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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营:军少,别乱来txt下载

    黎堇年站在原地望着疾尘而去的车辆,修长的眉很轻地拧了下,特警是特警,交警是交警,只有交警才会查驾照。

    抬眸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特警,黎堇年本就拧紧的眉头更拧了,她怎么在这里执勤?没有在火车站附近执行了?

    一身武警特警着装,带着黑色墨镜的周年年和两个男同事一道走来,三人胸前都抱着抱,一看便知是在执行任务。

    她没有立马认出黎堇年,等到走近大约还有五六米远才认出来,手抬了抬,身后左右两侧的男同事同时止步,周年年低声道:“没问题,撤回。”

    原来是傅老先生的孙子,那个海军军官,肯定不会有问题。

    周年年让同事撤回,自己也自然一道撤回,可又见前面站着的年轻军官没有动,视线直接落到她身上,透过自己的墨镜她还能看到他拧紧的眉头,周年年暗中撇撇,怎么感觉他好像不愿意看到自己一样呢?

    她也不是故意过来的好吧。

    打算撤回的周年年直径走来,不想看到她?哼!偏到他面前站一圈,还要告诉他,刚才是他坐的车辆停留时间超过三分钟,她有必要过来提醒此处严禁停车时间超过三分钟!

    黎堇年见她走近,笔直的身子随着大长腿的转动而动了,步伐迈动离开原地。

    也不是朝周年年走去,而是朝丹桂园里面走去。

    证件刚从口袋里掏出来,身后传来女子脆生生像百灵鸟般的声音,“黎堇年,你给我站住!”

    ……

    哨兵不用看证件也认出来者何人,听到从昨天开始负责在丹桂园一带警戒,直到某个大会结束才会离开的唯一的女武警特警命令傅老的孙子黎中校站住,哨兵都暗中捏了下枪。

    这……应该是认识的吧,不然不会敢直接命令黎中校站住吧。

    一时冲动直接命令人站住的周年年也尴尬了,她刚才的语气好像不太好啊,还有,那什么虽然她现在是一名武警特警,也有军衔,可……可黎中校军衔还是比自己大。

    幸好兵种不同,再大也管不了她!

    暗自庆幸不是同个兵种的周年年走近,清下嗓子,不忘敬上军礼,然后才很严肃道:“同志,这片地方严禁社会车辆超停三分钟,你们刚才已经超时,提醒下回注意点。”

    丹桂园门口停车不得超过三分钟一直都如此,只是……黎堇年看了眼一身作战装备的周年年,“这片在禁管?到什么时候?”

    “才回来吧,到大会结束,为时一周。”周年年解释,见他眉头慢慢松开,又补充道:“我刚才过来就是想提醒你,没有别的意思。”

    黎堇年松开的眉头再度拧紧,周年年的心脏也跟着一道紧了下,她没说错话吧。

    拧着眉的黎堇的很认真的看着戴着黑镜的周年年,问,“你以为我刚才是在躲你?”

    ……

    “没有,你误会了。”周年年扯着嘴角笑,妈啊,和这冰冷冷的家伙说话真够累的,还是赶紧走吧。



    因工作性质的不同,周年年身边以男同事为多,以前在特警支队每次回到大队还能碰到分工不同的女同事,能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而今,自她从国外回来,在某次任务与武警特警合作一回,调入武警特警部队后身边连蚊子都是公的。

    面对一群公的,周年年向来没有什么尴尬,男同事也没有把一个能打三四个男人的周年年当成女同事,大家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合作很愉快,相处间没有任务别扭。

    可这会儿,周年年看着神情淡淡的黎堇年,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头特别别扭,一时间很后悔自己已认出对方是谁,为什么还要走过来自找不自在呢。

    心里头催促黎堇年快走的周年年借着墨镜掩饰脸上的不自在,可她越想让黎堇年快走,黎堇年反而越不走了。

    墨镜虽然遮住她大半脸部,可眼睛以下并没有遮住,学过面部细微变化来判断对方反应此时但僵硬的黎堇年微地抿了抿嘴角。

    她好像……有些反感自己,是因为他没有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是在躲她吗?

    想了想,黎堇年很诚实道:“通过你面部表情变化,你的确认为我在躲你。”

    周年年脸色更僵了,靠……知道了还需要说出来吗?

