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灯就是眼睛?这怎么可能呢?”我还是没有去开灯,但这时候我更应该听朱砂的,因为她的感知力远比我大得多。
我开房门,叫了旁边的值班台的奴卿,“那个,你进来一下,屋子里的地板下有人在说话。”
那奴卿看样子正要打盹儿,被我叫了一声,显然被吓得够呛,但是她的心理素质很高,受宠若惊地看着我,“啊?巫神大人,这怎么可能呢?我先前才打理好的,巫神宫外人擅闯是死罪啊,怎么可能有外人?即使是巫神阁的元老,也得有传召手谕方能进来,而且也只能去到第三层,机械升降梯也要分升降道的,而且会有身手非常好的奴卿把手,呃……巫神大人您是不是太累了?”
“不如我叫人给您熬些补汤,再来给您按摩一下经络,您肯定是太累了,婉儿这就去吩咐。”
婉儿说着对着我躬身做了个兰指礼,就要去拨打电话,我啧了一声,拍了拍值班的柜台,“哎,婉儿啊,不用,是地板下有人,你来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再叫人也不迟。”
婉儿听我口气挺急,也不敢再磨叽,跟着我来到屋子里,我本以为屋子里没开灯,她会看不见,却不想我错了,她虽然没有达到朱砂的那种程度,但是进了屋里还是很游刃有余的,我打着打火机,用脚踩了踩先前的那块儿地板,“就是这儿了,在这底下有人!”
婉儿是留着及肩的短发,显得很精明能干,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偷笑,但是很快他就正经了一下表情,对我解释道:“噢,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整座巫神宫也是龙鱼的巢穴,说的直白一点,巫神宫也算是一个巨大的龙鱼鱼缸,这些龙鱼寿命极长,而且善通人性,是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泉眼,它们能学舌人话,巫神大人之所以把它们放在巫神宫里,是为了传递指令和日常的对话。”
“比如老巫神大人在十二层叫您有事,龙鱼就会游下来告诉我来通知你,可能刚才是一只小龙鱼吧,不太懂事,我这就去给十二层的值班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是不是老巫神大人,有事叫您,您稍等一下。”
“先等一下。”我叫住她,“老巫神大人已经回十八层地狱了,我想问你的是,这龙鱼通人性到什么程度啊,是不是能和人对话那种?”
婉儿微笑着摇摇头,“还没有那么聪明,只是比鹦鹉聪明一些,比如老巫神有事情找你,会吩咐值班的柜台,然后柜台给龙鱼投喂奖励,会按照训练手势告诉你的位置,然后把想传递的话说给龙鱼听,龙鱼才会游到我值班的地方,等着我再次投喂,它才会告诉我老巫神的话,我再转给您,可是老巫神不在,难道是总族长她们,传给您们的消息吗?”
我眉头一皱,快速地消化着婉儿所说的一切,这时候朱砂直接问了一个很聪明的问题,“在巫神宫里,是不是只有巫神和总族长,才有权利用这些龙鱼传话吧,我看你们都是用打电话的。”
婉儿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礼貌地笑道:“是的,巫女大人,确实是这样的,就连犬王和巫仆大人,也是没有这个权限的,我能问您们一下,刚才下面的龙鱼跟你们说了什么?我好确认一下,是谁发过来的。”
朱砂和我对视了一眼,都露出诡异的表情,我看了婉儿一眼,“你能不能带我去,投喂龙鱼的地方?”
“当然,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您们请随我来。”婉儿带着我们走出了卧室,在值班柜台的不远处,确实有一个琉璃鱼缸,“这些龙鱼也和人一样,晚上也是需要睡觉的,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会有活动的龙鱼了呢。”
“你把我屋里的那条给叫出来,我再听一遍,它传递的话。”说着,我给婉儿使了个眼色。
“遵命,巫神大人。”婉儿在琉璃鱼缸旁,拿起来一杯配制好的鱼料,倒入了琉璃鱼缸中,那些鱼料开始散开在水中,不一会儿,果然有一条龙鱼游了出来,它好像饿极了,几口就把鱼料给吞入了腹中!
吃完了鱼料,本以为这条龙鱼,会重复刚才的话,没想到一甩尾巴就要跑掉,朱砂反应极快,伸手一探,就将这条肥大的龙鱼给抓了出来,像婴儿一样吱哇乱叫,婉儿赶紧对着这条鱼做了几个手势,这条鱼才叫道:“你是郭葬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快来十八层地狱,我在等你。”
这条鱼太肥了,尾巴啪啪啪地挣扎个不停,搞得我们一脸的水,朱砂一甩手将它重新扔回了鱼缸中,那条龙鱼入水之后嗖地一下子就不见了,估计也是被吓破胆了。
婉儿惊恐地捂着胸口,已经流下了冷汗,仿佛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巫神大人,我要去总族长那里汇报一下情况,我现在叫人来替我。”
朱砂关切地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十八层地狱里难道还有人认识郭葬吗?”
“哦,巫女大人是这样的。”婉儿拿起来电话,刚要拨打电话,但是见朱砂问她,她也不好怠慢,“巫神宫的地下水系,是通着十八层地狱的,也有地下轨车,这肯定是水阀门被龙鱼不小心顶开了,我得赶紧通知总族长她们,不然水怪冲进来就麻烦了!”
“啊,这么严重!”朱砂也吃了一惊。
这一下子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心想巫神宫的地下室,是通向十八层地狱的,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十八层地狱看一看,这个十八层地狱到底长的是一个什么样子啊,我太想知道了!
想到这儿,我将婉儿手里的电话筒夺了下来,“走走走!快,带我们一起去见总族长,我会修水阀门,不要耽误了,否则是重罪!”
婉儿一听我吓唬她,也害了怕,点了头带着我们就冲向了机械升降梯,快进电梯的时候,婉儿对着值班的奴卿喊道:“快快快!地下水系系统阀门开了,快通知总族长!”
那值班见我们的样子,也吓得够呛,赶紧去打电话。
我们乘坐机械升降梯,一路向下,虽然巫神宫只有十二层,但是每一层都奇高,这导致我们下到巫神宫的地下室,也用了些时间,不过相对于速度来说的话,已经算是非常快了,我从没想到过,这巫神宫还有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更加的大,下面全是巨大的琉璃鱼缸,这些鱼缸就像是琉璃森林一般,里头已经乱成了一团,里面充斥着紫绿色的液体,无数条龙鱼像是疯了一般,在攻击着一团团绿色的东西,起灵虫也一样一拥而上,搞得地下室像是打起了闪电。
“啊!水怪出来了!巫神大人,您会修水阀门吗?婉儿不负责地下,不是太通晓。”婉儿趴在琉璃鱼缸上,回过头看向我,等着我救场。
“不要急,我会。”朱砂冷静地观察了一下,整个儿结构,顺着轨道开始往里面跑,我和婉儿在后面追,但是朱砂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只好紧追不舍,又跑了一会儿,忽然轨道的尽头,亮起了机械车的车灯,机械车的速度看上去非常的快,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机械车就冲到眼前了,上官云僧和二姑郭嘉茵,跳下车各看了我一眼,上官云僧问我道:“朱砂呢?”
“巫女大人去修理水闸门了。”婉儿抢话道,她已经担心地哭起来。
“葬儿,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去找砂儿。”二姑跟我说完,就和上官云僧跑向了另一条通道。
我对婉儿说道:“行了行了,不要害怕,有那个大个子在,就不会有事的!”
“不过那水里绿色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水怪吗?它们的血还像是紫色的!”
