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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西多林向自己敬礼,科什金有点乱了方寸,他有些慌乱地摆着手说:“西多林上校,您真是太客气了。我的责任本来就保护司令员的安全,这些事情都是我份内的事情。”

    “参谋长同志,”库里申科在西多林的背后说道:“让师里的德语翻译来一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这个俘虏进行审问。”

    “用不着翻译,”索科夫摇着头说:“他的俄语说得很不错,可以直接对他进行审问。”

    听索科夫这么说,库里申科便放弃了找翻译的打算,而是直接走到假大尉的面前,表情严肃地问:“你的姓名,以及为什么要冒充我军军官?”

    假大尉倒也挺配合,主动回答说:“我叫弗舍尔,中尉军衔。我的任务,就是绑架你们的司令官索科夫,并将他带到我军的指挥部。”

    库里申科扭头看了一眼索科夫,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司令员在这里的?”

    “我的同伴是个乌克兰人。”弗舍尔如实地回答说:“是他打听到索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之后,正好又看到第124团团长离开,我便冒充师部的军官进去哄骗他。”

    说到这里,他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科什金一眼:“但是没想到,居然被这名中尉识破了。我看到他的表情如此,还真的以为他和索科夫将军都上了我的当呢。”

    “你的同伴是乌克兰人?”索科夫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他冲那名司机扬了扬下巴,吩咐科什金:“中尉同志,你去审问一下他。”

    “好的。”科什金答应一声,来到了司机的面前,板着脸问:“你的姓名,以前有没有在我军服役过?”

    但司机听到科什金的提问后,只是冷哼一声,随后把头扭向了一旁,看样子根本不屑回答科什金的问题。

    科什金见对方不配合,挥拳就要打,但却被索科夫制止了:“科什金中尉,这里是师指挥部,不要在这里动手。”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科什金放下了拳头,他听懂了索科夫的意思,对这种冥顽不灵的顽固分子,可以用点手段,但最好不要在师指挥部里动手:“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马上把他带到别的房间去进行审讯。”

    就在科什金招呼架着司机的两名战士,准备把这人带到隔壁进行审问时,师警卫二营营长尹兹维柯夫少校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愣了片刻,随后低声地问库里申科:“师长同志,为什么要把这两位军官抓起来,难道他们犯了什么错?”

    “这不是我们的军官。”西多林对尹兹维柯夫说道:“他们两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伪装成我军军官,就是试图绑架司令员同志,幸好被科什金中尉识破了身份,才粉碎了他们的阴谋。”他用手朝那个态度顽固的司机一指,“喏,这位据说是乌克兰人,是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伪装,帮德国人刺探的军情。”

    得知被俘的两名敌人中,居然有一人是乌克兰人,尹兹维柯夫便走到那人面前,想看清楚这个乌克兰的败类是什么样的人。

    等他看清楚对方的面目之后,不禁惊呼起来:“那依,是你本人还是你的鬼魂?”

    始终没有开口的司机,见尹兹维柯夫叫出了自己的面子,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说道:“真是没想到,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还能认出我。”

    “你成为我的部下时,游击队里不过两百多人,我能清楚地记得每个人的相貌。”尹兹维柯夫望着对方,不解地问:“你不是随副队长进攻露天矿坑时,在与敌人的战斗中牺牲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面对尹兹维柯夫的询问,那依不得不开口说道:“没错,那天我们去进攻露天矿坑时,的确中了德国人的埋伏。但我并没有死掉,而是受伤被俘了。”

    “被德国人俘虏了?”尹兹维柯夫听到这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然后你就当了可耻的叛徒。”

    “队长,”那依用尹兹维柯夫原来的职务称呼道:“我也不想投降德国人,可是他们的用刑的手段还厉害了,我实在扛不住,所以只能选择为他们服务了。”

    “可耻的叛徒。”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的尹兹维柯夫拔出手枪,指向了那依,咬牙切齿地说:“我枪毙了你。”

    “等一等,尹兹维柯夫少校。”索科夫再次制止了冲动的尹兹维柯夫:“他暂时还不能死,我们还需要从他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说完这话之后,索科夫吩咐科什金,“中尉,把两人都带下去吧,看看能否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放心吧,”出身于内务部的科什金,在审讯方面是专家,就算对方是一只兔子,也能问出有用的情报,于是他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会让他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

    等科什金和战士们带着两名俘虏离开后,西多林便上前向索科夫道歉:“司令员同志,真是对不起,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差点让你陷入了危险之中。”

    索科夫宽宏大量地说:“你们刚占领城市,还没时间肃清城里的敌特分子,这一点不能怪你们。不过下次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今天的事情,让西多林想起来都害怕,哪里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拍着胸口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对城里进行排查,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为了索科夫的安全,他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城里潜伏着多少敌人。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在集团军司令部道理爱之前,您还是待在我们师部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您的安全绝对能得到保证。”

    “尹兹维柯夫少校,”西多林转向尹兹维柯夫,对他说道:“游击队里的人员成分复杂,我希望你带来保护师部安全的人员,都是可靠的。”

    如果师指挥部还在森林里,西多林说出这番话,肯定会被尹兹维柯夫认为是在挑衅。但此刻听后,却是浑身一机灵。自己认为在战斗中早已牺牲的一名英雄,居然投靠了德国人,这多少有点让他下不了台。

    因此听完西多林的话,他还只能陪着笑脸说:“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编入师属警卫二营的人员,我会进行反复甄别审查,绝对不会让那依这样的坏分子混进来。”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西多林冲他点点头,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去帮着科什金中尉审讯那两名俘虏。”

    尹兹维柯夫此刻待在师指挥部里,正感觉尴尬呢,听到西多林的话,顿时如蒙大赦,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参谋长同志,我这就过去帮科什金中尉审讯战俘。”

    等指挥部里重新恢复平静之后,西多林向索科夫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所有的团级指挥员都在这里,你是不是给大家说几句?”

    “我暂时没有什么新的作战任务要交给你们,所以给大家做指示就免了。”索科夫望向库里申科说道:“库里申科将军,我刚刚打断了你的讲话,你现在可以继续了。”

    在场的指挥员们正在交头接耳,低声地议论索科夫差点被德军特工劫持一事。而斯塔尔恰更是头皮飕飕发凉,他心里暗想,假如索科夫真的在自己的指挥部里被劫持,自己恐怕跳进第聂伯河都洗不清。听到西多林听索科夫发言时,他更是心跳加速,深怕索科夫当众向自己发难,自己不知该如何应付。

    好在索科夫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而让库里申科继续讲话,斯塔尔恰悬在嗓子眼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但库里申科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会议结束后,斯塔尔恰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壮着胆子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战战兢兢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向您表示歉意……”

    谁知没等他说完,索科夫就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斯塔尔恰上校,这件事不能怪你,是敌人太狡猾了。他们居然利用我军刚进入城内,形势还比较混乱的时候,混入你的指挥部来欺骗我。不过好在有科什金中尉,我才能逃过一劫。”

    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少校。他进门也没细看,开口就问:“请问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

    可能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斯塔尔恰不等索科夫说话,就迎了上去,大声地问:“少校同志,你是哪部分的?找司令员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少校看了一眼斯塔尔恰的肩章,还以为他是师参谋长西多林上校,便笑着说道;“您是西多林参谋长吧?我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是参谋长同志派我来请他的。”

    “是吗?”斯塔尔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真的是参谋长斯米尔诺夫将军派您来的吗?”

    “没错,正是参谋长同志派我来请司令员的。”

    斯塔尔恰听对方说完后,心里就认定,对方又是德国人冒充的,手直接搭在了腰间,准备拔枪。但他的手却被人摁住了,扭头一看,发现抓住他手的人正是索科夫,不禁愕然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这是…?”

    “斯塔尔恰上校,不要误会,他的确是司令部的参谋。”索科夫笑着对斯塔尔恰说:“你有点太紧张了。”

    虽然索科夫已经表明了对方的身份,但斯塔尔恰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他真的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

    “是的,他就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索科夫向斯塔尔恰解释说:“他还是随我从伏龙芝军事学院一起来的。假如密列西耶夫中校和奥格涅夫少校在场,他们一定会认出来的正是他们的同学。”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之后,斯塔尔恰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对方解释说:“对不起,少校同志,刚刚误会您了,请多多原谅。”

    参谋根本搞不清状态,但又不好问,只能含湖地答应了一句,然后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集团军司令部如今就在中心的教堂里,参谋长同志让我请您过去。”

    索科夫跟着参谋来到了中心教堂之后,看到这里一片忙碌的景象,通讯兵在忙着架设天线、敷设电话线,参谋在忙着往上前贴地图。

    “司令员同志,”见到索科夫进门,斯米尔诺夫迎了上来,朝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好奇地问:“怎么没有看到科什金中尉?”

    “他有事情留在了近卫第41师师部。”索科夫随口说道:“正好你派参谋来找我,我就过来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得知科什金留在了近卫第41师的师部,斯米尔诺夫有些生气:“科什金中尉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既然你都回司令部了,他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回来?简直太不像话了,看来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行。”

    斯米尔诺夫说着,把刚刚的那名参谋叫到面前,吩咐他说:“少校同志,麻烦你再跑一次近卫第41师师部,把科什金中尉找回来。”

    就在参谋答应一声,准备离开时,索科夫却叫住了他:“少校,不用去了。”

    见到斯米尔诺夫和参谋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解释说:“参谋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不久以前,有德国特务冒充师部参谋人员,假意请我去师部开会,实际却是想挟持我。结果被科什金中尉识破了身份,并把他抓了起来。如今科什金中尉奉我的命令,留在市政大楼里,对两名被抓获的敌方人员进行审问呢。”

    得知索科夫差点被敌方特工人员挟制,斯米尔诺夫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没有负伤吧?”

    “没有没有。”索科夫摇着头说:“幸好科什金中尉机灵,从一些细节中,就看出了对方的破绽……”他把事情的经过,向斯米尔诺夫详细地讲述一遍后,发现在司令部里好像没有看到什捷缅科的影子,便好奇的问,“对了,副总参谋长同志在哪里?”

    “我们在出发前,什捷缅科将军就接到了总参谋部来的电话,说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即返回。”斯米尔诺夫说道:“就这样,什捷缅科将军乘坐上级派来接他的飞机,返回莫斯科去了。”

    得知什捷缅科离开,索科夫不禁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走了就好,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为他的安全而提心吊胆了。”

    索科夫来到桌边,看到上面摆在一张地图,展开看了看,见上面已经有参谋标注了最新的敌我态势,他点了点头,随后问跟过来的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第49和第57军如今在什么位置?”

    “在这里,”斯米尔诺夫指着海辛和捷普利克两城之间的一处空地,说道:“他们将从这个位置渡过南布格河,并在右岸地区建立一个登陆场。等集结了足够的兵力和技术装备之后,再向西面的图利钦推进,占据改成之后,我们就能获得一个坚固的支撑点。”

    “我军完成渡河行动之后,”索科夫听完并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继续问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兵员和技术装备的集结?”

    “我想,可能需要48小时。”斯米尔诺夫说道:“这已经是我们目前能做到的极限。”

    “不行,48小时太长了。”索科夫摇着头说:“若是给了德国人这么长的备战时间,等我军完成集结后,再向图利钦发起攻击,势必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斯米尔诺夫听索科夫这么说,知道他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部队完成渡河之后,立即向图利钦方向推进。”索科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务必要在行进中夺取这座城市,让敌人没有备战的时间。”

    “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索科夫已经下达了命令,作为参谋长的斯米尔诺夫只能无条件服从:“我立即给两位军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组织渡河,尽快在右岸建立登陆场。”

    索科夫从斯米尔诺夫的话中,听出一丝不对劲,对方说的是组织“渡河”,而不是说“强渡”,便忍不住问:“参谋长同志,难道我军渡河的位置,没有德军的防御阵地吗?”

    “防御阵地肯定是有的。”斯米尔诺夫回答说:“但根据侦察兵的报告,阵地上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守军。也就是说,这些阵地只是一个摆设,对我军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索科夫听到这里,眉毛往上一扬,随后吩咐道:“既然对岸的防线里没有守军,那就让工兵在南布格河上多架设几座浮桥,这样可以在短时间通过更多的部队。”

    “嗯,明白了。”斯米尔诺夫答应一声后,并没有立即去打电话,而是继续对索科夫说:“对了,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

    “从27集团军抽调的女子高炮团,已经到了。”斯米尔诺夫向索科夫请示道:“你打算把她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团长是丽达少校吗?”

