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不确定光源那里+是什么来头,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近,藏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情况。
一个模糊的人影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小电筒光一晃一晃的,偶尔打在人的身上,偶尔打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在一次打在人脸上时他确定了人影的身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说“周建成!”
周建成快速地抬头,却是一副痛苦的模样,动作快速地扔下了小电筒双手抱着腿喊叫“我的腿被女鬼给整折了,钻心的疼!啊...好疼,好疼!”
乐生没心情看他演戏,明明上一秒好好地下一秒听见他说话就不好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在他靠近是周建成又快速地朝一个方向一指说“吴老板和左晗昱就在那儿,女鬼追着他们跑过去的。女鬼很凶,怕是要出事,你快点过去帮帮忙!”
乐生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树影浮动,看来真的有人。
他也不去想周建成耍的什么把戏,大步跑了过去,只要人全部没事什么都不重要。
吴成威和左晗昱皆是一副跟土匪干了一仗的狼狈模样,左晗昱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惊喜地说“乐生你也没事,太好了!”
吴成威先前询问“乐生你遇到建成了吗?我感觉他说的女鬼有点奇怪,弄半天好像是自己在吓自己,从头到脚也没有见女鬼伤人。”
乐生朝刚才周建成蹲的地方一看,说是腿受伤的家伙又没影子了。
三个人走到周建成蹲过的地方,吴成威跺了跺脚发现不对劲儿,蹲下身子说“土被翻过不久,里面藏了东西!”
没多久一个发套和一件白裙子挖了出来,事情真相大白。
“周建成和女鬼并没有同时出现,女鬼是周建成假扮的。”吴成威盯着地上的两件东西说。
乐生眉头一皱,尽管他一下子能说出几个疑点还是没有开口。
树林里的女鬼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周建成再能干也不会飞,自然不一定是有鬼,仔细想想还有很多造成差不多状况的办法。
准确的说不是周建成假扮的鬼,而是他在搞鬼。
另外周蕊确确实实已经死了,白天乐生看到的相似的背影身材和周建成明显不一样,就算是周建成在搞鬼还有一个没露面的帮凶。
沉默了一阵,吴成威说“我们先把周建成抓起来问个清楚,王大师的名声已久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拨打王大师的电话又接不通,可能根本没有叫周建成这个徒弟帮我们的事情!我怀疑一切是周建成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骗钱。”
他们三个兜兜转转没有发现周建成的半个影子,在到处差不多的树林子里面失去了方向感,好像是在迷宫里转圈。
左晗昱皱眉说“老板,我有种错觉,好像已经走过这个地方了。”
“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按照来的时候的距离应该已经走出了树木茂盛的区域,肯定饶了路。”吴成威打量着旁边的几棵树,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放在矮叉上说“看看会不会还走回来。”
半个小时后,走在前方的左晗昱张大了嘴吧说“树杈上有颗石头!”
吴成威上前检查了一下确定是不久前自己摆放的,盯了一会儿不远处的黑色说“这一次我们尽量走直线,不要拐弯应该就不会走回到原点了。”
可是事情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发生了,当三个人同时第二次看到了放在树杈上面的石子,各自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左晗昱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环视四周一圈说“该不会是遇见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周建成那个混蛋装神弄鬼到是把我们带到这么邪乎的地方了!”
“我听说过一种可以用科学解释鬼打墙现象理论。”吴成威说“人在情绪极度紧张,压抑的情况下大脑变得混乱,眼中看到的景象和现实不一样,明明很容易走过去的距离偏偏是什么也看不见在原地打转。”
乐生叹了一口气说“那也不可能,你说的是一个人情绪不稳定的情况,我们三个人不见得都不稳定!我们这遇到的事情有些离奇,一时半会儿想离开是不可能了。”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吴成威提出来说“我们往回走试试。”
因为连续走了好几遍的地方他们都很熟悉,跟回家一样,有什么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突然不该有分叉的路上突兀的出现了一条细长延伸入黑夜的小路,小路平整没有一丝杂草和一个小石子,干净的让人从心底里不舒服。
左晗昱抬起了脚又犹豫地看向其他人说“怎么办?该不该走啊?”
吴成威沉默着朝小路走了十来米停下了脚步,绕到一棵大树后突然失控地大叫“他们?他们也来过这里!”
左晗昱和乐生对视一眼,快速地跑了过去。
大树后面的树皮剥了一大块,光滑的树杆上写有几个鲜红的大字:进入者死!
几个字下面有个模糊不清的图文,两个人皆是一副奇怪地眼神看向吴成威。
吴成威轻轻地抚过模糊不清的图文说“我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我就接管了他们留下的产业。十多年来任凭这么寻找我也没有找到他们的消息,你们看,这个是父亲专门定制的印章,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乐生疑惑地问“吴老板,你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了吗?这树上的字是说树林里很危险啊。”
“父母在的时候经常背着我说一些什么关于空间,鬼神的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吴成威想了想说“父亲说我们家族有一个摆脱不了的宿命,相隔十多年又让我来到了这个地方,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情迟早要知道。”
他低头在树下盯了一会儿,后退半步双手快速地刨土说“左晗昱地下可能藏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你过来帮忙。”
土里藏了一块白玉坠和一张信封,吴成威快速地看了一眼信封里面的内容就收了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乐生说“我父母失踪了多年的秘密可能就在前面,我必须去一探究竟!前面危险不可知,不能全部人都送死,乐生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乐生云里雾里,又一下子被排除在外,不满地说“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虽然是迷宫般的树林让人抓狂也不是太过离谱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怕树林里还有什么不可设想的危险,只怕是人心难测。
吴成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原本以为只是你的事情,看到了父亲留下的字又找到了他的书信,但是我现在怀疑你因为我们家族的事情被牵扯上的。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不能牵连无辜,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们很快回来。”
乐生一个人不好跟两个人纠缠,说了几句也就放弃了。
反正他们也会回来,到时候再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但是很快乐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了,刚才两个大活人正常地走路,在经过一棵树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是在变魔术吗?”乐生说了一句,急忙跑了过去,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人,也不见自己有什么变化。
冷静了一会儿,他大脑中闪现各种的猜测,一步一步向前走,边走边看试图找出两个大活人瞬间消失的诀窍。
前面的路渐渐地被一股雾气笼罩,没多久树木变得树影模糊,阴气森森。
忽然头顶上方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乐生警惕地仰脸盯着上方,毫无预兆地背后被人重重的一击,整个人倒退着撞上后面粗糙的树杆。
‘嘶——’他痛苦地龇牙咧嘴,抬头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突兀的站在了身前。
那个人很高,身形和周建成差不多,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乐生记得周建成的发型,没有长刘海,愤愤地问“你背后偷袭我是什么意思?”
