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哪里都有你们这些讨厌的雇佣兵，赶紧说需要什么情报，我给你们后就该下班了。”
娜塔莎迈着猫步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但是她抱着胳膊，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肘，隐秘地传递出了和话语完全不同的信息。
看来楼顶上不光有感应器，还有监听设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明点点头：“就像是刚才听到的，我们需要圣诞老人的家庭住址，其他的就没有了。”
“在这里等着，不许下楼。”娜塔莎按住自己的耳机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也转身离开。
“我们下去吧？”韦德一边把自己脱臼的胳膊往肩上装，一边凑过来询问，隔着面罩都能看到他那贱兮兮的表情。
还不等苏明回复，蜘蛛侠就扯住了他的衣服：“你当这是冬假游学旅行吗？我们时间紧迫，而且我觉得神盾局不欢迎你这样的捣蛋鬼，就像是你被大多数的博物馆禁止进入一样。”
“说起这个来我就伤心，那些该死的馆长们剥夺了我一项乐趣，像你这样的童贞男永远不会知道，博物馆里会有多少带孩子去参观的单身辣妈，天啊，她们太狂野了，她们的双腿能把野牛的脊椎夹断，还有那微胖的成熟体型，吸溜......”
死侍面具上的眼睛变成了月牙状，嘴角附近还濡湿了一块。
“噫！恶心！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蜘蛛侠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主动和死侍拉开距离，即使今天的韦德身上没有什么异味，但依旧有种不洁感。
如果真的有堕落的魔鬼，大概就是黑红色的吧？
“责任能吃吗？做人就要随心所欲才有趣，你为什么这么严肃？嘻嘻嘻......”
死侍跳到彼得身边，挤眉弄眼地用手指捅着彼得的腋下，想要让他笑笑。
却没料到突然头顶挨了表哥的一拳，把他大字形打趴在天台的雪地里。
“不许学小丑，你还没他那么疯。”
韦德翻了个身躺在雪地上，碎裂的头盖骨高速愈合了：“可我比他强不是吗？我有十万推特粉丝，他没有。”
苏明收回拳头，背着手看风景：“哥谭有800万人口，小丑能煽动其中的一半，他还经常上新闻节目，你呢？连个电视广告都没有。”
“这倒是个问题，我得给我的事务所拍个广告，让我想想......”韦德正经了起来，捏着下巴开始思考。
彼得在一旁歪着脑袋：“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丑是谁？”
“小丑是我表哥的好朋友，因为黑暗和疯狂总是如影随形，年轻人，就像是我成就了你。”死侍立刻放弃思考，从地上跳了起来，笑眯眯地勾住彼得的肩膀，在他耳边开始灌输奇怪的思想：“其实你想要变得黑暗很容易，把你的蛛丝发射器装在腰带上，每次发射时就用力向前送胯，这才是模仿蜘蛛的开始，哪有蜘蛛用手吐丝的？”
“滚蛋，我又不是真的蜘蛛，而且你说的那动作太下流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是个孩子，你究竟还有没有点人性？”彼得从死侍胳膊下面钻了出来，生气地背对着韦德。
死侍眼睛一亮，捏着下巴端详着彼得的身后：“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其实你把蛛丝发射器装在菊花上也不错，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还有不少人认为蜘蛛丝是从它们的PP里出来的。”
“如果真的能从我PP里出来什么东西，我一定会送到你嘴里。”彼得对死侍还是严肃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他斗嘴，感觉很有趣。
所以嘴炮对轰了一会后，他又和死侍打闹了起来，两人在楼顶上打起了雪仗。
..........................
“这是圣诞老人？我不相信。”
娜塔莎带来了目标的家庭住址，所以三人和她告别后很快赶到了格陵兰岛北极圈内的某处。
在一片煞白的冰天雪地中有一座木头小屋，温暖的灯光从窗户射出，烟囱上冒着青烟，一切都显得平凡而温馨。
但是当三人凑到窗户外面打算看看动静的时候，只见到一个穿着短裤背心，瘦骨嶙峋的老头坐在沙发上，一边眯着眼握着酒瓶继续往嘴里倒酒，一边用针筒向自己大腿注射什么东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是那种不健康的消瘦，肚子很大，但是四肢很细那种。
在沙发旁边的地面上满是空掉的瓶子，不远处壁炉里的火苗正在舔着一大堆药盒和药瓶，它们在火焰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彼得感觉三观都破灭了，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不光极度颓废，是酒鬼和瘾君子，而且还有服药问题。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怀疑自己三人是不是被神盾局骗了，向死侍和丧钟提出了疑问。
“他们不敢骗我表哥的，这必然是圣诞老人本人了，只是......原来我对好孩子的标准一直弄错了吗？要是以他自己为基准，我确实不够好。”韦德也趴在窗台上，一边偷窥一边小声说：“我说今天负音波蕾丝边弹头怎么带着一份大礼包上班，原来那是圣诞老人送给她的，真该死。”
“注意言辞，没人能说圣诞老人该死。”彼得小声地反驳。
“你当自己是美国队长吗？再说你看看他这样子，这样的圣诞老人我在纽约下水道里能找到一打。”死侍又小声怼了回去。
“......”看着屋里，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各色药片又用酒吞服的圣诞老人，彼得居然无言以对。
苏明从窗台缩了下去，翻身背靠着墙，坐在雪地上：“有些不对劲，你们发现了吗？”
“我自从到了这里就没看到对劲的地方，能送我回家吗？我得想想要不要把圣诞老人的真实情况告诉婶婶。”彼得也蔫头耷拉地坐了下来。
韦德自然也不例外，他也坐了下来，只不过他得到表哥的提醒，确实发现了盲点。
他只是脑子和眼珠转得太快，一不小心就会从线索上掠过，但只要有人提醒，他也几乎马上能反应过来，这给了他嘲笑小蜘蛛的机会：
“我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了，你就没有，唉，这果然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差距啊。”
彼得立刻反唇相讥：“明明是你表哥发现的，现在就变成你的发现了，你估计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雇佣兵了。”
“行了，正经一点，现在是任务之中。”苏明插手把两人隔开：“首先，圣诞老人的驯鹿和雪橇都不见了，驯鹿作为一种野兽身上总是有味道，而这里除了风雪的气味，什么都没有。”
韦德也伸出一根指头，有些得意地说：“是的，而且房子里一份礼物都没有，圣诞老人的袋子就丢在沙发后面，但里面瘪瘪的。”
“这么说来，确实是这样，本来应该是还有很多小矮人帮他准备礼物的，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彼得也发现了盲点。
苏明对两人的说法表示肯定，他褪去面甲，自己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圣诞老人刚才注射的是胰岛素，他应该有糖尿病。而能那么一大把服药的情况不多，我看了那些烧到一半的盒子，应该是维生素和钙片。在北极圈这种地方生活，很容易患上维生素缺乏症，再加上极昼极夜现象，老年人缺钙也是正常的。”
“切，我还以为是鸡尾酒疗法呢，如果圣诞老人得了癌症，我就能把这消息卖给报社。”韦德有些失望，作为癌症患者，他也曾经一把一把吃药，不停地掉头发。
彼得搓了搓手，又翻身趴在窗户上向里偷开，他蹭掉了一些雪花，落在死侍的面罩上，让韦德的鼻子有些痒痒。
仔细观察后，彼得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缩了回来。
“这么说，我误会他了？”
苏明拍拍彼得的肩膀，摇摇头：“不一定，我们生活在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也为虚的世界，也许那些盒子和瓶子只是伪装，里面是嗨药。”
死侍：“啊......”
彼得所有所思，即使隔着面罩也能感觉到他皱着眉头：“但喝酒过度是真的，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还是不一定，那些酒瓶里也许只是兑水的橘子汁，而他脸色不正常地发红则是因为皮下毛细血管爆裂，这算是一种寒带常见病。”苏明再次否定了小蜘蛛的看法。
死侍：“啊......”
彼得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他从两个雇佣兵身上学到了一些知识，有时候看到的东西，依旧不是真相。
这让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巡逻，曾经有一次他在晚上看到了暗巷中有个男人好像在对女人用强，那个女的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于是彼得下去把男的暴打了一通，然后用蜘蛛丝捆着打算送警察局。
结果女人上来就给他一耳光，因为她和男朋友想玩角色扮演才半夜出来的，好兴致都被蜘蛛侠败坏了。
彼得又尴尬又无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以前只是经历过却没有仔细思考，现在看来，以后得多注意观察，不要轻易下结论。
“我明白了，谢谢你，威尔逊先生。”他朝苏明点点头，拍了拍肩上的雪花。
苏明低下头点烟，随后抬起头来，目光悠远地看着夜空，缓缓吐出烟气，露出充满成熟气质的忧郁笑容：“彼得，你要记住，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只要你记住这点，你就会成为合格的刺......英雄。”
“刚才那个A开头的词是什么？我没听清。”彼得歪歪头又问。
死侍：“啊......”
彼得的脑袋转向死侍，没有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一直啊啊地打算说什么？”
“阿嚏！”红黑面罩上鼻子的位置瞬间湿润了两片，他又用力一吸，湿润的面积仿佛变小了一些，他抬起手指揉揉鼻子，朝彼得比出大拇指：“终于打出来了，好爽。”
然而屋子里听到动静的圣诞老人，已经从沙发侧面拿起了双管猎枪，朝着房门走来了。
也许生活在这里，面对北极熊或者其他野兽时猎枪是足够了，但圣诞老人出门的时候，几乎瞬间被四把枪顶住了脑袋。
四只手里持枪姿势标准的，自然是苏明，他速度也最快。
尽管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先占据优势和话语权是不会错的。
而像是黑人活力群体一样双手内八字拿枪的，自然是韦德了，他虽然枪法不如表哥，可这么近也没有脱靶的道理嘛。
一般人对于枪支都有恐惧感，而不一般的人，也会看哪边的枪多，哪边的枪少。
枪支，对于超级英雄来说用处不大，但它常年累月在人们心底留下了暴力的形象，它就是威胁的代名词。
就算你一拳能打爆别人的头，你把拳头顶在别人脑袋上，也不如顶上一把小口径手枪来的有震慑力。
韦德把脑袋扭向没人的地方，十分认真地说：“观众朋友们，在这一瞬间，我们的枪口距离老头的脑袋只有一厘米，但是我知道下一秒，这个圣诞老人一定会爱上我，他还会对我说三个字，鹅爱您，而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想应该会持续到我开枪之前。”
哐啷，这是圣诞老人猎枪落地的声音，他看到死侍和丧钟的瞬间，就仿佛失去了力气，他也确实说了三个字，只不过不是死侍想的那样。
“杀了我！”
圣诞老人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要抢苏明和韦德的枪，打算替他们扣扳机。
韦德一连串小跳拉开了距离，他收起枪叹了口气，还是和不存在的观众们交流：“我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我的心上人她会穿着比基尼，脚踩......”
