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龙搔了搔头发,脑门子上开始沁出了汗珠,说道:“这次回来,我大哥的宝贝疙瘩得了一种怪病,从此嗜睡不起。北平最有名的千手菩萨老郎中说,这种怪病与云南那边的‘肉盅虫’有关,此蛊虫进入身体之内,便会得上一倒不起的瞌睡症,没有呼吸,是种半死症,但是这种蛊虫在古代南方部落是用于保存尸体的,这种虫子百毒不侵呐,千手菩萨也无药可医,只说有一种黑玉石棺,可以杀死此虫,所以为了救我们王家的香火,老郭,我才不得不说漏了一些,我断想那黑色陨石应该就是那种黑玉,因为黑陨石看起来确实像是一种黑玉。”
王排龙接过话茬,说道:“郭兄弟,你担心的并不会发生,我兄弟也是爱侄心切。前年老哥我巧得一子,我甚爱有加,给他取名叫做王金蛋,小名蛋蛋。去年我在陕西那边盗回来一口无缝棺材,这棺材材质是一种罕见的硫磺色的晶石,一个月下来,我找遍了能人都打不开这口奇异的棺材,于是我便用蛮力敲碎了这口无缝棺材,结果谁成想里面有一个赤体的女尸,面目栩栩如生,宛若活人一般。在我们大伙发愣的时候,那女尸的鼻孔里冒出一缕绿色的气体,飘地速度极快,这才意识到那是个儿头小到极致的虫子,机缘巧合地竟钻进了蛋蛋的鼻孔里,而那个女尸在晃眼间,也诡异的不见了,从此蛋蛋一睡不醒。”
王惠珍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小蛋蛋了,千手菩萨说黑石料的棺材可以延长小蛋蛋的寿命。”
刘强说道:“在黑玉棺材封闭的环境内,只待蛊虫逐渐变成近亲繁殖,直至绝种,小少爷才会醒来。”
牛北斗胡子都气歪了,说道:“什么!难道排龙你这次来,完全是为了救你儿子?你为什么不早些说清楚?”
王排龙说道:“牛哥莫急啊,来这里是多方面原因的,其实没有我儿子的事,我也还是会来这里的,这是必然的事情。”
我趴在肥龙的耳朵问道:“你跟没跟你大哥说过我爷爷来神农架的事情?”
肥龙立马一摇脑袋,“这我哪敢说,你还不得烧死我。”
我立马指着王排龙说道:“你没说到点上,你怎么知道神农架会有救你儿子的黑玉?难道是千手菩萨告诉你的?”
被我这么一问,王排龙鬓角开始流汗了,摇了摇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件事我想来也是胆颤心惊的,因为有个人一直在背后操纵整件事情,而这个人根本无法推算出他是谁。”
我说道:“你能不能说重点!你是怎么知道这神农架会有那种黑玉棺材?”
王排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我只能说好像是有一个鬼在带我来到这里。”
他刚说完,大伙脸色不好看了起来,我轻声对着他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李倩倪忽然喊道:“好像有人!”
牛北斗说道:“快走!后面的人下来了。”
李倩倪说道:“不是,刚才我发现有一个光着身子的长发女人,向着河上游走去了!”
王排龙根本没说清楚怎么回事,一下子意识到这里头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肥龙还把去我家乡的事情说给了他,王惠珍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发现她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目光!不对,这里面有事儿!
我上去一把抓住李倩倪的胳膊,她吓了一大跳,我问她道:“别撒谎!你真的看到了?”
李倩倪甩开我的手,说道:“你弄疼我了,是真的啊,她是走着的,现在往上追还来得及。”
牛北斗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劝道:“郭兄弟啊,莫要激动,我们追上去看看,便知真假,别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撒气嘛。”
气得我直翻白眼,我说道:“谁拿女人撒气了!”说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夺了一支火把向着上游追去。
只听王惠珍急喊:“郭大哥,等我一下!”
心中直翻腾,心说别再给我喂糖衣炮弹了,全部都是利用我。
我怎么可能往那洞口跑,往左一拐是面倾斜的山坡,我刚要熄灭火把往上跑,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冷不丁吓得我一哆嗦,我扭头一看,居然是秦河秦教授!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震惊的使我目瞪口呆,我赶紧抖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说道:“你是人是鬼?”
秦河焦急地向着我来时的方向看了看,说道:“孩子!是我啊,我是你爷爷的老朋友,绰号老山猫。”
“啥玩意儿!你是老山猫?”我瞠目结舌且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一下子懵了,我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山猫明明在摸宝城,怎么会是你?这怎么可能?”
老山猫叹了一口气,说道:“傻孩子,你被骗了!那是冒牌货,那天我跟踪你和王惠珍那丫头,专门往你衣兜里塞了纸条!就是提醒你他们是在利用你!”
