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富于崇祯十二年,秋。将五十亩水田,五十亩旱地,卖给何家何明,作做一千两银子。钱货两清。”
这是周扒皮走之前写下的文书。
何玄弹了弹这张纸,扔给了何明:“这一百亩田,就交给你收起吧。”
何父何明,何大哥何劲,以及何小妹何琪,他们三人,现在还是呆呆怔怔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他们的眼中,周扒皮是什么人,那可是竹桥村的第一能人,在村子里面一手遮天的人物。
而这样的人,却硬生生的被何玄给放翻了,老老实实的给出了一百亩田。
这可是一百亩地啊!
何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攒,才攒到八亩地。
一百亩地,一亩水田大约十二两白银左右,一亩旱地大约在六两到八两之间,平均下来的话,这一百亩地,怎么也要做价一千两银子左右。
对于穷苦的何家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何明看着这一张文书,还是感觉头有些眩晕。
何劲猛然的捏了一下自己:“我一定是在做梦。”
何琪的眼睛也闪着星星:“二哥你太厉害了。”
“我当然厉害了。”何玄抚摩着何琪的头,哈哈一笑。
“不对,周扒皮这个人,听说在县衙也有相当强硬的关系,他不可能会这么罢休的。”何父何明年纪毕竟大些,经历过也多些,没有被眼前的胜利给冲昏头脑。
“他在我手心能玩得出什么花样,你们可不要忘了,我现在是实打实的朝廷七品武将,总旗啊。”何玄冷笑了一声。
听得何玄这么一说,何明,何劲等人在估计了一下。
好像,似乎,确实是朝廷七品武官更厉害。
相比起来,乡下的一个土财主,真算不得什么。
何玄安抚下了何明,何劲以及何琪后,想了想,如果周扒皮真有后招的话。那么只有可能是一条路——县衙。据说他在县衙里面有颇深的关系。与某个典吏相熟。但是典吏说白了,也只是吏罢了。
何玄决定亲自去一趟乌县县衙。
……
乌县县衙,占地有数亩之广。
有大门3间,大堂面阔5间。木制构件上全部有花鸟彩绘,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大堂中间悬挂“乌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暖阁前左右铺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
大堂两侧有议事厅,大堂后侧有平房两间,为衙皂房。过衙皂房即至重光门,门上悬挂“天理国法人情”金字匾额。回廊式的走廊,围绕两侧配房,过重光门,两侧有重檐双回廊配房,正面为琴房,面阔5间。堂后院落两侧有配房,前后檐下皆有回廊,正面为迎宾厅。出迎宾厅又一进院落,正面为三堂,左右为回廊式配房。
何玄走到了县衙门前。
马上便有衙役喝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县衙,不能擅闯。”
何玄直接的扔出了腰牌:“自己看清楚。”
县衙的衙役,一看上面刻着总旗二字的乌木腰牌,也不由的面色一变。
总旗,可是朝廷正式的七品武将。
在大明朝重文轻武,七品武将自然比不得七品文官的县令,但是想要捏死他们这样的小衙役,不要太简单。
那对普通百姓凶神恶煞般的衙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原来是总旗大人,我马上去里面知会一声,烦请总旗大人稍等。”
“好。”何玄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那衙役就奔了出来:“知县大人请总旗大人进去,烦请总旗大人跟在小的后面,由小的引路。”
由着这衙役带着进了衙役后面,奔了后堂一间书房当中。
在这里面,有一位穿着书生袍,留着几缕长须,清瘦雅致的中年男子,正在看书。
他看到了何玄之后,也不由的一怔,站了起来,笑了笑:“在下乌县知县张行舟,不知阁下是哪位总旗?似乎不像附近卫所的总旗,有些面生。”
“在下是宣府镇兴州府下面的总旗,姓何名玄。”何玄此时其实想说:“那是你见识少吧。”,怼上一通,赚些负面情绪值。
但是想到这一次自己是请人家办事的。再这样硬生生的怼人不好,唉,最近回到原主的家乡,都没有好好的怼人。回到青山墩的话,一定要狠狠怼个爽。
“原来是宣府镇兴州府下面的总旗,怪不得我不认识。等等!”张行舟张知县听着,却皱了皱眉头:“我前不久看到了一份战报上面说,宣府镇兴州府,下面有一个士兵,杀了十二个鞑子,因功升为总旗,叫的名字也是何玄,不会就是你吧。”
这个年头,大部分的知县,都是混吃等死的,没事搞贪腐的。
但是,却也有极少数官员,很是清楚。
像是张行舟,便是一个很清醒,很有抱负的官员。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知县,但是却有总揽全局的目光。
他也早就看出来了,大明朝的心腹大患是关外的满清,说不定,大明会毁于满清之手。
所以,他一直关注着边关的消息,正好他有一个儿时好朋友在边关当千户,也就是张世忠张千户。所以他没事就由着张千户那里,去打听边关战事消息。
前不久,张世忠寄来了一封信,说他手下出了一员虎将,叫做何玄,一人阵斩十二个鞑子,简直是太了不得了。
张行舟张知县,到是把这个名字给记在了心中。认为大明就是缺何玄这样的虎将。
故而,听到了何玄自报家门,他不由的一阵子激动。
“不错,正是我。”何玄点了点头。
张行舟张知县,这下子就更激动了:“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一人斩杀十二个鞑子,还有两个白摆牙喇兵,功劳极大。好,好,好!我这个人最欣赏的就是能杀鞑子的猛将。你我二人,也不客套了,就兄弟相称如何。”
按品阶来说,七品文官的张行舟,比起七品武将的何玄官位要高些。他这样激动,何玄也只有点头应了。
“何兄弟,你有何事找老哥我,说吧。”张行舟说道。
何玄也就把家里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通,由着周扒皮上门敲诈开始说,说到反敲了一笔:“这毕竟是在地方上,不是在军中,我有些手段也不好施展。听说这周大富,在县衙当中有些关系。”
张行舟大包大揽的说道:“这事就是小事,你是军中军官,地方上用不太上力。但是老哥我可是县令,管的就是这百里。周大富若是敢闹上衙门,我保证会把周大富整得死去活来。你就放心好了。”
“到时候请老弟你家人一起吃顿饭,老弟你走后,他们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来找我。”
“那就麻烦张大哥了。”何玄说道。
张行舟叫道:“来人,备酒菜,让我与老弟好好的喝一杯。”
酒席当中,张行舟不停的打听着何玄,那一战一对十二个鞑子的经过,他听得眉飞色舞。只恨不得他也有无双武力,可以到战场上杀鞑子。
且说竹桥村那边,周大富周扒皮,带着他的一干人,回到了周宅。
他的面色,非常的难看。
他后面的那群狗腿子,也一个个的不敢做声,生怕惹怒已经到了火山边缘,随时可能爆发的周扒皮。
有丫环上茶的时候,看到周扒皮那阴沉的面色,害怕之下,手一抖,“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
那丫环吓得下跪:“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周扒皮本来就满是气,砰的一脚,直接把这个身高一米四几,年纪才十三,四岁的小丫环,踢飞了过去:“废物,连一杯茶水都倒不好,有什么用。拖出去,打十大板。”
丫环连连呼救命,但是哪里有用。
周扒皮听着外面丫环挨打时的惨叫声,心情却没有任何的舒展:“不行,不行,我堂堂的竹桥村第一大户。岂能受辱于一个丘八之手,而且,他强抢的可是足足的一百亩良田。而且,不整治他一番,我有何威严。”
周扒皮左思右想,何玄那个丘八,武力值太高了,他带着十个家丁,居然被他轻松的击败。
在战斗过程当中,何玄把人当武器,简直是令人心惊。
周扒皮想来想去,还是感觉何玄这丘八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取出了一把钥匙,再去库房给捣鼓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周树,去拉那辆马车出来,我要去城里一趟。”周扒皮叫道。
狗腿子周树马上就去把准备马车,周扒皮坐在马车上,还在抚摩着手中的这一百两银票,颇是不舍。
他与县衙的赵典吏虽然热,但也没有到真正亲密朋友的地方,最多算是酒肉朋友。要赵典吏帮忙整治人,铁定要花钱。
过了些时间,终于到县城了。
周树也不用周扒皮吩咐,直接奔向县衙,到了县衙中,他先找的是相熟的赵典吏。
赵典吏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嘴唇右下方有一个黑色的痔,在痔上面还长了一根粗毛,人长得凶恶无比:“哦,要整治人?你们村子里,去当了一年兵的丘八,这个可有难度。毕竟是当兵的,不比普通村民好整治。”
他才说完,周扒皮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已经递了过来。
赵典吏也不由的一乐:“老周,你与我什么交情,你放心,整治一个区区的丘八而已,这里可是乌县,不是他们的兵营。我一定会整得他要生不得,要死不能。要不把他弄进监狱里面几年?”
