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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饭馆厨房内‘啪——’一声脆响,一个沾染了油渍的盘子落在地面上,摔成粉碎。

    胖老板听到声音气呼呼地冲进了厨房,破口大骂“我说你是不是灾星转世啊?你总共在我的饭馆里工作了七天,每天都不止两次听到这种声音,仅仅七天你已经摔碎了我差不多二十个盘子!”

    肇事者乐生没有一点犯错的自觉性,一脸认真地说“老板,不是二十个盘子,有一半是碗。”

    “你...”胖老板气的身体发抖,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平缓了情绪,无奈地说“行了,我看你也不要在我这里干了,这种小地方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乐生神色一暗,轻声询问“老板你不再考虑考虑?毕竟你这也不好招工,我尽量小心一些,每天控制控制摔盘子碗的数量。”

    “我不用考虑了!”胖老板再次火气上涌,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口说“解开围裙立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乐生又换成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摊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讨好地说“我可以立刻滚,保证滚的您再也看不见。不过好歹我也在饭馆里工作了一个星期,至少给一点儿工钱。”

    “什么?就你摔坏了我二十个盘子,每天还白吃白喝两顿饭还好意思提工钱!”安照胖老板的意思是不会给一分钱的,或许是七天内被厨房里各种碎裂声弄的神经过敏,破天荒在沉默几秒后掏出了钱包。

    胖老板本来想只给十块钱的,犹豫了一下抽出五十块说“就给你五十吧,拿了赶快滚!”

    乐生却不接,做沉思状,自言自语说“要是我离开了饭馆不能立刻找到工作,人生地不熟的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宾馆一晚上至少一百块,十块钱什么也不能干,这可咋办?”

    胖老板咬牙切齿地说“你想要多少。”

    乐生伸出两根手指头,笑嘻嘻地说“不多,两百块!”

    “两百块?!”胖老板夸张地大叫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七天的工资扣去摔坏盘子的钱还不剩一百块,何况又白吃白喝了七天,你竟然好意思张这嘴!”

    乐生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无比留恋地看了一眼洗碗的盆子说“我可不想没有钱睡大街,像一个乞丐,很可怜的。老板您行行好暂且让我再在饭馆睡几晚上,等找到了下一份工作立刻走人。”

    “算了算了,两百块就两百块,算是怕了你了!”胖老板抽出两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拿了钱立刻走人,我再也不想多看见你一眼!当初是脑子糊涂了,竟然招了你这个祸害,两百块算是破财消灾了。”

    乐生心满意足地拿到了两百块钱,临走时不往回头说一句“老板你是个好人,以后实在是招不到人,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还会来找你哦。”

    胖老板气得脸色铁青,忽然连开店的心情也没有了‘砰!’地关上了饭馆大门,背对着大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总算是送走了这个大祸害,整天不用再担心时不时摔破一只碗一个盘子了。”

    乐生走出饭馆所在的小巷,原本嬉笑的面孔变得有几丝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很小便开始了为生计四处流浪,像是洗碗洗菜之类基本的事情自然不至于干不好,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第一次不小心摔破碗后胖老板表现出的守财奴形象。

    他不满什么事情不会直接说出来,或者动手,而是慢慢地想办法无声无息地加倍讨回来。

    一想到每一次摔碎碗盘胖老板便秘似的纠结表情乐生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意,他一只手摸着两百块钱说“想占我的便宜,做你个千秋大梦去吧!”

    不过很快他又不得不以后工作的事情费脑子了,他无父无母又没有什么积蓄,失业几乎等于没有了继续生存的能力。

    移动营业厅面试。

    “看样子你才高中毕业吧?带了毕业证吗?”

    “我没有上过高中。”

    乐生连初中也没有读完就四处混饭吃了,于是乎只能是再去找下一个机会。

    某超市应聘销售员。

    “你有销售的经验吗?之前是在哪里工作的?”

    “一个小饭馆。”

    乐生也没有工作经验,在没有学历和各种工作经验的情况下几乎是百分之九十的工作都没有希望了,于是乎溜溜达达一个下午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天色昏暗,乐生灰头土脸地站在贴满小广告的墙前张望着,试图在上面寻找一个合适自己的工作。

    渐渐地他开始想如果不是看不惯胖老板对待员工的态度其实打杂的也没有什么,只要有地方睡,有饭吃总比现在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强太多。

    不过他的性格决不允许做没有面子,吃回头草的可能,何况临走前胖老板那么讨厌他。

    乐生只有两百块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舍不得住宾馆,好在是四月下旬天气不是很冷,可以勉强找个没人住的破房子或者是能够避风的角落凑合一晚。

    走在狭窄幽深的巷子中,沉稳或者轻盈的脚步声偶尔同时响起,乐生猛地回头没有发现身后有第二个人。

    这已经是第三次发生同样的情况,他十分地确定不是错觉,有人在跟踪他!

    他回头望着前面一个拐角,悄无声息地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忽然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后面跟踪的人以为被发现了即将跟丢跟着加快了速度,实际上乐生是利用拐角的视觉死角,小心地躲在墙壁后,守株待兔。

    果然,一个四五十岁穿着考究的大叔跟到拐角没有看到前面有人,等发现人靠在墙壁上流露出了懊悔的上当的复杂表情。

    乐生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疑惑,看大叔的衣着不像是会看重他一个穷小子的钱财。

    他的思绪快速地回转,不紧不慢地说“你跟踪我。”

    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嘻嘻的表情,猜测到“你是不是觉我长得很漂亮吸引了你的注意力,我猜你是星探,想拉我去当明星。”

    大叔被他丰富的想象力弄的愣了半响才缓缓地说“我并不是什么星探,我是一个商人,的确被你的外表所吸引,想让你到新开的酒吧工作。”

    乐生一双大大的眼睛快速地转动,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连连后退两步说“你说被我外表吸引,又提到到酒吧工作,莫非你是gay不成?”

    “我做的是合法生意!”大叔急忙解释说“新开的酒吧也没有任何违法的地下生意,你尽管放心到就把工作,一切待遇从优。”

    “我刚刚失业的确需要一份工作,不过呢,你一个大老板亲自找人该不会是就找一个普通服务生吧?提前说好除了吃喝拉撒,我没有任何技能!”乐生大声地申明。

    大叔犹豫了一下说“你什么也不用担心,酒吧还需要一个管理,你就当经理吧。在酒吧你就是老板,没有人能够说你的不是。”

    乐生兴奋地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假的?大叔你不是说话来骗我,出来寻开心的吧?”

    “看样子你是很满意了,既然如此就跟我去酒吧看看,到了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叔说着转过身朝巷子口外走去。

    两个人走出狭窄的街巷,坐上了大叔的宝马车行驶了十来分钟到了一家叫做‘夜度’的小酒吧。

    酒吧面积不大,里面布置的井井有条,吧台,舞台,舞池和休息区错落有致,四处精致的装修也别有情调。

    大叔带着乐生走到调酒师所站的位置,一指乐生介绍说“这个年轻人以后就是‘夜度’的总经理了,以后大家要听从总经理的安排,团结一致好好工作。”

    一个穿运动服高个子男人诧异地说“老板他看起来很年轻啊,怎么就找他来做酒吧总经理?他有什么特长吗?”