那人抬起一只手,大大的手掌正抓着一只小青蛇的头部,小青蛇仍在不停地挣扎。
“我在帮你。”
“蛇?”乐生惊讶地望了望刚才站立位置的上方,渐渐明白了原由。
刚才树枝间的声响是小青蛇弄出来的,大概是小青蛇掉在了他的身上,情急之下那人才不打招呼抓住了小青蛇。
至于打中他仅仅是无意的行为。
但是乐生不甘心,他盯着小青蛇问“这条蛇看起来小小的,有剧毒的吗?”
那人一愣,似乎才注意到小青蛇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说“没有毒,是一条普通的小蛇。”
乐生顿时火气,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那人,想到很多问题,厉声质问“你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要知道他和其他人来这里完全是上了当,各种阴差阳错。
这个时候无论什么人忽然出现都是不正常的,说不定和周建成就是一伙的。
那人抬起了头,刘海下露出半张脸,皮肤病态的白,一双眼睛暗淡无光,轻轻地说“我叫季浩然。”
乐生眨巴了眨巴眼睛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靠近了一步说“我叫乐生。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季浩然答非所问地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乐生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季浩然又把问题扔了出来。
乐生只好是老实回答“我和老板一起被一个神棍骗来的,看你身手不错,一点儿也不紧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出路吧。”
结果却是...
“我也不知道,兜兜转转几天了没有走出去。”
乐生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想搭理季浩然了,看来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走失的。
季浩然随手掐死了小青蛇,朝前走了两步侧过脸说“乐生,跟我走。”
乐生看了一眼小青蛇的尸体,犹豫了一下说“跟你走。”
这个地方很容易迷失方向,一个人很容易崩溃,遇见一个身手不错的家伙一起遇到一点儿意外至少还有一个垫背的。
也不知道季浩然知道了乐生的想法会怎么想,反正乐生此时想开了不少,心情愉悦。
路上乐生恢复了平日里嬉皮笑脸,不正经地说“季浩然假如我们两个大男人永远走不出去了,你会怎么办?我看你挺厉害的,弄吃的应该不成问题,吃不完的话可以给我啊。”
季浩然默默地在前探路,没有反应。
乐生尴尬地一挑眉,凑近耳边说“季浩然,你看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重了。”
季浩然突然回头,目光凌厉说“你仔细观察,雾气非同寻常。”
树木之间的雾气夹带着淡淡的黑色,一丝丝一缕缕缓慢地移动,犹如实质。雾气渐渐聚拢在两个人的身边,形成一道屏障,转眼间可视范围不足三米。
乐生紧紧皱起了眉头,一拍季浩然,紧张地说“该怎么办啊?一会儿黑的连你也看不到了,很容易出事。”
季浩然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沉稳地一步步向前走。
乐生使劲儿一甩手,来不及说上一句眼前陡然一黑,真的看不到人了。
顿时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黑暗的角落阴风四起,令人毛骨悚然。
“季浩然你还在吗?”
“别担心,我抓住你的手,跟我走。”
黑暗中一只大手再次抓住了乐生的手腕,即使乐生不太习惯和男人亲密的接触还是忍住不说,任由大手带领着向前。
他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季浩然却像是有夜视眼一般也没感觉前路有什么障碍,不断向前偶尔与树枝,藤蔓擦肩还算顺利。
走了一段路黑雾渐渐稀薄,季浩然默默松开了手。
又走了几百米黑雾不见了,树木也不见了,四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分不清楚是阴天还是傍晚。
乐生盯着季浩然看了半响又看向阴郁的天空,远处的天空一片平坦的土地,土地颜色暗淡好像是荒原又像是长了什么。
季浩然快速地朝前走了几句,弯下腰触碰着地面说“草原。”
“什么?不可能吧?”乐生一低头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注意,脚下分明踩着软软的青草。
触目所及都是绿油油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气,心旷神怡。
乐生犯迷糊了,他摸了摸后脑勺不确定地说“这个地区好像没有大片的草原的,出了树林怎么就来到大草原了?而且刚才分明一片黑色不像是草地,眼花了不成?”
季浩然回转过身肯定地说“附近的几个市区都没有大规模的草地,不小心走出了很远的距离也不能到达草原。这片草地来历不明,连接的树林处处充满了诡异,草原可能不是普通人随便可以进来的。”
乐生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无意间闯入了一个大多数人不曾知道的异度空间!”
两个人陷入了有些骇人的遐想中,突然‘啊!’的一声刺耳的尖叫传了过来。
“难道不止有我们两个人?”乐生惊喜地回头四望,并没有见到第三个人。
‘救命,救命啊...’一个虚弱无助的女声又传了过来。
季浩然朝一个方向大步走去,乐生跟着转过脸去就看见不远处赫然树立着一块人高的大石头。
“奇怪,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他皱眉跟着小跑过去。
大石头看样子距离只有几百米远,两个人硬是带跑带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走到女人呼救的声音变的细不可查。
季浩然盯着大石头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一个声音从石头另一侧传了过来“好心的大哥帮帮我,我的腿被石头压住了。”
“人在后面!”乐生快步跑了过去,终于看到一个身穿粉红色颇具蒙古特色长袍,身披黑色长发的蒙古族少女。
少女眼睛一片水雾,惨兮兮地低下头看着被石头压住的一双腿。
乐生对于可能是异度空间出现的同类有了同情,安慰地说“别怕,我们两个人很快能帮你脱离大石头的!”
可是他一抬头刚才只有一人高的石头陡然变得一丈多高,巨大的阴影笼罩而下像是一座小山。
“这...”乐生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季浩然问“刚才石头只有一个人高的对吧?”
季浩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少女痛苦地叫了一声,刚才没看出什么问题双腿突然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一股股汇集在大石头四周,诡异之极。
乐生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哪里都不对劲儿了。
季浩然忽然双手放在小山一般的大石头上,招呼说“你过来,站在对面一起推动石头。”
乐生见鬼似的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步动不动,不由得又开始怀疑包括这个在迷雾树林中遇见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先不说小山般的大石头他们推不推的动,推石头哪里有一左一右相反方向推的?实在是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
季浩然却是格外的有耐心,他不动就静静地等待,也不多说一个字。
“你要玩,我陪你好了。”乐生想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看是要看这小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结果出乎意料,大石头稍微一用力就倒在一边儿,小山般的石头又变回了一人高。
乐生再也不想去弄清楚如何的诡异,不然继续想下去一定会抽风的。
他冷笑着说“季浩然你行啊,我根本没有用多大力气这么大一块石头就被你推倒了。”
季浩然沉默地盯着石头,若有所思。
难道他知道什么,所以才提出那么荒唐的推石头的办法的吗?
乐生想着各种可能性,差点被忽略的少女说“大哥,多谢你多谢救命之恩!我叫妮妮,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他低头看见少女正一脸感激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她受伤的腿并没有流多少的血,只是裙角沾染了斑斑血迹。
如果说季浩然练家子,天生神力推到了一人高的大石头,大量的血液是幻觉,一切到是也说得通了。
乐生想着看了一眼季浩然自我介绍说“我叫乐生!”
