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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大黄的这句话有何深意,只能喃喃自语道:“拍马屁倒也无妨,只不过我可是他的曾孙,祖孙俩之间,能有什么忌讳的。”

    上官云僧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瞅了大黄一眼,“它不是在跟你说话,它是在跟我说话。”

    大黄做了个很意外的表情,矢口否认道:“大王子,您可不要冤枉我啊,我是在跟我家主人说话呢,哪敢指使您。”

    “行了大黄,倚老卖老还轮不到你,我现在还不是麒麟王,我会知道分寸的。”上官云僧嫌弃地解释道。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他俩,心说年纪大就都是这样的吗?想和张三说话,但是却跟李四说,可真够拐弯抹角的。

    朱砂和热娜走了出来,两人显然是化了淡妆,整个儿看上去,变得更艳丽了一些,艾米娜带我们来到机械升降梯,进去前,我又在旁边的值班柜台上,给那个主管法蒂妮播了通电话,汇报了大致的情况。

    这机械升降梯感觉非常的先进,乘坐上去没有其它的摩擦声和噪音,即使几十年以后,我在大都市里乘坐了电梯之后,也觉得在舒适感上,还要照着巫神宫的机械升降梯差一些,云纹寺的科研技术,一直是走在世界前列的,不过这只有云纹寺才晓得的秘密。

    到了八楼,我们随着艾米娜下了机械升降梯,热娜也是第一次来巫神宫,和朱砂这那张望,第八层的地板也是琉璃,琉璃下依然有龙鱼和起灵虫,这一层的楼道走廊都是栽树的,一排排缤纷的花园,特别的宽敞,精美的壁画和神形兼备的雕塑,更有一些不认识的东西,不过都非常的具有观赏性,我啧了一声,嘀咕道:“天宫也不过如此吧。”

    空气非常的沁人心脾,使人忍不住大口地呼吸,跟着艾米娜辗转了几条悠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了一个铺陈着红地毯的会客厅,走进去一段,红地毯就到头了,在琉璃上的金色花纹,开始逐渐地变成了暗金色,仔细瞅会发现,其实琉璃下还细细的雕琢了各种阵卦图,随着水下的龙鱼游过,整块琉璃都会发出星星的幽绿之光。

    心想怪不得诸葛魇的野心和手笔,都那么的大,原来云纹寺和巫神宫的手笔,更加的大!

    又转过了几扇屏风和精木雕刻的盆景墙,逐渐地修到了丝丝的如同麝香一样的香气,很微弱,又好像是一种清淡的花香,总之很好闻,再转过几个厅堂,我们看到了用琉璃玻璃制作的瀑布墙,里面闪过发光的起灵虫,哗哗的声音,使人血管都好像通畅了。

    心说,这可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本来我还非常的忐忑,毕竟像曾祖父诸葛戬这样的人物,能带给我精神上巨大的压力,再者是,还未曾谋面的曾祖母、奶奶和二姑,这都是我至亲的人,所以两柄大锤子在我的心房上一阵乱敲,但是转来转去之后,这种紧张感也就消磨的差不多了,瀑布墙的尽头,便又是会客厅,门口里面站了一排的宫女,一位一头乌发的高挑女人,也穿着一身旗袍走了出来,只不过她的旗袍要比艾米娜短了不少。

    艾米娜赶紧小跑迎上去,压低声音说道:“法蒂妮主管,巫神大人已降临。”

    法蒂妮连看都没有看她,只是抬起手往她的手心里,丢了几枚镶着玉环的金币,“下去吧。”

    艾米娜激动地攥着那些金币,又对着我们施了兰指礼,低着头急急地退下了。

    法蒂妮微笑着走向我们,对着我和上官云僧、朱砂施了兰指礼,“恭迎巫神大人和大王子、麒麟公主,老巫神久候多时了,请进吧。”

    朱砂见没请热娜和大黄,便问道:“热娜和大黄,都不能进去吗?”

    法蒂妮施了一礼,淡淡地笑道:“哦,也能进。”

    我一看这法蒂妮,应该是得了曾祖母或者是奶奶的宠,虽然官职没有热娜大,但已经不把热娜和大黄放在眼里了,热娜其实也是很江湖的女子,她从小是在云纹寺这种复杂的地方长大的,如果狠劲儿上来,我也不知道她能做出来什么事情。

    果真像我想的一样,热娜拍了拍大黄,走向了法蒂妮,法蒂妮抬了抬下巴,食指抵在了热娜的胸口,邪笑着挑了下眉梢,“巫仆大人,以后的实习期,您还得由我来带,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师傅,我有耳闻听说你爱耍狠,不过我已经服务老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一千多年了,你有胆想对我怎么样?你想在巫神大人面前对我动手么?”

    说完就要推搡热娜的双肩,热娜是受了真传的练家子,虽然年纪比法蒂妮小了太多,但是她的血脉已经不同以往了,她抡起胳膊啪地一耳光将法蒂妮扇了个趔趄,我以为这就算结束了,毕竟这不是闹事的地方,搞得太大曾祖父曾祖母脸上也不好看,但是我错了,我好像对云纹寺也好,对巫神宫也好,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阶级斗争是如此的狠辣和黑暗。

    法蒂妮肯定有着绝对的自信,否则不敢这样,没准他也对巫仆的位子有想法,她拔出后腰上的折扇,嚓地展开,手臂前挥,狠狠地割向热娜的脖子,热娜以腰带肩扭转身形,千钧一发之际,低下头险险地避了过去,我一看这已经是下了死手了啊!

    热娜双腿一劈来了个一字马,剪刀腿夹住法蒂妮的脚踝顺势一绞,闷哼了一声,可见使了多大的劲儿,法蒂妮猝不及防地扑倒在地,热娜见机会难得,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一膝盖又顶在了她的后脊上,法蒂妮尖叫了一声,白皙的嘴角已经淌出了鲜血,这时候法蒂妮才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热娜的,她祈求地望着我,双手隔空抓着什么,惊恐地喊道:“巫神大人,救我!”

    我心下也是一急,将朱砂的手撒开,刚要去阻止,只见热娜冷冷地哼了一声,从衣服里掏出一把短刀,寒光闪过噗地一下,将法蒂妮的肚子给捅穿了,血水立马溅了一地。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心说天哪!这还了得,我奶奶那个级别也没这么猖狂吧,光天化日在曾祖父的眼皮底下杀人,心说完了!这热娜上辈子别是个棒槌吧,这下曾祖父能放过她吗?



    上官云僧感受到我的情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放心吧,被种了古药术的人,没那么容易死,进去吧。”

    这时候会客厅里面的一排宫女都望了过来,有两个人急忙地跑了过来,热娜拍了拍法蒂妮的肩膀,吹了一口她额头上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狠狠地说道:“刀子我给你留着,养好了伤来还我,以后的日子里,我教你怎么做老大。”

    话音刚落,伴随着法蒂妮的尖叫,热娜又扥下一把她的头发,站起身,不屑地吹了一口手上的头发,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主人,我们走!”