    大叔这才想起来似的,回头看着乐生说“你叫什么名字?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以后都是同事,互相认识认识。”

    乐生笑呵呵地上前一步说“我叫乐生。”

    大叔愣了一下说“我本名吴成威,你可以叫我吴老板或者叫名字也行。以后拜托小兄弟好好管理酒吧了,合作愉快!”

    乐生感觉到除了吴成威以外在场的人对于这个安排多多少少都有所不满,毕竟他看起来过于年轻也不稳重,实际上后面发生的事情才更难以让人接受。

    他也不搭理吴成威的示好,笑嘻嘻地走到一个漂亮的女服务生面前说“好漂亮的姐姐,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以后能和漂亮姐姐一起工作实在是太幸福了,想一想就很开心呢!”

    女服务生看起来二十几岁,被异性一夸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说“我叫陈倩倩,你叫我倩倩吧。”

    高个子见此调戏女人的行为对乐生的印象又降低了一分,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咬着唇眼里满是厌恶之色。

    乐生若无其事地又走到吴成威面前说“下面该谈谈待遇的问题了,你说过待遇从优,可不要忘记了。”

    吴成威爽朗一笑,豪爽地说“经理试用期工资一个月工资一万八千,转正了两万四,我就直接按转正的工资两万四给你算,如何?”

    “这个啊...”乐生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不久前还为一个月不到一千的工作绞尽脑汁,一下子被告知工资提升了二十倍不止,他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陷入了沉思之中。

    目前来看酒吧是吴成威的没错,而且其他员工尤其是高个子对于乐生做总经理很不满,似乎是吴成威一锤定音的事情。

    他不禁怀疑吴成威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找他一个穷人当乐子耍?

    条件开的再好,到时候随便找一个理由随便把他打发了,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反而被人当了笑话看。

    乐生的脑筋转的很快,打定了主意没有用几秒的时间,继续说“如果做经理,管理整个酒吧不是一般员工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要算算分红什么的?”

    他到要看看搞得什么把戏,反正说几句话又不会吃亏。

    吴成威点了点头说“没错,不如就安照每个月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五给你算提成,这个比列在行业里算是最高的了。”

    乐生不懂得分红比例什么的,也没有想过要拿一分钱,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个阴谋。

    半响他点了点头,环视四周一圈懒洋洋地说“吴老板,乐生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什么高材生,也没有半点经营经验,很可能让酒吧亏本的。到时候恐怕是。”

    吴成威打断了他的话,拉出一位身穿黑西服不到三十的青年介绍说“这个是田副经理,‘夜度’开张半个月都是他在打理,田经理的工作经验很老道你可以向他多多学习!”

    一个经理还要向副经理学习如何管理?

    乐生暗自撇嘴有得寸进尺地用手拍拍嘴巴,露出一副困倦的神色说“吴老板我一向起得晚,睡得早,会不会耽误酒吧营业啊?还有啊我也懒得学习什么,只要听多了别人唠叨也容易犯困睡觉。”

    总之他就是一个没有经验,没有学历还懒得什么也不想做的人。像是这样的人连扫地都不配,明白人也不会再浪费时间下去。

    高个子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瞪大眼睛珠子说“老板,你看他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还说要什么分红,以为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人,结果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大骗子!”

    吴成威尴尬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轻咳了两声说“晗昱不能这么说话,是我邀请乐生到酒吧工作,并非他主动找上的我!酒吧就是年轻人的地方,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可以慢慢学习,没有谁是生下来什么都懂的。”

    “可是他...”高个子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下了没有说。

    乐生没想到吴成威真能忍,连这样明摆着混吃混喝的人也要,越发的看不懂吴成威的意思了。

    吴成威看向田经理交代说“酒吧以后就交给你们两个后生了,遇到什么问题互相商量着办,乐生比你小差不多十岁有什么不足之处,你要多多体谅!”

    他又看向乐生说“今天你好好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正式工作,有什么需要询问田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了。”

    乐生目送老板和有点厌烦的高个子走了,愣了愣,难道说这样他就成了一个月薪水几万的经理了?

    他好半天回过神来,又笑嘻嘻地说靠近陈倩倩说“倩倩,我晚上在什么地方休息啊?”

    田经理说“倩倩你不要在楼下工作了,接下来的时间带着经理上楼看房间,说一说酒吧的基本情况。”

    绕过吧台走入了幽静的楼道,乐生好奇地打量着酒吧员工居住的环境,满肚子的问号无处解答。

    他也不去想那么多,反正一分钱不用花,就算是工作一天被炒鱿鱼至少住了一晚上的房子不是?

    走到了二楼楼道转角陈倩倩侧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乐生,轻笑了一声说“乐生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吧,刚刚听你说的似乎是一无是处。可是上来老板就让你做经理,老实说你和老板什么关系?”

    乐生误会了,立刻矢口否认“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什么关系也没有!吴老板说他不喜欢男人!”

    陈倩倩又忍不住发笑,笑够了疑惑地说“你如果第一次见到老板,又和他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老板怎么可能容忍你说的叫你做经理呢?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乐生无所谓地昂着脖子仰望三楼的情景说“管它呢,快带我去房间里,我要休息了!”

    陈倩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真是一个怪人,年轻人哪里有不到九点钟急急忙忙准备睡觉的。”

    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门前,陈倩倩一边开门一边说“这套房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了,对面是田经理住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敲门找他说。”

    乐生推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说“我才不要找他一个臭男人,等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倩倩,到时候倩倩不要嫌麻烦才是。”

    陈倩倩想着房间里长时间没有居住打算帮忙打扫一下没想到‘砰——’一声关上了门,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说“倩倩我困了,明天见!”

    “这还真的是一头超能睡的猪啊。”陈倩倩笑着摇头,心想以后有这么一个不管事的经理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做错了事情挨骂。

    其实酒吧有一个田经理足够,乐生这个经理纯属多余,只是田经理心里肯定不舒服,试想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大懒虫比自己工资高,还是一个瞌睡虫谁心里能舒服?

    其实乐生并不是因为困倦着急睡觉,只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莫名其妙,他需要独处的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安排经理居住的是一个有客厅,有卧室,单独卫生间的套房,房屋里像是电视,冰箱,空调基本的家电应有尽有。

    乐生看了一圈最后重重地跌倒在两米宽的大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愣愣出神。

    以后这套房子就是他的住所了吗?

    乐生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愿意住一辈子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平淡,第二天有人送来合同,乐生成了正正经经的合同工。

    酒吧里的女孩还有田经理都对乐生很客气,只有一个暗恋陈倩倩的男服务生对他偶尔类似调戏的话语不满,一切看起来如此的和谐。

    乐生聪明伶俐却不是自寻烦恼的人,尽管成为酒吧经理充满了问号,他也没有去追逐答案,随遇而安享受高工资的清闲日子。

    酒吧里默认乐生是老板私生子的说法,所有人这么想没人说破了,除了那天在酒吧见到的高个子。

    后来乐生知道高个子全名叫做‘左晗昱’,颇具文艺的一个名字,人的性格却一点儿也不像。

    这一天左晗昱一脸不高兴地带着两大袋子东西走进酒吧,直奔乐生面前。

    “看你脸色不太好,这是阿胶,给你补血用的。你拿去每天都吃一点儿!”