    “女子高炮团团长的确叫丽达,”斯米尔诺夫笑着回答说:“但她如今不是少校,早已被晋升为中校了。”

    “她在什么地方?”索科夫得知女子高炮团到了,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我要见见她。”

    “她的高炮团在城市的南面,暂时还没有进入城内。”斯米尔诺夫试探地问索科夫:“需要我通知她尽快赶过来吗?”

    “这还用说嘛,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的心里一直觉得丽达虽然是个女的,但挺有能力的,既然对方已经到了城外,哪有不见的道理,便冲着斯米尔诺夫说:“让她尽快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就说我想和她聊聊。”

    斯米尔诺夫把通讯兵主任叫到面前,问道:“主任同志,能给女子高炮团发个电报,让她们的团长尽快赶到司令部吗?”

    “这恐怕很困难,参谋长同志。”通讯兵主任为难地说:“这支部队刚从友军处转隶过来,我们暂时还没有获得他们的联络编码,所以无法直接给他们发电报。”

    得知无法给女子高炮团发电报,斯米尔诺夫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想出了办法,叫来了一名参谋,吩咐对方说:“参谋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立即赶往城外的女子高炮团驻地,请团长丽达中校过来,就说司令员同志想见她。”

    “是!”参谋响亮地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司令部。

    等参谋离开之后,斯米尔诺夫好奇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和这位女子高炮团的团长丽达中校很熟悉吗?”

    “以前打过很多次交道。”既然斯米尔诺夫问起自己与丽达之间的关系,索科夫便如实地回答说:“别看她是一个女的,但却非常有能力。如果不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里没有女的,没准她还能成为一名将军呢。”

    “她如今都是中校了。”斯米尔诺夫感慨地说:“若是再打上几场胜利,还是有机会晋升为将军。”可能是担心索科夫不相信自己说的是真心话,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我军有位优秀的女狙击手,她一个人狙杀了307名敌人……”

    “参谋长说的是柳德米拉吧,”索科夫一听,就知道斯米尔诺夫说的是传奇的苏联女狙击手柳德米拉,便接着说道:“她是步兵第25师的一名狙击手,前后狙杀了309名敌人。在42年6月被炮弹炸伤后,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下令,用潜艇将她从塞瓦斯托波尔接出来。

    伤势痊愈后,她随我国的青年代表团访问米国,并被米国总统罗斯福和夫人接见。回国后,她被晋升为近卫军少校,去年10月25日,她被授予了苏联英雄的荣誉称号和金星勋章。”

    斯米尔诺夫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柳德米拉,却没想到索科夫了解得比自己更加清楚,他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怎么如此了解她,难道你见过她吗?”

    “没有。”索科夫在莫斯科时,的确想见见这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女狙击手,可惜他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医院里,哪里有机会能见到。而对柳德米拉的了解,只是来自后世的资料。他摇着头说道:“我没有见过她,关于她的所有消息,我都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斯米尔诺夫丝毫没有怀疑,毕竟对方上次负伤后,在莫斯科养了几个月的伤,从报纸上看到关于柳德米拉的消息,也是很正常的。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

    索科夫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斯米尔诺夫,心说你会有什么想法,总不能让柳德米拉到我们集团军来做狙击手教官吧?就算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恐怕上级也不会同意。

    没想到索科夫的猜测,很快就成为了现实,只听斯米尔诺夫说:“我军如今由防守转入了进攻,打巷战的机会越来越多。我觉得在城市作战中,狙击手的作用是不容小觑的,我觉得可以把这位柳德米拉少校请过来,让她把集团军内部的神枪手,都培养成为合格的狙击手。”

    斯米尔诺夫的这种说法,让索科夫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参谋长说得没错,以后的巷战会越来越多,会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狙击手,但如今的集团军内部并没有什么像样的狙击手,在遭遇敌人的狙击手时会很吃亏的。

    他思索良久,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参谋长同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和上级进行联系,看能否请柳德米拉同志到我们这里来到担任狙击手教练。”

    斯米尔诺夫虽说是一时心血来潮提起此事,不过他还是乐见其成的。此刻见到索科夫同意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司令员同志,既然你同意了,那可要早点行动哦,否则被别的部队把她挖走了,我们就要后悔莫及。”

    “我心中有数。”索科夫虽然此刻心里也恨不得马上把柳德米拉请过来,但他却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路,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向上级提出这个请求。

    过了个把小时,丽达在参谋的带领下,来到了司令部。

    见到迎上来的索科夫,丽达停住了脚步,把手举到了额边,按照条令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女子高炮团团长中校丽达奉命来到。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索科夫抬手还了一个礼,笑着说:“请稍息!”随后伸手和对方握手。

    “司令员同志,”丽达和索科夫握手时,关切地问:“您的伤势痊愈了吗?”

    “当然痊愈了,否则我怎么能重新回到前线呢。”索科夫笑呵呵地说道:“但令人遗憾的是,我再也不能回第27集团军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丽达一脸惋惜地说:“虽然您离开的时间不短了,但第27集团军的指战员们都很怀念您。”

    “怀念我?!”索科夫调侃地问:“我有什么可怀念的?”

    “大家都说,只要是您指挥部队,我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取得重大的胜利。”

    面对丽达的夸奖,索科夫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过奖了,我能有什么本事?若是没有指战员们支持我,就靠我一个人,也打不了胜仗。”

    “丽达同志,”索科夫及时地岔开了话题:“你如今的副手是谁?还是乌兰诺娃上尉吗?”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谁知丽达却摇着头说:“乌兰诺娃已经被调到近卫第6集团军去了,还被授予了少校军衔。如今我的副手来自日托米尔,在战前她是一名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是一个不错的职业。”索科夫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战争结束之后,她又能重新回去继续当老师。”

    “是啊,我真羡慕她。”丽达有些神情暗然地说:“但我如果战后退伍了,却不知该去做什么。”

    “丽达同志,不要这么悲观嘛。”不等索科夫说话,斯米尔诺夫就抢着说道:“等战争结束后,退伍的人又不止你一个,而是数以万计的指战员。你放心吧,到时有关部门一定会妥善安排你们,让你们有合适的工作岗位。”

    斯米尔诺夫的话,让索科夫也不禁感慨起来:“参谋长同志,你说说,我如果退役之后,能做点什么?”

    斯米尔诺夫以为索科夫在调侃自己,便呵呵地笑着说:“司令员同志,如果别人说退役,我还相信。但以你现在的年龄和职务,恐怕还需要在军队里带上二三十年,因此你如今根本不用考虑到退役的问题。”

    索科夫仔细一琢磨,对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如今才二十多岁,就被晋升为上将。就算再在军队里带上二三十年,依旧是属于少壮派,的确不用考虑什么退役不退役的事情。

    “丽达,说说你们团里的情况吧。”索科夫刚刚接手女子高炮团,必须要先了解这支部队的实力,以便为她们安排合理的工作:“如今有多少高射炮?”

    “我们团下属三个营。”丽达听索科夫问起部队的情况,连忙正色回答说:“分别是M1939式37毫米速射高炮营,配备了高炮12门;57毫米高炮营,配备高炮12门;85毫米高炮营,配备高炮9门。”

    “人员配备情况如何?”

    “由于在前期的战斗中,我们的损失比较多,如今每门炮的炮手,大概只有标准配置的二分之一左右。”

    “你们的兵员缺额这么大,怎么能行呢?”索科夫皱着眉头说:“应该尽快进行补充。”

    “但兵员从哪里来呢?”听索科夫这么说,丽达同样是愁眉不展:“我总不能凭空变一堆人出来吧?”

    “难道部队在补充兵员时,没有给你们团补充嘛?”

    “是的,司令员同志。”丽达点着头说:“我们是女子高炮团,而补充给集团军部队的新兵都是男的,肯定不会补充给我们。而我们又没有权利擅自征兵,所以兵员缺额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

    “丽达,我现在以集团军司令员的名义授权你,可以自行招募合格的兵员。”索科夫表情严肃地对丽达说:“如果技术装备方面出现短缺,也可以直接向我进行汇报,我会尽快安排给你们进行补充的。”

    索科夫的话让丽达喜出望外,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索科夫的手,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那真是太好了。能得到您的授权,那么以后我们团就不会再为了兵员不足而犯愁了。”

    “丽达同志,”索科夫把自己的手从丽达的手心里抽出来之后,开始向她布置任务:“集团军的工兵部队很快要在南布格河修建浮桥,而你们团的任务,就是在修桥的地段建立防空阵地,避免他们遭到德军的空袭。明白吗?”

    “明白!”丽达响亮地回答说:“我保证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防空力量还是太薄弱了点。”斯米尔诺夫等丽达离开后,感慨地对索科夫说:“假如上级能再拨一两个高炮师给我们就好了。”

    对于斯米尔诺夫的这种说法,索科夫听后只能苦笑连连:“参谋长同志,我觉得上级不可能再给我们什么高炮师。要知道,战争进行了将近三年,不管是敌人还是我们,心里都明白,高炮师虽然是防空部队,但在战场上只要把炮口放平,同样可以当成普通的炮兵使用。”

    斯米尔诺夫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射炮兵就开始不务正业,当敌人的坦克和飞机同时出现在战场上时,他们首先打的是坦克而不是飞机。自己有一次向防空部队的指挥员提出疑问,对方还振振有词地回答说:“虽然我们是防空炮兵,但如果德国人的坦克都冲到了面前,那防空还有什么意义呢?”

    虽说当时斯米尔诺夫被下级顶撞了一番,但好好地想想,对方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如果高射炮兵一味地防空,对即将冲上来的德军坦克不闻不问,等敌人坦克冲上来把高炮撞毁,防空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和丽达闲聊时,斯米尔诺夫可没有闲着,他在思考该如何壮大自身的防空力量。让上级派防空师过来,显然是不现实的;自己组建新的防空力量,一是编制不好解决,二是兵员难以招募。但骤然出现的丽达,却让斯米尔诺夫有了新的思路:“是否可以再组建一两个女子高炮团,以加强集团军的防空力量?”

    “再组建一两个女子高炮团?!”索科夫望着斯米尔诺夫,反问道:“参谋长同志,兵员和装备从何而来?”

    “这正是我建议你组建女子高炮团的原因。”斯米尔诺夫向索科夫报告说:“不管是后方送来的兵员,还是我们就地招募的新兵,将他们编入高炮团,都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可要是招募女兵,难度悉数就能大大地降低。”

    索科夫盯着斯米尔诺夫看了很久,脑子里快速地思索,是否应该按照对方的提议,大肆招募女兵,并组建新的女子高炮部队。

    “嗯,参谋长同志,你的这个主意不错。”索科夫思索了一阵,觉得斯米尔诺夫的这个建议是非常合适的:“我觉得在刚刚解放的地区,要招募男兵可能比较困难,但是说到女兵,想必附和入伍条件的人会非常多,到时我们就能拥有足够的防空力量。”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征兵比较合适?”斯米尔诺夫对索科夫说:“我观察过所有被我们解放的城市,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城里基本都是清一色妇女孩子和老人。如果说普通的部队征兵,这些妇女就算是想参军,恐怕也没有入伍的机会。但如果让她们加入女子高炮团,事情就要简单得多。”

    可能是担心索科夫拒绝,他还特意强调说:“高射炮手需要的技能不复杂,只要经过极短时间的培训,就能完全掌握,当初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我军就将一些学校的学生,直接编入了部队,经过短暂的培训后,就参加了战斗。”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样惨烈的战役,我想今后应该没有机会再遇到了。”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道:“招募入伍的女兵中,将会有大部分的人,能活着看到胜利那一天。”

    “司令员同志,我想问一问。”斯米尔诺夫听索科夫这么说,语气忽然变得迟疑起来:“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索科夫差点就把胜利的日子脱口而出,话都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好在他急中生智,及时地岔开了话题:“参谋长同志,假如我们的部队渡过了南布格河,再向西通过德涅斯特河,是不是就快进入罗马尼亚了?”