“砰！”
绞杀快速捡起地上的猎枪把死侍轰飞了出去，而苏明本人则用一招擒拿手反制了圣诞老人，把他推进屋里。
彼得同情地看了雪地里的死侍一眼，别人被打断脖子肯定是致命伤，但对于死侍不是。
不得不说，枪支也是制止韦德废话的一种好办法，所以这份同情很有限，彼得还有点幸灾乐祸，脚步有些雀跃地跟着丧钟进了屋子。
屋里暖和多了，彼得随手关上了门，他一直都有关门的好习惯。
重新把圣诞老人丢回他的沙发上，苏明也收起了枪，因为事先知道了圣诞老人的能力，他是有预案的。
圣诞老人作为神和变种人，有些非常古怪的能力，比如瞬间移动到地球任何一个烟囱里，比如能够和驯鹿说话，比如能徒手变出拐杖糖等等。
但现在圣诞老人的状态，他根本就是不想活了，而且苏明也已经判断出他喝的真的是酒，现在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应该在2.0以上，也就说走路都打晃。
“说说吧，老头，你怎么瘦身成功的，又为什么寻死觅活？”苏明捡起一个酒瓶闻了闻，劣质茴香酒，这种品质连苏明自家酒厂的看门狗都不喝。
“难道是减肥减过头了？被私人教练骗了？”彼得也脑洞大开，他没有找到能坐的地方，干脆坐在了地板上。
“我该死，我会毁掉这个世界的，杀了我吧，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圣诞老人朝他们哭诉道，哭了两声，见到丧钟没有任何反应，他立刻把‘主哭目标’锁定了蜘蛛侠。
“慢慢说，你不要着急，我会帮你的。”彼得最热心了，他立刻允诺了帮忙。
“我的圣诞礼物工厂被人霸占了，我连饭都吃不起，老婆跑了，鲁道夫它们也跑了，今天零点之后就是圣诞节，我一件礼物都没有，我是个罪人啊。”
鲁道夫就是红鼻子驯鹿，充当雪橇前照灯的那只。
圣诞老人十分清楚地把自己面临的问题告诉了彼得，随后就眨巴着小眼睛看着他。
“可是你有酒喝，这不是有钱嘛。”彼得指了指空瓶子，进了房间他也闻到酒味了。
“酒喝不饱肚子，鲁道夫它们的饲料一年要花多少钱你根本想象不到。”圣诞老人岔开了话题。
彼得想了想，好有道理，他听钢铁侠说过，养一匹小马每年要花多少钱，而驯鹿应该花费更高。
还不等他跟圣诞老人多说什么，这时胳膊下面夹着脑袋的死侍推门进来了，他像是无头骑士一样捧着自己的脑袋，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圣诞老人的腿上。
“这回你运气不错，世界最好的雇佣兵就在这里了，我来跟你谈个条件。”
“？？？”
圣诞老人看着死人头，又看看一旁抱着胳膊四处在房间里走动的丧钟，有些不理解。
众所周知，谈条件是丧钟的行为习惯，死侍只认美金，怎么今天变了？
“原本有几个小孩雇我来杀你，他们出五万美金，但我觉得你人不错，所以你再加一万，我帮你把他们杀了。”死侍把自己的脑袋拼了回去，但因为伤口还没有愈合，需要用手扶着。
这回对了，圣诞老人神情缓和了一些。
“喂！”彼得打了死侍一下，这也太黑暗了，怎么可以杀小孩？
“好吧，不杀他们。”韦德摆摆手，但悄悄递给圣诞老人一张名片，小声说道：“事后打电话。”
“我不会伤害孩子们的，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圣诞老人闭上了眼，也许是因为喝多了，也许是因为刚才死侍是跳到他怀里的，所以此时吐了死侍一身。
死侍十分淡定地站起来，瞬间脱得清洁溜溜，还在继续揽客：“那个先不谈，如果我帮你追回自己的工厂，老婆，驯鹿，你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吗？”
“当然可以。”圣诞老人十分肯定地点头。
韦德从发黑的草莓小裤裤中掏出一套新的制服来穿上，然后又从制服口袋里掏出纸笔来起草合同，虽然他的字难看得犹如鸡爪，但各种合同细节还真不含糊。
毕竟他也是做了那么多年佣兵的人。
唰唰地写完，他把合同递给圣诞老人，接着就搓着手有些期待地等对方签字。
可是，看到死侍的愿望是让圣诞老人杀掉他后，老头失魂落魄地放下了合同，摇了摇头：“抱歉，你这个愿望我实现不了，要不你许个世界和平的愿望？”
“世界和平你能做到？”彼得睁大了眼镜，这难道就是神吗？
熟料圣诞老人又摇摇头：“做不到，因为这些条件都一样地过份，我一个也做不到。”
死侍叹了一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枪准备打死圣诞老人：“那我还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我选五万美元好了。”
“打死我吧，以后全世界的孩子们都没有圣诞节了，他们都会知道我死在了你的手里，恭喜你，你要出名了。”圣诞老人脖子一梗，把脑袋凑到枪口上。
韦德愣了一下，随后剧烈地喘息着：“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别人有没有圣诞节管我鸟事？！”
“你开枪啊，废话什么，你要是不敢开枪就是臭狗屎！”圣诞老人是喝了酒的，一点也不怕死侍。
“我打死你啊！”死侍掰开了手枪保险。
“打，朝这打，你不开枪就是和我一样没用的垃圾。”圣诞老人已经看出韦德不会开枪了，他用头猛撞枪口，在眉心留下一个阿三款式的红圆圈。
见到越吵越厉害，不远处的丧钟还在鉴赏房子里的古董摆设，彼得只能自己插手，他射出蛛丝，缠住了韦德的手枪夺了下来。
“韦德，我们就帮帮他好了，想想世界上的孩子们。”他开始劝说死侍义务帮忙。
死侍根本不为所动，他又拔出另一把枪来：“你还是不懂，我从四岁住进孤儿院就知道圣诞老人其实是不存在的，现在和我们说话的只是宇宙想象力的具现物，你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什么样的存在，我提出的交易条件他是能做到的。”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强大，他自己就可以拿回失去的一切，你想过这个问题吗？现在他落到这步田地，就说明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彼得立刻又夺走了死侍的枪，指出了问题所在。
“这有点道理啊......好吧，我不杀他了，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白白干活，佣兵必须有收获。”韦德想了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你说对不对表哥？雇佣兵工资不能拖欠。”
“嗯嗯。”
苏明在壁炉附近低头把玩着一个古怪的塑像，对韦德的提问只是糊弄。
手里的塑像是熟悉的古神形象，一个章鱼头的有翼怪物蹲坐在立方体底座上，闭着眼睛，底座还刻着一些无人知晓的文字。
他对这个有些兴趣，这可能是圣诞老人这里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怪不得圣诞老人显得有点疯，可能是这小玩意的作用。
硬生生地记下了上面的图案和文字，苏明不动声色地又把雕像放回原处，这些情报也许秘客能理解，她作为地狱边境的领主也确实需要加强一下。
自己手里握有一个地狱位面，是丧钟能够威慑到其他地狱领主的关键。
不管这块地盘是直接或者间接掌握在苏明手里，有了地狱属性的地盘，才有发动地狱位面吞并战争，彻底消灭某个魔王的可能性。
苏明在魔法方面和古一没有可比性，不能像她那样凭借实力就能震慑住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所以只有用布局来获得优势。
具体一点就是拉拢秘客，让两个至尊法师联手。
截至到1955年，虽然40K的地球表面上看没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实际上它对异维度、其他位面、乃至于平行世界的防御能力，比古一在任时期还要上了一个台阶。
就在苏明检查其他东西的时候，死侍和蜘蛛侠的嘴炮也打得差不多了，韦德只是嘴硬，他不可能让全世界的孩子们以后都没有圣诞礼物。
不过，别以为那是死侍的良知或者人性，而是因为另一点。
在死侍看来，如果电影里出现杀小孩或者杀圣诞老人的镜头，妥妥的分级R-18以上。可他要的则是争取PG-13的评级，这关系到观众群体数量，关系到人气。
“好吧，如果你愿意给我终身提供免费薄荷糖，我们就成交了。”
韦德试探性地朝圣诞老人伸出手。
老头一把就捏住了他的手，笑着上下使劲晃动，就仿佛是怕韦德反悔一样。
“谈好了？”
温暖的小屋中满是酒精的气味，壁炉中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发红的柴薪慢慢变黑，随后又变成白色的灰。
黑到极致，在别人看来就是白了，顶级反派们就是这样的。
苏明已经检查了房屋内部所有物品，就连圣诞老人的卧室都让绞杀贴地钻进去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小摆设和小玩具很多，还有不少的零食糖果，但这些都一钱不值。
所以苏明回到了还在交流的几人中间，明知故问地向几人问话。
韦德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骨肉已经长好了，他的爪子隔着面罩扣了扣鼻孔，含糊道：“交换了一辈子的免费薄荷糖，倒也可以勉强接受。”
蜘蛛侠在地板上跳了跳，他脚步很轻，行动起来没有任何声音：“距离这里的12点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得快点了。”
“很好，那现在开始分配任务。”苏明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圣诞老人，老头现在的表情有些古怪，也许是隐瞒了什么事情，但这不重要：“我去帮老头收回工厂，彼得去把驯鹿找回来，韦德去找圣诞婆婆。”
“为什么这么分？”死侍像是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提问：“我想去找鲁道夫的，听说它的鼻子像灯泡一样。”
“因为你有强大的个人魅力，圣诞婆婆毕竟是个女人，你对付女人比较有把握。”苏明十分平静地解释了一句，一点也听不出来是胡说八道。
韦德点点头，发出奇怪的声音：“这倒是真的，吸溜......”
“喂，你们打算对我妻子做什么？特别是你死侍，不许勾搭我老婆！”圣诞老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空中挥舞着拳头。
“她跑了不是么？你先想想就算我把她追回来，你该怎么劝她不要和你离婚吧。”死侍一摊手，侧身坐到了沙发扶手上，腿悬空一晃一晃地：“要我说，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去给你找几个年轻的爱尔兰美女好不好？”
圣诞老人犹疑了一下，像是有些心动。一边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另一边是爱尔兰金丝猫，这......
“不要乱说！圣诞老人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妻子？他可是孩子们的榜样，白头到老的夫妻是不会因为你的简单挑拨就分开的。”彼得捂住了死侍的嘴，用力揉着他的脑袋，一边说还一边否定死侍之前的说法。
熟料圣诞老人摸摸自己的白胡子，缓缓坐回沙发上，用手轻轻拍拍死侍的大腿，小声说道：“倒也不是不行，我早受够那黄脸婆了......”