    黎堇年又淡道:“你很敏锐,我刚才的确是躲你。”

    ……

    墨镜后面那双明眸已经瞪大,瞪到大大的双眼瞪着明显耍自己的男人,好想一脚踹过去啊啊啊啊!

    不对啊!他这么一本正经,又冷冰冰的男人不可能耍自己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刚才是为某事或某人躲自己!

    瞪大的双眼转瞬凝紧,清灵的声音冷冷而来,“为什么躲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很严肃,连小巧的嘴都压紧,还能感觉到她连气息都发生了改变,完全可以确认只要他回答有问题,会毫不犹豫把手里的枪对准自己。

    因为,自己此在在她眼里是一个危险份子,需要用暴力才能解决。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像……就像一只鸟,一只羽毛都惊觉到蓬松,随时会出击的小鸟。

    和妹妹完全不一样,妹妹属于冷静自持一类,而她么……个性很鲜明,第一眼能看出是一个很活泼的性子。

    鸟,好像都挺活泼的,大清早叽叽喳能一直到晚上都不会休息,精力十足。

    心里头默默想了一圈的黎堇年回答了周年年,“没有为什么,下意识反应。”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后,第一反应是……躲!

    “我还需要好好想想为什么看到你,首先想到的是躲。”他很诚实的又补充一句,略有些不太自然。

    不过在他看到周年年更不自然的时候,他就很自然了。

    看,不是他一个人不自然,她也一样。

    周年年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了,问什么问,都问到她心跳加速,问到……好像被他给撩了,没错吧,她好像是被他一本正经给撩了吧!

    脸,好像有点烫,莫名其妙的变烫了。



    想要好好确认自己是不是被对方给撩了,可周年年发现自己怎么认真细看,眼前这名身量挺拔的年轻军官还是一样神情冷峻,连眼神都冷冷的……根本不可能撩她!

    是她想多了!

    认为自己想多的周年年又马上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想到,因为……眼前这冰冷冷的家伙又问了,并很自然一连数问,“中午还需要执勤吗?有没有值班替换?几班连轮执行?”

    除了问的问题超纲,言行举止还是一样的冷,周年年心里头那个郁闷都别提了,瞪他一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甩首,颇为傲娇离开。

    走了几步,周年年又有些忐忑了,就这么走好像挺没有礼貌的吧,要不,再回头说声“再见”?

    然后,周年年回头,紧接着闭目深呼吸,再不回头,阔步朝执勤车走去。

    她决定,以后看到黎堇年必定先主动绕路远离他!

    走得比她还快,以为自己会追着他跑吗?!

    黎堇年见周年年头一甩,隐约还感觉她顺便甩了自己一个白眼离开,眉头很浅的拧了拧,也转身大步离开。

    应该是他问的问题太过冒昧了,她并不想回答自己,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才赶紧走。想追上去解释,又见她是在执行任务,自己因私事多去再去打扰并不合适,向来遵守纪律的黎堇年也就转身走了。

    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如果中途有休息,可以去傅家坐一坐,老先生很喜欢她,看到她过来一定很高兴。

    昂首阔步离开的黎堇年并没有发现周年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这边回到傅家见桌上有老先生留着的纸条,今日前去学校上课,需要下午才能回家。

    下午……

    这会儿都已经中午了,黎堇年干脆自己在家里吃过中饭,再驱车前往某大学去接老先生回来。

    他有三年没有归家,此次休假较长共有二十一天假,有足够多的时间陪老先生。

    重返岗位的周年年也自我检讨了会,认为刚才完全没有必要甩黎堇年脸色,就他那种冷性子,估计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的时候甩他脸色呢!

    唉,最主要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甩他脸色,他也没有说错什么,都是她在问,他老老实实回答。

    老实也有错吗?

    老实没错,错在她自己想太多了。

    他这会儿不会在心里认为她脑子有坑有病吧!

    妈呀,真要这么想,那她就尴尬了!

    还好是个海军,不经常回京,她也不会经常到这片区域走动,今日见过后指不定又得好几年才见了,哈,哈哈,好几年后再才谁还记得今日发生了什么呢。

    退一万步,就算接下来会见面,她完全可以绕路走嘛!