妮妮皱着秀气的柳叶眉,拍了拍受伤的腿说“乐生大哥妮妮的腿受了伤不能走路,麻烦乐生大哥背妮妮走一段路。”
乐生再次看了一眼季浩然,见他没有反应只好是蹲下身说“我背你,抓紧了。”
妮妮身轻如燕爬到了他的背上,他正觉得轻松才迈开了一条腿感觉后背被重重一计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
“靠,这是怎么回事...”
他艰难地想要回头看看是不是季浩然搞的鬼却沉重地无法抬头,为了不摔倒只能是步步艰难地前行,每一次抬腿好像是踩在虚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空。
妮妮在背后愉快地说“感谢乐生大哥背我,不然家那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
走了十几步乐生稍微适应了一些,听到她的话,顿时来了精神,大嗓门地问“你的家有多远?是不是我们能走到你的家看到其他人?”
妮妮说“是啊,我爸妈可好了,知道有客人一定很开心。”
听到答复乐生瞬间轻松百倍,即使是身负数百斤的压力也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了。
本来他本着死也要背妮妮到家的决心,没想到一个念头刚刚转完听见妮妮兴奋地大喊“我的家就是那里!”
乐生顿时感觉背后一轻,妮妮没事人一样就站在了他身边,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俏丽的脸笑的犹如百合花。
妮妮的腿伤不知道怎么就好了,连天空也变得灿烂光明,一座帐篷立在眼前似乎所有的阴霾都消散开去。
方方正正的帐篷前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老头身披军大衣,慈祥的在笑。
乐生他们还在穿衬衫了,也不知道老头上了年纪怕冷还是本就诡异的气氛造就了一切。
妮妮跑到老头的身边,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介绍说“爸,他是救了我的大哥,叫乐生!”
老头大步流星走过来,牢牢抓住乐生的手说“乐生,年轻人不错!长得很好看,叔叔喜欢你的模样!”
乐生别扭地抽手却像是被卡住了怎么抽也抽不出来,只好转移注意力,一只季浩然说“老伯伯,你看他才是救妮妮的主力!我力气小推不动石头,全是他的功劳。”
老头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看也不看一眼季浩然,生拉硬拽走了两步才松开手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到了我们草原千万别客气啊,坐,快坐!”
乐生四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凳子,只好假装客气说“不用了,老伯伯太客气了。”
老头却十分固执地说“怎么能说是客气呢?你救了我的女儿,你连坐都不愿意是不是看不起叔叔啊?”
乐生只好是再次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又一遍的凳子,实在找不到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老头跟着也蹲在了地上,欣喜地一指天空说“年轻人,我跟你说啊,我们大草原的草一望无际,空气清新,牛马成群,可好了!最重要的是草原的牧民人人好客,你到了我们大草原我们牧民见到你都要热情招待的...”
乐生的脸拉得老长,看了一眼老头蹲着的姿势,心说你丫的没有凳子一只叫坐个屁啊?
直接说蹲着多好,也不用他白费心思去找不存在的东西了。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猛地抬头说“老伯伯的意思说不止是你们,还有一群牧民定居在草原上!老伯伯,你能说说。”
老头嘴唇不对马嘴打断了他的话,兴致勃勃地说“你要是留下来多住一段时间,到了节日,草原上的牧民聚集在一起庆祝就热闹了!我们有很多活动,像是赛马,斗牛,还有男女一起跳的篝火舞。年轻人你不用担心不会跳,到时候可以叫妮妮教你啊。”
乐生怀疑地看了一眼一望无际,安安静静的草原,又问“老伯伯,这片草原叫做什么名字?具体属于哪个。”
老头再次无视,自顾自地说着“妮妮在我们草原上是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草原上的小伙子都抢着要娶她,我没有答应。那些小子太粗鲁了,不合适妮妮,你这样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我很喜欢。”
“爸!”妮妮害羞地推了一把老头,红扑扑的小脸无限娇羞。
乐生终于有了问话的机会,急切地说“老伯伯我有重要的问题问你啊,千万不要打岔,很重要很重要!嗯...你是哪里的人?不,我的意思是这里到底是哪儿?属于哪个市的辖区?”
老头愣了一下,缓缓说“草原啊,我们一家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草原,自然是草原土生土长的牧民。”
乐生一拍脑门都要崩溃了,一个同样穿着民族服饰和老头差不多年纪的老太从帐篷探出满脸皱纹的脸说“老头,是不是该给远到而来的客人们准备丰盛的食物了?”
老头站了起来,走到帐篷门口说“是啊,是啊。乐生你们在外面继续聊,很快食物煮熟了叫你们吃。”
乐生叹了一口气,侧脸看到妮妮又兴奋起来,大步上前说“妮妮,我有话问你,可不要像你爸那样再答非所问了。”
妮妮眨巴着眼睛,柔柔地说“乐生大哥你尽管问。”
乐生问“我们是从一片迷宫似的树林走到了草原,明明市区附近没有听说过哪里有大规模的草原的,你说说这片草原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乐生大哥。”妮妮轻轻地叫一声,帐篷里传来老年妇女苍老的喊声“妮妮,叫客人进来吃饭了!”
妮妮快步走到帐篷门口,娇羞地快速偷瞟了乐生一眼,回过头说“乐生大哥快进来,洗了手再吃饭。”
乐生走进帐篷除了相隔一道布帘后的一间小卧室并没有发现可以洗手的地方,只能是默不吭声地坐到了小桌子前。
他拿起盘子里一块黑色的东西咬了咬没咬动,使劲儿一咬仍然没咬动。
“老伯伯,这牛肉干晒得时间太长了根本咬不动。”
老头把一碗乳白色的东西放在他的手边,咧嘴笑了,说“年轻人这不是牛肉,是黑面包!我们草原的人和牛羊是朋友,怎么可能杀了牛吃它的肉呢?”
“黑面包!”乐生震惊地咽了一口唾沫,要知道最穷的非洲人吃的就是黑面包了。
还说什么草原的人不是牛肉,明明就是他们专门养牛羊杀了给别人吃的好不好?
也不知道老头的黑面包放了多久才能有这样的硬度,乐生再也没有胃口吃了,端起碗喝牛奶。
“老伯伯你的牛奶有点酸,是不是放太久了?”
“哪里,年轻人,酸奶,知道不?”老头一副极认真地模样询问。
乐生当然知道酸奶了,只是没想到酸奶会装在饭碗里喝。
果然是他太天真,没有养牛羊的牧民怎么可能有鲜奶喝?
还有一点看似自然却不太寻常的事情,季浩然走进帐篷没有坐下,没有说话一家三口也没有一个人招呼一声,好像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乐生勉强喝了半碗酸奶,忽然老头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年轻人,你是上天派来的神仙,救了我们女儿妮妮一命,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呐!大恩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实在是对不住你啊。”
“这个...”乐生被弄的一蒙,别扭地说“其实你们更应该感谢季浩然的,我没有。”
“大恩人不能这么说,你是瞧不起我们草原的牧民吗?”老头皱起了眉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毋庸置疑地说“不管我们一家人如何做只要能够报答了大恩人的恩情,多大的困难也没问题的!”
