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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太好了。想不到傅恒大人能带来这么多的火炮,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再惧怕缅甸的象兵了。至于其他的缅军,相信我大清的勇士也不会惧怕他们。”钮祜禄.善亲激动的说道。

    “这是自然,善亲大人这些日子劳累了。”望着钮祜禄.善亲情绪波动的样子,富察.傅恒却是颇为感慨。

    手无利器,一直以被迫式抵抗的感觉富察.傅恒很能理解。

    想当初他在接任江南剿匪大营后,可不就是被剿匪军用火器一直在压着打,那可是从湖南一路被赶到了山东,别提有多憋屈。

    富察.傅恒觉得如果他在当时能够像现在一样,可以随时调动大量的长枪火炮与剿匪军相战,自己是绝没有理由会败得这么快。

    当然,富察.傅恒不会觉得自己如今会对火炮这么的重视,对火枪这么的看重是因为在剿匪军那吃亏的原因。

    要知道,如今朝廷可依旧严禁绿营兵掌握火器,而且是更加的严格,更别提民间的百姓可以拥有了。

    “哎,说劳累不敢当了。只不过一直未能击败缅军,把缅甸人赶出我大清的疆土,实在是罔顾了圣恩!”钮祜禄.善亲说着对北面拜了拜。

    “善亲大人的辛劳,皇上也是知道的,挂在心里。接下来我们一同出力,把缅甸人赶出去就好。”富察.傅恒安慰道。

    “是,是…傅恒大人说得对。”钮祜禄.善亲却是突然来了精神一般地继续说道:“如今虽说是战时紧张,但是今天能见到傅恒大人也是一见喜事。其他的事我们先暂且不提。今日我为傅恒大人准备了酒宴接风洗尘,请傅恒大人务必赏脸。”

    “善亲大人相邀,傅恒不敢有违。我必定到。”富察.傅恒立马附言道。

    中国官场一直就是酒桌文化,除非是天塌地陷的事情摆在眼前,不然富察.傅恒也不敢违抗。

    这接风洗尘的酒宴就是要介绍地方上的名士豪绅以及各方土司官员给他认识,虽然这些人在平日里未必能入富察.傅恒的法眼。但如今战事紧张,富察.傅恒有必要要在他们面前露露脸,许下一些好处给他们,从而获得地方上最大的支持。

    “那好,傅恒大人一路奔波劳累,我就先不打扰傅恒大人休息了,其他具体的军情事务,待酒宴过后,我再与傅恒大人一一商议。”钮祜禄.善亲说道。

    “如此也好,一切都有劳善亲大人了。”此刻也感到疲劳的富察.傅恒没多做矫情,顺势而下。毕竟这一路上不停的赶路,他的确是劳累了。

    虽然他的知道军情如火,但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一切就只能待钮祜禄.善亲准备的酒宴后再说吧!

    ………

    云南,临沧

    缅甸大军驻扎营地

    自缅甸军队年初入侵云南以来,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打到了临沧,速度之快让雍籍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他们这一路上也会受到了云南地方上的殊死抵抗,但在缅甸大军的强攻之下,也都一一的败了下来。

    一路上的胜利,地方土司的投降以及对当地百姓的烧杀掠抢,无不让缅甸军队的士气高涨。而军营中那数千被缅军四处掳掠而来供军队施淫的妇女,无不让雍籍牙觉得满清就是纸老虎一个。

    以至于雍籍牙在“酒劲”之后,曾狂妄地在军中放出了话来,缅甸会在三个月后攻破昆明,六个月后拿下云南。

    雍籍牙的“豪言”让缅军上下是一片欣喜。此时,缅军中没有几个会再把满清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云南就是他们嘴里面的肉。

    是夜,对于营中妇人而言,又是一场凄惨之夜。

    “皇上,收到密报,满清的南下大军已经抵达了昆明,不日将会抵达战场。”酒宴过后,回到营帐中的雍籍牙正听着情报官员永拉.买买牙的前方探报。

    “能清楚知道来了多少人吗?是何人挂帅?”雍籍牙一改之前的洒脱,立马紧惕的询问道。

    “回皇上,具体的人马还没弄清楚,目前密探由清朝邸报得知的是它们至少拥有十多万的战兵,其中满清八旗的兵将近在六万。”永拉.买买牙好像早已熟记于心一般地从容回答了起来。

    “挂帅而来的是富察.傅恒。富察.傅恒是乾隆已逝孝贤纯皇后的亲弟弟。他曾在平定四川之乱时大放异彩,被封为一等公。但是在去年平定南方反贼中失利而待罪家中,此次却不知道为何又会被乾隆皇帝再次重用。”

    “连平定一帮泥腿子出身的乱军都不能的败军之将,不足以为惧。满清平定四川之乱之事,我曾在云南的那些土司们那里听说过,主要是得益于雍正期间留下来的老将岳钟琪。”只见雍籍牙是满脸不以为然的分析道。

    “岳钟琪作为名将岳飞的后人,能力是有的。如果他还在的话,那对于我缅甸来说的确是个烦恼的存在。不过可惜,岳钟琪已经死了。而富察.傅恒平定南边贫民出身的反军都平定不了,也证明了他能力也就那样。所以富察.傅恒不值得害怕。相反,我们还应该庆幸。”

    “皇上说得对,也就是一个靠着家族关系放上来的将帅,实在不知道担心。”永拉.买买牙立马附和了起来。

    “可还探得这次随他而来的其他将军没有?”雍籍牙继续问道。

    “目前不知,只知道随行的还有一个叫做章佳.阿桂的将领视乎很受富察.傅恒的看重,据闻他在平定满清南边反贼时功勋着重而被满清朝廷封赏。”永拉.买买牙思索了一番后回答道。

    “那这个人得注意一下。”雍籍牙说道。

    “是。”

    ……

    乾隆二十三年,四月

    清缅以云南双柏县为战场,各投入了近十万的兵力开战。

    战初,士气如虹的缅甸大军对付起只有手握冷兵器的绿营兵便占据了上风,特别是缅军象兵和火炮的加入,让满清前锋的绿营兵几近败下了阵来。

    不过随着满清八旗兵的加入,大量火炮、火枪的在战场上发放异彩,使得缅军一下子就被满清打愣住了。

    几场战场惨烈地厮杀下来,双方各损伤惨重。

    此时,双方已经进入了拉锯战。缅甸发现满清没有想象中的弱,而满清也明白了缅甸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觑。

    然而就在双方都无可奈何之际,满清这边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富察.傅恒却接到了不好的消息传来。天不遂人愿,四川的大小金川之地再次爆发了叛乱,而他们的叛乱极有可能会阻断北方军事后勤的来源。



    当然,大小金川的叛乱让清军这边很烦恼,但缅军那边也不是就稳如泰山。

    自从满清征缅大军到来跟缅甸打了个不相上下后,那些如墙头草一般投靠缅甸的云南土司心里又起了涟漪。

    别看缅甸好像一直占着上风的意思,但他们对缅甸能不能在云南站得住脚跟也是完全没底。于是,一些被迫为缅军提供军粮的土司开始找起了借口拖延了起来。

    这事若放在之前,雍籍牙肯定会直接调兵去攻打他们。可现在战事吃紧,为了不多生事端,保证由缅甸供应的后勤顺利,雍籍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对于缅甸而言,问题也不是很大。毕竟雍籍牙在考虑进攻的缅军时就从来没有指望过云南在地方上可以满足缅军的军粮。只要缅军在云南时,后勤粮道一路畅通就好。然而,这却不是容易之事。