婉儿见我劝她,估计以为我不会降罪于她,反而是心大地笑了一下,长输出一口气,“是的,巫神大人,这些绿色的怪物就是水怪,是从很深的地下泉眼闯出来的怪物,因为十八层地狱的水系系统,是连接着巫神宫的,所以这些水怪才会跑到这里来,不过不用担心,巫神宫之所以会养龙鱼,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些龙鱼,是这些水怪的克星,水里的起灵虫一旦钻入了它们的七窍,它们就丧失了很多的行动能力,然后就等着被龙鱼撕得粉碎,给吃掉。”
“噢,原来是这样!”我盯着琉璃鱼缸中的血雾,可以看到那些绿色的水怪,被龙鱼给快速地分尸,不一会儿的功夫,水怪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不过盯着水里的那些骨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是人的骨头架子!
天呐!这些怎么会有人的骨架?我指着问婉儿:“你看,那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的骨头架子!”
话音刚落,鱼缸中的无数条龙鱼组成了一条水龙,追向了一只绿色的水怪,那水怪看见我的身影,一下子扑在了琉璃上,它手指甲非常的长,在里面咯吱咯吱的挠着琉璃,长得很像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铜脸呐!在最后一刻,它做了一个口型,那个口型经过我的翻译,居然是“郭葬,十八层地狱有人等你!”
一眨眼的功夫,这水怪就被龙鱼给撕成了粉沫!
我瞪大了眼睛,心头突突直跳,恨不能从我嘴里蹦出去,心说:“哎呀!这他娘的哪是水怪啊!这分明就是人啊,怪不得刚才在卧室,会听见地板下有东西,在挠地板,原来是这东西,龙鱼怎么可能会发出那种声音呢!我去,这些玩意儿,不会已经游到了上层去吧,我的卧室地板下,会不会有很多这种东西啊,这可真就太恶心了,我去!”
我做了个吃屎的表情,拍了婉儿一把,“他娘的,快!快快快!我们快回去,卧室的地板下,很可能有很多的水怪啊!”
没等婉儿反应过来,我已经冲了回去,心说糟糕啊,也不知道这些琉璃有多结实,那地板经不经挠啊,挠出个窟窿钻出来,就是个要命的主儿啊,看它们尖嘴獠牙的,嘴那么的大,我是不是都不够他们吃的呀,卧室可是我住的地方,那么雅致的地方,可不能被破坏喽。
这时候我的强迫症上来了,脚下的速度又提上去了一倍,婉儿看样子是练过的,身手比我的好得多,虽然穿着开叉旗袍、踩着高跟鞋,但变态的是,她的速度已经赶上我了,“巫神大人,我来保护您,您在我后面,我们先通知巫仆大人,调动护卫队!”
“好!”我呶了一嗓子,“你这次有功,你先去调兵,我回头好好赏赐于你,好好干,你跑得快,你先走!”
这次婉儿倒是没有废话,听说我要赏赐她,身上赶上绑了窜天猴一样,嗖地就跑了好远,我在心中暗骂,你们这些练家子不要太猖狂,老子可是刚得了传承,等我消化消化,我也会像你们一样牛顶天的!
跑进了电梯,跟奶奶撞了个满怀,奶奶更他娘的是个练家子,腰上一扭,抓住我的肩膀,就轻轻松松地把这股力道给卸掉了,我来不及大喘气,还没等她问我,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像爆豆一样地说了出来。
奶奶还没等听到尾巴,已如离弦地飞箭一样,我还没等眨眼就已经不见了,我心说好啊,你们太牛了,我按下了七层,机械升降梯缓缓上升。
巫神宫的机械升降梯系统很发达,每一排正好有十二个机械升降梯,所以不至于造成拥挤的情况,我在梯厢里扭了两下头,晃了晃肩膀,挥了几拳,又踹了两脚,心说妈了巴子的,这些个水怪,看上去肌肉很发达啊,我这一脚下去,该不会我的腿会骨折吧,那只能用三元血烧死它们了!
七楼到了,值班的奴卿赶紧拦住我,“巫神大人,先不要回寝宫。”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去!”我大喊了起来,心说那是多好的房间啊,说给祸害了就给祸害了。
那奴卿吓得普通跪了下去,抓住我的脚踝,已经抖得不像样子了,“啊!巫神大人饶命啊,现在真的不能回寝宫啊,巫仆大人正在降服水怪,我带您去别的房间暂避一下!您出了事,我们也活不成啊,还要诛九族的啊!巫神大人,请您体谅奴卿的苦楚。”
我怕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出不了事,我有三昧真火!”于是将脚抽出来,心说这是俯脚礼啊,还是小擒拿啊,还不让人跑路了!
我也没管她,像踩了风火轮一般,直冲向我的寝宫!
跑了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我才找到我的巫神府邸,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恨透了这个巫神宫,建造的这么大干什么,会把人累吐血的知不知道。
冲进去又是各种辗转,不过凭借着我的记忆,还是找到了我的寝宫,发现门外站满了奴卿,一个个手上都带着各种家伙事,穿着贴身的紧身衣,一个个显得英姿飒爽的。
“让开!”
她们见我回来,都没有做兰指礼,而是纹丝不动地挡住我的去路,一个穿着黑色半袖,扎着丸子头的高个儿女人,拦住了我,她纹着细腻的黑色纹身,看样子有点新疆的血统,看样子是第一次见我,“郭葬,你不能进去,听话照做吧。”
眯了眯眼睛,心说这女人口气不小啊,整个儿巫神宫除了我家里人,都没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难道她有什么身份不成吗?
我也没急着跟她摆谱,而是很平和地问她,“辛苦你们了,但是我想让热娜留个活口,那些水怪看样子,不像是什么怪物,它们能口吐人言,我要与那些水怪对话!”
她本以为我会命令她,但是见我以另一种态度跟她说话,她也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是这样巫神大人,我是整个巫神宫的护卫队队长拜什热,祖上是巫咸国的古刹族,负责整个巫神宫的安全,老巫神大人曾下令我们护卫队,在巫神宫可免去任何礼节。”
“现在巫仆大人正在里头捉拿水怪,我们不能打扰。”
拜什热说到这儿,嘴角一勾像是嘲讽地笑了笑。
热娜年纪轻,又是得此重任,之前骆驼家族又是被云纹寺家族挤兑过,现在难免她们对热娜有些不服,看样子她们是把热娜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我想出去这些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你们都给我让开!热娜重伤刚好,恐怕不敌,那些水怪体魄强壮,定有危险,你们不愿助她,我去,不要挡道!否则诛九族!你们害不害怕?”
依照我这脾气,我已经够他妈客气了的,但是拜什热却摇了摇头,甚至是她身后的那些奴卿,也都痞痞地笑出了声,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去!你们不会是水怪变得吧,怎么不怕我!巫神在你们面前就这么菜吗?”
说着,我心说怜香惜玉,也不怜香惜玉你们这帮东西,抡起胳膊就要甩拜什热一记耳光,快打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嘭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头一歪,笑了一下:“哎哟!诛九族我们可不怕,我们的家族都在天眼部,天眼部直属归老巫神管理,你没权利定我们的罪,在这儿乖乖地等着,否则这种情况下,我们绑了你也正常,反正老巫神要三十年后才出来,我们可不怕你。”
拜什热抱起肩膀翻了个白眼,理了理额角边垂下来的几缕长发,说着转过身不再看我,像是很胸有成竹一般。
我见值班柜台那里没有人,当下一个助跑,从柜台上就翻了过去,我刚要去开卧室的门,只听身后有人闷哼了一声,紧接着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面前,白皙的双臂上纹着细腻的黑色纹身,拦住了我,我一看又是拜什热,她大喊了一声,“你给我后退!”
