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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地处荆江北岸,上镇巴蜀之险,下据江湖之会,扼守长江天堑,是连接东西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荆州城又称江陵城,是因此地在秦破郢后置江陵县,作为县城而得名。

    荆州城墙东西长约一千一百二十五丈,南北宽约三百六十丈,城墙全长三千零八十四丈,高约二丈七。

    城墙现有八座城门,两座门楼。荆州古城分为三层,外面是水城,中间是砖城,里面是土城。

    荆州城有护城河,全长三千一百五十丈,宽约九丈,水深一丈二,西通太湖,东连长湖,与古运河相连。

    由明代时期建城时为防止城基下陷,洪水泛城,右城脚条石缝中浇灌糯米浆,因而城墙特别坚固。

    同时荆州城墙设有瓮城、敌楼、战屋、炮台、藏兵洞、复城门,防御体系完备,历来易守难攻,有“铁打荆州”之说。

    康熙年间,满清于荆州城中设间墙,东部驻满洲八旗兵,称满城;西部为官衙民舍,称汉城。

    荆州城外,军营帐篷之中,军正钱露山满脸愁容的对着在他对面的马九路问道:

    “马军长,如今已经围守荆州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的进攻给我军造成了近两千人的伤亡,可是这荆州城还没有能拿下,可有什么好计策?”

    本来这军中战事不该军正过多过问,毕竟剿匪军的军正主要的是工作是生活照顾跟思想指导。但是,战事的不顺让他难免忍不住去询问了马九路。

    自剿匪军进入湖南以来,剿匪军一直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马九路等人没有想到,这荆州城的抵抗居然如此之强势。

    特别是这荆州城中满城的满人,更是全员上战场。能挽弓者皆上了城墙,老弱妇幼皆上战场。

    本来张瑞所创的攻城的方法一路而来都是让清军头疼无解,加上守城的绿营兵大多不想着去拼命。

    重要的是。这剿匪军打下来了城池之后都会分田地,对他们这样投降的绿营兵也不差。所以这一路攻城拔寨以来,剿匪军碰到真正认真守城去拼命的绿营兵也就不多。

    毕竟在这些绿营兵看来,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仅有一两银子月俸去把命给丢掉。而是这剿匪军还这么能打,关键是要是投降了能被选入剿匪军,他们的月俸可是比满清给的高,要是退役了还能有田地,也不用子子孙孙都只能做当兵这份工。

    “目前我这边还没能商议出好的办法,只能看看王参谋长那边有什么好的对策没有。我军这伤亡,我实在难辞其咎,我也让六哥失望了。”马九路言语中充满自责,毕竟张瑞让他带领一军而来,就是对他莫大信任。

    “其实这也怨不得你,谁能想到这荆州城的满人居然也有如此不怕死的血性。若非他们藏匿于城墙之中对我军伤害,想来我军也不会如此伤亡。”钱露山也很是无奈的说道。

    此时,帐房门外传来了卫兵的声音,却是王凯元到来了。

    “王参谋,你来了。”钱露山见到在帐房门口进来的王凯元,便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问道。

    “是钱军正啊!你也在呢。”王凯元也是一个军礼敬了回去,如今王凯元对于行军礼也已经是达到本能的条件反射一般了。

    “王参谋长,对于这荆州城,你们参谋部那边可有什么好的方法没有?”马九路也不跟王凯文客套,直接问道。

    “是的,方法的确已经有了。不过我们那边研究出来的方法依旧需要伤亡不少。”王凯元回答道,语气中也有些失落。

    “哎,自古攻城伤亡都不小。实在不行也只能忍受着伤亡强攻了,六哥那边我再向他请罪吧!不能让前面的弟兄们都白死伤了。”马九路听着王凯元的话,咬了咬牙,狠下决心道。

    “说起六哥,就在刚刚我想要过来找你的时候,遇到了六哥派过来传令兵。他说六哥最迟会在后天抵达我们这边,让我们准备好他想要的东西等他。所以我这也过来跟你商量一下。”王凯元对着马九路说道。

    “六哥要过来了?难道他已经打下了武昌城了?”马九路连忙问道。

    “看来是这样子,我跟那个传令兵了解了一下。我们还在打江陵之时,六哥他们便已经打下了武昌城。”王凯元带着敬慕的语气说道。

    “六哥就是六哥,这么快。”钱露山忍不住的赞叹道。

    “可不是,据说是六哥他们一抵达武昌城,当晚在提前进城的弟兄们协助下便打下了武昌城。”王凯元说道:“原来,六哥在打完了岳阳城后便已经着手了武昌城的战事。”

    “说起攻城来,六哥的攻城方法可谓是层出不穷,实在让我们难以想象。”马九路也是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

    “马军长说得在理,在六哥把所有的参谋都留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能赶在六哥他们打下武昌前就拿下了荆州呢!实在惭愧。”王凯元满脸尴尬的说道。

    “六哥永远是我们的仰仗,比不过他也正常。对了,六哥让我们准备什么?”钱露山不经意的做自己工作。

    “钱军正说得是。”马九路紧跟着附和道。

    “钱军正所言有理。”王凯元也不容落后的说道。

    紧跟着,只见王凯元从自己的怀中探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给马九路,然后说道:“这就是六哥所要的东西在这里面。”

    马九路看着王凯元递过来的信封还有些奇怪,待他接到信封之后才发现还没有开封。却是王凯元等待他来开封,想来也是顾忌自己的感想。

    马九路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待抬起头来,却看见王凯元跟钱露山也是在盯着自己手中的信封看。想来他们也是期待看看六哥想要的东西的样子!

    “嘶…”

    一声撕纸之声

    马九路也没有多想其他的就撕开了这信封,只见这谈不上多厚的信封里面也就只有三张纸。

    待马九路伸出手指去掏出那三张纸展开一看,这三张纸的上面似乎是在画着什么。



    夕阳西下,阳光照得整片大地通红。

    荆州城,南边南纪门,城头谯楼城道外。

    此时,荆州驻防将军尚嘉保正站在这谯楼女墙上眺眼往外望。

    人的视力终究是有限,但是尚嘉保却隐约之间可见到剿匪军那庞大的驻扎营地。

    “这反贼都两天多没有攻城了,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呢?”此刻,夕阳照射之下,尚善喜满脸的担忧的念想着道。

    经过昨日一天的平静,对于敌军动向一无所知的尚嘉保便试着派出一队人马出城对剿匪军营地去进行骚扰,结果能回来的却是寥寥无几。

    “咳咳…”

    一阵的咳嗽,把处于深思之中的尚嘉保拉回了现实。

    “将军大人,还请多注意身体…”

    “是啊,将军大人,如今这反贼也没有攻城。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这城门就由我等看守便可以了…”此时,在尚嘉保身后的将领们纷纷出言相劝道。

    尚嘉保却是对着他们摇了摇手回道:“如今反贼大军围城,你们就是让我回去,我也难以休息,不如留在这里安心。”

    “将军高义…”

    “将军实在是我等效仿之楷模…”

    尚嘉保身后的将领又是一阵的拍马附和着。

    “好了,大伙。你们说这反贼已经两天没有动静了,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尚嘉保也没有多跟这样将领闲扯其他,直接问道。毕竟真要跟他们扯那些没用的,他们可以扯上一天也没完没了。