蜘蛛侠像是失去了力气，胳膊都无力地垂了下来，圣诞老人的话太真实了，真实得他都难以接受。
死侍则得意地拍开彼得的手，朝圣诞老人丢去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那我就去爱尔兰了哦？你要几个？放心，我会帮你先验货的。”
不过圣诞老人还是拉住了他的衣服，艰难地摇摇头：“不，我想好了，还是先帮我把老太婆找回来吧，我和她从1846年就在一起，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又是极夜很不安全。”
韦德叹了口气：“你真不是男人，连‘全都要’的选项都不会选，好吧，既然你是雇主就听你的好了。”
“什么全都要？不要听他胡说。”彼得立刻跳出来唱反调：“保护自己的婚姻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有责任心，做得好！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摆摆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赶快喝点酒治疗心痛，他也想要年轻美女，可公众形象也是必须考虑的。
“不要总叫我圣诞老人了，叫我爷爷吧。”他捂着心口，在沙发上翻滚了一下，不过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又对苏明说：“那个，至尊法师叫我小圣就好，呵呵。”
韦德经常被人和丧钟区别对待，他已经习惯了，只是背对着圣诞老人竖了一根中指，随后就推开房门走掉，还顺走了一瓶劣质酒。
虽然在下雪的晚上找人有些难，但韦德可是顶级佣兵之一，迄今为止，他找猫的委托成功率可是百分之百。
他昂首阔步，唱着童子军军歌走进了风雪中。
“你也出发吧，知道该怎么办么？”苏明没有参与那些无用对话，只是看着蜘蛛侠和死侍打闹斗嘴，等死侍走了之后他也要赶走彼得。
彼得挠挠头，他不清楚丧钟有什么打算，所以很老实地说：“我的蜘蛛战甲能够链接斯塔克工业的卫星，如果驯鹿是拉着雪橇飞走的，卫星应该能找到它们，只是这样我恐怕欠斯塔克先生的就更多了......”
“在你看来借用卫星是很大的事情，但是对托尼来说只是像借了指甲刀那么简单，有钱人嘛，这都是小事，放心大胆去借。”苏明摸摸蜘蛛侠的脑袋，这套蜘蛛战甲果然是托尼的傀儡，他会不会正监视着这边的动静呢？
彼得苦笑了一下，他家里一直很穷，还真的无法理解有钱人是什么样的心态，但既然威尔逊先生这么说了，应该不会有错。
所以他也很快离开了房间，尝试找信号好一些地方链接卫星去了。
等到两人都不见，小屋里只剩下了苏明和圣诞老人，气氛也变得凝重了一些。
双方都在打量着彼此，面对全副武装的至尊法师，圣诞老人要说心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但苏明没有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机会，轻轻拍起了手，像是在为他鼓掌：“做得不错，小圣，你也许能瞒过他们两个，但是瞒不过我。”
“这是哪里的话，呵呵.....我怎么敢瞒着至尊法师呢？”圣诞老人笑着扯了扯身上的油腻背心。
“哦？没有吗？你之前只说自己的工厂被抢了，老婆跑了，驯鹿跑了，起因呢？”苏明抽出了弑神者，白金色的武器绽放出夺目的光芒：“让我猜猜，其实是你安排了老婆和驯鹿去避难，工厂也是主动放弃的，你的沙发朝向门口，猎枪就放在手边，喝了不少酒，出了维生素还吃了一把抗酸剂，你很紧张，是在等谁？是谁要来对付你？”
圣诞老人张了张嘴，白色的胡子蠕动了两下，最后眼睛一闭，长长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愧是丧钟，你的表弟比起你来差远了。”
苏明摇摇头，有手掌轻轻擦着剑身，闪电带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不，韦德已经知道了，他只是想陪你玩玩，看你打算耍什么花样。有些人虽然嘴上全是废话，但心里清楚得很，我的表弟就是这样的人，他这叫装糊涂，你是真糊涂。”
“这样么......不过他们注定是找不到我老婆和驯鹿的，我把她们藏在了绝对保密安全的地方。”圣诞老人伸手在沙发垫子下面掏了掏，这才拿出好酒来，有些心疼地给苏明倒了一杯，自己只是倒了一点点。
苏明不客气地接过酒杯：“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小圣，韦德是意外性最强的雇佣兵，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而蜘蛛侠人际关系好得出奇，总有人会帮他找到的。”
“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我本以为......”圣诞老人有些苦涩地喝着酒。
“以为来的是吸血鬼？”苏明让手里的弑神者变成巨型十字架的形状，这倒也算是一种奇门兵器。
“你怎么知道的？”圣诞老人这会是真的震惊了，他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
苏明把十字架立在脚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线索太多了，以至于我都懒得挨个说，说个最简单的吧。根据已知情况，你判断有人要对付你，所以你坐在这里守着门。但你的房子还有其他五扇窗户，别说给它们钉上木板了，你连看都不看它们的方向，这说明你断定对方会从门口进来。什么样的怪物有着特殊的强迫症，进别人家必须走大门呢？答案很明显了，只有血族会有这样的毛病，非请勿入是它们始祖订下的规矩。”
“......”
圣诞老人无言以对，明明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一些东西，还真被丧钟看出了真相。
苏明没有理会他那复杂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
“现在是圣诞节期间，北半球的冬季，北极圈内一直都是极夜，吸血鬼不畏寒暑，长达半年的极夜就是他们大肆扩张的好机会......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比用圣诞礼物散播吸血寄生体更快呢？你说是不是？当孩子们打开礼物，一只寄生虫突然飞进他们欢笑的嘴里，想想就觉得这计划很不错。”
圣诞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无力地点了点头：“是的，那些家伙之前找过我，想要让我协助他们的计划，但我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去伤害那些孩子？可是你也知道，它们只会变本加厉，对我进行威胁和恐吓，我只好把礼物都藏了起来，让它们找不到下手的时机，然而今天，还有几个小时，我就必须去送礼物了，这就是它们最后的机会。”
苏明点点头，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是寄生虫，那就是血族‘蒸汽’系列计划的一部分，话说当年我没有给寄生虫根除掉吗？那么现在应该发展到V3蒸汽消化道吸血生物了。但也可能是‘死疽’系列的吸血病毒武器，或者‘血疮’系列的化学致幻剂，可能性很多，不过没关系，你看着我把死侍他们打发走却没有阻止，想必就是对我这个至尊法师很有信心，那么你也该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吧？”
圣诞老人捂住了脸，缓缓地点头：“我知道，你要和我谈个条件了。”
“聪明，我喜欢聪明人......”房间中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其实圣诞老人没有什么让苏明能看上的东西，他的能力都不是用来战斗的，家里也没有贵重的宝物。
但是出于佣兵不做白工的原则，苏明还是和他签订了一份合同，让他的玩具工厂代为免费生产一部分美国队长的周边玩具，每年100万套。
以后去威尔逊企业旗下的快餐店吃饭，只要叫儿童套餐，就可能会获赠美国队长的微型兵人玩具。
一共有上百种不同的造型，比如穿着二战时期制服脚踩小胡子的‘舞台剧美国队长’，和红骷髅打拳击的‘战斗者美国队长’，穿着皮夹克骑摩托的‘度假吧，美国队长’。
反正就是孩子们不花掉家长的几百美元，休想集齐全套那种，要不是不知道现在威尔逊企业手中有哪些超英的授权，本该生产规模更大的。
威尔逊企业手里有史蒂夫的全权授权，而且当时合同中故意混淆了美国队长和史蒂夫自然人之间的界限，所以说即便现在，史蒂夫还是要给威尔逊企业站台，用美国队长的形象。
当然，苏明也没有做得太绝，队长形象是和军方共用的，而开发周边产品，只有威尔逊企业的才是正版。
实在是从圣诞老人这里榨不出什么油水，苏明也只能签了一份胜过死侍的合同凑合了。
他看着合同在维山帝的见证下燃烧生效，满意地和圣诞老人干杯：“好了，现在你死不掉了，其实有人是想要保你的，只不过你没有发现。”
“嗯？”圣诞老人脸色一苦，他就知道在签字之前丧钟没有说出全部情报。
“你想想看，为什么死侍和我们来的这么巧？”苏明笑着喝酒，就像是在什么高档酒会中一样充满风度，谈完生意后他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贵族。
这是成功者的笑容。
“因为......死侍接到了杀我的工作？”
圣诞老人回忆了一下，他满是皱纹的手摸索着沙发的扶手，那里有些油腻的反光。
苏明点点头，举起酒杯对着壁炉中的火焰细细观察:
“是的，那么问题一开始就存在，究竟什么样的孩子，能拿出五万美金来雇佣死侍？注意，死侍没有任何新媒体广告，他的业务来源要么是熟人介绍，要不然就是报纸的优惠券。而正常的孩子们是不会看报纸这种东西的，也没有办法接触暗网查询国际佣兵信息，那他们是怎么联系到死侍这个人的呢？”
“这......”
圣诞老人在苏明的提醒下才回过味来，果然，这里也有问题，生活到处都是坑。
苏明拍拍他的肩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口腔中的柑橘味道，又丢出一串反问：
“比死侍高调的雇佣兵多如牛毛，什么模仿大师，白狼、红狮、甲壳虫等等，我能举出上百人来，更别说还有手合会以及AIM也同样接受雇佣......为什么是死侍？因为他长得丑？还是因为他气味难闻？或者是要价高却任务成功率不到50%？”
圣诞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是你的表弟，有人想拖你入场。”
“是的，韦德也想到了，那些小孩只是要在今天晚上把他和我送到你的身边。但即便看穿了，死侍还是想要钱，所以他去找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知道是个麻烦。”
苏明轻描淡写地说着，同时主动地拿起好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们为什么那么做？”圣诞老人皱起了眉头，他消瘦的四肢微微颤抖着，有些坐立不安。
现在连孩子都那么黑暗了，这世界是怎么了？
雇佣兵只是仰头喝完了杯中酒，轻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如果所有过圣诞节的孩子们都变成了吸血鬼，你说对谁损失最大？提示你一句，吸血鬼转化时灵魂就会消散掉，啵，就像是肥皂泡一样消失，这是他们交换无尽寿命的代价。”
圣诞老人睁大了眼睛，他懂了：“如果这些灵魂不消散，过上十几年，它们终将变得堕落或者圣洁，染上各种颜色，变得有价值起来，而地球的灵魂基本都属于各大地狱领主。”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卢修斯，也就是恶魔之子的传说，有些人会拿自己没有出生的孩子和恶魔做交易，交换金钱或者其他一些东西......”
