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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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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湛便属于后者,不少沧州士族贵妇暗中赞他风雅绝伦,一开口就能吸走别人三魂七魄。

    跪在下面的扈从脸色一暗,猛地以头磕地,撞击声音沉闷有力,连地面都为之一颤。

    扈从闻言,血色褪去,脸色苍白如纸,他以额头磕着地,手指仍在暗暗颤抖。

    他的手心迅速分泌汗液,很快就变得湿乎乎的,显出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小的无能,未能完成老爷所托……二郎君、二郎君他被、被……被孟浑那个叛徒抓了。”

    孟湛眸色一凌,将手中捏着的茶碗掷了出去,正中扈从的额头,热茶泼了对方一脸。

    “二郎君被孟浑抓走了?”他微微睁开修长的桃花眼,略翘的眼尾染上凶色,语气阴仄地问道,“派你们一队人过去,竟然连二郎君的安全都护不住,孟府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在普通百姓乃至河间郡守面前还能嚣张跋扈的扈从头领,此时却连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作为孟湛的扈从,他太了解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辩驳只会让对方越发暴怒,甚至杀了他。

    额头破了口子,鲜血直流,茶渍混杂着血水淌满整张脸经,他也不敢抬手抹一下。

    等了半响,孟湛的火气已经稍稍降温了,扈从手另这才战战兢兢道,“请老爷息怒,这事情,并非小的不尽兴保护二郎君,而是事出有因,孟浑那一伙贼子又忒狡猾阴险……”

    孟湛懒得听对方推脱说辞,直接道,“那个白眼狼抓了悢儿,到底想要什么?”

    他怎么说也是孟氏的族长,稳坐孟郡郡守的人,这点儿简单的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若是孟悢已经死了,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贱仆根本不敢回孟郡,早就逃之夭夭了。

    “老爷英明,那个乱臣贼子的确想以二郎君为人质勒索钱财米粮。小的唯恐那个贼人待二郎君不尽心,所以快马加鞭,累死十余匹快马,这才紧赶慢赶回来,向老爷禀报消息。”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被绢布包裹的物体,双手恭敬高举头顶,“请老爷明察。”

    孟湛对身旁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个绢布包裹被呈了上来。

    他打开一瞧,里面装着两份书简。

    一份是自家悢儿写的,语气颇为得意,言辞之中对孟浑这次举动充满鄙视。

    另一份则是陌生笔迹,简单扼要叙述他们可以不杀孟悢,但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

    “呵呵……悢儿只说给五百石,这封书简却改成了两千石……贱民出身,眼皮子浅薄。”

    孟湛随手将书信丢在一旁,眼底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轻贱。

    扈从头领咽了一口口水,道,“老爷,这粮食……难道真的要给他?”

    孟湛悠然道,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染上高傲之色,“给,为何不给?”

    扈从头领露出错愕之情。

    “区区两千石罢了,也只有这般寒酸贱民出身的人,才会如此看重。”孟湛嗤了一声,冷冷道,“遵我命令,去粮库调动三千石,派遣专人粮队送去,一切以二郎君安危为准……只要他接了粮,恩怨一笔勾销!且当是我这东家,给他的最后的散伙费……”

    扈从头领懵逼了,三千石粮食?

    都给孟浑?

    孟浑狮子大开口,也只是要了两千石啊。

    孟湛见他迷茫不懂,内心哂笑,也懒得解释。

    孟浑为何反叛孟氏?

    为何要火烧都尉府?

    为何要千里追杀孟悢?

    还不是打着为妻女报仇的名义?

    如今,区区两千石就能让孟浑放弃杀孟悢,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妻女的清白乃至性命,不过是两千石粮食就能买断的,就这个价位了。

    既然如此,他这个老东家就再大方一点儿!

    人家孟浑贱卖妻女,他好心多给一千石。

    看似大方的举动,实则暗藏鄙薄和羞辱。

    三千石粮食,对于孟氏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孟浑真敢接下这批粮食,等孟悢安全了,孟氏就敢把这事情传扬出去。

    自此之后,为妻女报仇的血性汉子,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一些粮食就能把她们都给卖了。

    后院的夫人听说孟悢被抓,起初还十分担心惊恐,不过很快又心安起来。

    她优雅地捻着块糕点,口中鄙夷道,“贱民出身便是这般,没点儿骨气,为了一口粮,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也算得上卖妻鬻女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了妻女,再娶再生便是。闹得这么大,失了都尉的地位身份,还害得吾儿吃苦受罪,害得夫君为孟郡殚精竭虑……”

    孟浑的妻女,不过也是贱民出身,如何能与血统高贵的悢儿相比?

    她还没怪那对母女污了悢儿名声呢。

    “啊切——”

    孟浑打了个喷嚏,抬手捏了捏有些发痒的鼻头,惹来周围俩部曲的凝视。

    “咳咳,你们埋好……”孟浑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布置得怎么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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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浑巡视一圈,所有人员已经待命,他这才满意,准备反身回复姜芃姬。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郎君怎可以身犯险?”

    对于自家这位任性无比的郎君,徐轲一日比一日没脾气,自己根本执拗不过对方。

    姜芃姬一身深色裋褐,装饰从简,看上去像是一个精干历练的打手而不是世家贵子。

    她随地而坐,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轲,“孝舆越发有管家婆的风范了,你也知道,我的身手并不弱,要不是为了锻炼这些没见过血的小崽子,一座匪寨的土匪我都能独自干掉。”

    她说得豪情万丈,徐轲却听得脑仁儿都大了,不得不苦口婆心劝导。

    “郎君武艺非凡,轲钦佩至极,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您就要亲自上阵,您只需坐镇后防,指挥调度便好。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

    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刀剑无眼,要是郎君被到那些亡命徒误伤了怎么办?

    姜芃姬笑眯眯地道,“不用跟我掉书袋,道理我都懂,然而就是不想这么做。”

    此话一出,徐轲已然露出生无可恋的眼神,直播间的观众看了,又是一阵哈哈哈。

    心疼徐轲,真的!

    【素绕缠生】:哈哈,手快截图徐轲少年的表情,感觉可以配上一句话——好气哦,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讲真,像主播这样难伺候的上司,估摸着徐轲少年想跳槽的心都有了。

    【公孙似芸】:跳不了,徐轲少年的卖身契还捏在万恶主播手里,一辈子都得给主播压榨。

    【大叔小兵】:卖身契?啧啧啧,万恶的旧地主!我精神支持徐轲少年雄起反抗。

    【派大星】:精神支持有啥用,直接打赏走一波,说不定主播心情好就不恶趣味了。

    仿佛要响应【派大星】的话,系统后台响起一连串的打赏提示,打赏多得像是要刷屏屠版。

    【老司机联萌】:啧啧,这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表示我追这个直播间也有一个多月了,还没见过主播开口要打赏,或者套路观众要打赏。你这么说,显得主播多么心机似的。

    【派大星】:我也没有说主播心机的意思,只是随口那么一提……

    姜芃姬从没开口要过打赏,也不玩什么诓人的套路,观众喜欢打赏就打赏,不喜欢打赏就默默看直播,即使如此,打赏数额依旧随着直播时间的变长,慢慢也呈现可怕的上涨趋势。

    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打赏,系统已经开心得找不到北。

    姜芃姬入账的打赏越多,它能分到的人气积分也越多,毕竟系统和主播是五五分成的。

    可惜的是,姜芃姬根本不采纳它定制的几个套路,要是采纳了,打赏能比现在还多几十倍!