    缅军在云南一路上的烧杀抢掠,这让许多遭受家破人亡的云南百姓对于缅甸是恨之入骨。他们在那些敢于反抗缅甸入侵的土司的资助下,对缅军发起了不要命的攻击,对缅军后勤造成不小的压力。慢慢地,缅军出现军粮不足的情况。

    不过,清军对于这一切却完全没有察觉出来。与此同时,除了大小金川外,此时的满清朝廷也在为他们所谓的“龙兴之地”感到头疼。

    近几年来,满清战事频繁,俄国的远东大臣觉得自己已经嗅到了“可趁之机”。于是便借口《尼布楚公约》之事,对大兴安岭进行入侵。

    要知道,沙俄对于满清“了解”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早在他们鼓吹的“千古一帝”康熙时期,沙俄就用了不到一千的兵力,满清圣主皇帝康熙就乖乖的把黑龙江、外兴安岭以北的三百多万国土割舍给了俄国。

    后来到了雍正的时候,满清又跟俄国签属了《布连奇斯条约》和《恰克图条约》,把贝加尔湖南部,安加拉河流域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割让给沙俄。

    如今到了乾隆时代,没有理由乾隆就得例外。既然他的爷爷跟父亲都对沙俄作出贡献,那乾隆也到了该有所表示的时候了,况且满清如今还战事不断,沙俄感觉这次肯定可以狠狠地在满清这边咬上一口。

    乾隆二十三年年初,沙俄借口有农奴被满清士兵射杀,随后很快将事情扩大,并集结了一千多兵力对黑龙江发起进攻。

    随后十天的日子里,越过边境的沙俄“军队”对黑龙江境内百姓进行了疯狂的杀戮,无论老弱妇孺,一律屠杀,一时间大地被冻成了红色。

    满清在黑龙江边境的守军不多,加上兵器上的差异,使得黑龙江边境很快就沦陷。

    黑龙江驻防将军阿克占.苏哈赤在接到屠杀事件后便第一时间派人过去跟沙俄“军队”交涉,不过得到的却是割地协议。最后交涉无果的阿克占.苏哈赤只得便组织军队抵抗,并上报朝廷。

    北京

    紫禁城

    清朝,朝会

    刚从天坛祭天回来后的乾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接到黑龙江告急的军情。边境的沙俄会有异动,乾隆心中也要有料想,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急。

    自南边的“短毛贼”造反后,大清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战事频发,天灾不断。

    先不提“短毛贼”,这好不容易平定了准噶尔,甘肃又闹事,平定了甘肃了,西域①的大小和卓又不安分。

    这调了军队去平西域,缅军又来凑热闹。帝国调兵平缅甸了,四川的大小金川又不让人省心。更不用说各地还有各种的灾荒洪涝。

    乾隆觉得,这一定是前些年自己过于意气风发得罪了上天,所以上天才降下这么多灾难下来给大清。于是,乾隆便有了到天坛祭天祷告的行为。

    为此,乾隆还不惜代价的从东北“龙兴之地”请了有名的萨满法师过来做祈祷。却没想,这刚祭完天就收到了这样的军情,而此时,乾隆也不得不回朝开朝会商议。

    “诸位爱卿,关于苏哈赤发过来的沙俄入侵我黑龙江边境进行烧杀掠抢,诸位有什么看法?”坐在龙椅上的乾隆问道。

    此时,作为军事的兵部满尚书舒穆禄.舒赫德不可避免的站了出来说道:“回圣上,奴才以为,黑龙江乃是我大清龙兴之地,国脉之根源,绝不容有失。”

    “故奴才认为,沙俄虽强,但我大清乃天朝上国,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必须出兵给予沙俄的侵略军反击,让他们好收敛起自己的狼子野心。”

    “奴才附议舒赫德大人所言…”

    “奴才亦附议舒赫德大人之言…”

    随后,众多满蒙八旗的大臣也都纷纷附议了舒穆禄.舒赫德的说法。当然,一众的汉臣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意思。

    因为一涉及到“龙兴之地”的问题,他们不得不谨慎,能不发表意见就不发表意见,免得一个不好还惹来了非议,弄得一个抄家灭门,人头落地。

    而且,只要是识趣的汉臣都明白,乾隆问的只是八旗大臣的意见,他们这些不能称作“奴才”的外人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出兵打沙俄我没有异议,但是士兵粮饷从何出?”在一片的附议声中却听见一个不同的声音传出,此人正是户部尚书钮祜禄.阿里衮。

    “能从哪里出?自然是从你户部所出。”舒穆禄.舒赫德望着钮祜禄.阿里衮有些嗔怒的说道。

    “户部?我们户部可再没有银子再支持出兵黑龙江打沙俄了。”钮祜禄.阿里衮回怼道。

    “阿里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置我大清的龙兴之地于不顾了吗?”舒穆禄.舒赫德一下子便怒气的对着钮祜禄.阿里衮质问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就是国库结算已经没钱了。你舒赫德要是有办法弄来银子,我这个户部尚书就由你来做吧!”钮祜禄.阿里衮不客气的回道。

    注①:既新疆,新疆一词是乾隆后来才取的!



    “国库没钱,那是你户部的事,关我兵部什么事?按你这么说,我兵部要是有烦恼事,也可以直接丢给你户部喽。”舒穆禄.舒赫德说道。

    “舒赫德,你这话说得不是强词夺理?我户部之所以会没钱,还不是因为你兵部无能。你兵部要是有能力把江南的赋税之地收下来,那我户部会没钱吗?”钮祜禄.阿里衮怒斥道。

    “就是,兵部这么说话合理?”这时,户部侍郎等也附和起了钮祜禄.阿里衮的话来。

    ………

    很快,朝堂上便喧吵了起来。

    “好啦,都给朕闭嘴。”望着朝堂上闹哄哄的样子,乾隆怒气冲冲的喝骂道。

    “奴才(臣)等有罪…”闻言,朝堂上的一众官员纷纷跪地告罪了起来。

    “好了,都平身,朕要的不是你们有罪,是如何解决问题。”乾隆怒罢后说道。

    “奴才(臣)等叩谢皇上恩典。”

    ………

    “阿里衮,户部去年财务清算如何?”乾隆一脸冷漠的问道。

    “回皇上,已经算出来了。由于南边诸省未能及时收得税收,故去年一年收得白银三千万两,实物无算。”钮祜禄.阿里衮对着乾隆施礼后回答道。

    “但是去年战事不断,军费开销巨大,再加上各地守军的军费、朝廷运作的开支,皇室的花费以及八旗子弟养俸银子等等,朝廷去年一年非但没有结余,还从国库中拿了九百六十四万五千三百三十两的银子来做补贴”

    “虽然朝廷如今暂时不用出兵去平定南边的短毛贼,但南边的大患却是不得防着。而西域跟缅甸的战事还未知何时可平,最近的四川又不太平,估计又得用兵平定。如果现在还要再加上出兵沙俄,国库要同时支撑这么多战线开销,又怎么可能支撑得住,那不很快就要见底了。”

    “届时,朝廷还能去哪里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当做军饷。没有了军饷,前线的军队还能有战斗力吗?边远地区还说可以缓缓,但是南边的短毛贼却是大患,如果没有国库钱粮支撑,那他们可是会杀到京城来的。”

    虽说钮祜禄.阿里衮的话有些不中听,但是乾隆也是听了进去,只见他在环顾一番朝堂上的大臣们后问道:“户部尚书的话,诸位大人也听到了,对于朝廷如今的困难,诸位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朝堂上再次沉默一片。

