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支援第188师的是第384师的一个团,他们利用所配备的火箭筒,远距离攻击德军的坦克,给德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并将他们从第一道防线赶走。
科伊达见敌人被击退,亲自赶到阵地上,与前来增援的团长见面。他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说:“上校同志,幸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们的阵地特定被敌人突破了。”
上校团长笑着回答说:“科伊达上校,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友军嘛,见到你们有危险,我们哪里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对了,你们师长格里岑科少将在什么地方?”
“师长带着另外两个步兵团和炮兵团,就部署在距离这里两公里的地方。”上校团长回答说:“一旦发现阵地上的形势危急时,他会及时带着部队赶过来支援的。”
看到科伊达一脸疑惑地样子,上校团长又补充说:“师长说,这里的阵地面积太窄,如果放太多的部队,一旦遭到敌人的炮击,势必会遭到巨大的伤亡。”
经上校团长这么一解释,科伊达立即明白了格里岑科少将的意图,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的师部在什么地方,能带我去一趟吗?”
“可以。”上校很爽快地回答说:“我会安排一名参谋给您做向导的。不过……”
“不过什么?”
“科伊达上校。”上校团长为难地说:“您也看到了,我的团如今只剩下七八百人,如果要坚守这样的阵地,兵力略显不足。不知您能否留下您的部队,协助我们团进行防御呢?”
对上校的这个请求,科伊达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我可以留下部队协助你们进行防御,但伤员要全部后送,这一点你不会反对吧?”
“我不反对。”上校团长对科伊达的提议不光没有反对,相反还主动说:“在刚结束的战斗中,我团也有不少的伤员产生,希望您能将他们一起撤下去。”
科伊达命人叫来了第562团团长马杰沃中校,对他说道:“中校同志,从现在开始,阵地上的所有部队,都由这位上校,也就是第384师的团长来负责。你们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指挥,明白吗?”
“明白!”马杰沃响亮地回答道。
交代完工作,看到伤员已经被井然有序地后送,科伊达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他叫上了友军的向导,带着两名警卫员,朝着格里岑科少将指挥部所在的位置而去。
科伊达来到了格里岑科的指挥部,刚说了没几句话,就听到阵地方向传来了隆隆的炮声,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奇怪,德国人怎么这么快就进攻了?”
“是啊,挺奇怪的。”格里岑科少将也有同样的感觉,以往德军的进攻被击退后,至少需要过两三个小时,才会再次发起新的进攻。可是这次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再次发起了新的进攻。“敌人新一轮的进攻,怎么开始得这么快?”
就在格里岑科和科伊达找了个宽敞的地方,举起望远镜朝遭到炮击的阵地望去时,一名通讯参谋小跑着过来,向格里岑科报告说:“师长同志,集团军司令部的电报。”
格里岑科接过参谋手里的电报,快速浏览完上面的内容,随后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德国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发起新的进攻。”
“将军同志!”一旁的科伊达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的电报上都说了些什么?”
“司令员同志通知我们,说奥博扬方向的近卫第六集团军和坦克第一集团军,已经向敌人发起了反攻。敌人为了避免被合围的命运,肯定会拼命向南面突围,让我们做好打恶战的准备。”
听完格里岑科的讲述后,科伊达皱着眉头反问道:“将军同志,既然司令员知道我们即将面临最困难的局面,那他为什么不给我们派遣援军呢?”
“我们师不就是你们的援军么。”
“要对付实力如此雄厚的德军,仅仅凭我们两个师,是远远不够的。”科伊达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别看敌人在进攻时,有炮兵对敌人实施了炮火拦截。但我能从炮火的密度分析出,最多只有一个炮兵师,其余的炮兵根本没有参见战斗。”
“上校同志,你别多心。”格里岑科安慰科伊达说:”我想司令员之所以不动用其余的炮兵,肯定是有他的考虑。你想啊,假如战斗一开始,我们就暴露出了所有的实力,那么敌人就有制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但我们只是梯次使用兵力的话,敌人就摸不清我军的底细。“
“将军同志,你所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科伊达若有所思地说:“敌人在上一轮进攻时,曾经遭到了我军炮火拦截,但随着敌人的飞机投入战斗,我们的炮兵很快就哑火了,也不知是转移了阵地,还是被敌人摧毁了。若是所有的炮兵同时开火,肯定都逃脱不了被轰炸的命运。”
德军的这一轮炮击时间很短,不到十分钟就结束。没等硝烟散尽,德军的坦克和步兵就再次向苏军的阻击阵地发起了冲锋。重新建立了阵地的苏军炮兵,对进攻的德军部队实施炮火拦截。
但这次进攻的德军表现得与以往不一样,他们冒着苏军的炮火,不要命地朝前冲,很快就冲到了阻击阵地前。一部分坦克碾过苏军的战壕,趁着苏军战士探身出来炸坦克的工夫,无暇开枪射击的工夫,敌人的步兵也跳进了阵地,与指战员展开近战和肉搏战。
格里岑科没想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敌人就冲进了阻击阵地,并与自己的部队绞在了一起。他抬头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吩咐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敌人的攻势太猛,我担心阵地的部队守不住。你立即再派一个团,赶过去增援,务必要粉粹敌人的进攻。”
新的部队派了上去,他们带上了第384师剩余的所有火箭筒,准备先干掉敌人的坦克,再消灭闯入阵地的步兵。
正在朝着阻击阵地开火的德军坦克,没想到会从自己的侧翼,又冒出那么多的反坦克火力。不到五分钟,就有七八辆坦克被火箭弹命中,停在战场上熊熊燃烧。
坦克兵从燃烧的坦克里逃出来,没准找到安全的地方,就被掩护反坦克手的步兵,用乱枪打死在坦克的四周。
随着坦克一辆接一辆被苏军的反坦克手击毁,剩下的坦克吓坏了,他们担心在这样下去,就会被苏军的反坦克手慢慢消灭掉,连忙挂上倒挡后退。
见到坦克撤了,冲进阵地里的德军步兵顿时变得底气不足。没有了坦克的掩护,他们很快就会被刚赶过来的苏军部队歼灭,因此指挥官只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看到德军撤退,苏军指战员也没有追击,而是立即返回了阻击阵地,开始抢修工事、救助伤员,准备迎接敌人的新一轮进攻。
谁知卫生员还没有来得及把伤员包扎完,空中就传来了炮弹的呼啸声,德军新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
“见鬼!”格里岑科通过望远镜,发现被击退的坦克和步兵,还没有完全退回出发阵地,敌人居然就开始了炮击,他皱着眉头说道:“德国人疯了,他们的人还没有撤回去,他们就开始新一轮的炮击,他们想干什么?”
此刻科伊达还没有离开,他看到这种情况,立即意识到德军改变了战术,连忙向格里岑科建议说:“将军同志,我觉得应该立即把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同志报告,也许他能明白德国人这么做的用意。”
“电报太慢。”格里岑科摇着头说:“而且也不见得能说清楚战场上的情况,我要和司令员直接通话。”
两人回到了临时指挥部,格里岑科让报务员和集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
很快,报务员就摘下耳机对格里岑科说:“师长同志,集团军参谋长萨梅科将军要和您讲话!”
格里岑科接过耳机戴在头上,对着送话器说道:“您好,参谋长同志,我是格里岑科少将。”
“将军同志,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萨梅科见到粗暴地说道:“立即把你那里的情报,向我进行汇报。我们与第188师失去了联系,司令员同志正在发火呢。”
格里岑科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科伊达,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说道:“参谋长同志,第188师师长科伊达上校,此刻就在我的身边,你需要和他通话吗?”
“等一会儿再和他通话。”萨梅科急急地说:“快点汇报你们那里的情况,你派了多少部队去增援第188师?”
“两个团,参谋长同志。”
“嗯?!你投入了两个团?“萨梅科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两个团投入了战斗呢?”
“战场上的形势很危急,如果我不及时把部队投入战斗,阻击阵地就有失守的可能。”
“知道了。”没等格里岑科说完,萨梅科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将军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旦出现阵地面临失守的情况,你立即命令坚守阵地的部队有序地退往两翼,不得派部队去堵住被敌人撕开的缺口。明白吗?”
“不明白!”对于萨梅科所下达的命令,格里岑科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不满地说:“参谋长同志,如果按照您的命令,德军很快可能突破我军的防线……”
“突破就突破!”萨梅科不以为然地说:“没准等他们突破我们的阵地后,接下来的仗反而更好打了。”
他也没有再继续和萨梅科废话,而是用强硬的语气说道:“有什么意见,等战斗结束后再提。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没有得到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之前,不得把最后一个团投入战斗。执行命令吧,将军同志!”
就在格里岑科准备摘下耳机时,却听到萨梅科又说了一句:“让科伊达上校接电话,司令员同志有话和他说。”
科伊达刚戴上耳机,就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科伊达上校,很高兴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你的部队还剩下多少人?”
“不多了,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科伊达满脸苦涩地回答说:“估计全师还剩下几百人。”
“剩下的指战员都是你们师的战斗骨干,不能让他们白白地牺牲在这种拼消耗的阵地战里。”索科夫在电话另外一头命令道:“立即把他们都撤下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等待上级给你们补充新的兵力。”
“司令员同志,要把部队撤下来,恐怕很难。”
“为什么?”
科伊达连忙把部队刚刚击退敌人的进攻,正在抢修工事和救护伤员时,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炮击的事情,向索科夫详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敌人突然改变了进攻战术,我觉得肯定有什么阴谋。你可以要多提防他们啊,免得吃大亏。”
“放心吧,科伊达上校。”索科夫安慰科伊达说:“敌人的进攻之所以变得如此密集,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友军在奥博扬方向发起了反攻,敌人为了摆脱被合围的命运,只能拼命向南突围。他们只有突破了我军的阻击阵地,才有机会顺利地返回别尔哥罗德。”
科伊达见索科夫很清楚敌人的意图,担心他不知道萨梅科刚刚给格里岑科下达的那道奇怪命令,便小心翼翼地说:”司令员同志,刚刚参谋长给格里岑科少将下命令,发现敌人突破防线时,不但不能派兵力去堵住突破口,相反要给敌人让开一条道路。我想问问,您知道这道命令吗?“
“知道,当然是知道。”索科夫很爽快地回答说:“只有让敌人突破了我们得防线,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多了。”
“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
对于科伊达的疑问,索科夫没有立即给他答案,而是笑着说:“科伊达上校,不要着急,耐心地等待,最多再过两个小时,你就能明白我下达这道命令的用意了。”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放下送话器和耳机后,对萨梅科说:“看样子德国人准备发起全面攻击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在他们一把。”
萨梅科有些诧异地问:“怎么办?”他心想索科夫刚刚命令他,就算阻击阵地上的部队坚持不住了,也不能支援他们的,怎么一转移,又说要帮他们呢?难道是刚刚听错了命令?
“你马上联系科涅夫将军,告诉他,敌人正向我防御阵地发起疯狂进攻。”索科夫吩咐萨梅科:“请求他派出空军支援。”
索科夫说完后,见萨梅科还站在原地没动窝,便催促他说:“我需要立即与瓦图京大将取得联系,请求让奥博扬地区的部队加快反击速度,迫使敌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撤退。”
瓦图京听到通讯参谋向自己报告,说索科夫有事情要找自己,在接过话筒前,先扭头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是索科夫少将打来的电话,看来战场形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问问他,”坐在他对面的朱可夫,不慌不忙地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索科夫少将,”得到朱可夫指示的瓦图京,对着话筒问:“朱可夫元帅让我问你,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是的,大将同志。”索科夫连忙回答说:“敌人加快了进攻的强度,我军恐怕无法阻止他们十个小时。”
“元帅同志,”听完索科夫的汇报后,瓦图京连忙向朱可夫汇报:“索科夫少将说敌人加快进攻的速度,他的部队恐怕撑不了十个小时。”
“把话筒给我。”
朱可夫接过话筒,贴在耳边,不满地问:“索科夫同志,你到底似乎是怎么回事,你手里还有那么多部队没投入战斗,你居然告诉我,说你们根本挡不住敌人,你是不是被敌人吓得惊慌失措了?”