    “没有那么快,”斯米尔诺夫摇着头说:“在乌克兰和罗马尼亚之间,还有一个摩尔达维亚,是我国15个加盟国之一。必须夺取了这里之后,才能进入罗马尼亚的东北部。”

    “哦,原来是这样啊。”索科夫的心里变得忐忑起来,他担心如果自己的部队攻略顺利的话,将来会不会被统帅部安排去解放罗马尼亚、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这些国家。假如以后真的被安排在这些国家作战,那么自己就会与解放柏林无缘了。

    他盯着地图看了许久,随后问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你觉得如果我集团军保持现有的攻势,上级会不会安排我们去解放东欧那些被德国占领的国家呢?”

    “这个不太好说。”索科夫的话让斯米尔诺夫也陷入了沉思:“从目前的态势来看,我集团军可能会成为第一支进入罗马尼亚的部队,但至于将来是否会命令我们去解放东欧的那些国家,就不太好说了。”

    索科夫从斯米尔诺夫的话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慌忙问道:“参谋长,难道事情还会有转机吗?”

    斯米尔诺夫用诧异的目光看了索科夫一眼,如实地回答说:“如今在乌克兰南部展开进攻的,是乌克兰第三和第四方面军的部队,由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协调指挥。只要他们解放了乌克兰南部,最高统帅部应该会把解放东欧的任务,交给这两个方面军的部队。而我们集团军则有可能被调往北面,参与解放乌克兰的最后行动。”

    他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虚线:“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我们面对的是韦勒的德军第8集团军和拉科维特扎的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其中德军有六个师,算是他们的主力部队,只要将其打垮,剩下的罗马尼亚军队就不足为奇了。”

    “参谋长同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索科夫以前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曾经与罗马尼亚的第三和第四集团军交过手,罗马尼亚部队的官兵在战场上的勇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考虑到第四集团军在战役结束时,基本全军覆没了,如今新组建的部队,战斗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了。因此他并没有将这支重新组建的部队放在心上:“我们完全有可能会与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交手。”

    “司令员同志,我听说罗马尼亚军队在战场上表现得非常英勇。”斯米尔诺夫有些担心地说:“我们要想消灭这个敌人,恐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参谋长同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索科夫信心十足地说:“我指挥近卫第41师,曾经在斯大林格勒与罗马尼亚军队交过手。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军人作战是非常勇敢的,但似乎人不太聪明,只懂得盲目地服从命令,结果打到最后,基本被我军全歼了。”

    斯米尔诺夫听到这里,整个人也变得开心起来:“司令员同志,这么说,我们即将面对的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就是一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新兵部队。”

    “我想大概率是这样的。”索科夫点着头说:“从战争爆发开始前,罗马尼亚有五十多万军队,但他们在德国人指挥下屡吃败战,如今新组建的第四天假,应该是以新兵为主,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

    “但德国人的那六个师,却让我们非常头痛。”斯米尔诺夫提醒索科夫:“我想要不了几天,我们就会与这六个德军师中的一个交火,希望我们指战员在战场上的表现,不要令我们失望才好。”

    “报告司令员、参谋长同志。”通讯兵主任走过来,向索科夫和斯米尔诺夫报告说:“通讯线路已经布置完毕,不知司令员同志打算和哪里进行联系?”

    索科夫想到在司令部进入海辛之前,南面的捷普利克正在进行战斗,也不知如今的战况如何。于是他吩咐通讯兵主任:“主任同志,麻烦你帮我接通阿富宁将军的电话,我想了解他那里的战事如何。”

    “好的,司令员同志。”通讯兵主任回答说:“我马上帮您接通近卫第18军的指挥部。”

    两分钟之后,索科夫从电话里听到了阿富宁的声音,便开门见山地问:“阿富宁将军,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司令员同志,”阿富宁听到索科夫的声音,连忙挺直腰板,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我们从北面迂回的近卫空降兵第8团,已经成功地冲入了城内,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占据了好几条街区,如今战事正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

    “很好。”索科夫对着话题说:“继续努力吧,阿富宁将军,我希望能早点听到你胜利的消息。”

    就在索科夫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听到阿富宁说道:“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

    “什么重要的情况?”一听说有重要的情报,索科夫自然舍不得放下电话了,他催促对方说:“快点说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情况。”

    “是这样,近卫空降兵第8团团长平科夫中校向我报告,和他们交战的敌人,是隶属于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的第20步兵师一部。对方发现他们的防御阵地被突破后,向平科夫中校的团部派出了信使,希望我们能接受他们的投降。”

    得知捷普利克城内的罗马尼亚军队想投降,索科夫的心跳加快了:“阿富宁将军,你是如何恢复平科夫中校的?”

    “司令员同志,在没有和你们取得联系之前,我不敢擅作主张。”阿富宁有些迟疑地说:“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投降,还是故意给我们设下的一个圈套……”

    “阿富宁将军,我来问你。”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你告诉我,罗马尼亚军队在捷普利克城内控制多大的一片面积?”

    “据平科夫中校的报告,”阿富宁回答说:“城市的北面和西面,都是罗马尼亚军队的控制区域。而东面和南面,则是德国人在进行防御。”

    “阿富宁将军,你让平科夫中校问问那名信使,他们为什么放弃城市之后,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又重新返回了呢?”

    “我已经问过了,”阿富宁显然猜到索科夫会问这个问题,便胸有成竹地回答说:“罗马尼亚人觉得他们计算留在城里,也无法挡住我们的强攻,因此便选择了撤退。但刚撤出不久,就在路上遇到了来增援的德军,他们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重新返回了捷普利克城内。”

    这么一解释,索科夫顿时明白,为什么刚开始会看到守军撤退,但等到近卫第18军的先头部队进入城内后,却会莫名其妙地遭到伏击,并蒙受一定的损失,原来是赶来增援的德国人搞的鬼。

    “那海辛呢?”索科夫继续问道:“海辛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城里的守军,都是清一色的罗马尼亚军队吗?”捷普利克的守军去而复返,而海辛城里的守军离开后,却没有再回来,只有少数搞破坏的士兵留下。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海辛的情况呢。”阿富宁回答说:“但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您所说的这种情况,海辛城内的守军都是罗马尼亚军队,看到我军大部队赶过来,知道打不过,便提前放弃城市撤退。他们的运气要比捷普利克的守军好,至少没有在半路上遇到增援的德军,被迫再次回到已经放弃的城市。”

    阿富宁汇报情况时,索科夫的心里在考虑,不管如今的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拉胯,但要想消灭他们,依旧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如果直接接受他们的投降,那么攻城的部队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想到这里,他对阿富宁说:“阿富宁将军,请你立即转告平科夫中校,我们可以接受罗马尼亚军队的投降,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同时,最好让罗马尼亚军队配合我军作战,消灭在城东和城南的德军部队。”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阿富宁信誓旦旦的说:“我会立即通知平科夫中校,让他接受罗马尼亚军队的投降,并让对方配合他们消灭城里的德军部队。”

    “很好,阿富宁将军,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索科夫在放下电话之前,觉得为了提高对方的效率,完全有必要刺激他一下,便接着说了一句:“如今第49和第57军正在渡过南布格河,并向敌人防御的纵深推进,我希望你们不要落后,否则功劳可就全是别人的。”

    一放下电话,索科夫就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随后对斯米尔诺夫说:“参谋长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捷普利克城内的罗马尼亚军队,主动派信使去见近卫空降兵第8团的平科夫中校,说是打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这真是太好了,司令员同志。”得知城里的守军准备投降,哪怕只是一部分军队,也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斯米尔诺夫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只要敌人肯投降,就能极大地降低我军的伤亡。”

    “工程兵主任在什么地方?”既然拿下捷普利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索科夫自然不会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个方面,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地渡过南布格河,并建立一个广阔和牢靠的登陆场,以便可以接应更多的部队渡河。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在找工程兵主任,斯米尔诺夫连忙向他报告说:“工程兵主任此刻正在南布格河的河边,指挥工兵搭设浮桥呢。”

    “能联系上他吗?”

    “当然可以。”斯米尔诺夫说完,命令通讯兵建立了和工程兵主任之间的联系,随后把话筒交给索科夫:“司令员同志,已经联系上了。”

    “主任同志,”索科夫听到工程兵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立即直截了当地问:“浮桥搭设得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啊,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回答说:“河水中夹杂着不少的浮冰,不断地撞击我们所架设的浮桥,大大地拖延了我们建桥的速度。”

    索科夫听说河里有浮冰,立即想起如今的乌克兰,还算是冬天,就算河水再浅,也无法让部队涉水过河:“那什么时候可以架好浮桥?”

    “可能要等到明天早晨。”工程兵主任说完大致的时间后,深怕索科夫生气,还特意向他解释说:“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什么,要等到明天早晨,才能架好浮桥?!”索科夫有些怒了,两个军的部队都到达了南布格河的左岸,结果你告诉我,还要等一个晚上才能渡河?“真的不能缩短架桥时间吗?”他说这话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并没有说出类似于“你如果不行,就换一个行的人,来接替你的职务”的过激话。

    工程兵主任接触索科夫的时间不短了,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气,连忙辩解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您想让大部队渡河的话,其实不用等我所架设的浮桥。”

    索科夫一听,对方似乎有办法解决部队无法渡河的问题,便有些迟疑地问:“你有办法?”

    “是的,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给了索科夫一个肯定的回答:“其实再往下游走三四公里,就有一座桥梁,除了可以过步兵,还能通行包括坦克、装甲车在内的重型车辆。”

    “在下游三四公里的位置,有一座可以通行的桥梁?”索科夫连忙找到南布格河的位置,用手指顺着河流的方向移动,过来看到有一个不起眼的河边小镇,镇子上有一座公路桥,是横跨南布格河两岸的。

    “找到了,工程兵主任同志。”索科夫找到桥梁所在的位置后,有些兴奋地回答说:“果然是有一座桥梁。”

    “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暗暗地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建议现在就命令部队渡河,在我的浮桥架好之前,至少能把两个师的部队渡过去。”

    “谢谢,工程兵主任同志。”索科夫向对方表示谢意后说道:“我会采纳你的建议。”

    这边刚放下电话,索科夫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吩咐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立即通知麦列霍夫和丘马科夫两位军长,就说在工兵架设浮桥的位置往下游走三四公里,就能看到一座桥梁,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地区实施渡河行动。”

    “司令员同志,”斯米尔诺夫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迟疑片刻后问道:“我们的防空力量有限,不知该把丽达的女子高炮团部署在什么位置?是架设浮桥的位置呢,还是主力部队渡河的位置?”

    “架桥的位置,留下一个高炮营就足够了。”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女子高炮团的主力,还是应该部署在我军主力渡河的位置,毕竟他们在那里的行动被德国人察觉,肯定会出动空军实施轰炸的。”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把工作妥善安排的。”

    麦列霍夫和丘马科夫两人接到了斯米尔诺夫的电话,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索科夫费神了。

    当第49军和第57军的部队在分批渡河之际,科涅夫元帅的电话打到了索科夫的指挥部。一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索科夫同志,海辛和捷普利克都拿下了吗?”

    “报告元帅同志,”听到是科涅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海辛城里的敌人不战而退,近卫第41师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城市。但捷普利克的情况就要差一些,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科涅夫想起自己曾经向索科夫通报过两城守军逃跑的消息,便皱着眉头问:“索科夫同志,这是怎么回事?空军的侦察报告里不是说,两座城市的守军都弃城而逃了么,怎么捷普利克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呢?”

    好在索科夫从阿富宁那里了解到了真相,否则还真没法回答科涅夫的这个问题:“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原本海辛和捷普利克城内的守军,都是罗马尼亚军队。他们得知我军正在向城市接近时,便果断地撤出了城市,准备撤到更安全的地方。

    结果海辛的守军成功撤离,而捷普利克的守军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来增援的德军,被迫全部回到了城市里进行防御。而我们进攻捷普利克的部队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率先进入城市的先头部队中了敌人的埋伏,付出了一定的伤亡。”

    “原来是这样啊。”科涅夫搞清楚了捷普利克城里还在战斗的原因之后,继续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拿下城市?”