“你们抓住他!”
她看样子也急了,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黑亮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开门便闪了进去。
这门一开,就听见里面凄惨的尖叫声,传了出来,伴随着呜呜地破空声,紧接着又是噼里啪啦,又传出一连串的尖叫。
我担心热娜出事,想冲进去帮忙,但是身后的奴卿却锁住了我的四肢,一时间不得动弹,气得我差点吐出三昧真火。
不一会儿,接连好几个被扭断四肢、或是脖子的绿色水怪,就被一个个地扔了出来,一共是十六只水怪,心说我去,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多!
不过热娜好能打啊,虽然大伤初愈,但是身手确实越来越好了,不知道人受没受伤,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我正担心往里看的时候,拜什热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紫色的血液,将头发甩到左侧的肩膀上,撇了撇嘴,“速度这么慢,也配当什么巫仆,我看不如回你老家种地。”
热娜浑身是紫色的血迹,披头散发地推了一把拜什热,像修罗一样走了出来,走上还提着一个绿色的头颅,“哼!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要你们有什么用!巫神大人出了事,你们兜得起吗?”
热娜啪地一下将水怪的头颅摔在了值班台上,我挣脱开来,跑上前去,“热娜,你没事吧?伤没伤到,我看看。”
“呸,巫仆就是不一样啊,还能被这么宠幸,我们护卫队谁出了事,他能这么关心嘛。”拜什热冷嘲热讽地说道,并且笑着抱起了肩膀,那是满满的挑衅!
热娜气得流下了眼泪,拿开我的手,走上前去四目相对,狠狠地盯着拜什热,呼吸变得急促,两个肩膀儿剧烈地起伏起来,拜什热头一低抵在热娜的额头上,玩味地说道:“呦呦!怎么了?还急眼了,我刚才不帮你,你现在出得来嘛,我告诉你我当你奶奶都够了,你要是想今天被我教训,我也勉强愿意,啊!真的要来吗?”
说着拜什热把热娜顶退了好几步,推搡了热娜一把,“你到底行不行啊?废物?”
“你找死!”热娜猛地将头扎向地面,就是一个筋斗,大腿呼地砸向拜什热,拜什热也不敢托大,高抬腿就来了一个一字马,啪地一脚将热娜的腿给蹬开,却不想热娜的第二条腿也下来了,拜什热双手举过头顶,抓住热娜的脚踝,腿弯回勾,将热娜的腿牢牢地锁住,就在热娜另一只脚踹过来的时候,拜什热就地一滚,热娜一下子中了招,拜什热骑在热娜的脊背上,勒住她的脖子,“小孩儿,怎么样,奶奶是不是比你能打哈?要不要每天晚上来给年年洗脚啊?”
我心说这拜什热就是个流氓啊,说话没深没浅的,一位热娜就这么败了,却见热娜的槟榔角鼓了起来,紧接着一扭头,对着拜什热喷出了一口巨大的火焰,我去,这是三昧真火!热娜也有三昧真火了!
“啊!”拜什热尖叫了一声,电光火石间,将长发甩在脸前,热娜在大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将头发削掉,再接着一个筋斗就翻了出去。
当拜什热单膝落在地面,她惊讶地看着热娜,“你有三昧真火?!”
热娜站起身,亲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头一歪,邪魅地笑道:“怎么样?你喜不喜欢你的新发型啊?想不想让它再短一点!”
拜什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目光,冷冷地站起身,那匕首修了修自己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了短发,看样子她非常疼爱自己的头发,“卑鄙,没有三昧真火你算什么!”
说着她俩又要缠斗起来,不想这时候朱砂她们已经回来了,二姑郭嘉茵喝道:“好了!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拜什热听话地向其他护卫队的人,一挥手,整个儿走廊就剩下婉儿等二十几个奴卿了,她们看样子几乎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上的水怪,吓得够呛。
这时候奶奶对着旁边的艾米娜说道:“去,把这些水怪,投喂到地下室的鱼缸里。”
艾米娜对着其中几个奴卿的,一挥手,“你们几个去推琉璃车来,我们把这些水怪运下去!”
“遵命!”
那些奴卿都迅速地找琉璃车去,而婉儿对着身旁的几个奴卿说道:“走,我们去拿东西,把卧室清理干净!”
这时候,我才知道朱砂当时为什么有那种感觉了,原来当时这些水怪,已经游到了这个房间的墙壁里、或者是地板下,心说朱砂的感知能力,也忒强了。
我又想起来那些灯,就问奶奶,“奶奶,屋里里的那些灯是不是琉璃做的啊,能从墙壁里看到屋子里?怪不得朱砂说,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
奶奶嗯了一声,算是承认,“这些琉璃灯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在很久以前,还没有电话的时候,你曾祖父虽没有到巫神阁开会,但是他可以训练出几条鱼王,将金乌仙寄生在龙鱼的身上,龙鱼就可以作为他的眼睛,了解一切情况,可能这也是你曾祖父,不愿意把这项技术公布出来的原因,像外面的天灯,就是一个巨大的监控系统,只不过,其中的原理,即使是这墙壁上的壁灯,也只有你曾祖父才懂得,三十年后,等你曾祖父再出来的时候,就会告诉你吧。”
她看向热娜,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招了招手,“来,孩子,今晚去我屋住,和你说说话。”
上官云僧朝着那些水怪走来,眼神不善地盯着它们的脸,我也仔细去看,刚才光看热娜和拜什热打架了,没顾上端详这些水怪,现在来看,发现这些水怪的嘴巴,极大的发达,两侧有腮,长得就好像短嘴鳄鱼一般,它们的肌肉筋骨都极其的发达,很难想象热娜扭断它们的四肢和脖子,得用了多大的力气,它们的身体上,穿着光滑的皮革短裤,上身是赤裸的,看着有些莫名的诡异和狰狞。
本以为像三星堆出土的那种青铜面具,是一种夸张的表达,现在看来,却并非是假的,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我蹲下去,指着这些绿色的水怪,“这不是什么水怪啊,它们好像是来找我的,它们能口吐人言!”
上官云僧见也瞒不住我了,叹了一口气,“唉,这是水中霸主蚩尤族,当年燧人氏打败了共工之后,就把水族部落给围剿了,这些都是从十九幽水牢里跑出来的。”
“十九幽?那是什么地方?是在淡水泉眼里面吗?”这很简单,所以我直接推理出了答案。
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这还用想吗?不过,这是你们家的机密,天知道你们家,还留着水族在干什么勾当。”
在场上,上官云僧、朱砂、和我奶奶可都是麒麟族的人,只有我和我二姑郭嘉茵是云纹寺的人,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二姑却很不愿听上官云僧的口气,揶揄道:“什么勾当,你会不会说话,你的臭脾气还没改是吧,那我们再分十八年好了,你再好好冷静冷静!”