我的脑子里咔嚓闪了个霹雳,原来那个纸条是秦河塞的!我的心噗噗狂跳起来,我又问他道:“你不是被尸蜇给咬死了?”
秦河说道:“我身上摸了药,尸蜇虽然趴在我身上,但是不会蜇我。”
他刚说到这,后头亮起了一支火把,只听喊道:“郭大哥!等等惠珍啊!这里到处都是野兽,你可不能给我出事,快回到我身边来。”
她着急的声音竟然有些哭腔,似乎很担心我的样子,我的眼睛顿时有些发涩,何曾敢想象王惠珍和肥龙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不过我现在又不能猜得出他们到底是在利用我什么?我哪些地方值得他们利用呢?也许现在还不能完全的下结论,我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
我突然问秦河道:“我爷爷叫什么名字,你回答的上来吗?”
秦河夺过我手里的火把,说道:“孩子,没时间啰嗦了,你爷爷需要帮助,现在计划全乱了,我们必须赶在那个美国人的前面见到你爷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他奶奶的,你快说我爷爷他叫什么!”我顿时急眼了。
秦河说道:“叫郭顶天,快走快走,那丫头可不是好惹的,我们快快经过前方的尸坑!”
我问秦河道:“我们要进上游的山洞吗?”
秦河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那个牛北斗是军阀的军师参谋长,自诩孙子转世,为人城府很深。前一次牛北斗已经带人来过神农架一次,但是尸坑里太凶险了,他铩羽而归,这次集结了美国艾狄生和王排龙,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进入你爷爷所在的古冢,为军阀寻得长生草。”
我一皱眉,说道:“那这样说,李倩倪平白无故的卷入进来,凶多吉少了。”
秦河将火把插进沙土里熄灭,拉着我的手边跑边说道:“我的傻孩子哟,那李倩倪是牛北斗的相好,你担心她,不如担心自己的小命。”
迎面吹来一股子腥臭的微风,我心中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怪不得牛北斗往地下一按就知道来这里的路线,合着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把我自己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想想肥龙!想想王惠珍!我一下子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当下立马拽住秦河,说道:“我生下来还没被这么欺负过!我要回去杀了他们!”
漆黑中,秦河呵斥道:“傻孩子!这就是江湖啊,不要耽误时间,快些去救你爷爷!”
说到我爷爷,我不禁咬起了牙齿,没有办法,只好强行咽下这口恶气,我抹了一把泪水,顺着血河向着上游狂奔,不多时,果然在毛月亮的微光下出现了一座黑漆漆的山头,一个山洞前方的松树上,用索链吊着一口长着苔藓的棺材,棺材像是裂开了,张开了许多细长的大嘴巴。
这个场景一下子将我过去学习的堪舆数术知识翻了出来,这条血河在三山拢抱之中,在风水里叫做地斩煞,有水通风故于穴,这个穴指的便是这个山洞了,水火相克平衡阴阳,河里有水,那这口棺材里的主人,肯定是个火命的主,棺离地称为悬棺,焱乾淼坤之象,火散水蒸聚阴阳,在这个风水局里棺材比喻成了太阳,所以这口棺材在风水局里叫做天灯悬棺。
花猴子和韩小二进不去这个山洞,说明他俩都是木命,被这棺材里的主给克了,只要是有其它土、火、水、金四命的人在,这条进入山洞的路就给破了,正好我就是火命,所以倒不害怕什么鬼打墙。
发现秦河对这里好像非常的熟悉,我问道:“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秦河看了看我,在昏朦中他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说道:“来了有三次了,这山洞的尽头便是尸坑,有道石门堵在那,每次来都打不开,看样子应该是个风水局,没有你爷爷在,甭想打开它。”
当下没有二话,我和秦河手抓着手,他在前我在后,就进入了山洞。顿时一股子熏鼻子的恶臭扑鼻而来,这山洞中间有条沟壑,谷底的河水就是在源于此处流出的,汩汩地直冒泡泡。
突然秦河攥紧了我的手,我停住脚步,就听见前边的漆黑中,有说话的声音,声音极其细微,好像不是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说:哦,发颗……
心说洞里边在发糖吃吗?应该是艾狄生的人,难道他们也被困在尸坑里面了?
秦河压低声音说道:“孩子,这次艾狄生带来了很多的炸药,他肯定会强行炸掉那道石门的,据传言,那道厚重的巨大石门是道封龙门,锁风水的重地关卡,倘若用蛮力摧毁封龙门,定有灾难降临!”
我疑惑道:“那会是什么灾难?暗弩爆发的毒箭还是地下凶兽?”