    这一幕幕,已经完全颠覆了我对云纹寺的认知,昆仑山可从来没有这种场面吧,这里确实很富饶很精美,但是这里的阶级斗争权力碰撞,更加的激烈。

    我不由得心中一阵发怵,心说我幸亏是巫神,如果不是巫神,是不是在云纹寺都活不过半刻钟啊,这他娘的,你瞅别人一个眼神不对,就能把你剁了!当然,我明白我自己想的有点夸张,可是,我估计差不多也就是这种形势。

    这该与曾祖父曾祖母怎么交代呢,我的巫仆重伤了他们最宠爱的奴卿,热娜这个情可有点不好求啊。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热娜,小声地说道:“你疯了!你先别进去了,我待会儿给你求求情。”

    热娜咬了下嘴唇,回头看了看法蒂妮,“云纹寺就是这样,更何况是巫神宫,即使在外面,就算是再有背景,谁敢顶撞上级,那就是在挑战巫神大人的权威,堂堂巫神宫我身为巫仆就能独居一层,如果今天我被打脸了,那就是让别人看你的笑话,我的主人!以后你在云纹寺,还有什么存在感,我的巫神大人!”

    我看热娜已经红了眼睛,我知道她刚才也算是在为我的脸面拼命,毕竟有句俗话叫做,打狗看主人,热娜虽然不是狗,但她是我这边的人,可跟我曾祖父还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吧,于是我也有点愤怒,向她走近了一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是我曾祖父的人,你伤了她,你觉得他老人家会放过你么?法蒂妮资格也听老的,说你两句也没什么,你今年不才二十岁?你这样是挽回了我这个身为巫神的颜面,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同时也等于打了曾祖父的脸。”

    也许我的语气有些激动,通着那些宫女仿佛是在训斥她,她一下子憋不住了,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狠狠地擦了一把,“我……我是巫神宫钦点的巫仆,我就有职责守护我主人的颜面,其他的死不死、得不得罪那不是我我想的,还有,我是我们骆驼家族的最后的希望,谁敢挑战我,我绝不客气!”

    我一看好家伙,她还跟我犟上了,我指着她的鼻子,瞪眼睛说道:“做人为什么直来直去,变通一些不好吧,我不需要你顾,你不是为了你们家族的复兴么?那就谨慎做人,别给自己惹上麻烦,你以为所有的恨和狠,都必须拿到明面上吗?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给自己树敌埋雷,你听过吗?”宝来 

    这时候朱砂拉了我一把,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人家拼死拼活给你找面子,你还要骂人家,有完没完。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口出现了四个人,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呵呵一笑,眼睛炯炯有神,如同星河一般,对我说道:“葬儿啊,来曾祖父的怀抱,快整整十八年了,曾祖想死你了。”

    我一看这人,身穿金丝红里的绣犼长袍,一派皇家风范,挺拔威武的,也就四十挂零的样子,伴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穿褐色长裙的雍容女人,裙子上绣着火麒麟,我眼睛一亮心中一缩,心说这肯定是曾祖父诸葛戬和曾祖母华胥天籁了。

    不过还没完,我再次将目光看向他们旁边的另外两个女人,两个都是大美女,只不过一个稳重了很多,像是三十左右的样子,身穿着白色长裙,我知道这是我奶奶,而另外一个,则穿着黑色的连衣短裙,她的头发很扎眼,是银灰色的,扎成两个马尾垂到小腿上,她的五官虽然也像我三姑郭嘉妍一样精致,但轮廓却显得更加的深邃一些,显得有些小巧玲珑的,我知道,这个就不用猜了,这是我二姑郭嘉茵,也是上官云僧的妻子,更是未来的西王母。

    上官云僧推了我一把,也推了朱砂一把,“你们俩还不快去。”

    我们投入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们的怀抱,当晚我们去到了十二层,曾祖父曾祖母住的府邸,巫神宫的每一层都很大,我们之前找会客厅就绕了好久,可以说每一层住上三千人都不为过,基本上我爷爷他们在的时候,就住第十层,我也知道了,原来奶奶的真正名字叫上官圣母,二奶奶叫上官姬瑶,三奶奶叫上官龙吉。

    上官云僧也是第一次上来十二层,他没想到自己能上来,所以看我曾祖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

    曾祖父见到我看样子很激动,把我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我们走到阳台上,坐下来,开始了一系列的长谈。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祖父和麒麟王昆仑,以及上一代麒麟王蚀日下的一盘棋,自轩辕以后,昆仑山的古药术和其他的根基,就日益不如云纹寺了,不但经历了西王母内乱,还失去了古苏氏,而且修迦古墓又出了隐患,所以昆仑山想和曾祖父谈条件入驻云纹寺巫神宫,甚至是在巫神宫旁边再建立一个麒麟宫,但是出于很多原因,比如十八层地狱、比如这些各大家族,曾祖父怕的是打破这种制衡。

    曾祖父看样子非常的稀罕我,他端起茶杯,指了指我的额头,“葬儿,把你的天眼打开给我瞧瞧!然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秘密。”

    “还有,我会给你制定一下,你未来三十年的任务。”

    望着满屋的我从未见过的物件,还有慈祥的曾祖父,我才明白我见识的还太少太少,我的身体都是哆嗦的,我很难想象,我此时此刻经历的到底它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开始了深呼吸,我确实从生下来,就跳进了一个局之中,于是在谎言的环境中呼吸着,逐渐地我信以为真,直到我真正的完全经历过之后,才赫然发现,局终归是局,它没有永远的保质期,正所谓纸是包不住火的。

    从巫神宫的十二层鸟瞰下去,枝峦招展,碧海嫣红!我适应了整个儿环境好一会儿,才觉得心跳的不再那么厉害了,曾祖父拉过我的手,拍了拍,“葬儿啊,不要太惊讶,在外面让你吃了不少苦,不过这都是应当的,咱们家族没有谁,是白给的,不吃苦中苦,哪能人上人,来按住你的太阳穴,用力往下按,你的天眼就会出来,我把咱们家的传承传给你。”

    感受着曾祖父的慈祥和关爱,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便照他的话做,并起二指用力按压太阳穴,瞬间就感觉眉心一阵酸胀,太极眼一下子就打开了,“曾祖父,这不是叫太极眼嘛?”

    曾祖父嗯了一声,点头道:“没错,不过天眼只有咱们家才有,我们的大脑中有一颗松果体,也叫神丸,通过能量的激发,才会长出第三只眼,在三十万年以前,由于地球的含氧量是现在的两倍多,所以人体能吸收很多能量,那是一个巨人时代,都会有太极眼,无论是太极眼也好、混元眼、虚数之眼也罢,都需要相等的能量才可以打开。”

    “而咱们家族的第三只眼,算是投机取巧,第三只眼的能量不是源自我们的自身,而是金乌仙王族变成的眼睛,与我们的松果体产生了连接,效果来说,要比真正的第三只眼好上很多,所以我称它为天眼。”

    “你看,我现在不用按太阳穴,也可以打开天眼。”

    曾祖父说着,他的天眼果然睁开了,但却不是绿色的,而是黑色的,我嘶了一口凉气,“这是混元眼!”

    “是的。”曾祖父继续说道:“当时,我只拿到很小一部分金乌仙王族,所以只能打开太极眼,后来随着金乌仙王族在体内繁衍数量增多,我才打得开混元眼,而你现在的情况,可能还需要三年的磨合期,才能打得开混元眼。”

    “我的天眼优势多多,不怕没戳瞎,即使第三只眼被毁,还能重新长出来,但是那些远古的巨人却不可以,来,拿着这个!”