苏明用手撑着十字架，同样看着门外，圣诞老人表情严肃，他没有想到恶魔也参与了进来。
“恶魔之子，我知道，这些孩子一出生就是恶魔，算是魔鬼们来到主维度的一种方式，人类的躯体，恶魔的灵魂，他们会为自己的主子服务，各种能力让他们从很小就能收割灵魂。”
“是的，我猜找到死侍的就是这样一伙恶魔之子，对于普通孩子来说五万美金是天方夜谭，但对于恶魔来说不是。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幕后的主人也料到了死侍的行事风格，所以他雇死侍来杀你，其实是来保护你的。”
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面具重新升起，将他的面孔遮蔽起来，声音也同时变得更像是黑暗中传来。
“好奇怪，我被恶魔保护？”圣诞老人有些失神。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地狱领主中有这份心机的也就那么几个罢了。所以我额外带来了蜘蛛侠，作为护身符避免一些意外情况发生，蜘蛛结网本身就是碰运气的表现，因为网上没有诱饵。”苏明摇摇头，这些都不是关键：“我感应到了魔法波动，有人来了。”
其实是魔浮斗篷感应到的，可这样说多跌份啊，反正斗篷感应到了那就是至尊法师感应到了。
圣诞老人闭上了嘴，窗户外传来了呼啸的风声，壁炉中的木柴也发出噼啪的剥离声，苏明轻轻走到门边，背靠着墙壁静静等待着。
“当，当，当。”
一分钟后，敲门的声音在夜里传来，那节奏不急不缓，敲门的人好像非常有信心。
就像是贵族去朋友家赴宴，门口却没有管家接待，大门锁着好像忘记了客人要来一样。
那么就算肚子再饿，也要保持贵族的体面，敲门的时候不能太重，表现出自己不缺你一顿饭。但也不能太轻，太轻了表达不出自己内心的不满。
如何拿捏这个程度，也是贵族修养的一部分，对方越是失礼，贵族越要表现得层次更高。
苏明冲圣诞老人无声地摇摇手指，示意他不要动，只要看着窗外就好。
而一张惨白的脸，果然也出现在了窗户上。
和活人不一样，它们不需要呼吸，所以窗户上没有一点雾气，能够完全展现它的面貌。
它看到圣诞老人在家，只是邪魅一笑，随后化成一团黑烟消失。
其实吸血鬼不会笑，那只是一个咧嘴角露出犬齿的表情。
只是它没有看到躲在门边黑暗中的丧钟，此时正歪着脑袋用红色独眼盯着他，近在咫尺。
几秒后，有一样东西从烟囱掉了进来，是催泪弹。
苏明点了点头，是的，吸血鬼确实有着‘非请勿入’的规矩，但也不是所有吸血鬼都那么刻板，总之只要房子主人把门打开，它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去了，一点也不犯忌讳。
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吸血鬼们发明了很多好办法。
比如往烟囱或者窗户里丢催泪弹或者手雷，比如说用血魔法操控昆虫和动物进屋去赶人，比如干脆用心灵魔法控制人类开门，这些都可以。
它们只是穿着打扮像贵族，奢华风气像贵族，又不是真的贵族，它们甚至连人都不是。
不过既然苏明在场，催泪弹这种小把戏还是不要拿出来玩了。
还不等炉火中的手雷喷出烟气，苏明直接飞了过去，一把将它从火了拿了出来，顺着烟囱原路丢了回去。
只听到烟雾弹像是撞到了什么，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就有个东西从屋顶上滚了下来，带着雪花掉进了雪地里，在窗口处只看到黑影一闪，一切都回到了平静。
毕竟以他现在的力量丢手雷出去，要不是被砸到的是吸血鬼，此刻估计已经死透了。
敲门声停顿了一下，仿佛也愣住了。
片刻后，又有一个吸血鬼凑到了窗户边，向屋子里张望，它比之前那只更细心一些，每个窗户都看了看，确保不会遗漏什么角落。
但他们这样的举动依旧在苏明的预料之中，所以早在丢出催泪弹之后，苏明就像是蜘蛛一样，把自己固定在天花板的角落处，这里同样是几个窗户的视觉死角。
于是吸血鬼们只看到了圣诞老人依旧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把猎枪，好像很悠闲地在喝酒。
圣诞老人这么强的吗？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催泪弹不成，这回换防御性手雷，而且从烟囱丢进去之后，找个盖子把烟囱盖上，让圣诞老人没法把雷丢回来就好了。
如果不想被手雷炸，圣诞老人必须逃出房间，那么不管他是从门窗哪里出来，外面可就不是安全区域了。
所以几秒之后，几个绿色的小香瓜又从烟囱掉了进来。
而苏明早有准备，他就伸手在火焰上方接着呢，几颗手雷刚好落在他手里。接到手雷后他身形一晃，绞杀拉开门边上的窗户，把手雷都丢到了门口不远处。
只听爆炸声不绝于耳，一大堆肠子肚子之类的零碎，下一瞬间就糊满了玻璃。
这一回，门外安静多了，敲门声好半天都没有再次响起。
但想依靠手雷这种东西杀死吸血鬼，还差了那么点意思，对方不是一只，而是一群，所以这个出血量还不够致命。
看来对方是想办法去了，不过就算是给圣诞老人门前泼油漆泼大粪，苏明也有应对的预案，这些吸血鬼还不是丧钟的对手，现在和它们只是玩玩。
所以他只是朝小圣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只要坐着继续喝酒就是了。
片刻之后，窗外向房间内透入了火光，苏明让绞杀贴着墙向外看了一眼，共生体的视野也被传递给了宿主。
门前雪地上有个深坑，而大坑另一侧则是很多穿着古典礼服的人影，它们面色铁青，手里都举着火把像是打算要烧点什么，甚至其中还有些背着火焰喷射器，此时正在调试。
苏明叹了口气，这些血族啊，它们自己就被火焰克制，还敢玩火？
心中念头一动，绞杀立刻从宿主腰包里掏出几把突击步枪来，熟练地插上弹匣，然后上膛开保险。
随后它把窗户一开，几把突击步枪就朝着吸血鬼们一阵扫射，它枪法很准，还共享了宿主的经验，专门挑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打，几乎是瞬间一朵朵的火花在雪地上爆开。
伴随着爆炸声，还有吸血鬼的惨叫，以及着火的蝙蝠到处乱飞的景象。
就像是烟花仓库爆炸，各种焰火都发射了，顿时圣诞老人的偏僻小屋，变成了火树银花的最佳观赏地点。
苏明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原来着火的蝙蝠飞起来还挺好看，天空中留下了复杂的亮眼轨迹，无序，但是美丽，如同哥谭的灯火。
尤其是它们一会变成人形满地打滚，一会又变成小动物乱飞，最后则是四肢徒劳地挥舞着，一个个扑倒在雪地里，变得一动不动的燃烧焦炭，烟雾缭绕之中非常有美感。
回头可以和蝙蝠侠共享一下这个情报，让他给自己的披风做个火焰特效什么的。
不过现在看来血族们的进攻计划又被破坏了，还损失了不少人手，接下来他们会怎么玩呢？不知道有没有带核弹？
绞杀关上了窗户，缩回宿主身体把枪械重新放回包包里，在苏明脸上蹭了蹭，它也觉得很开心，好几天没打靶了，果然还是移动靶好玩。
一人一共生体，都不由地期待起来。
相较于屋里的人，屋外冰天雪地中的血族们情绪就没那么美好了，除了作为首领的血族贵族还在强自镇定，它带来的小弟小妹们即便逃得一命，此时也都惊魂未定，面面相觑。
他们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为什么圣诞老人动都不动就破解了手雷攻势？为什么他明明只有一个人却爆发出那么强劲的瞬间火力？难道他买了毛熊那边的石勒河防空车停在屋子里？
可是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啊。
然而时间有限，他们必须抓到圣诞老人，从他嘴里问出今年的圣诞礼物在哪里，并且给里面加料后送到全球各地去。
哪怕有几个手下被火焰吞噬了，领头的血族也没有打算放弃，毕竟在他头上还有更高级的贵族，乃至于这次的计划还有北美地区公爵级的血族参与。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所以他想了想，很快又换了一种进攻手段。
...................
十几分钟后，苏明稍微有些失望地打了个哈欠，这些吸血鬼们真是想象力匮乏，它们的那些进攻手段，放在苏明前世就连一些讨债公司都看不上。
而圣诞老人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变得平静，甚至刚才要不是丧钟又开枪打下了血族们的无人机，他闹不好都要睡着了。
不过玩到现在也差不多了，看着窗外对方的首领从早先风度翩翩、长发披肩的贵族范儿，变成现如今的秃头，哪怕想不到主意也在拼命思考，苏明还是决定给人家一个痛快。
那是个血族巫士，可惜它的魔法被魔浮斗篷完全克制，就只剩下扯头发了。
该收集的情报也差不多了，看这支血族的人力物力，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苏明对他们身后的长辈有了些猜测。
毕竟对方连战斧导弹都发射过来了几枚，只不过依旧拿这小屋子没办法而已。
用步枪打中数公里外，进入尾段不规则运动的巡航导弹，哪怕是血族也没有见过这么玄幻的事情。
不过和苏明掌握了血族情报一样，它们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进展，现在血族们至少能确定房间里不是只有圣诞老人一个，还有一个神秘人，一直在给他们捣乱。
但知道了这个也对情况于事无补，他们现在别说抓圣诞老人了，连靠近屋子都困难。
之前还让凑近窗户看一看，现在连敲门都会死，好委屈。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对方不管是科技还是魔法的水平都在我们之上，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此时新出炉的光头巫士正拿着卫星电话和什么人通话，光看它的脸就知道肯定是被领导臭骂了一通，因为它就像是吃了柠檬一样，五官全部挤在一起。
也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能看到血族巫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像是非常害怕的样子。
片刻后他放下卫星电话，表情僵硬地发布了新的命令。
不要战术了，所有人一起冲上去，也不讲什么规矩了，直接把门拆掉。
而就在这时圣诞小屋的房门，在发出悠长的吱呀声后，缓缓地自动打开了。
“吱......”
房门还被风吹着撞了一下墙壁，发出一声轻响。
场面顿时如同被释放了时间冻结魔法，所有血族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人家主人开门了，他们还要去拆房子吗？这屋子非常诡异，进去真的好吗？
每个血族都扭头看着他们的队长，等待它的命令。
血族巫士扯了扯自己的头皮，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冲锋枪来，朝天空扣了一梭子：“进攻！”
然而冲到门前的血族几乎是下一秒就倒飞而出，好一点的被打飞上百米还能吐出一大堆内脏的碎末，差一点的直接就在空中解体。
数百年没有呼吸过的血族们仿佛记起了早已忘却的恐惧，后面的血族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猛地用干瘪无用的肺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只看到在黑洞洞的小屋门内，一个猩红的光点瞬间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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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红点仿佛是直直地飘了出来，空气中有形体从透明状态骤然转为实体，黑黄色的装甲猛然落地，门廊处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是至尊法师！撤退！”
领头的血族巫士看来是个识货的人，见到丧钟的第一眼立刻就下令手下撤退。
但现在是它们想撤就能撤走的时候吗？
“确认过眼神，你是要死的人，我挥剑转身，而鲜血如红唇......”