    “这两天来,反贼的安静的确是让人真看不透,如果他们不是有什么计划就是这前几天被我们打怕了,准备围城困住我们。”荆州城守备刘大统说道。

    “刘守备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满洲镶白旗佐领巴尔虎.泰丰一脸鄙视的说道。

    “嘿嘿,这个?卑职也是看不透,一切都仰仗将军大人。将军让我打南我绝对不打北,让我走东绝对不敢走西。”刘大统一脸笑容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对巴尔虎.泰丰话中对他不敬的不悦。

    “好了,泰丰。你有什么看法?”尚嘉保伸了伸手,拦住了还想要继续说话的巴尔虎.泰丰问道。

    尚嘉保的一问,倒是把巴尔虎.泰丰给问愣了。对于这些战事之他哪里能有什么看法?让他出主意去吃喝嫖赌他也许能说上个十百种看法,但是这样的话…

    “这个,卑职也是以将军马首是瞻,将军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巴尔虎.泰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半跪在尚嘉保的面前说道。

    此时,尚嘉保身边的其他将领一听巴尔虎.泰丰这话,脸上纷纷露出了嘲笑之意。反而,刚刚被泰丰嘲笑的刘大统像是没事一般的站在那里。

    “刘守备,刚刚泰参领的话别往心里去。”尚嘉保看了看刘大统后说道。

    “这个自然,当不得将军大人的提醒。卑职知道泰参领也是关心战局才会如此。”刘大统恭谦回答道。

    “嗯…”尚嘉保对于刘大统的态度很是满意。

    若非是这群反贼围城还需要他们这些绿营兵帮忙守城,在平时候,尚嘉保绝对不会多看这小小的绿营守备一眼。

    “咳咳…”

    尚嘉保又是一阵的咳嗽。

    “诸位,不管反贼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只需要用心守好这城墙。正所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诸位也放心,本将军也已经派出了人马到平南大将军一等公傅恒那求救了,想来不需要多久,平南大将军就会派出兵力来为我们解围了。”尚嘉保对着身边的诸人安慰说道。

    自古守城之人最怕守无援之城,那必将是死地。如今尚嘉保抛出这样的话也是为了给守城的将士们一个希望。

    “将军所言甚是,我等自当以死效命,以身报国…”城头上的将领们纷纷表态说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夜的来临。聚集于南纪门城头上的清军将领们也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防区。

    他们这些将领们集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依旧想不出剿匪军为何没有攻城。对于城外的剿匪军欲围城困死他们的说法也大多数认可。

    始终这荆州城之易守难攻不是他们这些刚刚造反的反贼所能理解跟有实力拿下的。就是朝廷兵马也不见得能在如此完善的城墙下攻下荆州城,更不用说是一时兴起的反贼了。

    自得知尚嘉保已经派出人马像朝廷求援之后,城中的守军无不对守城信心十足。这可是从一品大员的求援,朝廷断不会坐视不理,想来这荆州城之围也是指日可解。

    至于城外的反贼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攻城,到底是在谋划何事?在守城的清军看来,这已经不需要更多的猜测。

    毕竟他们拖住的时间越长对自己等人的守城越是有利。只要自己等人守城多加留心,难道这城墙还能自己垮了不成?

    荆州城,西边安澜门,谯楼暗室之内。

    “守备大人,那边的人马已经联系上了。”暗室之中,刘大统身边的一个亲信对着他说道。

    “如何?那边怎么回应?”刘大统声音低沉了下来,有些急促的问道。

    “那边说了,只能保证您在荆州城财产不少,所有跟着的弟兄平安无事。至于官位,则需要按着他那边的标准来选,无法给予你准确的答复。”这亲信回答道。

    “怎么?他们有信心,在没有我的投降之下也能打下这荆州城?”听到不能给予至少官居原位的刘大统,有些不敢相信问道。

    “听着他们的意思就是这样。他们让我过来回复您,要降就明日他们攻城之前降,不然他们一旦攻进了荆州城,想要再降就大打折扣了。”亲信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些不自然。

    “一群反贼而已,也敢如此猖狂。就是朝廷的兵马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当荆州城是豆腐捏的?我看啊,如果明天他们再碰壁,我们也不用投降了。”

    刘大统虽然满脸怒气言道,但是他对于尚嘉保所说的求援解围还是没有信心。

    于是,他怒气过后又对着正直直站在那里的亲信问道:

    “你说,城外的剿匪军能不能打下这荆州城呢?”



    “这个…大人,只能由你定夺。不过反贼一路而来无往不利,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的手法。就之前他们攻城之法也是我等闻所未闻,若非城中的满人在强撑着抵抗,也许这荆州城已经被这剿匪军给打了下来。”亲信对刘大统一一分析道。

    “他们要是真能打下来才好,我这也是怕啊!毕竟整个天下还是满人的。我们投降早了,怕满人打赢了这场战役,以后再清算回来,我等岂不会死路一条?”刘大统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刘大统犹如站在一个迷茫的分叉路口,很想着努力看清楚以后的路再选择。可是,现实会让他如意。

    刘大统的话只是让他旁边的亲信深深的低下头,没有敢接。毕竟一个选错,不单是他,连他身边的弟兄们都跟着承担错误的后果。

    是夜,刘大统注定难眠。

    翌日早晨,阳光如期而至。虽有凉风,却未让人觉得寒意。

    由于夜晚多无娱乐,睡得早。所以一大清早,张瑞便已经早起。身边的亲卫也一早为他准备好精盐、猪鬃毛牙刷跟洗脸水。

    “果然,我还是怀念牙膏的清爽清新。”在吐出了最后一口漱口水后的张瑞忍不住想到。

    随后在他接过亲卫递来的洗脸布胡乱擦了几把脸后,宣示着今天早晨的清洁的完成。

    “六哥,已经洗刷完了?”此时,已经站在张瑞身边王凯元问道。

    “是的,这精盐当牙膏用着还真不习惯。以后有几乎得弄点牙膏出来才行。”张瑞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牙膏?是何东西。”王凯元深感奇怪的问道。

    “这个啊,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通,就是用来清洁牙齿的东西,以后有机会你们就知道了。”张瑞手指自然的笔画了几下说道。

    随即,张瑞甩了甩手上的水迹,然后对着帐房中的王凯元、马九路、钱露山等人问道:“好了,你们都还没有吃过早餐吧!”

    “还没有呢!”众人纷纷回答道。

    “那好,就在这里一起吃吧!”张瑞说道,随即对着帐房外吩咐人打早餐过来。

    “九路,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在等待早饭之际,张瑞便对着马九路问道。

    “都已经全部准备完成了,六哥。”马九路毕恭毕敬的回答。

    马九路也近三十岁的年纪,很多事情都是有自己的一套骄傲。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的主公,他却是真正的五体投地,似乎没有什么是这年轻主公解决不了的样子,当真是天生便有知之者。

    “那就好。”张瑞对着马九路满意的笑了笑说道。随即又对着王凯元问道:

    “凯元,那个荆州城的守备刘大统有什么答复没有?”

    “不出六哥所料,刘大统的确是派人过来表示投降。对于我们的条件也表示接受。”王凯元只是平静的回答道,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隐藏笑意。

    的确,刘大统的投降让他们参谋部看到了另外一个胜利的可能。同时也证明了他们即使没有六哥的到来,他们也是可以轻松打进荆州城。

    “那就好,如果他能投降,我的那些东西就不要用了。等到时候再给满清一个大惊喜了。”张瑞很是高兴的说道。

    “九路,凯元。今天的战事我就不参与了,一会吃完朝食后,你们就去给我把这这荆州城给拿下来,有没有信心?”