“你!”上官云僧一下子吃了个鳖,这时候我奶奶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去贱兮兮地哄我二姑去。
奶奶见我还在观察这些蚩尤水族,“葬儿,下两层也都是你们的府邸,快去休息吧,都深夜了,明天还要准备婚礼和登基大典,不得有误。”
“可是奶奶,这些蚩尤水族好像是是来找我的,他们好像认识我!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总觉得他们并没有恶意,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我站起身叉着腰,恋恋不舍得看着这些蚩尤水族。
“认识你?怎么可能!”奶奶好像是发火了,“这些蚩尤水族,是起源于古巴蜀的地下泉,当年燧人氏就是在古巴蜀将共工打败的,然后建造水牢困住了他们一族,后来你曾祖父又在水牢上建造了巫咸国,但不想好景不长,共工的后代大禹趁洪水期,来攻陷巫咸国,没得办法,论水性谁也比不上蚩尤水族,索性你曾祖父移居到了现在的罗布泊。”
我心说天呐!居然还有这一档子事儿!
本来还想再要问一些问题的,但是朱砂悄悄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看奶奶的脸色很不好看,就没敢再多问了,二姑担心地看了看我,拉了朱砂一把,“砂儿,好好安慰一下葬儿,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多多劝劝他,别吓着他。”
朱砂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嫂子,您放心吧,我会的。”
我心说二姑,别介啊,虽然我在农村待了十七年,难道你就要把我看成了乡巴佬了么,你恐怕是没见过北平的烤鸭吧,你恐怕是没吃过我们村儿里的铁锅炖大鹅吧,嘿那味儿绝了,不过咂咂嘴,不对啊,铁锅炖大鹅确实有点土啊,顿时鼻子都气歪了,我二姑恐怕不知道我是个贼要面儿的主儿,尤其是朱砂面前。
没有办法,我和朱砂下到了六层,六层的格局和七层是不一样的,装饰上家具上,木质的比较多,朱砂跟在奴卿的后面,我和她说了半天话,她都不理我。
好一会儿,她才揶揄地说道:“你刚才,跑回来的那么快,是为了热娜啊,倒是把我扔在下面,你什么意思!”
说着,她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我,我望着她那跳动的卧蚕,知道她已然是醋意大发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额!朱砂你恐怕是误会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是清白的!”
“哼,做都做了,你就不要在编了,羞不羞耻!我以为王惠珍之后,你也就该收收心了,可没想到你吃着碗里的,又望着锅里的,你知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把热娜,叫她屋里去?”
我啧了一声,由衷地叹口气,“还能为了什么,护主有功呗,肯定奖励点什么小宝贝之类的,这些套路我还是懂的。”
“呸!”朱砂吐了我一口,做出一副很恶心的表情,“智障脑残加好色的东西!奶奶是怕我今晚弄死她,我告诉你,这个婚我不成了,你去和热娜成去!”
我又做了个吃屎的表情,心说搞什么飞机,女人果然是炸药包啊,怎么没事儿找事,索性我也不吃她这一套了,生气地说道:“你没事胡思乱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么严重级别的错误,这些水怪还有那条龙鱼,叫我的名字,它们都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东西,这事情你说简单嘛,再说婉儿可以作证的,我一来回来是为了别把咱们的婚房搞乱了,二来是要调查清楚,这些水怪为什么来找我,热娜只不过是先去了一步,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拼死拼活,都没人帮她,拜什热她们还要欺负她,热娜本就是苦命的人,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要是你你不心疼啊,我关心关心怎么了?她是为了我们拼死拼活,这个婚你爱成不成,大不了我找王惠珍去,也能将就一辈子。”
发完脾气,我扭头就要走,朱砂害怕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干什么郭葬!拿她来压我?”
我一见有效果,便又火上浇油撒上了点芥末,“我们刚才不都是没关系了,娶王惠珍算什么,我连热娜也娶了,我走了你自便。”
朱砂急地呜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郭葬我错了,你不要走。”
在前带路的奴卿,崇拜地望着我,我装作没看见。
我拍了拍朱砂的背,安慰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啊,你就这么不自信嘛,你哪点比她们差了,热娜在我眼里就是个男人,她是我兄弟,我主要是去找水怪,都是碰巧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管,你就觉得我是个好男人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和你生气了,哼,明年就要接受传承了,我和大哥说,她不同意我和你去北平,我不在的时候,你就那么关心别的女人,我怎么放心的下。”朱砂哭泣着往我衣领里埋了埋,可能哭得太厉害了,流了我一脖子的鼻涕,服软是服软了,但她还是随他大哥,这实属是报应我。
心说这招挺好使,下次我就用这招治你吧。
“怎么,你感冒了?”我抬起她的下巴,看她流了点清鼻涕,心想朱砂怎么会生病,她的身体那么强。
朱砂像孩子一样,抹了把眼泪,低下了头,委屈地说道:“这是使用火麒麟蛊虫王的后果,使用之后,就容易受风寒,所以大哥才让我接受传承,要不然对身体不好,火麒麟化作翅膀以后,我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可是你都没发现,你是不是我男人啊!”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一把将她抱住,“你怎么不早说,我把你想的太强了,所以觉得你什么时候都是强的,在我心里你就像是神一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朱砂也不想继续找茬儿,乖巧地嗯了一声,奴卿继续为我们带路。
回到卧室以后,我让朱砂早早地睡下,给她盖好被子,亲了她一口,将她搂在了怀里,看着她渐渐睡去,我却陷入了思考,我心说怪了,一开始我以为的水怪,应该是那种像鳐鱼一样的东西,不是说水陆空三栖嘛,不过现在看来,它们是并不会飞的,估计又是被杜撰出来的版本。
不过最匪夷所思的是,这些蚩尤水族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而且还知道我房间的具体位置,难道是我曾祖父给我传递的信号?心说不可能啊,曾祖父和它们是死敌啊,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十八层地狱不就是只有我曾祖父和曾祖母吗?
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就在这时,我一下子想到了奶奶给我看的那张黑白照片,按理说的话,当时一定是有人给我们拍的全家福,但是拍照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怎么有权力进入十八层地狱呢!
思罢,我决定还是先放放这个问题,明天我再探探那个护卫队队长拜什热的底,听她的口气,她的年龄应该不小了,知道的可能会多一些。
第二天早晨,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也预示着日出东方了。
我和朱砂吃饭早餐,我叫她好好休息,然后我去找护卫队的队长拜什热,打听了一下拜什热的房间,原来拜什热她们的护卫队,在每一层都有房间,本来拜什热是住在十二层的,但是昨晚她去四层了,住到了热娜的对面。
这时候热娜应该还在奶奶那里,我下到了四层,找了个奴卿给我带路,我敲了敲拜什热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拜什热的房门开了,她穿了一条灰色的长裙,很诧异地看了看我,“喲,小巫神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她不穿黑色的衣服,还显得温柔许多,我微微一笑,“那个,能不能出来聊聊,我们去餐厅吃个饭。”
这巫神宫十二层,每一层都是五脏俱全,餐厅肯定都是有的,有御膳部门值班,拜什热一看我要和她吃饭,就做了个不屑地表情,但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又很快地答复我道:“好的,你等一下好不好。”
我点点头,过了半天,她换了一套宽松的宫服,与我去餐厅,我已经吃饱了,所以让她点餐,她见如此,沉吟了一下,偷看了我一眼,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你要是想知道那些蚩尤水族的事情,就用金乌仙蛊虫来换啊,否则我才不说。”
我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合着她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果然年纪大的人,心机就是深,不过她的样子倒是和热娜差不多的,我猛地咳嗽了一声,立即投降,“好好好,那就依你,不过你可不许撒谎。”
拜什热嘲讽地瞄了我一眼,“切,你确定你能给我金乌仙蛊虫?”