    “城里的罗马尼亚守军,已经向我们的近卫空降兵第8团投降。”索科夫说道:“如今我军已经控制了城市的北面和西面,而东面和南面是德军控制的区域,战斗还在继续。假如一切顺利,我想在明天天亮之前,就能解决战斗。”

    “另外的两个步兵军呢?”科涅夫接着问:“他们开始渡河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说道:“虽然浮桥的搭设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幸运的是,工兵在下游找到了一座横跨南布格河的桥梁,足以通过坦克和装甲车这样的重型车辆。如今两个军的指战员正在分批次地通过桥梁,从左岸地区进入右岸地区。到天明时,保守的估计是有两个师的兵力能完成渡河行动。”

    “很好,这真是太好了。”科涅夫说道:“我会通知友军加快行动速度,尽快前出到南布格河边。等主力部队完成渡河之后,我们就能在南布格河右岸和德涅斯特河左岸的广袤区域内,建立庞大的进攻出发阵地。”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只要方面军的主力部队渡过了南布格河,那自己集团军的作战任务就会相应减少,甚至获得一个短暂的休整时期。

    “索科夫同志,”科涅夫在挂断电话前,习惯性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吗?”

    索科夫本想说没有,但忽然想到了柳德米拉的事情,赶紧说道:“元帅同志,我有个请求,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说吧,对我有什么请求?”

    “是这样,我考虑接下来的战斗,会有越来越多的巷战,以往的阵地战思维就要进行调整。”索科夫向科涅夫解释说:“如果一味地按照阵地的打法,来打城市攻坚战或者巷战,就会吃大亏的。”

    “嗯,有道理。继续说下去。”科涅夫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我觉得在巷战中,狙击手将成为不可缺少的角色。”索科夫见科涅夫愿意听自己的看法,便特意提起了狙击手:“但我的集团军里虽然神枪手不少,但能成为狙击手的指战员却不多。因此,我希望您能给我的部下请两个狙击手教官,对他们进行培训。”

    科涅夫听完后,觉得索科夫的提议并不过分,便通情达理地说:“不就是找两个狙击手教官嘛。放心吧,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就包在我的身上。”

    “元帅同志,我倒是有两个狙击手教官的人选。”索科夫谨慎地问道:“不知您能否出面和上级打个招呼,让他们到我的集团军来培训狙击手。”

    “你说说吧,是哪两个人。”

    “一个是瓦西里·扎尹采夫,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他曾经是我的部下,当初着名的瓦西里大楼,就是他率了一支小部队坚守,德国人进攻了数月之久,依旧没有能拿下这栋大楼。”

    索科夫说的瓦西里大楼,就是在真实的历史里,大家所熟悉的巴甫洛夫大楼。但由于索科夫这只小蝴蝶的出现,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偏差,着名的狙击手瓦西里就代替巴甫洛夫占据了那座大楼,并在德军的围攻下,坚守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

    “瓦西里·扎尹采夫,”科涅夫把这个名字记录在本子上后,点着头说:“我对他有印象,不过他好像在因为踩上地雷,被炸瞎了一只眼睛,然后就安排退役了。”

    “什么,瓦西里被安排退役了?”索科夫吃惊地问道:“那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科涅夫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托人把你打听一下。对了,你看中的另一位狙击手教官是谁?”

    “柳德米拉!”索科夫语速极快地说道:“她是一名女狙击手,曾经在战场上击杀了309名德军官兵……”

    “我的上帝啊,击杀了309名德军官兵,真是太了不起了。”科涅夫在本子上记下了柳德米拉的名字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不知道。”索科夫哪知道柳德米拉此刻在什么地方,只能摇着头说:“据说她负伤之后,惊动了最高统帅本人,然后安排她乘坐潜艇离开了塞瓦斯托波尔,前往莫斯科养伤。

    后来据说还参加了赴米国的青年代表团,并得到了米国总统罗斯福先生和夫人的接见。回国之后,她就被授予了海军少校的军衔,至于如今在什么地方,我就不太清楚了。”

    “索科夫同志,你所说的两个人,我会尽快帮你找到的。”科涅夫虽然答应了索科夫的请求,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给对方打个预防针:“不过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否找到他们,或者是找到他们之后,两人是否愿意到你的部队去教授狙击手,就只能碰运气了。”

    “元帅同志,”索科夫心里也很清楚,要把两位了不起的狙击手,请到自己的集团军来充当狙击手教官,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还是向科涅夫表示了感谢:“不管这两位教官最后是否能来,我都代表全集团军的指战员,对你们表示感谢!”

    坐在旁边的斯米尔诺夫,听清了索科夫和科涅夫之间的谈话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索科夫要请柳德米拉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心里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几率不高。既然柳德米拉是一个被树立起来的典型,让她回到危险重重的前沿继续当狙击手,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另外一名据说狙杀的德军数量超过了400的瓦西里,要想让他担任狙击手教官,恐怕更加是难上加难。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他看到索科夫一放下电话,立即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请别的狙击手,来我们集团军充当教官一职?”

    索科夫何尝不知道要把这两个人请过来,给自己部队里的神枪手们当教官,无异于是地狱级难度。但不管怎么说,尝试一下不见得能成功;但如果不尝试,那是一点成功的几率都没有。

    因此面对斯米尔诺夫的担忧,索科夫自信地说:“参谋长同志,不要担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努力。如果真的能把两人都请过来,那么我们部队里将会诞生一大批优秀的狙击手。有了这批优秀的狙击手,我们在接下来的城市巷战中,将占据先手。”

    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原来是这样啊。”民兵听说对方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当年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得特别惨烈,我们一个师进入城内,要不了两天就全打光了。你既然是参与者,想必一定很清楚这些事情吧。”

    “民兵大叔,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有的部队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依旧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说起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瓦西里显得有些激动:“比如说索科夫将军当时指挥的近卫第41师,就在马马耶夫岗上挡住德国人的上百次进攻,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民兵一听瓦西里提起了索科夫,立即肃然起敬:“索科夫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据说德国人一听到他的名字,连觉都睡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道:“扎林,你不好好地看门,到处乱跑什么?”

    民兵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便对瓦西里说:“厂长里宾维奇来了,你跟我来吧。”

    民兵带着瓦西里来到了厂长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厂长同志,这个年轻人是刚从部队退役,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厂长听民兵说完,把瓦西里上下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年轻人,你是刚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是的,厂长同志。”瓦西里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厂长:“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请您过目!”

    厂长快速地看到了介绍信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瓦西里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一接到上级的电话,就立即赶到厂门口来迎接你。我代表冶金厂的一千五百名工人,欢迎你的的到来!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冶金厂的厂长里宾维奇。”

    见到厂长对瓦西里如此热情,民兵有些纳闷地问:“厂长同志,他是谁啊?怎么会劳动您亲自出来迎接他呢?”

    “扎林,难道你不认识他骂?”

    被称为扎林的民兵,盯着瓦西里看了两眼,随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瓦西里。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原来是这样啊。”民兵听说对方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当年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得特别惨烈,我们一个师进入城内,要不了两天就全打光了。你既然是参与者,想必一定很清楚这些事情吧。”

    “民兵大叔,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有的部队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依旧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说起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瓦西里显得有些激动:“比如说索科夫将军当时指挥的近卫第41师,就在马马耶夫岗上挡住德国人的上百次进攻,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民兵一听瓦西里提起了索科夫,立即肃然起敬:“索科夫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据说德国人一听到他的名字,连觉都睡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道:“扎林,你不好好地看门,到处乱跑什么?”

    民兵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便对瓦西里说:“厂长里宾维奇来了,你跟我来吧。”

    民兵带着瓦西里来到了厂长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厂长同志,这个年轻人是刚从部队退役,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厂长听民兵说完,把瓦西里上下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年轻人,你是刚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是的,厂长同志。”瓦西里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厂长:“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请您过目!”

    厂长快速地看到了介绍信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瓦西里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一接到上级的电话,就立即赶到厂门口来迎接你。我代表冶金厂的一千五百名工人,欢迎你的的到来!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冶金厂的厂长里宾维奇。”

    见到厂长对瓦西里如此热情,民兵有些纳闷地问:“厂长同志,他是谁啊?怎么会劳动您亲自出来迎接他呢?”

    “扎林,难道你不认识他骂?”

    被称为扎林的民兵,盯着瓦西里看了两眼,随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瓦西里。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原来是这样啊。”民兵听说对方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当年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得特别惨烈,我们一个师进入城内,要不了两天就全打光了。你既然是参与者,想必一定很清楚这些事情吧。”

    “民兵大叔,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有的部队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依旧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说起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瓦西里显得有些激动:“比如说索科夫将军当时指挥的近卫第41师,就在马马耶夫岗上挡住德国人的上百次进攻,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民兵一听瓦西里提起了索科夫,立即肃然起敬:“索科夫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据说德国人一听到他的名字,连觉都睡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道:“扎林,你不好好地看门,到处乱跑什么?”

    民兵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便对瓦西里说:“厂长里宾维奇来了,你跟我来吧。”

    民兵带着瓦西里来到了厂长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厂长同志,这个年轻人是刚从部队退役,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厂长听民兵说完,把瓦西里上下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年轻人,你是刚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是的,厂长同志。”瓦西里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厂长:“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请您过目!”

    厂长快速地看到了介绍信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瓦西里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一接到上级的电话,就立即赶到厂门口来迎接你。我代表冶金厂的一千五百名工人,欢迎你的的到来!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冶金厂的厂长里宾维奇。”

    见到厂长对瓦西里如此热情,民兵有些纳闷地问:“厂长同志,他是谁啊?怎么会劳动您亲自出来迎接他呢?”

    “扎林,难道你不认识他骂?”

    被称为扎林的民兵,盯着瓦西里看了两眼,随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瓦西里。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瓦西里在人事处长的陪同下,跟着年轻人来到了厂办的办公室,果然看到一个话筒放在屋里的桌子上。

    “瓦西里同志,”年轻人指着桌上的话筒,对他说道:“您的电话,希望对方还没有挂断。”

    瓦西里向年轻人道了一声谢,走到桌边拿起话筒,贴在了耳边:“我是瓦西里·扎尹采夫,请问是哪位找我?”

    “您好,瓦西里同志。”听筒里传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我是莫斯科东区兵役办公室的拉普科少校。”

    “您好,少校同志。”瓦西里听说是兵役办公室的人找自己,以为是自己的退役手续出现了什么问题,连忙解释说:“我是按照规定,办完了全部的退役手续,才离开莫斯科到古比雪夫冶金厂来报道的,难道出了什么差错吗?”

    “是的,的确出了一点纰漏,需要你立即返回莫斯科。”

    “现在返回莫斯科?”瓦西里有些吃惊地说:“可是我刚在冶金厂报完道,就算要回莫斯科,也需要等到工厂休息的日子才行。”

    “你的工作问题,会有人与冶金厂洽谈的。”拉普科在电话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必须立即返回莫斯科。”

    对于自己如此着急地催促自己返回莫斯科,瓦西里的心里有些忐忑,他竭力想避免重新返回莫斯科,于是又找出新的理由来拒绝:“少校同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返回莫斯科的车票。”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拉普科少校在电话里说道:“我会立即派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去接你,然后直接把你送回莫斯科。你如今是在冶金厂吗?”

    “是的,我此刻在冶金厂。”

    “冶金厂的什么位置?”

    “厂部办公室。”

    “好的,瓦西里同志。你听着,在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员到达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明白吗?”

    “明白了,少校同志。”

    人事处长等瓦西里一放下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瓦西里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瓦西里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斯科兵役办公室的人让我立即返回莫斯科,还说要派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来接我,并直接开车把我送回莫斯科。”

    “直接开车把你送回莫斯科?”人事处长有些吃惊地说:“瓦西里同志,我觉得你在冶金厂肯定待不下去了。不过在离开前,还是和厂长同志打个招呼吧。”

    瓦西里想是厂长把自己接进工厂的,如今自己要离开,给对方打个招呼,这是基本的礼貌。“处长同志,”他望着人事处长问:“您能带我去厂长办公室吗?”