    “末将(臣)自当竭尽全力,为六哥拿下这荆州城。”王凯元跟马九路听完张瑞的话后,立马半跪在地上难以平复的说道。

    随着剿匪军的壮大,他们也明白。比起其他的人来,他们未必比别人有能耐,所仗着的不过是跟着张瑞时间更长罢了。

    张瑞此言正是培养他们能力的意思,同时也是为了给他们功劳以服众人。

    “你们啊!起来吧!”张瑞摇了摇头,似乎无奈的说道。

    “是,谢过六哥。”马九路跟王凯元纷纷站了起来。

    “六哥,我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讲。”刚刚站了起来的马九路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

    “何事?由直连山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有什么话就只管讲吧!”张瑞看着马九路的样子感觉有点奇怪,便也就直接回答了他。

    “是这样子的。你看,我们剿匪军如今是如此强盛,也打下了这么大的地盘。可是我们却依旧叫你六哥,这未免有些军不军,臣不臣的样子。难免让许多宵小对您没有敬畏之心,也不利于我们招降纳士不是?”只见马九路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是吗?你这样看?”张瑞有些好气的问道。

    “当然,不单是我,大部分的将士都是这么认为。”马九路似乎豁出去了一般。

    “凯元,你如何认为?”张瑞此刻却是看着王凯元问道。

    “六哥,马军长所言正是我等众人之想法。如今的情形,再一直呼唤您六哥终究是不合适了,也的确是不利于招降。”王凯元一副语气深长的说道。

    其中,早在剿匪军打下广州城时,王凯元便已经说过称王之事,只是被张瑞给推了。

    后来剿匪军打下了长沙时,王凯元跟身边的人又再次对张瑞提起称王一事,只是当时战事正是打得如火如荼。张瑞便以战事为由,再次推掉。

    如今,这称王一事再次提起,看来是推脱不了。

    “露山,最近底下的将士们情况如何?”张瑞对着身边钱露山问道。

    “回六哥,马军长跟王参谋长所言也不无道理,其实底下的将士们也经常在私底下问过我们的军正们。为何六哥还没有称王?”钱露山满脸正色的回答道,似乎在告诉着张瑞工作的难做。

    “六哥,早餐来到了,是不是现在让端进去?”

    此时,营帐外传来了守卫禀报的声音。

    “知道了,让他们都进来的吧!”张瑞回答道。

    随着张瑞的令下,帮张瑞送早餐过来的亲卫便把早餐摆好在营帐中退了出去。

    “来,大家先吃早餐吧!”张瑞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吩咐道。

    这早餐是剿匪军特色之一,早餐一般是六点多左右。而朝食,又称为食朝(zhao),这个符合这个时代吃食时间,一般则是八点到十点左右。

    只见众人的早餐都是一致,白粥,油条,包子,馒头,还有些萝卜干跟酸菜。

    如果不是大家都亲眼所见,谁会想信一个用性命造反,打下如此地盘的年轻的小伙子会过得如此简朴?

    “六哥是为了什么?艰苦朴素,不肯称王?”

    正在跟张瑞吃着早餐的几人无不花尽心思地猜想着。



    在王凯元等人以为此次劝进又失败之时,忽然之间,却听见张瑞说道:

    “露山,一会吃完早餐就吩咐下去。如果以后再有将士找你们问话,就说六哥说了,打下南京就称王。问他们有没有信心跟着我一起去拿下南京城。”

    张瑞的话犹如重磅炸弹的轰炸一般,让听明白过来的王凯元、马九路、钱露山等人一下子便喜出望外。

    这是张瑞第一次明确表示松口,张瑞的称王下一步就是该确实他们的功劳封赏了。虽说张瑞一直在强调反清为先,但是终究没有比称王更让他们安心有盼头。

    “是…是,六哥。”钱露山在回答张瑞的话时居然会不自然地口吃了起来。

    张瑞看着众人喜悦的表情,忍不住在嘴角边微微的笑。

    一直以来他都担心着称王以后会不会造成大量的腐败以及军队的战斗力下降。同时他也担心自己会不会犹如太平天国一般成不了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他一手创立的剿匪军哪里会是太平天国所能比拟。

    “这打下南京还要好一段时间,现在大伙还是继续说说这攻打荆州城之事吧!”张瑞说道。

    ……

    荆州城,将军署內苑

    “将军,你的药…”

    此时,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貌美少妇正端着一碗满承着中药药碗递给尚嘉保说道。

    “嗯…”

    尚嘉保很自然的应了一声,接过了药碗。深吸了一口气,几口便把这药碗中黑色的中药给喝了下去。随即吐了几口口水说道:

    “它娘,这药还真够苦的!”

    “这良药苦口嘛!”少妇看着尚嘉保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说道。

    “是啊!”尚嘉保忽然之间叹了叹气,似乎在想着什么。

    “良卿,如果这城要守不下去了。你就换身衣服到府外的宅子躲躲吧!这城外虽说是反贼,但是不扰民方面的确比我大清要强上一些。再加上你是汉家女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尚嘉保对着房中的这道。

    “将军,何须悲观。我始终相信将军能打败城外的反贼。”却是尚嘉保的妾室徐良卿安慰着他道。

    由于朝廷需要控制手握重兵的大臣,一般外放的将军或者重臣都需要把家人留在京城为质。所以尚嘉保只能是在荆州娶一房妾室以慰寂寞的心。

    尚嘉保官至驻防将军,身边的妾室自然不少。如果是其他的妾室,说不得尚嘉保直接一刀就捅死了事。

    但是这徐良卿却是最得尚嘉保欢心,尚嘉保不忍徐良卿在城破后跟着自己受罪,这才会把最坏的打算跟她说。

    “咚…咚…咚…”

    此时,府外隐约传来了鸣鼓之声。

    顷间,尚嘉保还没有来得及跟徐良卿再言其他,却听到门外传来报信兵的声音:

    “将军大人,反贼过攻城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尚嘉保对着门外一声呐喊,也不再与徐良卿多言,便起来就出了门去。

    一路过去,街道上却是没有百姓在行走。望着街道两旁紧闭着的店铺,让人不由得想起“萧条”一词。

    “咚…咚…咚…”

    随着到城墙的距离越来越近,尚嘉保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城外剿匪军的鼓声。

    “情况如何?”此时被带往南纪门的尚嘉保急忙对着城门守将巴林.石留问道。

    由于在前几次剿匪军进攻中都是南纪门为主力,所以尚嘉保自然也就以南纪门为主。

    “回将军,不知道为何,目前反贼都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没有全力攻城的意思。”巴林.石留对着尚嘉保躬身回答道。

    “这反贼如此作态,是何用意呢?”尚嘉保听完巴林.石留的话不经意的疑惑了起来。

    “会不会是他们主力不在南纪门,转移到别的城门去了?”尚嘉保再次提问道。

    “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反贼人马实在太多了。这满上遍野都是他们的人马,卑职也实在不好推断。”巴林.石留也只能是无奈的回答道。毕竟战场上人数过万,看起来就是人山人海一般。

    “的确,看来得吩咐其他城门的守将多加注意才行。”尚嘉保满脸担忧的说道。

    刚刚吩咐完事情的尚嘉保正准备到翁城内城墙女墙凹处,准备望外眺望一番战场情况。

    “报…”