    内心一边可惜,一边看着源源不断的打赏流口水。

    姜芃姬在内心跟系统说,“可以开启半互动直播模式了,题目就挂上定好的那个。”

    她刚说完,系统已经勤勤恳恳地照做。

    下一秒,所有观众都看到一直播间缀着一个副标题——深山剿匪记(一)。

    这便是这次半互动直播模式任务的主题,剿匪!

    孟浑没有辜负她的期许,部曲在他的统领下,所有训练都上了正轨。

    原本生涩散漫的部曲隐隐有了几分雏形,众人的身体素质在一月苦修之下,都有不同幅度的提升,这些人比正规军差很多很多,但和匪寨的乌合之众相比,绝对强了不止一筹。

    “郎君岂可如此任性……”

    徐轲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因为姜芃姬而叹息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我惜命着呢,寻常人伤不了我。”姜芃姬对着他露出笑颜,安抚道,“孝舆也该对我有些信心才是。假如这些乌合之众都值得我缩头缩尾,窝在众人身后寻求庇佑,以后怎么成得了大事?从今之后的阵仗,只会比现在大……”

    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徐轲就这么碎碎念,以后还得了?

    徐轲纵然有一肚子的说辞,面对姜芃姬,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言以对了。

    此时,高大魁梧的孟浑走了进来,对着姜芃姬道,“郎君,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嗯,我知道了。”说完,姜芃姬从袖中取出两卷粗布,摊开。

    两张粗布之中,较大的那块形状不规则,上面有炭块绘制的地理图,这是河间郡附近的山峰溪流,除此之外,上面标注着很多意义不同的符号,密密麻麻,看得人眼睛都花。

    “这个地方,便是我们接下来要针对的目标。我偷偷过去查探过,大致画了一幅图。”

    说完,姜芃姬摊开另一卷粗布,上面是一个匪寨以及各个关卡人员的分布图!

    姜芃姬昨日才通知要带人去剿匪,时间十分紧迫,光是收拾东西,准备干粮就要耗费不少时间,孟浑原本还担心自家郎君乱来,想要私底下跟她好好交流,却不想她已经有周全准备。

    孟浑一双虎目死死盯着那张匪寨详细图,看得如痴如醉,脑海中模拟行动战术。

    唯独徐轲,他的关注点不一样。

    他脸色一黑,问道,“郎君说……这是您自己探查出来的图?”

    一旁的孟浑抚掌道,“这般绘图方式,的确十分清晰明确,若是用以斥候先锋……”

    徐轲冷硬打断他的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郎君何时独身一人,进深山摸匪寨底细?”

    这比她等会儿亲自出马剿匪更加危险好么?

    孟浑一怔,可算明白徐轲脸色为何这么差了。

    粗布上的图是姜芃姬自己画的,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曾独身一人跑到深山,摸清一个又一个匪寨的据点!

    面对孟浑和徐轲两人不赞同的眼神,姜芃姬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可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直播间一万老司机观众么?

    再者说了,这种先锋探底的工作,她以前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探底匪寨,又不一定要深入其中,她有自己的办法获取情报。

    姜芃姬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些事情,等剿灭匪寨之后再说。孝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事情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危险……”(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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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轲无奈地道,“郎君说的都对,然而这依旧不能抹去您以身犯险的事实。您没有受伤,不意味着您做的事情就没有危险。轲只希望郎君以后行事,一定要三思谨慎,切不可鲁莽。”

    他不说多了解姜芃姬,但也知道自家郎君脾性十分任性,一昧劝阻根本不管用。

    可现在不追究,等事情过去再想追究?

    呵呵呵,他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做什么事情,一定会考虑再三,这样总行了吧?”

    姜芃姬双指对天,满口应下,只要徐轲现在不念叨她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这个脾性就属于典型的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现在,我们先谈论一下部署……”

    姜芃姬干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免得徐轲又抓着不放,她对这种老妈子类型的人最没辙。

    徐轲暗中轻叹一声,终究是拿姜芃姬没办法。

    谈及正事,徐轲也换上严肃正经的表情,他仔细看了一番匪寨的结构布置,得出一个结论。

    “匪寨布置杂乱无章,由此可见,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聚集起来的小寨子……”

    事实上,河间郡附近深山的匪寨多半都是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凭着一股蛮力和人数优势,到处烧杀抢掠,普通百姓手无寸铁,又不像他们一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自然敌不过他们。

    尽管姜芃姬这支小型部曲才训练一个月,但里面有孟浑带来的老兵,众人又经过初步的系统训练,在组织纪律方面远胜这些土匪,哪怕没有见过血,但合作默契和效率比土匪高。

    姜芃姬说,“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先挑这个寨子下手,先给这些狼崽子见见血,免得以后砍人脑袋,手还打哆嗦。孝舆,你别看河间郡这个地方不大,但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徐轲将多余的心思全部集中在部署上面,听姜芃姬这番话,明显是有另一层含义。

    “郎君这话的意思是……”

    “柿子要挑软的捏,剿匪也要从小喽啰开始。先拿这些人练手,部曲才能快速成长起来。”姜芃姬道,这就跟打怪升级一个道理,“我搜索过附近的匪寨,发现不下百余个窝点,人数约莫近万。这么一股庞大的隐患,你以为河间郡守为何不出兵铲除?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孟浑认真听着,惊愕道,“百余座匪寨?近万匪寇……”

    这么大的隐患,河间郡守竟然任由他们发展壮大?

    简直不可思议。

    姜芃姬指着第一幅粗布说道,“你们看这些山峰,陡峭险峻,山高林深,这是匪寇最大的护身符。一般人别说探查清楚地势,摸清匪寨的具体方位,能不迷路就不错了。河间郡拿这些土匪没办法,地势是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便是这些匪寨之间互通有无,消息密切。”

    以前河间也曾出兵去剿匪,只是等兵卒赶到的时候,人家匪寨早就人去楼空。

    不仅如此,这些匪徒还仗着对地势的了解,伏击兵卒,使得那几次剿匪损失惨重。

    “竟然如此嚣张?”徐轲仔细看了看粗布上面绘画的简易图,道,“若是如此,这次行动,定然不能让一个匪徒逃走,要么尽数斩杀,要么俘虏抓获。若有一人逃走,以后可就难办了。”

    姜芃姬的目标自然不是狙杀一个匪寨就行了,她是打算将所有匪寨都清理一遍。

    要是不小心放走了一个小喽啰,到时候惊动其他匪寨,引起匪徒警觉,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的确是这样,所以说,哪怕是一座不成气候的匪寨,也不能掉以轻心。”姜芃姬严肃地道,“要是可以招降,我们可以酌情吸纳一部分,宁缺毋滥。要是他们死不悔改,或者有大奸大恶的前科,这种人渣,尽数杀了就好。招降了也没用,留着只会败坏风气。”

    当姜芃姬说出那句“尽数杀了就好”的时候,孟浑和徐轲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意。

    徐轲早已经知道姜芃姬扩展部曲的法子,对她这个举动,虽然有些蹙眉头,却也没有反对。

    倒是孟浑,心中豪气顿生。

    孟浑抱拳,开口称赞,“郎君胸襟令人钦佩。”

    按照时下人们的想法,这些土匪没抓到还好,要是抓到了还不斩杀了,留着养虎为患么?

