上。你就忍心爸妈这么辛苦地管理这么大的家业？你要是接了我们的班，我就可以跟你爸早点退休，享受人生。将来你要是生了孩子，我跟你爸就安安心心给你带小孩。”王晓丽说道。
“你们的家产我不需要。我能够养活我自己。”尚文绣嘟着嘴巴说道。
“你这孩子。快点回来吧。晚上跟妈妈出去参加一个舞会。你赵姨的儿子永清刚刚回国。你们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王晓丽说道。
“我今天做了好几台手术，累死了，晚上想早点休息。”尚文绣说道。
“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秦川？妈跟你说，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走到了一起，也得不到幸福。既然现在分了，就别再去想了。”王晓丽不知不觉中话说多了一点。
尚文绣心中立即起了警惕：“妈，毕业的时候，你是不是去找过秦川？”
“没，没有，我找他干什么？我都不认识他。”王晓丽有些吞吞吐吐。
尚文绣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眼泪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任凭王晓丽在电话里不停地说。尚文绣有些怨恨秦川，为什么不能够坚持。为什么还要受世俗的约束。尚文绣其实一早就有这种怀疑。只是她没想到那些小说中才有的桥段，竟然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尚文绣眼看天边的殷红夕阳，残霞依旧如此美丽。
“川川，快起床了！”一大早，秦川妈妈便已经在门外大声叫，心里又有些担心秦川没休息好，“这孩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啊？这医院的工作也太忙了一点。好不容易休天假，还叫娶加班。上起班来也是没日没夜，以前以为这当医生是个好工作，没想到这么累人。”
“干正经工作，哪一个不累人？但是图的就是一个安稳。”老秦说道。
秦川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头发有些乱，脑袋倒是清醒了，真是多了一些明悟。
一边上厕所一边漱口，倒是将几样事情穿插做了，整个流程下来，没花五分钟就全部完成。弄了一点发胶将有些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真不吃早餐啊？”秦川妈妈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自己去买。”秦川说道。
“那你别在路边乱买。不卫生。到那些正规的店面里面去买。其实还是咱们老街坊这里做的早餐放得心一些。”秦川妈妈说道。
“现在谁家的都不放心了，要想放心，就只有自己家里做。”老秦说道。
“你们自己慢慢弄吧。我得赶紧了，不然要迟到了。”秦川说道。
蒋玲玲在医院门口左等右等，似乎生怕秦川从一旁走过，没有看到。
吴晓明走了过来，看到蒋玲玲立即欢喜地说道：“玲玲，来得真早啊？”
“嗯，吴大夫，你也挺早。”蒋玲玲眼睛依然盯着秦川家的方向，眼睛都没往吴晓明身上看，眉头还微微皱了皱。
“还等谁么？”吴晓明说道。
“没有。我在看占婷姐来了没？”蒋玲玲说道。
“喔，那我就先进去了。”吴晓明说道。
蒋玲玲依然没往吴晓明身上看，随口嗯了一声。
吴晓明有些失了面子，却也不好说什么。一边走一边往外面看。
这个时候，秦川走向了医院大门。
“秦大夫。”蒋玲玲一看到秦川立即蹦到秦川的面前。
“玲玲，你来得真早啊！”秦川露出了笑容。
看到蒋玲玲一看到秦川出现，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已经走到医院里面的吴晓明冷哼了一声，怨恨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快速往急诊科室走去。
“我也是刚来。来，尝尝，看这早餐的味道怎么样？”蒋玲玲将手中的早餐递到秦川的面前。
秦川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你还没吃吧？”
“嗯。我们女孩子早上不需要吃太多。秦大夫，你尽管吃。”蒋玲玲说道。
“那也不行。早餐必须吃好，不然容易得胃病。”秦川说道。
“走。我们到里面去吃吧。”蒋玲玲说道。
“好。”秦川说道。
蒋玲玲带的早餐味道确实不错，让秦川有些赞不绝口：“你在哪里弄的早餐啊？味道真是不错。”
“我们小区里面有一家专门做早点的餐馆，做的早点非常不错。秦大夫，你要是爱吃，以后你的早餐我全包了。”蒋玲玲说道。
“别别。太麻烦了。”秦川连忙婉拒。
“没事的，一点都不麻烦。就这么说定了。”蒋玲玲说道。
八点钟一道，急诊科的医生护士全部挤在了科室里，程冠桦走进急诊科室。
“大家都到齐了，先请值班医生说一说昨天晚上的情况。”
高占婷昨天晚上值班，站出来说道：“昨天晚上接诊了十一起急诊。几个比较严重的病患在稳定好体征之后，已经转到了专科。另外几个感冒的，打了点滴之后直接回去了。另外还有留观室留观的14床病人。病人崔俊，三十五岁，上腹部疼痛4小时。脐上中等程度疼痛，无放射无转移。有发热t38度，有呕吐。既往病史无特殊。触诊上腹肌紧张，莫菲征（－），阑尾点也无很明显的压痛反跳痛。急诊拍腹平片无异常。b超也无异常。一时诊断不明，但考虑长时间疼痛有炎症，只好先抗炎治疗，p－gna+amikacin,补液体。两小时后，疼痛无明显缓解。查体同前面。t38。3度。再次复查腹平片，还是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就考虑是不是肠蛔虫症？于是给度冷丁100mgim疼痛缓解……”
“好，现在开始例行查房。”程冠桦说道。
走到14床的时候，病人体征比较平稳，还处于睡着的状态。
“病人感觉怎么样？”程冠桦问道。
“刚刚睡着了，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病人崔俊家属略微有些怨言。
等出了留观室，程冠桦向秦川说道：“秦川，你接手一下。重新再查一遍，我总觉得蛔虫症有些问题。各种情况都要考虑。不能怕让人说我们医院排除法，就不敢开检查。西医是系统科学，要确诊一种疾病，就是要用排除法。排除法不是医德问题，问题是有些医生在行医的过程中缺德。所以，我们呢作为专业人员，要正确看待这个问题。过度检查与必要检查不是一回事。”
秦川点点头。
走了没几步，那个14床便按铃了。
“秦川，你去看看。”程冠桦说道。
秦川连忙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秦川问道。
“你们才走没几步，他就痛得不得了了。医生，你赶紧给看看吧。”病人家属说道。
“你好。哪个地方感觉痛？”秦川问道。
“腹痛。”病人指着自己的腹部说道。
“你忍着点，我来给你做个检查。”秦川说道。
秦川心念如电，很快找到了快速有效检查的方法。手法非常熟练，问话也非常准确。很快找到了病人真正的痛点，已经疼痛的方式。
“怀疑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手术。”秦川说道。
秦川联系外科会诊，安排术前检查，联系手术室。普外那边忙不过来，说这么小的手术，你们自己解决了吧。一个小小的阑尾手术自然难不倒急诊科的医生。急诊科医生一般都是外科、内科专业出身。所以，阑尾切除手术确实没有太大难度。
只是在让病人做各种检查的时候，病人家属不干了。
“我老公都痛成这个样子了，还检查这里，检查那里。你们医院什么意思啊？一个简单的阑尾炎，你们检查了一晚上都没检查出来。这就是三甲医院的水平？”崔俊老婆说道。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在手术之前，如果没有看到这些检查结果，我们是不敢动刀的。这一点，要请你们谅解。这种检查是我们确认患者是否能够上手术台的前提条件。没有这些检查结果，我们就做手术是不符合规则的。这些检查都是必要检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你们赶紧去检查，我这里先做好术前准备，检查结果一出来，我确认了结果，就可以进行手术。”秦川说道。
“如果，你们能够早点准确检查出结果，我丈夫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痛苦。”崔俊的妻子说道。
秦川赶紧说道：“这位大姐，我给你解释一下啊。这阑尾炎虽然是很普通的一种疾病，但是阑尾炎引起的腹痛并没有什么特点。表征也不明显。而且一般的检查也比较难检查出来。另外，医生询问的时候，病人的表述不准确也有可能导致诊断不出来。就算在星沙的南雅医院，也不一定能够准确检查出来。就算是现在，我也只能说，这位大哥可能害死阑尾炎。我的眼睛不能透视，看不到大哥肚子里面的情况。而且也不能真的把每种检查方法全部用上，不然你又得说我们用排除法了。”
崔俊的妻子没有再说话，看来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刚才发牢骚也只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自己丈夫受罪。
“大夫，能不能赶紧安排我丈夫手术啊？”崔俊的妻子急切地问道，这个时候她又开始担心，刚才说了得罪医生的话，会不会让惹怒了医生。
“放心吧。你先签了字。要做手术，必须有患者家属的签字的。你稍微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在下面签字。”秦川说道。
“咦，这上面怎么都是你们逃避责任呢？”原本打算签字的崔俊妻子，又停住不敢签了。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医生只能尽力去避免这些风险，但是任何手术都是有万一的。这阑尾炎是小手术，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做阑尾炎手术极少出现问题了。你丈夫的现在的情况看，我担心，阑尾已经穿孔了。必须尽快进行手术。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秦川说道。