只听丧钟用恶魔一样的沙哑声音唱起了他们听不懂的歌，身体骤然加速，从静止到极速甚至在原地留下了残影。
他手中巨大的金色十字架就像是苍蝇拍一样，追上四散奔逃的吸血鬼们，每次居高临下一拍，就会有一个血族当场炸成一片血雾。
只听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夜色之中，雪地上的红花越来越多，在月色下悄然绽放。
血族巫士已经开始转身逃命了，他变成了一团黑烟，不辩方向地朝远处逃去。
然而身后的小弟们没有给他争取到多少时间，丧钟几秒之内就料理了它们，而且现在已经追了上来。
他的飞行速度极快，开始还在数百米外，眨眼间就已经和黑烟并驾齐驱。
“道友请留步。”
他这么说着，还凑近了一些像是想用手去抓那一团黑烟。
然而那被他扛着的巨大十字架，上面明晃晃的强光和电流让血族巫士赶紧换了个方向。
苏明冷笑了一下，对方果然中计了。
其实面对烟雾化的吸血鬼，还是在空中这种不方便使用爆炸物和燃烧弹的地方，他原本还真不确定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对方的。
但对方躲避自己的行为，表现出了这团黑烟有视力，那么这依旧是弱点，可以针对。
魔浮斗篷的飞行速度比它更快，它不管朝哪个方向飞都会被丧钟堵住。“别走，我给你看个宝贝。”
说着，苏明在黑烟前方摊开了手掌，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圆球，黑黄相间，还有个小灯在快速闪着光。
“砰。”
就在吸血鬼下意识看过来的一瞬间，伴随着开香槟一样声音，那个掌心中的小球爆开了，瞬间的强光直接让它头晕目眩，甚至退回了原型，朝着地面坠落。
苏明甚至没有追下去，只是在空中踩了对方一脚，绞杀同时偷走了它的卫星电话、
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积雪和碎冰冲天而起，而骨骼碎了一半的吸血鬼落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施法，从天而降的燃烧弹就到了。
伴随着烈焰的净化，吸血鬼发出一连串的惨叫，渐渐扑倒在地不动了。
不过苏明还是远远地补了一刀，以防万一，主要是检查这些血族的体内有没有吸血寄生虫。
都没有，无论是小头目还是下级打手，它们都是纯正的血族。
苏明思考了短短一瞬间，高速返回了圣诞小屋。
话说圣诞老人好像装上瘾了，走进屋子的时候，那老头还坐在沙发上，十分淡定地喝酒呢。
“好了，之前以小屋为据点和血族打了一会防御战，吸引它们把人手都调过来，现在算是把周边范围内的敌人都一网打尽了。”苏明褪下面具，收起了武器。
“我可以去送礼物了吗？”圣诞老人有些着急，他东西还没收拾呢。
“接下来我会去处理发射导弹的军舰还有潜艇，这个卫星电话我会交给蜘蛛侠，让他反向追踪锁定血族的上级，再让死侍去结果对方的头目，应该至少是个伯爵级的血族，我会亲自给德古拉打个招呼......所以是的，只要驯鹿和雪橇找回来，你就可以去送礼物了。”
苏明给出了非常职业的回答，小圣这么尊敬他，也付出了报酬，对人家亲切点也好，万一以后有什么用呢？
而就在这时，也许是刚才的交战突然安静了下来，终于有人来探查了。
一个金色的传送门出现在小屋的门前，一个穿着深棕色斗篷，一手拿着鸡腿状法杖，背后背着一把巨剑的巫士走了进来。
那连帽斗篷看起来像是乌鸦展翅，双肩上的黑色羽毛上还落有雪花，帽檐下的脸很长，嘴唇上还留着销魂的小胡子。
“麦迪文？”
苏明挑起了一侧眉毛，借着壁炉的火光打量对方，怎么说呢，感觉这个人面相有点熟悉，可是打扮更熟悉，这不是兼职了武器战的麦迪文形象吗？
来人见到丧钟叹了口气，不过明显放松了下来：“老师，我说过好多次了，麦迪文是谁我不认识，我是斯特兰奇啊。”
苏明摸摸自己的胡子，原来如此。
看来未来的奇异博士还是加入了卡玛泰姬，只不过，好像路偏了一下。
不过看他身负巨剑，应该是对老师的教育理念无比认同的，那这么说来，奇异还是优秀毕业生喽？
念头转过，苏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他拍拍奇异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复仇者联盟的一个基地就在二百公里之外的北方，之前这里有交火的情况我们就在关注，见到战斗结束，我就过来看看情况。”
斯特兰奇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头上的兜帽，一头精心保养过的烫发露了出来，他掏出个漂亮的橡木烟斗来，慢慢地往里面装烟叶。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和圣诞老人，也就是这里的主人打个招呼。
“这样啊，你和复联现在关系怎么样？”
苏明又递给他一瓶酒，奇异十分自然地接过去拧开就喝，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外科大夫，酒精这种东西可不会接触太多。
但现在好像完全变了，他抽烟喝酒烫头三样全占了。
也好，这可以确认他不是吸血鬼伪装的。
“是老师你当初说三大圣殿都有大法师，我这样的优秀毕业生没处安排，就让我到复仇者联盟当个常驻联络员的。”奇异一手烟一手酒，左一口右一口，简直飘飘欲仙，法力无边。
不过他大概猜到了，这是使用了时间宝石后的老师，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有些细节问题并不清楚，这应该是时间线的问题。
于是聪明的奇异也不等丧钟问话，主动地开始讲述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当然也把复联的事情说了一些。
原来在这个时间点，北极圈深处还有一个复联的分基地，代号‘巨像’，是一具从冰川中挖出来的天神组尸体。
没什么大用，因为它只剩下外壳还固定在冰里，体内的种种结构都不见了，就像是蝉蜕。
所以复联检查了之后，觉得可以拿来玩。
于是托尔带来了阿斯加德风格的家具，托尼给空壳里装了反应堆和电梯，黑豹装了供暖和用水系统，绯红女巫则构建了楼层和房间。
就连无关人员星爵为了能蹭住，也捐了一套宇宙音响系统。
从那之后，这个天神组空壳就被当作复联的另一个基地使用，每个人在天神组躯壳里都有房间，算是个度假别墅吧。
英雄们也是人，也是会疲倦的，没有人能像蝙蝠侠一样全年365天，一天不落地巡逻或者处理危机。
所以想看雪景度假了，就来北极圈，从巨像的脚趾头坐电梯上去，抵达身体内部，住下之后可以登上天神组的头部，进入掏空的观景大厅，透过双眼的大玻璃窗，就能一边坐在狼皮沙发上，一边烤着火欣赏北国风光。
而圣诞节这样的日子，无父无母的斯特兰奇，还有偷偷跑地球来找女朋友玩的雷神，他们三个就在这里度假。
雷神不过圣诞节，但这是和简福斯特相处的机会，他才不管用什么借口呢。
“嗯，不错，既然你在复联觉得开心那就继续保持吧，但武艺可不要落下了。”苏明点点头，怎么说呢，复联好像也变得有点画风微妙，是自己的影响吗？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东西，只是温和地鼓励奇异博士。
斯特兰奇的脸本来就有些长，一旦严肃起来更显得古板，他认真地点点头：“放心吧，老师，我现在每天坚持劈砍五百次，蛙跳一千个，旋风斩十分钟，还有卧推、瑜伽和动感单车，你看我的肌肉。”
他撩起袖子，露出跟雷神都差不多的强壮臂膀，展示给老师看。
“......很好，我很欣慰。”苏明喝了口酒，笑得更灿烂了：“既然你来了，就正好帮我做点事，去把刚才发射导弹的海军处理一下，再给德古拉发个消息，说死侍又要弄死他一个后辈了。”
“遵命，老师。”
斯特兰奇一仰脖喝完了酒瓶里的酒，瓶子一丢就伸手开始在空中画圈，传送门稳定后他抽出身后巨剑，嘴里叼着烟，气势磅礴地传送离开。
小圣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坐着，没有插话，只有奇异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才笑着应和了一下。
此时见到奇异离开，丧钟又把所有任务都分配了出去，他有些好奇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和我一起去送礼物吗？”
“没有这样的想法，我讨厌熊孩子，我就在这里等，等死侍他们折返后分配新任务，最后我还要送表弟一份圣诞礼物。”
苏明把小圣从沙发上赶起来，自己坐了上去，十分淡定地擦着刀。
圣诞老人捡起了地上的布口袋，从门背后取下了自己的红色制服，往里面开始塞棉花，让自己显得胖好几倍那种。
“你是个好哥哥，对死侍很照顾。”
圣诞老人有些高兴，他喜欢看到别人家庭幸福，亲情总是让他感动。
苏明的嘴角露出了带有深意的笑容，弑神者快速地在手摇钻、下水道疏通器、碎石冲击钻之间不断变换：“是的，我也觉得我很好，呵......”
死侍和蜘蛛侠是一起回来的，就像苏明预料的一样，圣诞老人把驯鹿和老婆都藏在了一起。
等彼得走了钢铁侠的关系，费了半天劲，在南极‘蛮荒之地’的边缘找到他们时，正好看到死侍和圣诞婆婆已经会和，而驯鹿们在不远处吃着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彼得觉得圣诞婆婆看死侍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娇羞？
彼得干呕了一下，差点把晚饭吐出来，虽然他见过死侍做出的很多恶心事，但这个还是太过了。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七八十岁外貌的老太婆，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死侍是什么样的场面，但现在就见到了。
死侍做了个长秋千，两人正坐在一起荡着呢，时不时还深情对视，杠铃般的笑声在周围回荡着，彼得感觉自己的视网膜和耳膜都要烧穿了。
不过好在韦德只是为了等他所以在这里打发时间，至于出卖色相把圣诞婆婆带回去，那也只是生意。
所以见到蜘蛛侠后，三人就坐着驯鹿雪橇回到了北极。
只不过一路上彼得如坐针毡，因为圣诞婆婆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幽怨，好像是在责怪他打扰了她和死侍的二人世界。
下了雪橇，就算这短短的几步路，老阿婆都要搂着死侍的胳膊，十分亲近。
而小蜘蛛一如既往地被忽视掉了。
“小莉啊，你觉得我是不是好孩子呢？”死侍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样，一边任由老婆婆揽着自己的胳膊，一边低头温柔地问道。
圣诞婆婆脸红了一下，满是皱纹的脸上荡起了波澜：“好，可好了。”
“那我能收到满意的圣诞礼物吗？”死侍又问，搂住了阿婆的肩膀，推开圣诞小屋的门。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圣诞婆婆向往地回答，她整个人好像都浮空了一样，脚步轻飘飘的，完全忽视了所处的环境。
“呕.....”