“好。最好多关几年,要不来个流放更好。”周扒皮的眼睛当中,也闪过了阴冷的光:“看他还敢与我做对不。”
“关个三五年吧。流放到不好办。”赵典吏阴冷的笑着,对于他来说,收钱,整治人,这事儿再简单不过。
两人谋划了一段时间,赵典吏并没有打算知会张县令,说白了,对付区区一个丘八而已,派几个兄弟去竹桥村拿了,随便拿些罪名吓他,想关个几年不是太轻松。典吏虽然是无品级的吏,但是要整治一个普通人,却并不是太难。
赵典吏点了几个衙役,正要出门。
一个衙役说道:“赵头,张大人叫你过去一趟,对了,与你一起来的周员外也一起过去一趟。”
赵典吏有些茫然了,张知县叫自己过去,可能有些事情要办,很正常。但是,叫周扒皮这家伙去干吗?一个乡下的土财主,怎么也与堂堂的知县扯不上关系。
周扒皮也很茫然,他是竹桥村一霸不假,但是他也就是个童生,连见知县的资格也没有。知县为什么要见他?莫非,他做了什么好事,让知县要奖励自己。他的心也不由的飘了起来,如同踩在云端。
赵典吏和周扒皮两人,在衙役的带领下,去了县衙的后院。
赵典吏到的时候看到了知县与一个年轻人正在喝酒,相谈甚欢的样子,也不由的一凛,心中暗想着:“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历?居然能让知县这么敬着,看来要查查他的底细,看能不能拍上马屁。”
而周扒皮看到了与张知县喝酒的年轻人,直接的懵逼了。
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自己村里好个何玄。
但是,何玄不就是当了一年兵的丘八吗?有什么资格?当张知县的坐上客,还相谈甚欢,似乎,不妙啊。
张行舟张知县,看了周扒皮一眼:“哦,你就是竹桥村的周扒皮。”
周扒皮已经感觉不妙,颤颤兢兢的说道:“正是小民,参见青天大老爷。”
张行舟冷喝了一声:“好你个周扒皮,本官听闻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欺到何总旗的门上去,还想用什么子虚乌有的天珍菜,来敲诈何总旗。不过是个普通的乡间地主,居然敢欺到朝廷的正七品武官的头上去,还真是好大的狗胆。”
周扒皮一听,就直接的懵逼了!
何总旗!
何总旗!
他是地主,到是比起乡间的其它农民了解一些,知道总旗这个官职,是正儿八经的朝廷七品武官,手底下能管五十个人。
这个官职,固然不比知县的七品文官。
但是,比起他这个乡间土财主,却厉害得太多。
何玄?他不是才当兵一年吗?
就混到了总旗的位置?不可能吧。
军方升职虽然没有文官系统升职难,但也并不容易。
但是,张知县乃是堂堂知县,也用不了诈自己。
也就是说,他说的是真的。
这下子,周扒皮整个人,都要直接的软倒了。
张行舟张知县冷喝了一声:“以民欺官,就是大罪。先收监了吧,赵典吏,你去收集收集这周扒皮的其它劣迹,如果没有收集到的话,你就看着办。”
赵典吏现在只想撕了周扒皮,周扒皮这得多蠢,在怼人之前,都不把人家的底细给打听清楚。区区一个乡间土财主,居然敢欺负到一个总旗的家里去,这简直是作死。但作死不要绑上他啊,他帮这周扒皮,只怕也要被张知县,何总旗给注意上,他不就完了吗?
而张知县这句话,到是给了他机会,他连忙说道:“张大人,何大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收集好这厮的违法证据。”
……
赵典吏反咬起来果然给力,很快就收集到了周扒皮的斑斑劣迹。
什么霸住水河,不让村里人打水,然后强买农民的土地,这都是轻的。
他曾经奸,杀过两个村民的女儿,一个叫赵霞,一个叫李丽娘,都是竹桥村的姑娘。
其它还有一大堆的各式各样的劣迹,比如殴打不服他的人,强睡手底下佃户新娶的媳妇之类的一大堆。
张行舟看着这些案卷,都吓了一大跳。他都想不到,区区一个村的地主,能犯下这么多的恶事,这人已经是罪无可恕,最后直接判了一个秋后问斩。
周家,垮了!
竹桥村,这个村子并不算太大。
田亩,一共有六百亩左右。
而户数,也一共是一百户左右。
一户人家五,六人左右,一共也就是五,六百人的小村子。
这么小的村子,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就可以传遍整个村子。
比如说,村西的马寡妇偷人,这事儿被王大虾给撞到了,王大虾马上就替她传遍了整个村子。
再比如,村东的马老头,摔了跤,跌得有几天不能走住,也马上传遍了村子。
如今,村子里面的一霸周大富周扒皮,这样的人物,居然倒了!
这样的惊天大新闻,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直接的村子里的人都震到了。
“你说什么?”村东的马老头抽着旱烟:“你说,何家的那个小子,记得叫何玄是吧,他才当兵一年,就当上了什么总旗?还是七品武官?”