秦河叹了一口气,说道:“无法预料,不过肯定比你说的还要糟糕一些。”
我捏着鼻子,因为沟里的水实在太臭了,说道:“那怎么办,这些美国羔子不懂风水啊,在北平召集来的风水师肯定也徒有虚名,猪鼻子插大葱,我看要出洋相啊。”
秦河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只能骑马找马了。”
我一愣,问道:“啥意思?何为骑马找马?”
秦河呵呵一笑,说道:“哎你这孩子,在这点上你就不太通窍了,我先前混进王排龙的队伍,不就是寻你这匹倔马嘛。”
我惊讶道:“老头子,莫要乱搞,国度不同,语言不通,他们手里都攥着铁枪杆子,若是露出马脚,我可不想陪你嗝屁,我连媳妇还没娶过,可不想跟你胡闹。”
秦河啧了一声,嗔骂道:“你这滑头的小孙子,谁说我不懂鸟语了,那次与华侨开的野人讨论大会,很大一部分我们就是用英语交流的,他们这些出过国的,一回国中国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动不动就Hello、OK的,着实腻歪人。”
秦河刚说到这,深洞里头响起了一连串的突突声,听声音像是机关枪,顿时里面一阵喧哗与骚动。
秦河说道:“我们走,先找到炸药。”
没办法,现在我根本没什么对策,只能跟着秦河。
我们向着洞里没走多久,身后的洞口亮起了一支火把,远远望去那高挑的身影喊道:“郭大哥,快到我身边来,这里太险了,不要一时莽撞啊,有话好好说。”
我立马扥住秦河,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只在瞬间,洞内的机关枪突突的启动了,一串火矢嗖嗖地飞射向洞口,我把秦河往洞壁上一按,对着王惠珍大喊道:“惠珍!快趴下!”
王惠珍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熄灭了,一下子变得寂静。
没过多久,只听洞里喊起了沟沟沟,心说难道沟里有东西,我问秦河道:“这沟里是不是有东西?”
秦河拉着我就要往外跑,说道:“什么沟里有东西,他们要出来了!”
我俩刚跑了几步,后面立即一阵扫射,紧接着十几束光从深洞里头射出来,我和秦河一矮身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叫做手电,之前肥龙领着我去过百货市场,有些来中国发展的美国商人就卖这种东西,贵极了,一只手电也得要上百块!
手电筒是1938年,从俄国移民到美国的康拉特·休伯特发明的,不过还是要受电灯鼻祖托马斯·爱迪生的影响,想到这我忽然懵了起来,洞里的也叫艾狄生,我问秦河道:“我说,这洞里的艾狄生是不是那发明电灯托马斯·爱迪生的孙子?”
秦河说道:“怎么可能,洞里的艾狄生是个中国名字,姓艾,狄仁杰的狄,生死的生。英文名字叫什么现在一无所知,他的背景在中国根本没法查,说这些干什么,有家伙事没有,你不是弄了黑蟾子吗?拿出来!”
我在腰间掏出两个炸弹黑蟾子递到他手里,嘱咐道:“省着点用,这种炸弹黑蟾子我只做了五个。”
我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你知道怎么用吗?这黑蟾子球体的两极各有一个阴阳阀针,单按阴极阀针则会延长爆炸时间,这个我调的是三分钟,单按阳极阀针大约会在三十秒爆炸,如果阴阳阀针同时按,则会在十秒左右爆炸。”
他呼出一口长气,喃喃嘟囔道:“这黑蟾子单单配料就有几百种,而且剂量要十分的精准,倒是没少看郭老头使过,没想到这小小的黑煤球一样的东西,道道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藏好,我要仍一颗看看。”
他刚说到这,艾狄生队伍的手电光芒渐渐冷淡了下去,因为这种手电电池耐力有限,休伯特还管这种手电称之为“短暂的灯”。
我说道:“你等下,在黑暗中你这样漫无目标的扔出去,打在洞壁上弹回来怎么办?”
秦河不耐烦地说道:“那怎么搞?”
说着我拿出来一颗黑蟾子光弹,炸弹、毒弹、光弹球体表面棱角不同,所以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够辨认。我对着他们还未完全熄灭的灯光方向,轮圆了胳膊,将光弹抛了出去,也不知打到了哪个士兵的脸上,光弹掉在地上之后,噗地窜起三寸高的火焰,巨大肠洞的面貌现象了出来,上面的洞壁上钉满了青铜巨锥,巨锥的末端垂挂下一些生锈的青铜索链,看横截面那好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怪力给硬生生地扯断的!
秦河正要去按黑蟾子的阴阳阀针,我看见那些满身装备的美国大兵头上,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说道:“慢着!”