身后不远处彼得看到两人的甜蜜互动，不由地翻着白眼吐出了舌头，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意志力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强。
更别说房间里的两人了，苏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用意志力把反胃感压了回去。
而小圣则是手里的布袋都掉了，他感觉头上有点绿，就像墙上挂着的榭寄生一样。
“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他伸出手指，用颤抖的声音向韦德质问，脸上的表情更是犹如便秘。
听到他的话，圣诞婆婆才回过神来，电打一样松开了死侍的胳膊，用围裙遮住自己的脸：“不，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夸他是个好孩子。”
圣诞老人把目光转向蜘蛛侠，彼得无奈点了点头，还好自己动作够快，如果再晚些赶到，恐怕就要出事了。
见到彼得这个诚实孩子证实了老婆的话，小圣也松了口气，开口说道：“正好你们回来了，老婆子来帮我把礼物从地窖里挖出来，收拾一下该上班了。”
圣诞婆婆和圣诞老人走向了厨房方向，她还偷偷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没有牙的笑容，用手朝死侍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死侍抬起一只手，五指像是鸭子张嘴一样开合了几下，见到两人走进地窖，才松懈了下来，坐到沙发扶手上弯腰捡起一瓶酒就喝。
“太可怕了，我对圣诞节现在一点不期待了，不过圣诞婆婆许诺给我一份满意的礼物，你觉得她能杀了我吗？”
他有些心有戚戚地询问表哥，他喜欢的是美女，老太太可不在守备范围内，但圣诞婆婆太主动了，他为了生意，只能忍痛牺牲了自己的宽厚肩膀。
彼得用死鱼眼看着死侍：“谢谢你，我现在对于圣诞节也没有兴趣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韦德仿佛根本没察觉到彼得在说反话，他只是摆摆手：“不用谢，咱们俩的关系是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我还有个好主意，铁罐那家伙不是缠着你婶婶吗？你回头把圣诞婆婆介绍给他，这样我们肯定都清静了。”
彼得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陷入了纠结，这样做会不会太黑暗了？
心底仿佛冒出了两个小人开始激烈交战，而他们脚下的天平也在摇摆不定。
苏明拍拍手，示意两人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刚才我消灭了一群吸血鬼，现在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自己的猜测和判断，在短时间用精炼的语言向两人介绍清楚，之后又分别给他们分配的新任务，让他们去做事，有问题也去路上想。
“那你呢？表哥，我们去做事你就在这里睡觉？还有，为什么你在摆弄自己的弑神者？”死侍敏锐地指出丧钟在做什么，那把放在表哥双腿上的白金色武器，此时正定格在滚筒式玉米脱粒机的样子上。
“问这个干嘛，快去做事，等你办好了回来我送你一份圣诞礼物，就是你想要的那种，你懂的。”苏明朝韦德眨眨眼睛。
“是几百万美元的支票吗？等等，其实等值的黄金也可以。”死侍立刻幻想了起来。
苏明用武器捅了他一下：“快去办事，要是事情砸了，你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死侍掀起面罩朝地上吐了口痰，露出一个自信笑容：“放心吧我的好表哥，几只吸血鬼对我来说，那就像马桶里的蟑螂一样容易处理，我会在它们身上拉翔然后按下冲水按钮，你就在这里坐稳了等着好消息。对了，彼得快检查卫星电话，别让我的钱溜了。”
看着彼得被拖着冲出了小屋，苏明收起了弑神者，走到屋后，把从艾泽拉斯弄来的邪能引擎放在了地上。
大而沉重的设备把积雪压下去了一大片，而此时它还是当时被摘除的状态，从周边断口处不断喷涌着绿色的邪能光芒。
苏明绕着机器转了两圈，时而趴上去，时而蹲下来，仔细检查着。
因为自己的大脑里可没有关于这种东西的知识，一切都要摸索着来，目前可以知道的情报，是邪能引擎由灵魂驱动，它现在依旧在运转，肯定是因为有能源供给，也就是有灵魂石在机器里。
至于是内燃还是其他的方式起作用，那都不要紧，苏明只是想拿小表弟试试灵魂石的效果。
韦德想要死，想要去和死亡玩，也许灵魂石可以达成他的愿望。
找人帮忙把他的灵魂抽出来，存放在灵魂石里，然后再把灵魂石送给死亡，这是苏明想出来的一种让韦德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从而能够和死亡见面的办法。
当然，想做什么事情是没戏了，最多也就聊聊天，过过眼瘾。
而苏明也不是没有好处，可以借此观察一下小白鼠，更方便以后邪能引擎的研究，如果邪能引擎真的能带动航天事业的发展，那么苏明和地狱魔王们就需要谈谈条件了。
抽灵魂，最擅长这事的有两个人苏明可以用，一个就是黑皇后塞勒涅，她的黑魔法专攻灵魂方面。
另一个就是冥界女神海拉，她只需要触碰一个活人，就能通过世界树赋予的神力把别人灵魂拖出来。
她们两个谁都行，不用走什么恶魔交易的路子，而且苏明有把握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也克制她们。
想了想，苏明还是决定去找海拉，一方面是抽小表弟的灵魂，另一方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问问，比如阿斯加德的动向，以及她的那些亲戚们都在忙些什么。
一边想着，苏明伸手深入了邪能引擎内部，绿色的古怪液体随之被挤了出来不少，即便隔着盔甲，也能感觉到一种灵魂上的灼热感。
不是物理层面上的，而只是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像是他曾经在蚀星内部感受到的一样。
不过这里不是仔细研究的地方，苏明伸手避过了还在运转的传动结构，在引擎几个开口的附近仔细摸索，终于，他扣下了一颗紫色的圆球，像是十分暗淡的珍珠。
..........................
韦德有动力的时候，他想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做到，大概半个小时多一点，还没有等圣诞老人他出发去送礼，他和蜘蛛侠已经回来了。
死侍身上破破烂烂，就连刀都断了一把，双枪更是都丢掉了，但是看他那猥琐的笑容，就知道他赢了。
彼得倒是面色苍白，一个劲地犯恶心，就连见到丧钟都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经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虽然吸血鬼不算是人，韦德杀吸血鬼蜘蛛侠也没有阻止的理由，但是那过程太恶心了，以至于不能描述。
“搞定了，我把他们的脑袋都砍掉带到太阳下面晒了晒，然后把黑灰用吸尘器收集起来，冲到马桶里去了，我的礼物呢？”
死侍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脏多臭，径直坐在了沙发扶手上，留下一片深红色污渍，说不好那究竟是谁的血。
苏明也没有逗他玩的心思，直接取出腰包里的东西，给他展示了紫色的灵魂石，这颗灵魂石很大，差不多和篮球一样，这让苏明有了点既视感，他好像在活体幽灵船上也找到过类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难道表哥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是......龙珠？可是只有一颗怎么用？里面有几颗星我也看不清啊！”
韦德抱起了灵魂石，对着壁炉的火光看了看，但是完全想不到该怎么用。
苏明夺回灵魂石，摇了摇头，朝房间里面喊道：“你见过紫色的龙珠？小圣，一会你早点出发，跟蜘蛛侠到他家里去坐坐，他婶婶的圣诞愿望就是见见你。”
“好的，至尊法师。”圣诞老人非常流畅地回答：“你们可以坐我的雪橇一起回纽约。”
彼得苦笑了一下，几个小时之前，他和其他的孩子们一样，对圣诞老人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但是现在，他不确定让这样的糟老头去家里究竟是不是好事。
虽然打扮好了的圣诞老人和童话形象没有区别，胖乎乎的，带着尖帽子和月牙形眼镜，脸上的白胡子都遮不住笑容，背后鼓鼓的大口袋里都是糖果和礼物。
但蜘蛛侠总是觉得有什么变了，他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成年人世界的黑暗。
对于坐圣诞雪橇的建议，苏明虽然有些想尝尝鲜，但还是拒绝了。
他和韦德要去找海拉，所以两人需要另外的交通工具。
“你和彼得一起行动吧，你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不要忘记你的承诺。”苏明摆了摆手，拖着还想说什么韦德走出大门：“我和死侍还有点事。”
彼得走到门边，看向门外满是鲜血和弹痕的雪地，有些无奈地和丧钟告别：“谢谢你们帮我实现心愿，虽然实际情况不是那么理想......总之还是感谢。”
“不用客气，孩子，圣诞快乐。”苏明朝蜘蛛侠点点头，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已经完成了彼得的心理侧写，还好，彼得虽然显得稍微黑化了一些，但还是个孩子。
“等我回来找你玩啊，上我家去玩游戏机，上次我还捡了好多游戏呢。”死侍也朝小蜘蛛摆摆手，随后转向表哥，压低了声音：“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打算带我去找女人？放心，我不会给瓦尔基里告密的。”
“找女人没错，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明把灵魂石夹在胳膊下面，抬起头来朝飘飞着雪花的夜空大喊：“海姆达尔！”
一如既往，像是面条一样的彩虹桥如期而至，只不过显得消瘦了很多，苏明得和韦德挤在一起才能勉强站进光圈里。
但能用就是了，伴随着彩虹般的光芒收回，两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地面上那仿佛被灼烧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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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公里外的托尔似乎若有所觉，刚才他的锤子动了一下，不过现在他已经喝得太多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他身边不远处沙发上的正是福斯特博士，但既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护士，而是和斯特兰奇一样，外科医生。
全息壁炉中虽然有着摆动的火焰，把两人的脸庞映得火红，但实际上这里的温暖全部得益于中央空调。
此时她已经醉倒了，昏死过去的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说起喝酒来，托尔就变得那么认真，硬是把她灌翻了还在哈哈大笑。
而且就算她醉倒了，托尔一个人还在喝，仿佛今天要不醉不休一样。
其实一切都因为托尔有了金钱观念。
喝酒吃饭都要钱，还要养活三勇士和弟弟，平时过得有点紧。
做生意又不会做，上班也没耐心，只能蹭复仇者的吃喝改善一下生活的样子。
这里是复仇者的基地，而他是复联的成员，这是过去他付出了劳动和鲜血换来的光荣身份，因此他在这里喝酒不要钱。
再加上这里都是托尼或者特查拉带来的好酒，他可赶上这波了。
简醉倒了不要紧，托尔还惦记着斯特兰奇呢。