老太附和说“是啊,老头子说得对。妮妮是我们老夫妻最大的寄托了,如果不是大恩人救了妮妮我们也没活下去的意义了。”
妮妮眼睛一红,颤声说“大恩人,妮妮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了吧。”
“那绝对不行!妮妮你那么漂亮单纯,我不合适你啊。”乐生急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不过是帮着推了一下大石头,实在是受之有愧。
再说婚姻大事,岂能是几句话之间能够说清楚的?
老头使劲儿一拍桌子,点头说“妮妮说得对,既然是你救了妮妮一命,妮妮又有以身相许的想法,我看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果不是天定姻缘,也不会就此相遇,年轻人你就娶了妮妮,当我的女婿吧。”
乐生后退一步被老太拉住了胳膊,老太笑咪咪地望着他说“年轻人,我看你面善,做我们女婿合适得很呐!”
乐生解释不清,也不解释了,干脆直接了当地说“绝不可能!我不是糊里糊涂的人,不会和不了解的人定下婚约。”
老头脸色一变与老太对视一眼,场面陷入尴尬的境地。
妮妮泪如雨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乐生大哥是看不上妮妮吗?听说大城市的女孩个个聪明伶俐,时尚俏丽,一定是妮妮不够聪明不会打扮让你笑话了。”
乐生懊恼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们本来打算救回妮妮就离开的,只是想问个路,你们绕来绕去也没有说出一个地名。又扯到谈婚论嫁的事情,我很无语啊。”
老头却是摇了摇头说“原来你是在意妮妮是草原的人,草原一望无际,一泻千里的碧绿有什么不好?你们年轻人不懂得欣赏什么是真的美。”
一直空气一般的季浩然站在了乐生的面前,冷冷地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故意逃避地名的问题,也不要再东拉西扯的没完没了了。”
“季浩然!”乐生诧异地抬头看向他,莫名紧张。
一家三口的事情疑点很多,乐生早察觉出他们有故意转移视线的嫌疑,没说出来是怕一切是真的。
三个人隐瞒草原的地点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草原没有名字,普通人眼里压根没有这片草原,他们见到的人不过也是存在于异度空间的假象罢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谁知道世界上还存在多少离奇,悬疑的事情?
妮妮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蹲在地上,双手捂脸身体颤抖“呜呜...呜呜...”
老太紧张地搂住女儿的大半个身子,安慰说“妮妮不哭,妮妮不哭!有什么好哭的?伤心的事情跟妈说,妈做不了主还有你爸。”
妮妮抬头,眼睛红的像是两个小桃子,委屈地说“妈,乐生大哥嫌弃我,不要我了。我...我不想活了。”
乐生知道根本没有办法和一家三口正常的交流,彻底地放弃了希望,说“季浩然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别走!”老头突然拿起一根棍子拦在了帐篷门口,凶神恶煞地说“年轻人,你招惹了妮妮就应该对她负责,不准离开草原!”
乐生对于撕破脸皮的人没有任何情分可讲,他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你女儿是使了什么妖法,草原上被一块忽大忽小的石头压住了,我们救她是好心,不代表我们傻。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可能的事情。”
“乐生大哥说我是妖精!”妮妮急的身体一晃竟然晕倒在了老太的怀里。
老太吓的大叫一声“妮妮,你怎么了?”
场面乱作一团,老头一咬牙,恶狠狠地说“我不管,是你害的妮妮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不嫁你不会好过,你们两个晚上就圆房!”
不等乐生发表什么意见,季浩然一个闪身夺过了老头手里的木棍,冷声说“老头别没事找事,我们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不想回答也不要为难我们。”
老头震惊地盯着他看,半响才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说“想不到,年轻人,身手不错。”
乐生有些不甘心,抱着最后一点儿希望询问“老伯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草原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的虚幻世界?”
老头没听见一般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妮妮,回过头说“年轻人啊,我们也不是刻意为难你,只是妮妮从小到大的脾气。从来不轻易说需要什么,一旦说出口打死也不会更改,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什么都好说啊。”
乐生烦躁地问“包括草原的秘密吗?”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老头没有转移话题,一点头儿说“当然!你也不用和妮妮成婚,只要你肯劝劝她,到时候我亲自送你们离开草原。”
乐生犹豫了,他们可是进入草原的树林迷宫都走不出去,一望无际的草原没吃没喝的谁也不能保证多久能走出去。
冒然行动,各种未知的可能,如果有草原上的牧民帮忙再好不过。
只是这牧民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比周建成还不靠谱。
至少周建成是装神弄鬼,他们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乐生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他假装关心地说了一句“妮妮因为我过度伤心晕厥,她太单纯了,是我配不上她理应留下来陪陪她。”
老头点点头,又倒了两碗酸奶说“你们先喝,我和老太婆把妮妮送进卧房再出来继续说话。”
乐生喝了一口酸奶说“季浩然,你觉得他们三个是不是正常人?”
“不知道。”季浩然端起了碗,慢悠悠喝了一口酸奶。
乐生一拍桌子,不安地询问“刚才救人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看见那块石头忽大忽小的?妮妮的腿流了好多血,石头倒了又没有了。”
季浩然猛地一抬头,手一松‘砰——’一声,装着酸奶的碗跌倒在地上,酸奶流了一地。
“你怎么了?”
乐生疑惑地问这视线变得有些恍惚,模模糊糊看见一脸笑容的老头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然后世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脸贴在硬硬的青草上,整个身体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哎,我怎么倒在地上了?”
他从草地上爬起来左右环顾才发觉自己独自倒在了茫茫无际的草地上,连一同遇难的季浩然也不知所踪。
发了一会儿呆,乐生决定先找找季浩然再说,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
至少不是季浩然的武力威胁他已经被强行娶了妮妮,说明季浩然还是很有用处的,所以找到他是有必要的。
乐生在茫茫的草原上走着,蓝蓝的天空一轮暖暖的太阳照射的人心茫然,他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小黑点儿顿时有了目标。
他抬腿快速地跑了起来,跑了一阵确定是一家三口的方形帐篷不安的心总算是有了落点。
他们失散之前还在帐篷里喝酸奶,他们一定是知道季浩然在什么地方的。
想来也是奇怪当时不省人事之前季浩然发现了酸奶不对,老头应该留下乐生娶他的女儿的怎么会把他随便扔到草地上,反而是季浩然出了事情。
靠近了帐篷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乐生留了心眼没有着急去质问季浩然的下落,偷偷躲在帐篷后面蹲墙角。
帐篷之前老太和妮妮一个站着,一个蹲在小火炉扇风,老太还是昏厥前的打扮,妮妮换了一个成熟的发型,眉眼似乎也老了一些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的少妇。
妮妮手上使劲儿扇着炉火,骂骂咧咧地说“那个没用的残废,整天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还要麻烦老娘伺候怎么就不早点去投胎?看见他都恶心!”
