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儿!不可对你岳父大人无礼!”诸葛戬面露怒色,走过来抱有歉意地看了一眼上官昆仑,“昆仑啊,这小家伙就让我来教训便是,你莫要与一个孩子斗气。”
上官昆仑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都是你那大孝子干的好事,肯定是他刚才在我救你的时候,与葬儿说的,我可以不与他计较,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两族的盟约,这孩子敢娶吴三娘,我就让他再也见不到妖重!”
我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妖重,“你以为我稀罕?还我女儿!让我的孩子死而复生,我可以不娶三娘!”
“你这逆子!”上官昆仑指着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葬儿……”诸葛戬刚要开口教训我。
冷不丁吴三娘在背后拉了我一把,“我叫你转过来!”吴三娘吼叫了一声,红着眼眶仿佛要吃了人一般,指着我的脑门,“你刚才说什么了?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你娶我全是为了你的孩子吗?你什么意思,我没有跟你闹着玩,我也是个女人,这是我第一次结婚,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个婚到底还结不结?”
见吴三娘来真格的了,我不能再说过分的话,把她的手放下,缓缓地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用下巴蹭着她的脸蛋,“兰儿,对不起,是我刚才说的过分,我向你道歉,今天谁也拦不住我娶你!”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口吐血的闷哼,我的心一下子漏掉了一拍,是妖重!可是我没有回头,我怕我冲过去,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千千万万的十亿人白白付出,而且,吴三娘我必须娶。
吴三娘见我如此,也不好说什么,气也消了,不过却听上官云僧喊了一声,“妖重!父王,小妹晕过去了,我要带她去休息。”
这时二姑郭嘉茵和三姑郭嘉妍急忙走过来,二姑叮嘱:“葬儿,你好好与你曾祖父说话,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僵,我们去照顾妖重。”
“你这逆子!”忽然上官昆仑说:“诸葛戬,我等着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上官昆仑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曾祖父曾祖母热娜,还有奶奶二爷爷二奶奶三爷爷三奶奶他们,他们看着我和吴三娘,一时间面露复杂之色。
诸葛戬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下紧绷的情绪,“葬儿啊,这件事上,怎么唯独你的反应和我们都不一样,那孩子才三个月大,还未记事,你没有这点魄力,日后怎么掌管云纹寺,怎么做巫神!嗯?”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与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妖怪三观都不同,“哼,别说三个月大,就是哪怕一天,她也有活着的权力,今天是我大婚之日,我不与他一般见识,日后再见面,我定取了那上官狗贼贱命!为我女儿报仇!”
“好啊,今天你们不走是吧,正好拜完天地,要拜高堂,怎么说今天三娘也会成为我的妻子,我死也要娶她!”
与此同时,我看向一旁的小金钗,“小金钗!”
小金钗怔了怔立马跪下,“奴婢在,请三爷吩咐!”
这时吴三娘噗嗤一声偷笑了下,瞥了一眼小金钗,香香等台上台下侍女见此情形,纷纷跪下,“请三爷吩咐!”
我缓了缓,还是说了出来,“时辰已到,准备仪式,拜天地!”
“是!”抱月派的侍女们开始准备仪式。
小金钗在供桌前搭弓射箭,将祭祀台上方一个吊起来的球笼轰地一声点着,大火噼噼啪啪炽烈地燃烧着,只听那火笼里发出一声凄厉的鸡鸣声。
小金钗干练地双手展开一幅金黄色的卷轴,站到了供桌一旁,脸上露出喜色,“请三爷三娘聆听祖训!”
吴三娘拉着我跪在供桌前,供桌上满满的贡食,但却并不见什么祖先的牌位,我们二人跪下,呼啦一下,整个抱月派的人都应声跪下,广场上的几十万人,竟然也纷纷跪下,“陪三爷三娘聆听祖训!”
诸葛戬微眯起眼睛,见此场面脸上却波澜不惊,二爷爷三爷爷他们却是面露难堪,小金钗可不管他们的表情,开心着念着祖训:“呈天黄道,入日苍穹,吾派顺天而行,以德敬地,则万世立于不败之地!”
吴三娘和抱月派上上下下,虔诚地高声附和:“呈天黄道,入日苍穹,吾派顺天而行,以德敬地,则万世立于不败之地!”
我赶紧跟着她们念,紧接着小金钗又开口:“阴阳交合,浴血抱月,吾派逆天而为,以人撼天,则一世溃败无愧于民!”
抱月派上下又齐喊:“阴阳交合,浴血抱月,吾派逆天而为,以人撼天,则一世溃败无愧于民!”
小金钗点点头,朝火球望去,“无论天高地阔,无论万世千秋,吾抱月一派,只祭苍穹不拜大地,愿为末世凯旋而歌!”
“无论天高地阔,无论万世千秋,吾抱月一派,只祭苍穹不拜大地,愿为末世凯旋而歌!”一旁的香香站起身,走去供桌前端来托盘,托盘上像是两碗血酒,她跪在我和吴三娘身前,“请三爷三娘喝凤酒盟誓!”
对抱月派的礼节我也是头一次接触,闻着血酒里的血气,是鸡血的味道,于是替吴三娘端过来,吴三娘小声对我嘀咕:“喝过交杯酒没有,喝一半就行,然后把碗摔碎,就完事了。”
于是,照三娘说的做,我们二人喝到一半,便把血酒摔碎在了供桌前。
小金钗合拢卷轴,对着我跪下,“三爷,拜天礼已成,请三爷吩咐!”
看来抱月派只拜天,而不拜地,那接下来便是二拜高堂了,“小金钗,给我家里长辈们赐座,拜高堂!”
“慢着!”忽然吴三娘抬了抬手,“我嫁你过门,诸葛戬按理说受得起我这一拜,但是其他人就免了,他们还受不起我这一拜,尤其是我不能拜你大姑这个小辈。”
“大姑?”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确实,二爷爷三爷爷叫我管他们的女儿叫二姑三姑,自己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大姑。
吴三娘冷哼了一声,却看向奶奶,“丫头,今天我是郭葬的妻子了,我不能对着他再有隐瞒,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她转而对着我说:“她是你爷爷的亲生女儿,排行老大,是你的亲大姑郭嘉琪,她一直都在装你的奶奶!”