“不是的,元帅同志。”对于朱可夫的指责,索科夫连忙予以了否认:“就算让敌人提前通过我们的阻击阵地,也不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作战。”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遍,说道:“如今距离我规定的时间,还有足足五个小时,难道你就非要提前这么长的时间吗?”
“是的,元帅同志,为德军打开通道的时间必须提前。”索科夫语气坚定地说:“我不想再付出不必要的伤亡,如果这场战斗是一场惨胜,那么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将没有部队可以使用了。”
“但你想过没有,一旦德军突破了你们的防线,重新进行部署,采取交替掩护撤退的方式退向别尔哥罗德,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元帅同志,这真是我给您打电话的原因。”索科夫知道自己的计划要实施,没有朱可夫这样的大佬相助,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因此直截了当地说:“只要奥博扬方面的部队,加大进攻的力度,使敌人感受到威胁。这么一来,他们在突破我军阻击阵地后,就会迫不及待地逃向别尔哥罗德,根本没有时间调整部署。”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朱可夫思索了一阵,觉得很有道理,只要奥博扬方向的近卫第六集团军和坦克第一集团军加快进攻速度,那么德军在突破第27集团军建立的阻击阵地后,就会迫不及待地逃往别尔哥罗德,根本没有时间搞什么交替掩护式撤退。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继续追问道:“你确定可以让敌人没有时间调整部署吗?”
“没错,我有办法。”
“好吧。”见索科夫说得如此有信心,朱可夫也就不再为难他:“我会命令奥博扬方向的部队加快反攻速度,迫使敌人快速地南撤。”
三十多架苏军强击机出现在战场时,德军正向苏军的阻击阵地发起进攻。战机俯冲下来,呼啸着扑向了地面的目标,从300米的高度将航弹和机枪子弹,犹如暴风骤雨一般倾斜到敌人的头上。
地面的德军顿时遭了殃,步兵被密集的子弹打得尸横遍野;强击机携带的特制航弹,是准备用来对付德军坦克的,只要被命中,就逃脱不了被摧毁的命运。
苏军的二十架轰炸机在相同数量歼击机的掩护下,来到了战场上空,正好遇到了赶来准备轰炸苏军炮兵阵地的德军轰炸机群。
护航的歼击机立即加速冲上去,攻击德军的轰炸机,而没有了护航的苏军轰炸机,则继续飞向了德军集结的区域、
德军的轰炸机虽然具备一定的战斗力,但它们哪里是苏军歼击机的对手,在一番激战后,十二架轰炸机被击落了九架,剩下的仓皇逃离了战场。
苏军的歼击机和轰炸机完成了对地攻击任务后,相继离开了战场。
德军在苏军的空中力量打击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过霍特此刻已经认定,索科夫部队坚守的南线,是苏军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他给部队下达了攻击命令,让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不惜一切代价突破苏军的防御。
重整旗鼓的德军,朝着苏军的阻击阵地发起了新的攻击。
由于坚守在第一道防线的守军,没有得到了任何补充,连续打退德军的两次进攻后,终于挡不住敌人发起的第三次攻击,第一道防线终于被德军突破了。
剩余的守军按照上级的命令,分别撤到了防线的左右两翼,给德军让出了中间的通道。
德军突破第一道防线后,除了留下少数兵力与他们周旋后,主力部队又向第二道防线发起了攻击。
马兰金看到第一道防线被德军突破,几辆坦克掩护几百名士兵朝自己的阵地冲过来时,不禁有些慌神,连忙通过报话机呼叫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敌人已经突破了我军的第一道防线,正朝着我师坚守的第二道防线冲来,我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马兰金少将,”谁知耳机里传出的索科夫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淡定:“别担心,一旦敌人冲到你们师的阵地前,你们只需要稍作抵抗,就立即撤往防线的两翼,给敌人让开中间的通道。”
“什么,给敌人让出通道?”听到索科夫的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马兰金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呢?”
索科夫并没有给他解释原因,而是直截了当地命令他:“这是我的命令,你不必问为什么,立即执行吧。”
“是。”虽然马兰金没有从索科夫这里得到自己想要得答案,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我坚决地付出给您的命令。”
索科夫从马兰金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一股怨气,连忙又叮嘱他说:“马兰金少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防线可以被敌人突破,但你们必须坚守在防线的两翼。”
“防线可以被敌人突破,但必须坚守防线的两翼?”马兰金把索科夫这两句拗口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忽然意识到阵地被敌人突破,似乎早就在索科夫的意料中,对方肯定打算利用此事做点文章。
想明白这一点后,马兰金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连忙兴奋地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保证完成好您交给我的任务。”
索科夫自然听出了马兰金语气的变化,猜想对方可能领略到了自己的意图,便心安理得地放下了电话,准备等时机成熟时,再发出新的作战命令。
十几分钟过后,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的德军,在稍作集结后,又朝着近卫第81师的防线发起了进攻。
领略了索科夫作战意图的马兰金,给自己的指战员下达命令:一旦敌人攻势过猛,就尽快放弃中间地段,撤向阵地的左右两翼。
面对马兰金如此奇怪的命令,指战员虽然心里并不理解,但执行起来还是非常彻底的。坚守中间地段的部队,在组织人手炸毁了几辆德军坦克后,井然有序地撤往了阵地的两侧。
实施突击的德军官兵,并没有意识到苏军的撤退,是有计划的,还以为对方抵挡不住自己的攻击,才被迫放弃阵地的。
看到苏军的两道阻击阵地,都被相继突破,虽然还有阵地上的苏军指战员还没有被肃清,但负责指挥部队的德军指挥官,却立即把突破苏军阵地的事情,通过无线电话向霍特进行了报告。
霍特此刻正被近卫第6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团军的反攻,搞得焦头烂额。虽说第11和第17装甲师都打得非常顽强,有效地遏制住了苏军的反攻,但部队的弹药和燃料已经出现短缺,根本支撑不了多少。
就在霍特准备让曼斯坦因派出运输机,为自己的部队空投燃料和弹药时,却意外地接到了前沿指挥官的电话:“司令官阁下,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的部队已经成功地突破了俄国人的两道防线,打开了通往别尔哥罗德的通道。”
但对于自己部下的报告,霍特却用怀疑的态度问道:“将军,你真的确定,通往别尔哥罗德的道路,已经被你的部队打开了吗?”
“是的,司令官阁下。”前线指挥官用肯定的语气说:“虽然两道防线的俄国人还没有完全肃清,但我已经在他们的防线上,凿开了一个宽大三百米的突破口。”
“剩下的俄国部队还有多少兵力?”霍特谨慎地问道。
“据我观察,俄国人每条防线上的剩余兵力,大概还有几百人。”前线指挥官自信地说道:“就算他们实施反击,也根本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好样的,将军先生。”在得到部下肯定的回复后,霍特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如果集团军主力能顺利地返回别尔哥罗德,我会亲自授予你一枚铁十字勋章的。”
结束和前线指挥官的通话后,霍特对自己的参谋长梅林津说:“参谋长,通往别尔哥罗德的道路已经被打开了,立即命令所有的部队,快速地通过俄国人的阵地,尽快返回别尔哥罗德。”
“那巴尔克将军的第11装甲师和埃特林将军的第17装甲师呢?”梅林津小心翼翼地提醒霍特:“他们如今被俄国人的部队缠住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参谋长,立即给两位师长发电报。”霍特如今考虑是如何保存装甲集团军的主力,对于这两个装甲师,只能硬着心肠放弃了:“让他们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沿着公路向别尔哥罗德防线撤退,我会派部队在雅科夫列沃接应他们。”
霍特的命令下达下去后,除了第11和第17装甲师外的所有部队,都以最快速度赶往被突破的阻击阵地方向,试图通过这里返回别尔哥罗德。
再说前线指挥官接到霍特肃清阻击阵地上苏军部队的命令后,让自己部下发起了几次攻击,但由于地形太复杂,坚守在两翼的苏军指战员依托工事进行顽强抵抗,使德军的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
前线指挥官发现自己的部队,一时半会儿无法吃掉残余的苏军部队,便命令部队在防线的左右两翼布置防御,防止苏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当装甲集团军的官兵迟迟打不开南下的道路,又得知奥博扬方向的苏军发起反攻时,一种恐慌气氛在部队里蔓延,大家都担心如果等奥博扬方向的苏军围上来,自己就有可能成为第6集团军第二,被苏军合围在库尔斯克突出部。
此刻接到上级的命令,知道南下的道路已经被打通,德军官兵们不禁大松一口气。开拔的命令一下达,各部队就争先恐后地赶往被打开的突破口,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这危险的地段,重新返回别尔哥罗德。
索科夫这次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战场上的形势,他却通过各种报告而了如指掌。当他得知德军开始大举南下之际,就明白最后的反击时刻来到了,连忙叫过通讯兵主任,对他说道:“通讯兵主任同志,立即给我接通近卫坦克第4军,炮一师、炮二师,步兵第84、第254和第384师,以及步兵第46旅,我要向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当通讯兵主任领命去呼叫被索科夫点名的那些作战单位时,卢涅夫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这是向敌人发起总攻了?”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苦笑着说:“就是兵力少了点,但要击溃霍特的部队,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萨梅科也感慨地说:“是啊,我们在前期的作战中,部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如今能动用的,也就只有这点兵力了。”
“对了,第384师不是都打光了吗?”卢涅夫在一旁说道:“他们怎么参与攻击啊?”
“军事委员同志,”萨梅科笑着对卢涅夫说:“司令员同志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命令格里岑科少将,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前,不准把剩下的一个团投入战斗。”
没过多久,通讯兵主任重新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你点名的作战单位都已接通,随时可以向他们发出作战命令。”
通讯兵主任说完后,向后退了一步,朝跟过来的一名报务员使了个眼色。报务员连忙把抱在怀里的报话机放在了桌上。
萨梅科望向索科夫,低声提醒他说:“司令员同志,可以开始攻击了吗?”
索科夫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拿起耳机戴在头上,把送话器凑近嘴边,大声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现在下达总攻击命令:一、十分钟之后,向霍特的装甲集团军展开总攻击。
二、炮一师和炮二师,对通过阻击阵地的德军实施五分钟的炮火急袭后,然后雅科夫列沃方向延伸,使敌人无法在那里构筑防御阵地。
炮火延伸后,波卢博亚罗夫少将的近卫坦克第4军,作为全军的主力,掩护步兵向溃退中的敌人实施攻击。
三、总攻发起之后,应连续进行攻击,不得以任何理由停止或请求拖延。
四、各部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并自动协助友邻部队取得胜利。
五、对于临阵动摇、贻误战机的惊慌失措分子,各军、师、旅指挥员要严格执行战场纪律,绝不姑息。”
索科夫一连串地部署完攻击命令后,正式宣布:“各部都开始做准备吧!”
索科夫放下耳机和送话器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汗水,重新坐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连喝了几口茶水。
卢涅夫看出了索科夫的紧张,这也难怪嘛,如果不能大量地消耗掉霍特的有生力量,让他的大多数主力顺利地返回了别尔哥罗德,对下一步的作战,将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霍特的命令下达下去后,除了第11和第17装甲师外的所有部队,都以最快速度赶往被突破的阻击阵地方向,试图通过这里返回别尔哥罗德。
再说前线指挥官接到霍特肃清阻击阵地上苏军部队的命令后,让自己部下发起了几次攻击,但由于地形太复杂,坚守在两翼的苏军指战员依托工事进行顽强抵抗,使德军的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
前线指挥官发现自己的部队,一时半会儿无法吃掉残余的苏军部队,便命令部队在防线的左右两翼布置防御,防止苏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当装甲集团军的官兵迟迟打不开南下的道路,又得知奥博扬方向的苏军发起反攻时,一种恐慌气氛在部队里蔓延,大家都担心如果等奥博扬方向的苏军围上来,自己就有可能成为第6集团军第二,被苏军合围在库尔斯克突出部。
此刻接到上级的命令,知道南下的道路已经被打通,德军官兵们不禁大松一口气。开拔的命令一下达,各部队就争先恐后地赶往被打开的突破口,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这危险的地段,重新返回别尔哥罗德。
索科夫这次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战场上的形势,他却通过各种报告而了如指掌。当他得知德军开始大举南下之际,就明白最后的反击时刻来到了,连忙叫过通讯兵主任,对他说道:“通讯兵主任同志,立即给我接通近卫坦克第4军,炮一师、炮二师,步兵第84、第254和第384师,以及步兵第46旅,我要向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当通讯兵主任领命去呼叫被索科夫点名的那些作战单位时,卢涅夫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这是向敌人发起总攻了?”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苦笑着说:“就是兵力少了点,但要击溃霍特的部队,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萨梅科也感慨地说:“是啊,我们在前期的作战中,部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如今能动用的,也就只有这点兵力了。”
“对了,第384师不是都打光了吗?”卢涅夫在一旁说道:“他们怎么参与攻击啊?”