    给自己心理重新建设好一会儿的周年年坐在执勤车内,一边吃着还有点温热的盒餐,一边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

    她中午有一个半小时休息时间,完了再上岗一直站到下午五点才换岗,晚上会在附近巡逻到九点,到次日七点再过来换岗。

    人手紧张,只有两班轮流站岗。



    吃过盒饭,周年年让另外两名男同事休息,她拿起空了的盒饭拉开车门下车,往马路口的拉圾筒走去。

    禁止左拐弯红亮起,一辆黑色在阳光下面折出光芒的轿车停下,空饭盒塞到垃圾筒内的周年年似感觉到什么,抬眸看去。

    坐在车内的黎堇年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周年年差点被自己一口气给岔到咳嗽,怎么这么快又碰面了?

    好像假装没有发现,现在假装没有发现还能来得及吗?

    肯定来不及了!

    僵着脖子的周年年也微微颔首,然后,看着黑到反光的轿车稳稳启动,从自己眼前驶过,一个左拐弯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深呼吸的周年年慢慢吐出口浊气,几年没有见的人一日里突然见两回,真惊悚!

    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吧!

    从下午执行一直到五点,顺利完成换岗的周年年取下头盔勾在臂弯里,再把墨镜取下夹入衣襟,对一道换岗休息的同事笑道:“晚上见。”

    “晚上见,周队。”两名男同事都笑着扬笑,周年年是他们的队长,现在他们下班的,队长还得到几个执行点看看才成。

    身为队长的周年年每次碰到在外执行,总要忙碌许多。

    这会儿周年年已把黎堇年给抛到脑后,等同事们离开,她准备开车去另一个执行点看看,一道苍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五点的京城夕阳已西下,天际边铺开的晚霞如火如荼,夕阳里一位穿着中山装,一看便知是高级知识份子的老人由一名年轻的男子搀扶着,面有慈祥微笑朝自己走来。

    “还真是年年啊,差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人。”笑容慈祥的傅老先生看到许久不见的周年年非常高兴,他是在车里正好看到周年年取下墨镜,哪怕时隔这么久也一眼认出是谁。

    不得不说,高智商的老先生记忆也是一流的好。

    认出来后,他立马让司机停车,并对黎堇年道:“年年那姑娘,你应该有印象吧,小姑娘都在家门口了,我们得下去打个招呼才成。”

    都不需要黎堇年回来,自径推开车门下车,成功把黎堇年那句“上午才见过”扼杀,到了下车,黎堇年还想再说,老先生走得比他还快,还隔着一段距离便和周年年打招呼,话都到嘴边的黎堇年又咽下去,赶紧扶着老先生,“您走慢点。”

    今日都站了二节大课,黎堇年生怕老先生身体扛不住。

    老先生此时眼里都没有外孙,只有那个他一眼便喜欢的年轻女警,不过么,“年年啊,你什么时候转到武警了?是不是太忙了啊,忙到都没有时候过来看傅爷爷。”

    一天之内第三次见到黎堇年的周年年都惊骇到快失语了,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几年不见的人一天之内见三回!

    妙速调整“一脸见鬼”表情的周年年马上露出小太阳般的笑容,“让老先生您牵挂了,我之前去外面学习一年,回来后转了岗位一直都在队里训练,我……”

    刚想说“我一定来看您”,话都到嘴边了,周年年硬生生咽下,换成“我怕过来打扰您,这才一直不敢过来看您呢。”



    差点答应一定会过去看望老先生了,那还不得时不时见到黎堇年呢?

    还好急时刹车。

    见老先生身子骨还有几年前一样硬朗,周年年笑到眼里像有一汪清水微漾,有着剔透潋滟波光,很真诚的关心问道:“老先生,您身体还好吗?”

    并向黎堇年使眼色,意思是她还有意,让他赶紧扶老先生回家。

    “好好好,非常好,就是惦记着你怎么一直没有过来看傅爷爷呢。你过来看我,可不是打扰我,就怕是耽搁你的时间呢。”老先生挺想和周年年聊会,又想到自个外孙假期够长,心思便更加活络了,笑呵呵地不紧不慢说着,“是不是下班了?要不现在去傅爷爷家里坐坐?”