“郭嘉琪。”我木讷地默念着这个名字,确实我应该有个大姑才是,不可能只有二姑和三姑的,只不过之前在我的思维定式里,反正家里头都是近亲结婚,叫什么,估计还不是个口头称呼,于是便没有细究这些。
果然,奶奶的事没那么简单,看来爷爷的心头病,我还得继续追查下去。
这时大姑的脸色面露苍白,显然是吓得不轻,没有料到吴三娘会说出这个,她紧张地看着我,又看向曾祖父,“爷爷,这吴三娘坏咱们大事,这事她又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我父亲……”
诸葛戬抬手止住大姑的话头,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郑重地看着我,“葬儿啊,关于你孩子的事情,我确实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不过这也与你爷爷的教育方式有关系,你爷爷总是跟我唱反调,我要横着,他偏要竖着,所以对你的教育他也很失败,不过今天,你执意要娶吴三娘过门的话,我就留下来让你一拜,那上官昆仑我去安抚便是。”
“哈哈哈哈哈哈。”我苦涩而又凄惨地笑了笑,他不提我女儿还好,他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曾祖父,我今天领着妻子吴兰拜你,是给她一个过门的仪式,是给在场几十万来宾一个说法,其他的,我今天不想说。”
诸葛戬是什么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这种小情绪,他根本视而不见,招了招手叫曾祖母也过来坐,热娜和拜什热赶忙去搀扶,吴三娘掩嘴笑笑,“哟,诸葛戬,你家嘉琪也就算了,我说出来也是你们家务事,这个女人她配我拜她么?你有胆子让我拜她,我就有胆子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诸葛戬猛然诧异地看向吴三娘,抬手示意曾祖母不要坐下,这一个举动,可非同小可,下面几十万人立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啊,这算怎么回事,三娘怎么不拜郭葬的曾祖母,难道是因为他曾祖母是昆仑山的人?三娘在为郭葬出气?”
“不,明摆着,没那么简单,你看诸葛戬的反应就知道了,这里边有事,而且是大事,郭葬他们家族本身就有一半的昆仑山血统,这个时候你没看那小郭葬只对事不对人,只是想把这个婚安生的成咯,啧,总觉着吧,这郭葬的曾祖母身份恐怕有点问题。”
“看来咱们支持三娘,算是赌对了,郭葬娶了三娘,看样子再加上那人身果的事,以后郭葬对云纹寺和昆仑山的态度,可就有戏看了。”
“呵呵,你还想着看戏啊,你们没觉着嘛,这么多年来,就是咱们祖宗那辈,也没见过什么云纹寺和昆仑山当家的啊,你觉得我们今天看了这么多,还有命活到以后去看戏么!”
“我说你什么意思,这么喜庆的日子,谁敢动手,再说咱们几十万人同仇敌忾,也不是谁敢欺负的,就算是诸葛戬,他有那个能耐一下子杀了我们几十万人吗?”
“对,我们吐口吐沫也能淹死他!”
这些人离祭祀台虽说不近,但也不是很远,他们习武的,自然轻而易举就能够听得见,我只能仰仗堪舆数术才能听的清楚。
那拜什热立起耳朵,已经饶有兴致地听了半天,她缓慢地拿出一支碧绿色的玉笛,装模作样地对着台下的人群鼓了鼓掌,“哟!可把你们给聪明的,这都猜出来了,你们的嘴要是老实点,还能多活几天,不过你们当中还是有人先知先觉的,要是谁逃出去了,走漏了风声,我不介意把你们所有家族都杀光!别以为你们毁容那些小把戏,我就不知道你们都从哪儿来的!”
广场上几十万人,闻听此言立马炸开了锅,这时候就见二爷爷三爷爷漂浮而起,对着广场上就是虚空一抓,广场上的人立即被一个巨大的气罩罩在里头,边缘的人一碰到气罩,便被弹回人群中。
拜什热嘀噜噜地吹起玉笛,天空逐渐笼罩下几片乌云,不对,那乌云在发出一种嗡鸣,这是……是蛊虫!
小时候,寒窗苦读总喜欢找空子,看点不一样的传记,有一本《鬼洞蛊笼》的书,看后好几天晚上都吓到睡不好觉,这本书倒是也没讲什么鬼呀魂呀什么的,主要就是讲的在南疆十万大山中,在红枫林深处,有一鬼洞。
这鬼洞里有着许多千奇百怪的蛊虫,这蛊虫可远比鬼怪可怕多了,不同的蛊虫便有不同的杀人方式,路过鬼洞的人,大多都让蛊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只蛊虫不足为惧,但是亿万只蛊虫集合起来,那威力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这几十万人,可都是来代表各大家族贺喜的,不管是赌三娘能拿到炼兵蛊也好,还是想去西夏妖陵捞点好处也罢,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是我和吴三娘新婚的见证人,也是这场婚礼的贵宾。
他们可能有的千里迢迢万里赶路过来的,连夜通宵从凌晨三点开始,为我们献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虽然还未来得及与他们一一认识,但是这也是一份不小的恩情。
往大了说,这些人,还有那些十亿精兵,都是在赌一个和平盛世,都是在为天下苍生而拼命奋斗着,为了这,他们可以毁容!为了这,他们可以服下毒药!为了这,他们可以视死如归!
“不要啊!”我大吼了一声,二十八天罡诡阵图列阵!从祭祀台上纵身跃起,飞到几十万人的头上,对着盘旋在上空黑压压而来的蛊虫群,开始结手印。
风暴,起!
旋即,呼呼呼几声,空中刮起一阵阵形似长龙般的旋风,吞向黑压压的蛊虫,就在得手之际。
突然,从祭祀台诸葛戬的方向,冷不丁射来一道白色的雷线,我招起的那几个龙卷旋风瞬间溃散,天空中黑压压的虫群轰地就扑了下来。
这些蛊虫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了,“诸葛戬你敢!放了我这些朋友,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拜什热笛声响起,扑下来的蛊虫群如飘烟一般,定格在半空中,诸葛戬在祭祀台上仰天长笑,“哈哈哈,葬儿,没想到你和你爷爷一样,都这么的爱惜这些凡夫俗子,他们的贱命也就几十载,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的家事,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听的。”
哗地一下,密密麻麻的人海中开始沸腾起来,大多是不怕死地辱骂起诸葛戬来:
“哈哈哈哈哈!痛快!郭葬,我原本以为你是那些大家族子弟一样,清高纨绔,没想到你居然敢顶撞那老东西,愿意救我们的命,你有种!”