崔俊的妻子只好点点头：“医生，我相信你。”
推着病人进电梯的时候，崔俊的妻子悄悄地给秦川递过来一个信封。
“你这是干嘛？”秦川连忙将信封退了回去。
“一点意思。医生你就收下吧。这样我好安心。”崔俊的妻子说道。
秦川苦笑道：“你是安心了，但是我不安心。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一些什么事情。至少我是从来不收病人家属的红包的。大姐，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去做的。但是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你就别逼我干了。”
“对不起，对不起。”崔俊的妻子不好意思的收回了信奉。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麻醉师过来给崔俊做了麻醉。
秦川切开一看，果然是阑尾炎已经穿孔了，手术并不复杂，只是由于阑尾穿孔，稍微增加了一点难度。若是以前，对秦川还略微有些难度。但是有了初级急救术上的秦川，应对这种小手术已经达到了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水准。
手术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免责条款上的所有坏情况确实是很难发生的。但是医院不可能不防备万一。
秦川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崔俊的妻子千恩万谢的。
“医生，这一次真是太谢谢你了。”崔俊的妻子说道。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你丈夫现在麻醉还没有完全醒，这个阶段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但是手术做得很成功。”秦川说道。
秦川下楼的回收，蒋玲玲走了过来。
“秦大夫，那个14床的手术完成了么？”蒋玲玲问道。
“完成了，阑尾炎，小手术。”秦川说道。
“阑尾炎啊，是没有什么啊。我在外科的时候，这样的手术不知道做了多少。”吴晓明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你多能耐啊。怎么就没看到你在咱们急诊科干过人家一件事情呢？”蒋玲玲问道。
“这事啊。说出来也没什么。郑院长让我好好查阅一下我们医院遇到的一些典型病例，然后总结出论文。现在医院也是需要一定的论文数字的。我是现在准备些论文。”吴晓明说道。
“我怎么听说，你找资料找到秦大夫的电脑里去了呢？难不成，你想偷偷地借用秦大夫的成果？”蒋玲玲问道。
“我，我那是为了找病例。我对我们急诊科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吴晓明说道。
吴晓明说完便很尴尬地走了。
“这人真是令人讨厌。秦大夫，待会中饭了。我们一起去食堂么？”蒋玲玲说道。
“好吧。今天查房的时候，我负责的那床都还没过去，我过去看看。”秦川说道。
才走过去，程冠桦便将秦川叫住：“秦川，那个病人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已经处理好了。”秦川说道。
“那就好。多注意一些。虽然你才来没多久，但是你基础扎实。现在我们急诊的人手比较缺少，你要快速成长起来。”程冠桦说道。
“我会努力的。”秦川说道。
“那边是我们急诊科的老大难。没什么事情，你也别去招惹他们。他们可不好招惹。”程冠桦看了一眼姚四海的病床，又看了看那边的三张病床，“不好办啊。需要病床的人进不来，这些人又不肯走。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是担心如果出了什么大事，我们这里根本没办法处置。”
秦川点点头：“那边的病人应该转到专科去啊。”
“他们这么大年纪了，得的也不是什么好治的病，哪个愿意接手啊？他们儿女也不想让他们回去。这种事情，没办法。你注意一点啊。我还有一个会，现在得过去。”程冠桦说道。
秦川走到从姚四海病床经过的时候，问道了姚四海病床上有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刚要加快脚步飞也似的逃走。便听到了姚四海发出痛苦的呻[吟]。又站住了脚步。
“大爷，你哪里不舒服？”秦川问道。
姚四海听到秦川的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强忍着没有发声。没有回答，但是眼睛却紧紧将秦川盯着。
“他其实没什么病，就是饿的。他家里人几天没来给他送吃的了。这两天就是有人看着他可怜，给了他一些吃的。”不远处的一张病床上，一个病人说道。
秦川往姚四海那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里面走去。
“小秦大夫。”王月珍一看到秦川立即亲切地喊了起来。
“大婶，你的病好些了没？”秦川问道。
“我的病好不了了。就是等死了。”王月珍显然没弄明白秦川问的是什么。
“不是，我是问你那天的感冒好了没？”秦川问道。
“当然好了。这里就你最好。别人都管我们的死活。巴不得我们早死了，好给医院腾出病床来。”王月珍说道。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够腾出病床来。不过我是希望您老人家的病好了。”秦川说道。
“嘿嘿。你真是个好医生。”王月珍说道。
“咦。是你啊。秦大夫。”说话的是何双婧。
“咦？是你们啊。怎么样？没问题了吧？”秦川笑道。
“没问题了。幸好那天遇到了你。不然乱子可就大了。真是太感谢你。”何双婧说道。
何双婧身后的杨馨也说道：“秦医生，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我也是给我们科室拉了一笔业务。”秦川笑道。
“有空么？待会一起吃个饭。”何双婧说道。
“别别。你们刚出院，最好还是回家吃。弄点清淡点的。下次到谭山大学去的时候，约你们吃饭。怎么样？”秦川说道。
“那我们一言为定。”何双婧说道。
这一幕被方萍看了正着。一回到护士站就开始为蒋玲玲担忧了起来。
“玲玲的事情悬了。”方萍小声与叫黄淑琴的护士说道。
“怎么了？”黄淑琴问道。
方萍将刚才看到的一幕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呢？”蒋玲玲见方萍与黄淑琴鬼鬼祟祟的，走过来立即问道。
“没，没没什么。对了，我得去给患者换药了。”方萍慌忙逃走。
黄淑琴倒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玲玲啊，刚才方萍看到秦大夫跟谭山大学的那两个女老师谈得很投机呢。你可要抓紧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了。”
蒋玲玲立即是一脸的紧张，嘴里却说道：“那两个谭山大学的老师是咱们急诊的病人。秦大夫可能是认识。”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加油。方萍这家伙到哪里去了？”黄淑琴原本还想让方萍将详细情况说一说，这才发现，方萍早就开溜了。
吃中饭的时候，秦川才到食堂，蒋玲玲便已经打好了饭菜，在那里向秦川招手。
“秦大夫，这里。”蒋玲玲向秦川喊道。
秦川走了过去：“又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呢。”
“刚才看你挺忙，就赶紧给你打好饭，不然来晚了，就没什么吃的了。现在这里的人太多了。”蒋玲玲说道。
“那下回，我来排队，你一个女孩子排队，我可太不好意思了。”秦川说道。
“还是谁有空谁来排队吧。”蒋玲玲说道。
蒋玲玲总是将菜往秦川碗里夹。
“别别别，够了。”秦川连忙说道。
何小康端着碗走了过来，“我坐这里不会打搅你们吧？”
蒋玲玲笑道：“何大夫就是爱说笑。就算你不坐，这个位置我还能够占住不让别人坐？”
“那倒也是。这样说，不算是我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了。”何小康说道。
秦川笑道：“何大夫，方护士怎么没见来呢？”
“她呀，今天胃口不好，待会我吃了饭，给她到外面去买点小吃去。”何小康说道。
“你对方姐可真是够体贴的啊。”蒋玲玲说道。
“你方姐要是有人一般温柔体贴就好了。”何小康有些羡慕地看着秦川。
“这话，待会我去告诉方护士。”秦川很是严肃认真地说道。
“别啊。秦川，你这不是想要我的命么？”何小康连忙求饶。
“想让我不告诉方护士也不是不可以。你得拿出诚意来。我有点想吃谭鱼头了。”秦川说道。
“没说的，过两天，哥请你去吃谭鱼头去。”何小康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又要让何哥你破费了。”秦川说道。蒋玲玲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玲玲，你别总是笑。你说你都想吃啥了？”秦川连忙说道。
“我想吃金玉食府的手撕羊肉了。”蒋玲玲说道。
“你们两个真是金童玉女，简直天生一对。”何小康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何哥不高兴，那我也只好不让何哥破费了。何哥，你放心，咱们也是好兄弟了，这事情我肯定替何哥保密，绝对不把你背后说方护士坏话的事情告诉方护士的。”秦川说道。
“是啊。何哥，我也会为你保密的。”蒋玲玲也认真地说道。她是真的认真啊。但是她没想到，秦川说的可反话。
几个人打打闹闹中，吃完了盘子里味道算不上好的饭菜。一个个收拾好饭盒便往科室走。
急诊科不像别的科室，中午还可以休息一下。急诊科根本就不能停下来。吃了饭过去，又是接连接诊了好几个急诊病患。