先记着法师缺席其间自己喝了多少，等一会那小胡子回来，就让他罚多少酒。灌翻了斯特兰奇那才是最终的胜利，纯爷们就要比谁更能喝。
然而就在他一边狂灌自己一边给斯特兰奇计数的时候，复联的小胡子法师正在接受德古拉的款待。
作为吸血鬼之王，现世仅存的始祖，德古拉早已经摆脱了低级趣味，在斯特兰奇代表丧钟找他谈事的时候，听说要杀他一个后裔，德古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现在全世界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他的后裔，就算是死上几个公爵或者长老，也完全不疼不痒，毕竟那些人只是名义上归顺于他，实际上各有各的地盘，十多年都见不到一次人影。
如果说德古拉是周天子，那么那些公爵们就是春秋诸侯；如果说他是幕府将军，那些公爵们就是封建大名。
总而言之，德古拉除了自己的城堡和一块罗马尼亚的领地之外，对庞大的血族群体并没有什么实际控制权，他只是挂了个名头而已。
但他的能力就是不死，下面的人也没办法推翻他，只能这样凑合着过。
所以对于德古拉来说，有不开眼的家伙惹上至尊法师，死了就死了呗，死得好，死得妙。
他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使者，也就是奇异博士，身为血族，城堡里自然没有什么人类能吃能喝的东西，但是德古拉毕竟是王者，他有不少手下，接待客人不一定非要吃饭。
所以他请斯塔兰奇留在城堡，和他一起欣赏宫廷乐师们排练的歌舞剧，据说剧本还是丧钟送的，叫什么《真爱如血》。
斯特兰奇想了想北极那边的雷神托尔，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回去当电灯泡，大晚上的和吸血鬼之王一起看表演更是一种心态历练，以及和复联朋友们吹牛的资本。
于是他接受了德古拉的邀请，一人一鬼看起了舞台剧，时不时还闲聊几句。
德古拉充满了王者气息，一身血红盔甲背后背着巨剑。而斯塔兰奇身穿法袍，身后也是巨剑，两人聊着聊着，更觉得惺惺相惜。
吸血鬼的歌剧倒是一绝，他们的艺术细胞是从来不用怀疑的，永生给了他们太多的空闲时间来打磨各种表演技巧。
只不过这剧太长了，听说要演三天三夜，希望托尔喝到那个时候还能记住数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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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海拉嘛，唉，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见你的小三呢。”
先去了仙宫，然后转道华纳海姆，之后偷偷地前往冥界。
韦德站在黑曜石堆砌的黑色宫殿中，有些失望地伸出小手指，偷偷勾了勾，挤眉弄眼地乱扭。
“奇怪，你不是喜欢美女么？海拉也很漂亮，同时也是满身死气，你怎么不喜欢她？”苏明有些好奇了，韦德向来都是看脸的人，怎么此时变现得这么佛系？
“她一半是死人一半是活人，我最讨厌这种半吊子了，要么就全死，要么就全活，这样半死不活我没办法在我的伴侣名单上分类啊。”
韦德伸出手指挠了挠耳朵，他其实立场很坚定，说是这么说，但真实原因并不在这里。
他不想和阿斯加德扯上任何关系，他不止是对海拉这样，对希芙，对阿莫拉等等这些有仙宫背景的美女，他都没有兴趣。
“我说，你们知道我是能听见的吧？在别人面前说她的坏话真的好吗？”脸色平静的海拉斜倚在自己的王座上，此时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喂自己的巨狼吃汉堡包：“丧钟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死侍可以滚蛋了，越快越好。”
“为什么又是区别对待？你歧视残疾人吗？就因为我没有皮？”死侍扯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风干牛油果的脸。
然而海拉对此毫无反应，她和各种尸体打交道多了，没皮算什么？
反正就是区别对待了，为什么这样，死侍心里从来都没点数？
苏明没有给韦德胡闹的机会，他把手里的灵魂石递到海拉面前：“我要杀了我表弟，想请你帮忙把他的灵魂抽出来。”
海拉接过巨大的灵魂石看了看，微微思考了一下，低头把汉堡塞到哈士奇一样的巨狼嘴里。
她沉吟了一下，拿起电视遥控器暂停了连续剧，饶有兴致地整理衣服坐了起来：“这件事，我倒是很有兴趣，按你的话说，是要让他死翘翘吧？”
死侍：“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遗言什么的。”
看到海拉一手握着灵魂石，空着的另一只手已经准备好了施法，苏明向小表弟提问，还给他嘴里塞上了最后一支烟。
以前枪毙犯人都要给抽一根的，断头饭，上路烟嘛。
因为抽灵魂存进灵魂石毕竟是实验，而且现在苏明认识的人里，好像只有古一知道怎么把灵魂塞回身体里去，韦德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做个球了。
死侍想了想，不知道为啥他心理有点慌，但是他十分想见死亡，在第三条腿的支配下，他还是决定参与表哥的实验。
“我的万事屋帮我看着点，还有负音波‘现在大概在磨镜子’弹头你也照顾一下，但是我的女友们你可别替我照顾，我还要回来呢，如果你睡了她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这辈子大概还有十来秒，现在你就希望小圣不会钻合同漏洞吧。”苏明给他点上烟，自己也陪上一根，轻轻吐出青蓝色的雾气。
“这倒是个问题，灵魂离体究竟算不算死？这辈子的期限究竟该怎么算，我得想想......”死侍看着黑暗的天花板，那油绿的壁炉火苗让他显得像死人一样苍白。
苏明转头朝海拉点点头，海拉立刻用手指捅了死侍露在外面的脑门一下，还在计算薄荷糖问题的死侍一声不吭地软到在地。
随着海拉的手指离开死侍的额头，她像是从那腐烂的果子里抽出了一条半透明的蛆，那条蛆在空中迎风就涨，很快变成了死侍的幽灵模样。
就是那种最经典的幽灵，飘飘忽忽的半透明灵体，只有上半身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灯神款式的烟雾。
“唔，以这样的视角看自己英俊的睡脸倒是头一回，简直要把我自己帅死，可是这样我就算死了吗？我明明还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我的脑子里还像是一锅西班牙烩饭，有着各种杂乱的念头。”
死侍的灵魂飘到了苏明和海拉中间，对地上自己的尸体品头论足的同时，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我只管把你送到你的‘奇卡’身边，你处于什么状态可不关我的事。”苏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示意海拉可以进行下个步骤了。
死侍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部一下只有一团烟雾：“等等，没有我的小韦德，我去找她干嘛？我不去了，我必须得让她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那才叫感谢，我......”
还不等他说完，海拉已经施法把他拖进了灵魂石里，城堡大厅中顿时安静多了。
海拉把灵魂石丢给苏明，一扬自己的披风又坐回王座上，继续看她的电视节目，嘴里却试探道：“这块石头很有意思，它仿佛就是为了专门禁锢灵魂诞生的，我怕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禁锢灵魂的东西很多，有陶罐，有稻草小人，有石头，现在无非是换成一个紫色水晶球罢了。”苏明收起了灵魂石，塞进自己的腰包里：“谢了，我得去出去转转。”
“把你的垃圾带走，死侍的躯体在这里污染空气。”海拉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死亡后的肉体已经大小便失控了。
这么脏的东西，可不能收进包包里，苏明想也不想就摇头：“让你的狗把他叼到大殿门口去吧，我赶时间。”
说完，绞杀在他身体内部按下了臂骨上的传送器，把苏明送到了众多宇宙犹如繁星般陈列的浩瀚星海中。
海拉的目光从电视机移动到丧钟刚刚站立的位置，又移到芬里尔的脑袋上。
冬日之狼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拼命地摇着头。
“去，把死侍用爪子拖出去出去，不许叼他，太脏。”海拉给狗下了命令。
“呜呜呜......”大狼还是不想去，它的嗅觉比任何人都要敏锐，在它看来，死侍比上百年都没有清扫过的厕所还臭。
但随着海拉一瞪眼严肃地看着它，它还是灰溜溜地去拖尸体了，只在宫殿中留下了一道黄色的拖痕。
海拉重新把目光放回电视剧情上，嘴里却小声说道：“水晶球？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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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领域。
确切地说，更像是悬浮在宇宙未知层面上的一处花园，占地面积不小，但是显眼的建筑物只有中心的一个小亭子，周围再没有太显眼的建筑。
“多元宇宙中的特殊上层位面投影么......那么单体宇宙中的死亡其实只是个分身？”苏明一边思考，一边降落在这薄薄的平面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状态有些像是梅林啊，如果每个单体宇宙都有其存在，更高一层的死亡本尊又在哪里？
还是说她同时出现在所有平行宇宙之中呢？那其他世界的死侍岂不是绿了他自己？
会是和DC的死亡一样，她所处的地方既是宇宙之内，又是宇宙之外么？她们的存在是在证明量子的不定态？
心中的各种想法并没有影响到苏明的行动，在这广阔无垠的花园中，一排长长的队伍蔓延到天边，队列中都是些死去的灵魂，什么样的生物都有。
他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地走进死亡的凉亭，在她的面前听候发落。
只不过和隔壁的哥特少女相比，这个死亡显得冰冷很多，她是一具穿着紫色长袍的骷髅，也极少和死者交流，更不会笑。
她处理灵魂的方法，就是漠然地注视，而灵魂自然会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消散在宇宙中，还是走向另一个远方。
苏明自然不会和亡灵一起排队，他径直落在了凉亭之前，推开挡路的灵魂，迎上了死亡空洞的骷髅眼眶。
在死亡王座的另一边，苏明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地狱领主墨菲斯托，他看来是今天来找死亡报账的。
老墨很客气地朝丧钟笑了笑，但苏明知道，他是想看热闹，看至尊法师冲撞了死亡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过苏明不会给他看热闹的机会，在死亡开口之前，他就掏出了韦德的灵魂石，递给了死亡。
原本打算说什么的死亡也顾不上了，她双手接过了灵魂石，抱在怀里摸了摸，透过那紫色的外壁，她仿佛能看见里面的韦德正在跳着霹雳舞。
没有腿的霹雳舞。
她抱起灵魂石亲了亲，但是只发出牙齿和石头碰撞的声音，死侍绕过了灭霸的诅咒，以半死不活的状态抵达了这里，她当然高兴。
“先停下。”
死亡直接丢下了公事，抱着灵魂石向花园深处走去，朝丧钟点点头，示意他也跟上。
苏明看了墨菲斯托一眼，他还是笑着一言不发，老牌地狱领主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笑容满面的，这是营业需要。
死亡领着苏明来到了另一个更加隐蔽的花园，这里不光有精心修剪的树篱，还有成片的玫瑰花海，一个圆形浴池就位于草地的中央，里面翻腾着热水。
“我听韦德说起过你，他那从异世界来的兄弟。”死亡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还是抱着灵魂石，用十分悦耳的声音开口了。