“郭葬!其实,死并不可怕,我们明知道来了多半活不了,可是我们也得替没来的那些弟兄,喝一碗你和三娘的喜酒!哈哈哈,可是这次喜酒,唉,估计是喝不上咯。”
“我说,谁说喝不上郭葬和三娘的喜酒了,一会儿快死的时候,我们放点血,黄泉路上也能喝几口血酒,咱们这些兄弟,为了天下苍生正义而死,与关二爷也不逞多让了哈哈哈……”
“哎兄弟,怎么还郭葬郭葬的叫,我们该叫他一声三爷才是,毕竟三爷比那巫神的称号,听着舒服多了,就凭他刚才那几下子,本事真烂,可是……可是,人真的不错!”
听着这一句句话,我心如刀扎,转头看向祭祀台上的诸葛戬,“我这些朋友,一个都不能有事,你说吧,到底什么条件?”
诸葛戬呵呵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我要你把炼兵蛊给我带回来!”
“诸葛戬!不要觉着我吴三娘怕了你云纹寺!”吴三娘冷声大喝:“既然你为老不尊,我便不再给你面子!你给我听好,老娘手握十亿精兵,早已顶的上十只炼兵蛊,你云纹寺我又何惧!你说你是想让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诸葛戬仰天大笑,挺起胸膛将双手背到腰后,“哈哈哈哈哈,我等着这一天也算是等了一千年了,果然这些家族还是偷养精兵,以待今时蓄势一发,不过他们要反水早反了,还用你多嘴?云纹寺手段多得很,岂是骨肉凡胎能破?”
“小金钗!”吴三娘冰冷的声音响起。
祭祀台上小金钗应声跪下,将一个托盘递上来,“在,三娘请您过目!”
吴三娘拿起一本书,在诸葛戬震惊的目光中哗啦啦翻了翻,然后甩在托盘上,“这是云纹寺的《谛听耳书》,你说我能不能攻进去,别说十亿精兵,我们这些家族勒一勒裤腰带,还能再挤出一些人,与你鱼死网破未尝不可!”
“逆子!”诸葛戬勃然大怒,看来这出入云纹寺的地下河机关暗道,都被爷爷他们交给了吴三娘,诸葛戬冷哼一声,“三娘,你这孙媳妇我是不会承认的,哮天犬!”
拜什热微微前倾,捏起兰指礼,“属下在。”
诸葛戬大手一挥,祭祀台上凝结起大片的白色水雾,“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热娜,以后别跟着郭葬了,他这巫神以后便作废了,就让他在这当他的三爷吧!我们走!”
话音刚落,二爷爷三爷爷他们登上祭祀台上的云朵,呼地一下飞向天际,只留下拜什热抓起玉笛嘀噜噜地吹起来。
没了气罩,天空密密麻麻黑压压的蛊虫,宛如黑色的滔天巨浪一般轰地砸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祭祀台上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哨声,滨江的水面轰隆一声炸开,黑压压的冲上来一大片蛊虫,与天空中的蛊虫,冲撞在了一起,我赶紧撤回祭祀台上,发现竟然是郑秋梨在吹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哨子,那拜什热已经不见了踪迹!
上官修罗朝着吴三娘点了点头,吴三娘转而面向广场上的几十万人,“各大家族!各位朋友!吴三娘在这里对不住了!这是云纹寺特有的一种噬血蛊,能让人尸骨无存,眼下这赶尸派有赶尸蛊可以应对一二,只是需要各位死一回,这赶尸蛊你们当中自然也有懂的,只要赶尸蛊能在半个时辰内寄生在你们体内,你们便可以复活成活尸将臣!这喜酒,大家照喝不误!”
广场上已经有人遭了那噬血蛊的毒害,许多人已经被卷到了空中,也就七八秒,噬血蛊虫轰地一散,先前的人已经尸骨无存!
他们顾不得太多连忙大吼:
“就听三娘的,快动手吧!”
“是啊,来啊,变成活尸也比尸骨无存强!”
他们抽出匕首,手起刀落纷纷割断脖子上的动脉自尽,这场面简直如同修罗地狱一般,我目眦欲裂地观望着这一切,整个人都傻了,吴三娘把我拉到她的怀里,用手把我的头扭过来,“乖,别看了,一会就好了……”
我僵硬地愣在那,眼神无比的空洞,“为什么……区区一条蛇苗,这炼兵蛊真的有这么可怕么……这些人为了什么……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修罗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为了整个人族。”
一旁的周天凌扭过头去,不堪忍受这残忍的场面,捂着嘴哭出了声。
吴三娘叹口气,捋了捋我的背,“这只是云纹寺和昆仑山给咱们的开胃菜,后面这种场合多着呢,你今天娶了我,你曾祖父还能不伤抱月派,你若是不娶我,今天我也得死在这!你曾祖父是下棋的高手,你不是一直也想做个棋手么,现在还想么?”
我猛然间怔住了,要做一个棋手,就要面对死亡,就要拿着别人的生命,去博弈一个定数,这就是棋手的残忍!
我盯着吴三娘疼惜的目光,浑身都在颤抖,“我……再也不想做什么棋手……”
吴三娘猛地把我抱在了怀里,哭了出来,“你好傻,做老大很累的……你要活着别人就要死,你要得到什么,别人就会失去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公平,可往往公平的背后,也是无尽的残忍……”
她擦了把眼角的泪水,晃了晃我,“喂!娶我后不后悔?以后你怕是不好再回去云纹寺了……”
我挣扎着从恐惧和悲伤的情绪中,尽量抽离出来,捧着吴三娘的脸庞,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幅刚见到她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她讲话时每一个表情,她在占卜引子幻境中,与我发生的那一幕幕,变成了一段段流转的光影。
“喂!郭葬,娶我后不后悔……喂……嗯……”耳边传来吴三娘模糊的催促声,我猛然清醒过来,旋即一口吻了下去,将全部那喜欢她的力气用在了嘴上,她抓住我的头发,也卖力地啃着。
“嗯呀!你要吃了我是怎么的?”吴三娘抹着嘴角的血迹,微微蹙眉地望着我,“快说,我要亲耳听你说后不后悔……”
我惨笑了下,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着她娇嫩的肩头,用下巴摩擦着她那光滑的脸颊,“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吴三娘浑身一颤,僵硬了好一会儿,缓缓抓住我背上的衣服,“好,小不点,这可是你说的话,老娘死都会记住。”
郑秋梨走到上官修罗身旁,“禀告师父,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遭了噬血蛊虫的毒手,剩下的已经蜕变成活尸将臣,徒儿再把先前布置好的雾蛊调来,将这噬血蛊围剿,不然周遭的百姓会有生命危险。”
上官修罗点了下头,“交给你去办。”
郑秋梨得令,抱了个拳,白皙的玉手往后腰上一探,取出一枚信号弹,对着天空呲溜一声,紧接着半空中闪耀出三个字:赶尸派。
与此同时,滨江两岸此起彼伏响起了御蛊的长笛声,四面八方莫名的升起了浓密的雾气!