因为王惠珍此时正在美国大兵的头顶上,看来她是抓着青铜巨锥爬过去的,还未待多想,她已跳下去,辗转身法挥舞起匕首与美国大兵战成一团,他们的枪瞬间就被王惠珍斩成两截,一刀一个,眨眼间十几个美国大兵已被杀的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大兵趴到地上抱住王惠珍的脚踝,对着另一个美国大兵喊道:“GO!GO!GO!”
那位大兵扭头跑向了尸坑的方向,秦河吼道:“不好,快拦住他,他可能是去点炸药包去了!”
我冲上去追那个大兵,王惠珍一刀刺死脚下的大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郭大哥,不可鲁莽,危险!”
话音刚落,漆黑的尸坑里传来快速地蹚水声,紧接着一条呲着火花的火药引线窜向尸坑的尽头,王惠珍立马拉着我往洞外跑,没跑几步,王惠珍喊道:“郭大哥快把嘴巴张开,小心耳朵坏掉。”
紧接着轰隆轰隆一连串的巨响声炸起,瞬间和着大量的水气将我俩推飞出去,我的耳膜一阵发痒,嗡嗡轰鸣,我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子如同浆糊一般,爆炸的光芒已然散去,只听巨石脱落下来拍击尸坑里水面的巨响。
逐渐在尸坑的里头,隐隐发散出黄澄澄的光芒,遥远地去看,那像是一个石碑,石碑上有三个发光的大字,是商朝时期的文字,是“大咒碑”三个字!
我正看得出神,忽闻听洞外又是一阵爆炸的巨响,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
只听洞外牛北斗喊道:“把他们带的伙计全部干掉!”
立即便听王排龙吼道:“老牛!你还算他娘的是个人嘛?枉我们诸多年的兄弟交情!”
牛北斗说道:“放心吧,你那贴身的三个伙计,我会给你留着。”
肥龙喊了一嗓子,“牛北斗你他娘的,要杀我家伙计先从我王二爷头顶上跨过去!”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枪声响起,肥龙吼道:“大壮!我他娘的牛北斗……”
接下来听到刘强和韩小二劝道:“二爷,莫要冲动,我们追随老爷、二爷这么久了,只要能报恩,我们便是死得其所。”
虽然没有听到王排龙说什么,但是我能猜得到他现在的状态。
很快,听到一个很年轻的美国人说了一句话,接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响了起来,听刚才牛北斗的话,可能王家的伙计和李三洞,以及刀把子的伙计都被枪毙了,刘强他们仨倒应该没事。
王惠珍捂住口鼻,泣不成声的抖瑟着,先前对她的那股怨恨之气顿时化解不少,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的简单,我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惠珍,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大哥,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快些往前走,找地方救出我大哥二哥他们。”王惠珍说道:
“郭大哥,快捡把枪械防身。”
我说:“等等,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
王惠珍显然没听明白我话的意思,疑问道:“什么?谁?”
我说道:“秦河,江湖上绰号老山猫。”
没想到王惠珍立马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衣领,急切地问道:“郭大哥,你说什么?秦河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打开了捡来的手电,发现王惠珍正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去照刚才藏身的那块大石头,说道:“他没有死,刚才我们还在一起的。”
王惠珍跟着我去看那块大石头的后面,结果空无一物!我又四下去照,压低声音吼道:“老山猫,我们要走了,快出来!”
没人!消失了!
王惠珍担忧地看向我,说道:“郭大哥,你可能太紧张了,应该是幻觉,洞口那棺材有问题。”
我心中大喊,这怎么会!我去摸腰间的黑蟾子,立马笃定地对着王惠珍说道:“不是幻觉,我确实少了两颗黑蟾子!”
王惠珍说道:“坏了,哥,我们快往里走,那秦河便是军阀的军师!他现在应该出洞去跟艾狄生回合了。”
一下子我脑子全部乱了,太不敢置信了!我对王惠珍说道:“怎么可能?那牛北斗不才是军师吗?”
王惠珍听到这一蹙眉,说道:“郭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牛北斗大哥是好人,他现在是卧底,这是他和我大哥计划里的一个局。”
“局什么?”我瞬间抓起她的胳膊,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告诉我,摸宝城卖我黑蟾子的是不是老山猫!”
王惠珍眼神里忽然柔和了起来,说道:“郭大哥,你仔细想想,他承认过自己是老山猫了吗?”
我又仔细去回忆当初的细节,我不由得一怔,那个人果然没有主动承认过自己是老山猫啊!
我说道:“你居然给我设圈套!套我东西!”