    此时,內城墙城道上传来高声的呐喊。只见一个报信兵快速来到了尚嘉保的面前跪下。

    “所报何事?”尚嘉保对着跪在城道上的报信兵问道。

    “禀报将军,守备刘大统带人杀死了木参领,打开了安澜门放了城外反贼进城了。”报信兵急忙回答尚嘉保说道,脸上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

    “什么?”尚嘉保不敢相信的喊了出来。

    “刘大统,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敢背叛我大清,始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果然这汉人就是不可信。”尚嘉保一脸怒气瞬间爆发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泰丰,立刻从这里抽调两千将士去支援安澜门那边,务必尽可能的拖住他们进城的速度。我随后就带更多的人手去支援你。”

    “是,将军大人。”尚嘉保身边跟着巴尔虎.泰丰立马回答道。随即对着他身后的几名亲兵喊道:“你们几个,跟着我去抽调人手。”

    “嗻…”

    “将军,这里抽调两千人马,反贼要是攻城,恐怕难以守得住。”巴林.石留警惕道。

    “就是把命丟在这里也得守。如果堵不住安澜门,守得住这里又能如何?”尚嘉保此时已经没有好声色回答巴林.石留。

    “嗻…卑职就是把命留在这里也会为将军挡住反贼的进攻。”巴林.石留立刻跪拜在地上回答道。

    “嗯…”

    然而,尚嘉保还没有来得及欣慰的回答完巴林.石留,却又传来了一声呐喊声:

    “报…”

    又是一个报信兵正在快速通过城墙道,急跑到尚嘉保面前跪了下来。

    尚嘉保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报信兵,心中再次升起极度不详的预感。

    只见尚嘉保对着这名报信兵问话都不自然,声音中居然带着些颤抖地问道:

    “你所报何事?”

    8)

    “禀报将军,柳门(北门)守将张方异率兵打开城门向反贼投降,柳门已经失守,请将军尽快定夺。”报信兵深深的低下头来说道。

    “可恶啊,可恶的东西。又是一个乱臣贼子。”尚嘉保恶狠狠的挥着拳头说道,恨不得可以立刻打死那些投降的守将一般。

    两名报信兵的消息让城头上的满人守将们都不知所措了起来,急忙问道:“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依稀之间可以听到喊杀声。

    “丟失城池,自己要死。投降,全家会死。”

    尚嘉保心中权衡一番后,大声喊道:“城墙上我八旗的将士全部退守内城。”

    “嗻…”

    南纪门清一色的满洲八旗兵齐声回应道。

    “如今唯有期望能在内城多坚守几日,坚持到援军解围了。”尚嘉保心中暗暗地念道。

    随着尚嘉保的命令,所有城墙上的清军犹如潮水一般退往内城去。

    放守外城墙实属尚嘉保的无奈之举,毕竟外城墙的守城器材远非内城所能比拟。

    随着守城满营的退去,整个荆州城的外城墙也很快就被剿匪军给占领。

    烈日当空,在清兵退守内城的空挡,整个外城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街道上行走。连城中的乞丐都躲进破房子里藏着,以防被杀。

    那些想着可以趁乱捞一笔的地皮流氓们很快就被尾随清军而来的剿匪军给砍翻在地。

    与其他的大城池一般,荆州城也有内城城池,里面则为满城。

    内城城墙略低于外城,城内仅有两个出口。作为对满城的保障,这满城的内同样设置了翁城,用来加强防御。

    荆州城,寅宾门(正东大门)

    “报,禀报参将大人。反贼已经把护城河给填完了。”正在城墙上观察的清兵跑到这寅宾门守将孙喜征面前大声禀报道。

    “知道了,继续观察。”此时,正躲在谯楼上孙喜征挥手示下。

    “嗻…”清兵应了一声后,便很快的依礼退了下去。

    “时佐领,看来今天这战事是少不了。”孙喜征一脸严肃的对着跟他一起防守这寅宾门八旗佐领图门.时说道。

    “的确如此,是时候报答圣上之恩了。今天就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图门.时大义凛然的说道,与反贼不死不休一般。

    孙喜征看着图门.时的激动,似乎也被他感染了一般。

    “锵…”

    只见孙喜征拔出了腰间的配剑,举了起来,大声喊道:“有我没贼,誓要与荆州城共存亡。”

    孙喜征的突然举动让图门.时一下子便惊慌失措了一番,还以为他准备干嘛。但是,听道了孙喜征的喊话。图门.时立刻明白了,这是要做给别人看。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图门.时不由的想到。于是,图门.时也拔出配剑举起来大声的喊道:

    “誓与荆州城共存亡。”

    此时,他们身边的亲兵就是再傻也懂得该怎么做了。也是纷纷的举起手中武器大声跟着大喊:

    “誓与荆州城共存亡…”

    在他们旁边不远城墙上的清兵们听着这边的呼喊声,忽然之间觉得热血了起来。

    有好几个正想着是不是也跟着呐喊几声,说不定这场仗打完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此时

    “报…”

    “报…”

    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瘦小还穿着一套宽大不合身材的报信清兵正呐喊着,快速跑往孙喜征处。

    “报,……禀…禀报…大人。”

    这报信兵还没有来得及喘顺气却立马跪在了孙喜征面前急忙说道。

    “猴子杨,什么事情这么急。”孙喜征对着这个熟悉的报信兵问道。

    “禀…报大人。”

    “呼!”这猴子杨忍不住深喘上一口气。

    “禀报…大人。南纪门已经失守,请大人尽快做出打算。”这报信的猴子杨,深吸一口气后连忙吐了出来说道。

    “什么?不可能,这南纪门可是由尚将军带兵守卫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守。前两次反贼主攻南纪门都是被尚将军带人给打败的,你是不是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听完猴子杨的情报,图门.时连忙跳起脚来直骂道。

    “不,大人。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谎报军情。这南纪门的确是失守了,不是反贼攻进来的,是尚将军直接撤退出去的。”猴子杨听完图门.时的指责后,头如捣蒜一般的磕头回答道。

    “直接撤出?尚将军会不守城?你这话谁信,还说你不是扰乱军心?”图门.时又是几个指责,语气也是一副不容质疑的模样。

    “来人啊,把这敢谎报军情之徒拖去砍了。”图门.时大声吩咐道。

    “嗻…,奴才领命。”跟在图门.时身边的其中两名亲兵立马跪在地上领命说道。

    “大人,时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啊!大人饶命,小的真的没有…”

    猴子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拼命送军情会得到这样的结果,被两名八旗兵拖着的身体拼命的扭动叫喊着。

    “两位上兵,请等一下。”此时,正站在阶梯上看戏的孙喜征忽然出言阻止道。

    只见孙喜征很自然的对着图门.时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时大人,我还有一点问题想要问下这猴子杨,可否等我问了这猴子杨再杀他?”

    “你还有何事可问他?”图门.时傲然地大声回答道,但是看见孙喜征望着自己的样子,又低下了几个调:“既然孙大人要问话,就等待孙大人问完再说吧!”

    “嗻,奴才领命!”