    俩年轻人有没有缘份,能不能在一起,首先需要有机会处着才成。

    就不知道年年有没有男朋友,有就没有办法了,没有的话先把创造有利条件、环境才成。

    高智商的傅老先生已经不动声色给俩年轻人下套了。

    周年年还盼着黎堇年能够说句话,结果发现自己的眼色都使给瞎子了,对方压根就没有多看她一眼。

    没有墨镜做遮挡,周年年只有努力让自己面部表情看上去正常,“老先生,今日真对不住了,我负责这片区域的执勤,这会儿还要去下个……”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特警大步走过来,喊了声“报告”打断周年年的话,周年年匆匆说了句“抱歉”,立马转身,小小的脸神情格外严肃,“说。”

    不是什么大问题,需要开一辆车走,周年年把车钥匙交出去,特警拿了钥匙便大步走开。

    老先生笑叹,“你们啊,辛苦了。大会期间,最辛苦的就是你们武警同志了。年年啊,你很棒,和我孙女一样都很棒。”微顿,老先生眼里慈祥的笑更深了,“我孙女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不过她是一名陆军,去年军校毕业。”

    “不辛苦,这是我们的职责。”面对国家勋臣的表扬周年年挺不好意思的,得知老先生的孙女是一名陆军,周年年用余光瞄了眼旁边这位冷冰冰的海军,抿着嘴笑起来,“那老先生家里还有空军吗?”

    说完,便听到老先生哈哈大笑,周年年马上知道自己犯蠢了!

    老先生自己就是空军呢!

    “空军、陆军、海军,我家海陆军都有,就缺一个武警了。”朗朗大笑的老先生后一句似随口一提,周年年也跟着一道笑起,心里头的怪异愈发浓起。

    怎么听着……好像别有深意呢?

    余光再瞅见陪同的黎堇年,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倒成了她一个人感觉怪异。

    自己怕是多想了!

    眯着双眼,笑盈盈回答老先生,“您家里海陆空全就了,再来一位武警可就挤不下了呢。”

    “哈哈哈,只要你愿意一定能挤下。“老先生一语双关,顿解开周年年心里那团怪异了,合着……合着老先生想搓合她和黎堇年啊!

    她听懂了,貌似身边的冷疙瘩还是没有听明白。



    这就尴尬了,她还是假装不明白吧,“到时候您可要嫌弃我话太多,挤到您头痛了呢,您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吧。”

    “堇年和我孙女都在外面,我一个老头子在家里太闲,又在西大找了门事,教一教学生,算充实一下日子。”

    难怪衣袖口沾了白色粉尘,原来是粉笔的粉尘。

    都八十好几的高龄还前往西大教学,当真是把毕生都奉献给国家,肃然起敬的周年年搀扶住老先生的左手,满是敬意道:“您是从西大回来吧,都站了一天一定累了,应该早点回家休息才对,养足了精神再去教那些正需要您教他们知识的学生。”

    “不累不累,和年轻人们多聊聊,我都感自己都年轻许多了喽。走,边走边聊?晚点再让堇年送你下来。送我这个老头子回家,年年你不会不愿意吧。”

    哪有不愿意呢,还倍感荣幸!

    陪同老先生坐上中午看到的黑色轿车,前面保持沉默是金的黎堇年开车,后面陪着老先生一路从入口聊天傅家大门口,要不是她还需要去下面几个点巡逻,真会一道跟着进了傅家大门。

    老先生得知她还有正事在身并未强留,赶紧让黎堇年开车送周年年下去,并暗中叮嘱,“你啊你啊,别跟个木头人似的,半字都不吭,年年还以为你对她有意见。”

    “得让你妹夫招你几招才成,我看你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头堵得慌。等会到车上多问问年年的个人情况,尤其要问出年年有没有男朋友,这是姥爷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听到没有!”