如果不看她兜帽下的骷髅脸，肯定会觉得这拥有这声音的会是个无比美貌的少女，因为那声音中满是甜蜜和幸福，而一个幸福的女人往往都是美丽的。
“看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死亡女神。”苏明嘴上很客气，但却大大咧咧地和死亡一起坐在了长椅上，两人面对着冒着热气的温泉浴池。
“我不是什么女神，只是死亡，尽管我很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但职责所在，我只能是宇宙的规则之一。”死亡低下头看了看灵魂水晶，里面的死侍灵魂正贴在透明的墙壁上，把嘴巴挤成菊花状，像是想亲她。
所以死亡又把骷髅脸凑了上去，大大方方地和韦德亲热了一会。
苏明叹了口气，他来这里不是看别人秀恩爱的，而是有些问题要问，从而和DC那边少女的答案进行对比得出部分结论：“那么你应该猜到为什么是我亲自送韦德过来的了吧？”
灵魂石里的韦德处于一处紫色的小天地里，闻言之后倒退了几步。
难道不是因为兄弟情义，别人送来不放心吗？难道表哥还有什么黑暗的计划？
死亡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就像是百灵鸟的啼鸣一样清脆：“我原本还没有注意，但是你这么问，我就发现了你身上有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同样是死亡，却不是我的气息。”
“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在我们所处的全能宇宙之外，还有更高的一层又一层宇宙，就像是套娃玩具一样，另一个死亡，和你应该是平级的存在，但是你们之间有很大不同。”
苏明随后从树篱上摘下一片黑色的叶子，而这叶子瞬间在他手中就变成了黑灰，消散开来。
死亡点点头，伸出骷髅爪子：“把你的手给我，不是共生体的手。”
苏明褪去了绞杀形成的臂甲，把手掌递给了死亡，而韦德的灵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手绢来，双手攥着放在嘴里撕咬着，仿佛十分揪心。
不过死亡只是短短握了一下手，就放下了丧钟的胳膊，默默思考了起来。
好半天后，她才再次开口：“简单来说，以你们人类的角度来说，她比我强，在我这里死就是死，但在她那里，死不止是死，同样是生，她肩负了死亡和生命的双重概念。不过要是以更高层面的观点来看，我比她强，因为我更像是人，能爱能恨，拥有一点点的自由。”
苏明从腰带中掏出一瓶酒，放在长椅上当作给韦德的圣诞礼物：“更像是人么......？”
也许是猜到了苏明在想什么，死亡变幻了自己的形态，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美貌的女人，拥有一头绸缎般的黑色长发，还有前凸后翘的火爆身材。
她朝丧钟眨眨眼睛，笑着说道：“是不是你觉得这样更像是人？但这只是表现和内在的不同罢了，我展现给别人看的，是最容易理解的死亡本质，只要看到我，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死了，而我也无需向他们解释，毕竟我这里可没有来生。”
苏明摇头：“这都不重要，因为你们的本质都是概念体，外在形象如何不妨碍你们的存在，用任何手段履行自己的职责都是你们的选择，我比较在意的问题，是你和她的关系，就像是我和韦德的关系。”
死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黑色嘴唇：“这样啊，我不能说太多，上面还有人看管着一切，我只能说，我们都是死亡，但我不是她，却有着莫名的既定联系，就像韦德和你。”
“相同概念因为创世之时的想象力差异造就了不同，我懂了。”苏明站起身来，虽然死亡看似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我走了，你和韦德玩吧，也许下一次我再来，还会有新的问题。”
“等等，你把韦德送来我很感激，我必须给你还礼，等价交换也是宇宙法则之一。”
死亡抱着灵魂石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指在苏明的手背上点了一下，位于那只手上的一根手指，皮肤下传来了刺骨的冰冷感。
一枚黑色的戒指浮现了出来，就好像它一直都在。
“你激活了我使用死者力量的权限？”
这是黑灯戒指，但它明明应该在曼哈顿那里才对，就算是在漫威，它也应该只是物品栏中的一颗宝石。
死亡是怎么激活它的？
“为什么不呢？既然另一个死亡给予了你认可，我也相信另一个我的判断，我能在这个世界用完全不同的形式给你一样的力量。”死亡很坦然地笑笑，缓缓走向温泉的方向，没有忘记拿上那瓶酒：“其力量本质上没有区别，用法也完全一样。不过你要注意，它的效果只是死亡的一小部分，只能算是玩具小礼物，你可以用它操控死者，但你得到的......
“只是一群丧尸，有着生前记忆却因为无法安息，心中充满对生者冰冷仇恨的丧尸。”苏明接话说道，看死亡有脱衣服的意思，他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死亡解开了自己的斗篷，背对着丧钟露出了雪白的肩头，笑着说道：“是的，死亡有时是一种恩赐。”
说完，她脱掉了衣服，抱着韦德的灵魂石跳进温泉浴池中，和死侍一起玩起水来，彻底无视了苏明的存在，就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
重获黑灯可以算是一种意外之喜，但就和彩票中了十块钱差不多。
苏明漂浮在海面上，伸出手在阳光下打量着山寨版的黑灯戒指，虽然作为守护者不一定用得上黑灯，但交易来的好处为啥不要？
他回到了1955年，此时正漂在夏威夷的海面上晒太阳，绞杀能够通过改变自身密度，让他很轻松地不用控制呼吸就做到这一点。
他之前在思考的是能不能山寨出其他的灯戒来，可现在什么都没想，就是划水。
从死亡花园回来，第一个想到山寨的就是红灯。
现在美国因为出了乱子，许许多多的人心中都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也许这些感情能够被集中起来，重新制造出红灯总灯炉？
然而他实验了一番之后，只能回到夏威夷继续当咸鱼，愤怒远远不够，漫威的情绪根本就不是光，完全无法聚拢。
而如果真想玩僵尸大战的话，找摩纳克让他用巫毒术就行了，也用不上黑灯。
果然就像是死亡说的那样，只是个玩具吗？还是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
咸鱼苏明回来就在思考这个，不过很快就因为完全没有头绪暂且搁置了。在黄昏时分，琴酒和娜塔莎也穿着泳装回到了沙滩上，苏明返回这个年代后就先给琴酒打了电话的。
“老板，老板，快上岸，我给你说件事。”娜塔莎在沙滩上跳着，很是活泼的样子。
而琴酒则从沙滩上堆着的一堆丝绸小包里捡起了一个，试着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
但不管怎么说，腰包这种东西和比基尼还是不太搭，她决定还是回房间换上战甲，再出来试试。
苏明在海面上翻了个身，慢慢游回沙滩上，拿起躺椅旁边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水，向娜塔莎问道：“怎么了？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多蒂放弃了黑寡妇的称号，从今以后，那个代号属于我了，我来找你庆祝的。”娜塔莎抱住了苏明的胳膊，却突然看到他手上多了一枚黑色戒指。
不知道为什么，这枚戒指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也许是魔法界中传说的诅咒道具？
苏明调整了一下遮阳伞的位置，重新躺在躺椅上，从一旁的小冰箱里取出两瓶冰镇饮料，给她和自己一人一瓶：“她又打算玩什么？现在黑寡妇的代号都能拿来送人了，你们以前不是很重视这个么？”
“她成功打入了九头蛇的高层，在被激活之前，她只会和蛛网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也就是一年一次。她当初卧底九头蛇就给自己换了新的代号叫做‘剧毒女士’，从而斩断以前可能留存的尾巴，而现在更是九头蛇的候补首领之一了，以前的代号最好有个完全不同的人顶替掉最保险。”
娜塔莎其实对于黑寡妇这个称号有着说不出的向往，她觉得这本该就是她的东西。
虽然她也想过从多蒂那里抢来这个称号，可蛛网不是利维坦，从红房子出来后她们就不再自相残杀了，所以她只能勉强取了个红寡妇的代号，心中满是遗憾。
而现在，多蒂主动改名，黑寡妇自然落在了第二名娜塔莎的头上，她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是好事不是么？
苏明表情有些奇怪，这算是什么？
自己先是穿越时间去征询了一些情报，意外重新激活了黑灯，结果这边就出了问题，是因为自己不在，所以世界修正力产生了作用么？
娜塔莎成了黑寡妇，就像是宿命一样。
“怎么？你不太高兴？”娜塔莎疑惑地看着苏明，难道老板更喜欢多蒂？
“没有，这个代号本来就该是你的，所以我觉得很自然，那当然表现不出什么惊喜的情绪了。”苏明举起汽水，和娜塔莎碰了碰瓶子，就当是干杯了。
娜塔莎像猫一样地眯起了眼睛。
他说黑寡妇这个称号本来就该属于自己，那么就是认为自己是所有女孩中最强的咯？
这个夸赞，娜塔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其实她觉得当年是自己岁数小，所以毕业成绩不如多蒂。而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的实力就算和多蒂就算生死搏杀，至少也有六成胜率，黑寡妇代号意味着冠军和胜利者，本来就该是她的。
“顿顿顿......啊~~~”
心情舒畅的娜塔莎充分表现了毛妹的豪爽，一口气把冰凉的汽水全部喝完，发出舒服的声音。
“要是你把空瓶子在地上摔碎，我都会认为你是阿斯加德人了。”琴酒表情有些好笑地从小屋里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百花战甲，一边打趣娜塔莎，一边走到苏明身边把小包往腰带上别。
娜塔莎疑惑地歪歪头：“这样？”
她把空瓶子往沙滩上一摔，那玻璃瓶陷入了沙地，连个响都没有。
琴酒笑着摸摸她的小胳膊：“力气还差得远，而且这里是沙滩啊。”
欧美人比较早熟，蛛网统一注射水蛭药剂的年龄是十八岁，可娜塔莎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这样的外貌对于间谍来说刚刚好，可以说具有双重年龄段的魅力。
但她的心智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简单来说，她现在就是在恶意卖萌，毕竟换代号这件事，还是需要老板的肯定。
“如果我去执行潜伏任务，肯定不换代号，死都不换。”娜塔莎好像恨不得做个牌子，把代号顶在头上一样，她抹了抹自己光滑的小腹，看向了大海的方向。
“你想去执行长期潜伏任务？”苏明在躺椅上又拿起新的饮料。
“既然是姐妹中最强的，当然要承担最困难的任务。”娜塔莎语气平静地说道，海风吹起了她的红色卷发，露出了她圆润的肩头。
必须让自己变得有用才行。
苏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到一点。
因为她们虽然离开红房子很久了，但是童年阴影是不可能消散的，利维坦给她们灌输的价值观就是‘有用’和‘没用’这么简单的二元体系。
她们都害怕成为‘没用’的人，相比起死掉，更害怕这个。
“过些天吧，趁着这段时间军政体系混乱我帮你打入SSR，你就在那里潜伏，跟着黑卤蛋，盯好他的所有举动。”
苏明直接做出了安排，既然娜塔莎现在就有些不安，那么就让她开始正式工作吧。
“黑卤蛋？”娜塔莎转过头来，满脸都是费解又好笑的表情。
“就是尼克弗瑞。”
琴酒知道苏明有时候莫名其妙地给别人起外号，她一边给娜塔莎答疑解惑，一边拿着一个酒瓶在包包上来回实验，空间袋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