    “皇上,奴才以为,开源节流是如今的关键所在。”这时,只听见大臣群中有一个声音传来。乾隆望去,出列的是刚刚附和钮祜禄.阿里衮的户部侍郎石佳.赫纽。

    “平身,说说你的看法。”乾隆说道。

    “是,奴才叩谢皇上恩典。”说话间,石佳.赫纽便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皇上,开源者无非是想办法增加朝廷税赋。我大清朝今有百姓万万之众,若能每人派征一钱的银子,则朝廷便可快速获得一千万两的税赋,如此,便可大大缓解朝廷用钱紧缺之困扰。”

    “虽然如今银价见涨,一两银子可换一千四百文铜板,如此算来,一钱银子也不过是一百四十文。而一个进城的务工的农民一天的工资便可达到①二百文甚至三百文,一百四十文不过是一个人半天的工薪。所以一人派征一钱的银子对百姓影响不会太大,却可以大大提高民间的生产效率,使得那些只想着懒惰的人赶紧找工作去做。”

    “嗯,不错。还有其他没有。”乾隆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奴才听闻,南边的短毛贼开放海上贸易,收获颇丰。我朝是否也可以开放海禁?然后加收海上贸易之税收充实国库收入?”石佳.赫纽紧惕的像着乾隆询问道。

    “启禀圣上,臣六科给事中吴道清觉得赫纽大人之言有所不妥。”只见乾隆还在思索中时,却听见一个臣子站了出来反对了石佳.赫纽的话。

    乾隆转过来人头望了一眼站出来的吴道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本朝自立朝以来一直禁海,乃至前明亦是如此。为何?盖因海上贸易时,我国百姓必有所买,而漂流而来之物多是昂贵之物。如一台洋钟,需白银一百多两,这足够六个相对富裕家庭一年的开销。一套琉璃盏,可售卖至数百两,价格之昂贵可想而知,我国流失出去的财富也就不言而喻。”

    “我天朝上国,地大物博,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要流失这样的财富给海外蛮夷?开放海贸虽说可以收上来一些税,可是也必然造成民间财富流失。届时,朝廷在其他地方的税收也就少了。如此,税收也不过是左手到了右手去而已。”

    “而且,如果因为朝廷要收一点的海贸税收就要流失我国财富去给他国,那还不如朝廷直接征收来得实在,还避免了国家财富流失。”

    “嗯,吴大人所言在理,的确是开放不得。本朝立国以来乃至前明都禁海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只见在吴道清停顿之际,一些大臣就忍不住纷纷赞同起了吴道清的话来。

    “就是,前明禁海都两百多年,难道前明之辈都会是蠢人吗?他们肯定也是明白这一点。我朝自世宗皇帝以来便实施禁海,除了战事外,估计也是看明白了这点。”

    “……”

    这时,吴道清轻瞄了下乾隆,只见他依旧没有做声,似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不过,却听见石佳.赫纽回击起吴道清说道:“吴大人所言或许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海上贸易自然是有买必有卖。我们也可以卖东西给他们获得不错收益。不然你怎么解释短毛贼们在如此推崇海上贸易,并获得不错的税收?”

    注①:相关资料可看回以前的章节,当然也可以自主百度搜寻,这里石佳.赫纽当然有忽悠乾隆的成分。一般只有木工之类的技术工才有一天两百多文的情况,平常工人多在七十文到一百二十文左右,当然还有更少的情况。而这些时候还是在相对和平的时候,碰上战乱时,这些工人的工价会更低。



    此时,石佳.赫纽的话又让乾隆颇感兴趣了起来。

    税收,关系着国库,朝廷命脉所在。

    前明不就是国库亏空了,才最后让大清捡得了江山。

    “你也知道他们是短毛贼,你难道还指望贼会想这些事情?他们都是一些只顾眼前利益的无脑之徒,深知是有今早无来日的日子。没有明抢百姓的钱财已经算是好的了,哪里会在乎什么民间财富的流失。如果能名正言顺的收上来钱,就是把民间的银子都送光给海外的蛮夷,我想,他们也无所谓的。”吴道清毫不犹豫的驳斥了起来。

    “更何况,如今贼人水师强大,我们开通海贸能不能收上来税不说,但是方便贼人从那些外出的商人那打探我大清的各种信息却绝对必不可免。如此,对于朝廷而言,实在得不偿失了。”

    听到吴道清说到这里时,却见乾隆身体微微一动,似乎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海贸之事先不再议,至于加征税银一事,赫纽,你尽快拟出章程出来。”乾隆说道。

    “嗻,奴才遵旨。”被乾隆点名的石佳.赫纽满脸欣喜的回答道。

    “沙俄这次无理的入侵我大清帝国的边境进行烧杀掠夺,要是不打回去,让我天朝上国颜面何存?国库即使再难,也必须打回去。”乾隆继续说道。

    “阿里衮,你去找八大皇商商议一下,他们身为朝廷钦定的皇商,身受皇恩,理应为朝廷平定动乱多出一些力量,让他们去给商人们个带头,给国库捐点钱表示一下。”

    “嗻,奴才遵旨。”钮祜禄.阿里衮心里头立刻欣喜了起来。

    “舒赫德。”

    “回皇上,奴才在!”听到乾隆的叫唤,舒穆禄.舒赫德立马回应道。

    “黑龙江乃我大清龙兴之地,龙脉之所在,绝不容有失,你在散朝后立马去拟出朝廷旨意快马给苏哈赤,允许他就地加征一万的边军,不是一切代价,务必把沙俄的人赶出黑龙江,如若失败…让他自裁谢恩吧!”乾隆态度坚决的说道。

    “嗻,奴才遵旨。”舒穆禄.舒赫德对着乾隆躬拜了下后说道。

    “拟旨傅恒,让他调主力先去平定四川的大小金川。至于云南,就留章佳.阿桂带人去牵制住缅甸人的脚步就好。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于云南,目前黑龙江跟四川的平稳更为重要一些。”乾隆握了握拳,心有不甘地说道。

    自他执政二十年以来,一路虽然也有些不顺,但帝国在他的执掌下也是平稳前行,臣子百姓无不称自己为圣明之主。

    可自南方那该死的短毛贼造反后,天灾人祸,战事不断。如今是各个都把大清当成可任意宰割的肥羊,每个都想着可以从大清身上咬上一口,帝国却是越发艰难。

    他可是要立志成为“圣祖”康熙爷一样的“千古一帝”,平东定西,南征北伐都应该无往不利。

    “三藩之乱,大清差点被吴三桂赶回了关外,最终还是缓了过来。圣祖这么凶险都能熬过来,我还能熬不过去?短毛贼,待我大清熬过来后,就是你死期到了。”想到了这里,乾隆竟不经意间眺望起了南方,脸露凶像。

    “嗻,奴才遵旨。”此时,却听见舒穆禄.舒赫德依旧是波澜不惊地回答着,犹如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好了,诸位爱卿可还有本启奏?”乾隆回过了心神继续问道。

    ………

    安南

    广南省

    窑岭山战场

    三月,春季时节,

    有道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天,此时正淅沥沥的下着雨。

    原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领兵而来安南的暹罗三王子文林,此刻却是这么心情惆怅。

    刚来之初,即便是马罗果见面就给他泼了冷水,可依旧没有影响他那好胜之心。没几个人能明白他内心是多么渴望在对阵燚军时可以打出一个好战绩给满朝的文武大臣看看,也给自己的父王看看。

    可在几经战败后,如今的文林即便是再倔强也终于意识到了,马罗果之前跟他说燚朝军队强悍的话,非但是没有夸大,反而还是说小了。

    一直都是使用着冷兵器战斗的文林从来没有感受过火器的厉害,直到遇到了燚军,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强军。