王惠珍一下子眼睛红了起来,颤抖着对天发誓道:“我王惠珍要是有一点对不起郭大哥你,愿不得好死!天打雷……”
我没等她说完,上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说道:“我不想要你命,我只想听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洞外头牛北斗高喊:“哈哈,亲爱的吴大军阀,接下来的粗活儿交给我们就可以,您呐,在外头听我们的好消息吧。”
一个老头哼了一声,说道:“这不是废话,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不进去了,先说好,咱们就赌你牛魔王这颗项上人头,这活儿要是做的寒碜,别喊我老吴心铁,好了,开整吧。”
牛北斗喊道:“得嘞,老把头们,开拔!”
心说不好,他们马上就要进洞来了,我赶紧去扯了一个大兵的背包,拿起手枪招呼王惠珍往大咒碑的方向跑,看来那里应该是个通口。
脚踩进尸坑里的时候,血红的积水直接没到了大腿根儿,心说好深的水啊,水面上漂浮着十几具美国大兵的尸体,还有一些翻着白肚皮的四脚怪鱼,牙齿极其锋锐,后槽牙都是三角形的,看来他们先前是与这些怪鱼在作战,怪不得这里人这么少,原来这是那吴军阀和艾狄生设的瓮中捉鳖计!
我正往前蹚着水,突然一具尸体旁边冒起了泡泡,紧接着水面嘭地炸了开来,一条大嘴鱼带着一条水线直扑向我的面门!
我想都没想,举起手枪对着鱼嘴啪啪啪连开了三枪,直打的它皮开肉绽鲜血崩飞。我对王惠珍喊道:“惠珍,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王惠珍抓住我的肩膀,带着我一下子跳出了尸坑,外面起先的喧哗声一下子寂静了,我刚才放了三枪,艾狄生他们应该警惕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十几个美国大兵竟然会栽在王惠珍一个女人手里。
登上石台,发现洞壁的后头是一块巨大的夜光晶石,微微地散发着黄色的光芒,上面阴刻着三个大字,“大咒碑”。
大字下面是一些小字,我不由得去看,字体来说是甲骨文,但是有些字又有金文的特点,幸得大体的意思我能够理解。
大致意思是,此大咒碑乃是商朝时期苏氏古冢的黄晶无缝棺,这种黄晶是来源于部落里图腾蛇的胎液,这种蛇名叫巴甾酋蛇,属于非常古老的蛇种,苏氏部落将死去且尸体完整的族人,灌喂下大量的草药,放置在巴甾酋蛇的胎液里浸泡,然后逐渐风干成这种黄色的晶石。多年以后,晶石内的尸体便可以神奇的活过来,敲开黄晶即可生还。同时这种黄晶棺材还是苏氏部落的一种惩罚手段,将种族罪人活生生地封在里头。
王惠珍分明也看懂了,我对她说道:“你大哥王排龙是不是就找这东西?那为什么要提到黑玉?”
刚说到这,我听到尸坑那头传来了踩水的声音,心下一叫,不好!紧接着几颗子弹嗖嗖地打了过来,我拉住王惠珍藏到了黄晶石后面,说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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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龙门被炸毁,大咒碑的里头又是漆黑狭长的山洞,可明显这里的人工痕迹更加鲜明,先前在外面看到的不规则棱角在这里已被工具磨平,洞壁上刻着一些蛇的图案,和一些甲骨文,但现在不是去看这些的时候,我们是在逃命。
很快手里的手电就打蔫了,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发现洞内壁上反射回来黄色的光芒,随着越往前跑我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巨大的通道里如马蜂窝一般镶嵌了无数如洞口那样的黄色晶石,我知道这都是无缝的棺材,这都是上千年的,依据大咒碑的说法,这些黄色晶石如果被打碎,很可能苏氏部落的古人会复活,天知道那后果将是怎样的。
我见王惠珍点燃起火折子,便把手里已经歇菜的手电扔掉,见后面也没有蜂拥扑追过来的迹象,我不禁问王惠珍道:“妹子,先前你大哥说在陕西盗了一口无缝棺材,好像跟这里的棺材是一样的吧?”
王惠珍抬头去看那些黄色晶石,对我说道:“郭大哥,其实这个古冢的信息是来自陕西那边的古墓,那座古墓是商朝时期的,墓室规模不大,但是却占据着上佳的风水宝地,墓室里有很多的记录,大多都是记录在龟甲上的,据记载那墓主人并未死亡,只是身患重病被封进黄晶石里,待千年之后,黄色晶石发红,便可以破裂重生。”
“而且墓主是这苏氏部落的叛徒,我大哥将其带回家中研究,确实是如我大哥所说的那般,无缝棺材真的是找遍了北平的能工巧匠,所以那赤身女人的事情,一下子在北平炸开了锅,就被那吴军阀听到了,他用枪炮威胁我们王家,不得已而为之,我大哥才把这个信息透漏给他,上个月那吴军阀已经来过一遭了,死了很多人,于是那吴军阀又想借助我们王家的力量再来一次,正巧我二哥回家,便连同艾狄生开了秘密会议,欲要联手得到这黄晶无缝棺材的制作方法,但是我大哥有自己的想法,便和牛北斗大哥设局,所以才会有召集李三洞和刀把子这回事儿,可现在我很害怕,因为艾狄生站在了吴军阀那一头。”
我奇怪地问道:“艾狄生,他到底什么来头?”