“老巫神出来还不打死你,不行,我不能说的,这是坏了巫神宫的规矩,好久没有看见男人了,谢谢你陪我吃饭,唉,不光是巫神宫,就连云纹寺也都是女人,男人真是稀有动物了。”
我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盯着她,“这不像你啊,你不是挺狠的角色嘛,性格应该是很果断才是,怎么磨磨唧唧的,我说给你就能给你,我曾祖父不在,我就是老大,只要你把蚩尤水族的事情告诉我,我决不食言。”
拜什热捂起嘴偷偷笑了笑,昨晚那股痞劲儿,已然消失不见了,“唉,算了吧,有那心没那命的主儿,你给我我还不敢要呢,要了就是谋反罪,只能羡慕热娜那丫头了。”
“怎么会,你想的太严重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说服奶奶和二姑,我相信她们不会不给我面子的,这样你以后也就不用怕热娜欺负你了,不是吗?”说着我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窝囊。
“你当我白痴啊,小郭葬。”她眯了眯眼睛,“切,你当我傻,就算是我得到了金乌仙,但是也泄露了十八层地狱的秘密,这个后果可是杀头罪,我可不干,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千年呢,没有三昧真火,也不一定打不过热娜,再说,她的性子我也挺喜欢的,没准我们能做姐妹。”
我敲了敲桌子,“哎哎哎,他娘的,你到底说不说,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啧啧啧,年纪不大,还挺爷们儿的嘛,还跟老娘飙粗话,你说服两位总族长有什么用,明年你爷爷奶奶三姑,都会回来,到那时候你都不在了,你怎么保我?他们说杀还不是会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容易嘛我,我跟你说啊,我够给你台阶下的了,别再得寸进尺啊。”说着,拜什热低下了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唉!”我心说我比你难受啊,这些蚩尤水族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拜什热咬了咬下嘴唇,垂下眼皮,“有倒是有的,不如你去找老犬王哮天犬吧,它允许你把金乌仙赐给我,我就敢要,不过先说好啊,你得告诉我,你想问什么问题啊?到时候我问的我再不知道,那你可别怨我啊。”
她盯着我的眼睛,表示很认真,我想了想,心说问的话不如多问两个,组织了下语言,“是这样,一共有三个问题,第一呢,我想知道那些蚩尤水族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而且还知道我的房间?”
还没等我说第二个问题,拜什热摇了摇头,伸出手掌豪性地打住,“得得得,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成立的,即使成立我也不知道,好了,你走的路,我等我的饭好吧。”
没有办法,我只能刨根问底儿地说道:“为什么啊,你耳朵也没塞鸡毛吧,你应该听到这个事儿了吧,它们确实喊了我的名字,这怎么解释啊?”
“这就压根儿不叫问题好不好!”拜什热也学着我的样子拍了拍桌子,“你今年丫的才十八岁,第一次回家,就算你是在十八层地狱出生的,可那时候你还小吧,那些蚩尤水族怎么认得你嘞?”
我并不打算放弃,而是与她争论道:“怎么不可能,那你怎么解释,它们能够找我的我的房间?”
她胳膊撑在餐桌上,用手抓着两侧的头发,瞟了我一眼,吐了口气,“所以说,我才不知道啊,能够知道你房间的都是巫神宫的人,巫神宫是不可能出现十九幽水牢的叛徒的,我想这一点你根本不用怀疑,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可是那也太巧合了吧,是不是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那东西,告诉给那些蚩尤水族的。”我刚说到这儿,拜什热一拍桌子就要走人,看样子对那东西三个字极为的敏感,我挡在她的面前,“怎么,早餐不吃了?”
她推了我一把,“你吃了早餐就快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金乌仙我不要了,不感兴趣了,你要是再问,我就动手了,我跟你无冤无仇吧,昨晚还去救你,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不要害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问你就去问老犬王去。”
我见她真的急眼了,当下也不好再去试探,点点头,便转身要离开。
“喂,郭葬,你站住。”拜什热叫住了我。
我看向她,“怎么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不想害了你,我去问犬王。”
“不是。”拜什热关切地看着我,“问了也是白问,老犬王也不会跟你说的,你只能有一个办法,可以行得通,那就是等你巫神登基大典之日,你召开巫神会议,将元老叫齐,然后说有人出卖了你,而这个人,你要处死他,这时候可能有人为了摆脱嫌疑,会告诉你一些什么,不过具体他们会跟你说什么,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但肯定会有有用的线索,你顺藤摸瓜去调查清楚,应该就能查清楚,你想要的答案了。”
“你为什么就能断定他们会告诉我,若是他们谁告诉我了,那不就是奸细嘛,没有人会这么傻的吧?那些元老动不动几千岁,我拿什么跟他们玩?”我脸色一沉,心说你当我是愣头青啊。
拜什热冷眼旁观了我一眼,眉梢慵懒地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反思路’?有些人刻意回避那些他恐惧的东西,或者是答案,你直接不就知道答案了!”
忽然间,我笑了,我心说这绝对是一个好主意!
这种思维确实很刁钻,而且很管用,我说巫神阁的元老中有人想害我,并把蚩尤水族的事情拿在桌面上,他们为了摆脱嫌疑,肯定都会说不是自己干的,我却说,不对不对,你们之中有人欺骗了我,现在我们来投票,票数最多的就是罪人,欺君之罪是要问斩的,然后他们就会互相残杀,到时候那个倒霉蛋儿,就不得不把他知道的给吐出来了。
我眯起眼睛,想了一下,“那个,这些元老知不知道,我房间的具体位置?或者说,他们知不知道十九幽水牢的秘密?”
拜什热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用手指点了点我,“郭葬你呀,你不觉得我走入了一个误区?事情大概我都已经了解过,首先那条龙鱼肯定有问题,它不应该和那些蚩尤水族掺和在一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龙鱼是龙鱼,它是有人故意给我传消息的,蚩尤水族又是蚩尤水族,蚩尤水族只是水阀门被顶开放出来的一个巧合?”我把她的话理解了一番,总结了出来。
她突然打了个响指,指着我,眼睛里闪出了精光,“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怀疑是地下水利系统的负责人中,有人故意耍了手段,只不过巫神宫除了你和上官云僧都是女人,又有谁会干这种蠢事,那水阀门是黄金青铜的,怎么可能会被龙鱼顶开,更不可能会被水牢里面的蚩尤水族打开,除非蚩尤水族拥有双龙鱼玉佩,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么推理的话,我怀疑,是上官云僧干的。”
我倒是没有去反驳她,反而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捏住鼻梁,我也踱了两步,“说实话,我也怀疑是他干的,但他的动机是什么,首先我是他的亲妹夫,他不可能想杀死我吧,想杀我的话,之前在路上有的是机会下手,我只有等死的份儿。”
“再者,他当时是和我二姑在一起,我二姑会允许他打开水闸门么?开什么玩笑,好像真的不太可能是他吧。”
我突然觉得曾祖父在留言条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巫神宫里,或者是我身边的人真的有人想害我?不太可能啊,我突然把目光看向了拜什热,握住了拳头,大喊了一声,“我的天!原来是你啊,怪不得当时热娜在拼命,你不去帮忙,然后又住在热娜的对面,是不是觉得热娜发现了你什么,你想灭口啊!你他娘的有很大的嫌疑啊,还不快束手就擒!不要动,再动我用三昧真火喷死你!”
拜什热一点都没有慌,鄙视了我一眼,“你个菜鸡,自己脑筋打结了,就胡乱张口咬人,我要是想害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冲进去算了,你曾祖父会选择一个要他曾孙子命的人,当他的护卫队队长?你还能把这个玩笑开得再生动一点嘛?”