    手握冷兵器的暹罗军队在燚军强大的火力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便文林现在依旧是带领着数万的军队,可他们也只能是依仗着安南茂密的丛林进行防御。

    春季时分,阴雨连绵,潮湿。

    虽然潮湿的气候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可如今暹罗大军的将领们却是一致的认为,能让暹罗打燚军的也只有在这种天气潮湿的时候了,这将会是暹罗大军的最后机会。

    自古打仗就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潮湿的气候就意味着燚军的火药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那么依赖着火器之利的燚军实力也必将大打折扣。所以,天时,他们占据了。

    地利,对于常年打丛林战的暹罗军来说,他们不认为远道而来的燚军会比他们更熟悉这边的山地丛林之战。

    至于人和,暹罗的士兵一直以来都被燚军压着打,他们其实已经暴戾到了极点,只是他们被燚军的火器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这才没有办法。

    如今只要给他们宣扬一番,潮湿的天气会让燚军的火器失效,那暹罗军中将士们就会表现出“哀兵必胜”之态,毫无畏惧去跟燚军战斗。

    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如果他们暹罗的大军依旧没有能打败燚军,那么这些暹罗的将领们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去打败燚军了。

    不过,暹罗军中的将领不知道的是,他们在动员大军准备对燚军发起进攻的同时,燚军的军正们也在对聚集而来的安南军、柬埔寨军以及最近组成的占城军进行动员。

    安南跟柬埔寨的百姓都被暹罗的军队屠杀过,所以他们对于暹罗大军有些非同一般的仇恨,特别是在燚军军正的宣扬下,这仇恨几乎是要不死不休的样子,而占城军则是要为即将复国努力,他们可不敢消极怠工。

    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n.



    天,正淡淡地下着蒙烟雨。

    安南此地的早春往往是最冷的时候,阵风夹带着潮湿的寒气,让人倍感难受。

    而在那茂密的丛林中,潮湿的气候使得大量的毒虫活跃不止。这种未经人烟开发之地,被毒物咬上一口往往就可以毙命。

    非是战事,不会有谁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待着。

    如果只是毒物,对于常年在山林中作战的暹罗兵而言,他们还能有方法对付。但更让他们畏惧的是这阴冷的气候中随时弥漫出来的瘴气,这东西让人防不胜防,一旦生病,往往是最致命的存在。

    “这鬼天气,燚军的火器该要用不了吧!接下来就该到我们报仇了。”一名躲在丛林中放哨的暹罗兵对着身边的另外的队友低声说道。

    “你是听当官的那些人说的吧!他们说的话你听听就好。之前他们还跟我们队说,下雨天了,燚军的火器怕水,肯定是用不了,让我们冲上去杀个痛快。结果,我那一队冲上去后,如今就剩了我一个。”闻言的暹罗兵昂棍转过头来,一副看“傻子”似的望着问话的暹罗兵阿布说道。

    “以前下雨最多也不就是一两天的样子,他们的火药只要保存得好,不潮湿也正常。可现在不一样,这都已经算连续下了大半个多月的阴雨,就是保存得再好的火药也得受影响了。”虽知道昂棍说的话不无道理,可阿布却依旧是完全不死心的样子。

    “他们火药现在有没有受影响,我不知道。不过之前除非是下大暴雨,不然他们的火枪该怎么响还是怎么响。”昂棍一副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

    “你是怎么回事,老说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还就不信他们的火器还能用,那样的话,我哥的仇该如何报?”只见阿布是突然间恼羞成怒了起来。

    “好,你说他们的火药潮湿就潮湿了呗,我也觉得他们火药应该要潮湿了。”

    “什么叫做我说…”

    ……

    “呜…”

    在阿布正准备逮着昂棍的话不放过时,突然间,平静的丛林间忽然传来了水牛角的吹响声。

    “这是,前方的警报。难道是燚军打过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昂棍闪过。

    此时,却见前方有个斥候正在往后跑。

    “兄弟,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警报声。”昂棍连忙去拦着后退的斥候问道。

    “快去通知你们的上官,有大量的安南军队正在过来,他们很快就赶到这里。我们前面有不少的斥候让他们的人杀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做好准备。”被昂棍拦下来的斥候没有作片刻的停留,对着昂棍吩咐了一句后又急忙后跑了起来。

    “呲呲…”

    丛林间草木树叶声响个不停,前方的斥候不断的往后退着。

    “我们也赶紧回去通报消息了。”昂棍对着阿布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狙击一下敌人,为你们拖延一些时间。”阿布大义凛然的说道。

    “那随便你吧!我先走了。”昂棍也懒得劝说阿布,立马迈开了步伐往后撤了起来。

    “胆小鬼,没用的安南军也害怕。再说了,我们的大部队都去打燚军了,安南的军队肯定大部分都跟在燚军后面,还能有多少过来?看我多杀几个安南人,到时候就升上来做个个官当当,也好给我哥报仇。”望着昂棍不断离去的身影,阿布蔑视的说道。

    “咻…”

    丛林中一只弓箭射出,插在了一个安南军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断气的安南军痛得哇哇直叫。

    “两个…,我就说了,安南军有什么可怕的。”在又射了一个安南军后,阿布又潜伏到了茂密的丛林了去。

    “快来人,有敌人在这里。”被射杀的安南军的叫声立马引来了同伴的注意,带来人抵达后,只看见被杀的同伴倒在了地上。于是,来人便立马召唤更多的同伴过来。

    “哗啦…哗啦…”

    丛林中,各种树枝声作响,很快,这边就来了十多个的安南军。

    “就地搜索,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一个类似于军官的人说道。

    “是…”

    很快,这十多个安南军展开了搜索。

    丛林中不可能远距离射箭,所以阿布能藏不会太远。很快,就会搜索到阿布藏匿的位置。为了不被搜索到,阿布只能选择悄悄离去。

    如果没有意外,对于常年丛林作战的阿布来说,悄悄离开也不会太过困难,可不巧的是,他无意间惊扰了一个正在孵蛋的鸟。

    鸟的鸣叫骚乱瞬间引起了安南军的注意,也暴露了阿布的藏身之处。

    阿布见状,立马狂奔逃命。

    “咻咻…”

    身后的箭矢不断的从身旁擦过,此刻,他也已经是慌不择路了。

    身后的安南军不断地在追,阿布只能是拼了命的跑,他也不在乎前面是什么,只要能逃脱身后的追击就行。

    慢慢的,阿布感觉不到了身后的追击,当他刚想着停下来休息之时,却在耳边隐约听到鞭炮声传来,或者说是枪炮声。

    “我这是到了燚军的战场了吗?”带着心中的疑惑。阿布拖着满是疲倦的身体,往着枪炮声的方向走去。

    穿越了重重的灌木阻碍。很快的,阿布来到一个开阔之地,放眼望去正是他们暹罗军跟燚军的战场。

    原本他们暹罗军是想着趁阴雨的天气去偷袭燚军的军营,却没想被燚军发现后,只能被迫把偷袭改成正面交战,双方战事就此打开。

    ……

    “吗的,这群暹罗兵是觉得我们军营人少了,就想来欺负我们?是不是打错算盘了。”朱雀军零三旅长黄闵有些气极而笑道。

    “旅长,外边的敌人估计有上万,我军兵力如今才三千,虽说暹罗军不足为惧,不过属下还是建议你先行离开到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们就行。”团长陈明建议道。