    都三十而立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难不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老先生真不忍心看到自小孤单的外孙打一辈子的光棍。

    可惜老先生的叮嘱全白费了,开车送人的黎堇年当真只开车送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神情峻冷气息冷漠到让周年年都默默闭嘴,不敢轻易开口,偶尔会用余光瞄瞄开车的年轻军官,又飞快别开视线,假装看外面风景。

    都是些小动作一般不会轻易被发现,偏生被她瞄看的人是黎堇年,她瞄一回,他便发现一回,周年年一共瞄了他五次,黎堇年便发现五次。

    很能沉住气,没有问她为何总偷偷瞄了。

    从丹桂园出来前面就是武警特警的执勤,沉默一路的黎堇年突然淡淡开口,“现在去哪一个点巡逻。”

    正考虑怎么去下个执勤点的周年年冷不丁听到他说话,还没有立马反应过来,挺茫然的“啊”了一声,黎堇年的眉头很浅地皱了下,“下一个巡逻点在什么地方?”

    他一皱眉,周年年便慌了,脱口在而出,“柳林路口。”

    黎堇年加大油门,黑色轿色从执勤点驶过,还记得自己要下车的周年年赶紧道,“过了,过了,执勤点过了。”

    “送你过去。”言简意骇,不多说一句废话。

    周年年一个头两个头,分个神又把自己给坑了,小声讪讪道:“不用送,我自己过去就成。”

    开车的黎堇年从中央后视镜里看了眼着急下车的女孩,眉头拧更紧了,“你没有车。”

    他是不是会错意了?



    黎堇年直接说出周年年没有车,拧眉对象便换成了周年年,视线飞快扫了眼观察入细到让人心惊的家伙,周年年清清嗓子,从容道:“我能调到车。”

    “耽搁时间。”拧紧眉头的黎堇年略有些不解望着拒绝自己的周年年,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拒绝自己,明明现在由他送她过去是最好的要办法。

    周年年被他直白打败,忍了一会儿的她狠地瞪了眼冷到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男人,他赢了!

    憋着口气重新坐好,扭头望向窗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看着……好像心情又不太好。

    黎堇年也很迷芒,“你刚才偷瞄我五次……”

    话未说完,周年年炸毛了,“我什么时候偷瞄你了!!”有偷瞄他五次吧?最多不超过三次吧!

    她的炸毛让黎堇年抿紧的嘴,冷冽的寒眸里多了几分沉思,让车内一度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黎堇年放软声音,“刚才你不是在考虑如何开口让我送你过去吗?难道不是?”

    “……”一肚子闷气无处使的周年年瞬间泄气,他根本不知道她会突然炸毛,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坐他的车。

    好吧,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他送。

    想也会,周年年很努力让自己的嘴角上扬,露出友善微笑,“黎中校,请问你以前都是怎么渡过?有没有和女同事有过交流、探讨?”

    怎么感觉这位中校好像很不懂女孩子心里想什么,也很不会说话呢?

    知道她这会儿正生气的黎堇年想了想,选择一种很谨慎的方式回答,“队里没有女同事,身边全是男兵。还有,刚才惹你生气,很抱歉,并非我本意,如有冒犯,请原谅。”

    认错态度很端正,且很真诚,周年年盯了他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专注到好像能把他灵魂都看透,然而也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他的确是在很认真向自己道歉,也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她,由此得知,他的确没有和女孩子相处过,生活单调到的服从命令是他的全部。

    “你,除了队里没有女同事,那生活中呢?”

    黎堇年都不需要考虑,马上回答,“没有,一个都没有。”

    周年年不信了,“不会吧,初中、高中、大学,连个女同学都没有?”

    “有,并不联系。”黎堇年诚实回答,“我经常都在部队,连家人都难得联系一回。”

    这话听着差点让周年年母爱泛滥了,生活单调到听着怪可怜的。

    算了,她干什么和这种根本不知道如何同女孩子相处、交流的军人生气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靠着座椅背,抬手指指前面,认命了,“那你送我吧,谢谢。”

    “不客气。”黎堇年开车,没有几米,他又很认真道:“我不擅与人相处,一直以来的单调生活更让我某些方向缺乏经验,如果下次我有什么地方不对,或许说话有错,你可以直接指正我,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下次啊,周年年挑眉,她觉得还是别有下次了。



    不想有下车的周年年微笑,“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也不太习惯和陌生人相处。刚才也并非真生气,你别放心里。”周年年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黎堇年虽然不知她为何生气,但是,真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那就错了。

    敏锐的直觉很清楚地告诉他,坐在后面的周年年到目前为目还带着生气情绪,只是没有刚才那么浓了。

    很想问她到底哪里惹了她生气,见她全身上下都散发拒绝交流的气息,黎堇年抿紧了唇,也选择了沉默。

    多说多错,他暂时还是别开口了。

    至于叮嘱的事,黎堇年换成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叮嘱的事让他颇感头痛。

    不过黎堇年向来很听老先生的话,再加上老先生很严肃的叮嘱更让他很严肃对待,送到柳林路口执勤点的他停好车,黎堇年问准备下车的周年年,他说,“你有男朋友吗?”