好容易偷闲，趴在桌子上，秦川直接睡着了。这两天着实有些劳累。连系统都很少进去一回，也不知道到底积累了多少积分。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
下午好容易准时回家，秦川绕了个弯，将蒋玲玲送到玉湖花苑门口。
正巧蒋玉东也正好这个时候下班回家，那台黑色的奥迪车在小区的入口处停了下来，后窗玻璃打开，蒋玉东探出脑袋。
“玲玲。”蒋玉东亲切地喊道。他自然已经注意到走在蒋玲玲身边的秦川。
“爸，你也下班了？”蒋玲玲很是高兴地喊道，但是脸上又有些不自然，她还不想这么早将秦川告诉家里父母，因为她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能够接受秦川。
蒋玉东下了车，“玲玲，这位是你朋友？”
蒋玲玲无奈地点点头：“嗯。我们急诊科的秦大夫。”
“蒋叔叔，您好。”秦川也看出来了，蒋玲玲父亲不是普通人，看那车的车牌，显然是市政府的大官。秦川对市里的大官并不熟，毕竟才回谭山市工作不久。而且对官场也不太感兴趣。
“你好。秦大夫，到家里去坐坐吧？”蒋玉东显然知道这个男孩子与蒋玲玲关系非常不一般。在他的印象中，蒋玲玲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孩子走得这么近。秦川的外表还是不错的，比高哲更高大英俊一些。
蒋玲玲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看着秦川。
秦川连忙说道：“不打搅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是去蒋玲玲家的时机。
“爸，秦大夫这几天累得不得了，还是让他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蒋玲玲说道。
“那好，秦大夫，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跟玲玲到我们家去玩。”蒋玉东说道。
“一定一定。蒋叔叔，玲玲，我回去了。再见。”秦川说道。
“再见。”蒋玉东钻进了车里。
蒋玲玲连忙向秦川说道：“我家的事情，明天我再跟你说，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
蒋玲玲很在意秦川的感觉，唯恐因为这件事情，引起秦川的反感。
秦川笑道：“没事没事。你早点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蒋玲玲向秦川挥挥手，等秦川走了老远，蒋玲玲钻进蒋玉东的车里。
“玲玲，你这同事也住在这附近啊？”蒋玉东问道。
“没有，他家住在基建街老街里面。”蒋玲玲说道。
“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蒋玉东又问道。
蒋玲玲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爸，你这是干什么啊？查户口啊。我不理你了。”
“宝贝女儿，爸爸这不是想给你参考参考么？”蒋玉东哈哈笑道，不管怎么样，看到女儿这个女生做态，他便更加明白，女儿这是陷入爱河了。
“他父母都是退休工人。家里就他一个独子。”蒋玲玲说道。
“哦。”蒋玉东点点头，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到了家门口，高哲连忙跑下去打开车门。
“玲玲，在医院上班很累吧？”高哲问道。
“嗯，还行。不过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蒋玲玲说道。
“玲玲，你先上去，我跟高秘书说点事情。”蒋玉东说道。
蒋玲玲知道蒋玉东与高哲是要谈工作上的事情，她没有多大兴趣，蹬蹬蹬跑上了楼去。
“九潭那边的事情，你要多注意一些。这是一个烂摊子。到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选择，只能接受。这个烂摊子肯定是不好接。我们在工作上必须要充满智慧。你这几天受点累，多往那边跑一跑。多了解一些实际情况。”蒋玉东说道。
“蒋市长，你放心吧。这事情我会上心的。那边，我有些熟人。这几天我过去打听打听。”高哲说道。
例行检查完成之后，程冠桦将高占婷叫住：“高大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程冠桦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表情，但是谁都知道主任这个时候有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秦川隐隐知道个大概，大抵就是因为前天晚上高占婷上晚班的时候，接诊的那个急性阑尾炎病例。主任估计是要因为这件事情批高占婷了。
“主任，什么好事，就在这里说好了。”高占婷是个大咧咧的女人。没看出来程冠桦平静的湖水里酝酿着惊涛骇浪。
“你确定要让我在这里说？”程冠桦依然一脸的严肃。
高占婷就算再粗线头也明白这事情有些问题了：“那还是去您办公室吧。”
“嗯。”程冠桦的声音很是低沉。
进了程冠桦的办公室，高占婷立即问道：“主任，不是我又闯什么祸了吧？”
“你说呢？差点没出人命。”程冠桦瞪了高占婷一眼。
“主任，究竟是什么事情啊？”高占婷问道。
“前天晚上，你值晚班的时候，那个腹痛病例你是怎么判断的？”程冠桦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啊。触诊上腹肌紧张，莫菲征（－），阑尾点也无很明显的压痛反跳痛。急诊拍腹平片无异常。b超也无异常。当时我判断不出来，给他做了抗炎治疗。疼痛没有缓解，然后查腹平片，还是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就考虑是不是肠蛔虫症，注射了杜冷丁之后，症状缓解。”高占婷对那个病例印象还是比较深。
“你走没一会，那个患者又出现了腹痛。秦川给患者做了检查，初步判断是阑尾炎，切开之后，发现阑尾已经穿孔。你说说你，干了好几年的急诊，这样的情况遇到了不是一起两起了，怎么不多警惕一下呢？当时你就应该更仔细一点。腹痛是非常难以判断的指征。患者可能也说不清楚。这就要求我们医生小心小心再小心。你看看你，这样简单的疾病也竟然出现了误诊。幸好秦川那小伙子判断准确，不然可是要出大事了。患者家属当时也非常不满意，秦川给人家家属做了思想工作，人家病好了，也没有再闹事。这事情，要是人家闹起来，就是一起医疗事故。”程冠桦说道。
高占婷脸上如同火烧，羞愧地厉害。虽然引起腹痛的情况非常复杂。导致误诊的因素非常多。很多医生都有可能在这个方面栽跟头。但是真正让自己遇上，错了就是错了，高占婷羞愧难当。
见高占婷没有说话，程冠桦接着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是一个教训。你要吸取教训，以后千万别再犯了。你看人家秦川虽然年轻，但是人家肯学，来医院才多久，就已经慢慢站稳位置了。表现越来越抢眼。还有这一次的事情，本来秦川想替你隐瞒住的，后来我去查病例才知道的。”
高占婷心里此事也由衷对秦川感谢，如果不是秦川将病人家属安抚了，人家闹起来，不管自己有没有责任，最后都难逃一个处分。
高占婷心事重重从主任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快速走回急诊科室。
“占婷姐，主任找人过去，是不是准备给你升官了？”何小康笑道。
“升个屁的官。不处分就算好的了。秦川，中午姐请你的客。”高占婷说道。
“嘿嘿，单独约秦川啊。这是要搞婚外情的节奏啊。”何小康立即说道。
“何小康，你信不信老娘将你的那张臭嘴给撕烂！”高占婷彪悍得很。
“占婷姐，干嘛请我的客啊？”秦川问道。
“臭小子明知故问。昨天的事情多谢你了。”高占婷显然不想让科室里其他的人知道。
“占婷姐，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也是误打误撞。”秦川说道。
“回头姐再跟你说。中午别去食堂，姐请你的客。玲玲那里就不不用担心了。”高占婷生怕秦川不小心说出来。
“喂喂，你们说的是什么暗语，怎么我越听越糊涂呢？你们两个不会真有什么奸情啊？”何小康也是口不择言。
“就算有奸情，也不关你的事情。”高占婷白了何小康一眼。
秦川在询问自己负责的病人的时候，有个患者告诉秦川姚四海似乎出问题了。
虽然姚四海是急诊科的老大难问题，秦川却顾不上这么多。飞快地跑了过去，才发现姚四海身体斜斜地背靠在病床坐在了地上。四周的患者都嫌姚四海太臭，谁也不愿意靠近。
秦川飞快地走了过去，丝毫不介意那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哎。你还好吗？”秦川问道。
但是姚四海已经没有了动静，秦川用手按了一下姚四海的颈上脉搏，发现姚四海的脉搏已经非常微弱。
“秦大夫，这个病人很麻烦。”何小康闻讯赶了过来。
“我们要是不抢救，可能会更麻烦。而且，医生的职责让我们不能选择患者。他现在就是一个需要急救的患者。”秦川说道。
何小康默然，不过他没有离开，也协助其秦川对姚四海进行抢救。
姚四海的情况很是麻烦，他的病本来就拖了很久，而且最近也是饥一餐，饱一餐的，身体自然更加虚弱。刚才便是饿昏了过去。
姚四海恢复了正常心跳与呼吸之后，秦川让护士给他挂了一瓶葡萄糖。
“秦大夫，这么挂啊？姚四海现在根本不是我们的病人，系统里没有他的名字，我去药房根本领不到药。而且这事情根本不敢说，说出来，人家直接会给一顿训。”方萍说道。
“钱我待会去支付，另外还开点药，你随便给他挂个号。他这情况要是我们不管，撑不了多久。”秦川说道。
方萍悄悄将秦川拉到一边：“你就不担心被主任骂啊。姚四海都已经在我们这里赖了好几年了，他们家里人都不讲理，急诊科都怕了他们家。你这要是给姚四海看了病，还给他付药费，急诊科的人会怎么看你？我要不是因为玲玲，我也懒得管你。”
“方姐，你也看到了。这姚四海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真要是我们一点措施都不采取，姚四海要是就这么死了。姚四海家里人肯定会来闹，我看到有好些病人家属用手机拍下来了。这事情，上了台面，我们急诊科可是一点都不占理。”秦川说道。