王惠珍说道:“他在秘密会议里提到过自己的身世,他说他祖上是埃及古国的,到他父亲这辈便加入了美国国籍,因为他家知道很多黄金矿源,后逐渐渗透进了美国军队,是一个不小的职级,他们家族世代都在研究延长寿命的方法。”
“传说有一种黑色晶石来自宇宙诞生初期,拥有超强的能量场,可以驱逐百病、延缓衰老,而艾狄生就是为黑玉而来。”
我问道:“那老郎中千手菩萨确实说过这种黑玉?”
王惠珍说道:“郭大哥,没必要骗你啊,我大哥就是想告诉你,才会被那李倩倪打断的,我们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其实都是互相要挟的,那李倩倪真名叫做秦倩倪,是秦河的亲闺女。”
我惊讶地瞠目结舌,就在这时,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熄灭了,她瞬间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眼前黑漆漆一片,我刚要说话,她立即捂住了我的嘴,我心说怎么了。
王惠珍在我手里写了几个字,我立马满头大汗起来,她写到“有东西用嘴吹灭了她手里的火折子”。
我心里纳闷,王惠珍为什么要这么说,火折子应该越吹越旺才是,怎么会被吹灭?
我静下心来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结果一片寂静。
我后脖颈子当下就沁出了冷汗,也许那个东西此刻就在我俩的面前,正在我忐忑之时,一大滴粘稠的液体落在了我的头上,紧接着便听到嘶的一声,那声音是从头上传来的,像极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我从裤腰上拔出手枪,我觉得这应该是条他娘的巨蟒。
我抓住王惠珍的手,写到:你手里的火折子是不是被水滴浇灭的?
她在我手里写到:是的,这应该是苏氏部落的图腾蛇巴甾酋,郭大哥不要动,最好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心道:“说不定这个尸洞就是蛇窝,跟它们可耗不起,看来被秦河骗进来,着实是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正着急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响,估计艾狄生他们遇到了那些怪鱼,天知道那些怪鱼怎么会长出脚来,神农架奇物繁多,也不能太过奇怪。
忽然脚下传来了低沉地摩擦声,宛如金属质感一般,心说莫不是这条巨蟒的鳞片。
就在我以为它要爬向艾狄生他们的时候,王惠珍猛然将我的头往下一按,一股子凉风瞬间在我后脊梁上吹过去。
王惠珍又点燃起一个火折子,手握匕首对我喊道:“郭大哥,你先走!”
看王惠珍的样子是要以命相拼保护我周全!对于先前冤枉她,着实让我很自责。
火折子的光亮一下将黑暗中的怪物照出了原形,看到这条大蛇的面貌我和王惠珍皆为之一震,慢慢的我觉得不应该用蛇来形容它,因为它的上半身是个赤体女人,胸口以下全是覆盖鳞甲的蛇身,体长大约有七八米之长。
它的眼睛是灰褐色的,盯着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直眯眼,仿佛很惧怕光一样,只见它脖子向后一仰,蛇身一弹,猛地向王惠珍扑将过来,我下意识地举枪便打,一发都没打中,而且这手枪声音极大,耳朵瞬间嗡鸣一片,只见王惠珍在地上连滚几下躲过了人蛇的攻击。
她不做停歇,脚下一蹬滑到了洞壁下,紧接着修长的身子来了个鲤鱼打挺,将锋利的匕首刺进石缝里,那蛇一击不成,勃然大怒起来,吐出信子又扑向王惠珍,而王惠珍手上一使劲儿,险险地躲过一击,接着她便向黄晶石攀去,我心下一急便按下了黑蟾子的阴阳针阀。
那人蛇蛇身一弹,从下至上直扑向王惠珍,我在底下吼道:“惠珍,快跳下来!”
王惠珍一扭身子,在人蛇的脸上给割了一刀,疼地人蛇啊啊直叫,猛地向着身后的黄晶无缝棺撞去。
与此同时,我轮圆了胳膊将炸弹黑蟾子甩向人蛇,王惠珍一个筋斗翻到了我的旁边,与此同时嘭地一声炸响,将人蛇炸翻在地,许多的黄晶无缝棺纷纷被炸裂。
“郭大哥你快看!”王惠珍指着那些碎裂的黄晶无缝棺说道。
只见那些黄晶碎块里,慢慢爬起来几个赤体的女人!