    说着曾祖父直接把自己天眼的眼珠抠了下来,递到我的面前,“葬儿啊,把它放进你的天眼里,这是咱们家族所有有关于堪舆术数的传承,恐怕需要你三十年才能完全消化,所以才给你制定三十年的任务。”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这颗,从曾祖父天眼上抠下来的眼珠,我尝试用天眼去观察,但是还未待仔细看,我的天眼已经变成了一缕触角,探了出去,直接将曾祖父手中的那颗眼珠给吞掉了,然后快速地缩回我的大脑,曾祖父的额头也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惊讶地站起来,曾祖父又把我拉住坐下,“不要慌,这金乌仙只不过恰好能够咱们家族的血脉亲和,才能共生,若是平常人,早就变成了活死人,也就是古时的旱魃。”

    “金乌仙王族具有自己的智慧,它和普通的金乌仙不同,我刚才给你的,其实是我的记忆,我专门给你做了一个课件,等刚才那些金乌仙王族,和你体内的金乌仙王族,彻底融合了,你也自然掌握了,我传给你的东西。”

    “不过那就是三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巫神和巫仆本来是有实习期的,但我和你曾祖母,再过几天,就要下到十八层地狱了,去守护着那东西,所以就后天吧,我会叫热娜在巫神阁召开巫神会议,正式宣布你上位巫神,而我就是老巫神了,哈哈哈……”

    我看着曾祖父慈祥的笑容,那是一种豁达和解脱的境界,我心中有些奇怪,“曾祖父,曾孙年纪还小,您还正值当年,怎么直接将这么大的云纹寺推给我了呢,我还什么经验都没有,还有,您刚才不生热娜的气吗?”

    曾祖父摇摇头,又拍了一下我的手,“不不不,如果她今天选择忍气吞声,我会直接放弃她来做你的巫仆,你不要小看那丫头,她是日月族的后裔,她身上有日月蛊虫王和王后,我拉拢日月族,是为了把她拴在你身边,我当年之所以把她们赶出去,就是因为有家族在觊觎他们,不过现在那些家族已经被除掉了。”

    “我当年化身杨戬的时候,曾各地考察,眼下地球确实只有这三种外星寄生生命体,日月蛊虫是最稀有的,麒麟蛊虫也不多,只有我们的金乌仙巨多,所以上古才造成了旱魃事件,我们即使到现在,也在消除这些金乌仙,或者是封住它们,它们对普通人而言,太危险了。”

    “现在虽然是把巫神之位给你,并不代表就全推给你,我和你曾祖母,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个月,云纹寺自有体系,你不必太过费心就是,接下来云纹寺该怎么发展,我已经下了手谕,到时候我的犬王哮天犬和你的犬王黄太岁,会辅助你奶奶、你二姑、你二爷爷二奶奶、你三爷爷三奶奶、你三姑、上官云僧,共同管理云纹寺,你用三十年来完成你的任务,然后再长居云纹寺打理政务。”

    我听后眉头一皱,不由得奇怪,“曾祖父,孩儿有一事不明白,上官云僧不是说明年要去神农架么,怎么他们……”

    “哦,是这样。”曾祖父继续讲道:“这次你回来了,要和朱砂成婚,我也就不想跟昆仑山斗心眼了,说实话,十八层地狱底下的那东西,容不得我分神,而且我那不孝的大儿子,也该回家治病了,我是让云僧他们,把他接回来治病,顺带你爷爷们也回家来。”

    “可是爷爷们为什么比您还老啊?难道是伪装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错,是人皮面具!”曾祖父继续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光是你爷爷们,你爹娘也不是那个样子的,所以才苦了你了。”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曾祖父您说什么,您是说,我爹娘也戴人皮面具了?”



    曾祖父呵呵大笑,站起身,抓住阳台上的护栏,望向外面,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说才苦了你了,我说的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毕竟你父亲你的爷爷们,在当年,也是被我这么教育过来的,都是先抛给他们一个魔方,这个魔方每个面都有很多个小面,每一面都有真相,也有骗局,然后他们就有了心债,这心债啊其实就是好奇心,这是一种执念,就像我现在一样,我要研究明白有关于那东西的一切,否则这整个世界就要毁了!”

    我心说什么毁了?额,这个世界?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真有这么邪乎吗?

    心说曾祖父都把话头引导了这个层面上,那我不如直接问清楚,那东西它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曾祖父,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感觉上,很危险。”

    我还以为他会告诉我,可结果曾祖父望着外头,似乎是陷入了神游当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说难道在想怎么跟我说吗?那我等一等好了。

    没想到的是,曾祖父发呆了好久,才转过身来对我说道:“葬儿啊,关于十八层地狱以后不要再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总会让你知道,咱们家人丁少,每个人都不能闲着,都要为了那个目的,去做一件事,记住,十八层地狱没有你爷爷们允许,你不能去,以后关于那东西,也不要再问,你爷爷们也是不知道的,那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你三个大爷爷的下场。”

    “可是我父亲不是十八层地狱的狱长嘛,他怎么会知道,而且本来是我该沉睡千年,现在又让曾祖父替我抗,我有点心里过意不去!”我也站了起来,表达了自己的拳拳心声。

    曾祖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不,你这孩子,你爷爷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让你父亲知道的,你父亲只管上九层,下九层他也不知道。”

    “这沉睡千年,本就是对昆仑山的幌子,那个合棺是一个机械升降梯,是要下到十八层地狱上九层的,那里算是第二个巫神宫,很舒适,每年的渔漓之月是可以休假一个月的,你的爷爷奶奶们,你的父母,在那里之所以要待上千年,确实沉睡的时间多一些,但总的来说,是为了排毒。”

    “为了排毒?”我不免觉得非常的诧异!

    曾祖父叹了一口气,又望向了外面,手指在护栏上敲了几下,才说道:“嗯,修迦古墓的事情你听说了吧。”姐姐文学网 

    我点头答应,曾祖父惆怅地看了我一眼,“修迦古墓的事情,是真的,确实有很棘手的病毒,修迦古墓里陈列着很多古老的棺椁,都是麒麟族的祖祖辈辈,昊天、轩辕、蚀日,全部都葬在修迦古墓,咱们两个家族的古药术都有剧毒,必须在前一千年将毒素彻底排出来,才能活得久,否则像昊天、轩辕他们都只活了三四千年到四五千年,而咱们家族进行了排毒,可以活万年之久。”

    “可以活万年之久!”即使我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但还是不由得很惊讶,“可咱们家族和麒麟族,是亲人啊,为什么不让他们也进行排毒呢?”