    本就迫不急待的周年年逃得更快了,拉开锁,推开车门,下车,关车门,快步离开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中间都不带顿的。

    看着她飞快离开的背影,薄唇抿更紧的黎堇年陷入沉默,他现在很确定自己问周年年有没有男朋友惹对方生气了。

    该怎么办呢?

    只有求助了。

    求助谁呢?

    黎堇年掏出手机,求助队里顶顶有名的“情感专家”大鲛,也是队里的指导员。

    大鲛正在写报告,座机电话响起他也没有看来电号码,接上来“喂”了一声,便听到几年才休一次长假的魔王很认真说了一个问题。

    后来挂了电话,大鲛连报告也不写了,一路飞奔朝海边训练场地跑去,挂断电话十分钟后,整个风暴突击队的队员们全都知道他们全部一致认为会是万年单身汉的队长从天上下凡还动凡心了!

    如此劲爆的消息还没有等黎堇年接到周年年往下一个执勤点,就连海军董司令都知道了。

    “快,先调查他喜欢对象的身份背影,这小子怎么一声不吭追女孩子呢?怎么都没有提醒和队里说一说?”

    听从兼职“情感专家”一职的指导员大鲛的建议,黎堇年把车子停到一边,视线一直追着周年年的身影,等着她巡逻完毕再送她到下一个执行点。

    没有吃晚饭,中途如果有饭店可以带她去个晚饭,哪怕是个快餐也好。

    黎堇年等着周年年忙完,正在站岗的武警特警们早留意到送他们队长过来,便一直靠边停的车子,工作汇报完毕后,一名特警笑道:“难怪今天队长没有亲自开车过来,原来有人接送啊。队长,能不能把“有人”介绍给我们认识?让我们见见是何方神圣能请我们队长坐他的车。”

    周年年也知道黎堇年的车辆一直停在路边,听到队友打趣,她板着脸,沉道:“执勤期间严禁讨论私人事情!回队三公里长跑!”

    “是!”被罚的特警脸色一正,没有一点抵触接触惩罚。



    他们这位队长别看性别:女,据说到国外某个极其变态的训练营训练整整一年,身上那狠劲比男生还要强,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把他们这些男特警“烧”到心服口服。

    第一个执勤点巡逻完毕,周年年看了眼还停靠路边的车辆,并不打算再过去搭乘便车,直接拿了柳林路口执勤的流动车辆钥匙,自己开车过去。

    坐他的车,她心里发怵。

    此时天色已渐黑,路边一盏盏黄昏的路灯亮起,淡而泛黄的路灯照着朦胧到好像一眨眼,一直留意的身影便会从眼里消失。

    黎堇年推门下车,听到动静的周年年握紧车钥匙突然跑起来,并成功脱身。

    下车没有追上的黎堇年站在路口,看着自己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的周年年开车从眼前经过,并朝自己挥挥手,表示“再见”。

    路口执勤的四名武警特警全程看在眼里,并对这位站着一看便知是个军人的仁兄表示十二分同情。

    看来还不是他们队长的男朋友,属于追求者。

    想要追他们队长,有点难度!

    有一位警察仁兄,也是队长以前所在特警支队的仁兄,追了二个月后被队长撸起袖子打了一顿,完了输给队长,队长当场说:她不会找一个连她都打不过的男人当男朋友。

    面子大伤的警察仁兄后来再也没有来过。

    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追紧的仁兄能不能打赢队长呢?

    拭目以待啊!

    视线有留意黎堇年的武警特警们没有一个过来说话,见到他们队长开车从黎堇年身边经过,还朝他挥挥手,四名特警顿觉黎堇年背影很可怜很孤单。

    目送车辆离开的黎堇年握了握一直没有离手的手机,他有必要再咨询指导员,好好帮他分析发现眼前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

    大鲛已经对他们大队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的,不过,身为指导员,身为战友,此时此刻肯定不能打击战友,必须要加油鼓励并全面支持才对!