老太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女儿啊,他是你的丈夫,你可不能这么咒他。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能怪你没有那个命啊。”
“凭什么我就要认命?”妮妮忽地扔掉了扇子,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我就不信了,我年纪轻轻的,漂漂亮亮的离了他找不到一个正常男人过日子!”
乐生偷听了几句又犯了迷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
从两个人的话中可以听出妮妮已经嫁人了,嫁了一个残废,母女两个正是为残废男人发生了争执。
老太揭开陶罐看了一眼说“妮妮,你丈夫的药熬好了,放凉了就端进去吧。”
妮妮一脸的不情愿端起了陶罐,走了一步又赌气地扔在地上,气呼呼地说“不给他喝了,病死了拉倒!死了我立刻改嫁别人好了。”
然后老太又开展了一番劝说...
乐生想来想去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一醒来季浩然不见了,妮妮又多出了一个丈夫,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她们说妮妮的丈夫残废了,难道说...
“不行,我要亲眼确认一下。”
母女两个说的入神,乐生悄无声息走进了帐篷,好在是老头不在里面让他顺利地摸进了卧房。
卧房内的小窗开了一条缝,勉强可以看见卧房内有一张床和一堆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东西。
乐生径直摸到了床边,看见床上黑乎乎的的确有个人,他小声地询问“是季浩然吗?”
那个人微微动了动,支撑起半个身子,点了点头。
“季浩然你干嘛躺在人家女孩子的床上,我们快走啊!”乐生拉起季浩然的手臂走了一步却没有拉动。
季浩然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至少有七八十千克如果不是本人愿意的话没练过的还真心不容易挪动一下。
乐生忽然想起妮妮的话,紧张地回过头来询问“你残废了?”
季浩然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与不是。
乐生只好是蹲在床边,尽量靠近看清楚季浩然的情况。
季浩然脸色更加白了,嘴唇干裂,身体微微颤抖好像是久病不起的病秧子,判若两人。
乐生欲言又止,重重一拍床铺问“你也不说话,该不会是哑巴了吧?”
季浩然张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只得是点了点头。
“竟然是真的!”乐生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是偷偷摸摸进来的。
季浩然下意识朝布帘的方向看去,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奇怪了,那个死残废还能说话了不成?”妮妮在外面疑惑地说。
乐生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合适藏身的地方,窗子太小又不能离开只能是企盼着房间太黑看不清楚,身体紧紧贴在角落,尽量不发出声响。
妮妮下一秒掀开布帘走了进来,她摸着黑坐到床边,端着一碗药不耐烦地说“死残废喝药了,还想老娘喂你啊?自己拿着喝!”
乐生躲在角落好奇地看着,黑黢黢的也看不清楚,大概看见季浩然端起了药碗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妮妮被惹火了,一把抢过药碗,厉声斥责“怎么样?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熬好的药还不快点喝,还想老娘一口一口喂你不成?叫你不早点去死,我喂你喝啊!”
说着话她一把抓住了季浩然的衣襟,一个碗反倒扣在了季浩然的脸上。
看得乐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泼辣的!
不久前软绵绵的一个美少女就变成了凶狠毒辣的少妇,看来乐生算是幸运的,苦了季浩然了。
“是谁?”
妮妮听出了动静,快步走到小窗前,一把拉开了小窗的窗帘,顿时卧房明亮起来。
季浩然双目无神,病怏怏狼狈地倚靠在床上,乐生无处可逃,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乐生,是你。”
乐生焦急要不要硬着头皮冲出去,被妮妮充满兴奋的眼神又给弄懵了。
不是愤怒,不是吃惊,这兴奋是什么意思?
妮妮上一秒还是泼妇,瞬间恢复了小鸟依人的状态,娇羞地拉住了乐生的一条胳膊柔柔地说“乐生你怎么偷偷摸摸进来了?是不是一个人按耐不住,想我了?”
乐生别扭地看向季浩然,也不知道目前是什么状况。
你说妮妮是在演戏吧,目的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可图...
妮妮怨毒地瞪了一眼季浩然说“乐生,你是不是担心他看见我们两个偷情啊?不用管他,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没人会知道的!”
“偷情?”乐生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站在季浩然的身边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也不想听。”
妮妮眼神复杂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碗,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又快步走到床边,拉起杯子盖住季浩然的脑袋说“乐生不如这样,我们一起趁晚上天黑没人看见活埋了死残废!他一死,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乐生怪异地看了一眼她,一下子扯开了被子发现季浩然不停地眨眼间,似乎表达什么特别的意思。
他想了想,试探地说“你很恨季浩然,想让他死?”
妮妮理所当然地说“难道我不应该恨他吗?因为他我成了大家口中的丧门星,刚出嫁不久丈夫变成了残废。当初是季浩然从中作梗骗了我,不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乐生你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吗?我想好了,不管什么后果都要试一试,杀了他世界就安静了。”
乐生不敢确定妮妮一家三口什么毛病,是合伙下圈套,还是戏精,思绪百转千回终于有了计划。
他顺从着点头说“没错,是应该杀了季浩然。不过我是男人,这种事情不应该让你动手,我要一个人杀死季浩然。”
妮妮担忧地说“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死刑,我不能让你为我背负这么大的危险...”
“没事,不就杀一个人吗?不过不能在帐篷里,我得先把季浩然带到草地上,无声无息杀了他。”乐生扭头抓住了季浩然的手臂,偷偷在他手臂上敲了两下,暗示配合。
季浩然挣扎了一下,嘴巴轻微颤动仍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妮妮快步走到布帘后,掀开一角看了看外面,小声说“妈还在外面,她心肠软不能让她知道。等晚一点儿爸妈都睡下了,你再带死残废离开帐篷。”
到了半夜,妮妮和乐生偷偷摸摸又大模大样地拖着无力挣扎的季浩然往帐篷外面走。
偷偷摸摸的两个人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的确是和小偷没什么两样,但是一路上拖行的声响不小,未免明目张胆了些。
乐生很清楚帐篷里只有一间卧室,到了晚上老夫妻两个人不知道睡到什么地方去了,明明知道他也装作不知道。
不管一家三个搞得什么名堂,只要到达目的成功带季浩然离开了一家三口就行。
两个人拖着季浩然走了一百多米,乐生假装担忧地说“刚才我们弄的动静那么大,万一你父母起来再没看见你事情就闹大了。你快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妮妮狠狠地踢了一脚季浩然,走了两步不放心地侧过脸说“乐生你小心点儿,不要让人给看见了。如果有什么意外赶快跑,知道吗?”
