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中处处都是火焰和浓烟,就像是走进了焦化厂烧煤的炉子一样,火苗像是活着的小精灵一样舔舐着盔甲的边边角角,然而已经能用本体免疫火焰的绞杀把宿主保护得很好。
不光在数百度的火焰中并不怎么热,还感觉挺温暖挺舒服的,让人有点瞌睡。
撬棍终究没有用上,飞机坠毁的时候就已经断开了,断口靠近机尾,苏明就从那里进去,一边检查现场一边向驾驶舱前进。
透过碎裂的舷窗可以看到外面的火场犹如一道长蛇,可见飞机原本是计划迫降的,提前进行了放油操作,为了避免航空燃油在机翼油箱那种狭小空间内燃烧引起膨胀爆炸。
但恐怕火焰是从机舱内部蔓延到外部的,机舱内的灰烬化程度高于机翼和发动机,这可不常见。
弑神者变成弯刀形状,苏明用它拨拉了一下狭窄通道中地面上的物品,他看到呈现放射状的一个破洞,就被挡在一排座位下。
“起爆点么,是小当量的炸弹被带上飞机了?但是炸穿了机舱导致失压后,火焰是怎么着起来的?”
在脑海中模拟着爆炸时的场景,但总有个别地方对不上,因为飞机在失压后才降低了高度,其后明显还飞行了一段距离,火焰是这段飞行中才燃烧起来的。
“从巴拿马到纽约的航班,坠毁在田纳西州,乘客们大概提前到站了1400公里。”
苏明迈过不大的破洞,推开挡路的焦尸,给绞杀讲了个冷笑话,他继续前进。
很快他又找到了第二个和第三个破口。
如果不是这些破口处的金属向外翻,他一定会觉得这是被高射炮打的,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不是炸弹了,而是有人带着某种新式武器上了飞机。
前面有人在逃跑,后面的人追,他用新式武器连开三枪都没有命中,打在了地板上,造成了这三个破洞。
脑海中的图像动起来了,两个黑色的小人在虚拟的机舱中进行了追逐战,也许前方的人还击了,也可能武器被托运了,只能用咖啡壶砸回去,总之苏明没有找到还击留下的痕迹。
斯塔克工业制造的这种巨型客机比苏明前世的空客A380还要大一些,差不多是700座,分上中下三层,这打起追逐战来估计和巷战也差不多了。
最下层是经济舱,最适合低调行动的人了。
底舱中的火焰更加猛烈了,还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的乘客们现在已经烤至全熟,苏明也加快了一些脚步,直觉告诉他答案应该在驾驶舱。
驾驶舱在最上层,火焰暂时还没有蔓延过来,路过空乘区的时候苏明看着空姐们比较完整的尸体还感慨了一下。
“果然泛美航空的空姐都很大。”
这里说的是年龄。
没办法,经营不善,年轻漂亮的用不起,只能用五十岁以下的了。
只是随便一说,这些大嫂们的死因明显不是撞击或者窒息,她们是被一种神秘武器打死的。
胸腔就仿佛从内部炸开了一样,配上她们的蓝色制服,红色的肋骨和血肉就像是水面上的荷花。
迈过这片花海,丧钟走到了驾驶舱,舱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穿着飞行员白衬衫的几人都倒毙在门外,天花板上不时有线路冒出电火花,落在他们身上。
一亮一亮的还挺好看。
好吧,驾驶员又不开飞机,已经习惯了。
推开虚掩的舱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靠在门边上,脑门上还嵌着一把扳手,看起来是进门就被偷袭了。
偷袭他的是一个女人,此时也死掉了,坠机造成的撞击力杀死了她,至少有包括颈椎在内的一半身体骨骼粉碎,活不了的。
西装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枪,看起来像是玩具一样,是红绿相间的塑料做的,枪口位置像是个小雷达,就是弧面上有个小凸起的那种。
丧钟弯腰把枪捡了起来,在手里玩了玩,朝一旁开了一枪。
无形的震波发射了出去,直接在舱壁上打出一个孔洞。
“声波武器......绞杀,吃了他的头。”
这新式的武器让苏明有了些兴趣,让绞杀吃掉这具尸体的大脑,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答案自然是九头蛇。
一个低级的炮灰特工,专门用来执行这种自杀性任务的洗脑狂徒,脑子里的情报几乎是没有,连自己的上级都没有见过真容。
他在苏联接到任务,进入巴拿马,在那里对付他的目标。
甚至他连目标的情况都不知道,只有两张照片作为参照,就算以雇佣兵的层面来看这也太可怜了。
绞杀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记忆,这个家伙脑子里都是九头蛇万岁,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也许是刚才开枪的噪音唤醒了驾驶座上的人,他发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呓语声。
丧钟抬手发力把变形的机舱顶回原状,走了过去。
可以看到驾驶座上是一个留着时髦小胡子的人,此时他脖子以下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
他左侧身体上的伤口像是一条龙,右边脑袋上的伤口则像彩虹,看到丧钟后他的手指就像是窜天猴,指向残破舱顶处挂着的......手提箱。
这大概就是整架飞机上唯一还有口气的人了,不过从失血量来看,挂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苏明伸手按住了他的身侧,绞杀则去堵其他出血口:“压迫止血只能给你争取一点时间,说吧。”
“Death......”