    这两名拖着猴子杨的八旗兵接到命令后便送开了手。

    被松开的猴子杨瘫坐了在地上,直到看到孙喜征的走近,这才慌过了神的爬到孙喜征的脚跟下。抱着孙喜征的脚跟大声哭喊道:

    “孙大人,求求你,救救小的,小的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就是借小的一千个,一万个胆,小的也不敢谎报军情啊!大人…”

    孙喜征看着正抱着自己大腿,满脸泪水的猴子杨,便轻轻的弯下了腰来摸了摸他那只有一根辫子的头,轻声说道:

    “这个一会我会再替你求情,先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是…是…”

    听到了还有活下去希望的猴子杨急忙止住了哭声,连声应答。

    “是这样的,孙大人。尚将军撤出南纪门听说是因为安澜门的刘守备跟柳门的张参将都开城投敌。尚将军觉得这外城守不住了,便带人退回满城去防守。”

    猴子杨说着说着便止住了哭泣之声,反而是声音越来越小了起来。

    “不可能,他们身边的八旗将领会不阻止他们吗?”孙喜征也是低下了声音问道。

    “这个具体如何,小的就不清楚了。”猴子杨也只能是一脸迷茫说道。

    “知道了…”孙喜征听完猴子杨的话,愣了十来秒后回过神来说道。

    “那大人,小的…”此时,猴子杨急忙问道,毕竟这关乎自己的性命。

    “你放心吧!没事的…”孙喜征回答道。

    “是…小的谢过大人,这辈子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听完孙喜征的话后,猴子杨急忙叩头说道。

    “孙喜征,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要投反贼造反?”旁边不远的图门.时感觉事情不对,连声喝斥道。

    如今,图门.时很是后悔没有一刀直接捅死这报信兵,这才搞出这么多事来。

    “时大人,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等是大清的臣子,就算是战死也是大清的鬼。怎么可能会被这等荒唐之事给骗了?”孙喜征站直了身子,看着图门.时回答道。

    “你们,可以把他带下去砍头了。”

    猴子杨怎么也没有想到孙喜征会这样说,这才刚刚燃起活下去的希望又被一下子给浇灭了。只是瘫坐了在那里,也不呼喊了。

    “为什么,我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啊!我真的没有啊…”

    两名八旗兵听到孙喜征这么说,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去拖起了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猴子杨。

    此时,孙喜征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往图门.时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收起手中的配剑的意思。

    嘴上还带着嘲笑的说道:“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连这等骇人听闻的军情也敢谎报。”

    图门.时看着满脸嘲笑走过来的孙喜征,也是笑了笑,把配剑收了起来说道:“可不是,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

    在孙喜征靠近了图门.时的时候,

    猛然间,只见孙喜征立刻拔出了还没有完全合在剑鞘的配剑。

    “锵…”

    一声清脆的出鞘声,彰显宝剑的锋利。

    图门.时虽然也留着防范孙喜征,但是他的动作终究慢上了半拍。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让他放松下来的孙喜征来这么一出。

    在图门.时准备拔脸相抗之际,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由于孙喜征挥剑所带的惯性移动,那锋利的剑刃甚至已经在他那黑粗的脖子切出一小道血痕。宝剑的冰寒透过了皮肉带来的痛楚,让图门.时全身一紧。

    此时,图门.时急忙的大声喝道:“孙喜征,你想干嘛!你真要造反?”

    “不想干嘛,就想知道一件事而已。所以请时大人再耐心等等。”孙喜征此刻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图门.时看着正架着剑在自己脖子上的孙喜征,咬着牙作响着。

    孙喜征的突然举动把两人的亲兵都看愣了,在几秒后,两人的亲兵们这才举刀对峙了起来。

    “你们也把我的人给放了吧,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大人受不受伤。”孙喜征对着拖着猴子杨没走多远的两名八旗兵说道。

    闻言的两名八旗兵也没有想过可以用猴子杨要挟得到孙喜征,只好松开手,把猴子杨丟在了地上。

    此时,再次瘫坐在地上的猴子杨,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人生起落太快,猴子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又捡回来了一条命。

    “孙喜征,我劝你别自勿。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图门.时不断奉劝着说道。

    “这个嘛!我自有安排,就不劳时大人操心了。”孙喜征回道。

    “报…”

    “报…”

    只见又是一个报信兵快速跑过来。

    待这报信兵跑过来之时,看着城头上居然是这么一副局面便有些发愣了。

    “这…这…”

    报信兵有些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禀报军情了。

    “李益,有什么快说,别在那里傻站着。”孙喜征看着傻愣在那里的报信兵,便大声对着他说道。

    “呃…是,孙大人。”李益回过了神,也不再理会眼前的情景,便跪在地上连声回答道:

    “禀报大人,柳城门的张方异参将杀了严佐领,率兵投降反贼,如今反贼已经占领整个北门。”

    禀报完的李益看了看站在那里孙喜征跟图门.时,却看见二人对于自己的军情居然无动于衷?

    “想不到这伙反贼真没有骗我,我不投降自然有人投降。”孙喜征喃喃细语道。

    “时大人,看来你也明白了。如今荆州城大势已去,城外的反贼已经团团围住了我们,我不知道你是准备跟我投降还是让我砍了你再投降?”

    “这…”图门.时一下子口结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孙喜征。

    此刻,图门.时身边的亲兵们也盯过来看着他。就在图门.时衡量之际,脖子上再次传来了一阵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图门.时的额头上已经可以看见不断的有汗水涌现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选择太难。

    “难道就这样跟布尼.严西戈一样被杀殉国?”

    “我投降,我正白旗的早看不上眼他们上三旗的人了。”图门.时一下子就松下了身体,立马转了一个脸色说道。

    “好,时大人。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恭贺时大人您了。”孙喜征也收回了架在图门.时脖子上的配剑,高兴的说道。

    其实孙喜征也不是不能杀了图门.时再投降,只是这样做的话,会引起他带过来的这佐八旗兵的反抗。一番厮杀之下,自己的实力就会变弱。若是如此,投降过去剿匪军那边,他觉得会吃亏很多。

    如今图门.时选择跟他一起投降,至于他以后的事情就留剿匪军去解决好了。



    “主子…”

    图门.时身边的亲兵听见了图门.时选择投降时,无不纷纷注目而来,有甚者想要说些奉劝之话。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不想跟我投降的,就只有借你们的头颅一用了。”图门.时此刻已经脸露凶色,环视四周,一副恶狠狠的说道。

    图门.时目光所视之处的八旗兵们无不纷纷低下了头。

    要说满清最厉害的能力之一便是“训人”,犹如熬鹰一般。能把人训得犹如安心的牲口一般,不服帖的就相近办法杀掉。越是靠近京城被控制的地区越是厉害,百姓显现出来的温驯就越是明显。

    等级森严,一直都是满清所提倡。

    乾隆也是对这秩序的拥护达到了变态的级别。那怕是上官错了,胆敢越级打小报告,你就是对了也是错。

    因为乾隆不喜欢有人不按“规矩”办事,这不利于他的金字塔管理。

    “这主子都降了,我们还打什么?”正低头的八旗兵们纷纷念想道。

    对于朝廷大义之类的话,那些只存在戏剧之中,与他们何干?他们所能接触到了也就是自己的上官而已。服从主子是他们从小到大就要学会的事情。

    人的本能就是为了活下去。

    已经习惯了认命的八旗兵们,只要能保住命,就是别人不投降,自己也会想着可以投降活下去。更不用说主子还投降?

    随着寅宾门的投降,整个荆州城外城正式为剿匪军占领。

    攻城之顺利,出乎所有攻城剿匪军的意料之外。本想着还会跟前些日子一般,需要好一番拼杀,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容易就拿下整个荆州城外城。

    虽说这场仗还是由马九路等人指挥,但是所有剿匪军将士看到的却是,张瑞一到来荆州城,这荆州城便轻松就拿下了。

    正因如此,剿匪军中的将士们,对于张瑞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剿匪军裹带着那些投降过来的绿营兵,一起把整个荆州满城包围得严严实实。为了容下如此多的兵马,剿匪军甚至把靠近满城的一些民房都拆了出来。

    此刻,正在满城外进行安排指导工作的钱露山,看见张瑞正走过来,便连忙上去招呼问道:“六哥,你过来了?”