“可……可那又会是谁?难道是宫里的奴卿不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说该死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啊,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就这样算了,那不是我的为人之道。
我装摸做样地揉了揉鼻头,抱起了肩膀儿,清了清嗓子,“今天对你的考验,已经合格通过!任何狂轰乱炸,你都能做到临危不乱,很好,不错!看来我曾祖父选了一个好队长。”
拜什热噗嗤了一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你装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好不好,算了,快去陪你的新娘子去,都快成婚了,还乱跑,我吃我的早餐了啊。”
“最后一个问题。”我说道:“我曾祖父去十八层地狱,怎么看似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最先知道。”
拜什热对着我比了个大拇哥,“你就这个说到了点上,你要调查事情,就要先看时间线,我怀疑上官云僧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自巫神宫在晋朝给黄金青铜改造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蚩尤水族从十九幽水牢里逃出来的情况,第二,在我们护卫队的房间里,是有监控系统的,机械升降梯里的情况我们都看得清楚,所以即使我们知道老巫神大人要除掉神农派,但神农派的派主有贼心没贼胆,他们家族的力量,还没有这么大的底气。”
“要我说的话,这可能是老巫神设的一个局,索性你不如去九层问问犬王,犬王是老巫神的心腹,知道的远比我多得多,要我说,你吧,不要管这件事,否则会坏了这个局,知道么?”
我点点头,虽然拜什热是个很古怪的人,但是她吃过的盐比我还是多的太多了,她既然这么说,估计就差不离是这个结果了,走出餐厅,找了个奴卿,让她带我去九层,说起来这个哮天犬在神话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今天就要见到正主儿,我还是非常的期待。
在机械升降梯上,我就在想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是上官云僧做的,那我二姑应该阻止才对,看样子上官云僧是非常惧怕我二姑的,如果我二姑不阻止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我曾祖父指使的。
可就算是我曾祖父指使的这一切,那么那条龙鱼和那些蚩尤水族,又该怎么解释?它们怎么知道的我的房间?我曾祖父可是它们的仇敌,我曾祖父说的话,它们会信吗?这好像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者这些蚩尤水族,被困十八层地狱之下的十九幽水牢里,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语言,已经与这个世界产生断代了吧,它们应该彻彻底底变成了水怪才是,怎么还能会说人话呢?
这就很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就是七层巫神府邸寝宫的设计,也很诡异,从墙壁里能够看到屋里的情况,这就很令人头皮发麻,如果真的有蚩尤水族潜入巫神宫的水系统,那么,这个概率问题还是存在的,曾祖父不可能会这么设计,如果曾祖父想到了这个概率,还这么设计了,那只能说明,他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这是他故意的?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大黄的那番话,它说曾祖父其实是对我很忌讳的,那么当年在十八层地狱里,生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我回来会夺他的权吗?
由于之前就被骗的有心理阴影了,所以曾祖父的话,现在想起来,这……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呢!
我心说还是选择相信吧,如果一个人连亲情都怀疑了,那在这个世界上,还活个什么劲儿,再者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曾孙都要害,那还是人吗?
我晃了晃脑袋,虽然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我选择了相信亲情以后,我的心就变得特别的有底了。
本以为第九层和其它层差不多少,可当机械升降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的想法就被彻底颠覆了,这一层简直就是一个森林世界,到处绿油油一片,枝繁叶茂的,我只是看见了一片绿,我啧了一声,问向身边的奴卿,“怎么,这犬王府邸是巫神宫的氧气罐啊。”
没想到这奴卿还真的居然点了点头,她乖巧地做了个兰指礼,“嘿嘿,巫神大人您还真猜对了,云纹寺每一个建筑里,都要有氧气供应系统,因为咱们深居地下,又相对封闭,云纹寺人口上万之多,若是没有了氧气,大家都很危险。”
“哦,原来这样。”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果然呐,在地下生活,远比要地上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多得多。
走进林子里,觉得倍感亲切,心说老子早就看沙窝子看腻了,再这样下去,眼睛都快要退化了!
走着走着,觉得有些气氛不太对,便转头看向带路的奴卿,“哎,这怎么这一层没看见什么奴卿啊,这一层感觉上静悄悄的,怎么回事儿?”
奴卿不急不躁,但是很显然她也不常来这里,所以眼光有些迷离,“昂,巫神大人,是这样,这里一般很少会有我们奴卿来,有的时候也是来送物资之类的,或者是修一下园林,这里是犬王的统治范围,就连老巫神也不过问这里的事情,只是有犬王犬将诞生的时候,老巫神或者是总族长,会过来加冕登册,您是要找犬王大人吗?”
“是啊,我找老犬王有点事情。”我说完这句话,却见那奴卿皱了皱眉头,“怎么了?难道老犬王它不在吗?”
奴卿吓了一跳,“这,巫神大人,一开始我以为您是来见犬王大人的,至于老犬王在是在,不过我们没见过,不过据说老犬王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呀,我现在有点事比较急,要和它问清楚。”我见她犹犹豫豫的,便催促她。
奴卿吓得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地说道:“我说了您可别怪罪于我,我也活了一千多岁了,巫神宫的事情也知道大半,据说老犬王已经死了。”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没噎死,大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实没什么狗在这里瞎溜达啊,“怎么会死呢?犬族不都是被种了延寿古药术吗?你起来说话,在我这里不兴这个!”
奴卿倒是很听话,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眼神看向地面,仍是不敢抬头,“是这样,她们都传言,老犬王其实不是狗,而是一个人。”
我又向前迈了一步,惊讶万分,“喂!怕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好说话,你是说老犬王它不是狗,它是人?你能不能说的再仔细一点,我怎么囫囵听得不是很明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卿见我问她名字,不由得真的看向了我,也没有了方才的惧意,擦擦额角的细汗,“噢,巫神大人,我叫迪丽热巴,我只是不敢说,因为犬王的地位很高的,比巫仆大人还要高,所以我才不敢说。”
我啧了一声,给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怎么这么窝囊,你胆子还能比绿豆再大一点儿吗?但我嘴上又不能这么说,不过我倒也奇怪了,怎么这些奴卿,都是新疆这边儿的名字,难道是云纹寺在新疆的关系吗?