“知道,知道!”乐生摆了摆手说“妮妮快回去,明天一亮我就来找你。”
“好!乐生,我等你。”妮妮绽放了一个笑容,转身快步地朝方形帐篷走去。
随后乐生拉扯着双腿软趴趴不能直立的季浩然勉强拖动了半米,暗自惊叹“想不到那个女人力气不小,看似随便扶了一把,不帮忙了我一个人还拖不动了。”
又拖行了三四米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喘着气说“季浩然你是不是故意装的?你快跟我站起来,不然不管你啦。”
季浩然躺在草地上,艰难地双手支撑起半个身子,嘴巴一张一合硬是说不出一个音节来。
“看你这副样子,如果你残废了也不能帮我忙离开草原反而是个拖油瓶。我得慎重地思考一下是不是把你扔这里得了。”乐生的眉毛皱成一团,十分的苦恼。
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个人,如果不是看季浩然有些本事也不会想着救他,真的变了残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季浩然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嘴巴张合伴随着眼中竟眨动,看得乐生一愣一愣的干着急,硬是不懂什么意思。
“行了,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死吧!我走了。”
乐生的耐心用光了,转身之际看到季浩然低头用手指拔掉几棵草,在裸露的地上写字。
“靠,你怎么不早点想到写字?浪费这么多时间,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乐生抱怨着蹲下身子仔细看地上的字“带我离帐篷远点儿,身体会恢复。”
他惊喜地抬头询问“你的意思是说走远了你就不是残废了?”
季浩然点了点头,抬高手臂要求背。
“老子算是服你了,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还要我背!”乐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是任劳任怨,谁叫他们是栓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呢。
“快,快点儿。”
走出了五六百米季浩然的情况果然好了一些,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
乐生大喘着气大骂“快你个头!我背你这么远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你又不用动还好意思嫌我慢。”
随即背后传来一个男人苍老的呼唤声“女婿啊,这么晚你到哪里去了?快回来,外面天还没有亮,危险!”
“是老头的声音!”乐生瞳孔紧缩,紧张地发挥了潜能加快了速度,只是背一个人他再快也来不及了。
一种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如影随形,无论他再努力加快速度始终甩不掉。
终于,汗水一滴滴落下打在眼眶里,他再也支撑不住连同着季浩然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季浩然坐在了地上,冷静地说“乐生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再休息一下就恢复正常了。”
“你也不看看人已经到眼前了,还不要担心。你倒是好啊,你是他女婿,我可是图谋杀他女婿的奸夫!”
乐生擦着汗水,老头瞪大一双眼睛大步大步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说“好啊,我说女婿怎么没有了,原来是你背后在搞鬼!看我不抓住你小子,打断你的双腿。”
原本乐生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眼看老头挥舞着拳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过去‘砰——’地一声,老头仰脸栽倒在草地上。
“靠,这么不经打,早知道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直接冲进帐篷来一个三杀不就好了。”
乐生和季浩然坐在草地上休息了三十多分钟,商量着草原种种迹象不符合常理,一致认为不论如何先离开了再说。
他们缓缓地上路,路上乐生说“季浩然,你说他们一家三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喝了酸奶晕厥,一醒来你变成了残废?你离得帐篷远了又没事了?”
季浩然不确定地说“他们三个人似乎存在某一种无意识的循环之中,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什么意思?”乐生不解地问。
季浩然沉思了片刻,尽量用简单的话表达自己的理解“你想想我们进入了草原除了三个人没有再看到一个生命,草原上除了草没吃没喝,他们如果是正常人肯定活不下去。有时候有些事发生在眼前,不得不相信。”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三个人生活在草原上也离不开草原,遇到我们也不想我们离开,一次翻脸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另一种关系,好像我们也是他们生活中的一员。就像是老头口中的牧民,还有其他不存在的人,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正常的一切都会变成正常。”
乐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多少知道一点儿什么,不然不会躲躲闪闪的。”
两个人一路上时而讨论,时而沉默,忽然乐生激动地盯着前方说“季浩然前面好像是树林,黑漆漆的一片,我们可以回到来时的地方去了!”
说不定吴成威和左晗昱已经在迷宫般的树林早到了出去的路,只要进入树林汇合,很快就能摆脱这种莫名诡异的气氛了。
季浩然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死死盯着看不清楚的雾气,小声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走出了草原回到树林也不过是继续陷入一个走不出去的死路。”
乐生不以为然说“吴老板的家族似乎和这些离奇的事情有什么关联,他们应该有办法离开树林的,只要我们找到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你也只是猜测。”季浩然毫不留情面地指出来。
乐生生脸色一沉,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实在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没错,他不过是一厢情愿那么想,谁知道吴老板和左晗昱是怎么想的。
毕竟他不过是游手好闲在吴成威的酒吧做了一段时间,要是吴成威出来没看见他直接离开了也是很可能的。
到时候两个人离开了草原,回到迷宫般的树林仍然只有死路一条。
乐生和季浩然已经步入了什么也看不清楚的黑色雾气之中,忽然一个小巧的身影冲了过来,大喊大叫“乐生你骗我,你没有杀死死残废,竟然还治好了他!”
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只要走入了树林一家三口也没有办法了,乐生一把推开了妮妮,一声不吭继续向前走。
妮妮愤怒地睁大了眼睛,一跺脚一手抓住一个,厉声说“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能离开草原一步!”
乐生的手腕被抓得生疼,没好气地说“你个疯女人快放开手,再不松开别怪我们两个大男人对你出手了!”
季浩然二话不说一个飞脚踢在妮妮柔软的胸部,妮妮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避,然后一甩手把乐生扔出了三米远。
乐生跌倒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吃惊地看着打斗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说“想不到啊,少女变成了泼妇战斗力也不容小觑额,看情况很不容乐观!”
他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说“季浩然要不你先顶着,我过去看看他们在不在,找到了帮手再来找你。”
可是他刚刚转身背后一沉,传来妮妮的怒吼声“一个也别想走,乖乖地跟我回到草原上!”
“乐生,醒一醒!”
乐生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妮妮老了十多岁,一身旧衣服的装扮。
他愣了半响才想起来左右看看,并没有看见季浩然的影子。
妮妮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拖长声音说“乐生啊,你睡半天了不要成天什么事情都等你你哥去做,快去草地上帮着你哥放牛。”
乐生想了想,犹豫地问“你又是我的谁?我哥是谁?”
“好你个傻小子,睡一觉连你的老娘都不认识啦?”
接下来一阵的拳打脚踢,乐生抱头鼠窜“妈,你是我亲妈还不行吗?不要再打了!”
好嘛,一睁开妮妮从情人变成妈了,这片草原好真是充满了奇迹。
战争消停了,乐生梗着脖子询问“妈你知道我哥叫什么名字吗?不是,我哥是不是季浩然?”
“季浩然...”妮妮皱了皱眉头说“你叫乐生,你哥叫做...好像叫做浩然吧。对,快去帮你哥放牛去,不要再愣着了!”
乐生在催促下郁闷地到处在草原上寻找一牛一人。
看来被季浩然说对了,这片草原有一种神气的力量让一家三口不停地变换着身份,明明离谱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再正常不过。
乐生在草原上走来走去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子,不耐烦地说“哪里有放牛的人啊?牛啊牛,草原上根本没有牛,也不知道季浩然是不是把老头当牛在放。”
既然他们两个变成了妮妮的两个儿子,其他两个人应该也转变了身份,只是不知道人是不是会跑个龙套做一回牛。
‘牟...牟...’