    “嗯,露山。拆房子的时候有跟主人家说过没有?给了赔偿了没有?”张瑞问道。

    “都按着您的吩咐,排人去说过了,也按着大概的市价赔偿了银子。”钱露山立马认真的回答道。

    作为有直连山过来的老人,钱露山自然知道。虽然张瑞他平时看起来很和善也不计较很多小事。唯独关乎到剿匪军跟百姓的事情,绝对不能不当一回事。

    “那就好,这战事不断,最不容易受伤害的就是平常百姓。强拆了他们的房子也属无奈,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吧!让他们少点损失。”张瑞对着钱露山工作态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是,也就是六哥仁义。古往今来,也没有谁会在乎这些了。”钱露山很是感慨说道。

    虽说剿匪军要求仁义,但是在做指导工作的钱露山都觉得张瑞实在太过仁义。这都是是战场了,还顾着几个百姓的生活,果然自己的工作还是任重而道远。

    在钱露山看来,这世间估计没有比六哥更仁义的首领了,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在外人看来,张瑞实在太过仁义,没有帝王的残暴之气反而不好,难成大事。

    不过好在,张瑞还不迂腐。不然这剿匪军军正的工作就真不好做。

    然而,张瑞觉得比起那点银子,这百姓中的口碑更重要。

    毕竟如今缴获颇丰,而剿匪军也还没有开始经济建设,银库充足,也就没有必要为那少少的银子搞坏自己名气,得不偿失。

    自古言名利,有名自然会有利。这点赔偿还能更好的给军队竖立起榜样,省得他们以后会私下为祸相邻,实在是一举多得。

    “六哥,这满城里的人马据內城墙而守,我们是不是让那些投降过来的绿营兵去攻城去?”在旁边不远跑了过来的马九路对张瑞问道。

    “凯元,你以为呢?”张瑞没有直接回答马九路的问题,却是对身边的王凯元问道。

    “六哥这是考我呢,想来六哥准备的东西如今也是时候用了吧!”王凯元对着张瑞作揖回答道。

    张瑞看着王凯元却是笑了笑,点了点头对着马九路说道:

    “马军长,想来你也知道我让你们做的东西,现在不用等待何事?”

    “可以用了吗?六哥。”马九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张瑞之前让他们准备的打的那些大铁桶。不过想起张瑞之前说能不用就用,固而有些疑惑。

    “当然可以了,东西做出来就是用的。”张瑞看着马九路的疑惑肯定的回答道。

    “对了,那些新投过来的绿营兵就不用他们去攻城了,让他们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张瑞接着吩咐道。

    “为何?”马九路则是一脸茫然。

    不单马九路不明白,连一旁的王凯元、钱露山等人都不理解了张瑞为何这样吩咐。

    这打仗谁不是让降兵先上去消耗敌人的力量。于是便都是一副副求解答的眼神正盯着张瑞看着。

    “为了威慑。让他们明白,就算他们不投降,我剿匪军天下第一,可以轻易拿下这座城。”张瑞看了回答道。

    “是,谨遵六哥的吩咐。”张瑞的奇葩说法显然没有说服在场的人,不过马九路却不得不回答他。

    “好了,这也快中午了。露山,先安排下去,中午多准备些肉食让将士们都先吃个饱饭。”张瑞没有再多的解释,只是看了看空中的太阳吩咐道。

    “六哥,这才朝食不久。要不,趁着这满人还没有站稳脚跟,我让将士们攻打一番再说?”马九路听到张瑞让军队停下来去吃午饭,急忙建议道。

    “对呀,六哥。马军长所说不无道理。正所谓一鼓作气,三鼓而歇。如今我军士气正旺,大可攻下这满城再说。”王凯元也跟着奉劝道。

    “你们的说话不无道理,不过你们可以放宽心。这满城,就是让他们满人站稳了脚跟又如何?也用不着几个时辰便可拿下。”张瑞拍了拍身旁马九路的肩膀,望着那满城的城墙一脸不屑说道。

    “在我看来,这满城的重要还不如我剿匪军将士的肚子饿重要。我也就是让那些投降过来的人知道,他们心中无敌的满人也就那么一回事。”

    “是,六哥,我这就安排下去。”也许是张瑞霸气的样子让钱露山身受感染,只见钱露山满脸兴奋的回答了张瑞。



    “九路,这次有没有满洲兵投降?”张瑞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马九路突然间问道。

    “回六哥,的确有八旗的鞑子兵投降过来,是不是不要八旗兵的俘虏?”马九路回问道。

    这荆州城的满洲兵,马九路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好感。若非他们的拼死抵抗,前些日子剿匪军的攻城战也至于损失这么多兵马还毫无进展。

    张瑞自然明白马九路的想法,但是目前还不是剿匪军可以任性妄为的时候,自然也该按着步调走。

    “九路,你要记住,我们永远要选择拉一波打一波,灵活变通。那怕只是围观不动的墙头草,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反而是有利的。”为了不影响剿匪军的壮大发展,张瑞只好跟马九路教说道。

    随着剿匪军的壮大,张瑞的威严也是越来越重。

    虽然张瑞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底下的将士见着张瑞之时,便不自觉的对他敬畏,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气场。

    “是,谨遵六哥的教诲。”对于张瑞的说教,马九路可不敢不当一会事,于是便连忙立正行礼回答了张瑞。

    “你啊!”

    张瑞看着正笔直站立在那的马九路,便叹了口气,紧跟着说道:

    “一会让那些投降的八旗兵去满城门叫降。如果满城的余孽们依旧敢继续抵抗,攻进城中后将鸡犬不留。”

    “好的,六哥。”马九路脸露笑容的回答道。

    “对了,跟投降过来的满洲兵说。如果不想我剿匪军误伤他们城中的家人,他们就要给我打头阵。如果他们能提前把自己的家人弄出来最好,我也都会对他们家人既往不咎。”张瑞看着正要准备离开的马九路,再次交代道。

    “是,六哥。”马九路此时已经不再掩饰内心的高兴,满脸兴奋的回答道。

    “我就说了,伤我这么多的剿匪军,六哥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

    午时之际,烈日当空。

    天气再如何炎热,也挡不住腹中饥饿之人欲填饱肚子的心切。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虽说剿匪军吃过朝食,但是一场紧张的战事下来,在的巨大能量消耗下,腹中则是饥饿了起来。

    随着一道道砖石垒起来的土灶燃烧的热气上升,剿匪军也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

    剿匪军荆州城外驻扎地,投降清兵的营地中

    “大窝哥,这剿匪军的伙食还真好。刚刚我分了好大块的肉,还吃好几碗白米饭呢。”

    张方异军营地中的一个年轻的绿营兵,此刻正摸着自己那吃得圆圆的肚子,笑着对身边的另外一个绿营兵说道,脸上流露出一种满足的幸福。

    这些投降过来的绿营兵们,一早就接到了一会不用他们去打满城的命令。所以,在吃过午饭后,他们便都回到自己的驻扎地处原地待命。

    “对啊,小陶子。不满你说,我刚刚可也是吃了六大碗的饭。就着那香浓的肉汁,特别的下饭。”这尤大窝边说着口中还不停的咽着口水,似乎很是回味刚刚美味。

    “哈哈,那我可比你还多吃了一碗呢,那菜的味道也很好。大窝哥,你说这剿匪军的伙食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好呢?”陶林满脸好奇问道。