我清咳嗽了两下,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很认真,“我说热巴,你别害怕啊,现在老巫神这头老虎走了,我现在是大王啊,你怕什么,在云纹寺跟我说话也算是背后议论吗?这叫向领导汇报情况,再说你不是说老犬王已经嗝屁了嘛,你怕什么,我跟你保证啊,除非是老犬王复活捏死你,或者是猛鬼掐死你,我不负责之外,但凡有人因为这件事怪罪于你,你就大耳刮子呼死她,就说我说的,行了,你快说吧,一天天的,你们奴卿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做了那个割胆手术啊,你没事学学那个拜什热,你看她和个痞子似的,那也叫有点个性,你看看你活的连个木偶都不如。”
我嘚不嘚地这一顿加特林的突击,外加大炮轰炸,把迪丽热巴给说哭了,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给你升个官吧,你和那个艾米娜一样,也做一个奴卿的小组长吧,我可跟你说啊,好好把这个原委给我说清楚,否则升官这个事儿可过时不候啊。”
迪丽热巴也是活了上前岁的人了,情商这一块儿还是有的,她立即说道:“巫神大人,看来您不知道这回事儿,那我就跟您好好说一下,是这样,这犬王是巫神大人权威的象征,在远古,狗的地位是要比奴隶还要高的,您会发现,黄太岁犬王会说人话,并且通晓人心,但是犬族的其它狗却不能说人话,甚至是也听不懂,我说到这儿,您懂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说除了犬王,其它犬族的狗都不会说话!可是这犬王不是我爷爷训练出来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迪丽热巴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的脑袋,“哎呀巫神大人,我看我还是说的直白一点吧,您也看到咱们云纹寺到处都是起灵虫吧,这老犬王其实是由人而来的。”
“嗯?”我彻底惊讶了,“你是说老犬王本来是一个人,后来他学习了天罡三十六变,呃,或者是七十二变般变化,然后夸嚓一下变成了一条狗?哎?我说你是不是侮辱我智商呢?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小组长的官职不想要了。”
迪丽热巴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略微地埋怨道:“哎呀,巫神大人,看样子我不说您是不知道了,刚才我已经算是说了答案了,可能是您还不知道金蝉子吧,这老犬王是老巫神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来快寿终正寝的时候,老巫神用金蝉子复制了他的记忆,然后再将记忆复制在一条壮硕的黑犬身上,说白了,老犬王就是兽的身子人的记忆,所以才能口吐人话。”
“后来新犬王诞生,老犬王就又利用金蝉子变回了人,我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老犬王就在我们身边,就是您也保不了我啊。”
“就在我们身边?”我四下看去,又左右张望,“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不会是说鬼吧,我可跟你说,我以后都不会再信鬼神,那都是骗小孩儿的。”
迪丽热巴一脸的颓丧,用手扶住前额,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脑袋,我知道这是一种侮辱的目光,但是很显然,我是来搞清楚那些绿不拉几的水怪的,不是来搞清楚一个人吧唧变成了哮天犬,然后有吧唧一下变成了人,这他妈的太有点浪费脑细胞了吧,我也有些发愣地看着她的脑袋,心说谁怕你啊,大不了咱俩互相伤害!
过了半天,她终于来了个大喘气,放弃与我的对视,从崩溃的边缘缓了过来,“那个巫神大人,我再给您提个醒儿,您有时间看看拜什热队长的胳膊。”
我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心说你是不是埋汰我啊,看女人看胳膊解劲儿嘛?要看也是看大腿啊,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我反应过来了,那个拜什热的胳膊上,好像有黑色的很细腻的纹身!
我激动了起来,马上就自我崇拜起来,我指着迪丽热巴叫道:“她的胳膊上纹着一条哮天犬?”
迪丽热巴小鸡啄米一样的疯狂地点头,由衷地伸出了大拇哥,“对对对,巫神大人您太聪明了!”
我立马黑包碳外加狄仁杰上身,把手背到身后,哼了一声,“这也就是说,其实老犬王就是拜什热了!”
迪丽热巴脚下像踩了钉子一样地蹦了起来,高兴地并且崇拜地望着我,甚至是有些花痴,惊叫道:“巫神大人您好聪明!”
心说这真是他娘的神转折啊,搞了半天拜什热那犊子居然是哮天犬,她也是老演员了,她自己就是哮天犬,还让我上来,这不是拿我遛弯儿呢这是,不过这真是神转折,我终于知道包拯和狄仁杰为什么喜欢破案了,因为得到正确结果的时候,你还真就不得不兴奋起来,甚至是自我崇拜,想庆祝一下,我刚想跳一支半生不熟的新疆舞,却听后面有人厌恶地咳嗽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大黄蹲坐在我的后面,它看上去有点不耐烦,说道:“搞清楚这么点儿事,就乐得这么臭屁啊,还能不能再出息点。”
我心说这里有没有哮天犬不重要,有犬王就行,不如就问问大黄,那些蚩尤水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迪丽热巴去值班柜台等我,我同大黄走到了落地窗边,鸟瞰着云纹寺,一片的锦绣。
许久,我瞥了大黄一眼,喃喃道说道:“就这么站着啊,还不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黄轻哼了一声,像是在笑,“告诉你还有必要么,神农派整个儿的家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你只不过是陪衬着演了一出戏而已。”
“什么?你是说神农派在昨晚就已经被灭族了?我怎么不知道,被谁灭的啊,能不能不要藏着噎着了,还不快细细讲来!”我拍了大黄一把,心想该死的,我又被设在局里面了!
大黄惬意地看了我一眼,抬起大爪子揉了揉我的脑瓜子,“你啊,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个孩子,有一些事情,我们不必先征求你的意见,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曾祖父想除掉神农派已由来已久,都在找各种证据,和循序渐进地安排,也就是进行设这个局,神农派确有取死之道,巫神宫的执法部门巫神阁,是不敢在众多家族元老面前滥杀无辜的,如果随便抹杀一个家族,全凭巫神的一个念头,那还怎么制衡整个儿的云纹寺。”
“于是,在你出生离开云纹寺的时候,你曾祖父就把你的房间给改装了。”
我心说果然在我的意料之中啊,“果然啊,我就觉得不是很合理,果然是被改装了!”
大黄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想不想知道啊,你奶奶都不让我告诉你的,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一口气给你说完,你好好听着。”
我点点头,总觉得大黄的脾气有点急躁,不过想来也是,本来是一个人,现在寄居在狗的身体里,还要和犬族待在一起,这确实很让人崩溃。
大黄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调整了一下心情,“你看到的那些蚩尤水族都是在十七年前,预先放进去的蚩尤水族的幼童,现在只不过是长大了的样子,你曾祖父会安排专门的奴卿,去投喂饲养它们,而且教它们说话,只教了对你说的那些话,同样,那条龙鱼也是一样,它们只有说那些话的时候,才会得到食物,所以昨晚上,其实是它们饿了,仅此而已!”
“你的房间和其它的房间,是独立且分开的水循环系统,也就是说别的房间的墙壁里,是没有水的,也没有龙鱼,而你的归来,就是除掉神农派的导火索!”
“这一切的一切,甚至是你们走的每一个步骤,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预算好的,在你和朱砂离开房间的时候,你房间的机关就被打开了!而你爷爷的那张留言,就是对你的提醒,之后为了取证,把神农家族的元老还有族长,押韵进地下室,拍照取证,上官云僧主动参与进来,是为了换取黄金盐巴。”
“有了强大的麒麟家族势力介入,会起到很强的震慑作用,即使其他元老有什么其他想法,也是不敢明言的。”
“昨晚你知道为什么要把热娜一个人关进房间,去擒拿那些蚩尤水族吗?”
我看大黄看向我,我表现出很平静的姿态,抱起了肩膀,把手放在了嘴边,干咳嗽了几下,心说你不是不让我打断你嘛,我就不鸟你。
它见我不搭理他,也装腔作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扭回头继续说道:“因为是想给热娜表现的机会,让热娜服众,得到大家的认可,你以为你奶奶领着热娜干嘛去了?”
“就在昨晚上,巫神阁连夜召开了大会,热娜亲手手刃了神农派的几个高层,并且全票通过成为了新任阁主!然后彻夜巫神阁召集执法队,将神农派所有的已婚男女全部杀掉,只留下了未婚且条件不错的女孩或女人,运进了十八层地狱。”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我可忍不住了,“你不是说全部给抹杀了嘛,怎么还留下一些未婚的女性,还运往了十八层地狱,可,为什么要把这些女人运进那地方啊?那地方,不是不允许非巫神直系子嗣进入的嘛?”
大黄嘴角上扬诡异地看向我,仿佛变得有点激动,目光还特别炯炯有神的,“罪犯或者俘虏,是必须要关押进十八层地狱的,至于为什么留着她们,那你就不奇怪拜什热现在的这副身体是怎么来的?”