“军事委员同志,”萨梅科笑着对卢涅夫说:“司令员同志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命令格里岑科少将,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前,不准把剩下的一个团投入战斗。”
没过多久,通讯兵主任重新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你点名的作战单位都已接通,随时可以向他们发出作战命令。”
通讯兵主任说完后,向后退了一步,朝跟过来的一名报务员使了个眼色。报务员连忙把抱在怀里的报话机放在了桌上。
萨梅科望向索科夫,低声提醒他说:“司令员同志,可以开始攻击了吗?”
索科夫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拿起耳机戴在头上,把送话器凑近嘴边,大声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现在下达总攻击命令:一、十分钟之后,向霍特的装甲集团军展开总攻击。
二、炮一师和炮二师,对通过阻击阵地的德军实施五分钟的炮火急袭后,然后雅科夫列沃方向延伸,使敌人无法在那里构筑防御阵地。
炮火延伸后,波卢博亚罗夫少将的近卫坦克第4军,作为全军的主力,掩护步兵向溃退中的敌人实施攻击。
三、总攻发起之后,应连续进行攻击,不得以任何理由停止或请求拖延。
四、各部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并自动协助友邻部队取得胜利。
五、对于临阵动摇、贻误战机的惊慌失措分子,各军、师、旅指挥员要严格执行战场纪律,绝不姑息。”
索科夫一连串地部署完攻击命令后,正式宣布:“各部都开始做准备吧!”
索科夫放下耳机和送话器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汗水,重新坐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连喝了几口茶水。
卢涅夫看出了索科夫的紧张,这也难怪嘛,如果不能大量地消耗掉霍特的有生力量,让他的大多数主力顺利地返回了别尔哥罗德,对下一步的作战,将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霍特的命令下达下去后,除了第11和第17装甲师外的所有部队,都以最快速度赶往被突破的阻击阵地方向,试图通过这里返回别尔哥罗德。
再说前线指挥官接到霍特肃清阻击阵地上苏军部队的命令后,让自己部下发起了几次攻击,但由于地形太复杂,坚守在两翼的苏军指战员依托工事进行顽强抵抗,使德军的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
前线指挥官发现自己的部队,一时半会儿无法吃掉残余的苏军部队,便命令部队在防线的左右两翼布置防御,防止苏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当装甲集团军的官兵迟迟打不开南下的道路,又得知奥博扬方向的苏军发起反攻时,一种恐慌气氛在部队里蔓延,大家都担心如果等奥博扬方向的苏军围上来,自己就有可能成为第6集团军第二,被苏军合围在库尔斯克突出部。
此刻接到上级的命令,知道南下的道路已经被打通,德军官兵们不禁大松一口气。开拔的命令一下达,各部队就争先恐后地赶往被打开的突破口,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这危险的地段,重新返回别尔哥罗德。
索科夫这次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战场上的形势,他却通过各种报告而了如指掌。当他得知德军开始大举南下之际,就明白最后的反击时刻来到了,连忙叫过通讯兵主任,对他说道:“通讯兵主任同志,立即给我接通近卫坦克第4军,炮一师、炮二师,步兵第84、第254和第384师,以及步兵第46旅,我要向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当通讯兵主任领命去呼叫被索科夫点名的那些作战单位时,卢涅夫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这是向敌人发起总攻了?”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苦笑着说:“就是兵力少了点,但要击溃霍特的部队,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萨梅科也感慨地说:“是啊,我们在前期的作战中,部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如今能动用的,也就只有这点兵力了。”
“对了,第384师不是都打光了吗?”卢涅夫在一旁说道:“他们怎么参与攻击啊?”
“军事委员同志,”萨梅科笑着对卢涅夫说:“司令员同志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命令格里岑科少将,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前,不准把剩下的一个团投入战斗。”
没过多久,通讯兵主任重新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你点名的作战单位都已接通,随时可以向他们发出作战命令。”
通讯兵主任说完后,向后退了一步,朝跟过来得一名报务员使了个眼色。报务员连忙把抱在怀里的报话机放在了桌上。
萨梅科望向索科夫,低声提醒他说:“司令员同志,可以开始攻击了吗?”
索科夫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拿起耳机戴在头上,把送话器凑近嘴边,大声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现在下达总攻击命令:一、十分钟之后,向霍特的装甲集团军展开总攻击。
正在南逃的德军官兵,压根不知道他们的司令官霍特,已经抛弃了他们,从另外一条没有苏军驻扎的地方逃走了,还在按照原来的命令,沿着公路向南撤往别尔哥罗德。
第27集团军的指战员,在炮火和坦克的掩护下,向逃窜之敌展开了攻击。
如果苏军在前方设有阻击阵地,被挡住退路的敌人会越来越多,这些敌人为了逃出生天,恐怕是狗急跳墙,使担任阻击任务的部队伤亡惨重。
可如今呢,索科夫实施的是追击战术,并没有在前面设立任何阻击阵地。这样一来,就使逃跑的敌人看到了一线生机,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停下来作战,只想跑快点,早点逃出这个见鬼的地区。
最先退向雅科夫列沃的敌人,本来还想按照霍特的命令,在这里建立防御阵地,但他们刚刚进入镇子,苏军的炮火就接踵而至,将那些正准备抢修工事的官兵炸得鬼哭狼嚎。见这里没法设防驻守,德军官兵只能继续向南逃。
虽然还是有一些勇敢的德军官兵,留下来试图追击的苏军指战员,以便为自己的袍泽换取逃命的时间。但在前面引导进攻的近卫坦克军,则用坦克炮朝着德军临时构建的阻击阵地实施炮击。
往往炮击刚一结束,成群结队的苏军战士就冲了上去,要涨潮的海水一般将那些残存的德军官兵淹没掉。
德军几个最强悍的装甲师和步兵师,面对苏军的这种攻势,根本无法建立防御阵地,失去建制的官兵们,只能撒开脚丫子朝后跑,只求自己跑得比别人快,就能逃脱被打死或俘虏的命运。
待在指挥部里的索科夫,通过战场上传来的战报,知道如今正在溃逃的德军有两个装甲师和三个步兵师,而第11和第17装甲师还在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逐步地撤离奥博扬地区。
萨梅科看完战报后,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德军的第11和第17装甲师,已经和他们的主力部队脱节了。您看,我们能否想办法,把这两个装甲师也留下呢?”
“参谋长同志,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饭。”谁知索科夫听后却摆着手说:“我们已经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对溃逃敌人的追击中,根本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我看,还是把消灭这两个德军装甲师的任务,留给友军去完成吧。”
见索科夫不打算抽调兵力去对付第11和第17装甲师,萨梅科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很明白,索科夫做出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如果要抽调兵力阻击德军的这两个装甲师,那么正在实施追击作战的部队就会被削弱,没准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作战。
“对了,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霍特和他的参谋长梅林津在什么位置?是跟着主力南撤中呢,还是和那两个装甲师在一起?”
“不清楚。”萨梅科摇着头回答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获得任何关于霍特的消息,我估计他可能就在南侧的部队里。”
“参谋长同志,”听萨梅科这么说,卢涅夫忍不住插嘴说:“如果霍特真的在南撤部队中,等战斗结束后,要让指战员好好辨认战场上的尸首,看他是否在撤退过程中,被我军所击毙了。”
“好的,军事委员同志。”对卢涅夫的提议,萨梅科答应得非常爽快:“我会通知各参战部队,让他们仔细观察战场上的尸首,是否有霍特在其中。”
就在几人讨论霍特是逃跑了,还是死在乱军之中时,一名作战参谋拿着电报走过来,向萨梅科报告说:“参谋长同志,刚收到了第384师师长发来的电报。”
“格里岑科少将发来的电报?”萨梅科听参谋这么说,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难道是他们师的兵力不足,专门发电报请求我们给他们补充兵力吗?”
“我想不会。”正在看地图的索科夫抬起头,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别瞎猜了,你看看电报上的内容就知道了。”
萨梅科答应一声,把电报凑到眼前,仔细地浏览起来。等他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不由大惊失色:“司令员同志,霍特跑了!”
“霍特跑了?”
“跑了!”
“怎么跑的?”索科夫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我们的总攻击开始后,第384师的一个团在前期阻击战中伤亡惨重,全团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无法参与对敌人的攻击。”萨梅科向索科夫汇报说:“于是团长就带着自己的部下,到附近进行搜索,结果在一片森林里发现大量丢弃的坦克、装甲车和桶车,以及一批伤员。经过审问,才知道霍特带着两百多名官兵,向西穿过森林和沼泽逃走了。”
“什么,霍特逃走了?”卢涅夫听萨梅科说完,顿时急了,连忙对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派部队去追击,务必要活捉霍特。”
“军事委员同志,此刻去追,已经太迟了。”索科夫摇着头说:“而且森林这么大,我们怎么知道霍特如今在什么地方?去的人少了,有可能吃亏;去的人多了吧,又会影响到我们此刻正在展开的总攻击。”
“难道就听任霍特这样逃回去吗?”萨梅科心有不甘地问道。
“没办法。”索科夫耸了耸肩,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这只能说霍特是命不该绝,既然能从没有我军防御的方向逃走。”
“那如果上级追问起来,我们该如何回答呢?”
有时候越是担心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萨梅科正在担心上级追究责任,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索科夫拿起话筒,听到朱可夫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米沙,你们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
听到是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连忙站起身,挺直腰板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我们的进攻,已经彻底打乱了德军的撤退部队。如今他们的三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之中,正在我军的追击下,沿着公路向南狼狈逃窜。”
“干得不错!”朱可夫称赞索科夫一句后,又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那个问题:“有希望活着霍特吗?”
“对不起,元帅同志,不能。”索科夫知道要想不让上级在战斗结束后,追究自己的责任,就必须对朱可夫说实话:“根据我们刚刚获得的情报,霍特已经带着一支小部队,向西穿过森林和沼泽逃走了。”
“嗯?!霍特逃走了?”
“是的,逃走了!”
“他是怎么逃走了?”得知煮熟的鸭子飞了,朱可夫不满地问道。
“根据我们审讯俘虏得知,”索科夫知道如果不向朱可夫讲清楚,恐怕会引起对方雷霆大怒,连忙解释说:“霍特带着司令部的成员在撤退时,看到前方的部队遭到我们的攻击,知道再继续前行,不是被俘就是死在乱军之中,于是便扔掉了随行的坦克、装甲车和桶车,以及一批伤员,带着两百多名官兵,穿过森林向西逃窜了。”
“那你有没有派人去追赶呢?”
“没有。”索科夫很干脆地回答说:“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朱可夫咬着后槽牙问道:“难道你就准备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逃回别尔哥罗德吗?”