    “这倒是不会吝啬,只不过麒麟族不肯把古药术的秘密说出来,我只能从联姻血上着手解毒,若是晓得他们的古药术,排毒的时间,根本就用不到一千年的,也许一百年就够了,但是他们就是不说,所以他们想入驻云纹寺,我也不肯,而且修迦还半死不活的,我总觉得,麒麟族有什么事,在背着我,这次我让上官云僧除掉神农家族,就是为了试探,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具体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你爷爷们了,他们知道怎么办。”

    我越寻思越不得劲儿,“那曾祖父我为什么不用排毒呢?我和朱砂也想活的久一些。”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不用担心,我当初解毒的时候,发现金乌仙王族可以快速化解毒素,所以你和朱砂交血的时候,金乌仙王族会化解你们体内的毒素,不过你最好等朱砂传承完,再交血一次,我怀疑她的传承是跟种古药术有关,他们家族之所以跟咱们家族联姻,是因为交血之后可以中和毒素,减轻一些,但是他们的古药术,要比咱们的稍差一些,所以他们想搞清楚十八层地狱的秘密,十八层地狱藏着咱们所有的秘密,我们可以让他们族人的女人知道,但不能让他们的男人知道,这次你二奶奶三奶奶回去都是被清了记忆,你奶奶不愿意清掉记忆才没有回去。”

    “还有,凡是嫁到昆仑山的咱们家族的女人,也要被清掉记忆,并且不负责排毒,所以我交给你这三十年中,最大的任务就包括于,破解修迦古墓的秘密,这样还能救上官云僧和你二姑,上官介龙和你三姑的命,被清掉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两个家族再有什么隐瞒。”

    我啧了一声,听着曾祖父的话,和上官云僧说的多少有点出入,上官云僧还说昊天和风羲和去了神农架那地方,而曾祖母华胥天籁就是从那地方回来的,我心说这怎么解释,刚才曾祖父不是说昊天躺在修迦古墓嘛?

    于是,我把这个与曾祖父说了,曾祖父眼角抽动了一下,“这一直是一个谜,我到今天也没搞明白,所以我让你爷爷去查了,当年我是亲耳听轩辕说,昊天和风羲和在昆仑山逝世了,但是不久后,你曾祖母千里迢迢找到我,说是华胥昊天和风羲和的小女儿,要与我来完成婚约,可后来我质问轩辕的时候,他已经辞去麒麟王,将位子传给了蚀日,而蚀日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说,所以我才跟他们麒麟族置气,说实话,我当时怀疑你曾祖母不是人,而是其它的一种东西,不过经过检验血脉确实是麒麟族的,这就变成了我心里的疙瘩,直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

    我长大了嘴巴,心想这是一个悖论,两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生出一个小女儿?

    这件事情确实很诡异,不单单曾祖父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曾祖父,都这么多年了,昆仑山还没给您确切的解释吗?到底华胥昊天和风羲和还活没活着?”

    曾祖父仿佛对这件事很伤脑,闭着眼睛捏起了鼻梁,“唉!这就是咱们家族和麒麟族矛盾的导火索!历代麒麟王给出的解释是,华胥昊天和风羲和确实是已经逝世了,而就在他们逝世后的第三年,你的曾祖母华胥天籁自称从神农架里而来,是他的父亲华胥昊天和母亲风羲和,命她来与我完成两族的婚约,当时你的曾祖母也才十八岁,这正符合两族成婚的年龄,但我当时已经一千多岁了。”

    “最初轩辕来过一次,过问这件事,因为这整件事都太过诡异,轩辕单独与我说,他父亲昊天和母亲风羲和已经过世三年了,会生出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儿是不可能的事情!问我是不是想作假,或者是不想做联姻血亲家族了,我当时已经正式娶了你的曾祖母,生米煮成熟饭了,便也非常的生气,我质问轩辕为什么昊天和风羲和逝世的消息,没有告诉我!”

    “结果昊天却甩袖走人了,打那以后,他早早地辞去了麒麟王的位子,把位子传给了他儿子蚀日,而那时候恰好发生了水怪,一下子把所有的头绪都打乱了,云纹寺大伤元气,而昆仑山也发生了西王母内乱,导致麒麟族与古苏氏的决裂,搞得两族联姻,一度产生断代!”

    “所以,咱们家族才会调查神农架,根据我的猜测,神农架的地下魔沟中,也有一个地下世界,而那个地下世界的主人是昊天,那时空桥很可能是通向翡翠星的,不过根据你们历代来的占卜语,我否定了这个猜测,再者我也觉得历代麒麟王没必要骗我。”

    我深深地盯着曾祖父的表情,试探地问道:“那您觉得曾祖母怎么样?”

    “她确实有点奇怪。”他眯了眯眼睛,“虽然说你曾祖母的血脉是麒麟血脉,但是她却并不懂得麒麟族的家族传承,以及不记得有关于昊天和风羲和的记忆,她只记得,并且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完成婚约,这就很奇怪,第一次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三岁的小孩子,虽然她的身体是十八岁,但是心灵上是三岁的感觉,我一开始以为是她不爱说话,但是后来的几年,我发现她慢慢的变得像个大人了,当时我大哥风炎说,神农架肯定有黑洞痂天石,这没准是失忆的现象,所以他和轩辕后续都去神农架了,也是那时候,风炎大哥的余部组成了神农家族入驻了云纹寺。”

    “再者,晋朝年间,上官云僧杀了大部分去神农架的家族,像是在保护那个魔沟的秘密,所以我怀疑,我的大儿子诸葛翁,是被麒麟家族害了,所以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我是不可能会让麒麟族入驻云纹寺的,我之所以把上官云僧暂时留在云纹寺,是有必要的情况下,我要将他抹去,如果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麒麟族的阴谋,那么后续一定会有大事情发生,你是咱们家最薄弱的点,肯定会拿你开刀,所以我才设了摸金派王家这个局。”

    王家?

    什么!王家?我几乎是腾地一下站起来,“曾祖父!我有点没听明白,设王家这个局是什么意思?”

    曾祖父见我惊讶的样子,呵呵一笑,好像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要太惊讶,摸金派王家本身就是咱们云纹寺的眼线,当年捉拿曹操的时候,王家算是立了大功,他们一直也想入驻云纹寺,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王家的社交关系太复杂了,唯恐会暴露我们云纹寺的秘密,于是晋朝以后,我们便于摸金派断绝了关系和任何联系。”

    “这次,他们家族找到了喇嘛占卜鼎,是想用它来换古药术,所以我们暂时不得不答应,王家人我暂时还不想动他,因为他们知道的很多,这次你再去北平,把那个王惠珍给我抹掉,不能留她,我们的古药术,不能让他们王家破解。”

    “王家对于延寿古药术的渴望,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之前与昆仑山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得到了王惠珍他娘,这次王惠珍又拥有了联姻血脉,王家势必在破解古药术上更近一筹,你要心里有数,你的任务是把王惠珍和千手菩萨除掉,再跟王家谈条件彻查魔沟的时空之桥,不过首先要灭掉华胥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麒麟族的能力,并不是找不到华胥梦,而是华胥梦就在修迦古墓里,或者是在修迦古墓的附近,他们麒麟族应该都在撒谎,至于为什么要撒谎,这很可能与你曾祖母的事情,有关系。”

    我长大了嘴巴,舌头都差点掉下来,心说这也太复杂了,便不觉得一阵为难,只能疑惑道:“曾祖父,您不是刚从十八层地狱出来嘛,您怎么对这些事这么了解啊?”

    “热娜在鲁班家族的时候,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把所有的情况都详细的说了。”曾祖父说着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微微一笑,用质问地眼神看向我,“世事皆人心,哪有不复杂的事情和人呢?现实中可比那些复杂的多了,那些人物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你不觉得太假了么?”