半空中,飘着黑压压密密麻麻的蛊虫,雾蛊渐渐将广场四面八方包围,连同赶尸蛊,在郑秋梨和周围赶尸派的御蛊笛声中,与狂躁的噬血蛊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过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噬血蛊在雾蛊和赶尸蛊里应外合,变幻各种阵型的情况下,终于被剿灭了!
我与吴三娘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发起愁来,“怎么办,他们走了,我们怎么拜高堂?”
上官修罗拿着雷盾宝匣放在供桌上,抱起肩膀,“在吴家成婚,就要拜吴家长辈,这宝匣内有抱月派镇族之宝,便是代表了大羿。”
吴三娘默认地点了下头,拉着我跪下,转头望着我的侧脸,“家父与你高祖父伏羲是同一时代的,而且他们还是朋友关系,今日拜了家父,你便是他的女婿,可郭葬,事先声明一下,我吴家香火不能断,父亲这衣钵传到我这,我便不能再传给外姓,你愿意以后让我们的孩子,跟随我姓么?”
我微笑着看向她,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花,“兰儿,不用说的太委婉,我愿意做吴家的赘婿,以后我们生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随你姓好了。”
此时广场方向,响起了起哄的声音:
“三娘三爷,我们这些兄弟,就见证你们夫妻二拜高堂了啊!”
“这变成活尸将臣,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力气比以往大了不少,就是这肤色看起来不是太健康啊,妈的又黑又紫的!”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美丑,咱们大部分兄弟早已毁了容貌,变成什么色,无非是更丑了一些,哈哈哈哈哈!”
小金钗带头,领着众多抱月派侍女跪下,“请三娘三爷二拜高堂!”
这二拜高堂,在抱月派即是三拜九叩礼,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拜高堂会拜一个青铜匣子,但事情就是这么的发生了,多年后,我与三娘过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三娘说她拜那匣子的时候,才觉得是真的嫁给了自己。
拜完高堂后,祭祀台这边的礼节流程,基本上也算走完,剩下的夫妻对拜和入洞房,是要等到晚上在吴三娘那栋城堡完成仪式的,吴三娘和香香她们回去准备了,我则和上官修罗几个,去应酬这些家族的首领。
剩下那几十万人,都被阿炳和肥龙孙耗子他们安排到了对岸的发丘派分舵的饭店了,这抱月派上下毕竟全是女人,而且核心的还都是完璧之身,倒是招不得太多的男人。
不过应酬下来,这期间我倒是遇到了一对熟人,这对熟人我还曾在吐tu鲁lu番fan祭拜过他们,要不是他们主动与我坦白,凭借他们已经毁掉的相貌,我倒是还真不敢想象这一出。
没错,他们就是孙宝云和帕蒂曼夫妻二人,其实他们并没有死,当时在吐tu鲁lu番fan孙宝云也并不是要躲着我,而是为了躲着热娜,孙宝云说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卸岭地盘离着云纹寺太近了,虽然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不假,但是云纹寺除掉卸岭派是早晚的事。
如果当时孙宝云不躲着,恐怕会被拉去帮忙,在途中便会被搞死,如果贸然拒绝那便是打草惊蛇,所以只能装死才能躲过一劫,当然这多亏了爷爷们提前做好了局,否则孙宝云十次都不够死的。
同时在孙宝云的嘴里了解到,这次这么多人西夏一行,不仅仅是为了平衡势力,让天下三足鼎立那么简单,而是这炼兵蛊除了控人心魄化为己用外,还有更大的威胁。
这个得从女娲造人说起,传说女娲源自华胥一脉,在上古洪水泛滥之际,就曾用蛇苗造人!
当时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失败,于是怒撞不周山天柱,平民百姓大部分都被淹死,人口锐减到了一个临界点,这时女娲不得已为了使人起死复生,便用蛇苗将死去的人二次改造,人族才逃过一劫。
但是相对应的,人们的身体结构也被降级了,有的器官从简单变得复杂,比如人眼睛的结构,比如人的皮肤经络系统又异常发达,这些其实都源自女娲蛇苗的改造。
现在的人类,都是被蛇苗改造过一次的了,如果再次被改造,那谁也不知道,改造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但是西夏妖陵里的蛇苗,肯定不如女娲亲自培育的蛇苗高级,单从控制人心魂这方面来看,这种蛇苗,很可能就是像现在他们种了赶尸蛊一样,是听人差遣的,否则赶尸蛊一退,这些活尸将臣,还是照样会死,所以这炼兵蛊就是个祸害。
云纹寺昆仑山虽然都与华胥一脉联姻过,但是对蛇苗、种蛇术、蛊虫一类的秘术或御术,还是照正统的华胥一脉相差很大,而吴三娘的母亲华胥嫦娥就是正统的华胥一脉,所以这炼兵蛊落到吴三娘的手里,安全的把握更大一些。
不由得叹气,看来我还是知道的少,若不是孙宝云与我谈论这些,我恐怕会把此西夏妖陵一行,看的相对简单,怪不得上官修罗会说是为了整个人族,原来关键原因在这!
这一天,连桌陪酒攀谈应酬,从上午喝到了晚上七八点,与这些家族的头目,算是初步达成了深厚的友谊,虽然我酒量蛮不错的,可也架不住喝了一天,快喝不动的时候,上官修罗示意周天凌搀扶我回去三娘那,完成最后的婚礼仪式。
回去的路上,我感觉整个大地都飞起来了,妈的,原来喝得醉醉的,是这种感觉啊,***的爽啊,“哟……我是小鸟,淘气的……小鸟,扑拉扑拉飞,飞……飞进你的……心里……”
周天凌扛着我的胳膊,连忙娇声嗔怪:“啊呀郭大哥,你别乱摸啊,今晚你还是飞进三娘的心里吧,真的是,你真的是酒后乱性啊!”