    当初厂长是把瓦西里交给人事处长的,如今瓦西里想去见厂长,人事处长自然是义不容辞:“好的,瓦西里同志,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厂长。”

    就这样,瓦西里在人事处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的厂长办公室。

    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的厂长里宾维奇,见到人事处长带着瓦西里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我不是让你带他去仓库么,带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厂长同志,事情发生了一点变化。瓦西里同志恐怕无法继续就在我们厂里工作了。”说到这里,他不等里宾维奇发问,便转身冲着瓦西里说:“瓦西里同志,我看还是你亲自向厂长同志汇报吧。”

    “瓦西里同志,”里宾维奇仰头望着瓦西里,有些迫切地催促他说:“快点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厂长同志。”瓦西里回答说:“在几分钟,我接到了莫斯科兵役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立即返回莫斯科。而且听对方的口气,我以后可能没有机会继续留在冶金厂工作了。”

    “怎么会这样呢?”里宾维奇吃惊地说道:“难道莫斯科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对不起,厂长同志,我也不知道。”对于自己无法回答里宾维奇提出的问题,瓦西里的心里充满了惭愧:“对方只是让我尽快返回莫斯科。我本来想拖延两天,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决定是否返回。但对方却说,很快就好派当地的兵役办公室人员来找我,并用车把我送回莫斯科。”

    里宾维奇刚听到瓦西里说要返回莫斯科时,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念头,就是瓦西里出事了,这次回莫斯科肯定会受到惩处,自己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免得被牵连。但转念一想,瓦西里是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荣誉称号的获得者,他恐怕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厂长同志,”人事处长见到里宾维奇坐在办公桌后发呆,便叫了他一声:“那瓦西里同志的工作关系,该怎么处理?”

    里宾维奇望着人事处长说:“资料不是还没有入档么,直接销毁就可以了。”

    “瓦西里同志,”里宾维奇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握住瓦西里的手:“我想上级把你紧急召回莫斯科,可能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都是一个残废了,能给我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瓦西里苦笑着说:“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留在冶金厂里。”

    不管里宾维奇多想留下瓦西里,此刻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他抬手在瓦西里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问道:“本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到什么地方来找你啊?”

    “我告诉他们,说自己在厂部办公室。”瓦西里回答说:“待会儿对方会去那里找我。”

    “既然对方要到厂部办公室找你,那我们就去那里等他吧。”说完,里宾维奇背着手就朝外面走。

    而瓦西里出于礼貌,准备等里宾维奇和人事处长走出办公室之后,再跟出去也不迟。但里宾维奇走了两步,发现瓦西里还站在原地没动,便走过来将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揽着他往外面走:“瓦西里同志,你是怎么回事,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瓦西里还真不适应对方的热情,有些尴尬地回答说:“我想等您出门后再出去。”

    来到了厂部办公室,那名年轻人连忙上前招呼:“厂长同志,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瓦西里同志待会儿要离开,我是特意来送他的。”里宾维奇招呼瓦西里坐下后,吩咐那年轻人:“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倒茶。”

    等年轻人去倒茶时,里宾维奇对人事处长说:“处长同志,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办公室去了。”

    “厂长同志,”人事处长笑呵呵地说:“反正我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就留在这里听瓦西里说说以前保卫斯大林格勒时的故事。”、

    里宾维奇一听,正好自己的意思。自己之所以陪瓦西里来厂部办公室,就是想趁着等兵役办公室人员的工夫,听对方讲讲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的故事。

    “瓦西里同志,”里宾维奇面带笑容地对瓦西里说:“虽然我们听说过你的很多传说,但那些都是经过报纸和广播加工过的,我们更希望能亲口听到你的那段传奇经历。”

    面对里宾维奇的盛情,瓦西里也不好推迟,反正也不知道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员什么时候能到,便开始向两人讲述骑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发生的故事。

    刚开始,听众只有里宾维奇和人事处长两个人,接着倒茶的年轻人也加入进来。不知消息怎么传了出去,说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击杀了两百多名德国兵的瓦西里,此刻就在厂部办公室里,于是大楼里的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到楼上来听故事。

    等兵役办公室的中尉到达时,发现通往厂部办公室的走廊上,都挤满了人。虽然人数很多,但谁也没有说话,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还以为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呢。

    中尉拍了拍前面的一名工人,试探地问:“喂,我说老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工人转身看了中尉一眼,然后把一根手指竖在了嘴唇前:“嘘,小声点,我们正在听狙击手瓦西里同志讲故事,你明白吗?”

    听说瓦西里正在里面讲故事,奉命来接瓦西里的中尉就等不及了,他一边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边高声说道:“请让一让,请让一让,我是奉命来接瓦西里同志的。”

    原本站在走廊上的人,被打扰了听故事,心里还挺不高兴的,但听来人说他是特意来接瓦西里的,便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让他顺利地来到了厂部办公室的门口。

    中尉进门之后,看到这里也挤满了人,不禁汗都急得下来了,连声问道:“瓦西里,瓦西里同志在哪里?”

    “我在这里。”桌边站起一名穿着军便服的年轻人,对中尉谁说道:“我就是瓦西里。”

    “您好,瓦西里同志。”虽然瓦西里已经脱掉了军装,但他是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荣誉称号的获得者,因此中尉还是隔着人群向他敬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说:“我是奉命送那你去莫斯科的。”

    当中尉带着瓦西里离开时,在场的人都在纷纷议论:“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送瓦西里去莫斯科,难道他出什么事情了?”

    “这怎么可能呢。如今战争还没有结束,让他紧急返回莫斯科,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

    不光冶金厂的工人们不清楚瓦西里回莫斯科的原因,就连瓦西里和开车送他的中尉,而已同样不知道什么原因。中尉想得很简单,我的任务,就是把瓦西里同志送到莫斯科,至于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古比雪夫到莫斯科有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如今的道路状况不理想,吉普车好几次陷入了路边的泥潭,瓦西里不得不下车去帮着推车。

    就这样,他在第二天傍晚到达了莫斯科,被中尉开车送到了兵役办公室。

    疲倦到极点的中尉和瓦西里走进了兵役办公室所在的建筑物,并在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拉普科少校的办公室。

    两人来到办公室,中尉上前向拉普科敬礼,嘴里说道:“少校同志,我已经奉命把瓦西里同志送回莫斯科了。”

    “干得不错,中尉同志。”拉普科称赞了对方一句后,又关切地说:“你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想必很累了吧。你先出去休息,等好好睡一觉之后,再来这里找我。”

    等中尉离开后,拉普科招呼瓦西里坐下,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瓦西里同志,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既然已经安排你退役了,为什么又急着把你召回。”

    “是的,少校同志。”对拉普科的这种说法,瓦西里表示了默认,但接着问道:“能告诉我,召回我的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有人希望你能重新回到部队?”

    一听说自己可以重新回到部队,瓦西里的心跳就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速度,他用略显颤抖的声音问道:“少校同志,能告诉我是谁吗?”

    “照理说,这是军事机密,不能随便告诉你。”拉普科通情达理地说:“但你最迟明天就能知道答桉,我现在提前告诉你也不妨事。想让你重返部队的人,就是你的老上级——索科夫将军!”

    “是索科夫将军?”听说是索科夫希望自己重新返回部队,瓦西里自然是一阵狂喜,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一只眼睛已经废了,根本无法继续担任狙击手,心情不禁又暗澹了下来:“我如今这个样子,就算回到部队又能有什么用处?”

    “瓦西里同志,你的情况我很清楚。”亲自帮瓦西里办理退役手续的拉普科少校,自然对瓦西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虽说你的一只眼睛出了问题,无法继续充当狙击手,但却可以当教员,为部队培养出更多的狙击手啊。”

    得知索科夫打算让自己担任教官,帮着培养狙击手,瓦西里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勐地从坐的位置站起身,望着拉普科问道:“少校同志,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返回前线?”

    “不要着急嘛,瓦西里同志。”拉普科朝他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你明天还要去一趟总参谋部,见见什捷缅科将军,他会亲自为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交代任务。”

    “另外一名狙击手?!”瓦西里从拉普科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的词语:“这么说,返回前线的人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另外一名狙击手?”

    “是的,瓦西里同志。”拉普科点着头说:“据说那人也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曾经前后狙杀了三百多名敌人。”

    瓦西里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狙杀了超过400名德军官兵,以及德国狙击之王科宁斯,但依旧有战绩比自己好的狙击手。

    他望着拉普科试探地问:“少校同志,另外一名狙击手是谁呢?尹万西德·萨连科,还是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

    “不是他们,”拉普科摇着头说:“这次和你见面是一名女狙击手。”

    “女狙击手?!”瓦西里吃惊地反问道:“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不就是女狙击手吗?”

    “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狙击手。”拉普科笑着说:“瓦西里同志,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等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

    拉普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将军,瓦西里同志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您看是现在送他过去,还等明天?……明白,明白!我立即把他送过去。”

    放下电话后,拉普科歉意地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都非常疲劳了,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同志,如今上面急着把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派往前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明白,少校同志。”瓦西里通情达理地说:“既然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人走出建筑物之后,瓦西里朝左右张望,看接下来要乘什么车去总参谋部。

    没等他琢磨明白,就听到拉普科在叫他:“瓦西里同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我们快没时间了。”

    瓦西里看见拉普科站在一扇木门旁边,连忙快步地跑过去。好奇地问:“少校同志,您不是说我们要乘车去总参谋部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要说话,跟我来就是了。”说着,拉开了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瓦西里跟在拉普科的身后,进入了木门之后,发现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顶部每隔七八米,就有一盏白炽灯,使甬道看起来不至于过于昏暗。

    见到这种情况,瓦西里立即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个传说,说在莫斯科的地下,有很多秘密通道,都是可以直接通往克里姆林宫的。当初以为只是一个传说,但如今看来,没准是真的。

    两人来到甬道的尽头,被两扇紧闭的木门挡住了去路。不过拉普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伸手在墙上某个不起眼的位置摁了两下,听力敏锐的瓦西里,立即听到了门里隐约传来的铃声,看样子,拉普科刚刚是在摁门铃。

    很快,一扇木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一名戴着蓝顶大檐帽的军官从里面探出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外面望了望。

    而拉普科立即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并陪着笑脸说:“我是奉命送这位同志去总参谋部,这是我们的证件。”

    军官接过证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小窗口彭的一下关上了。

    瓦西里虽然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但他懂得保密条约,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两人都不说话,空荡荡的甬道里,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好在没等多久,门的位置再次传来了响动,原本紧闭的两扇大门打开了一扇,刚刚的那名军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了拉普科的面前,将证件递还给对方,然后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瓦西里走进了木门,见到门的右侧有个岗亭,里面还坐着两名戴大檐帽的军官,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又往前走一段距离,就是向下的台阶,瓦西里什么都没说,跟在拉普科的身后,就拾级而下。

    台阶走完,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瓦西里心里开始滴咕,在这条甬道的尽头,会不会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不过这次甬道的尽头,并没有什么木门,而是另外一道向下的台阶。这次走完所有的台阶后,瓦西里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地铁站的站台上。

    这个明显看起来没有完工的地铁站,有不少全副武装的战士在巡逻。见到两人出现在站台上,其中一名军官还走过来检查两人证件。

    取回证件没多久,就有一个只拖着一节车厢的车头开了进来,并在站台停下。

    “瓦西里同志,”拉普科在瓦西里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别愣着了,上车吧!”

    地铁行驶了几分钟后,便停了下来。拉普科站起身,对瓦西里说:“瓦西里同志,我们到了,下车吧!”

    从地铁车厢里走出来,瓦西里看到站台上,站着一名将军,他的附近有七八名战士,隐约摆出了警戒的阵型。

    拉普科见到那位将军,连忙上前抬手敬礼:“您好,尹万诺夫将军,我已经奉命把瓦西里同志到来了。”

    “谢谢你,拉普科少校。”尹万诺夫将军向拉普科伸出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拉普科响亮地答应一声,再次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回了车厢。

    “瓦西里同志,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尹万诺夫等拉普科离开后,笑着对瓦西里说:“我是副总参谋长尹万诺夫,是奉了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同志的命令,到这里来接你的。”

    听说来接自己的人,居然是副总参谋长,瓦西里不免感到有些慌乱:“将军同志,怎么敢劳驾您来接我呢?”