    尤大窝听完陶林的提问,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一般。很是高兴的说道:“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一个由江陵投降的老乡说,这剿匪军的伙食的确是不错。比起我们的那些军粮可是不是好得一点半点。”

    “那不错啊!就冲这口伙食,投降过来也值得了。”陶林兴奋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你啊,就知道吃。我可是打听了,想要进这剿匪军可不容易。不是说我们投降过来他们就会要我们了,还会在我们这些人当中进行筛选。他们大抵会分为战兵、辅兵、守兵等等。”尤大窝对于自己打听了来的毫不保留的跟陶林说道。

    “还有这么麻烦?”陶林疑惑道。

    “你以为投降过来就要了呢。不过能成为剿匪军的战兵可是非常不错的待遇。他们可是月俸一两八钱,这可比那些满洲八旗兵还高了。”尤大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所有的剿匪军只要当五年的兵就可以不当。不单如此,退役之后最普通的战兵都可以获得最少二十亩田地,拥有两年的免税。”

    “这么好?”陶林有些不敢相信尤大窝的话了。

    “当然,不过剿匪军的战兵可不好当,至今剿匪军中战兵也不算多。我们想要成为战兵还得经过辅兵那道。不过,就是他们的辅兵也比我们强得多。”尤大窝说着就边往荆州城那边看。

    忽然之间

    “嘣…”

    “蹦…蹦…嘣…”

    一连不断的巨大爆炸声不断响起

    在这些爆炸声过后不久,此时荆州城中传来了呐喊声。

    “大窝哥,这是剿匪军开始进攻满城了吗?”在那些一连不断的巨大爆炸声过后,陶林看着荆州城方向问道。

    “估计是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炮,居然会这么的响亮。犹如天雷一般的威力。”尤大窝也是看向了荆州城的方向回答了陶林。

    不单是尤大窝跟陶林,几乎整个降兵区的清兵们无不纷纷看向荆州城方向,都想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战场驻扎可不是开庙会,可以随意走动。只有将领才被允许进入城中观战。

    “这响声,怕是红衣大炮吧!不然没有这么响。”陶林只能凭借着意识中所能理解的说道。

    “我看也是这样。如果真是红衣大炮,这满城绝对抗不了多久时间。不过,听刚刚那密集的巨响,这得是多少门红衣大炮的才能有这么震撼的声音?这剿匪军真这么有钱吗?这红衣大炮可不便宜。”尤大窝一边分析一边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顷间过后

    张方异驻扎营地之中出现了少少的骚乱。

    “什么?满城被攻占下来了?”

    此时,帐房之中聚集的将领甚至怀疑这个由荆州城中带出消息的报信兵是不是在开玩笑。这才刚刚吃完一顿饭不久,这荆州城居然就被剿匪军拿下了?

    “你快跟我们说说,一切是怎么回事?”

    只见当中的一名将领由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报信兵问道。



    康熙二十二年,满清于荆州城中设间墙,东部驻满洲八旗兵,称满城。

    尚嘉保望着此刻正在为布防满城而不断穿梭走动的八旗子弟,心中有种说不出凄凉感。

    堂堂的天朝上兵居然被逼到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满城中,实在丢人。

    忽然,满城门城头处的守军吵杂声不断,完全没有军中应有的肃静。

    “达石慕,去看看城门头那边是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思在那喧哗不断。”本来就很是心烦的尚嘉保看见如此情景,便忍不住胸中怒气,急冲冲地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吩咐道。

    “嗻,奴才领命。”听到尚嘉保吩咐的达石慕立马跪地说道。

    然而,在达石慕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之际,这城头处便派来了一名报信的守卫。

    守卫被带到尚嘉保面前后,立刻跪地磕头道:“卑职叩见将军。”

    “你们那边城头是怎么回事?何事这样喧哗?”尚嘉保也没有正眼去看那跪在地上报信守卫,只是以极为不高兴的语调冷冷的质问道。

    自古上位者皆有不怒而自威之姿,更何况尚嘉保此时还是心烦意怒?

    此刻,跪在地上的报信守卫心中很是担心。要是自己一个回答不好,惹了这尚将军生气,他让人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顿,自己也没地喊冤去。

    “回禀将军,是因为城外有人在叫降。”守卫毕恭毕敬的回道,语气也尽可能的保持自然,生怕尚嘉保对自己有任何的不喜。

    “叫降就叫降吧!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这些反贼也是知道攻不进我们满城,这才虚张声势的派人过来叫降。不用理他们就好,有什么好喧哗的。”尚嘉保不以为然的说道,似乎也在责怪那些守军们太过大惊小怪。

    “是,将军。如果是平常的反贼到也没有什么,不过…”守卫欲言又止的回答道。

    “不过什么?有什么快说,别在这里卖关子。”听着这守卫的回话,尚嘉保感到奇怪了。这究竟是何事,让这守卫会如此回答?。

    “嗻,将军大人。”守卫手参着地面,半磕了下头回答道:“这是因为城外叫降的人也是八旗子弟,其中一个,他声称自己是寅宾门守将之一的图门.时。”

    “什么?那该死东西,他过来喊降都说什么了?”尚嘉保一听到叫降之人是图门.时,便立马忍不住怒气,大声的叫骂到。

    看着突然间怒气冲冲的尚嘉保,报信守卫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才惹得尚嘉保忽然之间生这么大的气。

    心中的恐惧,引得守卫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回…回禀将军。他说剿…哦,不…是反贼的头领张六说了。只要我们现在投降,他可以既往不咎的接受我们投降。如果继续冥顽不灵的抵抗,攻进城后将鸡犬不留。”

    回完话之时,守卫立刻把头深深的埋到身子里面去。想着是不是能找到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不让尚嘉保看得见自己一般。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这算什么?”听完守卫的回答,尚嘉保怒不可及的在嘴上不断的念道着,他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狂暴的边缘。

    只见他一脚踢开了跪在面前的守卫,对着身边的手下大声说道:“走,我们去会一会那个狗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罔顾圣恩。他对得起祖宗,对得住圣上,对得住朝廷?这才刚刚换主子,便懂得立马回来咬人了。”

    于是,尚嘉保一众人便风风火火的往满城入口的城头上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喊累了的图门.时已经退到了一旁,他让身边的人在继续的叫喊着。

    “图门.时,你果然在这里。行啊,你这狗换了主子就过来这里卖弄,耀武扬威了?你对得住我。”在城头上往下寻找到图门.时后,尚嘉保便盯住了图门.时大声叫骂道。

    闻声的图门.时立刻顺着声音寻找,只看见在城头女墙上探头出来对着自己叫骂的尚嘉保。图门.时也不不想其他,便立马不由得的解释道:

    “将…尚…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也是为了城中的将士们好,为他们找一条活路。”

    虽说图门.时已经投降了剿匪军,可以不必再顾忌尚嘉保。但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畏惧,哪里是一时半会说改就可以改的。

    在以前,尚嘉保对图门.时也是颇多照顾,加上清军这么早年养成等级森严的习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图门.时面对尚嘉保的谩骂没有一丝想要骂回去的勇气,而是找理由去解释。