“是啊。”王大虾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可是去何家问过了,他们都说何玄当上了总旗,正七品的武官啊。周扒皮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村子里的恶霸。难道还想与真正的七品官员相比吗?这周扒皮,还不知道好歹,却惹何玄,结果怎么来着,何玄往县衙一走,马上县衙就来彻查周扒皮的事情,一下子就查出他杀害了赵霞和李丽娘的事情。这下子,周扒皮就彻底完了。”
赵霞的娘,听到了这句话,也不由的抽抽的哭泣着。其实,她也早知道自己女儿的失踪,与周扒皮有关系。
但是,她又没有确切的证据,知道了又能如何?听说周扒皮在县衙有关系,她这么一个穷苦人家,根本不可能告倒周扒皮的。
现在,何玄干倒了周扒皮,也算是替她报了女儿的仇。
“这当兵,真的升官这么快?”旁边的赵大块头寻思着说道,他爹妈死得早,跟着叔叔长大。叔叔婶婶并没有给他多少吃的,但是他却没事上山打猎,到有一手好本领:“如果一年前,我也去边境当兵,岂不是也能当上这什么总旗,当上武将。这样的话,岂不是赚大发了。”
“赵大块头,你也是想得多。我们村也不是没有人去当过兵,要混出头哪里是那么容易。你还想你混成武将。”王大虾叉着腰,朝笑着张大块头。
“我们村和其它村去当兵的人,混成七品武将的一个没有。反而有大把大把的人死在边关上。当兵,可是一脚踏入生死门。”马寡妇提到了这,双眼也不由的流出了泪。她当年的日子还可以,但是丈夫却去当了兵,没两年就报来了死讯,她也就成了寡妇。
“何家真是祖上积了德啊,当年都快过不下去了,都要卖田了,最后让二儿子去当兵,结果二儿子硬生生的搏了一个出身来。”马老头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道:“他除掉了周扒皮,对我们也有好处,没有这么一个扒皮吸血的,我们的日子,能好过很多。”
“是啊。”
“何玄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应当不会欺负我们吧。”一个个的村民,脸上都现出了幸福的笑容。
有时候,他们要满足,就是这么简单。
……
竹桥村的东头。
何家。
何家一家人正在吃饭。
这一回,何家的饭菜档次高了很多,是何玄回家顺肉买了六斤肉。
“肉,好香。”何琪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却迟迟的没有入口,反而放在鼻子间闻了闻,等闻得差不多,才咬了一口。接着,她的眼中绽放出了满足感:“太好吃了,这一天简直像是过年。”
这丫头,有肉吃就是过年。
但是,何家这还是情况不错,家里有自己田地的。大把大把的农民,其实就算过年,也未必能吃得起肉。
正在此时,院外传来了一道女声:“请问,何总旗在家吗?”
何家诸人,这几天对于总旗相当的敏感,一听到何总旗三个字,就齐刷刷的看向了何玄。
何玄正待扒饭进口,无奈的放下筷子:“哪位?”
说话的同时,看向了门外。
农村的房子并不大,坐在堂屋里面,也可以看到外面。
门外立着一个穿着蓝色绸缎,长相普通,但皮肤白净,明显没有干过农活,头上还顶着一根银钗的中年女子。此人就是周扒皮的妻子杜氏。
“哦,你找我?”何玄也压根没有招呼她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杜氏点了点头:“周大富犯了杀人的罪过,被判了秋后问斩,也是罪有应当。而我们周家,之前不知何总旗的身份,得罪了何总旗,还真是抱歉得很。所以,我们周家的一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对何总旗做出赔偿。”
她说罢,拿出了一大沓的纸张。
何玄接过来一看,都是盖了章的田楔,稍稍一数就是二百亩的样子,他也不由的挑了挑眉:“咦?你们周家还真是舍得。你们一共也就是五百亩田吧,原来赔给我一百亩的样子,现在再赔上二百亩,你们周家也只余下了二百亩。你们周家的损失这就大了。”
“我们得罪了总旗,这是一些赔礼。”杜氏恭敬的说道,她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位何总旗搞定,只怕,县衙那帮人更不会放过自己。她想及此,也不由的骂着被收监在狱中的周大富,居然敢主动挑畔一个朝廷七品武将,他哪来的胆子。
“你们周家都这样有诚意,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何玄点了点头。
杜氏听得了何玄同意把这桩恩怨给消了,也不由的双眼一亮,闪过喜色:“多谢何总旗,多谢何总旗。”
她谢了一会儿,见何玄又要开始吃饭的样子,也马上就告退。
而何家的上上下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以前,混死混活,这么多年,一亩田地没有加,全是传自祖上的八亩田地。
而何玄,前两天刚刚赚了一百亩的田地,现在又一转手,赚了二百亩的田地。赚田地,不知多么简单。
这就是朝廷七品武将总旗,这个官职的威力吗?
何玄由着那二百亩的田楔当中,拿出了一百亩交给何父何明:“父亲,这田楔给你,另外一百亩,我另有些用处。”
何明现在还是迷迷茫茫的,当然连连点头。
(昨天有事,所以才更新一章,抱歉。今天会更新三章,这是第一更。)
何玄把玩着手中的一百亩田的田楔,突然说道:“我们竹桥村,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大约百来户吧,具体的话,要问里长。”何明拿着刚才到手的一百亩田地的田楔,还是感觉很迷茫。
“行,那麻烦你跑一趟里长那里,拿到我们竹桥村人家的具体数据。”何玄说道。
“你想干吗?”何大哥何劲在一旁好奇的问道,他真想不通,做什么事情,需要知道竹桥村具体的户数。
“周扒皮这么多的财产,很多都来自用强取豪夺的方式,抢夺来的。我们由着周扒皮手中敲了三百亩田地,不能全部自己用了。我打算拿出一百亩出来,分给村子里面的人。多多少少算做一点善事吧。”何玄淡淡的说道。
说白了,何玄再怎么也是由着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那个时代,老百姓都吃得饱饭。
看到了大明朝末年,这大把大把的人,居然吃不起饭,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所以,能帮就帮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一个村子差不多一百户人家,算一户人家五个人,一下子就凑齐了五百个人。一个人只要提供给自己一些负面情绪值,自己岂不是可以凑齐几千情绪值,到时候还不赚大了。这样好的机会,哪里肯放过。
何父何明,何母王氏两人一听,都不停的点头:“对,对,周扒皮这些田地,很多由着大家的头上敲出来的。你能还一部分给村民,这是好事,我们支持。”
何大哥何劲以及何小妹何琪,也都是出身于农家的人,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小不情愿的,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产。但是听到了何父何母这么一说,也马上就明白过来,大力支持着何玄这个决定。
“我马上就去把里长那里,算清我们竹桥村到底有多少户人家。再去把人给召集起来。”
“等等,你先不要说我们召集齐他们做什么,到时候由我在台上说。”何玄说道。
“行。”何父何明点了点头。
甲长,就是古代的村长。
在甲长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整个竹桥村,一共有九十六户人家。同时把消息传开了,叫竹桥村所有户人家,所有人都要来开会。
……
下午时分。
何玄走到了村口高一些的土坡上。
有时候,村子里面的周扒皮,或者何甲长,要来开会的时候,就会站在这土坡上面。这里地理更高些,可以看到很多人。
何玄看了看,发现下面人头瓒瓒,略略一估,估计有三,四百人,看来竹桥村绝大部分的人,都来了。但应当还有一些人没有到。