    “走吧,瓦西里同志。”尹万诺夫用友好的语气对瓦西里说:“总参谋长应该都等急了。”

    就这样,刚下车的瓦西里,又跟着尹万诺夫上了台阶,穿过长长的甬道,从地底来到了位于伏龙芝大街总参谋部。瓦西里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狙杀了超过400名德军官兵,以及德国狙击之王科宁斯,但依旧有战绩比自己好的狙击手。

    他望着拉普科试探地问:“少校同志,另外一名狙击手是谁呢?尹万西德·萨连科,还是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

    “不是他们,”拉普科摇着头说:“这次和你见面是一名女狙击手。”

    “女狙击手?!”瓦西里吃惊地反问道:“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不就是女狙击手吗?”

    “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狙击手。”拉普科笑着说:“瓦西里同志,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等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

    拉普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将军,瓦西里同志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您看是现在送他过去,还等明天?……明白,明白!我立即把他送过去。”

    放下电话后,拉普科歉意地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都非常疲劳了,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同志,如今上面急着把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派往前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明白,少校同志。”瓦西里通情达理地说:“既然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人走出建筑物之后,瓦西里朝左右张望,看接下来要乘什么车去总参谋部。

    没等他琢磨明白,就听到拉普科在叫他:“瓦西里同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我们快没时间了。”

    瓦西里看见拉普科站在一扇木门旁边,连忙快步地跑过去。好奇地问:“少校同志,您不是说我们要乘车去总参谋部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要说话,跟我来就是了。”说着,拉开了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瓦西里跟在拉普科的身后,进入了木门之后,发现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顶部每隔七八米,就有一盏白炽灯,使甬道看起来不至于过于昏暗。

    见到这种情况,瓦西里立即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个传说,说在莫斯科的地下,有很多秘密通道,都是可以直接通往克里姆林宫的。当初以为只是一个传说,但如今看来,没准是真的。

    两人来到甬道的尽头,被两扇紧闭的木门挡住了去路。不过拉普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伸手在墙上某个不起眼的位置摁了两下,听力敏锐的瓦西里,立即听到了门里隐约传来的铃声,看样子,拉普科刚刚是在摁门铃。

    很快,一扇木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一名戴着蓝顶大檐帽的军官从里面探出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外面望了望。

    而拉普科立即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并陪着笑脸说:“我是奉命送这位同志去总参谋部,这是我们的证件。”

    军官接过证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小窗口彭的一下关上了。

    瓦西里虽然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但他懂得保密条约,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两人都不说话,空荡荡的甬道里,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好在没等多久,门的位置再次传来了响动,原本紧闭的两扇大门打开了一扇,刚刚的那名军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了拉普科的面前,将证件递还给对方,然后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瓦西里走进了木门,见到门的右侧有个岗亭,里面还坐着两名戴大檐帽的军官,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又往前走一段距离,就是向下的台阶,瓦西里什么都没说,跟在拉普科的身后,就拾级而下。

    台阶走完,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瓦西里心里开始滴咕,在这条甬道的尽头,会不会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不过这次甬道的尽头,并没有什么木门,而是另外一道向下的台阶。这次走完所有的台阶后,瓦西里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地铁站的站台上。

    这个明显看起来没有完工的地铁站,有不少全副武装的战士在巡逻。见到两人出现在站台上,其中一名军官还走过来检查两人证件。

    取回证件没多久,就有一个只拖着一节车厢的车头开了进来,并在站台停下。

    “瓦西里同志,”拉普科在瓦西里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别愣着了,上车吧!”

    地铁行驶了几分钟后,便停了下来。拉普科站起身,对瓦西里说:“瓦西里同志,我们到了,下车吧!”

    从地铁车厢里走出来,瓦西里看到站台上,站着一名将军,他的附近有七八名战士,隐约摆出了警戒的阵型。

    拉普科见到那位将军,连忙上前抬手敬礼:“您好,尹万诺夫将军,我已经奉命把瓦西里同志到来了。”

    “谢谢你,拉普科少校。”尹万诺夫将军向拉普科伸出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拉普科响亮地答应一声,再次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回了车厢。

    “瓦西里同志,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尹万诺夫等拉普科离开后,笑着对瓦西里说:“我是副总参谋长尹万诺夫,是奉了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同志的命令,到这里来接你的。”

    听说来接自己的人,居然是副总参谋长,瓦西里不免感到有些慌乱:“将军同志,怎么敢劳驾您来接我呢?”

    “走吧,瓦西里同志。”尹万诺夫用友好的语气对瓦西里说:“总参谋长应该都等急了。”

    就这样,刚下车的瓦西里,又跟着尹万诺夫上了台阶,穿过长长的甬道,从地底来到了位于伏龙芝大街总参谋部。瓦西里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狙杀了超过400名德军官兵,以及德国狙击之王科宁斯,但依旧有战绩比自己好的狙击手。

    他望着拉普科试探地问:“少校同志,另外一名狙击手是谁呢?尹万西德·萨连科,还是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

    “不是他们,”拉普科摇着头说:“这次和你见面是一名女狙击手。”

    “女狙击手?!”瓦西里吃惊地反问道:“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不就是女狙击手吗?”

    “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狙击手。”拉普科笑着说:“瓦西里同志,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等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

    拉普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将军,瓦西里同志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您看是现在送他过去,还等明天?……明白,明白!我立即把他送过去。”

    放下电话后,拉普科歉意地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都非常疲劳了,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同志,如今上面急着把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派往前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傍晚时分,两人坐上了飞往海辛的运输机。

    在飞机上,柳德米拉好奇地问瓦西里:“瓦西里,为什么我们要飞海辛这个小城市呢?”

    “应该是集团军司令部就设在海辛吧。”

    柳德米拉是乌克兰人,对乌克兰的地理自然比瓦西里熟悉,她听瓦西里说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第53集团军下一步的进攻方向,是摩尔达维亚和罗马尼亚,而解放敖德萨的将是别的部队。”

    “这是肯定的,柳德米拉同志。”虽然瓦西里不明白柳德米拉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还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支部队只能负责一个进攻方向,既然第53集团军到达了海辛,继续向西进攻是最便捷的。”

    “真是太可惜了。”柳德米拉一脸遗憾地说:“战争爆发之后,我曾经在敖德萨战斗了两个半月。当初撤退时,我就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在反攻开始后,我也要成为解放城市的部队中的一员。”

    瓦西里听柳德米拉说完后,惋惜地说:“不能亲自参与解放自己撤离的城市,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柳德米拉开始沉默不语,她心中在暗自考虑,等到了第53集团军的司令部,是否可以向索科夫将军提出,让自己到能解放敖德萨的部队去,以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作为狙击手的瓦西里,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见柳德米拉不说话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飞机在一个简陋的机场降落,还没有完全停下来,瓦西里就看到跑道外的一辆吉普车启动了,随着飞机在移动。

    等两人下了飞机,从吉普车里走下一名中尉,来到两人的面前后,后客气地问:“请问二位是从莫斯科来的瓦西里少校和柳德米拉少校吗?”

    “是的,是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两位少校,你们好!”中尉抬手向两人敬礼后,大声地说道:“我是司令部警卫部队的科什金中尉,是奉司令员同志命令,特地来接你们的。”

    瓦西里听后,看着科什金戴的蓝顶军帽,笑了:“以前负责保护索科夫将军的是萨莫尹洛夫中尉,如今是科什金中尉,都是来自内务部的。”

    科什金是知道萨莫尹洛夫中尉的,此时听瓦西里提起此人,心里顿时对他多了两分好感,“萨莫尹洛夫中尉还待在第27集团军,所以如今司令员同志的安全,都是由我来负责的。”

    “看的出来,”瓦西里点着头说:“索科夫将军一向把自己最信任的人留在啊身边。”

    “车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请上车吧。”科什金记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和瓦西里聊了两句后,就招呼两人上车:“司令员同志还等着你们呢。”

    十几分钟后,吉普车来到了司令部外面停下,科什金率先下车,然后来到车的后面,帮两人打开了车门,态度恭谨地请他们下车。

    “中尉同志,”当科什金领着两人往里面走的时候,柳德米拉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索科夫将军非常年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柳德米拉少校。”科什金颇有几分自豪地说:“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在我军中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司令员更年轻的将军了。”

    科什金带着两人走进了指挥部,穿过了繁忙的通讯区域,来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把瓦西里少校和柳德米拉少校带过来了。”

    索科夫向科什金道谢后,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他首先向瓦西里伸出手,语气中略带兴奋地说:“你好,瓦西里,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我也是,将军同志。”瓦西里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索科夫在和瓦西里握手时,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然后给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嘴里说道:“既然都还活着,那就好好地活下去,亲眼看到我们攻克柏林,彻底打败放德国侵略者的那一天。”

    松开瓦西里后,索科夫又来到了柳德米拉的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用友好的态度说:“柳德米拉少校,我代表第5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的到来!”

    在见到索科夫的一刹那,柳德米拉有瞬间的失神,她知道索科夫很年轻,不过按照她的想法,这种年轻是相对的,至少也应该是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年龄。但做梦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年轻,应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

    见到索科夫向自己伸出手,慌忙用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后,有些紧张地说道:“您好,索科夫将军,很高兴认识您。”

    索科夫招呼两人坐下后,也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专门向上级提出申请,希望能有优秀的狙击手到我们集团军担任教官,帮我们培养合格的狙击手。上级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就向上级推荐了你们二位。”

    瓦西里曾经是索科夫的部下,对自己能重新回到索科夫的部队担任教官,自然是求之不得。而柳德米拉则是第一次见索科夫,得知是他主动向上级请求派自己过来,心里不禁充满了疑惑。

    “将军同志,”由于此刻还没有正式成为狙击手教官,所以柳德米拉并没有称呼索科夫为司令员,而是继续称呼他为将军:“我想问问,您怎么会想到让我来担任这个教官呢?”

    “原因很简单了,柳德米拉少校。”索科夫向柳德米拉解释说:“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知道你的情况,假如你不是因为负伤,而过早地退出了战场,所击毙的敌人绝对不止区区309人。”

    索科夫记得看过后世的十大狙击手排名,排在第一位的是芬兰狙击手西蒙·海耶,他在苏芬战争期间,一共击杀了542名苏军。第二位是苏联的尹万西德·萨连科,击杀了超过500名德军;第三名是一名苏军的女狙击手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在牺牲前击杀了494名敌人。瓦西里排名第四,击杀人数超过了400人。

    而柳德米拉排名是第七位,击杀了309名敌人。假如她不是因为负伤,而过早地离开了战场,她所击杀的敌人也绝对能超过400名。这样一来,她的排名就会上升。

    柳德米拉在伤愈后,曾经向上级提出申请,希望能重新回到前线继续担任狙击手,但她的请求却被上级直接无视了。后来她被选为了青年代表团的成员,前往米国访问,以特有的方式,来游说米国尽快开辟第二战场。

    “将军同志,”柳德米拉迟疑了一下,问出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担任狙击手教员后,除了教授学员外,能亲自上战场吗?”

    “当然可以。”索科夫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回答:“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还是不建议你们两人亲自上战场的。”

    “为什么?”瓦西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两人都获得了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荣誉称号,身份和以前大不一样。”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道:“因此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是非常有必要的。”

    “将军同志,您的这种说法不对。”索科夫的话刚说完,柳德米拉就反驳说:“不能因为我们获得过金星奖章,就不让我们上战场。据我所知,有很多牺牲在战场上的指挥员,同样是获得过不少的勋章。”

    “柳德米拉同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问吧,将军同志。”

    “如果我让你到战场上去只有发挥,你觉得以你的狙击水平,能击毙多少敌人?”

    柳德米拉在心里默算了一下,随后回答说:“我觉得一年怎么也能打死上百名敌人。”

    “好,我就算你一年能打死一百名敌人,两年也不过打死两百多名敌人。”索科夫知道战争还有一年多就结束了,就算让柳德米拉发挥得再好,充其量也只能打死一两百敌人,能有五百敌人都顶天了。“我说得对吧?”

    “是的,将军同志。”柳德米拉点着头说:“如果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应该可以再打死两百名敌人。”

    “柳德米拉同志,我来给你算一笔账。”索科夫等柳德米拉说完后,继续说道:“比如说你培训出了十名狙击手,他们每人每年能击毙二十名敌人。一年能消灭多少敌人?”

    “两百人!”柳德米拉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如果是五十名狙击手,一年又能消灭多少人呢?”