    “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在,我们旅就在。”其他的人纷纷附和道。

    “大伙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要是离开了,以后怎么有面目去面对师长?朱雀贵为火神鸟,我们朱雀军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不言而喻。逃跑的事,谁也不要再劝了。宁可战死,也不苟全。一直都是我军的宗旨。这是我从直连山跟着皇上起事就已经明白的事了。诸位也该一样,誓死捍卫我军荣耀。”黄闵打断劝说的众人说道。

    “是…”

    一众将领毫不犹豫的回到道。

    “诸位,暹罗这次虽然看着是来势汹汹,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我们军虽说人数少,可是战斗力绝对不是暹罗兵可以比拟。更何况,我这次还带来大杀器。”只见黄闵却是故作神秘了起来。

    “旅长,是什么东西?”似乎被吊了胃口,陈明忍不住问道。

    “机枪…”黄闵也没有多卖关子,毕竟这东西以后还是要交给他们的。

    “什么是机枪啊,很厉害吗?”好奇心驱使下的陈明继续问道。

    “就你小子话多,罗浩你跟他说一下。”黄闵嘴角笑笑地对着身旁的警卫连连长罗浩说道。

    听到黄闵的吩咐,罗浩立马转向陈明说道:“陈团长应该知道,我们如今士兵拿的枪都是打一发装一枪的吧。”

    “是的,没错,这不是很正常吗?”陈明不明所以的说道。

    “是的,而机枪不同之处就是在于,它是装一次之后就可以连续发射数百发的子弹。”罗浩说道。

    “我的乖乖,这是真的?”陈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罗浩问道。在看到对方给予肯定的态度后,陈明不由得激动了。

    要知道装一发打一发,就算速度再快的士兵,一分钟之内也就能发射五到六发。而高频率的装弹操作还会使人的胳膊特别容易酸痛。

    完成一次激发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浪费在装子弹上,发射子弹只需要一个瞬间。如果能把装子弹的时间省了,那么一个兵得当十几个兵来用了。

    “太厉害了,这是谁想出来的,我的天。这也太厉害了。”陈明赞叹道。

    “是啊…”

    在场的诸将无不纷纷议论了起来,对这样的东西甚是垂涎不止。

    “这自然是我朝当今圣上所制作出来的神器。”只见黄闵对着北面拱手施礼了一下后说道。

    “那旅长,这样的神器是不是…”陈明眼里露着小星星的模样问道。

    “去…去…去…你小子心里又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带来的不多,等这仗打完了,到时候给你三架。”黄闵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陈明说道。

    “别啊,旅长,才三架…”一听到才给自己三架,陈明立马不乐意了。

    “怎么,三架你小子还嫌少?我这次一共才带了十架,而这架件还是师长特地按给我们的。要不是我们军长跟其他几个军的军长干了几架才抢来第一波的机枪,你小子想要这三架都难。你小子要是嫌少,这三架也不要得了”黄闵听到陈明埋怨,不由得气乐了。

    “别别,我也没说少啊,旅长。我就是要是能再多点就好了…”陈明连忙堆起了笑脸回答道。

    “好了,这次我警卫连的人会带着这十架机枪跟你们部署战事,一定要把来敢犯的暹罗人杀个干净。”黄闵霸气的回答道。

    “是…”

    ………

    “哒哒哒……”

    燚军的阵地上,十架机枪形成了强大的火力网,在不断的嘶叫着。

    阿布放眼望去,只见攻山的暹罗军一片一片的倒下,鲜血伴着潮湿的雨水染红了大地。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阿布喃喃地重复着口中的话语。

    眼前这种无法理解认知,已经让这个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年轻人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无能为力。

    “看来,我哥的仇这辈子都报不了。”一种顿挫的伤感涌上心头,阿布不由得不接受现实的残酷。

    “退,快撤…”

    此时,在燚军强大的火力下,伤亡惨重的暹罗军队已经士气全无的从战场中撤了下来,即便是暹罗军中的督战队也放弃对溃兵的督战。

    战场上,燚军再次呈现了一片倒的屠杀姿态。

    “哈哈哈…就这样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也敢来攻我军大营,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胜利在望,燚军的将领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传令下去,让安南、占城跟柬埔寨的军队对溃逃的敌军进行追击。”

    “是…”

    ……

    “杀啊…”

    被燚军下令追击的安南军、占城军以及柬埔寨军队正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拼命追杀着那些溃逃的暹罗军。

    由于暹罗军被燚军的火力吓得士气全无,已经无法组织像样的抵抗。凡是在战场上被追上的暹罗兵不是被杀也就只有跪地投降了。

    一场战斗下来,一万多的暹罗军能健全逃出也只剩三千多名,而这三千多惊魂未定的暹罗兵准备逃回军营时,却没想到自己所处的军营已经让大量的安南军给攻破,甚至统帅三王子文林也被活擒。

    是的,暹罗军调动大量的军队偷袭燚军的同时,燚军也指挥着安南军对暹罗军进行偷袭。

    对于偷袭而来的安南军,躲在军营中的进行防御的暹罗军一开始还没有在意。直到了交战后,暹罗军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南军作战居然会如此勇猛,一改之前怕死的模样,甚至还趁着出战的暹罗兵不敌溃退的时候,一下子就攻破了暹罗军的大营,俘虏了作为统帅的文林。

    于是,这三千多逃离了战场的暹罗兵只能再次逃到被调到后方看管后勤的马罗果的军营处。

    马罗果在得知三王子文林被俘虏后,立马带着领剩余的两万多大军由广南省退回到属国占巴塞,并毫不犹豫的给国都阿瑜陀耶发出警醒的消息,同时还自作主张的往燚军派出了使者,寻求求和的可能。

    ……

    天择二年(乾隆二十三年)六月中

    燚朝携同安南、占城、柬埔寨三国军队进攻暹罗得两个属国占巴塞跟万象。

    为了不被灭国,占巴塞跟万象两国只能对燚朝联军进行割地赔款,同时派出全国兵力跟随联军共同进攻暹罗。

    燚朝联军来袭,暹罗举国恐慌。

    “来人…来人啊!”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的武士伦有气无力的大叫着,自六月初,武士伦便忽然间大病了起来。

    “王上,奴婢在这,有何吩咐?”身旁的太监连忙过来询问道。

    “去,让嘛哈把大臣们召集过来。”武士伦吩咐道。

    “是,王上,奴婢这就去。”太监不敢有怠慢,连忙快步退了出去。

    自帝国被燚军战败的消息传来后,随着武士伦的大病,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差,身边的太监因为一些小事就会他惩罚或者杀掉,所以,这太监自然也害怕武士伦。

    天择二年(乾隆二十三年)五月

    燚朝对外宣布了皇室有后的喜讯,与此同时还对外宣布将成立宗主联合国制度。

    对于燚朝的百姓而言,后者是什么他们并不怎么关心,他们更在意的是皇后能不能给皇帝生一个皇子。毕竟虽然皇帝还年轻,但是皇室还是太过单薄。只有皇室后继有人了,燚朝的江山才能更稳固,而他们才能更安心。

    虽然燚朝的百姓们不在意这个宗主联合国制度,但是如今作为燚朝小弟的安南、占城、柬埔寨等等却不能不关心。在燚朝对外宣布后不久,安南、占城、柬埔寨就派出使者,宣布加入燚朝领导的宗主联合国。