“反正该提醒你的我已经提醒了。你不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药待会我去弄点过来。”方萍说道。
姚四海是几年前就到急诊科来了，一直赖着不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川也不知道。但是秦川总是觉得这里面总是有故事的。不是姚四海与医院，就是姚四海自己家里。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让这个谜脱离危险。
方萍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些药过来，给姚四海挂上了水。姚四海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任何动静，要不是看到他的眼睛在动，都以为姚四海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秦川跑出去，买了一些吃的。放到秦四海病床上。
“这里有些吃的。等挂完水之后再吃。你总是这么耗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你得联系你的家里人。至少也要每天送吃的过来吧？最好能够换洗一下，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秦川说道。
姚四海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看华生给他买的东西。
周围的病人都有些看不过去。
“这老头也真是过分。人家秦大夫不嫌他臭死个人，给他看病还给买吃的。竟然理都不理秦大夫。一看就是赖皮鬼。”
“是啊。听说赖在这里好几年了，从来没交过一分钱的医疗费。人家医院都怕了他。”
“做人怎么能够这样啊？”
“这人的家人从来没见来过，这知道这一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
病人、病人家属们议论纷纷，秦川也不想去管他们的嘴巴，只是说道：“大家说话，声音别太大，这里毕竟是医院啊。”
“秦大夫，你真是个好医生。我们听你的。”有个患者大声说道。
“谢谢你的合作。好好休息。”秦川说完便走了。
过了好一会，姚四海那里才有了动静，伸手将秦川放在病床上的东西拖到自己枕头边看了看。
这个动静被没多远的一个病人家属看到，他用手推了推病床上的病人：“你看，你看。那家伙忍不住要吃秦大夫买的东西了？”
“这都什么人？真是的！”
姚四海似乎没有听到别人的说话，看到袋子中的东西之后，立即用手撕开了一包熟食的包装，然后大口大口地往口里吃。可想而知，他是已经好些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什么食物倒了他嘴里，都成了山珍海味。他确实饿极了，顾不上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秦川，秦川，事情搞完了没有？”高占婷说道。
中午的时候，高占婷叫秦川去吃饭。
“嗯，差不多了。”秦川检查了一下今天的病历，然后在自己的文档里面写了一大堆的东西。
高占婷在秦川身后站了一会，感叹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来了才几个月，就比我们这些老资格在行得多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何学东在旁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辛勤耕耘了好几年，咋就没一点收获呢？”
何学东说的是他跟他婆娘结婚好几年了，他婆娘的肚子还一直没有动静。
高占婷笑道：“这就是个人条件的问题了。你家的那地，要是让秦川去耕，指定收获好几茬了。”
“我条件不差啊。我去王主任哪里查了好几回，绝对没有问题。”何学东说道。
王主任是谭山医院生殖与遗传中心主任王松民。何学东在王松民检查过好几次，此次都没有查处任何问题。
“那就是地的问题。”高占婷说道。
“她不肯去查，说自己没问题。”何学东说道。
“这事情，你得好好回去跟你老婆沟通，你们现在都三十几岁了，这个时候已经算是高龄生育期，如果等你们到了四十，那个时候就是想生育也比较困难了。”高占婷说道。
“道理都懂。可是我那口子，你也知道，事业心强。”何学东有些愁眉苦脸。
清官难断家务事，高占婷也不想多过问何学东的事情，连忙转移了话题：“秦川，待会你去叫上玲玲。”
“我还以为咱们两个单独约会呢。还要叫上玲玲啊？”秦川笑道。
“嘿，臭小子，竟然敢调~戏起姐姐来了。赶紧去叫玲玲，不然那丫头要给你到食堂里打饭去了。”高占婷说道。
“占婷姐，不如再添一双筷子一个碗，把我也叫上呗。”何小康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滚粗。你一把年纪了，可叫老娘姐姐，把老娘叫老了。”高占婷一点也不给何小康颜色。
“老娘难道比姐姐还要年轻？”何小康笑道。
高占婷这才发觉自己的语病，忍不住噗嗤一笑：“不是我不请你们啊。我们准备请我弟弟去吃顿好了。正好我这里有玉湖饭店的代金卷，没多少，只够几个人吃。再说那边离得远，咱们科室这里不留几个人，万一来了病人，大家都吃不成。改天我请大家到金玉食府吃饭。”
蒋玲玲总是掐着时间，准时去食堂里打饭，小姑娘情窦初开，将打饭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不过护理工作倒是也做得兢兢业业，如果不是热爱这份事业，以她家里的条件，也不会到医院里来当一个普通的护士。
正要往食堂走，就碰到了秦川。
“秦大夫，忙完了么？我正要去食堂打饭哩。你待会来就成了。”蒋玲玲说道。
“别忙别忙。占婷姐说中午请客，让我过来叫你一起过去。”秦川说道。
蒋玲玲脸色一红，心中却很是欢喜：“占婷姐请你吃饭，怎么还要叫上我呢？”
急诊科地方不大，有什么事情，医生护士一下子全知道了。高占婷被主任叫到办公室批了一顿的时间，很快就在急诊科传开了。护士站这边全是女人，是医院最八卦的地方。一点什么事情，在这里总是一下子就传播开了。
“占婷姐让我来叫你的。你这里忙完了么？”秦川问道。
“我这里已经好了。中午让方姐看着点就行了。”蒋玲玲连忙说道。她自然是愿意与秦川一起出去吃饭。
高占婷是有车一族，是一台白色的宝马，可见她家里的境况是非常不错的。
“秦川，你会开车么？”高占婷问道。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考的驾照，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开。估计一下子也买不起车。再说我家住得比较近，买了车反而是个麻烦。我家住的是老街，那个地方找个停车位不容易。每天上班下班堵得水泄不通。”秦川说道。
“你结婚的时候，还不得新房？那个时候住得肯定不近。也就必须得买台车。要不，你上来练练手？”高占婷说道。
“别别。你这么好的车，我可不敢拿来练手。”秦川说道。
“也不是什么好车。”高占婷说道。
最后还是高占婷开车，蒋玲玲坐在副驾驶，秦川一个人坐后座。蒋玲玲倒是往后座看了一眼，却不好意思坐过去。高占婷被蒋玲玲的神情逗乐了。
“玲玲啊，该抓住的机会一定要抓住。现在的好男人比熊猫还珍惜。你要是不抓住机会，一堆的妹子盯着哩。我可是听说，昨天有谭山大学两个美女老师跟秦川打火热。”高占婷笑道。
秦川笑道：“占婷姐，你可别造谣。那两个老师，是我去谭山大学我同学那里跟同学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碰到的。她们两个吃了野生蘑菇，食物中毒，我给她们做了一些处置。没想到她们送到我们医院来了。幸好是她们试了毒，不然弄不好是我跟我同学一起送到咱们急诊科来了。”
“现在到外面吃饭，是得小心一点。”高占婷也没打算继续戏弄秦川与蒋玲玲。
“玲玲姐，姐夫是干什么的？对你可真是爱护啊。每天上班都开这么好的车。我看咱们医院停车场，你这车算是比较好的。”秦川说道。
“他，就是一个生意人。你要说这车，真算不得好车。也就是一中低档车。我们医院里开路虎的，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高占婷说道。
“这也太张扬了吧？咱们医生挣一台路虎，得挣多少年？”秦川说道。
“咱们科室肯定不行。但是别的科室可说不定。也有不是在医院挣的。中医科的那几个老家伙，每天在医院里打酱油，但是人家赚的真不比一般医生少。他们赚钱都是下了班之后赚的。出一次诊，够我们几个月工资了。不过，人家赚这么多，也得人家有这个水平。他们干中医的，也是打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一些名气。中医科的年轻医生，比我们还惨呢。不过他们悠闲啊。还有一个家伙，早些年，专门倒腾房子，买一套抵押一套，再买第二套，这样循环买了几十套。这几年，房价最高的时候，把房子出手了。翻了好几番了。你们两个我看就挺合适的。两个人是同行，有共同语言，生活上也能够相互谅解。从事我们这个职业，你要想干好事业，就没有时间去慢慢谈恋爱。一般人难以忍受。”高占婷似是有感而发。
说话间，已经到了谭山饭店。进停车场的时候，高占婷看见一台熟悉的车，将车停好之后，往那台车张望了好几眼。
“占婷姐，怎么了？”秦川问道。
“没什么。我好像看到熟人的车了。走吧。我们去吃饭去。”但是走了几步，高占婷又往回看了几回。
秦川看出来高占婷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不过既然高占婷不想让自己知道，秦川也装了糊涂。
蒋玲玲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孩子，她一点都没有发觉。不过小姑娘似乎对谭山饭店这里并不陌生。
高占婷要了包厢，把菜点好之后，高占婷去了一趟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高占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老婆啊。吃中饭了没有？”电话里是高占婷丈夫贾春鹏的声音。