    姜芃姬却愿意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尽管是有选择性地招降,但在孟浑看来,这就是仁慈。

    直播间的观众深深感觉,他们的三观和主播以及主播的两个下属,完全在两个频道。

    【陌上花开缓缓归】:我觉得,孟浑总教头和徐轲账房貌似都误会主播了。主播这哪里是仁慈?人家分明是没有钱,但是又想要人,所以才去找土匪的晦气吧?这些土匪也是可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等会儿不仅有性命之忧,估计这辈子还得为主播卖命。

    【老司机联萌】:卖命不可怕,可怕在于卖命的同时还得对主播感激涕零。

    【原来我辣么萌】:哈哈哈,楼上两位稳!

    【穆语清风】:呵呵,这算啥?等会儿剿灭匪寨,估计搜出来的东西也是主播的了。讲真,人家土匪活着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打家劫舍攒下来的家当,一回头被人家黄雀给叼走了。

    姜芃姬瞄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然后深色平淡地继续谈论部署。

    说是讨论,其实也就是徐轲讲,孟浑补充,她旁听。

    这次剿匪行动,不仅仅是部曲的磨刀石,也是锻炼徐轲以及孟浑。

    后者毕竟是孟氏以前的都尉,手上带过兵,打过仗,也剿过土匪,算是有经验的老司机。

    与之相较,徐轲就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菜鸟,哪怕他天赋好,但没有经验也是纸上空谈。

    “……按照郎君给出的图纸,这座匪寨容易潜逃的缺口是这三处,轲以为可以派遣三名部曲分别守在附近。一旦有人逃出,直接以弓弩狙杀,便是这里、这里以及这一处。寨口有六名匪徒放风,若是突袭,定然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几人,不引起匪寨其他匪寇的警觉……”(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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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芃姬绘画匪寨大致结构的时候,也顺便想过这一点,徐轲考量与她相同。

    “这倒是可行,不过匪寨有两处望风塔,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形下接近,你会怎么做?”

    徐轲沉吟一会儿,又指着一处,道,“这座匪寨建造在半山腰,这一处有山峰遮挡,地势隐蔽,寻常人很难发现他们。这是这座匪寨最为天然的保护屏障,但也是一处致命地。今日夜间,月色清亮,投下的阴影浓重晦暗。若从此处潜伏袭击,望风塔的喽啰未必能发现。”

    山峰投下的阴影,方向是对着匪寨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姜芃姬那样有着优秀的夜视力。

    “更何况,郎君不是让众人身披树枝杂草,融入周遭环境?夜间阴影再配合掩护之法,在这样山高林深的地方,别说那些乌合之众,哪怕是颇有经验的老兵,也不可能发现得了。”

    姜芃姬听后,余光望向孟浑,那人对着自己点点头,也同意徐轲的说法。

    他们的确不如这些土生土长的匪寇了解周遭环境,但有心算无心,依旧占有优势。

    徐轲擅长的毕竟是内政,而不是调兵遣将,姜芃姬让他说自己的想法,也只是为了提供更多的思路,最后拍板决定的人是她,执行的人是孟浑,她过去纯粹是压阵,顺便打酱油。

    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姜芃姬的原则一项是——

    你能干你就上,不能干让能干的人上,没这个本事就少比比。

    孟浑显然属于能干的那一类,所以姜芃姬对他还是十分放心的。

    别看现在手里头人少,但他们要剿灭的匪寨规模也不大,所以,只要遣调正确,获胜不难。

    难的是,姜芃姬想要活捉匪寇,从他们中间挑拣可以吸纳的人力。

    若是如此,那他们就不能下死手,甚至不能把人伤得半死不活。

    因为养伤需要太久时间,还需要投入精力以及多余的财力,从投资方面来讲,很不划算。

    孟浑这人,看似鲁莽,实则心细如尘,综合考虑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底。

    “属下先去找各伍伍长,吩咐一下晚上的突袭行动。”孟浑抱拳退下。

    “嗯,下去吧。”

    部曲如今的规模还很小,所以暂时一五人为单位,五人一组算一伍,方便训练和调度。

    为了给部曲增添压力和动力,姜芃姬创立部曲的时候还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

    例如一月一次选拔伍长的考核。

    弄琴,赫然在列。

    其他几名伍长默契地坐到另一边,努力和弄琴保持距离。

    仿佛和她对视一眼,小腿肚子都在抽抽。

    就在几天前,部曲内部大洗牌,以实力选出新的伍长,弄琴独得一个名额。

    这次没人敢在背后说她闲话,因为她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校场接连过关斩将晋级的。

    谁也不知道,平日里看着闷声不吭,不显山不漏水的女娃娃,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狠!

    哪里脆弱挑哪里揍,论力气,她的确比不上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但下手极其刁钻而且迅捷,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双手剪在身后,动弹不得地跪在地上。

    还有一个不识相的小子,欺负弄琴是女子,试图袭、胸耍流氓……哪知,那小子险些将自己命根子赔进去。他们是男人,也不知道女人要是被抓胸是啥感觉,但他们知道,命根子那地方要是被狠狠踹一脚,那可真是疼得龇牙咧嘴,蜷缩在地上,连腰都直不起来!

    也幸好,那小子动作慢,没真的抓住。

    否则的话,他们都有理由相信,弄琴肯定会死命用脚碾碎那小子的命根。

    跟哪家小娘子耍流氓不行,偏偏招惹这么一个罗刹女。

    孟浑将细节部署跟诸人说了一下,“关于这些,你们谁还有疑问?”

    这些伍长,除了弄琴之外,其他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彼此间有默契,他也信任他们的能力。

    怎么说都是有经验的老兵,比姜芃姬从牙行买来的家丁好多了,能胜出当伍长很正常。

    其他伍长纷纷摇头,示意没问题,孟浑暗自满意,然后将视线转向不发一语的弄琴。

    “你有疑问?”

    弄琴蹙眉,道,“总教头的意思是,属下几人要将贼人全部活捉,尽量不造成太大伤势?”