走了一段路,受了点晚间的凉风,我弯着腰哇啦一声,吐在了一旁的树根底下,周天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却带着哭腔埋怨:“哥,你说你不能喝,喝这么多干嘛,真叫人心疼,本来你爷爷也说我可以嫁给你做媳妇,可是没有想到,他给你开了这么多后宫,现在到嘴的鸭子也飞了,三娘那么强势,哪里容得下我啊。”
“讨厌,你才是鸭子,我还不能喝啊,你,你喝个一天试试啊。”吐出来确实清醒了许多,就是有点浑身没力气。
周天凌害羞地捂着脸,急得直跺脚,“哎呀呀,哥你醒酒了?羞死人家,被你听到了。”
***笑了两声,摇了摇头,用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傻丫头,年纪不大,就知道情情爱爱的,走啊,你不扶着我,我倒是走不回去呢。”
走到一半的时候,居然冷不丁发现吴三娘那栋城堡,在皎洁的月光下,竟散发着一层灰蒙蒙的光晕,我扯住周天凌,“等一下,三娘那房子什么情况?”
心说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掌握了二十八天罡诡阵图汇算式,不会再随意进入占卜幻境里了,即使进入也是一种有意识的进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掉进占卜幻境里还不自知,那时候只是自己还未掌握好汇算式罢了。
周天凌的表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怪异,而且还打了个寒颤,“可能……大概是……”
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现在酒劲儿还没过,不免有点大舌头,“哎呀,快说啊,你……好磨叽。”
“大概是……”周天凌咽了口口水,“那个,哥,好像是阴间那边的官爷们,来给三娘贺喜了吧,怪不得她把咱们给支开,原来是接待这些人,不,不是人,是接待这些阴差大人,不过听我家里老人说,三娘早就辞职不干了,怎么还有这份人缘啊,呃不,是鬼缘鬼缘。”
看着周天凌尴尬的笑容,我心里多少也有点发怵,心说那就等一等吧,他妈的那些鬼老爷不可能还会闹洞房吧,“天凌,腿有点酸了,咱俩去那边灯笼下坐会儿,我正好有个东西要看一下。”
说着我摸向了怀里,摸向了大爷袁天罡留给我的那封信,周天凌脸色唰地煞白起来,抓住我的手腕,摇了摇头,“恐怕现在看不合适。”
我皱起眉头,似乎这周天凌知道些什么,“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能看?”
周天凌咬着下嘴唇好一会儿,嗯哼了半天才说出口:“因为……因为这恐怕会违背了三娘的本心,按理说,不良帅大人不该给你这封信的,不过他和李淳风做事就是这个风格,一份看人,留给一份看天意。”
我咧嘴嗤笑了下,将信封开封,“切,你觉得他俩能给我留这封信,还是……在看人嘛,他俩这是直接给我安排天意了,不看也得看。”
周天凌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不,与其说他们故意创造了这个机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你好,看了之后,你只有两种选择!”
突然觉得这事情有点大,不过我不喜欢做选择题,“哪两种选择?”
周天凌放开我的手,叹口气低下了头,“一种是你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子,酒也彻底醒了,“这么严重!那我选第二种选择,和三娘继续完婚,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周天凌转过身去,像是抹了把眼泪,“是么?看后你再做决定吧。”
我立马把信件抽出来,居然有三大页那么多的内容,那密密麻麻的字让我更加笃定,这里边还有我不知道的内幕!
不过这封信倒是还有个标题,叫驭房有术!
我冷笑了一下,心说袁天罡大爷可真是老不正经,新婚之夜竟然要教我床上功夫,不过三娘这个老***,憋了快六千年,我确实应该好好学习一下技术,好好的满足她。
于是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去看,但令我失望的是,这封信里并没有教我什么床上功夫,可信里的内容,却让我心头发颤,整个灵魂都受到了震撼,渐渐的,我湿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将这三张信纸逐渐浸透,真的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说出这些内容,或者换种说法,是我不配,对,没错,是我不配说出口。
以前,觉得自己很聪明!以前,觉得别人都是为了自己,而现在,我才明白,他们不是格局小了,是看起来格局小了,而我的格局,才是真的小,我一直都是在为自己而活着,所以,我只配把这封信的所有内容,偷偷地咽进肚子里。
我无力地跪在地上,周天凌喊我的声音,我已经模模糊糊地听不见了,她扶着我的那些触觉都仿佛感觉不到了,耳朵彻底轰鸣了起来,我不自觉地流着泪,用发颤的双手一口一口地将信纸吃进嘴里,嚼了两口又咽下了肚子,直到都吃完后,才无力地哭出了声,感觉自己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快乐起来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背负了这么多,却,却看起来这么他妈的正常!为什么!一帮伪君子……一群可笑的傻瓜……”
周天凌艰难地将我拉扯起来,把裤子给我拍干净,“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反应了过来,深深地将一股冷空气,吸到鼻腔深处,再吸到肺部,再吸到灵魂的最深处,“我也选傻瓜。”
“好……很好,那我们去见三娘!”周天凌在前面低着头,默默地拉着我往前走。
当走到三娘城堡下的时候,外头那层灰色的光晕已经散去了,倒是瞬间变得灯火通明,红毯铺地喜字张贴,氛围格外的隆重。
抱月派上上下下的侍女,身穿喜庆的红色旗袍排成两排,向我鞠躬问好,“三爷,请您在一楼换好唐装,再去二楼与三娘行新婚仪式。”
望着她们的笑容,我僵硬了下,“呃,好,这身衣服,不行么?”
小鲤儿拉着我进入城堡大厅,“哎呀三爷,咱们抱月派是有些洋风俗气不假,但那是三娘做给她二姐看的,其实三娘还是喜欢咱们中国风。”
突然感觉这话里有话,不由得追问:“是做给三娘的二姐看的……你是说!啧,你是说那个西王母?可她那副人首蛇身的样子,怎么能过来?”
一旁的香香却低下了头,“唉,二娘……她刚走,她们姐妹虽然是有些争执,可是这种日子,还是不能计前嫌的。”
沐浴更衣后,在二楼与三娘行了夫妻对拜礼,然后就是一些喝交杯酒什么的,和抱月派的侍女们欢闹一堂做了些游戏,闹到了夜里十一点,才被她们簇拥着推进了三楼布置好的洞房。
不过洞房里的桌案托盘上,却摆放着鞭子、棍子等器械,甚至是还有匕首之类的刀子!
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前不由得开始忽悠,差点栽倒在地上,其实自从看了那封信后,我就变得浑浑噩噩,刚才的一系列流程,我都是强行忍着情绪装下来的,心里觉着堵了块大石头,怎么想怎么都不舒服。
吴三娘忽地盯住我的眼睛,妩媚地低下了头,然后羞涩地笑了笑,“终于,他们还是不想让我去拼命,要把你硬塞给我,留个念想,袁天罡给你的信,看了……没有?”