什么方向还真传来了牛叫的声音,乐生身体一颤快步走了过去,走近还真看见一个黑影趴在地上似乎是在吃草。
“还真是老头!”
他跑过去惊奇地绕着身穿皮衣扮作牛肯草,嘴唇不停地流出绿色的液体,似乎吃的津津有味儿。
“对了,牛在这里,季浩然呢?”
乐生在‘牛’的附近寻找,终于在一个地方找到了昏睡的季浩然。
季浩然的衣服破破烂烂,他猛地坐了起来,观察一圈四周说“我们又回来了。”
“不止如此,又变了!妮妮成了我妈,你变成了我的亲哥,还在放牛,你知道牛是谁吗?”乐生滔滔不绝地说着。
季浩然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破衣服,平静地说“我已经看到了。”
乐生失望地别过了脸,沉思了片刻说“既然现在我们成了一家人,没有阻碍了,那就继续向外走吧。”
季浩然走进‘牛’仔细看了一会儿,摇头说“不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妮妮不再阻拦,我们出了草原也没有用,不用趁此机会好好探索一下草原的秘密。”
两个人牵着‘牛’回到了帐篷,妮妮正在小炉子上烧热水,看见他们招呼说“回来了,把牛栓好了再休息。”
季浩然把‘牛’扔给了乐生,蹲在炉子边低着头说“妈,家里其他人呢?爷爷,奶奶怎么没在?”
乐生好笑地倚靠在帐篷门口,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还真把妮妮当做自己亲妈了?
妮妮动作一僵,面露悲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浩然啊,你...你不要想太多了,想多了不好。你爷爷奶奶死去了那么多年,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会祝福我们过的无忧无虑。”
季浩然站了起来,盯着远处说“他们不在天上,还在草原上。”
乐生笑了一声说“是啊,老头变成了一头牛。”
妮妮揭开锅盖端起了铝锅朝帐篷里面走,像是普通母亲一般说“乐生,浩然不要走远了,等会儿准备吃午饭了。”
乐生摸了摸肚子,苦恼地说“这里分不清黑天白日,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好饿。如果有吃的就好了,他们连人和牛都不分谁知道吃的是什么。”
季浩然说“既然老头变成了牛,还少一个老太,我们先想办法找到他的下落,说不定破绽就在她的身上。”
“可是老太万一要一直不出现,我们还要活活饿死在这里吗?”乐生抱着胳膊,沮丧地说。
季浩然转身朝帐篷里走,没有再说什么。
妮妮一个人帐篷里坐着半天也没有什么动作,好像是木偶人一般,足足过了半天也没有再提吃午饭的事情。
乐生肚子饿了到处翻找连之前硬的像砖头的黑面包也没有找到板块,不由对酸奶产生了质疑,一阵的反胃。
“季浩然你说酸奶该不会是上一次变化老头变成的牛挤出来的奶吧?”
老头全身上下能产出白色液体的只有那个部位...
季浩然轻微摇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妮妮说“他们已经察觉瞒不住我们了,改变了轨迹,妮妮的模样在发生变化。”
“她的脸变年轻了!”乐生低头看到妮妮的头发和脸以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年轻的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初见时的俏丽青春。
妮妮缓缓地起身,拿起一支大汤勺放到铝锅里,抬头说“乐生,浩然,快坐下来吃饭了。”
乐生刚想说什么,只见明明是只有热水的铝锅里装满了一块块黑乎乎的东西。
他拿起一块放在眼睛仔细看了看才确定是黑面包,不由地惊叹“原来黑面包是水变的,幸好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东西,我还用牙齿咬过。”
妮妮放了一碗黑面包搁在小桌子一边,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坐下后说“乐生大哥,多吃点儿!”
“你说什么?”乐生诧异地抬头向她看去。
此时的妮妮连衣服都变成了初见时一套粉红色的民族服饰,笑的一脸灿烂,如同娇嫩的百合花。
她恢复了少女妮妮的身份。
乐生回过神来,看了看季浩然,试探地说“妮妮你还记得我救了你吗?当时你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双腿,我和季浩然...”
妮妮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瞥了一眼季浩然说“乐生大哥,你在说什么啊?刚才你救了我,这么短的时间我又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怎么会不记得了呢?乐生大哥不要说话了,快点吃,多吃点儿!”
“别,我有点不太习惯你们家的伙食。”乐生推了推小碗,转动了几下眼珠,侧着脸询问“怎么没有看见你母亲?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外出了?”
“我的母亲...”妮妮沉思片刻,忽然紧张起来说“我带你们回来了之后妈说要好好招待客人去其他牧民那里换东西了,迟迟未归爸去看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回来了。”
说着外面传来了老头的声音“妮妮啊,爸回来了。”
妮妮兴奋地跑到了帐篷门口,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问“妈呢?你怎么没有带她一起回来?”
“你妈她说她先回来了啊。”老头左右手各提着几块黑乎乎的东西,他朝帐篷里看了几眼‘砰——砰——’手里的东西纷纷砸落在地面。
“糟糕,你妈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出意外了!不行,我要出去到处找找,要是碰见坏人就糟糕了。”
妮妮捡起地上黑乎乎的东西放进了帐篷,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跺脚,一咬牙说“我怕妈会出事,爸一个人应付不了。”
她渴望地看向乐生说“乐生大哥你们能不能帮忙一起找找我的母亲?这里我们关系好的人不多,距离又远,目前只能求你们了。”
季浩然抢先说“没问题,具体说说该如何寻找你的母亲,不然我们漫无目的地行走没有用。”
妮妮走出帐篷门口,望着东北的方向说“最近的一户牧民住在十几里外的草原,妈应该是在回来的中途失踪了,但也可能选择绕了远路。你和乐生大哥往前走看看,我去找爸,四处再找找。”
“好!”季浩然一口答应。
等走没有了影子,望着无边无际的草原,乐生说“季浩然你还真打算找她妈,万一要是一个陷阱,永远找不到呢?我觉得没有用,太浪费时间了。”
季浩然盯着前方说“不一样的,这一次一个人失踪和防止我们离开草原目的不是一样的。有可能老太是真的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这是一个破解草原秘密的线索。”
“是吗?”乐生笑了一下说“可惜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坚持揭开谜底的时候。”
两个人一路向前走了不知多久,身体疲劳没有得到补充只能是先休息休息,再继续找人。
再次上路没过半个小时乐生实在是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他停下脚步仰望渐渐暗沉的天空说“反正没有谁再阻拦我们离开草原了,何必一定要弄清楚草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草原,说不定吴老板他们已经在树林里等着我了。”
季浩然迟缓地说“好吧,目前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老太,再试试走出草原。”
他们重新振作精神朝一个方向走直线,这一次很快看到了草原边际模糊的黑色雾气。
“季浩然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们顺利通过黑雾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乐生脚步轻快朝黑雾里面走,可是没走几步黑雾一道道盘旋,纠缠,可视范围几乎为零。
好在是季浩然及时跟了上来,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安慰说“没事,我在你身后。”
“嗯,你小心点儿。”乐生小声应了一句,心里怪不是滋味。
他好歹也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被一个男人照顾实在是有失颜面,虽然不是计较的时候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两个人紧紧靠着小心翼翼地在黑色的雾气中移动,黑色的雾气之中没有丝毫的阻拦,犹如一个空旷的大房子。
渐渐地乐生放松下来,脱离了季浩然的引领,大步朝前走去。
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在黑色雾气的另一头却又是一番天空暗沉,大地平坦宽阔的景象。
乐生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色雾气,用脚踢了踢黑色的地面,又惊又怒地大叫“这副样子和我们第一次见到草原的时候一模一样,走着走着又回到了草原上。”
果然不多久黑色的大地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原,天空上漂浮着一朵朵白色的云彩,美丽的大草原下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季浩然你说我们是不是走路的方式有问题啊?”乐生向季浩然探去寻求答案的目光。
季浩然肯定地说“没有问题,我们都是直着走,正常的情况不会再转回来。没错的话进入草原的方式和离开草原的方式不一样,要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乐生头痛地拍了拍额头说“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一家三口和草原之间的秘密,看来是我又白费一番力气,空欢喜一场了。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才能出去。”
季浩然用默认代表了一切,左右观察草原的情况,确定具体的位置。
‘啊!’一声刺耳又熟悉的尖叫声传入了耳朵里。
乐生愣愣地说“不会又是妮妮被大石头压住在喊救命吧?”