    她想象不到,让这些土匪活着有什么用。

    “的确是这样。”孟浑添了一句,“这也是郎君的意思,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

    弄琴点头道,“属下明白,一切依照郎君意思办事。”

    姜芃姬给弄琴开了速成班,教授的技巧和手法多半是暗杀以及偷袭,讲究的是奇效。

    因为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让其他人承认她,而不是一昧抓着她身为女子的身份否定她。

    要是正面交锋,如今的弄琴恐怕会扛不住,但要说偷袭,她觉得能胜任。

    孟浑道,“若是无异议,亥时行动。”

    匪寨大门口以及望风塔的换班也是有规律的,根据姜芃姬的观察,大概是两个时辰一换班。

    亥时,也就是晚上饭后第一次换班。

    正值深夜,人困疲乏,精神力并不集中,挑选在这个时候偷袭正正好。

    当然,为了避免自己这边人精神不济,姜芃姬让他们提前小眯一会儿,养精蓄锐。

    身披杂草树枝,别说在乌漆墨黑的夜里,哪怕是在白天,也很难发现部曲众人的身影。

    姜芃姬摆弄着改良弩,身边放着两支箭矢。

    等时间一到,立刻动手,她会率先干掉望风塔的两个小喽啰。

    没了望风塔,也没有人提前发现部曲踪迹,整个匪寨不足为虑。

    准备好东西,姜芃姬一扭头,便看到徐轲四十五度望天,一副忧伤明媚的样子。

    “你在哭么?”

    徐轲懵逼,眼神清亮地望着对方,认真问道,“郎君这是何意?”

    姜芃姬想了想直播间老司机的弹幕,其实她也是被安利科普的一员,以前不懂这个抬头梗。

    她一本正经,“抬头,可以让眼泪倒流。”

    徐轲:“……”

    可想而知,直播间的观众笑成了什么样子。

    哪里能指望一个古人,明白他们这个时代非主流青少年的阵痛?

    徐轲不明所以,也同样认真地道,“郎君说笑了,轲只是观察星象而已。”(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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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了尘和尚自己不也说了,紫气并不能保证她未来一定荣登九五。

    说到底,这些东西都是虚的。

    过了一会儿,姜芃姬道,“孝舆,穷人家读书很难么?”

    徐轲哭笑不得地道,“郎君问这个问题,岂不是明知故问?”

    姜芃姬却说,“也许,再过十几年乃至二三十年,谁都能读得起,那不是小部分人的特权。”

    他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一时间险些没反应过来。

    有些向往地道,“若是如此,那绝对是人人向往的太平盛世。”

    【老司机联萌】:早有预感了,主播这个直播间会播放很久,也许是一辈子。我是个没有毅力的人,也许追个一两月就放弃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会一直坚持下去,也许会是一辈子。不为别的,单单为了主播刚才那句“谁都能读得起”,我也想看到这样的太平盛世。

    【派大星】:这再一次证明了,这个直播间很有正能量,尽管主播是个没三观节操的。

    【食堂打饭阿姨】:@老司机联萌,刁民,这是本宝宝要对主播的告白!

    【农夫山泉有点悬】:喂!妖妖零么?这有一群刁民想要和本宫争宠,赏他们一人一丈红!

    “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姜芃姬看了看天色,推算时间,“不过么,路要一步一步走,走得太大容易扯到蛋,一口饭也吃不成胖子。完成这种豪情壮志的大梦之前,先干掉匪寨。”

    徐轲懵逼脸:“……”

    【老司机联萌】:日常心疼一把徐轲少年。

    【妖妖灵蜀黍】:心疼+1,总感觉主播喜欢将徐轲少年说得热血沸腾,或者即将热泪盈眶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煞风景、破坏气氛的话。简直了,正常人也会被弄出尴尬癌的。

    【桃大鸟】:我相信,这是主播对徐轲少年爱的恶趣味。

    是不是爱不知道,但的确是恶趣味没跑了。

    “喏,披着,别着凉了。”

    姜芃姬随手将侍女给自己准备的御寒披风丢给徐轲,让他披上。

    如今的天气已经回暖不少,不少人已经穿上了春衫,衣料都偏薄,徐轲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深山老林的温度,空气中还蔓延着湿气,竟然也有些寒冷彻骨。

    捧着那件披风,徐轲犹豫良久才给自己披上,这件披风的内衬是以兔毛缝制的,不厚,但十分暖,一下子就将他和外头的湿寒冷气隔开了,大腿双臂也不用冷得暗暗打哆嗦。

    “郎君不怕冷?”徐轲问。

    姜芃姬笑着道,“就这么点儿温度,冷什么?我又不是娇气畏寒的小男生。”

    徐轲低头看看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再看看一身利落劲装的郎君,可疑地沉默了。

    “不谈了,时间已到。”

    她话音刚落,孟浑已经暗中指挥一伍部曲藏在阴影中,俯身向寨口接近。

    这一伍的伍长便是弄琴。

    姜芃姬一手持弩,一手开弦,露出些许雪白皓腕,在冰冷月色下显得尤为剔透细嫩。

    只见她轻松搭上箭矢,瞄准远处近三百米远的望风塔。

    咻——

    箭矢激射而出,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起,她镇定自若地搭上第二支箭矢,同样利落。

    一前一后,时间差距不过一秒。

    两个望风塔的小喽啰俱是一箭穿心而亡,半个身子搭在横杠上,鲜血淙淙直流。

    同一时刻,弄琴所领那一伍也同时动手。

    两息之后,弄琴脚边躺着三俱余温尚在的尸体。

    她对着伍员腼腆一笑。

    她也不想杀人,只是练得就是暗杀术,一时顺手就把人的脖子给扭断了。

    伍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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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为令,一条条黑色的人影纷纷从匪寨门口潜入进去,藏在阴影之中,宛若鬼魅。

    弄琴始终冷着脸,双眸黑沉沉的,阴冷得吓人。

    大概是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杀人,所以她下手格外冷静,脑海中充斥着的信息不是害怕或者恐惧,更加不是犹豫,而是自家郎君传授她杀人技巧时候的声音。

    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每送一个人去往极乐世界,她就越发冷静一分。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郎君为何说有些感觉是语言无法传递的,唯有亲身实践才能领悟。

    她的双手稳定地可怕,但胸腔却燃烧着一股炽热的冲动,仿佛能传遍四肢,焚烧所有理智。

    她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家丁欺凌的低贱婢女。

    正相反,这双手如今已经可以掌握旁人的性命!

    咔嚓——

    骨裂声在静寂的夜中响起,她随手将没了生气的土匪丢到一旁,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视线望向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伍员,弄琴勾了勾唇,做了几个手势,比划命令。

    在这种情况下经,语言交流会暴露自身的位置,令敌人警觉。

    碍于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姜芃姬也不可能折腾什么划时代的通讯设备,干脆将军校学到的简易手语指令搬了出来,并且强行要求每一个部曲成员都要记住每一个手势命令。

    那些伍员,其中有人调笑过弄琴,如今被她吓得双腿发软,再也不敢冒出小觑的心思。

    这哪里是母大虫,简直是女罗刹!

    也没见她怎么动,只是双手迅速揽敌人脖子,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那脖子就被扭断了!