“元帅同志,我也是没有办法。”索科夫无奈地说:“您也知道,要搜索如此大的一片森林和沼泽,所需要的部队肯定不少。而如今我手里所有的部队,都投入了对南逃德军的攻击中,实在是抽调不出兵力。”
索科夫的这份解释,虽然依旧无法让朱可夫感到满意,可他却很清楚,索科夫说的都实情。假如第27集团军没有参加那么多场战斗,没有损失大量的兵员,那么此刻倒是有抽调兵力去搜寻霍特的可能。但如今的状态下,只能听任霍特逃跑了。
不光朱可夫等人在关心霍特的下落,就连曼斯坦因也为他的安危而担心。当他得知霍特的装甲集团军在撤退时,遭到了苏军的攻击出现了溃败时,立即命令自己部下给霍特发电报,想了解他的最新动向。
但此刻的霍特正穿行在森林里,为了防止暴露目标,转移一开始,他就命令报务员关闭了电台,免得苏军根据电台的信号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正是因为霍特等人在森林里行军时,主动地关闭了电台,才导致曼斯坦因司令部的电台,始终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看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可霍特迟迟联系不上,曼斯坦因有些抓狂了。他没想到这次的堡垒行动,居然会以这样的惨败而收场,假如真的搭上了霍特的性命,在小胡子那里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呢。
霍特带着部下进入森林后,依靠指北针的指引,朝着西面行进。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就被一片沼泽挡住了去路。
急于脱身的梅林津,立即命令五名士兵到前面去探路。谁知这些士兵都没有穿过沼泽的经验,朝前走了二三十米,就陷入了泥沼之中。有四名士兵当场就被沼泽吞没了,走在最后的一名士兵,幸好距离岸边还不太远,被岸上的士兵及时救起。
经过这次失败的探险后,不管梅林津如何给士兵们下命令,甚至威胁他们,都没有人愿意再去探路,免得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见士兵因为怕死,都不肯去探路,霍特也急了,他问梅林津:“参谋长,士兵不肯去探路,我们该怎么办?”
“司令官阁下!”梅林津亲眼看到几名士兵在瞬间被沼泽吞没,他被俄罗斯吃人的沼泽吓坏了,别说此路不通,就算有士兵蹚到了对岸,他也不敢轻易去冒险。此刻听到霍特问自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们从沼泽的边缘绕过去吧?”
“绕过去?!”霍特看了一眼一眼望不到边的沼泽,皱着眉头说:“如果绕路的话,我们要走多少冤枉路?”
梅林津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道路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大概要多走二十多公里。”
“多走二十多公里?”霍特冷笑一声说:“参谋长,假如我们绕了二十多公里,又被新的沼泽挡住去路,又该怎么办?难道还是绕路吗?这样的话,就算没有俄国人追赶我们,我们恐怕也会因为绕路而水尽粮绝,直到全部死在这该死的森林里为止。”
“可是,刚刚探路的几名士兵,都被该死的沼泽吞没了。”梅林津为难地说:“如今没有人愿意去探路。”
“没人探路,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霍特说着,冲旁边叫了一声:“副官!”
随着霍特的喊声,一名德军中校出现在他的面前,态度恭谨地问:“司令官阁下,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副官,立即安排人手去重新探路。”霍特知道如今的士兵都被吓破了胆,如果不采取点强制手段,是没有人愿意就范的,便吩咐自己的副官,“谁要是不服从命令,我授权你可以将其就地枪决。”
得到尚方宝剑的副官,立即跑去招募人手,让他们再次去探路。
一名被点到名的德军下士,望着前面的沼泽,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中校先生,我还没有活够了,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见这名下士拒绝执行自己的命令,副官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枪,对准他的后脑勺就开了一枪。下士应声倒地,身体栽倒在水里,头部伤口流出的鲜血,立即染红了一大片沼泽的水面。
周围的士兵看到霍特的副官态度如此强硬,下士只是说自己不愿意去送死,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开枪把他毙了。
不得不说,副官杀鸡儆猴的效果还是蛮不错的。杀了下士这只鸡,其余的猴都老式了,被副官点到名字得士兵,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乖乖地站在了沼泽的边缘,准备下水去探路。
“中校先生,”就在副官准备赶着这些士兵下水时,一名老兵站了出来,对副官说道:“我们对沼泽的情况不熟悉,不能这样贸然下水,否则下去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的。”
刚刚四名士兵只是朝沼泽里走了二三十十米,一个不小心,就被沼泽快速地吞没了。如今蛮干的话,就算多十倍的人下去探路,恐怕也是有去无回的下场。
考虑到这一点的副官,收起了脸上的盛气凌人,而是谦虚地向老兵请教:“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老兵没有立即回答副官的问题,而是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用匕首削掉上面的枝叶,嘴里念叨说:“俄国到处是这种沼泽,冬天的时候,它坚硬无比,人可以从上面走过去。到了夏天,它就是个泥潭,人陷进去,越使劲往外挣扎,陷得越深,一直到自己淹没在泥潭里。”
“我知道俄国土地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沼泽,”副官有些不耐烦地对老兵说:“我如今想知道的是,我们该如何通过这片沼泽。”
老兵削好了木棍之后,递给了身边一名年轻的二等兵:“汉斯,拿着这根木棍,待会儿过沼泽时能派上用途。”
老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快速地削好了一根木棍,高高地举过头顶,对周围的士兵说道:“要想安全地通过沼泽,就少不了木棍。汉斯,我们先去探路吧。”虽然副官并没有指定老兵去参与探路,但老兵还是主动承担了这项危险的任务。
在踏入沼泽之前,他伸手抓住了汉斯的手,同时大声地说:“在沼泽里行军,除了要使用木棍外,最好两三人一组行动,就算有人不小心陷入了沼泽,他的同伴也能及时地对他进行营救。”
老兵牵着汉斯的手向前走去,边走边嘴里还不停地叮嘱:“大家要想活命的话,就一定要注意我走过的路线,半步都不能错。”
周围的德军官兵们,看着老兵和汉斯迈步走入了沼泽,泥水快速地淹到了两人的腰部,他们每走一步都仿佛像踩在弹簧软垫上,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老兵和汉斯走出了二十多米后,便停住了脚步。老兵回过头,冲着还站在岸上的官兵们喊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下来?”
听到老兵的喊声,一名年轻的少尉冒冒失失地跨进了沼泽,谁知他一下没站稳,身子直接扑进了泥水里。岸边的几名士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把他扶了起来。
“空着手过沼泽,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老兵见少尉一进沼泽就摔了一跤,连忙提醒其他人,“如果你们不想死在沼泽里,最好每人去准备一根木棍,可以在过沼泽时用来支撑你们的身体。”
听到老兵这么说,站在岸上的官兵们呼啦啦地散开,四处去寻找可以支撑身体用的木棍。好在这里就是森林的边缘,各种树木和灌木比比皆是,官兵们拔出匕首,开始劈砍树枝,制作过沼泽用的木棍。
副官等士兵们制作好了木棍,便从中挑了三根出来。一根留给自己,另外两根则交给霍特和梅林津二人。
官兵们制作好木棍,来到沼泽边,看到老兵和汉斯还站在沼泽里等他们,便两人一组,纷纷迈进了沼泽,朝着老兵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
老兵的耐心非常好,他等到其中一组士兵组合来到自己身边,对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等其他人,我们到前面去探路了。”说完,他用手里的木棍试探着脚下,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去。
德军官兵们进入沼泽时,心情都是非常忐忑的,毕竟他们都亲眼看到四名士兵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俄罗斯这吃人的沼泽吞没了。但沿着老兵探出来的这条路朝前走,虽然脚下很松软,但却不会陷入泥潭。
由于过沼泽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官兵们在沼泽里走了三百多米后,个个都累得气喘如牛。
在前面和老兵一起探路的汉斯,也累得有点受不了了,他试探地问:“我实在走不动了,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不行。”老兵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这里脚下的泥土太软,根本站不住人,不能停下休息,继续往前走。”
两人又朝前走了十几米,老兵无意中一回头,发现有不少士兵组合都停在原地休息,连忙冲他们大声地喊道:“这里的泥土太软,根本站不住人,大家都不要停下,继续朝前走。”
但是老兵喊话时已经晚了,一名早已精疲力尽的士兵,身子一歪,直接陷进了泥沼里。和他牵着手的士兵被带着陷了进去。两人泡在泥水里,过了片刻,才齐声开始呼救。
跟在后面的士兵,连忙朝他们伸出手里的木棍,嘴里大声地喊道:“抓住木棍,快点抓住木棍。”
后陷进去的那名士兵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同伴伸出来的木棍,挣扎着从陷入的沼泽位置爬了出来。但先摔倒的那名士兵则没有这么幸运,他早已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不见踪迹。
官兵们历时一个小时,终于通过了这片宽阔的沼泽地。虽然有老兵和汉斯在前面探路,但依旧有三十多名士兵和军官,在沼泽丧失了自己的性命。
霍特和梅林津两人还算幸运,在几名强壮士兵的搀扶下,顺利地通过了这片沼泽地。一向注重仪表的两位德国将军,此刻浑身是泥,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棵倒伏的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司令官阁下,”副官走过来对霍特说道:“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宿营休息?”
“司令官阁下,”梅林津担心霍特会命令他们连夜行军,连忙提醒对方说:“再往前走,又是一片森林,我们不知道森林里有没有沼泽,如果贸然行军的话,恐怕会遇到危险。”
刚从沼泽里走出来的霍特,怎么可能去冒险呢。听到参谋长这么说,连忙吩咐自己的副官:“副官,命令大家就地休息。”
当副官要离开时,他又补充一句:“俄国夏天的晚上很冷,特别是森林里更冷,让士兵们多生几堆火取暖,别冻病了,明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司令官阁下,”听到霍特命令部下生活取暖,梅林津惊恐地说:“我们在这里生火,会不会把附近的俄国人招来?”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霍特此刻早已想明白,就算有追兵,也会被刚刚通过这片沼泽所阻挡。俄国人就算再勇敢,也不敢在夜间通过陌生的沼泽地带,因此他才会放心大胆地命令士兵在森林里升起篝火。“俄国人如果要追赶我们的话,恐怕早就追上了。我看,是索科夫手里的兵力不足,他为了全力对付我们的主力,抽不出兵力来追击我们。”
为了搞清楚外面的情况如何,霍特命令通讯兵打开了电台,和曼斯坦因取得联系。
通讯兵刚打开了电台,就接到了来自曼斯坦因司令部的呼叫,他连忙向霍特报告说:“司令官阁下,曼斯坦因元帅在呼叫我们。”
“能和他通话吗?”霍特起身走到通讯兵的身后问道。
“我们如今所在的位置,是有效通话区域,完全可以用无线通话。”
“我要和曼斯坦因元帅讲话。”
“司令官阁下,”梅林津见霍特要和曼斯坦因直接通话,连忙出来劝阻他:“这样会暴露我们所在的位置。”
“参谋长,我们如今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霍特不悦地说道:“就算俄国人监听了我们的通话,他们要想赶过来,时间上也来不及。没等他们赶到,说不定我们已经和接应的部队会师,安全地返回了。”
听到霍特如此说,梅林津闭嘴不言了,为了尽快脱离险境,的确有必要冒冒险。如今自己这帮人在森林里,就算俄国人监听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要赶到这里,恐怕也要等到明天下午,到时自己说不定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
“元帅阁下,”霍特很快就和曼斯坦因开始通话:“我是霍特。”
“我的上帝,霍特将军,你还活着。”虽然用报话机进行无线通话的效果不好,但当曼斯坦因听到霍特那熟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时,还是暗松了一口气:“你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和我的人已经完全迷路了。”霍特朝四周看了看,由于天色已晚,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树木轮廓,“我们应该在奥博扬西南方向的森林里。”
曼斯坦因见霍特无法说出自己准确的位置,便叫过一名通讯参谋,问道:“你们有办法锁定霍特将军电台的位置吗?”
“可以的,元帅同志。”通讯参谋连忙回答说:“只要他始终和您保持通话状态,我可以在三个小时内,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虽说三个小时有点太久,但曼斯坦因明白,以如今的通讯技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锁定霍特的具体位置,还是算非常神速了。他冲通讯参谋摆摆手,示意对方立即着手进行此事,尽快找到霍特的位置。
为了不让霍特关机,失去定位的机会,曼斯坦因还特意叮嘱霍特:“霍特将军,告诉你的通讯兵,任何时候都不要关闭电台,否则我派去接应你们的人,就无法找到你们的位置。”
“明白,元帅阁下。”霍特向曼斯坦因表示感谢后,想起自己凶多吉少的装甲集团军,便试探地问:“我想问问,我的部队怎么样了?”