“准备去吃了。你在哪里呢？”高占婷似乎随口说道。
“我啊。我在公司加班。待会准备叫个盒饭。老婆，我这里还忙着呢。完了，我再打电话给你。”贾春鹏似乎急着挂上电话。
高占婷皱起了眉头，女人第六感极其灵敏，她已经察觉贾春鹏这一阵有些不太对劲。刚刚明明在地下停车场发现了贾春鹏的车。但是贾春鹏却说自己还在公司加班。
高占婷半天都没有说话，贾春鹏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那就这样了。我这里正忙着，晚上回家再跟你说。”
高占婷拿着嘟嘟提示挂断音的手机愣愣地站在那里，眼泪哗啦流了出来。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正等到这一天来临时，依然有些难以承受。
高占婷在卫生间洗手池用冷水冲了冲脸，然后用纸巾擦干之后，再补了补妆。然后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去。
蒋玲玲只要与秦川在一起，便觉得非常开心，对于外界的事务反应也极其慢，她没看出来高占婷前后有什么异常。
秦川却看得清楚，关切地问了一句：“占婷姐，身体不舒服么？”
“没事。胃有些不舒服，老毛病了。”高占婷说道。
“那可要注意一点。胃病很麻烦的。”蒋玲玲还真以为高占婷是胃病引起的不舒服。
“嗯。”高占婷小心地掩盖着自己的情绪。
正好饭菜也上来了，荤素搭配合理，大酒店的手艺自然不会差。
高占婷有些魂不守舍，经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秦川知道高占婷也许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尽量说一些有趣的事情，分散高占婷的注意力。
过了几日，吕书垒那边来了电话说，新药审核第一阶段算是过了，不过需要对新药进行命名。秦川给新药取了一个一脉通的名字。名字虽然不是很响亮，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秦川想了很多，结果一查，发现这些名字都给占了。心血管疾病是一种极其普遍的疾病，自然这方面的药物也是非常之多。好记上口的名字，早给别人占了。这个一脉通的名字含义也比较有意味，一用脉就通嘛。
吕书垒一开始也比较鄙视秦川取名字的天赋：“秦川，你这名字取得也忒没有灵性了一点吧？”
“你行你上。”秦川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名字他可是想了好久。结果想一个名字出来，发现被占了。实际上，这个名字也是系统中的现成的。秦川本来想一个新的出来，结果最后，还是用了个现成的。
“我擦！好名字都给占了。这年头，好名字跟好女人一样。好白菜都给猪拱了。就用你取的那个名字得了。对了，你准备好。过几天，估计就可以临床了，你现在正好在医院工作。中心医院这种病人应该很多。你跟外科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在你们中心医院进行临床。”吕书垒说道。
秦川知道这事情有些麻烦，新药临床问题比较复杂，一是医院利益厉害关系，二是要过病人这一关，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所以秦川还是准备去试试。
“行，我找时间去问一问。”秦川说道。
这一问不打紧，一问吓一跳，麻烦真是不少。人家给你临床可不是白给你做的。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虽然药证这边是以个人的名义做的，但是要做临床，没有一定的经费还真做不了。
国内的很多新药的临床并没有非常严格的立法，管理上也存在大量的漏洞。很多人被医院做了临床，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的临床都是在合作单位做的。像秦川个人的形式一般不多见。
秦川抓了抓脑袋，给吕书垒回了电话：“书垒啊，这事情可能暂时搞不成了。”
“为什么？”吕书垒问道。
秦川将事情说了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
“那就可惜了。你这药物现在医疗上是非常紧缺的。如果疗效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这药可是可以让你成为大富翁啊。那不管怎么样，先把专利申请了，实在不行，就转让专利算了。”吕书垒说道。
“嗯，先把专利申请了，后面的事情再说吧。”秦川说道。
高占婷从外面进来，这一段时间，高占婷的情绪一直不高，眼睛也经常是红红的。
“占婷姐，没事吧？”秦川问道。
“没事。很快就解脱了。”高占婷说道。
“怎么说？其实有个时候人不能往坏处想，什么事情都应该先往好处想。”秦川说道。
“你放心吧。姐姐我没那么傻，想不开的。我会解决好的。你跟玲玲最近发展到哪一步了？”高占婷强装着笑容问道。
“还不就是那个样呗。”秦川说道。
“他们两个整天黏糊在一起了。秦川这小子真是有眼艳福啊。早上过来，有人准备好早餐，中午有人打好饭。隔三岔两的到金玉食府叫的外卖改善伙食。这小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啊。”何小康说道。
“那你把方萍给甩了，赶紧找个比玲玲还要温柔体贴的。这话我估计你说不出口，回头我帮你去说。我就跟方萍说，方萍啊，你家何小康说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向蒋玲玲学习，不然的话，你就要把她开了。”高占婷说道。
“姑奶奶，你可别乱说啊。我们家方萍对我一向非常好。你可不要瞎说啊。”何小康连忙说道。
“瞧你这样！还想像我弟弟一样。你就是一个受虐狂。”高占婷笑道。
秦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秦川对蒋玲玲也挺满意，虽然不像刚谈恋爱那会的一见钟情的刻骨铭心，就是平平淡淡的关切的温馨，但是这温馨让人暖心。生活就需要暖心，日子久了便会发现，刻骨铭心的浪漫注定了不会长久。如果蒋玲玲不是市长的女儿，秦川或许已经迫不及待将蒋玲玲迎娶到家中。两个家庭的差距实在太大。将来会面临诸多问题。这是秦川一直有些犹豫的原因。现在看起来蒋玲玲很是柔顺。但是当牵涉到两个家庭，而不是两个人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秦川原来一直以为会跟一个女人厮守一辈子。那个时候，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分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两人的爱情热烈如火，但是当牵涉到两个家庭的时候，秦川才发现，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秦川。想什么呢？”高占婷看着一边有些发愣的秦川。
“没，没什么。”秦川尴尬地笑了笑。
“弟弟啊，玲玲都对你那样了，为什么不见你有什么表示呢？我总觉得你心里还藏着什么。”高占婷说道。
“就是玲玲太好了，我才担心伤了她。”秦川说道。
“这话说得是不错。但是你总这样不冷不热的，难道就不是伤着她？”高占婷说道。
下班的时候，高占婷在路上叫住了秦川。
“秦川，有空么？”高占婷将车停在了秦川的身边。
“有空。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川说道。
“先上车。”高占婷说道。
秦川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然后随手带上车门：“占婷姐，有什么事情么？”
“姐姐今天心情不好，陪姐姐去喝酒，好不好？”高占婷说道。
“没问题。其实我出了是一个非常好的陪酒，还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听众。有个时候，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闷得太久，迟早闷出病来。”秦川说道。
“嘿，臭小子，姐姐心里的事情，你都知道？”高占婷笑道。
“那当然。去哪里喝酒？”秦川笑道。
“喝酒当然是要去酒吧。”高占婷说道。
“要我说还是别去酒吧，万一喝多了，让人占了便宜可就亏大了。”秦川说道。
“那去哪里？”高占婷问道。
“那就去ktv吧。ktv也可以喝酒，我们一边喝，姐姐一边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让弟弟我给你分担一下。还可以给姐姐免费提供一个肩膀。”秦川说道。
“哼，不安好心。是不是在ktv里面姐姐的便宜，就只有你一个人占。”高占婷也是个很爷们的女人。
“那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秦川说道。
“跟姐姐这么大胆，怎么到了玲玲面前，却前怕狼后怕虎呢？”高占婷说道。
“玲玲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我要是伤了她，她肯定伤心欲绝。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伤了她。所以我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秦川说道。
“姐姐知道你是个怜香惜玉重感情的人。但是有个时候不能总瞻前顾后。感情上的事情，感觉对了就行。就像我，不说我了，姐姐现在成了反面例子了。也许你是对的。”高占婷说道。
高占婷将车开到了爱情岛ktv，开了个包间。
一进包间，高占婷叫了好了吃了，要几打啤酒，然后点了一大堆歌，疯唱了起来。
唱到了哭，哭到了笑。然后开始与秦川拼酒，喝得有几分醉意，到了说心里的时候了。