    天择二年(乾隆二十三年)六月

    南掌国(当时亦称作琅勃拉邦国)在见识了燚朝的军事实力后,便往广州派出了使者,对外宣布以后将奉燚朝为宗主国,不再朝贡清朝。

    而南掌为了能进入燚朝的宗主联合国,面对每年需交五千两白银的年费也都咬牙应下。同时,南掌还签下了以每年三千两的银子的花费获得宗主联合国的驻兵。

    每年七千两银子付出在大国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琅勃拉邦这种贫穷的小国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可即使是这样,琅勃拉邦国更担心的却是自己能不能加入。

    按着宗主联合国的制度,成员国之间都可以通商往来,这对于物质相对匮乏的小国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

    同时百姓商人在成员国之间的活动都受宗主联合国法律的保护。但宗主联合国的法律却绝不干涉所有成员国的任何国政,宗主联合国的律法只限于成员国的百姓在其他成员国受到不公时,才会生效,起引渡判决作用。

    获得宗主联合国驻兵的国家,如果有外国在该国正常合理的情况下进行入侵,便可理解为他国对整个宗主联合国的挑衅。

    届时,宗主联合国的驻军会对来自于外国的入侵进行防御,同时宗主联合国也会派兵对入侵国进行参战。

    只有小国才能明白小国的悲哀,如今有大国愿意为它们这些做主当靠山,类似于南掌这样的小国又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

    所以这个宗主联合国对于众多小国而言,简直就是天朝恩赐于他们的避难所。别说每年需要五千两的年费,就是每年上万两,它们都不会觉得贵,只会害怕燚朝不接受他们而已。

    毕竟不加入的国家,将来极有可能会被孤立甚至会被瓜分的后果。所以即便是类似于安南这样的次强国,在燚朝宣布之后也都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进来。

    ………

    “王上,大臣们都已经到了。”望着正在昏昏入睡模样的武士伦,太监连忙上去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吧!”闻言,武仑士努力的打起了精神来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太监立马转身退去。

    片刻之后,暹罗朝中的几名重臣们纷纷进来,对着武仑士毕恭毕敬的行起了礼。然而,礼还没行完,武仑士便已经焦急的开口问道:“麻嘎,大城外边如今的情况怎么了?”

    “回王上,如今城外的敌军已经把大城给围住了。我们虽然发出信息让周边的军队赶回来护卫王城,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收到有任何援军的信息。”身为兵部尚书麻嘎连忙出列回答道。

    “那王城的防御工事开展得怎么样了,能抵挡城外的大军多久?”武仑士忧着心继续发问道。

    “城中的防御工作都顺利的开展着,不过…”麻嘎突然间欲言又止了起来。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武仑士问道。

    “王上,因为三王子已经投降城外的敌军,今早甚至还派出了部将对城门劝降,如今不少城防士兵有准备开城门放弃抵抗的意思。”麻嘎在犹豫了瞬间过后,便不再顾虑的说道。

    “什么?这个逆子,竟然这么大逆不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看错他了。”武仑士瞬间就怒气爆涨,气急攻心之下是咳嗽声不断,甚至咳出了不少的血。

    “王上息怒,还请多多保重龙体啊!”见状,在场的几位大臣纷纷劝说了起来了。

    “无妨了,那燚朝对于我们的求和有没有什么回应?”武仑士在快速平复了身体后接着问道。

    “回了,不过…臣不敢说。”却见麻嘎是直接跪了下来说道。

    “国事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吧,孤赐你无罪。”武仑士略带命令的说道。

    “是。”麻嘎稍微顿了顿后说道。“燚朝回应说,想要联军退兵,需要我们答应三个条件。”

    麻嘎望了望武仑士,见他没有作声,又继续说道:“第一,当初在王城对燚朝使者进行侮辱的臣子必须处死。”

    麻嘎又望了望武仑士,见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便又继续说道:“第二,暹罗需要支付这次联军出军的所有花费,共计白银八百万两,同时暹罗还需要割让一些土地出来作为战事赔偿。”

    这时,武仑士那虚弱的脸色显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不过他依旧没有作声。麻嘎见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第三,敌人要求王上要退…退位给三王子…”

    说完,麻嘎连忙跪了下来告罪。

    望着麻嘎,武仑士很想咆哮怒吼,可是他却知道无助的怒吼只会让本来就心中不安的臣民更加彷徨而已。

    “玛卡亚,国库的钱粮可以让我们支持多久?”稳定了心情后的武仑士转而向户部大臣玛卡亚询问了起来。

    “回王上,朝廷自收到马罗果大人的消息后便开始加急了周边的粮食收缴,如今的国库存粮够我们整个大城用近两年之久。”作为武仑士心腹的玛卡亚,当初可是跟着武仑士一起嘲笑辱骂过燚朝的使者,甚至荐言武仑士用囚车来送燚朝的使者离开。

    “很好,你干得不错。”武士伦难得的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谢王上…”

    “可麻将军来了没有,我想听听他的意思。”武仑士又望了一下周围的臣子,似乎没有看见想找的人,便对着身边的太监问道。

    “回王上。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相信很快就会赶到。”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去把马罗果也叫过来,我想听听他的意见。”武仑士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差人去。”



    在太监们的不断催促下,作为本次城防战总指挥的可麻很快就来到了武仑士面前。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麻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望着虎虎生威而来的可麻,武仑士立马撑起了精神说道。

    “谢王上。王上身体可好些了?”可麻起身后稍微望了一眼武仑士问道。

    “无妨了,太医已过来诊断过,就是些小问题,在针灸服药过后已经好了很多。现今的城防工事开展得是否顺利?”武仑士很自然的回答道。

    “回王上,一切都顺利。城防加固已经完成了,各种防御器械物质也都准备妥当。城内的防御兵力充足,主兵力有五万多人,加上征调而来的百姓民夫合起来近十二多万人。除此之外,臣还在城外部署了三千人马对敌军进行牵制作战,可伺机而动。”可麻脸露着微笑,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我大城如今可谓是固若金汤,外边的敌军即便是再强悍,抵抗他们一年半载绝无问题。”

    “好,可麻,这城防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武仑士听着心中甚是欢喜,对着可麻又是夸赞了一番。

    这时,身旁的太监过来低声请述道:“王上,马罗果已经在外边了。”

    “让他进来吧!”刚刚还露着舒心微笑的武仑士,脸色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

    自马罗果败退回大城后,武仑士便下旨除去他一切职位。若非大敌当前,不宜妄动,武仑士非得治他一个不敌之罪。可即便马罗果逃过来了死罪,如今也是被软禁在家中不可外出。

    “罪臣马罗果叩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进屋后的马罗果来到武仑士的面前叩拜道。

    “起来吧!”武仑士虽然看着马罗果脸色不好,但还是让他站了起来,毕竟他对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罪臣谢过王上。”马罗果感激涕零的爬了起来。

    就在众人都奇怪武仑士为什么叫马罗果过来时,只听见武仑士说道:“今天叫你过来不是要赦免你的罪,而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是真正跟敌军交战过的人,我想听听你对这次城防战的看法。”

    “是,王上。”马罗果心中大喜着回答道。

    “不知道如今城外如今是什么情况?”