随即像是专门答复他的问题一般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
然后两个人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呼救声变得越来越微弱。
乐生的脑子里瞬间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说“季浩然这一次我们不要管她是死是活,我到要看看她是不是一辈子被石头压住站不起来了。”
季浩然皱眉却也是没有反对,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选择无视了大石头,朝记忆中帐篷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没有见到女儿回家,此时又见到两个外人,老头和老太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态度呢?
两个人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方向帐篷,反而又听到了一声‘啊——’的刺耳的惨叫声。
乐生掏了掏耳朵,抱怨说“草原没有一个路标很容易走错路,我们走慢点儿不要再绕弯子了。”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听见了‘啊——’的一声惨叫,随后是虚弱的‘救命...救命...’
乐生讨厌这个声音,加快脚步绕开走,越是不想听到的声音越是很快能够遇见。
‘啊——’
‘啊——’
‘啊——’
在听见第四次的惨叫声季浩然停下了脚步,盯着一人高的大石头说“如果我们不救妮妮就看不到帐篷,只能是按照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步一步地来。”
“那我们岂不是永远没有机会出去了?”乐生懊恼地说。
季浩然快步走到大石头前,看着被大石头压住的少女,冷冷地说“我们迷路了无意走进了草原,恰好听见你的喊声可以帮你一次,但是你要答应一个条件。”
妮妮揉了揉自己不得动弹的双腿,泪盈盈地点了点头说“好,只要你们能救我,可以做到的决不推辞!”
季浩然独自推到了大石头,乐生上前盘问“快说,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草原?”
妮妮皱了皱眉头,低着头说“其实从小到大我也没有离开过草原,不过你们不要生气,回去问问爸他一定会知道的!”
季浩然和乐生对视一眼,好在是妮妮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两个人跟着她很快到了帐篷前。
妮妮拉起老头的手臂介绍说“爸,是他们救了我,不然就要被大石头压断腿了。”
老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左右打量着两个人说“不错啊,年轻人。”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乐生硬生生地打断了,问“怎么才能走出草原?我们救了你的女儿,不要拖拖拉拉直接说。”
老头脸色一变,木讷地看向帐篷内,许久才说“妮妮你妈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客人来了你好生招待,我出去找找她。”
又来了,来来去去都是类似的场景,估计接下来发生的又是上一次同样的事情。
按照这个情节发展下去,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两个人永远也别想走出草原了。
乐生想说什么被季浩然拉住了胳膊,他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不要说话,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等老头背影消失,季浩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生锈的刀小声说“既然没有办法和他们说清楚只有杀了他们,各种方法试一试才知道哪一种正确。”
乐生惊恐地后退了一步,看向正在少小火炉,模样恬静的妮妮。
虽说一家三口肯定已经不是正常人了,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那么多的牵扯,自认为不是很善良的乐生对杀人的事情仍是难以接受。
在他的脑海里杀人是要偿命的,一旦杀了人不可能再过正常的生活。
眼看季浩然放慢脚步,手拿生锈的刀一步步靠近,刀刃马上要切入妮妮细嫩的脖颈,乐生抑制不住叫一声“不要!”
妮妮猛地抬头撞在了刀刃上,好在刀刃生了锈只是在皮肤了划出了一条细细的伤痕。
她一只手死死捂住伤口,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乐生急忙走过去说“季浩然你小心一点儿别伤到了人。妮妮也别害怕,季浩然就是做事马虎不小心才伤到你的。”
妮妮狐疑地转动着眼珠,等放下手脖子上的伤痕已经不流血了,她释然地一笑说“乐生大哥我没事,你们快进去坐着,等我妈回来就可以做好吃的招待你们了!”
季浩然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毫无感情地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离开草原的办法?”
妮妮挣扎了几下没有用,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青紫,嘶哑地说“乐生大哥,救我...救救我...”
乐生不忍心地侧过脸去说“你别怪我们,你们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可是我们不能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乐生大哥你...”妮妮瞪大了眼睛珠子,手脚不停地使劲儿挣扎,可是在高大的季浩然手上只是徒劳无力。
几分钟后活力四射的妮妮已经变得面无血色,身体软趴趴地躺倒在了小火炉前。
乐生顿时全身发冷,情绪很是复杂,他不清楚在面临抉择时季浩然会不会同样牺牲掉他来换取生存的希望。
季浩然不仅长得高,明显是训练过的,两个人处在对立面乐生毫无希望。
然而妮妮死了天空一样白云飘飘,草原依旧绿油油。
乐生担忧地说“等一会儿老头和老太回来看见女儿死了肯定会拼命的,你还是快点儿把尸体处理掉了比较合适。”
“妮妮,你妈回来了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头说着话走了回来,看见妮妮躺在地上,惊叫一声“妮妮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在地上?”
乐生快速地后退了三四步,避免接下来发生的事请伤及无辜。
老头双手颤抖地触碰了一下造成妮妮死亡的掐痕,愤怒地回过头暴喝“我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妮妮就出事了,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你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生看向季浩然没说话,刚才他也没有阻止季浩然的行为其实是默认的。
一家三口诡异得不停地转变身份,多次造成他们离不开草原,或许只有彻底地解决了他们才有希望逃出草原。
老头很快从两个人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捡起了地上带血的刀,一刀劈向季浩然,眼中喷涌着凶光“你个该死的混蛋东西,我的女儿从小聪明善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你怎么能忍心杀了她?啊?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