“那个混蛋竟然背着我养小三。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一无所有。那时候，他说要用一辈子珍惜我。但是，他竟然养小三。你知道他是怎么跟别人说的么？”高占婷带着醉意，不知道是人醉了还是心醉了。眼神有些迷离，迷离的眼神看着秦川。脸上依稀残留泪花，这是一个心碎的女人。
秦川没有说话，他是一个好听众，这个时候沉默是金，秦川只是摇摇头。
“服务员，刚才那两位开的是哪一间房间。”说话的竟然是高哲。
“高秘书，这？”服务台的服务员有些为难，透露客人的信息，有些不符合规矩。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两个人都是我朋友。我出来得晚了，就看到他们的背影。那个男的是不是叫秦川？”高哲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真是你朋友啊。不好意思啊。高秘书，我们这里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服务员一看开房人果然是秦川，对高哲的话再没有起疑。
“没事。这很正常。”高哲露出绅士一般的笑容。
“高秘书，你朋友住在1608房。”服务员主动透露了秦川的房间号。
高哲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高占婷这一次醉得厉害。一直任凭秦川施为，似乎对秦川也没有丝毫排斥。当然也许是酒醉的缘故。
这九潭宾馆条件确实不错。据说当初是按照五星级标准建造的，但是并没有进行五星认证。秦川交了一千多的押金，也不知道一个标准间究竟是多少钱。就算钱再多，也得认了。
用房卡将房门打开，然后将高占婷扶近房间，然后再将房门关上。高占婷一身的酒味，秦川一个男人，也不好怎么去处理高占婷身上的污物。
秦川拨了一个电话：“玲玲，晚上有空么？”
电话是拨给蒋玲玲的，蒋玲玲接到电话很是欢喜，以为秦川约她出去。
“有空。正想着晚上该怎么过呢？”蒋玲玲满心欢喜地说道。
“我现在在九潭宾馆，你能过来么？”秦川说道。
蒋玲玲脸色羞红，心道秦川这家伙真坏，这就想着开房了，虽然蒋玲玲也很渴望，但是总感觉这发展速度有些太快，自己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拒绝秦川，但是又担心惹恼了秦川，两个人的事情彻底黄了，因此，蒋玲玲极其犹豫：“秦大夫，为什么去宾馆啊？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求你有些事情。你快点过来吧。”秦川也是没有回过神来。
蒋玲玲心中有些埋怨这秦大夫太急色了一点，“秦大夫，我们家管得挺严的，我们能不能慢一点？你可别误会，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这，这，太快了一点。”
秦川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能够听明白蒋玲玲的话了，噗嗤一笑：“玲玲，你误会了。都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今天晚上，占婷姐心情不好，我们一道去k歌，占婷姐喝多了。我把她送到了宾馆。但是我一个男的，有些不方便，所以只好请你过来帮个忙了。”
“啊？”蒋玲玲闹了个红脸，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这也太丢人了。
“你能过来么？”秦川追问了一句。
“好，我就过来。”蒋玲玲虽然有些羞恼，但是依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脸上热热的，但是依然飞快地往门外跑。
“玲玲，都晚上了怎么还往外面跑？”周晚晴想将蒋玲玲叫住。
“我们同事在外面k歌，叫我过去玩。都是一些女同事。”蒋玲玲特别强调了女同事三个字，说完便往外面跑。
等蒋玲玲走远了，周晚晴才向蒋玉东说道：“女儿今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女儿已经长大了，跟同事出去唱唱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跟男孩子约会，也没有什么不正常。”蒋玉东依然在看他的文件，头都没有抬起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咱们女儿的事情。她那天看到的那个医生，家庭情况怎么样，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让高哲去打听了，过两天会有消息。”
“其实我最中意的还是高哲这孩子。知根知底，也很勤快。能力也强。玲玲若是跟他结合了，以后肯定错不了。”周晚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也想过。但是我总感觉高哲有些别扭。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对劲。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蒋玉东说道这里抬起头来。
周晚晴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蒋玉东对自己的秘书不太满意：“我觉得应该是你的心态的问题。高哲这孩子忙里忙外的，没什么不对啊？”
蒋玲玲赶到了九潭宾馆，说来也巧，高哲一直一楼的茶座跟一个人谈事，刚刚谈完，走进了电梯。蒋玲玲便走了进来。
“你在哪里呢？”蒋玲玲一边走一边对着电话说道。
秦川打开房门，看到蒋玲玲连忙说，“你总算来。占婷姐醉得一塌糊涂，我一个男的，也不方便。”
“看你封建的。男的怎么样了。亏你还是医生。医生眼里，就没有性别之分。”蒋玲玲笑道。
“得，这还是我错了。”秦川抓了抓脑袋。
蒋玲玲噗嗤一笑，通过这一打趣，彻底将刚才的尴尬忘记了，“秦大夫，有没有趁着占婷姐不省人事，做了什么人神共怒的事情？”
“什么人神共怒的事情？”秦川干脆装糊涂。这事情说不清。因为说没有，估计没几个人信，说有，那自然是更要不得。
“占婷姐没什么事情吧？怎么喝成这样？不会是你故意灌的吧？”蒋玲玲不愧是护士，护理工作非常的专业。
“我是那样的人么？占婷姐心情不好。一个劲的喝，我拦都拦不住，幸好喝的都是啤酒，度数不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给占婷姐换一下衣服，你看你是到外面去等呢，还是在一边欣赏。”蒋玲玲说道。
秦川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你要是舍不得走，干脆就过来帮忙。”蒋玲玲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玲玲，你今天怎么有些不一样呢？平时看你好文静的，今天怎么这么，这么……”秦川找到不合适的词汇了。
蒋玲玲作势要脱高占婷的衣服，秦川连忙跑了出去。
看着秦川仓皇而逃的样子，蒋玲玲终于开心地笑了：“还不是因为某个人让本姑娘大大地丢了一回人？”
女孩子的心就是要比男生仔细得多，蒋玲玲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还知道顺便在路上买了一套合适高占婷穿的外衣。甚至还准备了一套**。
当蒋玲玲将高占婷的衣服脱下来的时候，高占婷傲人的身材终于暴露在空气之中。
“怎么能够这么大啊？听说男孩子都喜欢大的。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忍不住，趁机摸了一把。”蒋玲玲嘀嘀咕咕。
高占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蒋玲玲心中想道：“我若是换了占婷姐的衣服，然后偷偷走掉。占婷姐会不会以为秦川给她换了衣服。到时候，占婷姐心里会怎么想呢？”
不过蒋玲玲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到时候，高占婷真这么想，要是将来对秦川又什么想法，那自己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给高占婷换好了衣服，蒋玲玲才开门让秦川进去。
“好了？”秦川往床上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现在想看也晚了。”蒋玲玲揶揄道。
“你这细妹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要是真想那样，还打电话叫你过来么？”秦川翻了翻白眼。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叫上我呢？”蒋玲玲也是没好气地说道。小姑娘倒不是气秦川陪高占婷去唱歌了，而是气秦川一直没有一点行动。她都那样表现了，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她的心思。偏偏秦川没有一点反应。今天晚上，更是让自己空欢喜一场，还大大地丢了一回人。
秦川看着蒋玲玲泪眼朦胧的样子，便没有再与她争辩。
“晚上这事情怎么办呢？”蒋玲玲问道。
“你跟占婷姐住这间，我再去开一间。你受累照顾一下占婷姐。”秦川想了想，自己离开自然也不合适，留在这房间自然更不妥当。
“好。”蒋玲玲点了点头。眼睛偷偷滴看了秦川一眼。
过了一会，秦川又拿了一张房卡上来：“玲玲，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到隔壁叫我。”
“秦大夫，你现在困了么？”秦川往外走的时候，蒋玲玲追了上来。
“不困。怎么了？”秦川有些疑惑。
“我到你房间去聊聊天。我现在还不想睡。”蒋玲玲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其实是件也不早了，已经快十点了。
“那行。”秦川将蒋玲玲让进了房间。
“占婷姐是不是跟她丈夫吵架了？”蒋玲玲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聊起了高占婷。