何玄到也不急,对着下面人说:“你们快些去把没有到的人,都叫齐来,我这一次有重大的事情宣布。”
何甲长和何父何明两人,带着几个村民又进了一趟村,过了一会儿,带来了百来个人,这下子,人才来得差不多了。
人来得太多了,下面也有些吵,大家都在低声的议论着,何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把大家都给叫来。
“静一静!静一静!”何玄高声的喝道。
而现在竹桥村的人已经知道,何玄是真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出于对朝廷命官的畏惧,下面很快安静下来。
何玄满意的点了点头,负手在身后:“我估计大家都奇怪,为什么我把你们都叫来吧。”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些很普通很普通的村民。”
“大部分人,都压根没有出去过外面,大部分人,最远也只到过镇上,连县城也没有到过。”
“你们大部分人,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当中。”
“你们也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真正天赋杰出的人,见到真正的人才。”
“所以,我把你们招集来,让你们看看天才是什么模样。”
“天才,就是我这个样子。”
“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活了一辈子,还在家里种田,受着周扒皮的欺压。”
“而我呢,去当兵一年就成了正七品的武将。就把周扒皮给削了。”
“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了。”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你们是蝼蚁。”
“而我是大象。”
“唉。”
“现在,看到这么有才能的我,你们是不是很羞愧啊。感觉自己白活了。”
“真是一群弱者啊。”
“收到来自马老头的负面情绪值,+4。”
“收到来自王大虾的负面情绪值,+4。”
“收到来自张大块头的负面情绪值,+5。”
“收到来自马寡妇的负面情绪值,+4。”
“收到来自杜氏的负面情绪值,+5。”
“收到来自王大胆的负面情绪值,+3。”
单一个人的负面情绪值没有什么,大多集中在三,四,偶尔冒出一个五。但是提示的声音太多太多了,频率太频繁了,简直是不停的往上跳着,密密麻麻的,一下子刷出了四百多条。何玄也不由的大是欣慰。
到了最后,脑海当中的弹幕终于消除了,何玄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负面情绪值余额,已经到达了惊人的1755点之多,这换成初级全能果实的话,可以换足足的十七个啊。
刷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值,何玄相当的满意。
何玄这才继续的宣布道:“当然,我看你们的日子过得太惨了。正好由着周扒皮那里,也敲出些田地,我找何甲长那里问过了,我们村一共有九十六户人家。一人来我这里,领一亩田。人多困难些的,领一亩水田。人少些不算太困难的,领一亩旱地。这样的话,还有四亩地多,也给一些特别困难的。”
下面轰的一下,所有的村民都炸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从古至今,哪个地主会这么大方的,把自己的地分给农民。
刚才被何玄嘲讽,对何玄有些小怨气的农民,全部都转换成了满满的感激。
这可是地啊!对于农民来说,地就是命!
一亩地,大约能值十两银子左右。
绝大部分的农民,赚一辈子,也难以赚到十两银子。
他们看着何玄的目光,简直像是看十世善人,再世生佛!
而这一天晚上,整个竹桥村,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所以人都兴高彩烈的,商量着家里多出来的一亩田地,可以让日子好过一些。
村东的马老头家,他们一家本身有五口人,有着六亩土地。
马老头抽着旱烟:“何玄真是大好人啊,送我们土地。家里多了一亩土地,我们今年的日子,应当会好过不少。二顺,去割些肉,我们今天也过一回年。”
听得马老头这么一说,马老头的儿子马二顺,连忙点头,兴奋极了,他们家也是一年就过年的时候吃一次肉。
肉割来了,马老婆子炒得相当的香。
马家上上下下,都不由的吞了一口油水。
肉,很快端上来了。
所有人都兴奋的看着这一碗肉,一个个的眼睛放光。不过,马老头没有开始吃饭,其它人也不好动筷子。
马老头抽着旱烟:“不行,这一次何玄给我们分了地,我们要回报他一些。”
马二顺愁眉苦脸的说道:“但是爹,何玄他现在已经是总旗了,朝廷的七品官啊。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能送得起什么给人家?”
“就送些土特产吧,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心意。”马老头下了决定。
而村子里面,与马老头一样,家里有些田产的,也都与马老头一样,一个个的兴高采烈的。
他们对于人生,有着更大的信心了,相信自己的小日子,会越过越好。
村西的破土庙里面,王大虾手中喝着一文钱一小瓶的酒,配着一文钱的花生米,他的眼神当中,流露着一种以前完全没有的神色。
王大虾,自幼就死了父亲,母亲受不了压力,改嫁了。原来是爷爷带着的,等爷爷老死的时候,他才十二,三岁,哪里活得了。最后去当了周扒皮家的羊倌,在周扒皮家的日子,可是相当的难过。没事就要挨周扒皮的打,还吃不饱。
他人又矮又瘦,长得也难看。
平时的时候,在村里就是一个小丑的角色,一直被人喊大虾大虾,本名都快忘了。
他也没有什么梦想,能过一天算一天,有一两文钱就去买最劣质的酒。
他人年纪也有二十多岁,也有年轻时候的骚动,有时候看到了年轻的姑娘,也会吹吹口哨。但是太穷了,至今连女人的手也没有碰过。
而何玄送的一亩田地,是王大虾这辈子,第一次拥有的个人私产。
“如果我能努力一些,说不定,能赚到第二亩地,第三亩地。有三亩地,我就不用再当佃农了,说不定,我也能娶一个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这一刻,王大虾二十八年的人生当中,第一次拥有梦想。
村子里面,也有一些和王大虾一样一穷二白的人,人生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私产,人生第一次有了梦想。
这一夜,注定无眠。
……
何家。
何玄坐在自己的房间当中,意识已经沉浸到了脑海当中。
负面情绪值余额:1755。
各项属性,都是2.55。
“属性由着二到三,每一个初级全能果实,可以提供0.05的全能属性值。也就是说,需要9乘以0.05,才能到达三点的属性值。那就先兑换九个初级全能果实吧。”何玄才发出了命令,梭的一下子,负面情绪值余额降成了855,而手中多了九个初级全能果实。
何玄到也不急,一个一个的吃了下去。
雪白的初级全能果实入口即化,开始只感觉到一股冰凉,接着这股冰凉在胃中炸天,化成了一道一道凉气,直接的袭向了全身各处。这股气流使得自己的血,肉,崩,都有着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算不上难受,反而有些舒服。过了一会儿,这种麻痒感才消失了。
而自身的各项属性点,也到达了3点之高。
“再兑换一个初级全能果实。”何玄叫了一声,马上,又一个通体透明的全能果实,出现在手中。
手一扔,这个初级全能果实扔入了口中。
又是一阵子冰凉的感觉,但是酥麻的持续感,很小很小了。
再看了看自己的各项属性,赫然是3.02。
也就是说,在各项属性三与四之间,一个全能属性果实,只能提供0.02的属性点。
这……这要提升,就太难了吧。
这么说,要把属性三升为属性四,需要足足的五十个初级全能属性果实,换成负面情绪值,需要5000点!