    开车离开的周年年见黎堇年没有开车追车,心里不禁偷偷松口气,又见他长身玉立站在路灯下面目送自己,昏暗的灯笼罩他的身影,而他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往往,唯独他一人静静而立,似与四周格格不入,那瞬间,周年年莫名感觉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格外孤单。

    心,也跟着软了。

    算了,下回见面再和他聊了,说不定下回见面又是好几年后的事了。

    做好下回见面又是好几年后的周年年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几天她几乎天天能够见到黎堇年,同时还能见到老先生,也让她出入丹桂园一周次数加起来比她从出年到前两天截止还要多。

    就这么两天时间,周年年通过老先生知道了黎堇年童年,自幼失母,家人排斥,亲爹不亲,后娘冷漠,爷爷不疼,不是亲奶奶的奶奶算计听到周年年一愣一愣的同时,更觉黎堇年可怜。

    原来那日她开车逃跑看到站在路灯下的黎堇年很可怜不是因为路灯太暗的原因,而是他真的挺可怜。



    出生原生家庭,父母恩爱,哥哥宠爱家庭的她,虽然知道有的家庭不和睦导致小孩没有幸福感,可她真不知道还有黎堇年这样冷冰到没有一点亲情的家庭存在。

    “打小就是受苦,我现在只要想到他小时候吃的苦,整晚整晚都不能入睡。年年啊,你看着他现在冰冷冷的,其实都是表象。他啊,比谁都渴望关怀,比谁都渴望温暖。”

    “傅爷爷老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他几年,只想在走之前能够看到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让他下半辈子有个温暖的家。”

    “我还记得他小学写了遍作文,说他最大愿意是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唉,以他现在冰冷冷的性子只怕……只怕无法拥有一个温暖小家。”

    这些话,老先生从未当着叶简、黎堇年的面说过,都是往心里扎针的话,老先生不会去说,说出来只会让他们兄弟俩难过。

    周年年听到眼睛都泛红。

    而这些黎堇年都不知道,黎荣欢每天下午四点都会准时来电,黎堇年则每天下午四点过五分准时离开傅家,连续两天不在傅老先生决定第三天绑也要把他绑在家里不许再出去,抓紧在短暂的休假内搞定个人大事。

    还没有等到第三天,周年年连续出入丹桂园的第二天晚上七点,正和黎荣欢一起的黎堇年接到队里立马归队的命令,他和正与人谈事的黎荣欢打了声招呼,无法起身相送的黎荣欢也只来得急叮嘱一句“小心”,黎堇年便匆匆离开返回丹桂园。

    二十一天休假,最后只休成九天假的黎堇年晚上八点半丹桂园,他停好车一步并俩步迈上进入大门的石阶,紧闭的入门口“咔达”一声打开,出门的周年年望着归家的黎堇年,黎堇年望着出门的周年年,俩人视线碰上都有短暂的愣住,尔后,黎堇年微微颔首,迈上石阶后侧身站着,让路给周年年通过。

    执意要送周年年出门的傅老先生见到黎堇年如此凑巧归来,眼里顿有了笑,“回来巧了,年年来家里玩,这会儿正好要下去,堇年你快送年年回家。”

    堇年,年年,听名字都登对呢!

    需要立马归队的黎堇年看了眼周年年,被梁下灯光照着的女孩一身特警作战服,站姿挺拔又英姿飒爽,他的视线过来,她又马上别开视线,并没有拒绝老先生的提议。

    黎堇年只有抱歉了,“刚接到部队紧急命令,需要马上归队,只能送到出丹桂园。下次有机会,一定送你回家。”

    当日晚八点四十五点离开丹桂园,乘坐凌晨飞机归队。

    这是周年年第一次目送黎堇年离开。

    黎堇年身份特殊,又有紧急命令才能乘坐飞机,其余官兵哪怕接到归队命令也只能乘坐火车返回部队。

    我国海域有西方国外来船只进入,并有渔民拉网捕鱼时鱼网拉出一个奇怪有点像鱼雷的家伙,看到上面英文字母,知道不对劲的渔民连夜返港,并马上上缴海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