“嗯，出了点问题。”秦川点点头，却没有透露更多的东西。
“占婷姐家庭条件挺好的，怎么还会闹矛盾呢？”蒋玲玲很是不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占婷姐家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事情有些严重。你个小丫头就别打听了。”秦川首先声明。
“切，我才不会那么八卦。”蒋婷婷给了秦川一个白眼。
蒋玲玲的一番风情让秦川有些有些痴迷。
蒋婷婷有些羞涩：“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呃，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秦川抓了抓脑袋。
秦川与蒋玲玲房间里一直都是蒋玲玲处于主动位置，蒋玲玲问什么，秦川回答什么。蒋玲玲心里急得很，有些话，她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偏偏秦川一点都不主动，蒋玲玲不知道秦川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担心如果自己主动表达爱意的话，一旦被秦川拒绝，以后相处就尴尬了。最后又担心高占婷有什么事情，不得不回到了房间。之后自然不好意思再去秦川的房间了。结果，早上起来的时候，高占婷什么事情都没有，蒋玲玲倒是变成了熊猫眼。
“咦，玲玲，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高占婷醒过来一眼看到蒋玲玲很是吃惊。
“你以为这是哪？当然是宾馆了！你也真是放得了心。你就不怕秦大夫一下子按耐不住，直接把你给吃了？你也不想想你身体的**力。”蒋玲玲有些埋怨。
高占婷笑得全身发颤：“嘿嘿，这臭小子还真傻，到嘴的肥肉都不吃。你说这秦大夫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蒋玲玲自然不乐意了：“你才问题呢。喝那么多酒。幸好是碰到了秦川。要是别的男人，肯定把你给吃了。”
“那是，这说明姐姐有眼光。不过想想就可气啊。难道我就这么没魅力么？送到这小子嘴边，他竟然不吃。”高占婷说道。
“占婷姐，这玩笑以后可千万别开了。”蒋玲玲急了。
高占婷笑个不停，她就是一直在逗蒋玲玲：“行行行，以后姐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姐被你这么一逗，心情彻底好了。”
“姐，究竟是什么事情，把你弄成这样啊？”蒋玲玲这才想起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心情非常不好。”高占婷自然不会将事情告诉蒋玲玲。她的压抑已经排解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妥善去将事情给处理了。
秦川在外面敲门了。三个人几天都要上班，再不走，一旦路上堵车就麻烦了。
“秦川，你可真没胆啊。姐送到你嘴里都不吃，是不是嫌弃姐姐啊？”高占婷一句话便让秦川变成了个红脸。
“占婷姐，怎么还开这样的玩笑啊？”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了，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自己的意中人，蒋玲玲怒了。
“占婷姐，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上班吧。”秦川忙岔开话题。
“行行行，那就走吧？对了，昨天晚上，是谁帮我脱了身上的衣服的？”高占婷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占婷姐，你怎么还说啊？”蒋玲玲不满地说道。
三个人在酒店里吃了早餐，然后去退了房。
秦川自然抢着将钱付了。
“这不行。昨天晚上，你是陪姐姐出来的。回头我必须把钱还给你。你要是不要，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帮忙了。你以后也别叫我姐姐。玲玲，你说对不对？”高占婷坚决说道。
蒋玲玲自然不好表态，“这是你们的事情，可别问我。”
“我们的事情？之前有人可是很紧张的。你真的不管么？”高占婷笑道。
“占婷姐，你就别为难玲玲了。行，反正我姐是白富美，我可是月光族。你要是不还给我，我这个月只能天天回家吃饭了。”秦川工作没多久，到处都得花钱。根本存不了多少。进科室这么一点时间，就随过一次分子了。
“那你刚才还打肿脸充胖子？”高占婷白了秦川一眼，成**人的媚与生涩女孩的媚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哎哎哎，玲玲在呢，别装猪样啊，昨天晚上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抓住。”高占婷大咧咧地说道。
到了医院，蒋玲玲去了护士站，秦川与高占婷进了科室。来得比较早，科室里没有人。昨天晚上是吴晓明与何小康值班，这会估计躲在哪里打盹。
“占婷姐，没事了吧？昨天你喝那么多，可把我吓坏了。”秦川说道。
“老实说，从ktv出来，到宾馆开房，你小子在路上有没有揩姐姐的油？”高占婷立马调~戏起秦川来。
“我哪敢啊？”秦川想起昨天扶高占婷上车下车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一些比较敏感的部位，心里便有些发慌，脸一下子便红了。
“哈哈，被我说中了。你这家伙，脸皮子还真是嫩啊。一点都经不起逗。真没意思。”高占婷的脸上也有些火热，因为她猛然想到，如果昨天晚上秦川经受不起自己的**，做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又该怎样？
“占婷姐，昨天晚上说的事情。你得注意一下。他们做了这么大的局，所图非小。你也要注意一点。我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秦川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觉得他们准备干什么？”高占婷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个情况也不差，一起去找工作，奋斗几年十几年也奋斗出来了。但是他们既然这样做了，肯定是有图谋的。他们一个是副总，一个是财务。弄点钱肯定不会很难。这几年，他应该已经完全取得了你们家的信任，在资金流通上面应该有比较大的权限，毕竟他是集团的驸马，就算有什么不对劲，一般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还不是最坏的。”秦川说道这里，眼睛看着高占婷。
“你倒是说说，最坏的情况是什么？”高占婷说道。
“谋财害命。你是家中的独女，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这家产是不是全部落到了他手里了？”秦川问道。
高占婷一下子变了颜色。
“怎么了？”秦川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阵，他一直在劝说我父母，全家一起到外面去旅游一趟。听你这么一说，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不行，我得将这事情跟我爸妈说了。不然，真等到贾春鹏做出什么事情来，一切都晚了。”高占婷拿出电话就要拨出去。
“等等，占婷姐，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在电话里说。”秦川连忙阻止。万一高占婷父母接到电话的时候，贾春鹏正好在旁边，那不是更加危险么？
“对了，还是你旁观者清。我是太着急了。不过这事情，我必须马上解决。不然我根本不会安心。这两天我对贾春鹏不冷不热，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所发觉。”高占婷努力回顾贾春鹏的一些表现。
秦川想了一主意：“这也不难，你先跟一个信得过的亲戚联系一下，让他们去将你父母找借口叫过去。然后你再过去。这样就不怕贾春鹏发觉了。你跟贾春鹏就直接来个无理取闹。这种事情，你们女人都比较擅长。”
“这办法好。嗯，什么叫我们女人比较擅长？”高占婷瞪了秦川一眼。
“呃，口误，绝对的口误。他们快来了。”秦川已经看到何学东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呀，你们两个这表情，好像有奸情啊！”何学东一进来，就立即打开大嗓门。
“怎么？嫉妒啊？大叔。”高占婷一点都不在意。
“年轻真是任性。”何学东其实也只是看上去出老，实际上，他比高占婷参加工作也早不了几年。
何小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脸上还残留一些水珠没有擦干净。
“娘的。倒了八辈子霉。”
何学东知道原因，却依然明知故问：“怎么了？昨天晚上白娘子从太平间出来找你了？”
“白娘子要找也是找你。”何小康没好气地说道，“说是两个人值班，晚上我一个人忙得像狗一样。那狗日的根本就没个人影。擦！这几天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老子累得两腿发软。”
“白娘子”是曾经被急诊科抢救过的一个病人，长得非常漂亮，但是人没救过来。抢救了一晚上，人还是死了。本来急诊科死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但是白娘子的死却给急诊科的医生们留下了一些阴影。
这事情在急诊科有些讳莫如深。要不是有何小康这个八卦男，秦川也不会知道这件往事。