    “真正的社会,凡是大家族都是在设局,你以为最亲近的人,其实也可能在利用你,因为立场不同,就比如,王惠珍复制你的血脉,上官云僧为什么不杀,如果当时是复制他们家族的血脉,我想他不会犹豫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昆仑山虽然跟摸金派王家有过节,但是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还是因为利用,有些昆仑山不方便做的,那就可以设局让王家做,我们之所以不动王家人,也是因为如此,而王家因为知道这一点,为了自保,就必须要拿到更多的筹码。”



    “身在高位要制衡,做大事要懂得利用,做小事应该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这是曾祖父送给你的一句话,好了葬儿,为了不让你太迷惑,我简单的说一下,你这三十年内的任务。”

    “第一,抹掉整个赶尸派,再把其他家族一个个找出来,如果发现他们还在盗墓的话,都把他们给我做掉!”

    “曾祖父,这是为什么?他们盗墓管咱们什么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知道曾祖父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让我当刽子手去杀人,而且这个命令还是自己曾祖父下的,那就有点疯狂了。

    曾祖父哼了一声,像是极不满意,我以这样的口气问他,“因为在远古发生旱魃灾祸的时候,大地之下埋了很多的蛊青铜,要是这些盗墓贼挖出了当年那些东西,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其次,从古至今盗墓三十六派走访的古墓,已过大半,再地大物博,古墓也有挖光的时候,到时候就该轮到云纹寺了,或者是神农架,神农架是非常危险的地方,这些盗墓贼很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现在大国之象已出现,在以前,盗墓派盗墓是为了破坏王室的长生术,并不是为了盗取什么财宝,凡是这种贪财的盗墓贼,若是被你遇到,千万不能参与进去,你只找你的答案,如果他们盗的是春秋战国墓,一定要想方设法做掉他们,或者组织他们!”

    我这才明白曾祖父的意思,原来当年为了对付旱魃,而把大量的封有金乌仙的蛊青铜,深埋进了地下,那么那些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里,很可能会有大量的青铜,那么有些青铜,很可能就是蛊青铜。

    曾祖父看我点头,才满意地嗯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二,摧毁华胥梦的老窝,原因很简单,华胥梦之所以改进了古药术,其实是被迫的,因为麒麟族的古药术已经让她毒性复发了,所以你要摧毁她,以防她的病毒给时间带去疾苦,麒麟族之所以不敢动她,很可能是跟修迦古墓有关系,所以上官云僧也希望是你来动手。”

    “第三,利用王家去找到时空之桥,找到后,立马会云纹寺搬兵调将,我们家族要第一个占领时空桥和泊兰之境。”

    “第四,尽量找到诸葛魇和诸葛璞的下落,这两个孩子都胸有大志,估计在做着什么大事,一旦找到他们,立即带回来。”

    说到这儿,曾祖父似乎苍老了几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在这儿,消化消化,我去陪陪上官云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曾祖父,我还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我们为什么要找到时空之桥呢?我们为什么要移居到外星上,现在在云纹寺,在地球不是很好么?”

    曾祖父闻听我说的这句话,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指着那发出白金色光芒的天眼望远镜,“好个屁,你现在还小,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当你再过二百年以后,你就看腻了,这云纹寺为什么设计的这么精美?就是为了看上去有趣一些!”

    “你知道我什么要设置巫神阁吗?为什么要设置阁主吗?为什么要让他们斗?因为他们都有了古药术,都能活的久,所以只能让他们分心,你觉得这里很好看,很美,但是当你熟悉了整个环境,你就发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当你活到了五百岁,你周游了地球之后,你就会发现,地球的一切你已经太熟悉了,没什么再值得有趣的东西,这时候,你就可能想离开地球,或者是开始发觉太长寿其实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二十四小时,你要睡觉你要起床,你要吃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遍的饭菜,说多少重复的话,做多少重复的事,你就会崩溃的,你才发现,恐怖的是你像一块石头,站在镜子前几千年都不会变,而你只能站在这最好的地段,你才发现,地球是一个牢笼。”

    “而这时候,你突然发现,有一个可以让你离开时空桥,可以和这个地球说再见,那是非常兴奋地事情,即使那个泊兰之境很危险,翡翠星很危险,但是活了五百年以上的人,却更愿意去到那里,从荒原开始,从一无所有开始,去征服那个未知的环境,一切都是新鲜的,即使是在那种地方死掉,也比在地球这么个弹丸之地憋屈死强,所以对于想咱们家族这样的人来说,最渴望的是离开地球,而不是征服地球,地球和新鲜的星球比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可开发的。”

    “我以前研究过人是否可以轮回,研究过史前有多少代生命,甚至是建造天眼望远镜,我为的就是能够找到线索,找到离开地球的线索,后来我发现,时空桥的可能性最大,于是我们家族,才去寻找它,明白了吗?我的孩子!”

    我见曾祖父越说越激动,我开始换位思考,心想确实是这样,你有一座房子很好看,但是你用一年你就可以知道你家什么地方放了什么东西,甚至是倒背如流,然后你觉得腻烦了,你住够了这座房子,于是你开始各国去旅游,每个国家的地方你都去过了你都体验过了,你发现你才用了五十年不到。

    然后你又去反复的游玩,你发现你连地球也已经腻烦了,因为也太熟悉了,这时候你才发现,你仍然可以活一万年以上,于是你患上了焦躁症和暴躁症,你想要一个新的环境,于是你回家开始改造你的房子,当你发现人太少了太孤单了,于是你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心机深,把一些家族都骗到了你的房子里,和你一起住。

    然后你成为了他们的神,你开始决定着他们的生死,但是猫玩老鼠也总有玩腻的时候,你开始在你家房顶上造了一个天眼望远镜观测天上的星辰,你恨不得飞上天去,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于是你整合自己家的孩子,开始去调查那个可以离开地球的通道,但是你屡屡失败,孩子也失败了,孙子也失败了,但是你仍然不死心,你开始在你的曾孙身上,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我呆呆地望着曾祖父走出房门的背影,莫名的有一种焦躁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说不出是从哪儿来的,但我知道这跟整个云纹寺有关,本来回云纹寺的心情就是极其复杂的。

    骆驼家族、卸岭派、王家、王惠珍、孙耗子、上官云僧、朱砂、热娜、大黑牛、热娜、大黄,其实这些人的目的有可能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于是这一路,就光云纹寺就听到好几版本,金乌仙也是一样,最搞笑的是,最开始我还真以为他妈的会有金乌仙怪兽、还有什么上天入地神犼这种东西,他们甚至还把祝融和共工说的那么吊炸天,最可笑的是我信了。

    但是,后来随着人越来越少,就剩下我和上官云僧、朱砂、热娜、还有大黄的时候,才明白,其实很多人为了目的和保护秘密,都十分的善于撒谎,而那些被排挤在外围的人们,就像棋子一样,被这些撒谎者设局摆布。

    最可悲的是,有可能当时车尔库自己觉得没有在撒谎,他认为他说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都是历代祖先传承下来的,而事实上,这都是巫神宫这样的地方,为了制衡和统治而编造出来的,就像古代王朝皇帝自称为天之子一样的性质,为的就是巩固地位,这是我觉得特别黑暗的地方,所以搞得我心里乱糟糟的,才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复杂!