    看到这一幕的伍员不由得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脊背发寒。

    脖子都是一样的,可看着弄琴的动作,总感觉……这些匪徒的脖子是纸糊的。

    人家稍稍一扭,咯嘣一声,脖子就断了。

    “他娘的……嗝——那个小娘子真是细品嫩肉,只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得到咱们兄弟。老大他们几个也真是不知道收敛,都已经玩死几个了。每次都只能看着他们吃肉,咱们连个汤渣子都喝不上……”一个土匪松了松裤腰带,掏出东西对着草丛一撒。

    他说话的时候,满口的酒气,粗大的鼻尖通红一片,双眼微眯,带着几分迷蒙。

    同伙笑着嘿了一声,“人家是老大,不吃肉,难道让你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去去去!俺啥时候这么说了?”之前的土匪将存货释放出来,憋得难受的肚子终于舒服了些,匆匆一抖,打算将裤腰带扎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个娘们儿解闷,不是憋得慌么……老大他们次次耍得开心,那声音,村头耍起来,村尾都能听到。还不许俺抱怨了……”

    同伙嘲笑他,“嗨,直接说自己想娘们儿了不就成了。”

    “那个土匪啐了一口唾沫,呸,老子想,你小子敢说自己不想?”

    两人身上有巡夜任务,也不敢偷跑出来耽误太久,扎好裤腰带,准备赶回去。

    “等等!”

    正要走,土匪却被同伙拦住了,他没好气道,“想娘们去找母的,别拉老子手。”

    “滚!说正经的,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草丛里头藏了什么毒蛇或者精怪。

    一想到他们刚才做的事情,内心越发鼓跳如雷,双手双脚都开始变凉了。

    “好像是个人……你去看看!”

    是一个人?

    土匪还没反应过来,同伴就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他整个人失了平衡扎进草丛,沾了一脸带着骚气的浑浊液体,熏死个人,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还摸到一个带着诡异凉意的柔软物体。

    “鬼啊!”

    那个土匪被吓得都忘了自己所处的地方,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吓得向反方向连滚带爬。

    另一个同伙也被吓了一跳,手抖一下,直接把手中的打火石丢了出去。

    “鬼吼鬼叫什么!”

    正当两人被吓破了胆子,打算一块儿逃跑的时候,他们的当家寻声找了过来。

    “有鬼啊,当家的!那里!冰凉凉的鬼!”

    前头那个土匪被吓得魂飞胆裂,沾了液体的脸上布满了惊恐,指着那块草丛手抖。

    “什么鬼!”那当家听后,心中惴惴,但也不想因此失了土匪头子的面子,当下定了定神,嘴上嘴硬地道,“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两个废物,这样就被下破胆子。”

    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踢了一下草丛,果然踢到一个重物,当即把当家也吓到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那个重物翻了个身,露出一张淌满血的,睁着大眼睛的脸,在苍凉月色下,显得尤为可怖!这人……这人竟然死不瞑目,脖子呈现诡异的扭曲状!

    他们先是被这个样吓了一跳,旋即又迅速反应过来,这人……不是看门的二狗子么?

    “屁!什么鬼!有人袭寨!”

    那个当家很快就反应过来,气得青筋直爆,双目如铃。

    袭寨?

    这个时候?

    另外两个土匪也反应过来,只是他们都被吓得四肢酸软,一时间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

    “废物!”

    当家土匪怒骂一句,转身边跑边粗着嗓子喊,“都醒醒,有人袭——”

    咻——

    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起。

    一支箭矢从黑夜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光,从那个当家脖子一侧穿过,然后从另一侧穿出。

    “呵,漏网之鱼。”

    清冷如水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姜芃姬站在附近的房顶,手中的弩刚刚落下。

    两个被吓傻的土匪喽啰眼睁睁看着土匪头子的脖子绽开绚丽的血花,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然后砰得一声,轰然倒地,快得他们反应不过来。

    听到那个声音,两人脖子僵硬地扭过去。

    来人映照在月色之下,手中持着一把造型古怪的弩。

    对方的眉眼似乎染上了寒霜,冷得吓人。

    “把这两人也抓回去。”姜芃姬扫了一眼两个吓呆的土匪,对着赶来部曲道,“再搜查一下,这座寨子有没有漏网之鱼。要是乖顺,先留着一命。要是反抗,直接杀了。”

    接下来,该是愉快的分赃时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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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孝舆,你瞧瞧,这些土匪有些是被迫落草为寇,有些就是诚心想要不劳而获,依靠抢夺旁人劳动资源的。人家辛苦种地一年,还比不上这些土匪干一票的收益。”

    满满当当的箱子堆满了大厅,姜芃姬翘着二郎腿,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倚靠在正首的位子。

    她葱白的手指对着下面那些打开的箱子指指点点,眸子戏谑地扫过被五花大绑的土匪。

    徐轲瞧着那些箱子里头装着的东西,额头青筋跳了跳,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他倒不是担心这些土匪会怎么样,单纯担心自家郎君打土匪打上瘾,黑吃黑太忘形。

    虽然……他也觉得挺爽。

    孟浑大马金刀地坐在匪寨二当家的椅子上,相较之下,徐轲倒是显得斯文许多。

    前者虎声虎气问道,“郎君,这些人怎么处置?是都这样,还是这样?”

    孟浑比划两个十分明显的手势,底下的土匪看了,纷纷打了个寒颤,两股战战,涕泗横流。

    “几位大爷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进入这个贼窝的,以前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几位菩萨饶命……小的上有小,下有老,全家生计全靠小的一人承担,要是小的死了,上面六十岁的老母亲,下面嗷嗷待哺的三岁儿子,他们可怎么活啊……求求您……”

    “俺也是被那个黑心的逼进来的,求大老爷放过……”

    为了活命,一个一个开始卖惨,有的死命磕头求饶,有的想要出卖匪寨的秘密,获取自己活命的机会,有些人说的声泪俱下,想要以情动人,那悲惨的故事听得人心酸不已。

    然而不管这些人如何讲,如何表演,徐轲都是冷冷瞧着,孟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真正的主事人,姜芃姬则似笑非笑地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打量了一遍,仿佛在看一场猴戏。

    “这些人不忙着处置……”姜芃姬十指相对,作势一副思考的模样,又扭头问徐轲,“这座匪寨搜出来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一共有多少粮食,金钱财帛又有几何?”

    徐轲低头看了看自己简单记录的竹简,道,“粮食约有三百石,金钱财帛折合约有七百两。”

    这只是大概的数据,毕竟行事有些匆忙,进一步清点还要等回去之后再算。

    姜芃姬笑着道,“三百石粮食,七百两银子……抵得上你家郎君好几年的月例了……”

    徐轲暗暗翻了个白眼,若论银钱,姜芃姬在柳府的月例的确不多,一月也就几两,但算上那些吃食零嘴、笔墨纸砚、衣料布匹,特别是外头价格昂贵的竹纸,折合银两,还能算穷?

    “收拾收拾,这些东西全部带回去。”姜芃姬淡笑着,大手一挥,那气场比土匪头子还土匪,“今天兄弟们也辛苦了,回去之后每人都分一两银子和一斤猪肉,训练辛苦也该补一补。”

    至于这些花销从哪里来?

    开玩笑,自然是收缴的土匪物资喽。

    部曲总人数才多少?

    那么一点儿奖赏,不痛不痒,反而能收拢人心,激发斗志,还不划算?