“根据最新的报告,你的装甲集团军已经有两个装甲师和三个步兵师,成功地返回了别尔哥罗德,其中就包括赫尔莱因将军的大德意志师。”曼斯坦因惋惜地说:“部队虽然撤回了别尔哥罗德,但他们在撤退中,因为遭到了索科夫部队的攻击,损失了大量的兵员和几乎全部的技术装备。”
听曼斯坦因这么说,霍特的心如坠冰窖,如果真的丢失了几乎全部的技术装备,那自己的装甲集团军,就变成了普通的步兵集团军。
“元帅阁下,”霍特很快就和曼斯坦因开始通话:“我是霍特。”
“我的上帝,霍特将军,你还活着。”虽然用报话机进行无线通话的效果不好,但当曼斯坦因听到霍特那熟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时,还是暗松了一口气:“你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和我的人已经完全迷路了。”霍特朝四周看了看,由于天色已晚,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树木轮廓,“我们应该在奥博扬西南方向的森林里。”
曼斯坦因见霍特无法说出自己准确的位置,便叫过一名通讯参谋,问道:“你们有办法锁定霍特将军电台的位置吗?”
“可以的,元帅同志。”通讯参谋连忙回答说:“只要他始终和您保持通话状态,我可以在三个小时内,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虽说三个小时有点太久,但曼斯坦因明白,以如今的通讯技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锁定霍特的具体位置,还是算非常神速了。他冲通讯参谋摆摆手,示意对方立即着手进行此事,尽快找到霍特的位置。
为了不让霍特关机,失去定位的机会,曼斯坦因还特意叮嘱霍特:“霍特将军,告诉你的通讯兵,任何时候都不要关闭电台,否则我派去接应你们的人,就无法找到你们的位置。”
“明白,元帅阁下。”霍特向曼斯坦因表示感谢后,想起自己凶多吉少的装甲集团军,便试探地问:“我想问问,我的部队怎么样了?”
“根据最新的报告,你的装甲集团军已经有两个装甲师和三个步兵师,成功地返回了别尔哥罗德,其中就包括赫尔莱因将军的大德意志师。”曼斯坦因惋惜地说:“部队虽然撤回了别尔哥罗德,但他们在撤退中,因为遭到了索科夫部队得攻击,损失了大量的兵员和几乎全部的技术装备。”
听曼斯坦因这么说,霍特的心如坠冰窖,如果真的丢失了几乎全部的技术装备,那自己的装甲集团军,就变成了普通的步兵集团军。
对南撤敌人展开攻击的索科夫部队,在距离别尔哥罗德还有七八公里的地方,与从城里出来的敌人遭遇,双方展开了激战。
索科夫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忙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各作战部队发电报,命令他们停止前进,在摆脱敌人之后,后撤到雅科夫列沃镇附近驻扎。”
“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停止进攻呢?”萨梅科不解地问:“城里的敌人出来,我们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没准还能消耗他们更多地有生力量?”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对萨梅科说:“我们的兵力比敌人少,之所以能打得他们溃不成军,是因为在一番激战后,故意给他们让开一条通道,让敌人以为可以顺利地返回别尔哥罗德,从而使他们的战斗意识减弱,再出其不意地发起了突击,才能达到击溃敌人的效果。
如今从城里出来接应的敌人,不管是人数和装备,都优于我们。如果和他们硬拼的话,我们会吃大亏的。”
说到这里,索科夫朝窗外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们的空军无法再出动。你觉得我们没有了空中掩护,能挡得住德军的疯狂反扑吗?”
经索科夫这么一说,萨梅科立即明白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可能是几个小时前的进攻过于顺利,以至于让自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轻敌思想。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萨梅科连忙向索科夫道歉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是我太急于求成,差点就酿成大错。”
阻击霍特装甲集团军南下的作战,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对别尔哥罗德的攻城战,索科夫看着收到的战报,心里在盘算自己手下还剩余多少的兵力。
见索科夫沉默不语,卢涅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我看你似乎有心思,你在想什么?”
“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指着桌上的地图,对卢涅夫说:“敌人如今已经大部退守别尔哥罗德,我军下一步的行动,应该就是城市攻坚战。”
“没错。”卢涅夫虽然在军事上懂得不多,但他也清楚,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大战之后,接下来的任务肯定是攻击别尔哥罗德:“如今库尔斯克附近的敌人,就已经被我们赶回了进攻出发点,接下来就应该由我们向他们发起进攻了。”
“我担心,接下来攻打别尔哥罗德的战斗,恐怕与我们第27集团军无关。”
“为什么?”不光卢涅夫感到诧异,就连萨梅科也不服气地说:“我们集团军在整个库尔斯克会战中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为什么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就不让我们参加了?”
“参谋长,你误会了。”索科夫见萨梅科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向他解释说:“我不是说上级不让我们参与进攻,而是我们没有能力再进攻。”
索科夫用手指敲了敲放在桌上的那叠战报,一声叹息:“集团军所属的几个师,在战斗中都是减员严重,特别是第188师和近卫第81师,基本都打成空番号了,这样的部队还能再继续作战吗?”
“我们可以让上级给我们补充兵力啊。”带着一股怒气的话脱口而出后,萨梅科又有些懊恼地说:“是啊,部队减员严重,就算上级给我们补充兵力,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别说攻坚了,就算坚守阵地,恐怕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卢涅夫见索科夫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猜想他可能有什么好办法,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参谋长、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卢涅夫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还记得我们如何补充步兵第46旅的?”
“司令员同志,您是说,我们从战俘营里获救的那些指挥员中间,挑选人员来补充部队?”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萨梅科顿时眼前一亮。
“是的,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点着头回答说:“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些被俘的指战员基本都有战斗经验,而且技战术水平也不低,上午补充进部队,下午就能参与战斗。”
萨梅科脸上的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可是,司令员同志,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多被解救出来的指战员啊?”
“我们这里,不等于其它地方没有啊。”索科夫记得在库尔斯克会战中,特别是南线就有三万多苏军指战员被俘,而自己从雅科夫列沃外的战俘营里,只解救出了两千多人,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把两三万战俘补充进部队。
“别的地方?”萨梅科诧异地问:“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在奥博扬方向,肯定有德军建立的战俘营。”索科夫对两人说道:“虽然霍特是我们的敌人,但我觉得他不会干出屠杀战俘的事情,我军被他俘虏的指战员,一定被关押在奥博扬地域的某个地点。我们完全可以将那些战俘营里获救的指战员,悉数补充进我们的部队,到时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参与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
“奥博扬如今是近卫第6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团军的底盘。”萨梅科一脸忧郁地说:“他们会同意我们把这些战俘补充给我们吗?”
“我立即给元帅同志打电话。”索科夫知道此事如果不找朱可夫出面,恐怕是没有希望的,因为这些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指战员,基本都会被直接送到西伯利亚,而不是编入队伍。“请求他允许我们将这些获救的指战员,都全部编入我们的部队。”
谁知萨梅科听索科夫说完后,立即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制止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还是不要给元帅同志打电话。”
“为什么?”索科夫不解地问道。
“原因很简单。”萨梅科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之后,说道:“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俘,都要被送往西伯利亚挖土豆。”
“参谋长同志,你不要担心,这件事由我和朱可夫元帅进行交涉。”索科夫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是在玩火,一旦不慎,就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必须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
索科夫很快就和朱可夫通了电话,在电话里,他向对方报告完部队所取得的战果后,就果断地提出了将奥博扬地域的战俘营里获救的指战员们,都直接编入自己的部队。
听到胜利消息,正开心得合不拢嘴的朱可夫,听到索科夫的请求之后,笑容在脸上渐渐凝固。他板着脸问:“索科夫少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索科夫从朱可夫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便知道对方生气了,连忙辩解说:“元帅同志,我的部队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已经减员严重,无法承担新的作战任务。假如能将获救的指战员都编入我的部队,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索科夫的这番话,让朱可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何尝不知道那些从战俘营里获救的指战员,大多数都是部队的战斗骨干,有他们的加入,不光可以弥补部队兵员不足的情况,甚至能让整个部队的战斗力上一个台阶。
朱可夫心里很清楚,除了索科夫经常把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指战员,经过简单的甄别后,就直接编入部队外,中央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也是这么做的。
以往,他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如今作为大本营代表驻扎在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人,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前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如果他不赞同的话,索科夫的计划就得泡汤。
不过朱可夫并没有立即回绝索科夫,而是对着话筒说:“这件事我们要商议一下,等讨论出结果之后,再给你答复。”
“好吧,元帅同志。”索科夫听朱可夫这么说,猜到他也是很为难,便顺水推舟地说:“那我等您的答复。”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卢涅夫连忙问:“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元帅怎么说,他同意你的意见吗?”
索科夫摇摇头,说道:“元帅同志说,此事关系重大,他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等有了答案之后,再打电话通知我。”
再说朱可夫放下电话后,把华西列夫斯基、瓦图京以及阿帕纳先科等人都召集起来,把索科夫电话的内容,向他们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们说说,我该不该答应索科夫少将的这个请求?”
“不能,绝对不能答应。”朱可夫的话音刚落,阿帕纳先科就抢先说道:“最高统帅本人说过:我们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试问,我们怎么能将那些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叛徒,都补充进我们的部队呢?”
阿帕纳先科所说的这句话,原本是保卢斯被俘后,小胡子想用斯大林的儿子进行交换,斯大林为了拒绝用一个元帅去换一个士兵,便特意向红十字会的人说:我们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
在这个时空里,因为索科夫的出现,被德军俘虏的雅科夫早就获救了,甚至还在莫斯科的武器装备部里担任重要的职务。而如今,则是德方打算别的被俘苏军将领,来交换保卢斯时,斯大林说出的这句话。
原本想支持朱可夫的华西列夫斯基,听到阿帕纳先科这么说,不禁变得踌躇起来。别看他如今是元帅,而阿帕纳先科只是大将,但别人是战前的大将,资历比自己老多了,就算斯大林都要给他三分面子,更何况自己这个新晋的元帅。
朱可夫见华西列夫斯基不说话,便直接点了他的名字,开门见山地问:“华西列夫斯基,你说说,我们是否应该答应索科夫少将的请求,把奇斯佳科夫和卡图科夫他们解救出来的指战员,都移交给索科夫的部队?”
“元帅同志,”见朱可夫把矛盾抛给了自己,华西列夫斯基有些尴尬地回答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关系重大,还是向最高统帅本人请示吧。只要他不反对,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给瓦图京提了个醒,他连忙附和道:“是啊,元帅同志,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我看还是向最高统帅本人请示吧。只要他不反对,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把人补充给索科夫的部队。”
朱可夫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后,觉得华西列夫斯基说得有道理,还是应该向斯大林请示,毕竟以后还会有更多被俘的指战员,被自己人从敌人的战俘营里解救出来。
想到这里,他拿起放在面前的高频电话,拨通了克里姆林宫的总机后,对接电话的接线员说:“我是朱可夫,请帮我接斯大林同志的办公室。”
听到打电话的人是朱可夫,接线员哪里敢怠慢,连忙把电话转给了波斯克列贝舍夫。
“您好,元帅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得知是朱可夫打来的电话,态度恭谨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斯大林同志在做什么?”朱可夫问道。
“他正在召集几位莫斯科市里的几位领导开会。等一等……”波斯克列贝舍夫说道,“会议好像结束后,我马上去向他汇报。”
波斯克列贝舍夫等开会的人走完后,进门向斯大林报告说:“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元帅给您打来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向您汇报。”
斯大林点燃了自己的烟头,慢吞吞地说:“把电话转进来吧。”
片刻之后,斯大林面前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斯大林拿起面前的电话听筒,贴在耳边说道:“你好,朱可夫同志,我是斯大林,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是得,斯大林同志。”朱可夫毕恭毕敬地说:“我有重要的情况,需要立即向您请示!”
“请说吧,朱可夫同志。”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没有立即提起索科夫想将获救战俘编入部队的事情,而且先提起了对方所取得的战果:“索科夫的部队对南撤的霍特装甲集团军展开了全面的攻击,他们成功地击溃了敌人……”
斯大林听说是索科夫部队取得的战果,听得格外认真。他等朱可夫说完之后,开口说道:“朱可夫同志,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要知道,我军在奥博扬附近不光有坚固的工事,完善的防御体系,还有两个精锐的集团军,可是面对霍特装甲集团军的进攻,却被打得节节败退。
但敌人在小米沙的面前,却没有讨到好,甚至还被打得溃不成军,丢下了无数的尸体和技术装备。“
在夸奖完索科夫之后,他把抽完的烟斗在烟灰缸上磕了磕烟灰,随后放在了一旁,用商量的语气对朱可夫说:“朱可夫同志,你觉得我们该如今奖励他呢?是授予他一枚勋章,还是晋升他的军衔?或者是授予他勋章的同时,再晋升他一级军衔?”