    乐生面无表情地拿过了两个大袋子随便放在了一个角落,说“好。”

    左晗昱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说“这是一个著名服装设计师的名片,你有时间去一趟做几套好衣服,老板已经提前给了钱。”

    乐生拿起了卡片看也不看放进裤兜里故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左晗昱的火爆脾气又忍不住爆发了,他恶狠狠地瞪着乐生说“老板好心好意交待一切,让我把东西带给你,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知不知道老板做这些花了多少钱,你在这里也是等于白拿工资!”

    乐生后退一步,摸了摸两个大袋子,随手提起一个袋子说“你是不是羡慕吴老板对我这么好?我怕太多没等吃完长了霉,分给你一半好了。”

    左晗昱气的脸色发青,僵持了几秒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袋子,气呼呼地说“既然你送给我,我就要了,免得让你给浪费了好东西。”

    乐生悠悠地对调酒师说“给我一杯白水,再给左先生弄一杯冰水消消火。”

    他拿着白水坐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没过多久左晗昱拿起了冰水跟着坐到了对面。

    左晗昱纠结了良久,低声说“乐生你小子真是厉害,哄小姑娘一套一套的,气起人来能把人给气死!我过来送东西顺便想来确定一些事情。”

    乐生喝了一口白水,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任何的疑问。

    他这个人就是无论遇到多大的困惑不会主动提出,只会静静地等待,然后根据细小的事情慢慢地分析。

    左晗昱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杯子,端起杯子刚喝一口喷来出来。

    “你小子在水里做了什么手脚,好难喝!”

    乐生得意地说“没什么,就是柠檬水加了一块冰而已。”

    左晗昱和他相处的不长的时间除了受气还是受气,很快恢复了平静,开门见山地说“你到底和老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老板那么照顾你?你的样子实在是不合适在酒吧做经理。”

    乐生不假思索地说“没有关系,我也疑惑吴老板选择了我做经理。”

    左晗昱半信半疑,盯着他的脸半响,再次问“你确定你没有隐瞒什么事情?”

    “确定没有。”乐生回答。

    过去几天左晗昱对于各种可能已经想了一个遍,试探地问出了一个最有可能性的答案“你会不会是老板早年风流债的私生子?”

    “有可能啊。”乐生笑嘻嘻地凑近他的脸说“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连自己亲爹亲妈姓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说等吴老板死了我可能会继承一大笔遗产,成为有钱人。”

    左晗昱翻了一个白眼,身体微微向后仰说“你长的和老板一点儿也不像,尤其是这幅模样根本就是一个臭流氓!你绝对不是老板的私生子。”

    乐生看着面前的水杯,懒懒地说“既然你那么好奇直接问吴老板不就得了。”

    左晗昱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满眼期盼地说“你打电话问问老板如何?你心里应该更加好奇吧?我问过老板了,老板岔开了话题,故意回避。”

    乐生摆了摆手说“我一点儿也不好奇,不过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那好,你问清楚了明天再来找你!”左晗昱起身说。

    第二天依旧是两个人相对而坐。

    左晗昱激动地说“怎么样?老板是什么原因让你做经理的位置?”

    乐生淡淡地说“吴老板说了一些敷衍了事的话,也没有打算告诉我实情。他只是说年轻人慢慢学习,鼓励我经营好酒吧的生意。”

    他转变了一个口气,神秘兮兮地说“不过你走了以后我想到或许第一次见面吴老板已经给出了答案。”

    左晗昱屏主呼吸询问“什么答案?”

    乐生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诡异的温柔说“他说被我的外表所吸引。”

    乐生的确是生得一副出众的好相貌,皮肤白皙,眼眸清澈,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像是漫画中走出的美男子。

    为此小时候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女孩子,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左晗昱跟在吴成威身边几年了,清楚吴成威的家庭情况并没有往‘GAY’的方向去想,只觉得乐生是故意在转移注意力。

    他翻一个白眼不再试图在乐生身上寻找答案,估计这个狡猾的家伙想说早说了,不想说的硬逼也无济于事。

    某一天,左晗昱又来酒吧找乐生谈话,两个人相对而坐。

    左晗昱静静地凝视着优哉游哉喝白水的乐生,坚持了半响终于忍不住说“乐生,你当个经理整天什么事情也不干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乐生懒洋洋地望了一眼吧台的位置说“什么叫我什么也不干?我除了睡觉天天都呆在酒吧值班,还偶尔打扫一下卫生呢。”

    左晗昱拿起手边的杯子想起了什么,警惕地问“你没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吧?”

    乐生嘻嘻一笑,身体向后仰倒缓缓说“你觉得难喝不喝就好了。”

    “你小子。”左晗昱常识性地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液体,确定味道没问题就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说“相处久了觉得你本性不坏,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西环占人便宜就跟一个小孩一样。”

    “你是说我天真无知,貌似也不错。”乐生依旧笑着,大大的眼睛,脸上笑出一对儿梨涡本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

    “有时候又觉得你...”左晗昱话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连忙向四处看去寻找转移话题的目标。

    很快他神秘兮兮身体前倾,一只手指着一个方向轻声说“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每一次来都能看到,时不时向你的方向看一眼,好像看上你了。我看她身材不错,脸蛋又生得漂亮,从衣着上来看还是一个富家女。”

    乐生却是看也不看,很是欠扁的语气说“那又怎么样?酒吧里来的女的大部分都会注意到我,看上我的早超过个位数了。”

    左晗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哥要是生得你这副相貌不愁找女朋友了,如今哪里沦落到三十了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你小子知足吧,事业上捡了馅饼,又不愁女人的。”

    乐生奇怪地盯着他,良久说了一句“原来你想谈恋爱了。”

    “得了,臭小子别挖苦了我了。我们也算是兄弟了,以后遇到麻烦找我,有事先离开了。”左晗昱起身,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晚上十点多,睡了七八个小时的乐生因为饥饿苏醒,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难怪肚子饿了,一觉睡过头了。”

    他穿上拖鞋,顶着乱发毫无形象地下楼来到吧台前,瞅了瞅几个人,目光落在收拾东西的田经理身上,笑嘻嘻地说“田经理下班了,是不是要去吃夜宵啊?不嫌麻烦带上我一个啊!”

    田经理拍在柜台上一张纸,简洁地说“店里的随便点,就说算在我身上。”

    近日来乐生吃饭没有花一分钱,全是蹭饭吃,因此他一开口田经理已经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情甚至之前就准好了准备。

    乐生拿起纸,笑了两声对田经理的背影说“田经理好大方,我可要点贵的,明天来了不要后悔。”

    田经理似乎有什么急事,头也不回急匆匆走出了酒吧大门。

    乐生低头一看愣住了,纸上的内容是一家面馆的外卖菜单,最贵的都超不过二十块。

    “好啊,田经理你这只老狐狸,难怪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过我是谁?有的是办法整你丫的。”乐生笑的一脸奸诈,挥舞着手里的菜单说“田经理请你们吃夜宵,上面有什么随便点,田经理说千万不要跟他客气!”

    “太好了,我要多吃几份!”