    我趴在阳台上的护栏,往下望了一会儿,这里的人都出身自在各大古老的家族,因他们畏惧死亡膜拜长生,而不得不甘愿入驻到这里,这里虽然是很适宜的生存环境,但是这里有制衡系统,有各种工作,他们不得不接受被动的安排和打压,以至于让族与族之间纠葛起来,说的再直白一点儿,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地下之国。

    如果非要用黑暗一点儿的话来说,那就是,我的曾祖父,用古药术绑架了这里所有的人呐!

    长生,一直是人所追求的终极。

    叹了口气,渐渐地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焦躁,而是一种巨大又沉重,而且很诡异的压力。

    踱步到房间里,在镜子面前叉腰站定,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几分钟过去了,我的脸没有丝毫变化,我在心中臆想,那如果是一千年以后呢,我还是这副样子,但是整个世界已经改变了,唯独自己没有变,那时候肯定会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怪物,所以不适合长期生活在普通的人群中,而曾祖父之所以向各大古老的家族,伸出橄榄枝,就是想再制造出更多的像自己一样的怪物,长生的怪物一旦多了起来,那么自己也就不是怪物了。

    我抱起了肩膀,捏住下巴,在想自己一直以来,听之任之的性格恐怕要改改了,我必须要主动出击,去调查清楚所有的事情,神农架里的魔沟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时空桥?华胥梦和修迦古墓到底有什么关系?王家和我家到底谈了什么条件和什么计划?曹操到底死没死?我的曾祖母到底是人还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十八层地狱最底层,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如果等别人来告诉我的话,那估计都是因为立场不同,而编造出来的幌子,或者是像车尔库一样,自以为自己说出来的是真的,其实是假的,所以我必须自己去调查清楚,而不是等他们来告诉我。

    想明白这些,我也走出了房门,心想事情要一件件搞明白,那就先从曾祖母开始吧,可等我刚走回会客厅的时候,曾祖父和曾祖母居然不见了,上官云僧、朱砂、热娜、大黄、我二姑郭嘉茵也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奶奶上官圣母!

    我奶奶像是等了我很长的时间,正靠在沙发上小憩,听见我的脚步声,她轻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身边,“来啊,我的葬儿,快来奶奶这儿坐下。”

    奶奶的笑容很柔和,二十七八左右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爷爷也戴了人皮面具,我真的不敢相信,爷爷会娶了这么年轻的奶奶,虽然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但是气氛并没有陌生,我在她身旁坐下来,看她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她递在我的手上,并和蔼地摸了摸我的头,“看看吧,这是咱们一家人。”

    我满怀激动拿着这张照片,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只见这上面,有曾祖父曾祖母、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大黄,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条巨大的大黑狗,和巫神宫外面的雕像长得一样,我知道这就是哮天犬了!

    可三位奶奶身边各站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一样的年轻人,和奶奶们看上去很亲密,依偎在一起,长得都十分的英俊,人高马大气虚轩昂的,不用问啊,这是爷爷们,我仔细去端详爷爷的五官,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年轻!

    曾祖父曾祖母的身边,还有一对更年轻的夫妇,他们看上去太年轻了,简直就像热娜一样大的样子!我用颤抖地手指,指着这对郎才女貌,看向奶奶,“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是呀是呀,我的小葬儿,你看你看,你的小脑瓜,你还没发现么?”奶奶捂着嘴偷笑,然后指着我娘怀中的一个小白点,我啧了一声,眼睛不由得眯起来,现在算是40年代末,传到中国的相机质量,还远没欧洲那边的好,而且这张照片应该是1928年拍摄的,照片背景应该不是这里,看样子拍摄的场地光线很黑暗,所以导致大家的表情都很模糊,而我那时候又是刚出生,所以跟他们大人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

    等等!

    我刚要问奶奶这张照片是在哪儿拍的,结果照片上的一个细节,立马吓得我差点把照片给丢开,我奶奶也被吓了一跳,“葬儿!你这是怎么了?吓我一跳你,淘气!”

    “不是,奶奶,你看曾祖母的眼睛怎么闭上了?刚才还是睁着的!”我心说坏了,照片上的人她怎么会动呢?!



    奶奶听我这么说,脸色不由得煞白起来,表情严肃地夺过我手里的黑白照片,啧了一声,也眯起眼睛仔细凑近去看,她只看了一会儿,咯咯地笑出了声,“哎呀,这个让我想起来当时拍照的时候,奶奶就想笑,你曾祖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拍了好几次,都是闭着眼睛的,后来镁光灯闪的大家眼睛都好难受,就没再拍了,就留下了最好看的一张,给,一会儿放到你的房间去。”

    我很艰涩地哦了一声,镇了镇整个儿的心情,使自己的手别再颤抖,我快速地接过来,尴尬地一笑,心说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刚才我曾祖母的眼睛是睁开过的,看了好一会儿,从各种角度再去仔细端详,曾祖母的眼睛确实是闭着的,她的表情很僵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在想如果曾祖母当时是故意在搞怪,逗大家笑,那么她的嘴角应该微微上扬才对,但是很匪夷所思的是,曾祖母居然很平静。

    啧!唉,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有什么事儿,奶奶还瞒着我不成,正当我要放弃观察这种黑白照片的时候,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因为拍摄背景太昏暗了,以至于在点亮镁光灯的时候,会出现很多的白色噪点,而曾祖母的眼皮上就有两个白色的小噪点,我心说难不成是我刚才看错了?

    不过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照片上的人是不可能会动的,虽然我有点释怀了,但是我再看照片上曾祖母的时候,不由得心里直发毛。

    “哎奶奶,这张照片,你们是在哪儿拍的啊,感觉环境看上去很晦暗啊。”我微微一笑问向奶奶,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奶奶直勾勾地盯着黑白照片上的曾祖母,她见我看向她,几乎是瞬间躲过了我的目光。

    她尴尬地一笑,整理了一下裙摆,“噢!那个,这张照片啊,是在十八层地狱拍摄的,当时你还小呢。”

    心说什么?十八层地狱!

    但是电光火石之间,我才反应过来,奶奶说的不是传统神话中的那种十八层地狱,而是云纹寺巨大青铜门后的十八层地狱,刚才被曾祖母照片的事情,给吓了一跳,反应都有点迟钝了。

    “哦,是在十八层地狱,可为什么要在那里拍照呢奶奶?”我还是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奶奶倒是不以为意,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微笑道:“你这淘娃子,本来是要回巫神宫里产下你,谁知道你踢你娘的肚子,导致难产,若不是你娘当时在十八层地狱养胎,有血玉盐巴,你可真差点要了你娘半条命,后来你娘恢复了,咱们一家人为了庆祝生下你这个大宝贝,才在你娘的产房,拍摄了那张照片。”

    我心说哦,原来云纹寺的黄金盐巴,是在十八层地狱储藏着,怪不得上次上官云僧空手而归,只能带回二奶奶和三奶奶,看来是讲了什么条件后,这次上官云僧又来了。

    正好见不到其他人,想来也奇怪,我跟曾祖父说话就这么大的功夫,这些人都跑哪儿去了?于是我问向奶奶。

    奶奶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才说道:“哎呀我的大孙子,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你走错屋了,他们在隔壁,奶奶最近想你爷爷想的厉害,就没睡好觉,所以来这屋看看这张全家福,缓缓我这相思病。”好心情文学网 

    说到这儿,奶奶苦笑了一下,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挺拔的鼻梁。

    我站起身,四下看去,这里的摆设和刚才的房间没什么两样,这里房间太多了,我找错也正常,于是拉起奶奶,去隔壁找大家,可是意外的是,仍没有看见他们,只有那几个宫女在那儿站着,奶奶也奇怪,便问他们道:“他们去哪里了?”