我脑筋一下子蹦了起来,好像这件事情的答案,一下子被醍醐灌顶了,心说年纪大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样,这简直一箭四五雕啊,既除掉了神农家族,又顺利扶热娜上位,还收走了神农派年轻女人的身体,好像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比如上官云僧与我曾祖父谈的条件。
但是我又不由得惆怅地啧了一声,“可是那些女孩子和未婚的女人,又没什么错误,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呢,我还真有点为她们鸣不平的,到最后这些无辜的人,还要被你们占据身体。”
大黄闻听此言,咧着嘴发怒地看向我,“所以说,你奶奶才不让我告诉你,所以,你曾祖父才要把你拿出去历练,你现在的思想就和个蚂蚱一样,只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想象的简单化,那我问你,神农派的这些女孩和女人,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她们神农派的教育,你觉得她们的族长会教她们什么,她们会有一个什么思想,巫神阁斩杀了她们的祖辈和亲生父母,就算不把她们送进十八层地狱,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样?”
一下子,我就怔住了,确实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啊,这些神农派的女孩从小就被灌入了她们门派的思想和思维,就算把她们留下来,她们也无法正常生活,那种灭族之恨,甚至是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那把她们都关进十八层地狱又有什么用,她们会自杀的。”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真不想做什么巫神啊,这还要准备好灭族的心理,这太疯狂了,这简直是杀人狂魔。
大黄摇了摇头,做了个表情,表示我不用担心,“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俘虏她们的时候,已经给她们打了麻醉,我估计现在,她们的记忆已经被清零了,被放进了沉睡舱里,等着下一个主人,去使用她们的身体!”
“我去,好吧!”我有些替那些女孩揪心,心中发愿,心说以后等我真正来操控云纹寺的时候,我一定不能像曾祖父这么残忍,于是转移了话题,“那大黄,我还能不能问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我对着它嘿嘿地坏笑了一下,远离了它两步,大黄倒是不以为意,有些颓丧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说说也无妨,我就是晋朝年间骆驼家族的族长,当年因为蚩尤水族从十九幽水牢里,打了上来,云纹寺损失惨重,我也在那场混战中,重伤不起,老巫神见我有功,又极其的重视我们家族,所以才用金蝉子赐予了我这一副身体,立我为犬王,赐名黄太岁。”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答案,哎呀,怪不得大黄会与热娜之前形影不离的,而且看上去非常的默契,原来热娜和大黄还有这一层关系,也终于知道热娜的继承的真传,是从哪儿来的了。
我吃惊地望着大黄,并且围着她转了一圈,太神奇了,这金蝉子太神奇了!居然可以让人换一个新的身体!
“那你以前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啊?”我还是试探地问道,相比较于这些,我还是对它以前是男是女感到好奇。
“废话,当然是女人了!”大黄爪子一拍,生气地瞥了我一眼,“我真正的名字叫阿依古丽,云纹寺的各大家族是不可能会有男族长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在跟巫神的权力叫板,你看神农派就是仗着是老巫神亲哥哥风炎的余部,就选拔男人做族长,结果现在的后果是怎么样的,你也看到了,那是自找死路!”
“明日当你登基加冕为巫神的时候,你会发现巫神阁的各大家族元老,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我捂着胸口,有点难以接受这个时候,心说这云纹寺是重女轻男啊,不过不能这么说,他们各大家族不是不想生女孩,是怕男人多了,引起巫神宫的注视,这说白了就是选择性逃避打压,若是长久的这样发展下去,我想云纹寺即使有古药延寿术支撑着,也会走向灭亡的方向。
我叹了一口气,将这个悲伤的想法说了出来,大黄则摇了摇头,很轻松地说道:“当我尝试过金蝉子之后,我发现性别真的不重要,人最重要的是灵魂和记忆,还有以及你的性格,人生下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性别,人的性别意识是身体的构造天生赋予的,当适应了身体后,人才会确定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
“就比如,我现在吧,我现在要是没有之前的记忆,我现在就是一条狗,就因为记忆的存在,让我感觉到了我的不同和我的目的。”
“再举个栗子,就比如拜什热,她的上一副身体是哮天犬,在哮天犬之前,她其实是一个男人!”
“啊?她以前居然是一个男人啊!”虽然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是的,拜什热以前是一个男人,而且她绝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水太深了!”大黄仿佛有些忌讳拜什热,继续说道:“她的真名叫古刹拜什热,她的姓氏是古刹,古刹族是很古老的种族,是第一批跟着你们混元家族的种族,所以现在你曾祖父,才放心把天眼部和巫神宫的护卫交给他们古刹族,相比较来说,古刹族的护卫队和天眼部的地位,还要隐隐略高于巫神阁的阁主,只不过他们已经跳出了制衡系统,像天眼部,一直专心研究天星,寻找可移居的行星。”爱书屋
“而护卫队,说白了都是古刹族的养老队,他们老一批的古刹族人,都会分配到一个新的年轻的未婚的女人或者是女孩的身体,然后她们在巫神宫里说是护卫,保护巫神的安全,其实一般并没有什么危险,她们的日常就是训练和休养生息,过的是神仙日子!”
“再者,你昨晚别被看到的欺骗了,拜什热的头发是接的,她其实就是短发,她们护卫队以及天眼部,甚至是整个古刹族,都是有金乌仙蛊虫的!”
我啊了一声,“你是说,拜什热其实也能喷出三昧真火,她是装的!”
大黄冷哼了一声,“她昨晚的任务,本来就是装的,她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预先设计好的,之所以这么做,是做给那些奴卿看的,那些奴卿来自各大家族,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所以这就是扶热娜上位和加罪于神农派,一箭双雕的计谋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拜什热为什么要住到热娜的对面呢?”既然拜什热都是在装的,那就没必要再去热娜的对面住,这不是画蛇添足嘛。
大黄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你脑子还是跟不上,吃的盐太少了,正所谓做戏三分真,拜什热今天估计会找热娜的事儿,然后会打起来,最后两个人打进了热娜的房间,拜什热再将真相告诉给热娜,而且在那些奴卿看来,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都符合她们各自的性格。”
我嘶了一口气,眯起眼睛,“你说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热娜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大黄弓起背舒展了一下筋骨,打了个哈气,“那你以为呢,那丫头和你年纪差不多,能有什么演技,必须先来真的,你看她哭的多么真实,哈哈,你们且锻炼着呢!”
“还有再就是,你以为你之前听到的那些,是我们故意欺骗你的,其实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比如咱们说在来云纹寺之前,有一些话题,因为多了王家人,我们就要编造一些或者是隐瞒一些东西,当王家人走掉了,我们说的一些话,因为有骆驼家族车尔库他们在,又必须在编造一些,甚至是隐瞒一些,到最后,剩下上官云僧、上官朱砂、热娜,我还要再说一些隐瞒上官云僧的话,而他也是一样的,热娜也有很多,我也有很多,都还没有告诉你,但就是有别人在场,我们又不能说,只能说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所以你感觉大家都在欺骗你,可事实上,大家知道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而又都想规避一些人,所以才导致你听的版本那么多!”
听了这些话,我一拍大腿,真是说到点儿上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啊!我就感觉其实他们都是有苦衷的,他们都在躲避对方的试探!
不过,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甚至是心底直发寒,我冷不丁看向了大黄,“哎大黄!我奶奶是不让你告诉我!可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说到最后,我笑了出来,因为我开始懂他们的套路了,大黄果然会心地一笑,哼了一声,“变聪明了啊,没错!确实有点想法,但还谈不上是什么阴谋!我只想跟你谈个条件!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