我不争气地又流下了眼泪,但又很快地擦掉,抓起鞭子点点头,“看了,我不会手软的!我,会打到你心里全是我,我,会让恐惧吞噬你!”
吴三娘提起红色的长裙,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缓缓闭上眼,环腰搂住我,叹息了一声,用光滑的额头轻蹭着我的脸颊,“老公……我心好累啊……”
听到这个称呼,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刚才夫妻对拜时,她们起哄要改口,抱月派这边的女人,倒是很会赶时髦,不过老公老婆这称呼倒也有天长地久的意思,还是很浪漫的,“怎么,嫌弃我是你的累赘了!你以为你抱我,我就会手软嘛!”
吴三娘慵懒地倒在我怀里,酥麻地打趣,“老娘干什么都有把握,可就是男女之间这点事,没啥经验,一会儿……你好好调教我啊……咳咳,是教我。”
把手里的鞭子扔到桌子上,也叹息了口气,搂住她的长腿将她抱起,心说还是别打了,先啪啪吧,亲了口她红扑扑的脸颊,“我看你挺会的,老油条了。”
吴三娘翻了个白眼,攥了攥粉拳气得够呛,一本正经地给了我一下,“去***,我看书看的好不好……呃……到时候见到你妈,替我说声抱歉啊。”
“你!”心说反差怎么这么大,刚过门儿尾巴就撅天上去了。
吴三娘气得直哆嗦,直接又给了我个嘴巴,“***你什么你,我刚过门你就乱说,我禁欲快六千年,给你留了个处子之身,被你这一句话给毁了,你说你该不该被我收拾,哈?”
“凶什么凶,等下要你好看啊,我很猛的!”连吓带凶将她放在床边,蹲下替她褪下鞋子,当我把手探到她大腿缝的时候,她当即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看来她吓得不轻。
我心里觉得好笑,抬起头看向她,她吓得要命,瞪着眼睛有些惶恐,我啧了一声,“怎么,不让验货么。”
“老公,别这么快,我……我紧张,能不能先和我说说话,我……缓解缓解,我,我心跳的厉害……你听,我真的好紧张,一点点来好不好。”她搂着我的头靠在她的心口上,那剧烈的跳动声,就像是有一只兔子快要跳出来一般。
我搂住她的细腰,依偎在她柔软的怀里,“好,那就聊聊天。”
“嗯,乖。”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将下巴戳在我的头上。
轻轻地闻着她的体香,恍惚着想了想,“老婆,我想知道,我眼睛上种的这隐形的蛇瞳,跟你有关系么?”
吴三娘用柔若无骨的手指,剐蹭着我的下颌角,“有啊,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和你订了婚,便亲手给你种的,喂,这蛇瞳可是很贵重喔,这也是极品蛇苗上的蛇瞳,得必须在五岁以前种上,才能和原本的眼角膜融合在一起,为了得到这蛇瞳,我差点搭了半条命呢。”
我抱她抱地更紧了一点,“我还那么小,你心里就有我了,我……还以为你刚闯进我的世界里……”
吴三娘咯咯地偷笑了下,“你呀,小时候可好看了,可爱到不行,嘿嘿,哎呀真的真的,你还不信,你睡着的时候,喜欢嘟小嘴,我就忍不住偷亲你,嘻嘻……”
我抱她又紧了些,“那,那既然蛇瞳种的那么早,那蛇瞳上那些二十八天罡诡阵图是怎么来的?”
“腰快被你勒断了,嗯。”她闷哼了下,将我的胳膊松了松,“是寄生蛊啊,笨猪头,你当时在乌兰仙的地宫,被你爷爷用训练好的蛊虫,种在你的蛇瞳上,你才能进入到占卜幻境,不过也只有你进入到高度紧张的时候,那些训练好的蛊虫,才会引导你进入到幻境里。”
“那个……”我微微蹙眉,抬头亲了口她的脖子,她浑身一颤没忍住和我拥吻在了一起,香软的舌头直接滑到了我的嗓子眼,我被她噎地无法呼吸,赶紧往后缩了缩脖子,她纤细的胳膊不乐意地锁住我,几乎是瞬间,心里有座火山直接喷出火来,彻底失去了理智。
咔嚓——
她的长裙被我撕到大腿根,像抓面团一样抓住她的腿,她娇喝了一声,那慵懒酥麻到极致的喘息声,让我直接被滚烫的岩浆给吞没了,扯住她的长发,一口咬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她痛苦地呻吟着,“不行啊郭葬,你停一下,我快受不了了,慢一点,慢一点,我紧张……”
咔嚓——
抓住她胸口的领子,将长裙彻底撕开,丢到一边,望着眼前只穿着内衣的吴三娘,这身材……我闷哼了一声,猛地忽悠了一下,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我摸了摸滚烫的鼻孔,原来是流鼻血了。
吴三娘赶紧往床里逃去,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我们缓一缓,我快心脏病了,你长得太俊了,我好激动。”
我好奇地擦了擦鼻血,不过这次倒是没有起什么三昧真火,这鼻血,居然被一些散发着红色荧光的,且微不可见的蛊虫给分解开,然后重新飞回了我的鼻腔里。
没错,那应该是血液里寄生的犼蛊,看来觉醒血脉以后,三元血脉的质量已经不同以往了,这些蛊虫也舍不得自燃了,达到了一种高度的契合,而且总感觉,自从我完全掌握了二十八天罡诡阵图汇算式以来,竟莫名其妙的与体内的这些犼蛊,产生了一些灵魂上的勾联,但也只似乎属于一种感觉上的响应。
我懊悔地扶住额头,拍了拍脸蛋,“我差点犯了大错,现在热娜不在,我要是破了你的处子之身,那不是破了你的长生古药术……”
话音刚落,房门被扣响了几下,“是我。”
我与吴三娘面面相觑,听声音,是上官修罗!
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来,闹洞房来了?谁闹洞房,他也不可能闹洞房来,他那闷骚的性格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呃……修罗,什么事啊,我和三娘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他过了半天没说话,我忍不住去打开房门,他把笨重的雷盾宝匣推到我的怀里,“你高祖父说,这宝匣里,还有一颗他留给吴三娘的长生不老丹药,你交给三娘吃了,再那个吧。”
他这话,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喂,我哪个了,你在说什么呢?”
“那个,你懂的!”说着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我想喊住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心说这雷盾宝匣我打不开啊,这匣子电我啊,哎!不对不对,现在好像不再电我了,那他刚才为什么说,嗯?长生不老的丹药!