真是一笔昂贵得令人感觉夸张的数值。
何玄正待把余下的755点负面情绪值,兑换成七个初级全能果实。
突然的,眼角一跳。
本来系统商店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二样。
一样是初级全能果实。
一样是初级刺柳剑法。
但是,现在却多出了一样。
初级增收果实:可以在某个地方划点,让这个地方的不缺水,风调雨顺,粮食增收到达五成之多。范围大约等于五百亩的田地。使用时限为五年,超过五年,自动失效。售价为负面情绪值300点。每半年只能买一个。
啧啧,这果实还真是贵啊。
如果是传统穿历史小说里面的主角,拿到了这个,简直是神果,他们是种田派,正好需要这个。
但自己是个人武力派,要这个有啥用?蛋疼,不管了,反正自己可以不购买这个果实。
何玄把余下的755负面情绪值当中,取出了400的负面情绪值,换成了初级全能果实。自身的属性值,就到达了3.10。余下的355负面情绪值留下来,等回到了青山墩再兑换。
而把竹桥村这边的事情给搞定后,感觉残魂当中的遗愿已了,何玄也就打算回青山墩了。
那里,才是自己的基本盘。
和何家人告别一番之后,何玄就再度踏上了征程。
(到此时为止,明末风云1初得系统完了,明天开始明末风云2名扬天下卷。)
数天后。
宣府镇的官道上。
一匹黑马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上面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衣书生,这青衣书生面容俊朗,负着剑。
这正是处理完竹桥村的事情,返回青山墩的何玄。
毕竟,青山墩,才是何玄的根。
再走了大半天,就到达了兴州府下治的青山墩。
青山墩上面的守卫正是左明与左建两兄弟,他们一见得了何玄,立马打开了城门:“原来是头儿,头儿回来了。”
“嗯。”何玄点了点头:“最近怎么样了?墩里发生什么事?”
“要说事情,也就一件。听说梁非找人托关系,被调到了枫原军堡那边。杨伟也找人托了关系,要调到黄牛军堡去。”左明说道:“上面的百户,已经有批文下来了。不过,何头儿你不在,我们也不敢放他们去,要等着头儿你的批准。”
青山墩这一片。
附近一共有四个军堡,分别是黄牛军堡,枫原军堡,孤山军堡,百丈军堡。每一个军堡,都由百户率领着,手下有一百个兵。城池比起小墩要大上不少。城墙也更高大些。
梁非找了关系,去的就是黄牛军堡。
杨伟找了关系,调去了枫原军堡。
孤山军堡,本身就是管青山墩,属于青山墩的上层机构。原来孤山军堡的堡主是苏定苏百户。不过他升任副千户之后,由着一个叫李立李百户的接任。当然,苏副千户在调任前,也叫了李立李百户好好的关照青山墩,那是他苏千户罩的地方。
最后一个百丈军堡,和黄牛,枫原军堡差不多。
“梁非与杨伟这两个人啊。”何玄沉吟了下。梁非与杨伟两人,原本都是梁同小旗的跟班,狗腿。自己放翻了梁同之后,不把这两人彻底的边缘化了。以自己的性子,只要还掌握着青山墩,他们就混不出头。
他们也不是蠢货,看到这情形不对,找机会调走,很正常。
“他们调走就调走吧。”何玄浑不在意。
“除了这就没有什么新鲜事,就是我们天天听着张黑子这家伙操练新兵。”左明说道,虽然张黑子当上了小旗,但是他们兄弟与张黑子也多年的交情,所以是直呼其名:“还别说,以前还真没有见过张黑子这家伙,这么有精力,不停的操练着那些新兵。”
左明说着说着就笑了。
……
过了一会儿,梁非与杨伟两人迎面走了过来。
他们两人都带着家人妻小,身上大包小包,显然,就算是没有得到何玄的批准,他们也打算早些离开青山墩。对于他们来说,还活在青山墩,简直是太尴尬了。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
不过,他们两人又齐刷刷的看到了何玄之后,也不由的脸上一阵子的尴尬,显然没有想到,会正好撞到何玄回来。
“何总旗。”梁非与杨伟两人,干巴巴的叫着。
“哟,你们这样大包小包的,是打算搬家吗?”何玄打趣着这两人。
梁非与杨伟两人,都是面色一阵子青,一阵子红。
梁非猛然一咬牙:“何总旗,我们在青山墩也呆不下去了。所以我们托了关系,调去其它军堡。”
杨伟冷笑了一声:“梁非,你还这样委屈求全干吗?这青山墩没有什么好呆的,我们早就应当走了。何总旗,别以为你杀了十二个清兵,当上了总旗,便了不起。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样,也是有穷尽的。你能杀十二个鞑子,还能杀五十个,一百个鞑子。”
“这个青山墩又矮又小,到时候鞑子真的冲过来,你们根本就活不了命。”
“而我去的黄牛军堡,就不同了。它地处在青山墩的后面,离鞑子更远些。而且,本身的城池要大些,城墙的高度,也更高些。那里也有一百个老兵。哪里像是青山墩,只有不到十个老兵,外加上四十个新兵蛋子。在那里,我们安全得多。”
“嘿嘿嘿嘿。”杨伟嘿嘿的笑着:“另外,我可是得到了黄牛军堡的堡主,齐虎齐百户的赏识。去了那里,大有前途。”
何玄仔细的打量着杨伟,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靠近了杨伟的耳边:“我其实也挺奇怪的,你这个人长得又瘦小,又没有力气,又没有丝毫的忠义,只会溜须拍马。得到黄牛军堡的齐虎齐百户的赏识,有没有搞错。”
“想来想去,有一种可能性。你以前送过女人给梁同梁小旗,得到了梁同的赏识。现在,不会也同样的送女人给齐虎齐百户,靠这样得到赏识的吧。”何玄的声音很低,只有杨伟一个人听得到。
杨伟听了,脸一下子又青又白又红。
这事儿,还真是被何玄给说中了。
他在青山墩,太受排挤,他心有不甘,又用出了对梁同时的同样招数。
但是,这很丢脸啊。
杨伟气得面色猛然一变,阴恻恻的说道:“何总旗,我就坐在枫原军堡,看你到底怎么样,能潇洒多久。梁非,我们走吧。何总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也希望青山墩能长青不败。哈哈哈哈。”
“你收到来自杨伟的负面情绪值,+30。”
啧啧,这个杨伟还是一个产负面情绪值的大户,真舍不得他们走。不过话说到这一步了,就没有意思了,一扬手:“好了,你们滚吧。既然走了,以后就不要到我的青山墩来。”
目送着杨伟,梁非等人的离去。
何玄盘算着。
自己的青山墩,人口相当简单。
自己这个总旗是一把手。
张黑子这个小旗是副手。
下面,还有石韦负责养马。
张帆负责养猪,养牛。
左明,左建两人,负责看守城门,以及站在高处,侦察远处的敌情。
何马明和张通两人,并没有实际的职责。不过何马明也自己讨了一个管理库房的差事。
外加上四十个才训练了十来天的新兵蛋子。
这就是自己手上的班底。
那么,就由现在开始,把自己的班底,发展壮大吧!