    “一千人!”柳德米拉还是很快就算出了答桉。

    “少校同志,我想你此刻已经明白,一个人的能力再强,都无法和集体相比。”索科夫正色说道:“你一个人的枪法再好,能消灭的敌人也是有限的。但假如你培养出一批优秀的狙击手,就算他们的水平再差,一年下来所消灭的敌人数量,也将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索科夫已经把问题分析得如此清楚,柳德米拉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她点着头说:“我明白了,将军同志。”

    “既然明白了,那就安心当一个狙击手教官吧。”索科夫望着柳德米拉,用鼓励的语气说:“我希望你能给第53集团军带出一百个,甚至两百个优秀的狙击手,到时他们所取得的战果,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

    搞定了柳德米拉,索科夫又面向瓦西里问道:“那你呢,瓦西里。是不是也像柳德米拉一样,想着重新回到战场,和敌人真刀真枪地干?”

    谁知瓦西里的回答,却出乎索科夫的意料,他摆摆手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算了。我不光一只眼睛失去了视力,而且如今的反应也大不如前,否则我前几天也不会爽快地答应退伍。因为我的心里很清楚,我如今的状态,就算回到前线做狙击手,恐怕也无法取得以前那样辉煌的战绩。所以我决定还是服从您的安排,安安心心当一个狙击手的教官,教授出更多合格的狙击手。”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至于你们的具体工作,我明天再为你们安排。”说完,索科夫叫过了科什金,吩咐他说:“科什金中尉,你先带瓦西里和柳德米拉去休息。”

    刚送走了瓦西里和柳德米拉,一名参谋进来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雅科夫上校来了。”

    “雅沙来了?!”索科夫自从部队占领了捷普利克,并顺利渡过了南布格河,就一直在等待雅科夫运送的物资,此刻听说对方来了,一把抓住参谋,兴奋地问:“他在什么地方?”

    “已经到门外了,很快就能进来。”

    参谋的话刚说完,雅科夫就出现在指挥部里。还隔着老远,他就冲着索科夫嚷嚷:“米沙,能给我和我的部下搞点吃的吗?从中午到现在,我们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大家都饿坏了。”

    “放心,雅沙,我怎么能让你饿肚子呢。我这就安排人手,给你们准备晚餐。”索科夫叫过那名报讯的参谋,吩咐他说:“参谋同志,快点给雅科夫上校搞点吃的过来……”

    没等索科夫说完,雅科夫就在一旁嚷嚷:“还有我的那些部下,他们也是大半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除了为雅科夫上校准备吃的,再派人给气垫船分队的同志送点吃的,千万不能让别人辛苦了一天,连晚餐都吃不上。”

    为司令部提供伙食的厨房,随时都准备有热腾腾的食物。参谋出去不到五分钟,就端着面包和热汤进来了。他把托盘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放在桌上时,还主动对雅科夫说:“雅科夫上校,厨房的同志已经给您的部下送吃的过去了。您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趁着雅科夫吃东西的工夫,索科夫看完了对方给自己的物资清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雅沙,你恐怕还需要帮我们跑几趟,以便每一名战士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武器。”

    “米沙,这是怎么回事?”听到索科夫这么说:“我运来的这些武器弹药,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武装所有的指战员吗?”

    “我们前两天解救出被敌人关押在露天矿坑里的指战员,准备编入部队的兵员,大概有一万多人。”索科夫向雅科夫解释说:“除了武器装备外,还有大量的人员因为长期受德国人的折磨,身体状况很差,急需药物来治疗身体。”

    雅科夫听到索科夫让自己再多跑两趟时,心里还挺不舒服的,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米沙。等你的部下把船上的物资卸载完毕后,我们明天中午就返回库尔斯克,继续为你们运输物资。”

    第二天中午刚送走雅科夫和他的气垫船分队,索科夫就接到了科涅夫打来电话:“索科夫同志,你们的部队在南布格河右岸,都占领了哪些城市?”

    索科夫的部队在渡过南布格河之后,除了占领图利钦外,还相继占领了托马斯皮里、克里若皮里和切尔诺夫策三座城市。

    此刻听科涅夫问起,索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我们除了占领图利钦外,还占领托马斯皮里、克里若皮里和切尔诺夫策三座城市。”

    “干得不错,索科夫同志。对于你们所取得的辉煌战果,我向你表示祝贺。”科涅夫说完场面话之后,随即言归正传:“根据方面军的部署,第52集团军即将从你们的左翼进入战场,你们应该立即做好开放通道的准备。”

    “给第52集团军让路?”索科夫从科涅夫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他试探地问:“元帅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的意思是让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来完成强渡德涅斯特河的任务?”

    “呵呵,索科夫同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科涅夫没有否认索科夫的猜测,而是如实地说:“我们考虑到你的部队在经过连番战斗之后,不光兵员和武器弹药消耗过大,而且指战员们也变得疲惫不堪。这个时候让第52集团军顶上去,正好可以给你们一个休整的机会。”

    科涅夫的话,让索科夫陷入了沉思。要知道,目前的部队之所以进展顺利,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夺取南布格河右岸的四座城市,完全是因为这个区域没有德军大规模成建制的部队,负责防御的都是罗马尼亚军队,他们面对苏军的进攻,都是稍作抵抗,就放下武器投降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坚守在德涅斯特河右岸的守军,肯定还是以罗马尼亚军队为主,这就以为着强渡德涅斯特河的战斗,不会有想象中那么惨烈。此时第52集团军来接手渡河任务,等于是来摘桃子,一想到这一点,索科夫的心里就很不舒服,自己的部队打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索科夫同志,索科夫同志,你还在吗?”科涅夫听到听筒里突然没有了声音,还以为索科夫挂断了电话,连忙提高嗓门问了两句。

    “我还在,元帅同志。”

    “既然还在,那为什么不说话?”科涅夫可能猜到了索科夫的心事,便安慰他说:“索科夫同志,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继续让你们按照原来的计划,向德涅斯特河进攻,我丝毫不怀疑,你又能取得一个巨大的胜利。可能取得这场胜利后,你的部队还能保持多少的战斗力?假如我们下一步需要将进入罗马尼亚,你的部队是否还有能力,继续担任全军的前锋?”

    科涅夫的话把索科夫问住了,他光想着如何消灭出现在自己前方的地方,但却忽略了要消灭这些敌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就算德涅斯特河的右岸守军,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罗马尼亚军,但自己的部队依旧会不可避免地出现伤亡,到时候若是接到新的作战任务,恐怕就会变得有心无力。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正色说道:“明白了,元帅同志。既然要给第52集团军让路,那我们已经夺取的城市,是否需要让一两个给他们呢?”

    “完全有这样的必要。”科涅夫本来正在考虑如何说服索科夫,让他将一两个占领的城市,让给第52集团军。此刻假如他主动提起,他便顺水推舟的说:“你们可以把克里若皮里城移交给第52集团军,这样他们就能在南布格河的右岸,有一个立足点。”

    “元帅同志,我们给第52集团军让路后,是停在原地休整吗?”

    “若是你们突然停止了进攻,恐怕敌人会趁机发起反击。”科涅夫对索科夫说道:“因此你们必须在小范围内,继续保持对敌人的进攻,使他们无法抽调足够的兵力,在其它地段发起见鬼的反击。”

    “保持局部地区的攻势?!”索科夫觉得科涅夫的这个计划不错,便点头同意了:“元帅同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就算我军在休整,我也会抽调足够的部队,向敌军防御的区域展开局部的进攻。”

    索科夫这边刚放下电话,听到了他和科涅夫对话的斯米尔诺夫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真的要给第52集团军让路吗?”

    “这是肯定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望着对方,义正言辞地说:“既然是上级的命令,那我们只能选择服从,而不是在这里讨论命令。”

    “真是太可惜了。”确认了要给第52集团军开放道路后,斯米尔诺夫的神情变得沮丧起来:“如今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基本都是战斗力极差的罗马尼亚军队,若是我们给第52集团军让了路,接下来建功立业的就是他们。”

    索科夫此刻已经想明白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继续按照现在的态势进攻,那么接下来自己的部队要解放将是东欧诸国,恐怕在战争结束前,是没法靠近柏林的。

    “参谋长同志,”见斯米尔诺夫一脸沮丧的样子,索科夫笑着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道:“假如上级没有让我们停下来休整,而是让我们继续向西推进,那么在解放了罗马尼亚之后,下一个进攻目标是什么?”

    “这还用说嘛,解放了罗马尼亚后,向南可以解放保加利亚,向西能解放南斯拉夫,西北方向是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斯米尔诺夫正如数家珍地说着进攻方向上的国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他停下来,一脸震惊地望着索科夫,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是说,如果我们没有奉命停下来休整,那接下来进攻的就是这些东欧国家喽?”

    “没错,参谋长同志,你猜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道:“假如我们继续在这一带作战,那么将来解放柏林的战役,就根本轮不到我们集团军。”

    虽然斯米尔诺夫明白了索科夫的意图,但他还是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就算科涅夫元帅此刻叫停了我们的进攻,但从目前的态势看,我们所在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攻略方向,就是我刚刚说过的那些国家啊,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参与攻克柏林的战斗。”

    “参谋长同志,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如果科涅夫元帅一直指挥的是第二方面军,那么你我这支部队接下来的作战任务,就是攻略东欧,把被奴役的人民从德国人的铁蹄下解放出来。”索科夫微笑着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科涅夫元帅接替了第一方面军的指挥权,那么我们集团军会没有机会参与进攻柏林的战斗吗?”

    “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不是瓦图京大将吗?”斯米尔诺夫等索科夫一说完,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虽说他负了伤,但指挥权已经移交给了朱可夫元帅。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瓦图京大将就能重返自己的战斗岗位。”

    “参谋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自然不会告诉斯米尔诺夫,瓦图京虽说伤势不算太严重,但由于伤口感染,最后于4月15日去世。他故意用一种假设,对斯米尔诺夫说:“瓦图京将军有可能因为伤势恶化,而在短期内无法痊愈;而替代他的朱可夫元帅,由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也不可能长期代理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他是早晚要离开的。”

    索科夫继续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最高统帅部肯定要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第一方面军的职务。你觉得哪些人能胜任这个职务呢?”

    斯米尔诺夫板着手指算了一阵,最后说道:“能胜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职务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罗科索夫斯基大将,不过他如今在指挥白俄罗斯方面军,让他来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显然是不现实的。”

    “那第二个人呢?”索科夫不动声色地问。

    “第二个人就是我们的科涅夫元帅。”斯米尔诺夫若有所思地说:“假如朱可夫元帅无法长期代理职务,而瓦图京大将又暂时不能返回自己的作战岗位,那还真有可能出现你所说的情况,上级让科涅夫元帅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

    索科夫清楚地记得,当瓦图京应伤势感染而去世后,朱可夫就提出尽快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而科涅夫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史达林列入了候选人的名单。

    在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史达林最终决定由科涅夫来接替朱可夫,为了确保能平安过渡,他甚至还下令将第一和第二方面军合并。等科涅夫彻底地掌控了局势之后,才重新把两个方面军分开,并委派马利诺夫斯基大将担任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

    “参谋长同志,根据我的分析。”为了不让斯米尔诺夫产生怀疑,索科夫估计说是根据自己的分析,“瓦图京大将估计要回到原来岗位的机会不大,所以我还是倾向于由科涅夫元帅接替这个职务。”

    “希望如此吧。”斯米尔诺夫既像对索科夫,又像在自言自语地说:“科涅夫元帅真的担任了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为了能尽快地站稳脚跟,肯定会抽调一两支信得过的部队,去协助他打开局面。那么他所选择的部队,会是我们集团军吗?”

    “参谋长同志,你怎么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这可不像你的个性啊。”索科夫笑呵呵地说:“从乌曼战役开始以来,我集团军所取得的战果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他到了新的部队,想尽快打开局面,肯定会调一支信得过、战斗力又强的部队。你想想,除了我们,谁能符合这个标准?”

    但斯米尔诺夫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他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科涅夫元帅调动我们集团军的可能很大,但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索科夫望着对方,好奇地问:“什么事?”