    “可麻,你跟马罗果说说吧!”武仑士看着可麻吩咐道。

    “是,王上。如今城外围困我们的敌军号称有一百万人。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可用兵力最多也就十万的意思。而这十万人又分为几个国家,分别是作为核心的燚朝军队、主体力量的安南军队,随从的柬埔寨军队、占城军,以及投叛的占巴塞、万象…还有,还有就是…”可麻望了望武仑士欲言又止了起来。

    “说吧,他都做得出这样的事,我也当没有这个儿子了。”武仑士自然明白可麻要说的是什么,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王上。”可麻不再有所顾忌的说道:“还有就是文林带领的降兵。”

    “而根据我们的可靠情报,城外的敌军中,作为核心的燚朝军队兵力也就一万人左右,其次是安南的军队,他们作为主体军队,大概是五万多人,至于其他的,都是不以为惧了。”

    “所以我们只要能挡住燚朝的军队跟安南军的进攻,最多三个月后,大城也就无忧了。”

    听着可麻的分析,马罗果不由得点了点头。

    城外的敌军兵力越是雄厚,他们粮草后勤的消耗就越是大。大城是暹罗的中心,远离敌军的国土,所以他们要远距离保障后勤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特别是暹罗如今已经进行了清坚壁野,敌人很难以在大城周边获得粮食。于是,庞大的后勤消耗就是暹罗对敌军最有力的武器。

    但是,这些也不是说明大城现在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这其一的变数就是身为三王子文林。

    如果跟随着文林的降兵们拿着文林的手令可以在大城四周的城池要到粮,那获得本地供粮的敌军将可以延长他们的围城时间。

    其二就是不清楚燚朝到底有多少大炮,或者还藏着什么厉害的武器,会让他们一口气就攻破大城的城墙。

    当然,第二个的变数马罗果不怎么担心,比起这个,他更关注的是敌军的粮草问题。只要敌军的粮草不济,那大城乃至暹罗之危也就随之化解了。

    脑海中不断的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切断敌军后勤的马罗果突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可麻问道:“可麻将军,请问一下军贴(曼谷)那边是否牢固?”

    这时,马罗果想起之前收到的一条信息,就是燚朝跟占城人达成协议,燚朝帮占城人复国,而占城人则帮燚朝获得整个马六甲海峡。

    “军贴那边曾经发出过求救信号,说是海边出现大量的燚朝船队。不过当时大城已经是要大敌当前,我也不敢派兵去支援他们。如今大城被围,我也收不到他们最新的消息,实在是不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可麻回想着回答道。

    “这可大事不妙了。”马罗果忧心得说道。

    “怎么了?”武仑士不由得问道。

    “王上,军贴离我大城很近,而军贴又有港口。我曾听占城的俘虏说,燚朝除了军队强悍之外,他们的水师兵力也非常强。听说,安南的水师在他们面前不值得一提。”马罗果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分析了出来。

    “安南的阮惠之所以这么快就被燚朝的军队打败,正是因为燚朝的水师一早就封了安南的海路,使得阮惠不得不大量分兵布防海岸线,以防燚朝的军队乘船进入西山朝的腹地进行杀戮破坏。”

    “王上,诸位大人,你们想想,如果燚朝此时已经攻破了军贴,再由柬埔寨用船运粮至军贴,然后再从军贴运输粮草来大城,那我大城之危…危已…”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只能应了燚朝的条件了吗?”武仑士心中不由得纠结了起来。

    军贴可是暹罗的重城,其防御程度不比大城差,会这么容易就被敌人攻破吗?可麻有些怀疑。但是它出自同为帝国将军的马罗果之口,可信度却又高了不少。

    此刻,武仑士已经表露出想要放弃抵抗的意思,但是可麻这么久以来呕心沥血的布防,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实在不甘。同时,他也明白武仑士也一样不甘心。

    “王上,诸位大人,我觉得城外的敌军围着我们却没有立即进攻,并且肯接受我们的请降并提出条件。这说明了什么?”可麻说着环顾了一圈问道,见众人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他便不再卖关子的继续说道。

    “说明了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敌人也知道我大城城池牢固,不容易攻破。于是他们准备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臣’的方式来达到最终的目的。”

    “所以我以为,只要在接下来的城防战中我们能打败敌人的进攻,挫败他们的锐气。那么我们就可以坐下来跟他们谈条件,而不是只能听他们讲条件。不知道王上,还有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嗯,不错,可麻将军说得在理。臣附议可麻将军的话。”一个曾经跟随武仑士侮辱过燚朝使者的大臣立马附和道。

    “是啊…臣也附议…”许多大臣出自各种原因也都纷纷附和了起来。

    武仑士看着,心中不由得窃喜一番。难得众多大臣肯跟自己“同舟共济”,这都得感谢燚朝那些无理的条件,如果可以,他自然也不愿意就这么被撤下王位。

    “好,既然诸位大人觉得可麻将军的话可行,那我们先万众一心,绝不能让城外的敌军看扁了。”武仑士恢复着傲气说道。

    “臣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的山呼结束后,这时又听见武仑士说道:“马罗果,你现在虽然是待罪之身,但念你有多年的行伍经验,如今国难当头,你就去协助可麻共同守城吧!待取得军功后,也好为你抵消罪责,明白了没有。”

    “是,臣遵旨。叩谢吾王万岁…”马罗果立马跪拜道。

    “嗯,可麻将军,我们接下来就靠你了,你辛苦。”武仑士又转而对可麻说道。

    “王上言重了,为王上分忧是臣下分内之事!”可麻连忙跪拜道。

    ………

    “蹦…蹦…蹦…”

    就在武仑士准备给可麻许诺些“好处”之时,这时便听见城外传来巨大的炮响声,慢慢得由稀疏到后来变得密集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的异响让武仑士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回王上,应该是城外燚军的大炮。”可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么多大炮?城墙抗得住?”武仑士担忧的问道。

    “大城的城墙厚实,些许的大炮可无忧。”可麻略带自信的回答道。

    “如此便好,你们赶紧回去部署防御之事吧!”武仑士说道。

    “是,臣这就回去。”可麻回答道。

    …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声下,大城城墙上的天空飘起了厚重的尘土。

    “报…报…”

    可麻跟马罗果刚出到王宫门口,此时便见一个传信兵骑马飞奔而来的喊道。

    “何时?”可麻对着来到身边的传信兵问道。

    “禀报可麻将军,不好了,东面城墙被敌人的大炮打塌了。”传信兵顾不得喘气,急忙说道。

    “什么?我大城的城墙这么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攻破。快,立刻给我备马回去。”闻言,可麻甚至怀疑这传信兵是不是在说谎。

    “是…”

    ……

    大城东北面的城墙之处,尘埃漫天,待阵阵风吹过,却是塌了一片。倒塌之大,不是宛若天罚。

    可麻赶到之时,已经过去了一注香的时间。漫天的尘埃他早已在路上看见。就在他以为城墙就要守不住的时候,却发现城外的敌人只是列阵布局而已,竟然没有乘机进攻。只是留着偌大的城墙缺口静待着尘埃落定。

    “这是怎么回事?”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可麻对着城墙上了守将马麦丫疑惑的问道。

    “回将军,末将也不理解。只是听见一阵巨响,城墙就倒塌了。末将随即就组织起城内的守军准备对缺口进行防御抵抗,结果却发现敌人没有进攻过来。”马麦丫也很不理解的说道。

    城墙塌了,城外的敌军竟然没有乘机进攻,这事给谁说,谁也不信。可事实就是这样,可麻跟马麦丫可不认为城外的敌人真的是仁义之师,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尘埃落定,视野也慢慢清晰了起来。这时,只见城外打着旗来了一个人。

    “前面的是什么人,快回答,不然我就放箭了。”城门守卫大声喊道。

    “我是大燚王朝宗主联合国联军使者,让你们守将过来说话。”来人竟然也是用着暹罗语回答道。

    “你稍等一下,我去通知。”守卫回答道。

    “你要快点,我们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来人说道。

    “知道了…”

    此时,在不远处的马麦丫闻言看了看可麻,可麻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马麦丫走了守卫所在城墙口处。

    “我们守将已经到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守卫在得到马麦丫的点头示意后,便探出了头来对着城下之人喊道。

    随后,马麦丫才缓缓的露出了面容。

    “我是这城门的守将马麦丫,你有什么话跟我说。”马麦丫问道。

    “我是三王子殿下的亲军队长伍莫,叫你出来不是有话要跟你说,而是让你去把城防布将可麻将军叫出来。接下来的话是三王子殿下给你们的忠告。”来人伍莫傲气的说道。

    在见识了燚朝那一门门一望无际的强大火炮,又目睹了燚朝军队那数之不尽的火枪后,伍莫深感荣幸自己能跟三王子文林投降成为宗主联合国成员的一员。

    在他看来,谁跟燚朝的军队作对简直是跟找死没有区别,自己身为强者的附依,怎么能丢了强者的颜面?