何玄走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小墩里面的第二号人物张黑子来了。
张黑子面容黝黑了不少,他站直了身躯,面容肃穆的说道:“何头儿,我这十多天来,一直在训练这些新兵,头儿要去看看吗?”,他满怀热诚的想着,自己这么十多天一直玩命的操练这些新兵,非常有成果!
他张黑子现在,可不再是夜不收。没有干劲。混吃等死。张黑子!
而成了小旗。超有干劲。热情满满。张黑子!
“看你训练的新兵吗?”何玄点了点头,前十多天自己收割了这些新兵的负面情绪值,现在理应再去收割一次了。
正在此时,却见手底下的人员之一的张通,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头儿,头儿,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惊惶?”何玄问道。
“头儿,闹蝗了!”
“什么!”一旁的张黑子,都不由的面色一白,显然吓到了。
何玄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
闹蝗?
不就是蝗虫吗?有什么可怕的。
等等,好像在历史上,蝗虫相当的可怕。
蝗灾,是指蝗虫引起的灾变。一旦发生蝗灾,大量的蝗虫会吞食禾田,使农产品完全遭到破坏,引发严重的经济损失以致因粮食短缺而发生饥荒。蝗虫趋水喜洼,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由干旱地方成群迁往低洼易涝地方。有所谓“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之说。
中国古代对蝗虫认知不多,故有“蝗神”的说法,又有“蝗鱼(虾)互化”之说,如:宋代陆佃的《埤雅》:“或曰蝗即鱼卵所化”。潘自牧的《记纂渊海》:“有蝗化为鱼虾”。李昉《太平御览》〈虾门〉记载:“蝗虫飞入海,化为鱼虾。”。李苏《见物》记载:“旱涸则鱼、虾子化蝗,故多鱼兆丰年。”。
每一次蝗灾,赤地千里。
无数百姓,没有吃的,最终要不就饿死,要不就造反。
何玄这才算明白了,为什么张黑子和张通两人,都吓成了这样:“蝗灾啊蝗灾。”
接着,扫过了手底上初级增收果实的介绍,上面是这么介绍的:“可以在某个地方划点,让这个地方的不缺水,风调雨顺,粮食增收到达五成之多。范围大约等于五百亩的田地。使用时限为五年,超过五年,自动失效。售价为负面情绪值300点。”
也许,这果实可以抵挡得了蝗灾!
而整个青山墩,正好就是五百亩田地左右。
“你们别急,也许,蝗灾,我有些办法。”何玄沉吟着说道。
张黑子虽然已经是小旗。超有干劲。热情满满。张黑子,但他本身说话,一向都是大刺刺的:“头儿,不是我瞧不起你啊。蝗灾这种东西,一向都是天灾,一旦动起来,是成千上万只的蝗虫一起来。连皇帝陛下下罪已诏,都没有什么用。”
“头儿你说你有办法对付蝗灾,我张黑子真不怎么信。”
一旁的石韦,也连连点头,他也不怎么信。
“如果我真有办法对付蝗灾呢?”何玄反问道。
“真做到了,老子就去吃屎。”张黑子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以前没有当小旗前,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没事就赌博,最习惯说的话,老子要是输了就去吃屎。当然,他以前是青山墩的第一高手,单打独斗没有人比得过他,到没有人敢强压着他去吃那啥,嘴炮也只是嘴炮罢了。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帮你记下了,我如果能对付蝗灾,你就去吃屎。”何玄点了点头说道。
而看到何玄那样平稳,自信,淡然的样子,张黑子却有些吓到了,他偷偷的打量着何玄,有些担心的问道:“头儿,你真有办法可以对付蝗灾?不会真的要我吃那啥吧?”
“呵呵,这种事谁知道呢?只能说,有个五,六分的把握吧。”何玄坏笑着打量着张黑子:“张小旗,我期待你到时候的表现哦。”
这下子,张黑子的面色都白了,他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石韦在一旁却听呆了。
张黑子只是单身汉,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本身又是小旗,上头发下来的粮饷收入又高。
再怎么闹蝗,他也饿不死。
石韦却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兵,上头发下来的粮饷真不高。而他家里一共四口人,他,他婆娘,他儿子虎头,他女儿喜妞。如果田间闹了蝗灾,他家真有可能要饿死人。所以,现在听说何头儿有一定的把握对付蝗灾,也不由的激动万分。
……
何玄寻思着,要什么张黑子去吃米田共,自然是玩笑话。
但是,这初级增收果实,也需要足足的三百点的负面情绪值去换。
也许,能捞些负面情绪值回来。
何玄想着:“石韦,看你的模样很激动。如果我能去除蝗灾,还能让粮食增收个四,五成,是不是想要你们做些不算多难的事,你们都会去做。”
石韦听得眼睛都直了:“如果真能如此,头儿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这样啊,行啊。叫所有人来开会。算了,这开会的地方太小,最多也就是坐下十多个人。你们把所有人召集来,去胡同口那边,就说本总旗有事情说。”何玄说道。
青山墩。
地方并不算太大。
大部分地方,都做了房子。也只有中央这一块,有一个大平台,平时墩里的人称呼这里,叫胡同口。
大明朝这个年月,又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什么玩的也没有。
至于这个时代流行的逛青楼,看戏什么的,在青山墩这个偏僻的地方,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墩里的大伙,平时也都闲着,会来胡同口闲逛,互相之间找些事情聊一聊。今年的收成好不好啊,鞑子今年应当不会来犯关之类的话题。
胡同口这里,站了些人。
本来,自何玄当上了这个总旗后,日子好过了许多。
原因一。原来吗?上头发来的粮饷,大约一个士兵,一个月也有月银九钱发,外加上上面还会拨些粮食下来,到也能混个肚儿饱。但是原来的梁同梁小旗,可是把粮饷克扣大半,日子过得无比艰难。
而何玄这个总旗,还真是半分不克扣粮饷,这让大家的日子好过很多。
原因二。原来的梁同是一个色中饿鬼,连杨伟的媳妇也给上了,看到其它长得有些姿色的小媳妇大姑娘,也会占些便宜。而何玄总旗却从来不会有类似的事情。
但是,自从闹起了蝗灾之后,本来才过上几天好日子的兵丁和家人,一下子又苦逼了。
这可是蝗灾啊!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他们都得饿死。
聚在这里的,有七,八个老兵,他们的家属十来号人,外加上四十来号新兵,以及这些新兵还有些家属,一共凑齐了,也就是八十号人左右。
“你们说,总旗叫我们来,是想干吗?”老兵当中的何马明问道。
“这事儿问石韦吧,或者问张黑子,是他们两人来叫我们的。”左明耸了耸肩。
“石韦,何头儿叫我们来干吗?”何马明抽着烟叶儿问道,他这烟叶儿到不是买的,而是自己去采了一处烟叶,自己一卷,味道颇有些呛人,味道也与正宗的烟叶儿差得远。但是胜在免费,不用钱!