    十一点左右,所有人吃完了东西,乐生独自静静地坐在一边儿昏昏欲睡时兼职学生妹阿玲跑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说“乐经理!那边的女顾客喝醉了,怎么劝也没有用,还在喝呢。”

    乐生猛地一抬头,随口问“是不是喝醉了不给钱?”

    阿玲紧张起来,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说“不是,你看,她就是天天盯着你看的那个美女!我还听见她喝醉了不停地在叫你的名字,你们一定认识。”

    乐生微微吃惊,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摇了摇头说“你听错了。”

    “不是!”阿玲激动地说“她在叫‘阿生’一遍又一遍,我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陈倩倩走了过来,劝解说“乐生你就去看看吧,我们都看见她天天都在看你,或许是你和她关系很好的朋友长得很像。我们劝她都没有,你去试试说不定就行了。”

    “这个...”乐生最不愿意掺合麻烦事情,还是一个喝醉了的女人,但是在四只眼睛的热切注视下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了。

    他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下午左晗昱打趣过的白色裙子的女人面前,女人娇弱的身体趴倒在桌子上,一头秀发垂落双肩,身体微微颤抖见了就让人心疼。

    “阿生,不要离开我。阿生,不要离开我。”

    乐生听着心情沉重了几分,猜想女人应该是个用情至深的人,不然不会一遍又一遍执着地喊着别人的名字。

    不过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什么的,难免又觉得可笑,可笑痴情人自欺欺人。

    他坐到女人面前,一把狠狠地夺过了女人手里的酒杯,不客气地说“不要再喝了!”

    女人迷茫地抬起了头,一张小脸染上了红晕多了几分魅惑,漂亮的眼睛先是疑惑,忽然有了神采,张口大叫“阿生,阿生你回来了!”

    乐生无奈地解释说“我不是阿生,我叫做乐生是酒吧的经理。小姐你还是不要在酒吧呆着了,付了钱早点回家。”

    女人的状态有些疯狂,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一个前扑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喊大叫“阿生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你不知道发生你无声无息地走了以后我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幸好你又回来了,我再也不能失去你。”

    阿玲眼眶发红,死死盯着乐生颤抖地说“乐经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呢?她那么爱你,你竟然在假装不认识!”

    乐生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弄的一脸懵逼,听到她的话才想起来解释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她就是喝醉了不认得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玲却误会他是在洗脱罪名,激动地差点上前打人被陈倩倩阻止。

    陈倩倩在大脑里快速地构思了一下细节,一本正经地询问“乐生你当真是不认识这个女人的?为什么女人要叫你‘阿生’?”

    乐生苦笑一下说“我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小姐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不是阿生,不是阿生!”

    解释了数次无果他只能狠心使劲扯下了女人的手,不了女人又立刻扑上来,泪流满面地说“不,你就是我的阿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识你,你别想骗我!”

    说着她伸手往乐生的脖子里摸出了一个圆形的像是石头的奇怪挂坠,铿锵有力地说“这个挂坠只有阿生才有,别人不可能有的,你带着它你就是阿生!”

    乐生彻底被激怒了,什么他的挂坠只有阿生有?

    这东西明明就是他的!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借酒装疯!

    他抓住女人的胳膊使劲往外拉,女人抓的越来越紧,嘴里喊着“阿生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你不能再离开我!就算死我也不能放手!”

    “那你就去死好了!”乐生忍无可忍爆发出了比平时大很多倍的力气,把女人推翻在地上。

    即使如此似乎他还不够解气,一改平时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厉声责备说“为了所谓的爱情死去活来的有意思吗?你醒醒吧,他抛弃了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知道!”

    女人一怔,艰难地抬头,盯着他问“阿生,你再也不可能回到我身边儿了是吗?”

    乐生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兴趣再做解释,顺着话大声说“是!”

    女人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体剧烈摇晃着,眼泪如雨下,喃喃自语说“那好,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说罢,她猛地一个转身,身体摇摇晃晃地跑出了酒吧大门。

    阿玲看得呆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双眼睛雾蒙蒙的随时要掉出眼泪来,在她眼里乐生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

    人家女生都这么说了,还那么无动于衷。

    陈倩倩有些不敢确定了,再次询问“乐生,你不认识她?”

    乐生火气削减了大半,摊开手说“她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她就是喝醉了认错了人而已。”

    陈倩倩又抱怨地说“人家喝醉了,心情不好,你用不着说话那么狠吧?我怕她一个人喝醉了酒会出事情。”

    乐生说“我也是一时生气说了那样的话,看她那么失常,不说几句狠话也是不容易走人的。”

    男服务生主动说“我出去看看,找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事后乐生一脸不开心地上楼,走进房间准备洗浴后上床休息。

    也不知道酒吧几个女孩子在想什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看人的眼神都变了,似乎他就是一个始乱终弃,抛弃了女人的渣男。

    女人看样子也有二十五六了,他才十八岁,哪里像是一对儿了?

    乐生在刷牙时感觉手腕处有点异样,低头一看有一条红痕,好像是女人指甲划过留下的产物。

    开始他也没注意,估计是和女人纠缠时留下的。

    等他上床关灯时手腕剧烈地抽痛了一下,再仔细观察红痕,并没有什么变化却是疼痛感清晰不散。

    房间陷入黑暗中,他在被窝里一只手揉着疼痛的手腕暗想,那个女人的指甲太厉害了!

    刚被划破没有什么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疼,实在是有点超乎寻常。

    不知何时乐生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从未来到过的地方,抬头四顾是一个天台。

    天台四周没有安全护栏,天空一片黑暗,整个建筑仿佛是孤立存在的看不到其他任何建筑的踪迹。

    “阿生。”

    一个并不陌生的女人喊了一声。

    乐生感觉声音在背后,一回头看见一个长发遮面,身穿白裙子的女人,乍一看挺吓人,是那个喝醉酒叫他阿生的女人。

    他盯着女人看,很快发觉不对劲儿,近距离的接触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丝毫的生命气息,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死人!

    女人突然抬起了血淋淋的手,不停滴血的手拿着一个挂坠。

    乐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觉挂坠不见了,抬手刚要夺过来女人猛然抬起了头,露出惨白的脸,一双眼没有眼瞳,黑洞洞流出两道鲜红的血液。

    女人白森森的牙齿上下颤动,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阿生我要你死,陪我一起到地狱继续做情侣!”

    乐生感觉浑身冰冷,四肢麻木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一双胳膊向自己袭来,身体猛地被退出几米远沿着没有护栏的天台边沿往下快速地坠落。

    “啊——”乐生被快速坠落的恐惧惊醒,睁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间才知道做了一个噩梦。

    过了几秒钟他自言自语地说“好久没有做梦了,怎么会梦到那个糊涂女人?有点奇怪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做个奇怪的梦没有什么但是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做梦的人的确是有点不寻常。

    没多久乐生感觉身体一侧靠近门口的位置异样的寒冷,以为是窗户没关,漫不经心地一扭脸却呆住了。

    朦朦胧胧之中一个长发穿裙子的女人低着头静静地站在床边,跟梦中见到的女人一模一样!