生命不像一盏灯，只有亮与灭两种形态；也不是一个开关，只有开与关两种状态。如果判断生命是否终结，对于医生来说至为关键。但是也是极为困难。不管是应用心跳停止，还是脑死亡，都未必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有个时候被宣布死亡的人复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生与死的判断出现了错误，这是让人无法谅解的错误。但是对于急诊医生来说，即便再如何小心，略微出一点小差错，甚至没有出错，都有可能碰到这种事情。所以，一般在要做出判断的时候，任何称职的医生都会谨慎再谨慎。但是即便如此，依然还是会出错。
何学东说的“白娘子”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医院判断一个病人是死是活的标准就是：心跳停止与呼吸停止。但是仅仅依靠这两个标准，很容易出现错误。即使现在利用仪器检测大脑的活动，由于医学检测仪器检测的主要是大脑皮层的活动。也很难百分之百的保证准确性。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出现误诊。
白娘子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但是意外落水，送到急诊科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心跳。当时急诊抢救了四十多分钟。依然没有恢复心跳与自主呼吸，于是宣布了死亡。但是当晚，那女子在太平间醒了过来。将几个送尸体下去的实习生吓得半死。但是那女子却因为看到了别的尸体，直接被吓死了过去。这一次又进行了抢救，却没有抢救过来。
这件事情医院自然逃脱不了要承担责任。当时的急诊科主任因为这件事情提前退了休，当值的医生也转到药房里去工作。程主任就是那个时候接手当了急诊科的主任。
何小康就是去送尸体的实习生中的一个。印象极其深刻。那女人长得真是漂亮，那个时候正好热播新白娘子传奇，所以实习生们就给那个白衣女子取了白娘子的外号。
说起这事情，何小康就不寒而栗。
几个人说说笑笑，有开始一天的工作。
秦川从姚四海的病床走过的时候，那姚四海抬头起来看了秦川一眼。但是秦川的目光对准姚四海的时候，姚四海立即身体一转，背对着秦川。
“秦大夫，你别怪他。真要是有办法，谁愿意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也想住回家里去。但是我们的那些儿女啊，唉！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真老了，养再做儿女都没有用。”王月珍也是急诊科的老人了，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儿女虽然不像姚四海家的那样对她不管不顾，但是都愿意接她回去。每个月只是定时来给她交医药费。
“王娭毑，他家里情况，你知道么？”秦川在王月珍的病床旁拖过一根凳子坐了下来。
“知道一些。但也不是很清楚。”王月珍往姚四海那边看了一眼。
“他有家人么？”秦川也回头看了姚四海一眼。姚四海将有些乌黑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将头也埋在被子里。被子微微有些颤动。
王月珍往姚四海的病床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好像有两个儿子，不是亲生的。都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你说这人心怎么这么毒。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也毕竟是姚老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说是不是？还供他们上了大学。现在姚老爹病了，他们看都没过来看一眼。姚老爹也没有工作，是靠捡起废品供他们上的学。没想到等到姚老爹病倒了，这两个儿子一个都看不到了。你说这人的心是肉长的么？”
秦川也叹息了一声，他是医生，不是救世主：“王娭毑，你的病怎么样了？”
“幸亏你那天我给开了药，我感觉好多了。其实不好也没事。反正这病是好不了，就等着最后一天来临。”王月珍的眼泪禁不住就往外蹿。
“王娭毑，你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儿女有一天也会想通的。他们也是做父母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想清楚。”秦川没有什么更好办法来安慰王月珍。
“秦大夫，你别担心我这个老太婆。我活到这把年纪了，也活够了。”王月珍的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
秦川将一个急诊病人转到呼吸科的时候，碰到了病人张蓉的女儿季霞。季霞正在跟她的男友罗浩成争论一些什么。季霞的情绪很激动。
“季霞，你原谅我吧？”罗浩成苦苦哀求。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我妈苦苦把我拉扯大，结果差点被我这个女儿害死。我并没有让你从你们家里拿钱，只是将我赚的钱拿出来给我妈治病而已。你们家竟然做得如此绝情。”季霞使劲将罗浩成的手扯开。
“季霞。给阿姨治病，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我爸妈也只是担心我们的婚期拖延。并没有别的意思。”罗浩成连忙争辩。
“罗浩成，我不想喝你争辩。争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从那天开始，我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值得我托付终身。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东西。”季霞态度极其坚决。
秦川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开。
“秦大夫。”季霞却一眼看到了秦川，连忙跑了过去。
秦川摸了摸鼻子，“是你啊。怎么在这里吵起来了？”
“这事情还是不说了。秦大夫，谢谢你啊，你救了我妈妈两次了。一直想来谢谢你，只是我妈妈这些天病情不稳定。我还要在星沙上班。”季霞说道。
“别客气。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虽然对于你来说，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妈妈就是我的天。这一次，也不完全是坏事，让我看出了很多事情。”季霞看都不往罗浩成那边看，仿佛陌生人一般。
罗浩成不好意思过来，但是眼睛一直往这边盯着。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总是能够说得清的。”秦川也看了罗浩成一眼。
罗浩成这才走了过来：“秦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
“别客气。你们有什么事情慢慢谈。”秦川觉得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秦大夫，我妈的病，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没有？”季霞想从专业人士这里得到一些建议，她比较信任秦川。毕竟秦川救了季霞两回。
“这个怎么说呢？你最好还是征求主治医生的意见，他们毕竟是专业。肺血栓这样的疾病，比较麻烦。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只能慢慢来。每个医生都会尽力去治愈患者的疾病。”秦川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病人家属喜欢多问几个医生，倒不是因为他们不信任医生，而是为了寻得安心。
“季霞，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罗浩成忍不住说道。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了。现在已经闹成这样子，你认为还能够回到从前么？”季霞很是坚决的摇摇头。
“你们慢慢谈。我那边还有病人。”秦川可不想涉入病人家属的家事。
“秦大夫，中午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饭。一直想感谢你，没有机会。”季霞将罗浩成撂在了一边。
“别。我们医院有规定，医生不能吃请。”秦川连忙拒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一下。”季霞解释道。
“我也谢谢你对我们的医生的工作的理解。但是吃饭真的不需要了。”秦川连忙告辞离去。
高占婷请了假，急匆匆赶往星沙姑姑家。
临走的时候，她拨了一个电话给贾春鹏：“春鹏，姑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够陪我一起过去么？”
高占婷算准了贾春鹏肯定不会去，但是她就是想再次看清这个人的嘴脸。
“老婆，真是不巧。今天公司有一个非要重要的业务要我亲自处理。要不，你先过去，我处理完了之后，我就赶过去。”贾春鹏果然找了借口推脱。
“你忙就别过去了。姑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高占婷似乎很善解人意。
“老婆，真不好意思。我本来也是非常想和你一起过去的。这一阵呢，我实在有些忙，可能对老婆大人有些忽略了。不过等忙过了这一阵，我一定好好陪老婆大人。”
如果不是已经看清了贾春鹏的真面目，高占婷肯定会被贾春鹏这一番言辞感动得泪流满面，但是这个时候，却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嗯。”高占婷连忙三言两语挂上了电话，因为她担心如果继续听下去，她会忍不住直接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