    所有的宫女都恭恭敬敬地做了个兰指礼,其中一个说道:“噢,总族长,老巫神大人说,要去给麒麟族大王子拿黄金盐巴,他们也是刚离开不久。”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忙吧。”曾祖母看上去面色有些不善,对那些宫女挥了挥手。

    “走吧葬儿,奶奶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后天就是你的登基之日,也是你的大喜之日,奶奶领你去你的巫神府邸,现在砂儿估计在等你了,你们成婚的礼服去年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这次要送去昆仑山,看来真幸运,你能在本家娶了砂儿。”

    听奶奶的口气,我很诧异,结婚确实应该在男方家里,但是当初麒麟王说要在昆仑山成婚,但是现在奶奶听说曾祖父,要给上官云僧黄金盐巴,便立马断定我在后天要与朱砂成婚,这想必其中必有猫腻,双方之间果然是好像谈了什么条件!

    但是奶奶的姓氏也是上官啊,那么奶奶现在是向着云纹寺呢,还是向着昆仑山?这个我不好多问,我想肯定是向着云纹寺多一些,第一,云纹寺会给嫁过来的女人解毒,二来现在奶奶是总族长的身份,很可能是曾祖母这边的人,概率多一些。

    奶奶一路领着我下到了巫神宫第七层,她吩咐了几句走廊上的奴卿,那意思是去准备我成婚的礼服之类的话,然后带着我找到了自己府邸,果然也和曾祖父的府邸一样精美,奶奶说还有事,就先走了。

    但是当她走了之后不久,我发现身上的那张全家福照片,不见了,不由得觉得奇怪,上下左右摸了一遍,照片它确实不见了,心想应该是被奶奶顺走了?

    当时我误走入她休息的房间,他肯定是来不及收回她手里的照片的,于是才拿给我看,很显然奶奶并不想把这张照片给我啊,那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让我拿回来。

    心说也许是掉在了哪里,明天问问走廊里的那些奴卿便是,可我刚要走进巫神府邸的时候,忽然好像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哎?我漏掉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我知道自己漏掉什么了,怪不得奶奶会顺走那张照片,原来还应该有一个人才对,十八层地狱,只有我家直系才能进入,那么当初给我们拍照片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巫神阁的元老,还是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那东西呢?

    走进巫神府邸,我以为里面就是房间了,但我错了,里头又是极其复杂的格局,有很多的奴卿在推着琉璃车忙活着,见我进来,有奴卿主动过来给我带路,已经没有心思仔细去瞧我的巫神府邸,到底长什么模样了,我的心思很乱,非常的乱,以至于有一股无名火想爆发出来。

    我恨不得,想把所有的人,都给一顿胖揍,想想我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得过一句真话,全他妈的是所谓的设局而产生的谎言,以至于我从小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都没有权力知道!

    而且就在刚才,我奶奶就因为一张照片,还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实话,我开始逐渐地生出一种对这个家庭厌恶的心理,甚至是讨厌昆仑山、讨厌王家,讨厌一切我所接触过的人,心真的很累,可能和我同病相怜的人,也就只有朱砂了。

    她和我是一样的境地,从小也是被各种蒙骗,这确实是一个很糟糕的人生了。

    辗转了很远的路,我才来到了巫神府邸巫神的寝宫,说白了就是卧室,但是带路的奴卿非得说是寝宫,进了寝宫,我脱掉了宽大的巫神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方才听奴卿说,上面的那盏巨灯,也就是天眼望远镜,是可以根据太阳的东升西落,而变换光的亮度的,天眼望远镜下面的宫殿一般的房子,叫做天眼部。

    天眼部是一个很多元的部门,全部都是由巫咸国那一批而组成的部门,除了观察天象之外,就是注意外面世界的天象,假如外面是艳阳高照,那么天眼就很亮,像太阳一样,如果是阴天的话,就会乌蒙蒙的,但是罗布泊的天气一般是非常稳定的,这里几乎不下雨,所以只有晚上的时候,天眼才会模拟出月亮的光芒,来普照整个儿的云纹寺空间。

    而云纹寺的灯也是可控的,这是一种技术,是被天眼部掌握着,曾祖父不允许天眼部透露给各大家族,即使是三大总族长,所以就连我爷爷都不知道这种灯是什么原理,如果谁把灯给卸掉,是有报警器的,投或者是暗中研究这种灯的人,是要犯死罪的!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如果真要是谁掌握了这种核心技术的话,那么想叛乱的人,就可以毁掉天眼望远镜上的天灯,还有整个云纹寺的灯光系统,所以这么看来,巫神宫这个主云纹寺地下空间,是不可能会像鲁班派一样,会用电灯的,电灯的可控性太大了,也就变成了不可控。

    房间被关了灯,只有外面天眼照射进如月华一样温柔的光,而落地窗的旁边,隐隐约约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这身材我很熟悉,是朱砂。

    我不晓得她为什么不开灯,但是我也没有去开灯,只是慢慢地尝试着走近她,轻轻地叫了句,“朱砂,是你么?”

    黑影擦了擦自己的脸,抽泣了一下,“哦!你回来了。”

    “嗯,奶奶刚把我送回来,你怎么不开灯呀,我开一下吧。”说着,我就去墙壁上找灯的开关。

    朱砂上来抱住我,一头埋了进去,大哭了起来,“不要开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讨厌发光的东西。”

    我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心中也着急,心疼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心里也像我一样委屈!”

    她紧紧地搂住我的腰,点点头之后,却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以一种很宣泄的方式哭泣着,我很能明白这种感受,被自己的亲人哄骗,是感觉到憋屈的,更何况是从小到大的欺骗,确实让人崩溃,以至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电子书坊 

    不过看着朱砂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我却逐渐地变得坚强起来,人都是这样的,尤其是男人,当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受了委屈,你只能不自觉的变得强大起来,变成大树替她遮风挡雨!