高祖父伏羲……给吴三娘留的长生不老丹药!
吴三娘躲在床上的角落里,眼巴巴地盯着我手上的雷盾宝匣,咬着下嘴唇泛起了泪花,紧紧抱住蜷缩着的双腿,见到长辈遗物不免激动万分,克制了好一会儿,还是轻掩着嘴巴哭出了声,“父亲……您还好么,母亲……女儿想您们了,今天,是女儿的大婚日子,女儿嫁人了,希望您们在天上与我有心灵感应……拜托……希望你们都好……”
我的喉咙抽动了下,咽了口唾液,不知道该怎么好,我关好门,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这雷盾宝匣差不多能有五十斤的样子,之前还是锈迹斑斑,可能是被上官修罗精心的擦拭过了,现在倒显得特别的光滑,而且这碧玉般的宝匣上,还雕刻着一些堪舆术数分支当中,两仪汇算式的符文。
这应该便是诸葛翁大爷爷口中说的二维符阵了,试想今天大爷爷能用二维卷轴困住曾祖父,大概就与这宝匣有点关系,毕竟能压制住曾祖父的人,恐怕也只有高祖父伏羲那个层面的人了。
我抚摸着雷盾宝匣,奇怪地啧了一声,“老婆,大爷爷说只要时机一到,高祖父便会通过占卜,启动盒子里的雷符,这宝匣没有留下任何缝隙,从外头除了用外力毁坏,还真不晓得用什么办法打开它,不过,修罗他是怎么知道高祖父伏羲给你留了长生不老丹药的?”
吴三娘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跪着过来,用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上去,“嗯……这是四维金属,能通过二维符阵,宝匣表面能凸起出文字,恐怕上官修罗是用发丘探指摸出来的,他们发丘派的探指功夫在于一个探字,否则没有其他能解释的通,老公,你试着用二十八天罡的能耐探一探,看一看伏羲所说的时机是否到了。”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老婆高估我了,二十八天罡诡阵图汇算式,主要还是调动些粗浅的自然之力,要感应这么细微的文字,恐怕只能指望我的混元眼了。”
天眼分为太极眼、混元眼和虚数之眼,当初的太极眼就已经能够看得清物质的结构了,这第二阶段的混元眼则还能看得见各种能量,甚至是可以看见物质中更为细微的结构,没准还能看见宝匣中的宝物。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调动脑中枢松果体中的犼蛊,溢出泥丸宫穴,印堂上微微一痒,一只混元竖眼便睁了开来,看着神色娇羞的吴三娘,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你都脱了吧,和没穿一样。”
吴三娘转悲为喜,慵懒地靠过来,俏皮地在怀里蹭了蹭,“小祖宗,先看看怎么打开吧,没有长生不老药,着急也没用,我比你还急呢。”
我沉下心来定睛观瞧,竟发现宝匣表面有一段针眼般大小的文字:葬儿,我是你高祖父伏羲,你与大羿的小女儿联姻非同小可,乃是我与大羿定的赌约,这长生不老丹药是我亲自炼制,你必须先同她房事,破了她的上个不老丹方,我的丹药才能重塑她的身子,到时宝匣中的万年骄虫会自动从里面打开。
吴三娘面色潮红,替我脱掉上衣,“好,就按照伏羲说的办,现在我心里有底了。”
我心中震惊,吴三娘怎么知道高祖父伏羲给我留了什么话,吴三娘又替我脱掉衬衫,将娇羞的脸蛋缓缓地贴在我的胸膛上,“因为,你的灵魂被我监视了,所以你想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我都知道,我们成婚了,通关文牒上也有你的名字,你在我眼里没有秘密好么,快,把裤子脱了。”
半夜子时,吴三娘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床头,全身微微颤抖着,温和的月光洒过她傲人的双峰,她惊恐的眼角,时不时涌出一滴泪,“老公,你怎么这么久,感觉就要死了……”
我从湿漉漉的床单上坐起,望着一摊摊血迹,啪地拍了她一把,“我说过,我很猛的,等着,我去给你拿长生丹!”
穿过满是狼藉的地板,将手掌放到雷盾宝匣上,心说高祖父快打开吧,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雷盾宝匣立马激荡起密密麻麻,细如蛛丝的紫色雷电,但这次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和感。
雷盾宝匣咔咔地打开,一抹粉色的流光从宝匣里冲了出来,竟传出一声少女轻笑:“哈哈哈,嘟噜噜噜噜噜,再不抓住我的手,我就要飞走了哦。”
我瞳孔微缩,登时吓得后退了一步,仔细观瞧才发现,这是一只长着细丝般的触角,扇着三对晶莹翅膀的巴掌大的精灵美少女,而宝匣中的那些宝物,却是被紫色的电光遮笼住。
我不敢迟疑,一抬手,将全部窗子关闭,然后伸手把这精灵少女给吸到掌心中攥住,“你就是那万年骄虫吧,不过看样子,你好像是进化了。”
《山海经·中次六经》中,关于骄虫异兽的描述是:中次六山缟羝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谷城之山,无草木,无水,多沙石。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曰骄虫,是为螫虫,实惟蜂蜜之庐。
“嘟噜噜噜噜噜噜……”这精灵用小拳头捶着我的手,娇声怒喝:“你就是主人说的那个郭葬?快放开我,本仙子有话说!”
“你是说伏羲是你的主人?”我明知故问地激怒她,看着它,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三个月大的女儿,如果顺利降生的话,恐怕也会这么可爱吧。
“嘟噜噜噜噜噜噜~哼,是的,我可是扶光仙子,不许对我无礼哦!”这骄虫精灵挣脱开我的手,白光一闪忽地变大起来,直到变成了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少女。
它踮起脚尖,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鼻子,“记住哦,以后叫我扶光仙子,嘻嘻嘻。”
我和吴三娘震惊地打量着这少女,那少女转身从宝匣的紫色雷光中,捞起一个镶嵌着各色宝石的丹盒,郑重地双手递给我,“嘟噜噜噜噜噜噜~小郭葬,拿着叭,这是长生青春永驻丹,不好意思,之前伏羲主人本来准备了两颗……可是,我嘴馋,给吃了一颗,就剩下这最后一颗了。”
看着它不停着对着手指,时不时紧张而又仔细地偷看我的表情,我摇了摇头,“没事,一颗就够了。”
说着便朝吴三娘走去,把她抱到怀里,打开丹盒将长生丹药给她喂了下去,“感觉怎么样?”