火折子近处时还是蛮亮的,但是一旦拉开距离来,所见之物便模糊不清起来,那些赤体的女人我只看了个轮廓。
那栽倒在地的人蛇腹部急促地起伏着,看来被黑蟾子伤得不轻。
我正看的傻眼,忽然便见到那些女人身下一甩,长长的蛇尾垂到了地面上,身躯一弹,窜向了黑暗之中,它们很惧怕光源,这洞的结构空间很大,头顶有多高根本无法用肉眼所测,也许这座山被挖空了也不一定。
事不宜迟,我和王惠珍对视一眼,赶紧往洞内深处逃去,趁着人蛇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我俩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换了三个了,肯定也有个把小时差不多,渐渐地洞壁上的那些黄晶变成了红晶,估计晶石里面的人蛇马上就要复苏了。
再后来,晶石消失了,脚下的石路开始变得坑坑洼洼,狭长的山洞也逐渐扩展的无边无际起来,而且地面伴随着一阵阵微微地颤动。
不消片刻后,哗哗地传来汩汩地流水声。
王惠珍也喘起粗气来,对我说道:“郭大哥,我们终于到头了。”
果然,虽然还没看见什么山洞,但是明显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已经变的比先前亮了不少,而且火苗都在往后哈腰。
我点点头回复她说道:“嗯,希望不要再有什么难对付的怪物。”
再走出几十步,王惠珍鬓角的发丝被吹了起来,前方出现了一块毛乎乎的光斑,仔细去看,那是月光打在山洞口的视觉效果。
脚下的岩石剧烈地震动,我心生奇怪,用枪托啪啪地敲击了几下,顿时惊讶起来,这石头底下是空的!我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去听,顿时灌进去一耳朵隆隆地流水声。
我跟王惠珍要了一支火折子,吹燃之后,继续向前摸索,马上便看见了翻腾滚滚的地下河,河水是红绿相间的,水面不时地窜起四脚怪鱼,满嘴的獠牙看得我直瘆得慌。
这条地下河宽限很不规则,最大的宽度要在十来米,最小的宽度也要在四五米,这可怎么过去?
我正在为怎么过去而发愁时,王惠珍修长的胳膊往高一抬,火折子的光亮立即将头上的青铜索链照了出来。
这八条索链不知道固定在哪里,往高一照,皆是黑漆漆一片,一踮脚尖还正好能够够到,用手使劲儿扥了扥,贼结实,看来得靠它过去了,我和王惠珍爬上去,向着洞口前进,依稀能发现有腐烂木片的痕迹,莫不是这以前是条软桥。
脚下四脚怪鱼突突窜出来咬我们的脚底,却只差一点前功尽弃地砸向水面!
待王惠珍我俩走到洞口才赫然发现,这洞口被雕刻成了蛇嘴的形状。
洞口是很危险的地方,洞外则是浅水区,面积甚大,水倒是很清澈,毛月亮映在里面真真亮亮的,我俩踩着水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王惠珍居然冷不丁地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忙去扶,才发现她已经晕倒了!
我抱住王惠珍的上半身,急忙去掐她的人中穴位,过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她紧闭着双眼,略带痛苦的表情,发干的嘴唇微微露齿,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抓着我胸前的皮衣,看她干涩的唇瓣,我觉得她应该极度口渴,又在背包中拿出水喂给她喝,她似乎有些意识,水一滴都没有溢出来。
逐渐的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额角沁出了细汗,以微弱地口气对我说道:“郭大哥,我中蛇毒了,恐怕不行了,你不要继续前行了,也不要原路返回,你快走两侧的大山,会有出路的,把我就放在这里吧。”
说着说着她逐渐流出了眼泪,我没理她的胡话,去看她的身体,果然在腹部的皮衣上有一些细长的刮痕,淌出些许血迹,我抓住衣角掀起来,却见她右侧的腹部上已变成了暗红色,伤口变成了黑色,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轻声啧了一下,担忧地看向她的眼睛,她见我去看她,眼角勉强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意,说道:“被那怪物舔了一口,它舌头上有倒刺……”
没等她说完,我张嘴就吸在了她腹部的伤口上,大口一吸,王惠珍疼地冷哼一声,她忙去扥我的皮衣,呼喊道:“郭大哥你不要命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强制按住她,又吸出了几口黑血,嘴里顿时麻麻的,紧接着她的血开始鲜红了起来,我说道:“蛇毒被吸出来了,没事了。”
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又晕了过去,估计是失血过多了。
虽然嘴巴里火辣辣的刺痒,但是打小蚊子都不敢叮我,我这三元血应该能够抗下这剧毒。
按照刚才王惠珍的话,路线还是继续向前的,身后的山洞觉着更像是一条隧道,这里两山对峙,形成了一条广阔狭长的沟谷,而我此刻正身处浅水区里,这水虽然是在毛月亮下,也显得极其的透彻,更像是泉水,当我仔细去看水底石头的时候,瞬间不由得惊呆了!