    而且,三王子殿下说得对,他们来劝降并非可耻,他们是在挽留族人的性命而已,要不是有三王子的周旋,城中之人早就要被联军给屠干净了。



    “我就是可麻,你有什么事?”可麻不作多等待,站了出来说道。

    “可麻将军,久仰大名,我是三王子殿下亲军…”

    “行了,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想要找我说。”可麻脸露着上位者那不耐烦的样子。

    “三王子殿下让我带来消息,这城墙是天朝军炸开的。他们这次炸开却不让联军进攻是看在三王子殿下的脸面上,同时也是给你们认清联军实力的机会。天朝军能炸开你们一次也能炸开你们二次。所以别多做抵抗。”虽然可麻以前是他不可接触的人物,不过在看见可麻那冷漠的脸色后,伍莫却也露着不属于自己的傲气来。

    看见可麻没有什么反映,伍莫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肯定不服气,也觉得看不起三王子殿下。但是你们知不知道外边联军有多强大。”

    “先不提那数不清兵力,就是燚军露出来可以观测到的火炮就二百多门。我跟着三王子殿下有幸亲眼目睹过,那一火炮下去就是一个可以横躺几个人大坑,你们想想,二百门火炮对着一个城墙轰炸,你们有多少人够填?”

    伍莫说道这里时,许多的守军却是人心惶惶了起来,议论声不断,就是一直觉得可以一战的可麻心中也不禁有点慌了起来。

    “而且,这还只是露出来的,没有露出来还有多少,根本不清楚。”伍莫似乎是刚刚好回想起来的样子,最后再补上一句。而这一句一下子就把可麻那坚定的内心冲垮。

    “不可能,燚军就是再强大,也不可能一下子调来这么多的火炮。你不过是想要骗我们而已。”可麻质疑道。

    “可麻将军,你知不知道,军贴已经投降了。如今联军中还有源源不断火器运送过来。天朝上国的强大不是我们能想像得到的。三王子殿下为了你们是好说歹说,天朝上国才愿意给你们投降的机会。如果你们再继续执迷不悟。到时候,联军真的会屠城了。”伍莫声调似乎不由地高了几声。

    “而到时候首先进攻你们的会是我们暹罗的士兵,你们希望跟我们互相厮杀吗?”

    如果一开始可麻还对马罗果的话持怀疑,那此刻马罗果的话终于得到了认证。而且更加狠的是,以敌国之军攻打敌国之城池,无论双方死伤如何,消耗的都是本国的力量。

    一旦双方消耗过高,即便防御成功了,本国的力量也将消亡殆尽。

    “好狠的权谋。”可麻暗暗说道。

    文林会不知道这样的事吗?他肯定是明白的。但是与燚军的战斗让他看不到希望。是忍辱偷生还是灭亡,显然,他只能选择前者。

    毕竟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哪怕得割地赔款求和,他也必须做。

    因为燚朝不是自己远征,而是带着周边的国家一起征伐暹罗。正所谓是双手难敌四拳,哪怕暹罗再强大也经受不起几个国家的围攻。而且,暹罗跟燚朝比起来也谈不上强大二字。

    好在,燚朝成立了宗主联合国,只要按着协议割地赔款后加入宗主联合国,不说别的,可以。

    两权相害取其轻,所以哪怕燚朝要求自己带兵攻城,文林也只能义无反顾。毕竟真交给联军攻城,他们可真会屠城。

    要知道,暹罗跟安南如今可是有着大仇,而暹罗在攻破柬埔寨王城吴哥时可是屠光了在那的王室成员,许多百姓也没有幸免。

    占城跟暹罗是没有什么仇怨,但不妨碍它们落井下石。而成为了狗腿的万象跟占巴塞现在可是怨恨着暹罗,能有机会报复,绝对不会放过。

    众敌林立,若不是有燚朝在压制着,暹罗肯定会被联军撕扯得一点都不剩。可以说,对于不肯投降的暹罗城池,连文林也找不到理由让这些国家的军队放过他们。

    燚朝的实力强不强?

    这点,可麻一点也不质疑。在他看来牢不可破的城墙,在燚军那里却是跟纸糊的没有区别,一天不到就炸塌了。

    有着这样的缺口,已方士气还能有多少,更何况最先进攻他们的也会是暹罗的士兵。自己人自相残杀,对于守军而言,更加不利。

    明明投降就没有事了,为什么要厮杀?

    为了城中那些辱骂了燚朝使者的官员?还是为了当今的王上?

    显然,这些都无法说服城中的守军。毕竟他们投降了又不是要变作奴隶,不过是砍杀一些大臣,王位由当今王上变为三王子文林而已。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论王位换给谁,对他们影响也不大。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拿性命去拼。

    天时

    可麻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空,似乎自己没有。

    地利

    可麻又望了望那城墙上的缺口,已方也已经失去。

    至于人和

    看着城墙上那些窃窃私语的守军门,可麻只能是一言不发了。

    “这还打什么,没法打了。”一个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可麻的脑海中浮现。

    ……

    天择二年(乾隆二十三年)六月底,暹罗王武仑士下令处斩了一众羞辱天朝使者的朝中官员。

    七月,武仑士签署了联军割地赔款的协议,并退位让贤于三王子文林。随后,联军退军。

    新王即位,遣使燚朝请求册封。

    一个月后,武仑士病亡。

    …

    “父王,儿臣一定会替你好好守住剩下的江山的。”武仑士灵位前,文林暗暗地誓言道。

    武仑士所做的一切,文林是深受感动。而对于燚朝,他是又感激又恨。

    要不是有燚朝的支持,他未必能坐上王位。但是燚朝也逼死他的父王,同时经过割地赔款,也让原本强大的暹罗变得弱势了起来。

    —————

    但是,文林不知道的是,按着历史发展,武仑士也是在今年病死,随后大城由于王权不明导致被缅甸攻破,一众王室成员被屠杀。

    虽然暹罗经历了割地赔款,但是在冥冥之中,燚朝反而是保住了他们暹罗。

    ………

    广州,皇家行宫。

    说是行宫,其实就是一所四进四处的庭院。跟满清很多王爷府邸比起来,实在“寒酸”,但没有人敢怀疑它是权力的中心所在。

    其实对于皇宫,按着张瑞的意思够住就行,没有必要再去弄什么新皇宫了。不过众大臣们可不肯,怎么能让泱泱大国的皇宫看着寒酸,这样怎么能镇住那小国寡民?

    于是,新皇宫便在建造之中。

    “皇上,云南边境那边传来最新的情报,满清为了对付四川大小金川的叛乱,无心再与缅甸战斗。它们准备跟缅甸签协议,缅甸俯首称臣,满清则割让麻栗坝(即果敢)等地并‘赐予’白银五万两来换取缅甸退兵。”影卫指挥使杜牧手拿着军情来到张瑞面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