    乐生瞳孔紧缩立刻闭上了眼睛,心想是不是梦中梦还没有醒,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鬼。

    不过他仔细感受觉得五感十分清晰,不是在做梦,又怀疑可能是刚从噩梦中醒来出现了幻觉。

    一,二,三。

    乐生在心里数了三声,一睁眼看到床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这一次他并没有很快入睡,第一是白天已经睡了不少的时间,第二是心里装着事。

    他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被女人抓过的手腕仍然疼痛着,一幕幕交叉辉映似乎透露出不寻常的事情。

    女人认错了人没什么,偏偏那个人叫做‘阿生’,一个是巧合,两个是不是过于巧合?

    之前女人每天待在酒吧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又来了这一套,肯定有什么原因。

    至于是什么原因乐生再也不愿意多想了,对于他来说只要注意一点不吃亏就行。

    ‘啊——’一个尖利的女声透过门板传进来光线昏暗的房间。

    乐生微眯着眼睛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屋内拉着窗帘或许外边已经大亮。

    想着传来的尖叫声他皱了皱眉,心头抱怨,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砰!砰!’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沉稳有力的敲击声。

    随即是田经理有些着急的声音“乐生,开门!快开门!”

    乐生准备像往常一样九点多才出卧室门,听到田经理的声音不好装作没听见,只得是不情不愿下床去开门。

    打开一道门缝,田经理紧皱着眉头说“出事了,你出来看看。”

    乐生这才重视起来,田经理是一个做事有条有理十分稳重的人,他说出事了一定不是什么见到老鼠和蟑螂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还没有看到什么,陈倩倩伸来一张惊慌的脸快速地说“乐生你快看,到处都是血脚印,血是从你门里流出来的,太可怕了!”

    乐生低头发现从自己房门下流出了大片黑红色的液体,并且从走廊到房门延伸一路的血红色脚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像是灵异电影现场。

    陈倩倩深吸了几口气,有些后怕地说“我早上起来时天没有大亮还以为地板上的是什么盗贼留下的泥巴印子,没想到会是鲜血形成的脚印!寻着脚印到了你们门前,门口大滩的血液,吓的我大声叫了出来。”

    乐生左右打量了一遍脚印,眨了眨眼猜测说“会不会根本不是血啊?”

    田经理肯定地说“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儿,就是血液没错!乐生,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没事吧?”

    乐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被女人划伤的手腕才发现经过一夜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头说“昨晚那个醉酒的女人离开前说要去死,该不会是她有什么目的,偷偷搞的鬼吧?”

    田经理回头刚好看见男服务生,急忙询问“昨晚上你去送女人回家情况怎么样啊?”

    男服务生出门被地上的血脚印吓的不轻,有些失神地说“我...我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出去就没有看见人,速度太快了好像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以为是认识的人来接她就回来了。”

    几个人沉默了,气氛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田经理思考片刻说“如果是她偷偷回来在乐生门前搞的鬼,门口的摄像头就有记录,我们去调看监控!”

    过了半个小时,坐在监控电脑前查看视频的男服务生一脑门的汗水,他擦了擦汗水,嘴唇发颤地说“昨晚上的视频监控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视频不知何原因出现了雪花,十几秒的时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陈倩倩毕竟是女性,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雪花不禁身体一颤说“女人说要去自杀,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乐生身为整个事件的主角却表现的最是从容淡定,他阴沉着脸说“世界上没有鬼,就是她在背后搞鬼。”

    田经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你们两个赶快去把血迹清理干净,不管如何当做没有发生过,不信还真能弄出一个鬼来。

    突然酒吧唯一的座机响了,田经理拿起话筒听了一句说“乐生,左晗昱说找你有要紧的事情!”

    乐生疑惑地拿起了话筒,一般左晗昱有什么话会来酒吧当面说清楚,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用电话提前通知的?

    左晗昱焦急地说“周蕊昨晚上凌晨一点左右死了!”

    乐生莫名其妙地说“周蕊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干的。”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没事人一样?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周蕊是谁?周蕊就是昨天下午我跟你开玩笑,说看上你的那个女人!”左晗昱咋咋呼呼地说。

    “是她。”乐生终于正视了周蕊死亡的事情,如果是周蕊是因为他昨晚说的话没有了生存的希望导致自杀,到是和他脱不开关系。

    不过这没有法律关系,周蕊心态有问题又不是他造成的!

    只是昨晚的事情如果是周蕊做的,时间上恐怕对不上...

    田经理看出了他的表情不正常,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

    “周蕊死了。”乐生回答了一声,对着话筒说“左晗昱,就算是周蕊死了你也不用着急跟我说,我又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到是你挺上心的,人死没多久就知道了。”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可不是跟你在开玩笑,你摊上大事了!”左晗昱不满地怒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说“周蕊死在了公寓里,警察经过调查得知周蕊平时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没有任何朋友,最近经常来‘夜度’,最大的嫌疑人是你!”

    乐生委屈地说“不能因为她喜欢我就怀疑是我吧?太扯了,我才不背这个锅。”

    “如果只是这一点儿也没什么,关键是周蕊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在地板上用血写了两个字‘乐生’。死前都忘不了你,不怀疑你怀疑谁啊?乐生你死到临头老实交代风流过往吧”左晗昱前半句急的变了声调,后半句却是开玩笑忍着笑说出来的。

    对于乐生这种奇葩连他一个正常人都忍不住要做出改变了,明明是乐生的事情弄得他一个外人干着急,人家谈家常似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乐生听到这再也没心情闲扯了,气愤地说“周蕊脑子有病吧,临死前做什么不好偏偏写我的名字!我上辈子跟她有仇是吗?”

    不是他不尊重死人,实在是和死人案件扯上关系让人受不了。

    好好的一个连派出所都没有进过的良民被当成杀人犯谁干啊?

    左晗昱同情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安慰说“你也不用太着急,老板和一个警察关系不错暂时把你的事情给压下来了。警察说在周蕊的住所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叫你过去辨认一下。我马上开车来接你了,最多是走走过场,挂了。”

    乐生放下了话筒,眼神复杂地盯着酒吧门口看。

    这叫什么事啊?

    如果不是恰好吴成威和负责周蕊死亡的案件的警察认识,他免不了进局子里,就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撇不清楚。

    半个小时后,坐在吴成威的宝马车上,左晗昱一边开车一边详细地介绍等会儿见到警察的注意事项。

    乐生漫不经心地听着,内心烦透了惹上这种可能惹上官司的麻烦事情。

    周蕊所在的小区环境不错,种满了花草绿树,一幢幢公寓楼整齐漂亮。

    推开门走进周蕊的房子,里面的装修很精致,处处的小装饰透出了房主人高品质的生活情趣。

    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一个中年的警察叔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乐生说“像个高中生,比想象的年轻。”

    一旁的吴成威微微一笑说“见到活人可以彻底洗脱嫌疑了吧,他们根本不会是同一个人。”

    乐生别扭地坐在警察叔叔和吴成威中间,警察叔叔为了缓解压力解释说“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要紧张,找你来只是为了搞清楚一些细节问题。”

    他很快转变了专业的审讯口气说“目前周蕊的事情已经定性为自杀,她死前却在地板上用血写了你的名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乐生不太喜欢这种被审视的感觉,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临死了不甘心找一想找一个人陪葬。”

    警察叔叔尴尬地看了一眼吴成威,吴成威做了一个手势表示需要体谅一下,警察叔叔从背后拿出一些东西放在水晶茶几上面说“乐生是吧,你仔细看看这个。”

    乐生低头第一眼看到了一件蓝白色的格子衬衫,款式中性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衣服,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另外茶几上是一叠画纸,他捧起画纸来看,画纸上面是素描的一个半身男人,男人长得和他有七八分的相似!