“斯大林同志!”对斯大林提出的方案,朱可夫立即予以了反驳:“我觉得米沙的年级太小,被授予少将军衔,已经有不少人在后面说闲话。假如此刻授予他中将或者更高的军衔,恐怕会导致他被别人孤立。”
“朱可夫同志,但假如他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我们却不对他进行嘉奖,会不会让其他的同志寒心啊?”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见此刻斯大林的心情不错,便趁机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您的意见。”
“说说看。”
“索科夫的部队经过这段时间的激战,已经减员严重,以他们现有的实力,很难参与下一阶段的作战。”朱可夫试探地问:“不知道大本营能否及时地给他们补充兵力?”
“朱可夫同志,这恐怕很困难吧。”斯大林叹着气说:“就算我现在给他补充兵力,但那些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补充进部队,恐怕会稀释部队的战斗力,他们照样无法参与下一阶段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
“其实要给他补充兵员,也不是不可以。”朱可夫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趁机说道:“看您同不同意。”
朱可夫的话引起了斯大林的好奇心:“从什么地方给他补充兵员啊?”
“我们的近卫第6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团军,在奥博扬方向实施反击时,解放了若干个敌人建立的战俘营,从中解救出了两万多被俘的指战员。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打算把这些人补充给索科夫的部队。”
斯大林做梦都没想到朱可夫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不悦地说道:“朱可夫同志,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些被俘人员中,有很多叛徒潜伏在其中吗?”
“我知道,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听出斯大林里语气中虽然带有一股怒气,但却并没有立即大发雷霆,觉得此事有希望,便顺水推舟地说:“但我相信索科夫能用好这些人。要知道,他的部队里就有相当数量的人,是从战俘营里被解救出来的。
据索科夫说:这些指战员在战俘营里受尽了德国人的欺凌,心中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把他们武装起来送上战场,可以发挥超出常人的战斗力。”
“哦,是这样的吗?”斯大林有些好奇地说道。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肯定地回答说:“他部队里有不少营连级指挥员,都是从战俘营里被解救出来的。”他深怕斯大林不肯同意,还补充说,“您也知道,我们很快就要对德军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假如在新的进攻中,缺少了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没准获得的战果会少很多。”
斯大林的心里很明白,朱可夫的这种说法有些夸大,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同意把获救的战俘,都补充进索科夫的部队。
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支香烟,用手指碾碎后,把烟丝塞进了烟头里,叼着嘴上,却没有立即点燃。“朱可夫同志,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同意把战俘都编入小米沙的部队吗?”
“怎么说呢,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见斯大林又把问题抛给了自己,便谨慎地说道:“我们如今存在着兵员不足的问题,如果把这些人编入部队的行为,能让我们获得胜利,我觉得是可以尝试的。”
斯大林点燃自己的烟头,慢吞吞地说:“朱可夫同志,这么说来,你是同意把这批获救的战俘,都编入小米沙的部队。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旦出现问题,谁来承担由此而造成的一切后果?”
虽然斯大林没有说明是什么后果,但朱可夫的心里却很清楚,这么多战俘一下都编入第27集团军,恐怕会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不出问题倒也罢了,一旦出问题,可就是大问题。因此他迟疑了许久,最后咬着牙说:“斯大林同志,假如将来出现什么问题,我愿意来承担一切责任。”
“好吧,朱可夫同志。那就把这批获救的战俘,都编入小米沙的部队。”斯大林等的就是朱可夫的这句话,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还特意叮嘱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小米沙会打仗,手里的兵力多一点,能在战场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别的部队,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允许,绝对不许从战俘营里补充兵员。”
朱可夫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斯大林同意将获救的战俘,都补充进索科夫的部队,如今见对方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因为便直接忽略了后面的那些条件:“放心吧,斯大林同志,有了这些兵员的补充,我相信第27集团军很快就会回到巅峰状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建立更多的功勋。”
朱可夫放下电话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他长吁一口气,对众人说道:“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同意了,把在奥博扬地区获救的那两万多指战员,全部补充进索科夫的部队。”
“什么,两万多人,全部补充给索科夫的部队?”听到朱可夫这么说,瓦图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元帅同志,您应该知道,那些被俘的指战员都是来自我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不能全部给索科夫少将,多少要让其中一部分战斗骨干归建啊。”
“不行。”对瓦图京的请求,朱可夫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最高统帅本人已经打过招呼,从战俘营里获救的指战员,只能补充给索科夫的部队。”
见朱可夫搬出了斯大林,瓦图京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既然上面已经打过招呼,就算心里再舍不得,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把这两万多指战员全部补充给索科夫。
但阿帕纳先科却不服气,他还振振有词地说:“元帅同志,在这两万多指战员中,肯定有不少立场不坚定分子,惊慌失措分子,他们早在战俘营里被敌人吓破了胆子。如果就这样补充进索科夫少将的部队,我担心会出问题。”
阿帕纳先科所说的事情,也恰恰是朱可夫最担心的,两万多人中不可避免会有一些败类,若是把他们全部编入索科夫的部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兴风作浪。
朱可夫望着阿帕纳先科问道:“大将同志,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问自己,阿帕纳先科连忙说道:“请您允许我去第27集团军,监督他们的甄别工作。”
朱可夫没有立即答复对方,而是望着华西列夫斯基和瓦图京问:“你们二位的意见呢?”
“我没有意见。”华西列夫斯基率先表态。
“我也没有意见。”瓦图京接着补充说:“阿帕纳先科大将是方面军副司令员,由他到第27集团军去监督甄别工作,我觉得是非常合适的。”
“好!”见两人都同意阿帕纳先科去第27集团军监督工作,朱可夫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家的意见已经统一,那阿帕纳先科同志就作为方面军司令部的代表,尽快赶往第27集团军,监督对战俘的甄别工作。”
为了防止对方干涉索科夫的指挥,朱可夫还特意叮嘱对方:“大将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的任务只是监督战俘的甄别工作,而不是指导作战,因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干涉索科夫的军事指挥。明白吗?”
阿帕纳先科在毛遂自荐时,心里的确有干涉索科夫指挥的想法,毕竟这个年轻人太不讲武德,所用的战术与苏军传统的战术格格不入,典型得冒险主义者,能取得这么多胜利,纯属是侥幸。自己正好趁这次前去监督甄别工作的机会,对他的一切错误战术提出批评。
但听得朱可夫的叮嘱,他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只能无奈地说:“元帅同志,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干涉他的指挥。”
索科夫接到瓦图京的正式通知,那些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指战员,在经过必要的甄别之后,将全部编入他的第27集团军。
这个好消息让索科夫喜不自胜,一下给自己的集团军补充两万人,部队的元气就基本恢复了。而且这些受尽了德国看守欺凌的指战员,心中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只要把他们充分武装起来,将是一股异常恐怖的力量,他们将成为德国人的噩梦。
瓦图京继续说道:“方面军司令部经过谈论研究,决定派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作为方面军代表,前往你部监督甄别工作的实施。”
索科夫刚开心了不到两分钟,心就因为瓦图京的这几句话,而变得哇凉哇凉的。他等对方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集团军的军事委员卢涅夫中将,是来自内务部的政工人员,我觉得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完成好这次的甄别工作。”
“索科夫少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瓦图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两万多被解救出来的战俘,全部编入你们的部队,如果让叛徒和胆小鬼混进去,将会给你们的部队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阿帕纳先科大将是主动申请去你们那里的,你们一定要配合好他的工作,明白吗,索科夫少将?”
听说阿帕纳先科是主动申请到自己的部队来,索科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既然是上级做出的决定,他也无权反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明白了,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们一定配合好他的工作。”
萨梅科似乎根本不在乎阿帕纳先科是否会来监督工作,他此刻正为即将获得两万名兵员,而感到异常兴奋:“司令员同志,不知您打算如此分配这两万兵员呢?”
“第188师和近卫第81师在这次阻击战中,伤亡极为惨重,应该优先补充的对象。”索科夫见萨梅科拿笔在记录自己所说的话,便放慢速度说:“第384师的伤亡也不小,他们将作为第二批补充对象。至于第84和第254师、两个海军陆战旅作为第三批;而步兵旅和第182师可以排除在这次的补给计划之外。”
萨梅科记下了索科夫所讲的话之后,抬头问道:“那这两万多人,每个师可以各分配多少人呢?”
对于萨梅科的这个问题,索科夫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你可以召集师长们开个会,按照我刚刚所划分的等级了,来商议各师应该分配多少兵员。”
萨梅科在本子上记了一笔后,又问道:“那武器装备怎么办?”
“突击步枪的补充,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于这批新补充的兵员,该使用什么武器一事,索科夫还认真考虑过,觉得突击步枪虽然威力比波波夫冲锋枪强,但这些新加入的战士没有使用这种武器的经验,就算装备了突击步枪,恐怕战斗力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而且就算突击步枪装备了新补充的战士,他们还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而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展开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时间上有一点来不及,我看就让他们继续使用我军的制式武器吧。”
向萨梅科交代完兵员分配和武器的配备事宜后,索科夫又转身面向卢涅夫,对他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打算派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过来,监督我们对战俘的甄别工作。”
卢涅夫听出了索科夫的话外之音,笑着对他说:“司令员同志,别担心。你别忘记了,我可是来自内务部,有些事情我们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不管有没有阿帕纳先科大将的监督,我们的甄别工作都可以顺利完成。”
天亮之后,一支有三辆吉普车和五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出现在索科夫司令部的所在地。
路口执勤的军官在进行盘查后,知道是沃罗涅日方面军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的车队,连忙放行,并打电话通知了索科夫。
索科夫接到通知后,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司令部成员到门口迎接。
看到远处驶来的车队,萨梅科不禁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太造谣了,三辆吉普车和五辆卡车,都可以组成阅兵的车队了。如果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敌人肯定能猜到车队里有重要的人物,一旦出动飞机来轰炸,他们可就危险了。”
“参谋长同志,”卢涅夫等萨梅科说完后,接着说道:“你想得太多了。如今整个库尔斯克地区的制空权,都牢牢地掌握在我军的手里,敌人的飞机不出现则已,一旦出现,就会被我们巡逻的飞机打下来。”
车队来到了指挥部的门口停下,第二辆吉普车的副驾驶门打开,一名中校跳下车,来到后面打开了车门,并把手垫在了车门顶部,免得里面的人出来时碰头。
索科夫见对方如此大的排场,猜想即将从车里出来的人,肯定就是阿帕纳先科大将,连忙小跑上前。
果然,阿帕纳先科从车里钻了出来,他站直身体后,朝左右张望着,并用双手扯了扯自己制服的下摆。
“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第27集团军司令员少将索科夫向您报告。”索科夫连忙立正敬礼,大声地报告说:“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指导工作。”
阿帕纳先科抬手还了一个礼,表情冷漠地说:“索科夫将军,我想问问,你的部队如今在做什么?”
“在休整。”
“在休整?”阿帕纳先科摇摇头说:“这个回答太笼统了,我想知道具体的答案!”
“大将同志,”听到阿帕纳先科这么说,萨梅科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我是集团军参谋长萨梅科少将,请允许我向您报告。”
“报告吧!”
萨梅科响亮地答应一声后,便开始向阿帕纳先科汇报如今集团军所属的各师、各旅,以及炮兵和坦克兵,如今在做什么。不光说得非常详细,而且条理也很清晰。
阿帕纳先科听完萨梅科的报告后,面若寒霜的面孔上总算有了一些笑意。索科夫连忙向他介绍卢涅夫:“这位是集团军军事委员卢涅夫中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由他配合您的工作……”
“我和卢涅夫同志早在战前就认识了。”看着站得笔直的卢涅夫,阿帕纳先科脸上的笑容更盛:“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工作。”
阿帕纳先科跟着索科夫等人走进指挥部之后,径直来到了墙边,仰头望着挂在上面的大地图。看了一阵以后,他转身对站在身后的索科夫说:“索科夫将军,能给我说说你们昨天的作战情况吗?”