“Deathstroke(丧钟),是我。”苏明快速插话:“这种时候就别问好了,直接说情报。”
已经面白如纸的男人有些急迫,他的两根手指又都升起来了,着急地指了指箱子,加重了一些语气:
“DEATH......”
“好吧,先生,你也晚上好,满意了吧?”
苏明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这么讲礼貌,英国人吗?
看在他马上就要死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真死板。
男人又急又气,猛地吐了一口血,不知道是不是淤血通了,还是回光返照开始了,他终于说出了流利的词汇。
“Deathbloom!死亡孢子花!在箱子里!”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在驾驶座上不断翻着白眼,一副要睡过去却强打精神的样子。
“早说么,你那一直D来D去的谁知道你说啥啊。”苏明摘下了手提箱,这是一个银色的密码箱,提手上还有一副手铐,看起来就是用来押送重要物品的。
绞杀直接把箱子掰开,露出了里面的几管黑色试剂,一种淡淡的死亡能量在瓶子中回荡。
见到丧钟拿到了箱子,男人好像放心了,他喘息了几下:“我叫理查德·帕克......”
“原来是你,你整个人血糊糊的,还真没认出来,幸会幸会。”
丧钟抓起他的手随便摇了两下,语气中可没有什么幸会的意思。
理查德咳嗽了两声,他倒是宁愿别见到丧钟,要是来的是警察就好了。
“我是生物学家,CIA特工......”
“其实那还是假身份,你的上司是吉米吴,直接说自己是神盾局特工就好,不过死亡孢子花......你们这是从日本回来,追杀你们的九头蛇是西崔克的人,一开始只是杀掉你们夺回道具的任务,恐怕是那家伙出了篓子,不得不玩‘我们得不到的东西神盾局也别想得到’这种戏码。”
重伤的男人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自己想说的东西丧钟全知道。
悲哀,真是悲哀,知道临死前才发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残酷。
自己和妻子用生命换来情报和道具的行为,原来在强者眼中就像是笑话一样。
他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嘴里冒出了很多血沫:“箱子.....”
“我懂,这东西给霍华德不给弗瑞,你们的遗嘱放在家里阁楼的地板下,还有你在奥斯本卧底期间进行的蜘蛛基因实验资料也在那里,保险受益人写的是你的儿子彼得,把他送到你弟弟本那里收养,对么?”
那么长时间在地下生活,出来遇到些小事件丧钟心情还挺不错的,所以他贴心地帮理查德省点说话的力气。
理查德的这一口血还是喷了出来,整个人飞快地萎靡了下去,他太难了。
丧钟这已经不是情报强大了,这TM是无所不知啊,自己想要说什么完全被看穿,就算自己能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
“彼得......”
“我知道,你培育的蜘蛛使用了你的部分DNA编码,只有你的血亲才能继承超级士兵血清,说真的,你把SSS血清通过蜘蛛的毒液改良,从而消除了其造成使用者偏执的副作用,天才的想法。”
苏明笑着指了指他,一副促狭的语气,像是在说‘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理查德确实挺机灵的,用奥斯本工业借鸡孵蛋也是不错的计划,只不过他不来这么一套,蜘蛛图腾也会选中彼得。
网已经决定了一切,而那只改良蜘蛛只是媒介,当时机到来,彼得就算在家躺着,也会有另一只蜘蛛给他来一口。
理查德和玛丽的努力其实全是白费劲,想要让儿子成为新时代的美国队长?