    “另外,各伍伍长,分别再领一份。”普通部曲和伍长的待遇自然要区别开来,让他们清楚意识到——想要得到更好的待遇,只能努力训练,努力往上爬,“把这些都记下来。”

    徐轲一边记一边点头。

    姜芃姬自然也不会忘了徐轲和孟浑,两人各自得十两,除此之外,孟浑多添了几坛酒和五斤猪肉,徐轲则是多添几匹质地比较好的棉布,以及一些等价的养身药材。

    这么安排,纯粹是因为孟浑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徐轲还要照顾他的婶母。

    当着一群土匪的面把他们打家劫舍、抢夺商贾得来的家当分赃一空,姜芃姬态度显得尤为自然,仿佛分配的不是旁人口袋里的钱,而是自家的……嗯,现在也的确属于她了。

    她挥了挥手,徐轲明白过来,让人将一个个大箱子搬到空地,接下来该处置这些土匪了。

    “你、你们……这些土匪!要杀便杀!”

    被擒获的土匪大当家阴沉着脸。

    众人:“!!!”

    直播间的观众开心围观,瞧着姜芃姬分赃物,然后就被正宗土匪头子这话给炸傻了。

    【蓝莲君子】:6666,简直6翻了!

    【老司机联萌】:哈哈哈,主播,你听到了没有,连土匪头子都骂你是土匪,这代表啥?

    【穆语清风】:冷漠脸,这代表着,主播才是土匪界的扛把子。

    人家辛辛苦苦打家劫舍、抢夺商贾,累死累活攒下来的家当,主播一下子就把人端了。

    可不是土匪中的土匪?

    “要杀便杀?”姜芃姬抚掌笑道,“够有胆量,那你就去死吧。”

    众人静默,原以为姜芃姬会欣赏于这人的胆量豪气,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其实呢,不用你说,你也活不下来的。”

    姜芃姬冷笑着捏断了对方的脖子,土匪头子口舌流出来的血染红她的手背。

    弄琴连忙递上来一只帕子,她左手接过,右手将那个土匪尸体丢在一旁,以帕子擦拭手上的血,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现在,谁还要跟我说,要杀便杀?嗯?谁敢说?”

    强大冷肃的气场令人窒息,众土匪隐隐有一种下一个便轮到自己的错觉。

    “有本事的人硬气,坚强不催,那值得欣赏。可一个人渣跟我叫板,不死他死谁?”

    姜芃姬撇了撇嘴,手背的血液已经擦拭干净,那只帕子被她收了起来,并没有随意丢地上。

    她的视线扫过人群,没有一个敢和她对视。

    人都是惜命的,哪怕是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的土匪。

    孟浑握着一把刀跟在姜芃姬身后,她若是对着谁蹙眉,孟浑便手起刀落,砍下谁的脑袋。

    没有丝毫征兆,没有一丝丝防备,将一群土匪吓得胆裂魂飞,裤裆一热,不少人都被吓得失禁。

    场面静寂无声,唯有越发浓郁的血腥以及偶尔响起的血溅之声,一颗颗脑袋飞滚着落地。

    直播间的观众更是吓得连弹幕都忘了发了……

    他们看着现场直播,已经觉得两股战战,双手发颤,汗出如浆,更别说那些身临其中的土匪。(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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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姜芃姬绕了一圈,终于愿意回到座位上,十指相抵,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因为他们都该死,现在不杀了,难不成还要留着等过年?”

    猪养肥了,过年还能宰了吃,这些人养着能创造什么价值?

    姜芃姬道,“我平生最恨三件事,一为背叛,二为歼淫,三为欺瞒。不管是谁,碰到这三条底线者,也无需让我讲什么情面。别说只杀了他们,哪怕是将你们的脑袋全部摘下来,谁又能说我什么?当土匪,就该有掉脑袋的觉悟!不过呢,现在有一条活路摆在你们面前……”

    那些被杀掉的土匪,自然不可能背叛姜芃姬或者欺瞒她,唯一的理由肯定是有歼淫前科。

    诸多土匪反应过来,纷纷面色如土。

    他们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如此,如今还活下来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没有沾过这一项……不是他们不想,单纯只是因为,那些娘子被抢来,优先供给有头有脸的土匪。

    他们不过是小喽啰,跑腿的,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也活不到让他们尝鲜,早被玩死了。

    “我知道,你们中间也没什么好人……”姜芃姬又道,瞬间熄灭这群人刚刚升起的侥幸心理,“若是收纳了,谁知道会不会养虎为患呢?毕竟,你们聚众起来,也是能闹出点儿事情。”

    姜芃姬说的,其实也是徐轲担忧的问题。

    他们的部曲规模还太小,若将土匪都收纳了,土匪一旦聚众谋算闹事,结果不堪设想。

    “人心隔肚皮,你们这些土匪的话,更是一句都不能信。所以,我现在很苦恼,到底是让你们都活着,还是全部杀了,以绝后患?”姜芃姬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将人吓得不敢吱声。

    徐轲脑瓜子一转,出列道,“郎君,若是全部杀灭,恐怕有伤天和。轲有一计……”

    姜芃姬道,“说来听听。”

    徐轲刻意将声音说的大了一些,“不如暂且留一个月,若是表现良好,那便留下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不行,直接发卖牙行。如今民生凋敝,杀戮不宜过多。”

    卖给人牙子,好歹也能换取几两银子,也算压榨他们最后的价值了。

    徐轲知道自家郎君的脾性,能不吃亏的时候,坚决不肯吃一点儿亏。

    这些土匪虽然入了奴籍,但好歹还留着一条命,运气好一些,以后的日子也能稳定下来。

    甭管咋样,活着就是一切!

    那些土匪被接二连三地惊吓,此时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思,或者说,就算有也不敢表现出来。姜芃姬这一伙人说杀人就杀人,根本没有迟疑,简直比他们还像一窝土匪!

    说他们是土匪,姜芃姬他们简直是强盗!

    姜芃姬边听边点头,旋即又状似“苦恼”地问,“可要是,他们暗中集结闹事呢?”

    徐轲冷硬地回答,“杀无赦!”

    一句“杀无赦”,说得诸多土匪忍不住两股战战,全身都打一个哆嗦。

    姜芃姬笑了笑,旋即“温和”地询问这些土匪,道,“你们也听到了吧?愿意活着的,暂且留你们一条命,一月之后看成效。要是表现令人满意,你们就能活着,要是不行,那就直接发卖牙行。要是敢聚众闹事,暗中犯我忌讳……呵呵,看看你们身边躺着的兄弟!”

    说完,姜芃姬手掌一拍首座扶手,那木质的扶手应声塌碎。

    三言两语,将这些土匪心中那点儿侥幸和不甘全部掐灭,死亡的阴影会始终萦绕他们。

    此时,一名部曲暗暗对着弄琴耳语,她听后,表情露出一丝隐忍的怒意。

    姜芃姬注意到这点,问她,“怎么了,弄琴?”

    “回禀郎君的话,这座匪寨还有一处关人的地窖,里面全是被抢来的孩童和妇女。”

    “地窖?”姜芃姬视线落向那些活着的土匪,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土匪涨红了脸,想要说话,但因为之前的惊吓和紧张,愣是憋不出半个字。

    还是一个机灵的,连忙磕着头道,“那个地窖的女子和孩童,都和小的们无关啊……”

    打家劫舍的土匪,哪里还有王法?