“何头儿说,他好像有办法对付蝗灾。”石韦老老实实的说道:“不过要大家来商量下。”
“什么,何头儿说他有办法对付蝗灾?这不可能吧,这可是蝗灾啊。”
“是啊,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哪个,能对付蝗灾。何头儿这是夸大了,他又不是神!”
“想想也不可能吧。”
“是啊。”听到了石韦的消息,大部分人都不怎么信。
……
正议论着,何玄来了。
何玄来的时候眼尖,自然是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
“看样子,大家都知道了,我要对付蝗虫这件事了。”何玄笑了笑:“你们听到的第一反应,与我预料当中的,一模一样。都是不相信!也对,在我们的历史记载当中,蝗虫,一只一只的没有啥,一旦成千上万,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被称为蝗神。”
“它们出现,赤地千里。”
“无论是谁,拿它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历次碰到了蝗虫,都要头痛,都要崩溃,最后造成大饥荒,不知多少人活生生的饿死。”
“但是,我何玄,却偏不服这个邪。”
“妈的,蝗虫,是什么玩意,居然就让大家要挨饥荒。”
“所以,我要治蝗!!!”
“当然,我这个人,也喜欢打赌。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和我来打一个赌。”何玄问道。
台下的人,听得了何头儿慷慨激昂的演讲,但还是不信何玄能治蝗。毕竟,那可是蝗灾啊!从来没有听说人能治。
一向最能闹腾的张黑子,这一次被吓到了。
那是老兵当中的左明叫嚷道:“何头儿,想打什么赌?”
“如果我真的成功抵御住了蝗灾。而且让你们的粮食,增收四成到五成,我要精心准备一道难吃到爆的宴席,你们得全吃掉。怎么样?”何玄说道。
台下的人,都直接的听懵逼了。
好吧,还真是服了这位头儿。
其它的军头,要就贪财,要就贪色,要就贪权。
偏偏自己青山墩这位总旗,对于财,色,权真的半点兴趣也没有。反而没事就怼人,要就不出些奇奇怪怪的点子。
比如这一次,他真的能抵住蝗灾,还能让粮食大增收。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但是他偏偏要准备一道难吃到爆的宴席,叫所有人都吃掉,这……真的太奇葩了。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你们不敢赌啊。”何玄刺激着这些人。
“赌了赌了,有什么不敢赌的。”左明叫着:“不就是难吃一点吗?大不了吃到吐。”
“何头儿,这个赌注,能不能只有我们大人参加,小孩不参加。”石韦在台下叫着,他也没有想到,何头儿会出这样的赌注。而他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虎头,女儿喜妞,吃这种难吃到爆的宴席。
这一听就很可怕的好不好!
何玄到也没有怎么想,大手一挥,脸上闪现出了恶魔的微笑:“行,十岁以下的小孩,以及六十岁之上的老人,可以不参加这个赌注。其它人等,都要参加这个赌注。”
赌注成立!
打完了这个赌后,何玄直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中,趁着没人的时候,心中意念一动:“兑换,初级增收果实。”
接着,在手中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果实,大约也就是龙眼般的大小,居然还隐隐有一股子的香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果实上面画着水稻的模样,还写了增收二个字。
“这玩意怎么使用?”何玄也不由的一怔。
“使用方法很简单,初级增收果实,可以分割成等大的五份。而只要把其中的一份埋在土里面,以这一份为圆心,五年之内,风调雨顺,覆盖的范围是周边的一百亩地。”系统给出了提示。
“原来如此。”何玄想了想,这事儿其实挺简单的。
青山墩的几个老兵之一的石韦,正坐在他田地里面叹着气。
现在他的家,比起梁同管理青山墩的时候,要好过上许多。
原来在墩内,到处都是污秽,生活垃圾。但是何玄强令命令,叫所有人把这些垃圾全清除了,把墩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开始的时候,墩里的几个兄弟还不解,没事要打扫干吗?但是等真正的打扫干净,住起来之后,发现这样舒服很多。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
由于何玄不克扣一点兵饷,在杀了清兵后,还分了大家一人十两银子,所以让墩里的兵,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比如说,石韦家,原来就是吃黑窝窝头,还经常吃不饱。
现在,至少能吃饱了,偶尔还能吃一些糙米。
石韦还决定,过年的时候,给家里的婆娘,扯一身新布。婆娘都好久没有扯新布了。
石韦有两个孩子,儿子叫虎头,女儿叫喜妞。
虎头八岁,喜妞六岁,都是正好的年纪。
然而,就在他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越来越有奔头的时候,却突然的,闹蝗灾了。
别看蝗虫只是小小的一只,一个小孩子,也可以轻易的捉到十多只来玩。
但这种东西,一旦闹起来,那就真完蛋,蝗灾一起,赤地千里。
石韦叫着他的婆娘李氏,一起去地里,能捉几只蝗虫抓几只蝗虫,能多保留一点谷子,就多保留一点。他的心中,也不由的长叹着。
他们就要碰到蝗灾了吗?家里四个人,要饿死几个?
看着地里上千只的蝗虫,而且未来铁定会更多的蝗虫。
石韦此时,只想哭。
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正在蔓延着。
“唉,真希望何头儿,说做到做,真的能让蝗虫死绝。”石韦叹了一口气:“不然,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但是,要让蝗虫死绝,这事儿,太难太难了吧,根本不太可能做到。”石韦的妻子李氏,摇着头说道,虽然何玄与大家打了赌说要治蝗,但她还是感觉治蝗,真是天方夜谈,根本不现实。
正说着话,却见前方出现了何玄的身影。
只见何头儿似乎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掩埋着什么。
何头儿在干吗?
要不要去招呼一声。
石韦和李氏对视了一眼,正打算去找何头儿,但何头儿埋好东西之后转身就走了。
正在此时,令石韦惊异之极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在地里的蝗虫,居然开始疯狂的跳动着,还没有跳动几下子,突然齐刷刷的不动了,再仔细的捏起了一只一看,这只居然死了。
石韦和妻子李氏两人再捏起几只蝗虫,发现这些蝗虫,居然全死了!
整个地里,上千只数千只的蝗虫,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突然就全死了。这场景,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石韦和妻子李氏,面面相觑。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扯淡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何总旗是天降神人,他往那里一站,蝗虫就要死绝了吗?
何头儿,真的做到了他说的事情!以人治蝗!
这怎么可能!