    猛的一看很容易误会是同一个人,仔细看看年纪似乎大了五六岁,而且眼角有一颗明显的泪痣,显得比乐生更加动人。

    一个二十多岁非常好看的男人,难道说这就是抛弃了周蕊,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吗?

    乐生想着翻开后面的画,全是男人的素描画像,或远或近,各种姿势不一而同。

    在看画的同时警察叔叔说“我询问了附近的居民,很奇怪,周蕊独来独往的并没有一个人得知画上男人的事情。周蕊在死前经常性泡在‘夜度’酒吧,断气的最后一刻留下了你的名字,对此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乐生微微皱眉,很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口气,头也不抬地说“我也不知道周蕊在想一些什么,出事的晚上之前我们连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他对于一张张的画像失去了兴趣打算放到一边的,无意间看到最后一幅画的一个边角似乎很不一样,随手抽出来却是一个简单的吊坠的图纹。

    吊坠每一个细节画的相当仔细,线圈下一个不起眼的圆盘小石头隐隐约约有几道分割线,看久了会觉得像是一朵很多花瓣的石头花。

    在一般人眼里不过是一块普通石头并不会多看,但是乐生对此再也熟悉不过,因为画纸上的吊坠和他从小带到大的吊坠一模一样!

    警察叔叔凑近盯着画询问“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乐生隐隐想到了什么却把画纸一下子扔到了茶几上,冷淡地说“没有。其实你们警察应该清楚我不过是无意间被牵扯进来,周蕊的事情根本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画像和我长得很像的男人,谁都知道世界上长得像的男人多了去了,我也是因为长得像才被周蕊注意的。”

    警察叔叔尴尬地笑了一声,起身说“本来也只是走走过场,周蕊的案子已经定性为自杀了。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吴老板下次有空再一起喝杯茶叙叙旧!”

    吴成威跟着起身,微笑地说“没问题!这一次的事情麻烦你了,自当由我做东请你到茶楼喝一壶好茶。”

    告别了警察叔叔,剩下三个人相处。

    吴成威一脸严肃地说“乐生啊,我看你刚才分明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是因为不方便和警察说,你可以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我亲自招的人,你出了什么事我应当竭尽全力帮忙。”

    乐生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什么也不说,只好是拉出了藏在衬衫里的吊坠说“我感觉似乎发生的事情和这个吊坠有什么关系,周蕊的画最后一张画的就是吊坠。周蕊曾说那个叫阿生的男人有一条独一无二的吊坠,可是这一条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东西,不会有错。”

    吴成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盯着吊坠看了半响没有发现什么一点儿,伸出手说“可以拿下来给我仔细观察一下吗?”

    乐生毫不犹豫从脖子上取下了吊坠说“你看吧。”

    可是吴成威在手接触吊坠的一瞬间手明显颤动了一下,很快脸色变得苍白,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乐生奇怪地望着他的脸,想不明白短短的事情内有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吴成威像是魔怔了,半响才收回了手,后退了半步盯着悬在半空中的石头吊坠大声说“刚才我的手在接触到石头的一瞬间,一股冰凉快速地从指甲蔓延到全身,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阴寒的气息中,差点窒息。”

    他停顿了片刻,目露疑惑地说“周蕊的爱人无缘无故离开,周蕊自杀了,这块石头透着诡异的气息仿佛和整件事有什么联系。你说你带着它十八年,你以前没有发觉到什么异常吗?”

    乐生摇了摇头,猜测说“不一定是吊坠的问题,我隐隐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可惜周蕊自杀了,她前男友又不知道在哪里,等于彻底断送了消息。”

    吴成威沉吟了片刻,放心不下地说“虽然周蕊自杀的案件解决了,但是整件事还有很多谜题,处处透着诡异。周蕊死之前留下了你的名字,很可能是怀着怨恨死去的,怕是会有隐患。乐生听说宿舍房门前有人搞鬼,偏偏是门口的摄像凌晨两点出了一些状况,你觉不觉得和这件事有关系?”

    本来乐生平时又没有招惹过任何人,自然是第一个联想到了周蕊,不过周蕊是一点左右死亡的。

    如果是周蕊干的,只可能是变成了鬼之后...

    乐生联想到晚上的噩梦不禁心里一寒,不过他算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不然早乱套了。

    他点点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这件事和周蕊脱不了关系,但是周蕊没有事情做,可能是她认识的人做的。”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事情更复杂了,她已经打算自杀了没必要再找一个人报复只是一个和前男友长得相似的男人。”吴成威想了想说“东郊有一个很厉害的王大师,解决过不少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可以请他看看怎么回事。乐生你把吊坠暂时给我,我拿去给大师看完了再还给你。”

    乐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大师,又不想麻烦还是把吊坠又给了吴成威,或许一个骗吃骗喝,装神弄鬼的大师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吊坠和鬼神无关总是有什么来头,一般的大师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运气好知道一点儿什么也是有可能性的。

    这一次吴成威并没有用手直接触碰吊坠,掏出一块手帕包裹了才小心翼翼放进了衣兜。

    在乐生眼里是有些好笑的,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吴成威做这些至少名义上是为了自己总不能不给一点面子吧?

    第二天左晗昱又一副大事临头的语气打来了电话,说马上开车接乐生离开酒吧,似乎是吴成威提过的大师看出了什么眉目。

    乐生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一些厉鬼索命,花钱消灾的无聊把戏,但是吴成威愿意当冤大头他本人被冤魂缠身也无所谓。

    到了一家咖啡馆,吴成威一本正经地把手帕包裹严密的吊坠放在餐桌上说“王大师看了你的吊坠之后很是惊讶,他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吊坠里面藏有什么玄机,似乎是深不可测。这东西一般人碰不得,你拿回去好好放着。”

    乐生打开包裹的手帕,若无其事地又把吊坠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吴成威看了一会儿,低下头说“王大师预测你最近会遭遇周蕊鬼魂的报复,这件事情若不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恐怕不会结束。”

    乐生饶有兴趣的询问“王大师可说过周蕊的鬼魂会怎么报复我?王大师是不是说很难解决,找你要了不少报酬?”

    吴成威的样子对王大师的话深信不疑,并没有听出其中另外一层的意思,低沉地说“王大师并没有提报酬的事情,听了事情大概经过他说让我们想办法查清周蕊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简单地说就是前男友的事情,公寓楼没有什么线索,我们要到周蕊以前居住的地方查查。”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周蕊搬来公寓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之前大部分时间和父母住在西郊偏僻的一个小村子,我和王大师说好在小村子汇合。事不宜迟,我跟着我去村子里看看。”

    乐生联想到素描画上的男人,有些好奇这个跟自己长的极为相似的人,便爽快地答应说“好,我们走!”