抱歉,其实他注定成为蜘蛛侠。
还有这死亡孢子花的提炼物,二战时期的老古董了,霍华德和弗瑞手里应该也有,只不过帕克夫妇恐怕是保密级别不够,不知道神盾局有这种死亡武器。
他们大概是偶然发现了西崔克男爵的这种武器,觉得不能让他来危害美国人民,于是奋不顾身地和敌人斗智斗勇,夺来了这种毒剂打算交给合适的人保管。
什么合适的人?当然是神盾局最好的科学家霍华德咯。
结果他们还是没有逃掉,依旧被九头蛇追上弄死在了家门口。
而他们用生命夺来的这箱子东西,就算苏明交给霍华德,也大概率会被贴个编号封条,送到内华达州神盾局的沙漠仓库里去。
有很多没什么用却又不能流出的垃圾道具,都封存在那边的沙漠之下。
死亡孢子炸弹好用么?其实不错,普通人闻之即死,顶级强者吸入也会失去超能力昏迷。
但原料哪里来?神盾局能得到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也弄不来只在海姆冥界生长的花,这一箱子花朵萃取物能做几枚手雷?
这么残酷的事情就不要告诉理查德了,让他觉得自己和妻子死得比较有意义些吧。
想要说的话全部被丧钟说了,理查德现在一心求死。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原本他们只是在玛丽生了孩子后去加勒比海地区度假的,因为理查德在那边有熟人在大使馆‘上班’,能够帮忙订到比较好的酒店。
结果度假途中他们偶然发现了九头蛇的踪迹,于是连忙向上级联络。
吉米吴说你们度假就好好玩,别管巴拿马的事情。
但两人仿佛天生就有责任感和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依旧私自追去了日本。
打着奥斯本科技赴日交流的科学家名义,他们接触到了九头蛇日本分部首领西崔克......的秘书的手下的助手的徒弟的表舅,总算有了进入九头蛇某一间实验室的资格。
也说不好是不是实验室吧,那是个看起来像是废车库一样的破地方,很多东西上面全是灰,似乎二战结束后就没人进去过。
不过理查德觉得那一定是某种伪装。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死亡孢子炸弹效果演示的电影,是nazi当年在战场上拍摄的,影片中一小队盟军士兵吸入了黑色的雾气,所有人仿佛都像突然失去了水份一样,干枯暴毙。
理查德觉得这种东西太危险了,九头蛇看起来想要重启这一项目,不行,必须阻止这一邪恶计划。
已经来不及联系神盾局了,理查德给妻子使了个眼色,他们一致同意抢走这危险的武器,这种东西,只有自由民主的美利坚才有资格保管。
他们打晕了那秘书的手下的助手的的徒弟的表舅,抢走了装着老式胶片和几根黑试管的箱子,然后逃之夭夭。
从日本先坐船出海,来到巴拿马,再从巴拿马坐飞机回美国。
计划是没错,但巴拿马的各方间谍比想象中更多,你神神秘秘地提着个银色箱子,谁看不到?
西崔克本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死亡孢子炸弹计划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现在研究的是人造变种人好伐?
不过得知了有人抢了他们的东西,还打算送去美国,西崔克决定还是要管一管。
东西重不重要另说,但那是九头蛇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的,所以他随便派了个杂兵出来,解决这两个小偷。
毁了没关系,反正就是不能落在神盾局手里。
理查德是个科学家,不是战士,勉强会开枪,满脑子都是科研。
他老婆玛丽......虽然名义上也是神盾局特工,但其实是个‘特三代’。
她爷爷以前是OSS的,OSS就是二战时期的‘战略情报办公室’,后来被并入战略科学兵团。
一家人都没太大能力,但祖孙三代都跟着SSR的人是何等忠诚?所以玛丽帕克也算是女承父业,做了特工。
理查德现在就十分后悔,他不光不傻,而且还很聪明,看到丧钟对那东西一副熟悉又不怎么重视的样子,大概猜到了自己夫妻为之付出性命恐怕是亏了。
就因为自己的冲动决定害死了她,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求生意志了。
“能把.....我的妻子带给我嘛?”