……
公元1639年,也就是崇祯十二年末,秋日的这一场蝗灾,闹得极大极大。
西北在闹蝗,还一路到了宣府镇这边。
整个大明朝的北边,都被蝗灾给笼罩了。
而偏偏,在古代,可不认为蝗虫是一种普通的虫灾,而认为有一种神灵叫蝗神,蝗神是代表着上天,降下刑罚的。
最后,逼得当今的大明天子崇祯皇帝,也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罪已诏。到了天坛宣读这一份罪已诏,希望上苍能收回天怒。然后就算下了罪已诏,也没有啥用,蝗灾该闹,还是一样的闹。
千里之地,继续绝收。
大明朝的时候,本来就是南富北穷。
加上又遇到了小冰河时期,北方是又冷又旱。
这下子,灾民就更多了。
吃观音土的,吃树皮的,大把大把,吃这些东西胃消化不了,最后自然只有死亡一条路。
也有大把的人,活不下去了,跟着李自成去干。
李自成由着商洛山杀出来的时候,其实也就带了二,三千人。但是经过了蝗灾这么一闹,灾民增加。他的兵马上一下就如同滚雪球一般,滚到了十万之众。
而青山墩这边,旁边有孤山军堡,枫原军堡,百丈军堡以及黄牛军堡。
这一次闹蝗灾,整个北方到处都闹灾,他们四个军堡,自然也躲不过。
大把大把的即将丰收的粮食,被蝗虫直接的吃掉,连颗谷子也没有留。
这样的后果,对于有粮饷发的军人来说,到也勉强饿着肚子,还能活下去。但是对四大军堡里面很多农民来说,一下子就给逼到了绝路。
而这时候,大家惊奇的发现,在四堡交界的这个地儿,青山墩,居然一只蝗虫也没有。偶尔有些其它地界的蝗虫,飞到了这个地方,也马上就死了。到了后面,其它蝗虫都不敢靠近这里,主动的就飞走了。
一时间,这里居然成了世外桃源。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向前推进着。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多月。
到了秋收的时候了。
石韦和李氏两人,带好了镰刀,扁担,箩匡。
把儿子虎头,女儿喜妞,两人给锁在家里,临走之前还吩咐着:“虎头,喜妞,你爹和你妈两人,要去割稻子了。你们两人都要乖乖的在家,不要四处走动,知道没有?”
虎头重重的点了点头:“爹,娘,你们放心吧,虎头已经这么大了,很懂事了。我会看中妹妹的。”
喜妞连忙说道:“我才不要你看,喜妞现在也大了,也很懂事了,不用你看。”
“好,好,你们不要吵了。记住,不要玩火,不要出门。”再吩咐了儿女一声,石韦和李氏走向了自己的田中,在路上到也碰到了一个叫李宇的新兵。
“石哥,你去收割稻子,要不要我去帮忙?”李宇笑着说道。
石韦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卒子。
但是,他现在也渐渐的成了何玄的亲信。
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在青山墩,也有了些地位。
“不用了,现在正是要收稻的时候,你自己都有田地要等着收。我们夫妻两口子自己收就行。”石韦婉言谢绝了。
那叫李宇的新兵见状,也没有再坚持。石韦到是说对了,他自己也有田地要收割。
石韦和李氏这两夫妻,一路走到了田前,石韦打量着那田里金甸甸的,压着稻身都有些低垂,前弯的稻子:“今年的稻子,似乎比往年结得多,似乎是一个丰收年。”
“我早说了,今年的稻子结得挺多的,铁定是个丰收年。但是到底能有多少,还不知道,我们开始动手吧,家里可一共有十亩地。”李氏说道。
两人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两人各自拿着一把镰刀,刷刷刷刷的割了起来。
两人由着早上,一直干到晚上,中间就吃饭的时候休息了下,终于割了两亩地。
“今年的粮食是真的多,装了好多担了。”石韦说道:“等回去,非得好好的称下,到底得了多少斤稻子。”
等晚上称完了之后,石韦和李氏两人都蒙了。
他们二人今天割的是水田。
水田的收成,一般是一亩地,四百斤的稻子。
两亩地,也就是八百斤。
但是,今天,他们收回来的稻谷,居然足足的有着一千二百斤。
一千二百斤啊!!!
一千二百斤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足足的增产五成啊!
石韦和李氏两人,也是老于种庄稼的,种了二十来年。
但是,再风调雨顺的天气,最多也就是增收个二成。二亩上好的水田,能收个九百多斤,就算是相当不错了。
而现在,却赫然增长了五成,到达了一千二百斤,这真的是闻所未闻!
石韦和李氏两人的心头,都涌出了狂喜。
多了这么多的粮食,明年不会挨饿了。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给儿子虎头,女儿喜妞,多加些餐,让他们长得更壮实一些。
不过,在狂喜之后,石韦也反应了过来:“你说怪不怪,今年不但蝗灾不来我们青山墩这里,我们还来了一个大大的增收啊。二亩上好的水田,居然收到了一千二百斤的稻谷。我们青山墩,真是得了上天保佑的地方。”
“算了吧,我们住在青山墩这么多年,这地方以前和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叫什么上天保佑的地方。”李氏撇了撇嘴:“你忘了,当时何头儿与我们打赌。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被蝗灾给吸引了。但我好像记得,他说要让粮食增产四成,五成啊。何头儿,真是神人。”
石韦还是有几分不信:“有没有这样神?何头儿也没有做什么了,他统治的地方,就自动增产了?”
“你去外面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李氏说道:“要不,你留家里做菜,我去外面问问,打听打听,也行。”
“算了,还是我去打听吧。”石韦连忙开溜,他做的菜可不是一般的难吃。而老岳父以前是一个大厨,媳妇也学到了这大厨的手艺,手艺好得很。
……
石韦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了墩的中心地带,那地儿大家叫做胡同口,平时有什么事就会站在那里去聊。才走到那里,才发现那里已经聊得一个热火朝天。
“什么?你两亩旱地收了六百斤的谷子?我今天割了两亩水田,收了一千二百斤的稻谷。”
“好像今年,我们的稻谷增收,都到达了一千二百斤。”
“哈哈,今年的收成真是太好了。家家都是丰收。”
“哈哈,我本来还以为种地多难多难,结果,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偶尔照顾一下田地,一亩水田,也得了五百多斤的稻谷。比起我爹种一辈子还多。看来我是种田的天才。”说话的是四十个新兵里面的李宇,他哈哈的笑着说道。
他来青山墩当兵之后,也被分了五亩田地,本来以为挺难的,结果简单得很。
石韦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了,原来,不仅仅是自己家的粮食增产五成。青山墩所有种地,包括新手如李宇这种第一次种田的,都产量爆增了:“你们啊,记不记得当时何头儿说了,他不但要治蝗,还能让粮食增产四,五成。现在看来,何头儿说到做到。”
“我也记得,何头儿太厉害了。”
“何头儿真是神人。”
“托何头儿的福,我们的日子可以好过太多太多。看看附近几个军堡,那些军户的日子,可难过得很。昨天,他孩子大舅,还到我这里来借粮。”老兵张通感慨着说道,他是青山墩老兵当中,相当不显眼的一个,他也没啥本事。
所以,经常被他住在百丈军堡的大舅子嘲讽。
但是,今日大舅子也来他这借粮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身板挺得最直的一次。
这一年,是青山墩这么多军户,过得最好的一年。而且,他们看到了希望。只要跟着何头儿干,一定会一年好过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