“老公,好热,快抱我去洗澡,这丹药的药效恐怕太冲了,我的皮肤一会儿要排泄污垢或者蜕皮!”吴三娘勾住我的脖子,我顺势将她抱起,走进了洗浴间。
“小鲤儿!”这座城堡共有七层,小鲤儿和香香她们都在三层休息,以便伺候三娘,我和三娘这一晚上闹的动静不小,她们都是老***了,肯定会趴墙根偷听,所以我打开门尝试着叫了声,便开始往隔壁的洗浴间走去。
果然,好几个房间都打开了门,小金钗香香和小鲤儿这些侍女都跑了出来,几个人看着我和三娘赤条条光溜溜的,忙别过脸去或低下头,但小鲤儿却没有忌讳,反而焦急地小跑过来,“三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望着三娘紧闭着的双眸,估计是在抵抗着强横的药效,“刚喂了三娘一颗长生丹药,现在新药方势必会与之前的老药方起冲突,你们几个快去准备些热水,我给三娘洗去排出来的血污。”
众人听后立马便去准备,小鲤儿赶紧推开洗浴间的房门,“三爷,我们一直未睡,就等着伺候你和三娘,这有现成的洗澡水,估计凉了点,但还是温的,她们马上就准备好。”
将三娘放进浴池里,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老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好晕……肚子……也……特别痛,浑身经络穴道酥麻酸痒,筋骨和整条脊柱就像掉进火里一样,又热又烫的……真要命,你出去,有小鲤儿在这陪我就好了,快出去……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接下来的样子,这次……我是……啊!”三娘说到这,开始捂着头难受地惨叫了一声,“这次我是脱胎换骨啊,和你的基因遗传不一样,现在我恐怕要从零开始改造身体的内部基因,会排出大量的脏东西,很脏的……”
我抱着她不撒手,“脏什么脏,你拉的屎我都吃,快闭嘴,精神放松些,让药效在全身运转起来……”
总感觉三娘吃的这不老丹药,与我的长生血脉有些不同,在给三娘洗去血污的过程中,三娘的头发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原本黑漆漆的眼珠也开始变成了金色,而且隐隐的还有白色的电弧在闪动,她的皮肤本来就很好,但经过这次洗髓伐骨之后,她的肌肤却变得和婴儿般细腻。
本来她的容貌,大约在二十几岁的样子,但此时她的容貌倒是多了几分稚嫩,和十八岁一样,但她的气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那丰满的身材比之前更胜一筹,那深邃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三娘捏起香肩上的红色头发,微微皱起眉头,“老公,我现在是不是变得特别难看?这头发怎么变成了红色……”
我抚摸着她浓密的长发,摇了摇头,低下头与她吻在了一起,全然不顾一旁的小鲤儿她们,“变得更年轻了,红色头发怎么了,我不是还白色头发呢,而且……总感觉这丹药是高祖父伏羲炼制倒不假,可是这丹方……”
“这丹方……”吴三娘虚弱地靠在我的胸膛上,“这丹方,应该是我父亲的,啧,不过又不全是,这颗丹药,总觉得这是你家和我家的古丹方,相融合的一种血脉长生古药术,恐怕你体内的犼蛊也能在我体内寄生。”
我呵呵了一声,抬眼望着小鲤儿小金钗香香她们,望着她们羞涩得红扑扑的脸颊,旋即弯眼笑了笑,“来,把三娘擦干净,我要让咱们抱月派,成为最强的门派!以后再也不用看云纹寺和昆仑山的眼色,我们抱月派是最伟大的!”
三娘在我的怀里闻听此言,竟微微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眼眶里激动的隐隐闪耀起泪花,“我的葬儿,你好好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抱月派,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说给我听……你刚才说的我听不清。”
我不解地紧皱起眉头,顺手理了理她鬓角的长发,“是……伟大的抱月派。”
三娘决堤般地涌出滚烫的泪珠,深呼吸了一口气,释然地仰头咯咯嗤笑了几声,继而缓缓地摇了摇头,歪了歪脖子,用复杂的神情望着我,“葬儿,我,还是听不到……”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郑重地大声了些,“抱月派,是伟大的!”
三娘撒娇捶打了我下,呲牙笑了笑,忽而抽泣着默默扭过头抹了把泪水,“我……我的男人,说话,就像没吃饭一样,还说不用看云纹寺和昆仑山的眼色……哈哈哈哈哈……呜呜……”
三娘哭得像个女孩子,望着她那不是很宽绰的肩膀,却挑起了整个抱月派的重担,小鲤儿等人纷纷跪在了地上,无不也哭成了泪人,“三娘,属下愿赴死!”
这一幕,让自己本来就濒临崩溃的情绪,又再次难以抑制,“大羿父王,是伟大的!”
吴三娘意外地转过头来,跪在地上的众人不敢抬头看我的身子,但浑身都在激动地颤抖着,“三爷,我们也愿意为您而战死!”
三娘掩了掩嘴,猛地扑到我的怀里,泣不成声,“老公……”
我这句话之所以获得了吴三娘的认可,就不得不提到大爷袁天罡,给我留下的那封信中,提到的大羿抱月的事。
这件事的起因,还要从共工大战南赡部洲说起,当时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是并联在一起的,南赡部洲也属于五维世界,不过水族通过毁灭式的入侵手段,引天星灭地,以环形冰墙圈地,硬生生的将南赡部洲,降维打击到三维世界!
也就是如今的地球!
起初,共工带领水族引来的是月球,打算彻底毁灭南赡部洲的生灵,甚至是山川地貌,然后再重塑这片大洲。
在这关乎人族生死存亡的一刻,大羿吴刚站了出来,带领强大的氏族部落与华胥一脉联盟,阻止了月球撞向地球,但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为此大羿和嫦娥必须驻守在月球上,启动反重力机器装置,才能阻止月球撞上地球。
就因为月球一直存在南赡部洲上空,所以水族的引星之法,最多也只能引来天石,但即使是天石带来的洪灾,也让人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次洪灾,不仅仅被迫使伏羲女娲接受了人首蛇身的种蛇术,为了培育出使人族起死回生的蛇苗,从而使人族的身体也降级到三维生命体。
除此之外,以前的许多山海异兽都被洪灾淹没,被冰河埋葬。
当然,这也是抱月派的由来,抱月派的成派初衷,也是三娘为了纪念大羿和嫦娥对南赡部洲和人族的奉献,但抱月派的真正来历,能知道的也没几个人,但抱月派上上下下从来没有与世人解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