    他们抢一切能抢的,包括钱财和人。

    一群土匪,全都是男性,自然也会有生理需求,看到好瞧的娘子,自然会见色起意。

    姜芃姬冷嗤一声,道,“去看看,这些人都看好了,谁敢挣扎,直接杀了。”

    一句话,让那些想要求饶的人身子一僵,不敢在闹腾。

    地窖空气十分浑浊,角落还有不少排泄物,闻着都有种胃酸翻涌的感觉。

    里头一共藏着两个面容枯槁的女子,还有三个畏畏缩缩的七八岁女孩儿。

    女子衣衫褴褛,破烂的料子仅能遮住重要部位,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紫交错,充斥着暴力和暧昧,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曾遭遇了什么噩梦,直播间的观众还沉浸在之前的恐惧之中,看到了这样的惨状,纷纷发了弹幕——那些土匪,真踏马应该死个千万遍!

    至于三个小孩儿,她们已经瘦得映出了骨头,下巴很尖,双颊凹陷,头发干燥枯黄,凝成一团一团,不知多久未曾清洗,整个人瘦巴巴的,显得那双眼睛尤为大。

    “这……”

    徐轲跟着过来,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语噎,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如今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表面看似浮华,但背地里却有说不完的冤屈和阴暗。

    被关在地窖中的女子和孩子,不过是千千万缩影之一。

    “这几个人,也带回去吧……”

    姜芃姬声音显得十分温和,然而那些人却同时瑟缩发抖,仿佛她要杀人一般。

    徐轲问道,“若是带回去,如何安置?”

    “两个大的,给个洗衣做饭的活,毕竟部曲的人越来越多,训练任务越发沉重,生活方面难免顾及不到。女子心细,也更加体贴一些,之前买来的两个婆子已经忙不过来了。至于小的,先好好养着……”姜芃姬温声道,“我之前不是说过要组建女性部曲?留着正好用得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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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底下的人都要保证自己能创造价值,不然就是废物,留之何用?

    所以,哪怕打算将这几人带回去,她也要让她们创造出价值、贡献出劳动力。

    徐轲在心中算了算,道,“一切便听郎君的。”

    “粮食和银钱不够了?”姜芃姬问。

    她不想太依赖柳府,除了一开始的启动资金,之后的费用都是姜芃姬自己想办法弄来的。

    例如……从福来赌坊赢来的那一笔钱。

    留了一些给弄琴,其余都丢给徐轲养部曲了。

    他要是跟自己说,缺钱了,她恐怕还要去赌坊浪一圈。

    徐轲摇头,“还富余,只是郎君目标不仅于此,总该做好筹划,免得到时候捉襟见肘。”

    现在部曲才多少人?

    哪怕加上那些还没有驯养的土匪,数量也才堪堪过百,开销并不大,姜芃姬给的银钱十分充裕,更别说还有今晚打劫收缴的战利品,足够养这支百人部曲好几年了。

    然而,自家郎君的野心不仅限于此,也不可能满足寥寥百人的部曲,这就蛋疼了。

    作为账房,徐轲自然要做好各方面的统筹安排,努力将一文钱掰成两文花。

    姜芃姬双手环胸,将徐轲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不错么,有一个账房的样子了。”

    徐轲哭笑不得,“郎君可别再打趣轲了。”

    讲真,他以前觉得账房的工作应该挺轻松,直到他遇见了自家郎君。

    账房工作轻不轻松,完全取决于顶头上司闹不闹腾。

    这次清缴匪寨算得上满载而归,姜芃姬留下几个人看守土匪,将他们分批次带走,至于清缴下来的财务则全部运回去,趁着天色还黑,趁早离开,免得惊动另外的匪寨。

    河间郡附近的土匪太多,要是行动暴露,引起他们警觉,下次下手就不容易了。

    “孝舆,回去再看看有谁受伤了,多给补一些,免得寒了人心。”回去的路上,姜芃姬突然道,“有奖有罚,善罚分明,这样才不会引起人心躁动,也能将隐患扼杀在萌芽状态。”

    徐轲点点头,“郎君放心,轲一定会办妥。”

    一夜忙碌,部曲的人分批去睡觉休息。

    另一批人则看守依旧被绑着的土匪,免得生乱。

    农庄面积够大,空余的房间也很多。

    徐轲让人去将另外两间大房收拾出来,弄成大通铺,给每一个俘获的土匪都发了一床被褥。

    为了防止他们作乱,还仔细将他们全部打散,分到之前的部曲中间,重新分伍。

    因为人多了,每日的开销也大了,徐轲要忙碌的琐事还有不少,直到晌午才堪堪告一段落。

    徐轲见过柳府内部的账册记录法,觉得这样十分明确,干脆依样画葫芦,用在部曲上面。

    账册清晰简洁,账目明了透明,十分好用。

    他统计了应该发下去的奖赏,心中正默算该去买几头猪,屋外传来婶母的声音。

    “婶母怎么来了?”

    徐轲放下手头的事情,起身去开门。

    “主家不是赏了几匹布料?婶母觉得不错,打算量一量,给你做两身春衫。”

    徐轲的婶母是个十分温柔的女性,只是常年辛苦给人做工谋生,双手生满冻疮,眼睛在苦熬之下,视力也差了许多,女红做着有些费力,不过徐轲并没有制止她。

    毕竟是老人一番好意,晚辈岂能推拒?

    再者说了,农庄太清闲,她要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每日闲着也十分无聊。

    徐轲将她迎了进来,“怎么只能给轲做?婶母也要顾着点自己。”

    “嗨,婶母都多大的人了,穿那么好做什么?你跟着主家办事,总该穿得体面一些。”婶母不赞成地道,“你啊,穿来穿去都是那么几身衣裳,显得主家多么亏待你……”

    徐轲尴尬地咳嗽两声,道,“婶母,轲将您接过来,自然是要为您养老的。粗活累活也别做了,新衣裳该做的就做,该穿的也穿,不用省着。如今郎君看重轲,以后日子会更好。”

    婶母睨了他一眼,道,“哪有人像你这样过日子的……”

    “婶母不用替轲省着,等以后,再买几个丫头左右伺候您,把您当老太君一样供着。”

    “又跟以前爱说浑话了!别说买什么丫头伺候婶母,你这样,能带个丫头回来给老徐家延续香火,婶母也要拜一拜祖先了。”婶母作势双手合十,闹得徐轲哭笑不得。

    “这事情不急呢,等有了中意的,轲肯定会告诉婶母,让您去找媒人说项。”

    徐轲的婶母是个开明乐观的女性,徐轲这么说,她也不催促。

    只是……某些话还是要对他说的。

    “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挑人家姑娘,若是有合适的、对你又体贴照顾的,那就娶进门。”

    徐轲只是笑笑,也不做明确回答。

    他的心思又不在这一块,先忙完手头的事情,好歹有个立身之本再说。

    再者说了,母亲孝期未过,谈婚论嫁还太早。

    【系统:主播姜芃姬半互动直播深山剿匪记(一)完美落幕,亲爱的观众对此表示满意么?】

    【a,满意;b,一般般;c不满意】

    又到了总结投票时候,这次满意只有32%。

    意料之中的结果,毕竟不是每个直播观众都能接受她大开杀戒,她也不想为了观众意愿改变自己的计划。原以为满意度能及格就不错了,却不想还能获得银宝箱。

    耳边听到系统信件消息,她直接点开,选择抽奖。

    又是一张卡片。

    她双指夹住那张卡,将其翻转过来,上面画着一个蜷缩着的白胖婴儿,等她看清底下的一行小字,她的表情都要裂了——

    【易孕丹——雏凤新声,麟趾呈祥。一朝选在君王侧,三千宠爱于一身,可花无百日红,只叹红颜易老,郎心多变。若有一麟儿傍身,定能屹立后宫之巅,笑看群花争艳。】

    【使用方法:房事之前食用。】

    姜芃姬呵呵一声,“系统,你踏马还能更加废物一些么?”