    每一个被孤儿院收养的小孩都很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抛弃了自己,乐生自然也不列外,只是随着时间和经历渐渐改变了最初求知的目的。

    周蕊的前男友和他长的那么像,如若真的有一条他被遗弃时一模一样的吊坠,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很可能就不是巧合了。

    左晗昱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宝马车缓缓地加速停在了一个只有二十多户小村庄之前。

    下车走了两三分钟,左晗昱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了望村庄里的小道说“村子里安安静静的有些出奇,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个小动物的叫声也听不到。”

    一眼望去,触目所及的房屋门窗紧闭,似乎连风都压抑的不曾吹过一缕,衬托的小村庄诡异静谧。

    左晗昱走到一座房屋前,抬手使劲地拍打大门‘砰!砰!砰!’一阵巨响,半响没有任何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只好换作大声喊叫“有人在吗?我有事问问,快开门!”

    又过了一会儿仍然是没有回应。

    乐生独自向前走,一边走一边仔细倾听路过的每一户房子里面的声音,静静的好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荒村。

    难道说因为什么意外村子里的人全部搬走了吗?

    他这样想着突然眼前晃过一个人影,一抬头一个长发披散,穿白裙子的女人转进了一个拐角快速地消失不见。

    这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是死去的周蕊!

    白日见鬼吗?

    乐生丝毫没有感觉害怕,甚至没有多少惊讶,他认为有人在装神弄鬼大步就追了上去。

    女人最后消失在一座相比四周规模大了一圈,气势雄伟的大院子前,大院子的大门虚掩,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似乎小村子成为了一个荒村,难道说这座院子还有人居住吗?

    乐生缓缓走进了大院子,察觉他反常的左晗昱后一步就跨进了大院子,左顾右盼地说“乐生你突然走到这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乐生径直走到三层楼高的住房,隔着门玻璃盯着光线暗淡的房间说“我看到了一个背影和周蕊一样的人进来了,楼房的门上了锁,院子里又没有人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

    左晗昱不由自主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左看右看拾起了一块石头砸落在锁住门的老式锁头,然后一脚踢开了大门。

    打开一扇扇窗户,房间里明亮了起来,里面的家具摆设古色古香一看就知道以前居住的人生活考究而富足。

    乐生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他低头注意到除了两个男人刚刚进来留下的脚印到处铺满了一层灰尘。

    灰尘没有留下其他人的痕迹,难道说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凭空消失了?

    左晗昱很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儿,脸色一白,颤声说“你说她的背影和周蕊一样,该不会是白日撞鬼了吧?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鬼不敢白天出来的吗?”

    吴成威最后一个走进来,了解事情的经过后说“村庄户户紧闭门窗,只有这一个院子没有关门,我们先去楼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三个人分别负责收索一层楼的房间,左晗昱走到二楼就发现了地上的一个碎裂的相框,捡起一张照片顿时大叫“老板你看,照片上的是周蕊少女时候拍摄的,这个院子是她和父母一起居住的地方!”

    好巧不巧的一个背影长得像周蕊的人引领他们走进了周蕊曾经居住的地方,女人又凭空消失了,一切都在说明就是同一个人!

    一向沉稳的吴成威看到照片也不由手指轻颤,唯有乐生坚定无神论,平静地说“就算是周蕊的照片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个村子连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确定。”

    吴成威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焦急地说“晗昱你打电话问一问王大师,不是说好时间了吗?怎么超过约定的时间了还没有任何消息?”

    左晗昱掏出手机,抬高左右移动着脚步,回过头惊讶地说“我的手机没有一点儿信号!”

    “我早说过你的手机该换了。”吴成威毫不吃惊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说“用我的打。”

    三分钟后,左晗昱放下手机说“王大师说中途出了一点儿意外,还要耽搁一些时间才能到达让我们先了解一些情况。”

    吴成威走到院子中,仰脸望了望雾蒙蒙地天空,叹了一口气说“村子里连一个人也没有,怕是王大师到了也不能解决了此事。整个村子不会无缘无故全部的人都搬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有事暂时离开还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们走出院子期待晚一点儿村子里会出现一两个人,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王大师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左晗昱闲不住提议强行打开一两家的门查看情况,是不是和周蕊家一样长期没有住人。

    破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情况令人失望,到处铺满灰尘明显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乐生五感灵敏,走到一个角落时感觉到有什么人在背后跟踪,左晗昱又在身前不会是他。

    他不动声色地走了一步,轻声说“有一个人在后面偷偷跟着,可能是村子里的人,我们趁他措手不及堵住他。”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快速地转身朝走来的路跑回去,果然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惊慌地转身逃跑。

    男人很是狡猾,半路上时不时抓起可以移动的东西看也不看使劲儿往后面扔。

    等两个人来回躲闪,没两下距离越来越远最后男人彻底地消失了。

    左晗昱懊恼地握紧了拳头,摘掉了衣服上沾染的草叶,抱怨说“混蛋,这个男人像一个小孩子什么东西都扔,差一点儿就抓住了还是给跑没影了。”

    乐生沉默不语地往与吴成威分别的地方走,如果说那个男人是村庄的村民肯定知道不少事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男人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被发现又急忙逃窜,似乎村庄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两个人放弃了追踪男人,往回走时左晗昱一路上嘀嘀咕咕说“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村子里的人还是什么图谋不轨的家伙。”

    乐生忽然停下了脚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双眼丝丝地盯着前方。

    左晗昱会意,立刻闭上了嘴,紧张兮兮地朝前面到处扫视,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矮墙后的人影上。

    那个人影高高的,超过一米八,一身黑衣的装扮越看越眼熟。

    左晗昱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没想到到处追着跑抓不到人,等不追了那个人主动出现了。

    他很快又注意到男人是在偷偷观察吴成威的情况,不由紧张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乐生,我们。”左晗昱打算叫乐生一起出其不备抓住男人,没想到话没说完男人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翻出矮墙就往吴成威的方向走去。

    左晗昱愣了一下,怕是男人对吴成威不利,回过神急忙大叫“老板小心这个男人!”

    等乐生和左晗昱走到吴成威的面前,气氛却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男人显然已经亮明了身份,吴成威从容不迫地介绍说“这位是王大师的徒弟周建成,王大师因为中途有急事不能赶来就叫周建成来帮助我们了。建成,接下来的事情要多多麻烦你了。”

    “他是王大师徒弟?为什么还要鬼鬼催催的跟在我们身后?”左晗昱半信半疑地问。

    周建成的模样三十来岁,顶着一个鸡窝头,邋里邋遢实在是和什么王大师扯不上什么关系,更像是一个混社会的小流氓。

    对此吴成威并不知情,疑惑地看向周建成,他随意摸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粗声粗气地说“师傅交代的急说的不是很清楚,我不是怕认错人吗?我一进入这个村子就感觉一股阴气,浓重的空间都被压抑了。你们也知道村子里除了我们没有一个活人,所以见到你们两个难免要小心一些。”

    乐生因为从心底里不相信鬼神之事,听他一通说,啰里啰嗦顿时脸色变得阴郁起来。

    什么叫难免要小心,害怕他们两个人是鬼不成?

    时间关系也等不到小村庄的一个人,周建成说“既然女鬼的故意引诱我们到她家里,我们今晚就住在她家,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你们不用担心,就算是和女鬼直接碰上了,我能互你们周全!”