    “活路,我们需要你来找?别以为反贼一时势大就能有什么作为。这是因为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待朝廷兵马聚集之时,就是你们的死路了。”尚嘉保嘲笑着对着图门.时吼道。

    “将军,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如果不投降继续反抗,你们必定打不过剿匪军。待朝廷兵马聚集之时,你们也一定被杀了。”

    “将军,为了城中的女人孩子们,出门投降吧!剿匪军已经放下话了,现在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图门.时也没有机会尚嘉保的谩骂,只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期待着尚嘉保能带人众人投降。

    “住口,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想你图门氏一家也算是忠烈之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实在是给你图门氏丢人。”尚嘉保闻声怒喝道。

    听着尚嘉保的骂声,图门.时突然低下了头,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图门.时抬起了头说道:“自古言,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将军不要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罔顾城中近两万的将士、亲属的性命。”

    “你放屁,什么叫做罔顾城中将士的性命。你这无君无父的贼子必定不得好死。待他日我大清将士打来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尚嘉保嘲笑着说道。

    “我的死期还不知道。但是你如果真不投降,就是城中所有人的死期。赶紧投降,不投降也请你把我家人放出来吧!我这给你跪下了。”图门.时说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对着城头磕头了起来。



    “说到你们家人,你们这群叛逆有什么资格要求本将放过他们?放心,本将一会就派人去把你们这群叛逆的家人人头砍过来给你们。”尚嘉保大声说道,言语中不容商量的语气。

    对于城外的图门.时等人,即使尚嘉保想要留点情面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想守这满城了。

    “尚将军,非要如此,一点情义都不讲了?”图门.时不敢相信的呐喊道。

    “本将军还跟你们这群叛逆之辈谈什么情义,你们在想过当叛逆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有今天。”尚嘉保大声斥喝道。

    “弓箭手,把这群叛逆之徒全部给本将射死。但是射死的,本将军重重有赏。”

    “嗻,奴才等领命。”

    众弓箭手回答完后,立刻弯弓射箭出去。

    一泼箭雨随声伶俐的落下。

    虽说此时的八旗兵弓马有些荒废,但是底子终究还是有些。这图门.时等人闻言后即便是立刻拔刀防御着后退,终究是太迟,有不少的人被射杀在此。

    三波箭雨后,到这满城门前叫降的满洲兵就被射杀了近八名,负伤了十来名。也亏他们去的人数不算不多,靠城门也不是很近,不然死伤会更多。

    在城头上看着被射杀的八旗子弟,尚嘉保心中多少不忍。不过脸上却是一片的蔑视,嘴角上满是嘲笑的模样。

    “将军,看,城外的反贼在干什么?”一个守军指着城外的情况对着尚嘉保说道。

    被守军声音惊扰的尚嘉保也顺着守卫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城外的剿匪军们,正用手推车推运着一个一个类似火炮模样的大铁桶快速走过来。然后在挡箭车的遮挡下,把它们运送到这满城门不远处。接着就是把这些大铁桶一个一个卸下来,半埋在地上。

    尚嘉保看着这些埋着的大铁桶,内心深处感受到了很不好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些大铁桶觉得不简单。

    “弓箭手,满弓,射向那些正在埋铁桶的反贼。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埋这些东西。”尚嘉保大声下达攻击的命令。

    “嗻…奴才领命。”城头上的弓箭手齐声回答道。随即城头上便是一波如泼水一般的箭雨往下飞射。

    “笃…笃…笃…”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不断射下,在挡箭车的挡箭板上不断造出声音。力度大的箭矢,几乎要射透那不算太厚的挡箭板。

    满城门城头上守卫的满洲兵们在几息之间便急射了六波的箭雨。然后,城外正在运埋铁桶的剿匪军,除了几个没有遮挡好身体而被射伤的之外,几乎谈不上损伤。反到是那些挡箭车上被钉满了箭矢,可以被剿匪军收获回去使用。

    “将军,反贼弄了挡箭板进行挡箭,这弓箭手射出的箭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不如属下带人冲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尚嘉保身边的巴尔虎.泰丰说道。

    “诚如你所言,的确如此。弓箭手,都停下来吧!”尚嘉保挥了挥叫停了还准备射出箭矢的弓箭手们。

    随着尚嘉保的令下,城头的弓箭兵们纷纷放下了已经拉上玄的弓矢。同时,这些弓箭手们的手臂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乏力抖动。

    “要是现在守城的大炮用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城外的反贼如此猖狂还无能为力。可惜退得太过急促,不然就是有几门子母炮在,也能杀杀那些反贼的锐气。”尚嘉保看着城外不断被快速埋下来的铁桶,无奈的感叹着说道。

    “将军,卑职这就组织勇士冲出城外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我大清也不是没有勇士在。”巴尔虎.泰丰听着尚嘉保的感慨,立马半膝跪地求命道。

    尚嘉保回过头来看看身后跟着巴尔虎.泰丰的一众将士,很是欣慰。

    “泰丰啊,勇猛是好事,但是还得看清楚周边的情况。你过来这里看看。”说着,尚嘉保对着半跪在地上招手唤道。

    “嗻,奴才遵命。”

    巴尔虎.泰丰立马半磕头起身来到了尚嘉保旁边。

    要说这巴尔虎.泰丰身为蒙古人,受当时蒙古人普遍矮小的身高影响到也不算高。不过身为八旗将领的他,可以经常吃到酒肉,身材也就显得壮实,身高到也比起那些天天吃糠喝稀的平民百姓们普遍高上些许。走起路来显得虎虎生风的样子。

    巴尔虎.泰丰顺着尚嘉保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城外在埋铁桶附近的两侧布满了剿匪军的火枪兵。

    这剿匪军的火枪,他们可不算陌生了。那射程精准以及威力让他们毕生难忘,做梦都会惊醒。

    在第一次出城交战时,若非他们退回城池速度快,说不定出去交战的将士一个都回不来了。

    看着那些笔直如一条条线站在那里的火枪兵,巴尔虎.泰丰也是寒气十足。

    即便是号称八旗勇士,最看不起汉贱民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城外的那些火枪兵的确是精锐中的精锐。这八旗子弟在他们面前,估计也顶不过他们一个冲锋便会垮下来。

    巴尔虎.泰丰私底下也推算过,没有十倍于这些反贼的清兵去跟他们交手,几乎没有可能打得过他们。

    巴尔虎.泰丰看着那两侧在猛烈的太阳底下,依旧可以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的火枪兵们。他刚刚那勇猛的气势就矮了半截,不过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态度,巴尔虎.泰丰还是抱拳对着尚嘉保说道:

    “将军,只要你一声令下,即便是卑职等人死光了,也要冲出去挫一挫这反贼的锐气。”

    “泰丰之勇猛,我荆州城中无人不知。不过比起出城,我更需要你留下这满城中,为我防守好这满城。泰丰可有信心?”尚嘉保哪里看不出巴尔虎.泰丰的畏缩,不过御人之道让他明白有些话可以看破绝对不能点破。

    忽然,烈日下的城头一阵阴暗了下来。

    却是一大团云朵飘到了这满城的上空,为这满城遮挡太阳猛烈的照射。

    一阵阵微风吹来,带过人体舒心的凉爽。

    “咳…咳…咳咳…”

    尚嘉保刚刚想张嘴对着巴尔虎.泰丰说点什么,这一阵风吹来,透入尚嘉保的口中引得他不住不咳了好几声。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反贼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