    我理了理她脸颊上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砂,不要难过了,其实我们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朱砂听我这么说,哭声果然小了一些,她嗯了一声,“只是觉得很恐怖,觉得在这个世界,就我,不!就咱们两个是同病相怜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对啊,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呢嘛。”

    不过突然间,我狡黠地一笑,“哎,不过曾祖父这么设计也挺好的,可以让我们小夫妻更懂对方,更能促进感情,更加恩爱不是么。”

    朱砂挣脱开我的怀抱,推了我一把,然后扭过身子看向窗外,揶揄地说道:“真是的,脸皮可真有够厚的,枪都打不透,谁跟你恩爱了……肉麻不肉麻。”

    她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害羞,我知道她的情绪已经算是好了大半了。

    她叹了一口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晦涩而乳白色的光泽,光打在她的半边脸颊上,使得她很孤独。

    我静静地陪着她坐下,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大腿,“葬,你刚才有没有发现曾祖母有点奇怪的地方,她好像很讨厌开口说话的样子。”

    “嗯?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我揉了揉惺忪地眼睛,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啧,就是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没有在呼吸,额……我的意思是在说,曾祖母好像从见到我们到刚才,都没有喘过气,而且她的穴位好像也没有在跳。”朱砂转过身来,握着我的手解释道。

    “不会吧,我好像没怎么注意,他们一股脑的抱向了咱俩,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过好像曾祖母真的不爱说话,反倒是曾祖父和奶奶说了很多话,然后我就被曾祖父拉进了别的房间。”心想刚才那张全家福照片,已经够让我心里有点奇怪了,难道曾祖母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哎?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朱砂随手将灯打开,“曾祖父把你叫进去,嫂子就把我带下来了,我也只是在那一会儿的功夫,觉得曾祖母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忽然间,我立马确定了,这曾祖母可能是真的有问题啊,于是我把那张黑白照片的事情,说了出来,朱砂听后眼神也变了,“那曾祖母是不是患了什么病呀?”

    我摇了摇头,又倚回沙发上,“我不知道,明天再观察一下吧,哎,那是什么东西?”

    忽然间,我的视角里的琉璃茶桌上,多了一个雕刻着金色云纹的四方四角的盒子,黑色的盒身金色的云纹,与周围的家具显得格格不入,显得特别的突兀。

    朱砂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噢!这个刚才我就看到了,是外面的宫女放进来的,应该是什么睡前晚点吧。”

    “什么糕点要讲究这样的密封性!”我看着这盒子的质量可不是一般的重啊,不可能装的是什么睡前晚点,“那应该用碟子或者是碗才对呀,你看筷子刀叉都没有,这指不定是结婚的彩礼什么的。”

    朱砂脸色不由得一红,“快去看看,是什么彩礼啊,我比较期待,走。”

    心说你心情好那就最好了,于是起身去看这盒子,这盒子倒是并没有上锁,我看了看朱砂,“啧,哎?这盒子怎么没上锁啊,是开着的,是不是被那些奴卿给动了手脚了。”

    她推了我一把,叫我让开,“不要叫得那么难听,什么奴卿不奴卿的,多不尊重人,人家只是在这里工作的,叫宫女就好了嘛,再者说,谁敢在这种地方偷东西,来,我看看。”

    朱砂说着用她修长的手指,打开盒盖,拿出来一个大大的锦囊,锦囊里仿佛装着一个长条状的一个东西,“葬,下面好像还有一张留言,你看看。”

    啊?心说还有东西,我探头一看,果然里面还有一张纸,而且是用钢笔字写的,整张纸都写的密密麻麻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曾祖父给我写的留言。

    我嘶呀了一声,不由得吸了一口的凉气,心说真奇怪,楼上楼下的,有话不明天说,写什么信呐。

    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我开始坐定,看起了这张长长的留言:

    “葬儿啊,我的好孩子,这封留言是我昨晚就写好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又回到十八层地狱了,至于我为什么必须回去,原因有很多,所以你和砂儿的婚礼,我可能无法参加了,不过没关系,我通过天眼望远镜的监控系统,是可以看到你成婚的场面的,你到时候看看天眼,向我招招手就可以了。

    你一定会奇怪,渔漓之月我不是可以休息一个月嘛,以前确实可以休息一个月,但是现在不行了,那东西离不开我的监视,如果那东西一旦失去了我的控制,那么整个云纹寺的人,都会死,甚至是整个世界,它太恐怖了,那东西甚至比昆仑山修迦古墓里的病毒,还要恐怖百万倍,甚至是千万倍,可以这么说,这个巨大的地狱牢笼,就是为了那东西而建造的。

    我为什么要给你制定三十年的任务和计划,因为那东西再有三十年,可能十八层地狱就镇不住它了,所以孩子,你一定要找到时空桥,我们只有把那东西送进时空桥,地球才会安全。

    最后,葬儿,这锦囊里装的是盗墓派的各大家族谱总集,一共分为两部分,你拿的是上半部分,另外下半部分在摸金派王家,他家的小儿子王点龙是你的合作伙伴,这是他们王家跟咱们云纹寺谈的条件,可以说,五十年前就已经谈好了,为了起盟誓特地让你俩同年同月同日生,然后再结拜为兄弟。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大,这件事情没有人跟你说过,明年你去王家,他们自然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也很重要,你替我办好,好了,就说到这儿,我们可能要三十年后才能相见,如果你想曾祖父了,就到上面的天眼部给我留言,至于留言的方式,天眼部的人会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小心你身边的人们,他们有几个不干净。

    看完,把这张留言烧掉,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曾祖父的话,那就是一颗铁钉子,不会再是什么设局,或者是谎言了,因为到了他这个级别,已经没必要在这么做了,况且我还是他的亲曾孙子。

    朱砂倒是和我一起把这张留言,给看完了,她的脸色有一种说不出的难看,好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我赶紧在茶桌上找到了一个铜制打火机,将纸条点燃,然后扔进了盒子里,烧成灰后我再将盒子盖上。

    我扶住朱砂的肩膀,“朱砂,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说着她迅速地站起身,就将灯给关掉,我能听得到你心跳的声音,我啧了一声,摸了过去,压低声音,“怎么回事儿?这房间不就是只有咱俩吗?哪里有人在盯着我们?”

    “其实我先前就感觉到了,所以才感觉到莫名的恐慌,才把灯给关了,关了灯确实好了很多,就觉得不被监视了。”朱砂拉着我坐在窗子边的沙发上,“你刚才进来把门关好了吗?”

    她这些话,把我弄得有些慌,我抓住她的手,“怎么了,关好了呀,这不是咱们自己的家嘛,还能被什么人给监视?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早点上床休息吧。”

    朱砂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晦暗中我见她摇了摇头,“葬,你的身体里有麒麟蛊虫王,感知的东西比你多一些,看到的比你远听到的比你多,现在关了灯,你是不是看不太清楚。”

    我不由得好笑,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谁关灯能看得清啊。”可是就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麒麟蛊虫确实是可以提高身体素质的,没准朱砂就能看见黑暗里的东西。

    “我就能看到。”朱砂仿佛往窗外的楼下看了我一眼,“我不光能看到,而且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有人在说话?你是说,你能够听得到那些居民区里人说话的声音?”我毫不怀疑她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后背直冒凉气,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说这些说话的声音,就在这间屋子里,好像是在重复着一句话:你是郭葬吗?你是郭葬吗……

    我啊了一声,心想这怎么可能,“朱砂,你好坏,你是不是想吓唬我?这房间根本就没有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说话呢。”

    可就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脚下的地板里,有用指甲挠地板的声音!

    天呐!我几乎瞬间就差点跳起来,“地板里有人!”

    心说曾祖父让我小心的难道是这个吗?这地板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怎么可能!

    朱砂抓住我的肩膀,像是非常紧张的样子,“它又说话了,它说快来十八层地狱!”

    “什么?快去十八层地狱?”我的脑筋直接就蹦了起来,“不行,这地板里有东西,我们去找那些奴卿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我要开灯的时候,朱砂再次拦住我,“不要开灯,我总觉得这些灯,就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