水下的石头竟然是绿色的,被一层圆砂砾疏散的覆盖着,我抱住王惠珍哈下腰去拨开石砾,又一次被惊愕住,这是和田玉中的一种碧玉,看起来非常的清透,看来纯度相当的高。
而令我吃惊地远不止这些,我又迅速地拨开水底的石头,赫然发现这竟然是整块的玉砖,是正方形的,长宽大约一米左右,放眼望去这居然是一条碧玉石铺就的路,心说奇观呐,这应该就是古苏氏的遗址范围内了。
难道艾狄生要找的古冢就是古代苏氏部落的古冢?
我忽然脑筋一转,商末纣王时代确实有个姓苏的,不就是苏妲己嘛,这女人被传的神乎其神,来历也很不简单,恐怕那苏氏部落的叛徒指的就是她了。
这让我想起来读过的那些史书,其中有一本《西周氏族记》记载过苏氏。
周朝时期,诸侯国分为朝臣的畿内国和外臣的诸侯国两种,朝臣畿内国也就是周朝天子自己的领地封给朝中的卿士,从而形成的特殊诸侯国,特殊诸侯国的国君对外称朝廷的卿士,平常居住于王都,管理朝政,也管理自己不远处的领地。
西周京畿之内的诸侯有:宣方、西虢、杜、毛、郑、程、荣、函、凡、芮、雍、魏、虞、焦、原、共、苏等,其中苏国的苏公忿生就是周王朝的司寇,这苏氏在商代时期的记载还是相对较少的,不过肯定是个古代部落而来。
玉砖上雕刻着一条大蛇,样貌竟栩栩如生,去看其它的玉砖皆是如此,顿时脚下蔓延上来一股寒气,仿佛这浅水区下盘伏着一条巨蛇。
渐渐地,我的眼睛适应了毛月亮下的光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开始抱起王惠珍继续向前走去。
两面黑压压的山林出奇的寂静,我哗哗地蹚着浅水,心尖直打颤,走了能有半里地的时候,尽头出现了一座碧绿色的玉石楼!
我的呼吸不由得一滞,这玉石楼的面积极大,层层叠叠,石屋众多,几乎将险峻的山口填的满满当当,但残垣断壁的模样,又呈现出一种古旧的破败之相。
心想这难不成便是古苏氏的遗址,在我的眼里那更像是一座坟墓,不过去石楼里休息,总比在外面要安全的多,况且王惠珍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来到石楼下,才发现楼底已经坍塌,这脚下的泉水就是从这玉石废墟里流出来的。
此楼并非纸扎,我顺着断裂的石阶向里走去,毛月亮的光芒经过这碧绿的玉石折射,显得晶莹剔透,恍如绿色的冰块一般,徐徐生辉。
石阶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蛇雕像,但现在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蛇的头部破败的面目全非了,第一层的厅堂已经坍塌,第二层仍有很宽绰的空间,角角落落陈列着很多玉石器皿,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腐朽的青铜戈矛,还有许多人骨、蛇骨,更有一些人身蛇尾的骨骸,看此情景这里定是发生过一场灭族之战。
而且玉石墙壁上雕刻有大量的巨蛇祭祀图案,古苏氏部落对蛇的崇拜可谓是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我和王惠珍需要更隐秘更安全的地方休息,这一天确实太累了,这样想着,我便顺着玉楼石阶往上爬去,更高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玉石楼能有七八层的样子,而且像这样的楼还远不止一座,只不过这一座更大一些,我抱着王惠珍胳膊有些酸痛,强忍着一直登上了顶层,这其间全是残骸遍地的场景,玉屋里的古物多是腐朽的发黑,通道的墙壁上先是大蛇的壁画,而后逐渐是人蛇的画像。
顶层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有一个玉石宝座,宝座下面有一具人蛇骸骨,手中抓着一根包着金皮的青铜杖,周围又有许多的人类残骸,其中有一人将一把青铜剑刺入了人蛇的胸腔中,看来这人蛇便是此一击!
从这金皮青铜杖也能大致揣摩出人蛇尊贵的地位,很可能就是古苏氏部落的族长。
我将王惠珍放在玉石宝座上,将身上的皮衣脱下盖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又低头去端详那把青铜剑,千年过去居然没有任何腐蚀的痕迹,而且还很光亮,我一把拿起的时候竟非常的沉重,两只手才勉强拿起来,可见这把剑的密度有多大。
我正震惊之时,王惠珍醒了过来,对我说道:“郭大哥,喂我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