    “司令员同志,你刚刚也说了,我们集团军的战斗力,在整个方面军都是前几位,科涅夫元帅肯定会首先选择我们。”斯米尔诺夫担心地说:“可要是新来的司令员不同意放人,到时我们的防区调整,就会受到影响。”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对于斯米尔诺夫的这种担心,索科夫只是澹澹一笑,随后自信地说:“我相信科涅夫元帅有能力处理好此事。”

    “怎么处理?”斯米尔诺夫始终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将来新到的方面军司令员,同意将自己这样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划归给友军指挥。

    “参谋长同志,我给你举个例子。”索科夫用手指了指斯米尔诺夫,又指了指自己,说道:“假如说,我们两人是属于不同部队的指挥员。我此刻要从你的部队里,抽调战斗力最强的部队离开,你肯定不会愿意。对吧?”

    “这是肯定的,”斯米尔诺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实力最强的部队,凭什么要让你调走?”

    “但假如上级把我们两支部队合并,我来担任军事主官,而你只是我的副手。”索科夫用最简单的方式说:“这样一来,部队里的调动就变成了由我说了算的内部事务。等上级决定再次把我们一分为二时,我就有优先选择部队的权利。”

    “这不太现实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斯米尔诺夫表示了质疑:“第一方面军如今有七十万人,而我们的第二方面军也有五十来万人,两支部队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二十万人。这么庞大的一支部队,我不觉得谁有能力指挥好。”

    “为了便于科涅夫元帅的过渡,在短时间内将两支部队进行合并,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索科夫随口说道:“至于我的分析是否准确,等乌曼战役结束,你就明白了。”

    “嗯,希望如此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斯米尔诺夫是半信半疑。不过为了不让索科夫下不了台,他还是假装附和对方:“如果科涅夫元帅真的当上了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最高统帅部也下令将两个方面军合并,我们的确有了选择参战地域的机会。”

    第二天,第52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到达了克里若皮里。

    驻扎在这里的是基里洛夫的252师,见到意外出现在防区内的友军,他感到很意外,便派出一名参谋前去了解情况。

    很快,打探情况的参谋就回来了。他向基里洛夫报告说:“师长同志,我已经了解过情况,来的是第52集团军步兵第73军的先头部队,他们是奉命来接替城市防务的。”

    “奉命来接替城市防务的?”一头雾水的基里洛夫,扭头问自己的师参谋长:“参谋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困惑不解的师参谋长,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参谋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基里洛夫的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不过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吩咐对方说:“参谋长,立即和军指挥部进行联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参谋长不敢怠慢,连忙命通讯兵接通了军指挥部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自报家门:“我是第252师参谋长,如今有第52集团军步兵第73军的部队,要接替克里若皮里的防务。我想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科夫得到了科涅夫的让路命令后,立即把此事通知了第57军。但丘马科夫却觉得友军就算来接替防务,恐怕也不会到得这么快,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通知下面的部队。

    此刻既然第252师参谋长问起此事,接电话的丘马科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上校同志,昨天集团军司令员通知我们,说近期会有友军来接替防务。我以为他们到的不会这么快,就还没有来到及通知你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校同志?”想到自己的防区移交给友军后,部队就要由进攻转为防御,丘马科夫的心里也很不舒服:“当然是向他们移交防务,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移交完防务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移交了城市的防务之后,你们立即向托马斯皮里转移,到那里与城里的233师汇合后,在城外修筑防御工事,并就地转入防御。”

    师参谋长放下电话后,向基里洛夫汇报说:“师长同志,军长说,让我们想友军移交防务之后,立即向托马斯皮里转移,与驻守在那里的第233师汇合后,就地转入防御,并在城外大量地修筑防御工事。”

    虽然基里洛夫不清楚为什么要向友军移交防务,并转移到托马斯皮里转入防御。但作为一名有着二十多年军龄的指挥员,他懂得服从的重要性,等参谋长一说完,便直截了当地下达了命令:“参谋长,命令部队开始集结,同时向友军移交城市的防务。”

    “师长同志,”参谋长有些不服气地说:“城市是我们师拿下来的,凭什么要移交给友军?我看,您还是联系一下司令员,看他是怎么说的。”

    基里洛夫听出了参谋长的言下之意,是不想离开这座刚解放不久的城市,他何尝没有同样的想法,但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既然上级已经下达了移交防务和转移的命令,就算心里有多么不舍得,他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说了。”基里洛夫打断了参谋长的话,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只能执行命令,而不是讨论命令吗?”

    参谋长听基里洛夫这么说,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参谋长同志,抓紧时间,尽快向友军移交防务,并向托马斯皮里转移。”基里洛夫给参谋长下达命令时,心里在暗自滴咕,等到达托马斯皮里之后,给索科夫打个电话,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时后,移交完防务的部队向西北方向的托马斯皮里转移,坐在吉普车里的基里洛夫心想:直接给司令员打电话,似乎有点不合适,还是给波涅杰林打吧。没准从他的口里,能获得更多有用的情报。

    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司机停车,然后在路边,通过无线电与集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

    好在他在司令部充当顾问时的人缘不错,很快就联系上了一名熟悉的参谋,他笑着说道:“大尉同志,能麻烦你给我找一下波涅杰林中校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谁知对方听后,却意外地沉默了片刻,随后反问道:“怎么,基里洛夫中校,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基里洛夫听对方这么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想难道波涅杰林出什么事情了?他是试探地问:“大尉同志,我应该知道什么?”

    “波涅杰林中校已经不在司令部了。”

    听到这里,基里洛夫的心里更是一阵阵发慌,他喃喃地问道:“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参谋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基里洛夫的意思,笑着说:“中校同志,别担心。波涅杰林中校如今的确不在司令部,他被司令员调任近卫第41师的师长了。”

    “什么,波涅杰林中校如今是近卫第41师师长?”基里洛夫有些吃惊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就是今天。”参谋解释说:“司令员今天刚任命波涅杰林中校为近卫第41师师长,并派军事委员同志陪他上任去了。”

    “那近卫第41师原来的师长库里申科将军呢?”既然波涅杰林被任命为师长,那原来的师长肯定不能继续留在岗位上,基里洛夫好奇地问:“他又是如何安排的呢?”

    “不太清楚。”参谋回答说:“司令员只是任命波涅杰林中校为师长,至于库里申科将军如何安排,倒没有提起。”

    得知波涅杰林被任命为师长,基里洛夫在兴奋之余,也顾不得继续打听为什么要向友军移交防务一事。结束通话后,他就立即上车继续赶路。

    部队快到了托马斯皮里时,一辆三轮摩托车迎面驶来,基里洛夫见车里坐着一名少校军官,连忙命令司机靠边停车。

    车在路边停稳之后,三轮摩托车就停在距离吉普车不远的位置,挎斗里的少校下车,来到了吉普车前,抬手向车里的基里洛夫敬礼,说道:“您好,基里洛夫中校,我是奉师长的命令,前来迎接你们的。”

    基里洛夫看出来人是穆济琴科的参谋长列卡沙里少校,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上前和对方握手,笑着说:“少校同志,没想到你还亲自出城来迎接我们。”

    列卡沙里和基里洛夫握手之后,客气地对他说道:“城里已经没有足够的地方,供您的部队驻扎了。师长的意思,请您就在此处建立防御工事。”

    如果是别人对基里洛夫这么说,没准基里洛夫会冲着对方大发雷霆。但既然这个方桉是穆济琴科提出的,那就证明即将前往的托马斯皮里城市太小,里面的确无法驻扎更多的军队。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基里洛夫转身对从后面走过来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在原地构筑防御工事。”

    听到基里洛夫的这道命令,参谋长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师长同志,这里距离城市不足三公里,我们完全可以在城内构筑防御……”

    “参谋长同志,你不用说了。城里如今已经没有我们构筑防御的位置,所以选择就地构筑防御工事,是最佳的选择。”看到参谋长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催促道:“执行命令吧,参谋长同志。”

    “好的,师长同志。”到了这种时候,参谋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就地构筑防御工事。”

    等参谋长去布置任务时,列卡沙里对基里洛夫说:“中校同志,师长说如果您方便的话,想请您到城里坐坐。”

    师里的工作有参谋长负责,基里洛夫便放心大胆地跟着列卡沙里来到了城里,在师指挥部里与穆济琴科见了面。

    两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基里洛夫好奇地问穆济琴科:“穆济琴科,上级让我把防务移交给友军,并赶到这里来与你汇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司令员同志没有告诉你?”

    “没有。”基里洛夫摇着头说:“友军的先头部队都进入了我的防区,我才知道要移交防务的事情。我赶紧让参谋长打电话去军指挥部了解,才知道向友军移交防务的事情,是司令员同志亲自下的命令。”

    “基里洛夫,其实我知道的情况,并不比你多多少。”穆济琴科苦笑着说:“我在半个小时前,接到了集团军参谋长斯米尔诺夫将军打来的电话,得知你们要赶来与我们汇合,才命令列卡沙里去迎接你的。”

    “那你有没有问参谋长,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让我们师放弃现有的防区呢?”

    “我听斯米尔诺夫将军说过,上级命令第52集团军从我军的左翼发起进攻,准备在行进间强渡德涅斯特河,继续向罗马尼亚的边境推进。”

    “那我们呢?”

    “原地休整待命。”穆济琴科说道:“但为了不让敌人猜到我们的真实意图,在局部地区还是要向敌人发起小规模的进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基里洛夫越听越湖涂:“我们的进展很顺利,最多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完成强渡德涅斯特河的准备,但却把我们突然叫停了。”

    “基里洛夫,你和波涅杰林的关系不错,”穆济琴科提醒基里洛夫说:“你在接到了移交防务的命令后,就没有打电话向穆济琴科了解一下情况。”

    穆济琴科的话提醒了基里洛夫,他连忙回答说:“当然联系过,可惜波涅杰林不在司令部里,而是去了其它的地方。”

    “去了其它的地方?”穆济琴科问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问过接电话的参谋,他说司令员同志今天忽然任命波涅杰林担任近卫第41师师长。”

    “什么,波涅杰林担任近卫第41师师长?”穆济琴科感到了震惊,他觉得自己和基里洛夫两人担任师长,下命令的索科夫已经担了很大的风险,如今居然又任命波涅杰林为师长,而且还是近卫第41师这样额王牌师。因此他试探地问:“这消息可靠吗?”

    “可靠,绝对可靠。”基里洛夫回答说:“而且还是集团军军事委员同志亲自陪他去上任的,我想这消息绝对假不了。”

    确认消息之后,这次轮到穆济琴科纳闷了:“奇怪,近卫第41师打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突然让波涅杰林去担任师长呢?”

    停顿了片刻,他又问出了关键问题:“那原来的师长库里申科将军,上级又准备把他安排在什么位置,难道打算让他担任军长职务了吗?”

    “我想不会。”基里洛夫摇着头说:“若是他即将被任命为军长,那司令部里肯定早就有风声。可是和我通话的那名参谋,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既然谁不知道库里申科下一步的去向,两人也就不再谈论他。穆济琴科笑着说:“如今我们两个师都集中到托马斯皮里,敌人就算实施反攻,也休想从我们的手里,把城市重新夺回去。”

    基里洛夫呵呵地笑了两声,随后反问道:“穆济琴科,如果是德国人,那么城市的争夺战将会异常激烈,但我们前方的敌人,却是罗马尼亚人,你觉得以他们的实力,能拿下这座城市吗?”

    “拿不下。”这一点穆济琴科倒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假如是刚开战的时候,跟在德国人后面的那些罗马尼亚军队,倒是有很强的战斗力。可经过这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战斗,战斗力强的罗马尼亚军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我们所面对的部队,都是这两年刚组建起来的。不光训练差,而且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所以我们才能如此轻松地强渡南布格河,相继占领右岸的四座城市,从而站稳了脚跟。”

    “如今不让我们再参与进攻,真是太可惜了。”基里洛夫满脸遗憾地说:“否则以我们部队最近的表现,完全有能力在一周内,进入到罗马尼亚边境。”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穆济琴科说道:“我想司令员同志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眼看胜利在望,但上级一道命令,就让我们停止了进攻,让友军轻易地获得了胜利果实。”

    “对了,穆济琴科,你这里的电话能和近卫第41师通话吗?”基里洛夫试探地问:“我想和波涅杰林聊聊,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成为近卫师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