有关近期作战的详细报告,索科夫在天黑之后,都派专人送往了方面军司令部。此刻听阿帕纳先科这么说,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感觉阿帕纳先科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因此才处处针对自己。
不过对方是自己的上级,就算对他再有不满,也只能隐藏在心里。他耐着性子,把这几天的战斗情况,口齿清楚地详细汇报了一遍。
谁知他刚说完,阿帕纳先科又开口了:“索科夫将军,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为什么不继续扩大战果呢?要知道,如果你下定决心,击溃德军派来的接应部队后,你们就有可能直接冲入别尔哥罗德。”
“大将同志,”索科夫听阿帕纳先科这么说,简直是哭笑不得:“我手里能使用的兵力本来就非常有限,再加上部队对敌人实施追击时,建制已经完全乱了,基本是以营级、连级单位,甚至是排级单位在作战。
与从别尔哥罗德出来的接应部队遭遇后,假如我们不迅速地撤退,并就地转入防御,就有被敌人吃掉的可能。”
索科夫说完后,萨梅科连忙附和道:“没错,大将同志,我们两个步兵师和坦克军的兵力过于分散,根本就没有攻坚的能力。就算勉强击溃了从别尔哥罗德出来的接应部队,也没有能力对敌人防御坚固的城市发起攻击。”
“索科夫将军,”阿帕纳先科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敲着墙上的地图,对索科夫等人说道:“你们这场战打得还算太保守了,如果你们继续攻击城市,就算暂时无法取得进展,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方面军司令部得知你们展开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后,会派部队从其它方向攻击城市,以减轻你们所受到的主力。”
“还有。”阿帕纳先科转过身,双手握着讲解棒,望着索科夫不悦地说道:“我们是正规军,可是从你所使用的一系列战术来看,完全就是游击队的打法嘛。用这样的战术对付敌人,就算取得了胜利,也带有很大的侥幸。”
面对阿帕纳先科的批评,索科夫真是哭笑不得。
“大将同志,”听到阿帕纳先科这么说,萨梅科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我是集团军参谋长萨梅科少将,请允许我向您报告。”
“报告吧!”
萨梅科响亮地答应一声后,便开始向阿帕纳先科汇报如今集团军所属的各师、各旅,以及炮兵和坦克兵,如今在做什么。不光说得非常详细,而且条理也很清晰。
阿帕纳先科听完萨梅科的报告后,面若寒霜的面孔上总算有了一些笑意。索科夫连忙向他介绍卢涅夫:“这位是集团军军事委员卢涅夫中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由他配合您的工作……”
“我和卢涅夫同志早在战前就认识了。”看着站得笔直的卢涅夫,阿帕纳先科脸上的笑容更盛:“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工作。”
阿帕纳先科跟着索科夫等人走进指挥部之后,径直来到了墙边,仰头望着挂在上面的大地图。看了一阵以后,他转身对站在身后的索科夫说:“索科夫将军,能给我说说你们昨天的作战情况吗?”
有关近期作战的详细报告,索科夫在天黑之后,都派专人送往了方面军司令部。此刻听阿帕纳先科这么说,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感觉阿帕纳先科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因此才处处针对自己。
不过对方是自己的上级,就算对他再有不满,也只能隐藏在心里。他耐着性子,把这几天的战斗情况,口齿清楚地详细汇报了一遍。
谁知他刚说完,阿帕纳先科又开口了:“索科夫将军,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为什么不继续扩大战果呢?要知道,如果你下定决心,击溃德军派来的接应部队后,你们就有可能直接冲入别尔哥罗德。”
“大将同志,”索科夫听阿帕纳先科这么说,简直是哭笑不得:“我手里能使用的兵力本来就非常有限,再加上部队对敌人实施追击时,建制已经完全乱了,基本是以营级、连级单位,甚至是排级单位在作战。
与从别尔哥罗德出来的接应部队遭遇后,假如我们不迅速地撤退,并就地转入防御,就有被敌人吃掉的可能。”
索科夫说完后,萨梅科连忙附和道:“没错,大将同志,我们两个步兵师和坦克军的兵力过于分散,根本就没有攻坚的能力。就算勉强击溃了从别尔哥罗德出来的接应部队,也没有能力对敌人防御坚固的城市发起攻击。”
“索科夫将军,”阿帕纳先科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敲着墙上得地图,对索科夫等人说道:“你们这场战打得还算太保守了,如果你们继续攻击城市,就算暂时无法取得进展,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方面军司令部得知你们展开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后,会派部队从其它方向攻击城市,以减轻你们所受到的主力。”
“还有。”阿帕纳先科转过身,双手握着讲解棒,望着索科夫不悦地说道:“我们是正规军,可是从你所使用的一系列战术来看,完全就是游击队的打法嘛。用这样的战术对付敌人,就算取得了胜利,也带有很大的侥幸。”
面对阿帕纳先科的批评,索科夫真是哭笑不得。
有四千多被俘的指战员惨遭德军的杀害,这话引起了索科夫等人的同仇敌忾。他暂时忘记了自己与阿帕纳先科之间的不对付,而是表情凝重地问:“那支屠杀我军战俘的党卫军骑兵,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我军消灭了。”阿帕纳先科继续说道:“他们在屠杀完一个战俘营后,前往另外一个战俘营的途中,与坦克第31军伊诺夫上校的坦克第100旅遭遇,一番激战后,这帮刽子手全部被消灭了。”
“真是太便宜他们了。”索科夫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扭头对旁边的萨梅科说:“参谋长,你和各师师长见面时,记得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请你向他们转达我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所有抓获的党卫军官兵一律就地枪决,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有些为难地说:“假如党卫军是成建制投降,我们再枪毙他们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好的后果。”
“血债要用血来偿还,”索科夫板着脸说:“党卫军所放下的罪行,我要让他们十倍、百倍来偿还,为我们死难的指战员报仇雪恨!”
听到索科夫下达的这道命令,阿帕纳先科冷若寒霜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觉得对待敌人就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倒有点合他的心意。他点点头说道:“索科夫少将,你做得对,对付野兽就只能用野兽的方式。”
索科夫并没有因为阿帕纳先科的一句称赞,就盲目地沾沾自喜,他的心里很明白,阿帕纳先科对自己始终有成见,想要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不过出于礼貌,索科夫朝站在一旁的萨莫伊洛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给阿帕纳先科倒茶。后者看到索科夫的眼神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悄没声息地退出了指挥部。
过了没多久,萨莫伊洛夫再次出现在指挥部里,他把茶杯、茶壶、盛着方糖的碟子、装着面包片和饼干的盘子、以及来自米国的焖猪肉罐头,逐一摆在了桌上。
索科夫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微笑着对阿帕纳先科说:“大将同志,您赶了那么久的路,想必早已恶了,请吃点东西吧。”说完,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热茶。
阿帕纳先科看到摆在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客套,直接走到桌边坐下,就动手吃了起来。他一边吃还一边说:“索科夫少将,我还以为你们前线的伙食很糟糕呢,没想到和我们那里也差不多吧。”
索科夫很想告诉他,在一线作战的指战员所吃的黑面包,中间还掺杂有锯木粉,吃起来杀喉咙。不过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毕竟自己与阿帕纳先科之间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惹对方不痛快呢。
坐在一旁的卢涅夫,见阿帕纳先科此刻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便试探地问:“大将同志,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展开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
“快了。”阿帕纳先科刚把一块面包片塞进嘴里,听到卢涅夫的问题,含糊不清地说:“大本营已经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旨在夺取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我估计再等几天,方面军司令部就会召开战前军事会议。具体是什么内容,你们参加完会议就知道了。”
阿帕纳先作为方面军副司令员,不光知道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制定的代号为“鲁缅采夫“进攻计划,甚至连计划中的细节都是一清二楚。但如今距离新战役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为了保密起见,他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对索科夫等人保密。
索科夫明白阿帕纳先科的心思,也没有再追问关于进攻计划的事情,而且好奇地问起奥博扬方向的战斗:“大将同志,不知滞留在奥博扬地域的德军第11和第17装甲师,如今被消灭没有?”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阿帕纳先科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过了许久,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战斗还在继续,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部队就能彻底地消灭这两支德军部队。”
萨梅科不禁撇了撇嘴,心里暗想:我们以几个建制不完整的步兵师,外加两个炮兵师和一个坦克军,就打得霍特装甲集团军的主力溃不成军。而奥博扬方向有两个集团军,对付德军的两个师都还迟迟解决不了战斗,未免太令人失望了吧。
得知奥博扬地域的战斗还在继续,萨梅科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这意味着两万多获救的指战员,在战斗结束前,是无法到达这里的。
卢涅夫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试探地问阿帕纳先科:“大将同志,那在奥博扬地域的战斗结束后,那些获救的战俘能送过来吗?”
卢涅夫问这话时,本来都没有抱多大希望了。但没想到阿帕纳先科听完后,却出人意料地说:“当然可以过来啊!你们不是占领了科切托夫卡么,那些获救的指战员就绕过交战区域,从科切托夫卡赶过来接受你们的改编。”
阿帕纳先科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按照计划,他们将在上午十点左右,赶到你们这里。”他抬起头,望着索科夫等人问,“你们中间谁陪我去接收兵员?”
“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转身对卢涅夫说:“接收战俘之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对他们进行甄别审查,不如就由你和大将同志却接收战俘吧。”
“好吧,司令员同志。”对于索科夫的安排,卢涅夫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那就由我陪大将同志去接收战俘,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对他们的甄别审查工作。”
“要对两万多人进行甄别审查,工作量可不小啊。”索科夫关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你的人手够吗?”