    系统也要炸了。

    “姜芃姬!你也是够了!老娘是宫斗系统,不给这些给什么!”

    姜芃姬啧了一声,收下这张卡片,“有让男人生小孩儿的么?”

    系统:“……”

    “身为宫斗系统,连生小孩儿的功能都没有,还说你不是废物!”

    系统:“……”

    哇得一声哭出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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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哪家正经系统会弄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简直要被这个糟心的宿主气死了。

    对于这话,姜芃姬只是报以高冷一呵。

    系统……它这还叫正经?

    吸引男人对自己身体产生兴趣的xx名器?

    巩固男人对自己宠爱的易孕丹?

    呵呵,真是正经啊。

    典型的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姜芃姬瞧了一眼背包里放着的两张卡片,状若深思,良久才道,“说起来,似乎这半个多月以来,你还没给我发过一个即时制触发性任务……怎么,偷偷摸摸把这个板块卸载了?”

    系统啧了一声道,“那怎么可能?板块加载之后,想要卸载只能等第二次系统升级。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触发性任务……讲真,宿主,你认真告诉我,你这半个多月出门几次?”

    除了去农庄就是蹲在家里看书,两点一线如此枯燥,难为那些直播观众还能看得津津有味。

    姜芃姬捏着下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多出门逛一逛,兴许会触发?”

    系统公事公办地回答,“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所谓即时制触发性任务,是系统分析宿主所经历的人和事情,判定有需要发布任务的需要,才会向宿主派发任务。你认识的人越多,遇见的事情越多,自然触发任务的可能性也会越高……不过宿主,我建议你最好顺其自然。”

    姜芃姬好笑地哦了一声,反问,“顺其自然?”

    “是的,系统刚刚进行了分析,您心中有故意与系统作对的心思,这样对您来说不好。”

    第一次发布的即时制触发性任务,这位宿主不但果断拒绝执行,反而坦然接受惩罚,事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结合以上种种,系统有九成九把握,宿主又想闹事儿了。

    “别这么草木皆兵么,我们怎么说也是暂时性的合作关系,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刻意和你作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姜芃姬双手一摊,表明自己真的没有恶意,系统的回答是沉默。

    虽然和姜芃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系统已经看明白了,这人说的话,只能信一半。

    良久之后,系统才开口。

    “我很开心,宿主终于能明白身为系统的苦心,我是不会伤害您的,希望以后能愉快相处。”

    系统和姜芃姬,二者看似已经达成同盟,恢复和谐的相处状态,实际上却像两个笑着握手的商人,各自背后都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时刻准备着算计对方,然后找机会狠狠补上一刀。

    姜芃姬临近晚膳的时候才回柳府,一回来便听门房说柳佘在书房等她。

    眉心微蹙,她淡淡道,“我知道了,这就去见父亲。”

    柳佘找她有什么事情?

    姜芃姬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不是和昨晚的剿匪有关,便是沧州孟郡有了消息。

    剿匪这件事情,她虽然没有主动告诉柳佘,但也没有刻意瞒着他。

    农庄的事情对外很隐蔽,但对柳佘并没有多少隐瞒,他能知道,那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一到书房,入目便见柳佘正襟危坐,眉间轻蹙,手指翻着桌案上的册子,看得入神。

    依旧是先行礼,然后姜芃姬才道,“父亲找孩儿有什么吩咐?”

    柳佘这才抬头,示意姜芃姬坐自己旁边。

    “你……”柳佘刚开了话头,蓦地又断了,只是表情显得有些纠结,“……可有受伤?”

    姜芃姬敢保证,柳佘之前想要说的话绝对不是这个。

    她摇头道,“并无受伤。”

    “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过你的性子,为父也清楚,劝你几句都是无用。”柳佘轻声叹了一句,旋即又展露笑颜,带着些许自豪,“那些土匪多半是鸡鸣狗盗之辈,寻常反复不说,更不知忠心二字。你的决定,为父也不反对,但也要小心,免得被人背后暗算。”

    姜芃姬道,“这是自然,部曲人手匮乏,一时间收纳人数比部曲旧部还多的土匪进来,肯定会存在隐患。不过我已经找由头把那些容易惹是生非的给除掉了,剩下的虽然滑头,双手也不干净,但容易被钳制恐吓,哪怕聚在一起,其实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柳佘听后,放在左膝的手微微一紧,旋即又暗暗松开。

    原以为闺女会不知轻重,将一群隐患放在身边,到时候被反噬一口可就糟了,所以他收到消息之后才匆忙想要见一见她,暗中提醒一句,却不想,这个孩子比他想得还要心狠手辣。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人心更是复杂多变,说不定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姜芃姬淡笑着说,“孝舆做得不错,他把那些招揽的土匪都打散分开了。若是这样,土匪还敢闹事儿——”

    说到这里,姜芃姬唇角蓦地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直接杀了就成了。”

    不能创造价值、不能贡献劳动力,反而还给她拖后腿的,不早早处置了,留着干嘛?

    “你能这么想,为父也放心了。”

    柳佘轻叹一声,一颗悬起来的心也缓慢落下。他什么都不怕,怕就怕这个孩子太心慈手软,亦或者说是太过自傲、太过自负,以至于大事做得好,反而在小事上面栽跟头。

    “父亲放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柳佘点点头,旋即又迟疑地望着她。

    “既然如此,那么你这些天还要出门?”

    柳佘是暗示性问她,是不是还要找土匪寨子的晦气,姜芃姬瞬间就明悟过来。

    “不,先把之前收缴的消化吸收了。兵贵在精不在多,部曲过于臃肿,整体实力不升反降,得不偿失。”她打算先让那些土匪强制性训练三五日,看看成果,挨个进行筛选。

    可用的留下来,稍微差一些的直接发卖去牙行或者让他们去种田。

    反正她这里不养闲人。

    见柳佘还未走,她问道,“父亲还有其他吩咐?”

    对方垂下眼帘,低声询问,“你……什么时候杀的孟悢?”

    柳佘知道自家闺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他没想到对方说杀孟悢就杀孟悢。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想起孟悢这个倒霉孩子,估摸着还以为对方还活着。

    姜芃姬笑了笑,道,“孟教头来我这里有多久了,孟悢那小子就命丧黄泉几天了。”

    柳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