    四个人走进了大院子,各自选好一个房间自顾自收拾,天黑了关上门各自休息。

    房间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霉味熏得鼻子痒痒的,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乐生翻来覆去地想。

    ‘咔吧——’外面传来一个转动门把手的声音,距离上判断有人在开他房间的门。

    他立刻屏住了呼吸,门一旦关上只能从里面打开,除非有钥匙。

    几个人谁也没有钥匙,难道是白天看到的像周蕊的人又出现了?她又想做什么?

    可是迟迟没有见门有丝毫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传来‘塔——塔——’的拖鞋在地面上不停摩擦的声响。

    他们几个人中没有人带拖鞋过来,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乐生快速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扭开了门把手,门外黑漆漆的见不到半个人影。

    他大步朝黑暗中走去,左顾右盼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想了想,他敲响了最近的左晗昱的房门说“睡了吗?有事情问你。”

    左晗昱很快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黑暗处,紧张地说“有话你快点说。”

    “你是不是也听见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了?”乐生询问。

    “是啊。”左晗昱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低头看到他没有穿鞋子,吃惊地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吓的连鞋子也忘记穿了?”

    乐生一摸脑门,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被吓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魂,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刚才我听见有人在门开打开了我的房门,好像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你...你...”左晗昱忽然脸色惨白惨白,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连后退,嘴唇颤抖着连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乐生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话把人给吓到了,渐渐地发现不对劲儿,一回头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快速地从黑暗中划过。

    周建成粗狂的声音立刻传来“孽障,休想逃跑!”

    左晗昱终于缓过劲儿来,深吸了几大口说“你没有感觉到吗?我看到周蕊站在你的身后,她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流下来两行鲜血!”

    乐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转身朝周建成的方向追去,他到要看看女鬼和梦中的是不是一样!

    一行人追出了大院子,周建成打头追逐着一个白色的影子,白色的影子飘飘忽忽的没多久彻底消失了踪迹。

    周建成停下脚步,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罗盘说“我用它追踪女鬼的气息,竟然敢在我的面前露面,今晚一定要收了她!”

    吴成威最后一个赶到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周建成发现了什么似的快速地朝前跑,消失在了黑压压的夜色里。

    乐生第一个跟了上去,左晗昱回头说“老板,周建成在追女鬼,我们一起跟上去看看吧!我看见了女鬼的面目,真的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周蕊!”

    周建成在前头没头没脑地跑着,乐生在后面追的十分辛苦,不禁感叹了一句“这个装神弄鬼的混蛋跑这么快干嘛?明明是追鬼跟被鬼追了似的。”

    抱怨之际两个人就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乐生停下脚步左顾右盼缓缓地朝一个方向走去,看见一个高高的人影正和一团不停颤抖地矮树‘打架’。

    乐生没好气地一脚踹在一棵矮树上,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吓得前面的周建成被鬼扑了一般,哇哇大叫“唉呀妈呀,好厉害,好厉害啊!”

    “靠,装神弄鬼的骗子胆子这么小?”乐生冷笑两声,指了指矮树说“周建成你的演技太浮夸了,我又不是冤大头,在我面前不用演戏!”

    周建成目光惊悚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后退了两步,尖声说“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的,你惹上了厉鬼冤魂索命!快快住口,不然我出马也保护不了你!”

    乐生又好气又好笑,刚刚挪动了一步周建成一惊一乍的连连倒退三四步,颤巍巍地说“别动,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跟你说啊,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能做儿戏,我好不容易快抓住女鬼了被你一搅和增强了怨气,事情难办了。”

    好嘛,说来说去是他无知做错了事。

    乐生白了周建生一眼,听到脚步声回头便看见了左晗昱和吴成威。

    吴成威关切地问“建生的情况怎么样?抓没抓到女鬼啊?”

    “他。”乐生回头都说了一个字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转身之间的时间周建成不知道怎么的到了七八米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脖子上缠着长长的白布条,另一只手似乎在和白布条争斗拯救自己的脖子。

    这个样子就像是鬼上身,神智被迷惑自杀而不知。

    左晗昱咽了一口吞没,一双眼睛瞪的铜铃大说“老板,你看周建成是不是被女鬼给控制了?不然他不可能好好的捉女鬼就自杀了。”

    吴成威盯着周建成诡异的动作,拿不定主意,说“女鬼随时可能出手伤人,如果建CD没有办法制服反而被控制了,我们的处境危险了。”

    乐生一步步走近已经被白布条勒的脸色发青的周建成,像是看戏一般一下子拉住了白布条的一端,这一举动在其他人眼里跟着魔了一般。

    左晗昱惊恐地手舞足蹈说“老板,乐生该不是也被女鬼迷惑了想害死周建成吧?如果周建成死了彻底和他脱不开关系了,就算是女鬼没有害死乐生他也要被关起来挨枪子了。”

    乐生拉住了白布条的一端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反而是感觉对方传来了大力,没几下白布条就从手心中溜走。

    也不见周建生有空搭理他,脖子上的布条松动了下立刻使劲儿用树枝抽打,三下五除二终于甩开了白布条。

    他大喘着气,暗青色发青跟鬼门关闯了一趟似的。

    乐生好奇到底怎么回事,靠近仔细盯着白布条看,忽然一阵风吹过白布条飘飘悠悠飞出了几米远。

    然后风力并没有吹动布条飘那么远的能力,乐生迷惑中周建成突然大叫一声,手拿树枝追了上去“别跑,差点害死了老子,老子让你不得超生!”

    他似乎被激怒了又超长发挥了短距离赛跑的优势,乐生紧紧跟随还是跟丢了,一个人在茂密的树林子里不见一个人影,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间有些茫然。

    正犹豫要不要退回去,左晗昱和吴成威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来不及说一句什么左晗昱惊叫一声,惊恐地扭过头来说“我看到了周蕊。”

    吴成威瞬间脸色剧变,一拍乐生的后背,严肃地说“不要回头,拼命向前跑!”

    跑了几百米乐生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眼,一回头他就愣住了。

    黑漆漆的树木中,树枝不停地颤抖,一个披散头发,白色衣裙的人影距离地面半米地距离正在快速地移动。

    那个人影明显是悬浮在半空的,人又不会飞,难不成真的有鬼吗?

    吴成威紧皱眉头拉了他一把说“乐生愣着干什么?快点跑啊,不然没有机会了!”

    乐生想不明白,迷茫地回过头来看见左晗昱几乎跑没了影子才继续跟着跑了起来。

    渐渐地跑的够猛的左晗昱速度慢了下来与乐生一前一后不过半米的距离,左晗昱左看右看大声询问“老板呢?”

    “他...”乐生一回头才发现吴成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边,四处树枝茂密连鬼影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左晗昱停下脚步变得害怕起来,他想了想说“我不能让老板出事,你站在这里,我在附近看看!”

    过了两分钟,微风吹拂着树枝沙沙作响,树林的除了乐生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站在原地有些迟疑,心想左晗昱该不会是没找到吴成威也不见了吧?

    又过了三分钟他实在是按耐不住,安照记忆力左晗昱走过的路线走。

    走来走去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不小心撞到树杆上,被小树枝划伤,树林里差不多是一个品种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又好像是在原地打转。

    不知道几次吃了晚上看不清事物的亏的乐生有些恼火的放慢了脚步,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无意间看到前面有一个小亮点。

    “好像是小电筒,难道有什么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