“足够了。”卢涅夫点着头说:“我已经想好了,光是靠司令部的这些政工人员,肯定是不够的,但如果加上各师的政工人员,那人手就绰绰有余了。而且由各师的政工人员来甄别审核,那些合格的指战员可以直接编入部队,这样就能大大地缩短补充部队的时间。”
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瞥了阿帕纳先科一眼,深怕他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但阿帕纳先科表情如此,似乎非常认同卢涅夫的这种说法。
阿帕纳先科等卢涅夫一说完,就站起身说道:“卢涅夫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早点完成甄别工作,我也好早点回方面军司令部。”
送走了阿帕纳先科和卢涅夫后,萨梅科有些诧异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说说,大将同志开始还在拼命地挑刺,但卢涅夫提出完成甄别审核完毕的指战员,可以直接编入部队时,他怎么没有发表不同意见呢?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我不太清楚。”索科夫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方面军司令部又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自然不知道阿帕纳先科来第27集团军之前,曾经向朱可夫承诺过,绝对不做越俎代庖,干扰索科夫指挥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才会让萨梅科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奥博扬地域的战斗在继续,攻击第17装甲师的部队,是卡图科夫指挥的坦克第一集团军,他们采用坦克突击的战术,对第17装甲师展开了猛攻。战斗持续到中午一点,除了少数的坦克因为燃料耗尽,而不得不丢弃在战场上外,其余的坦克都被击毁。
很多从击毁的坦克里逃出的坦克兵,随着步兵逃入了森林,试图通过森林和沼泽,返回哈尔科夫或别尔哥罗德。师长埃特林带着十几名参谋和警卫,丢掉了自己的桶车,混在溃逃的士兵当中,朝着森林的方向逃跑。
然而就在他快跑进森林之时,被一辆T-34坦克发现,立即招来了炮击。一发炮弹落在距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爆炸,横飞的弹片把他和他周围的几名参谋一起扫倒。好在有几名忠心的警卫一拥而上,抬着他就逃进了森林。
而奇斯佳科夫的近卫第6集团军围攻第11装甲师的战斗,却没有那么顺利。德军师长巴尔克接到了曼斯坦因命令他向西突围的电报后,就立即派人去进行侦察。
侦察兵向他报告,说俄国人在东西南三面都部署了重兵,只有北面,是由损失严重的近卫第52和第67师防守。得到这个情报后,巴尔克果断地下达了向北面突围的命令。
巴尔克的命令让德军官兵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要向南撤退到了别尔哥罗德吗?那为什么要向北面实施突围呢?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德军官兵们还是按照巴尔克的命令,向苏军防御薄弱的北面突围。
负责北面防御的近卫第52和第67师,做梦都没有想到巴尔克会杀个回马枪,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所建立的防线很快就被巴尔克的第11装甲师突破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巴尔克亲自驾驶一辆坦克,带着自己部队冲到了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瞥了阿帕纳先科一眼,深怕他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但阿帕纳先科表情如此,似乎非常认同卢涅夫的这种说法。
阿帕纳先科等卢涅夫一说完,就站起身说道:“卢涅夫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早点完成甄别工作,我也好早点回方面军司令部。”
送走了阿帕纳先科和卢涅夫后,萨梅科有些诧异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说说,大将同志开始还在拼命地挑刺,但卢涅夫提出完成甄别审核完毕的指战员,可以直接编入部队时,他怎么没有发表不同意见呢?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我不太清楚。”索科夫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方面军司令部又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自然不知道阿帕纳先科来第27集团军之前,曾经向朱可夫承诺过,绝对不做越俎代庖,干扰索科夫指挥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才会让萨梅科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奥博扬地域的战斗在继续,攻击第17装甲师的部队,是卡图科夫指挥的坦克第一集团军,他们采用坦克突击的战术,对第17装甲师展开了猛攻。战斗持续到中午一点,除了少数的坦克因为燃料耗尽,而不得不丢弃在战场上外,其余的坦克都被击毁。
很多从击毁的坦克里逃出的坦克兵,随着步兵逃入了森林,试图通过森林和沼泽,返回哈尔科夫或别尔哥罗德。师长埃特林带着十几名参谋和警卫,丢掉了自己的桶车,混在溃逃的士兵当中,朝着森林的方向逃跑。
然而就在他快跑进森林之时,被一辆T-34坦克发现,立即招来了炮击。一发炮弹落在距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爆炸,横飞的弹片把他和他周围的几名参谋一起扫倒。好在有几名忠心的警卫一拥而上,抬着他就逃进了森林。
而奇斯佳科夫的近卫第6集团军围攻第11装甲师的战斗,却没有那么顺利。德军师长巴尔克接到了曼斯坦因命令他向西突围的电报后,就立即派人去进行侦察。
侦察兵向他报告,说俄国人在东西南三面都部署了重兵,只有北面,是由损失严重的近卫第52和第67师防守。得到这个情报后,巴尔克果断地下达了向北面突围的命令。
巴尔克的命令让德军官兵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要向南撤退到了别尔哥罗德吗?那为什么要向北面实施突围呢?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德军官兵们还是按照巴尔克的命令,向苏军防御薄弱的北面突围。
负责北面防御得近卫第52和第67师,做梦都没有想到巴尔克会杀个回马枪,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所建立的防线很快就被巴尔克的第11装甲师突破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巴尔克亲自驾驶一辆坦克,带着自己部队冲到了
“元帅同志!”眼看胜利在望,谁知德军却杀了个回马枪,把自己的部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此事让瓦图京脸面无光。听到朱可夫所下达的命令后,他又补充一句:“我觉得光是把敌人从博戈杜霍夫的后勤基地赶出来,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想方设法消灭这股敌人。”
“瓦图京同志,你打算怎么消灭德军第11装甲师?”华西列夫斯基好奇地问道。
“两位元帅同志,你们请看地图。”瓦图京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向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介绍说:“如今奥博扬地域,除了德军的第11装甲师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德军部队,我们完全可以把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第一集团军调过来,对他们进行最后的总攻。”
瓦图京信心十足地说:“我不否认第11装甲师的战斗力强悍,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只有一个师,而且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后,实力已经被大大削弱。只要我们动用了卡图科夫将军的部队,就完全有能力消灭他们。”
瓦图京的这种说法,让华西列夫斯基很是心动,他望着朱可夫,迫切地问:“元帅同志,你怎么看,命令卡图科夫将军的部队对第11装甲师展开最后的攻击吗?”
听完瓦图京和华西列夫斯基的意见,朱可夫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不可否认,第11装甲师是德军精锐的装甲部队,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对方的实力已经被大大削弱,如今估计连一半的实力多没有,假如真的投入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对其进行攻击,那么将其全歼,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朱可夫微微点了点头,对瓦图京说:“瓦图京同志,既然你觉得投入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能全歼德军的第11装甲师,那就去做吧。”
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朱可夫的同意,瓦图京兴奋地答应了一声,叫过伊万诺夫吩咐他说:“参谋长同志,你立即联系卡图科夫将军,命令他的部队转向博戈杜霍夫,协助近卫第6集团军的部队,消灭德军的第11装甲师。”
伊万诺夫作为瓦图京的参谋长,也觉得如今占领博戈杜霍夫后勤基地的敌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动用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就完全可以将他们歼灭。因此听到瓦图京的命令后,声音洪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发电报去了。
伊万诺夫刚离开后不久,一名参谋进来向瓦图京报告说:“报告大将同志,草原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在外面求见!”
“哦,科涅夫来了?!”坐在旁边的朱可夫,听到参谋的报告,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连忙吩咐参谋:“快点请他进来!”
参谋出去后不久,就带着科涅夫从外面走了进来。
朱可夫连忙起身迎上去,和对方握手,笑着说:“科涅夫同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好,苏联元帅同志。”科涅夫如今见到朱可夫时,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41年10月向朱可夫移交西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时,他是大将,自己是上将。如今两年过去了,对方已经成为了苏联元帅,而是自己军衔还在原地踏步。“我是听说您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都在这里,而特意赶过来的。”
等科涅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瓦图京等人握手后,朱可夫招呼他在桌边坐下,这才继续问道:“科涅夫同志,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科涅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两下后,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久前,接到了总参谋部下发的变更编制后的通知。我方面军所属的部队为第9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第53集团军和机械化第1军、第47集团军和近卫机械化第3军、近卫第4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3军。并且,只有经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同意后,方允许使用库利克将军的近卫第4集团军。”
科涅夫所说的新编制情况,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还是第一次听说。朱可夫等科涅夫说完后,有些诧异地问:“科涅夫同志,库尔斯克会战时,大本营从你的部队里抽调走了不少的部队,如今又重新对你们进行了补充,你们的实力不光没有削弱,反而更加强大了。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元帅同志,”科涅夫满脸苦涩地说道:“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索科夫少将的第27集团军,原本只是说暂时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等战役结束后,就会归还建制。可如今呢,这两个集团军在新的编制表内,是根本不存在的。”
“科涅夫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科涅夫不请自来的原因,便插嘴问道:“你是为了这两个集团军的事情来的?”
“是的,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科涅夫点着头回答说:“我的确是为了这两支部队而来。”
说完这话后,他略作停顿,见朱可夫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大本营从我方面军中抽调了四个最有战斗力的集团军、一个机械化军和一个坦克军,临时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
如今编入我方面军的两个原属于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集团军,在七月战斗中,各师的人员、火炮和武器都损失极大。如今我方面军面临坦克数量不足的问题。具体情况是:第53集团军60辆,第69集团军88辆,近卫第7集团军50辆,机械化第1军200辆。”
华西列夫斯基等科涅夫说完一系列的数据后,有些不悦地说:“科涅夫将军,恕我直言,你的草原方面军不过是战略预备队,大本营根据战场的形势,从你们那里抽调部队,去充实正在激战的地域,这样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谁知科涅夫听后,却反驳说:“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我觉得大本营这种使用战略预备队的方法,是不正确。我觉得不应该将方面军部队分散使用,而是将草原方面军作为一个整体使用,并把我们用于主要的战场。
必须强调指出,将战略预备队分散地投入交战,任何时候都不能达到重大的目的。第1916年夏天,西南方面军的进攻就是一个教训,当时由于顺利突破敌人的防御,而形成的极为有利的形势,未被充分利用,其原因就是因为战略预备队是分散地、以单个军的形式用于发展进攻的,而且投入战斗过晚。”
朱可夫在心里暗自琢磨,他觉得科涅夫的这番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次的库尔斯克会战,在防御交战中,战略预备队并未被作为整体使用,只是分散地投入战斗,以保证处于危机状态的守军,能粉碎敌人的进攻。
“科涅夫同志,你所说的事情,我记住了。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最高统帅本人转述你的意见。”朱可夫说完这话后,主动向科涅夫提出:“科涅夫同志,我猜你其实最想让第27集团军回到你的方面军建制吧?否则你也不会派出空军,为他们无偿地提供空中掩护。”
见朱可夫猜到了自己的心事,科涅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按照他的想法,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可以不要,但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必须要回去,那可是草原方面军的宝贝,不能就这样白白地便宜了瓦图京。
科涅夫今天之所以赶到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部,主要就是想找朱可夫诉诉苦,争取把索科夫的部队重新划给自己指挥。如今见朱可夫表示愿意帮忙,他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又继续闲聊一番后,便起身告辞,前往索科夫的集团军司令部。
科涅夫前脚刚走,瓦图京后脚就急了。这次库尔斯克会战,他发现自己的两个集团军,都比不上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一旦朱可夫帮科涅夫说了好话,让大本营把第27集团军重新划归草原方面军,自己就亏大了。
出于这样的考虑,他焦急万分地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我们很快就要发起鲁缅采夫行动,向敌人盘踞的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发起进攻,若是在这种时候把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调走,就会大大地削弱我们的实力。”
“是啊,元帅同志。”瓦图京说完之后,华西列夫斯基也附和道:“鲁缅采夫行动即将开始,如果这个时候把第27集团军调走,就会削弱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实力,对我们接下来作战是非常不利的。”
鲁缅采夫行动是华西列夫斯基和朱可夫联合制定的,若是因为第27集团军的调走,导致行动出现什么不确定因素,这一点是华西列夫斯基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才会附和瓦图京的意见,坚决反对把第27集团军调走。
朱可夫听完两人的意见后,目光在他们的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觉得第27集团军就算重新划归草原方面军指挥,对我们的鲁缅采夫行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科涅夫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将庞大的战略预备队分散使用,而是应该将他们作为一个整体投入战场,说不定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瓦图京同志,我可以告诉你。就算第27集团军重新划给草原方面军指挥,他们也将参与解放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的战斗。”
朱可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瓦图京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科涅夫同志,你所说的事情,我记住了。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最高统帅本人转述你的意见。”朱可夫说完这话后,主动向科涅夫提出:“科涅夫同志,我猜你其实最想让第27集团军回到你的方面军建制吧?否则你也不会派出空军,为他们无偿地提供空中掩护。”
见朱可夫猜到了自己的心事,科涅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按照他的想法,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可以不要,但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必须要回去,那可是草原方面军的宝贝,不能就这样白白地便宜了瓦图京。
科涅夫今天之所以赶到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部,主要就是想找朱可夫诉诉苦,争取把索科夫的部队重新划给自己指挥。如今见朱可夫表示愿意帮忙,他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又继续闲聊一番后,便起身告辞,前往索科夫的集团军司令部。
科涅夫前脚刚走,瓦图京后脚就急了。这次库尔斯克会战,他发现自己的两个集团军,都比不上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一旦朱可夫帮科涅夫说了好话,让大本营把第27集团军重新划归草原方面军,自己就亏大了。
出于这样的考虑,他焦急万分地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我们很快就要发起鲁缅采夫行动,向敌人盘踞的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发起进攻,若是在这种时候把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调走,就会大大地削弱我们的实力。”
“是啊,元帅同志。”瓦图京说完之后,华西列夫斯基也附和道:“鲁缅采夫行动即将开始,如果这个时候把第27集团军调走,就会削弱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实力,对我们接下来作战是非常不利的。”
鲁缅采夫行动是华西列夫斯基和朱可夫联合制定的,若是因为第27集团军的调走,导致行动出现什么不确定因素,这一点是华西列夫斯基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才会附和瓦图京的意见,坚决反对把第27集团军调走。
朱可夫听完两人的意见后,目光在他们得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觉得第27集团军就算重新划归草原方面军指挥,对我们的鲁缅采夫行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科涅夫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将庞大的战略预备队分散使用,而是应该将他们作为一个整体投入战场,说不定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瓦图京同志,我可以告诉你。就算第27集团军重新划给草原方面军指挥,他们也将参与解放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的战斗。”
朱可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瓦图京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朱可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瓦图京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