理查德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完全只靠一口气顶着,绞杀虽然能够堵住他大多数的伤口,但他之前流失的血液也补不回来。
苏明点点头,绞杀伸出几条触手,变成了铲子一样把门口的玛丽帕克铲了起来。
没办法,她骨头碎得太多,整个人就像烂泥一样全靠皮肉箍着,得有个平台才能把她抬起来。
把玛丽的尸体放在理查德怀里,苏明退开了几步,转身离去。
只听到理查德好像在跟她说抱歉,然而声音却越来越低,在丧钟迈出驾驶舱得瞬间,声音消失了。
“啧,逞英雄害死人,安心去吧。”
苏明感叹了一句就没有更多表示了,他把箱子收好,又大概搜索了一下飞机内部和周围,果然再也没有发现活口。
珠宝首饰倒是有一些,但他没有去拿。
也许人家死难者家属还得依靠这些东西辨认焦黑的尸体呢,拿走了不是影响别人一家团聚么?那也太黑暗了。
这个地方挺偏远的,就算神盾局得到消息,赶来这里至少也得一个小时,所以苏明决定还是自己去华盛顿找霍华德,看看他最近怎么样了。
之前纽约下水道爆炸一事后,好像给霍华德造成了心理阴影,他发现了纽约简直是所有事件的中心,于是他在华盛顿DC修建了新的三曲翼大楼,最近几年在那边办公。
而纽约这边,一般只有弗瑞那颗卤蛋在驻守,负责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那些人扯皮。
...........................
霍华德此时还能怎么样?他正在头疼。
倒不是因为帕克夫妇的事情,毕竟那件事太小了,他甚至还不知道。
他头疼的是自己儿子托尼的事情,之前1980年发生炸翔事件时,托尼五岁,因为表现出种种天才过头的倾向,霍华德把他送到了洛杉矶那边上学。
上的是寄宿制学校,霍华德拜托自己年轻当导演时认识的一些演艺界朋友照顾托尼,还给托尼在那边买了座房子居住,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管家贾维斯去带孩子。
然而他低估了托尼的好奇心和探索意识。
美国的学校,只要不是教会主办的,往往就不会在规矩方面约束太严。
而托尼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平日照顾他的只有贾维斯和十分溺爱他的叔叔阿姨们,可谓是完全放飞了自我。
别人一学期才能学完的课本,他一天就看完了,完全学会了里面的知识,剩下的时间干嘛?
自然是玩了。
他的中学十分靠近好莱坞,那里的社会环境是怎么样的就不用说了,尽管和贫民窟一点关系都搭不上,但好莱坞就是名利场,那是一种极度富裕状态下的混乱。
玛利亚宠托尼宠到要命,因为她知道托尼不是她的儿子,自己是从别的母亲那里夺走了他,所以心有愧疚。
同时她也害怕托尼有一天知道了真相后不要他们夫妻俩,要去找亲生母亲,那该怎么办?
所以出于种种心理,她给了托尼普通孩子根本不敢想的待遇,每周十万美元零花钱不说,光是每年全球新出的各个品牌跑车,都给托尼买上,让他每天上学可以换着车开。
漂亮的衣服,名贵的手表,好吃好喝的东西,全都给托尼买。如果不是托尼年纪太小没法考飞机驾照,恐怕连斯塔克工业造的飞机都要给托尼配一架,她出钱来造私人机场。
有了这样的母亲,小托尼日益变得牛啤了,他小小年纪一分钱不赚,出手就大方得不得了,洛杉矶就没有他不敢玩的东西。
因为这边的房子里除了贾维斯外霍华德信不过别人,所以什么事情都要管家来处理。
贾维斯毕竟不是阿福,他不能拥有不合理的‘蝙蝠分身术’,所以在他忙着处理各种别墅中的杂事时,托尼就自由了。
在学校因为是天才和富二代没人敢管,回家之后也没人有时间管他,托尼以飞快的速度学了一大堆毛病。
比如在学校操场上遛弯,看到角落处有些黑人体育生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就凑过去观摩。
人家那是在抽大麻呢,你一个白人凑过去干嘛?
但面对想要揍他的黑人壮汉们,托尼临危不惧地甩出一摞钞票,表示今天抽的都记他账上,不过他也要来一根,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感觉好的话,以后这些黑小子的叶子钱他托尼全包了。相反,如果他们还想动手,托尼一个电话就能从校外叫几百个保镖来,把他们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黑人学生们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傻子才选动手呢,他们立刻就把托尼伺候好了,卷纸,点火,赔笑,一气呵成,他们就是黑人中的豪杰。
前一秒还打算动手的黑人们,下一秒就拜托尼做了大哥,一行人勾肩搭背地在树丛中吞云吐雾。
托尼发现大家真的没有骗他,这植物果然是让人能嗨到不行。
再比如说托尼发现隔壁班的漂亮学姐在放学后总是上不同中年人的车,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总会有新衣服或者新包包,整个人容光焕发。
这托尼就很好奇啊,是什么原理导致了她这么开心呢?
不懂就问,这是任何一个立志成为科学家的少年都必须具备的素养,于是托尼就趁没人的时候堵住了学姐,跟她探讨严肃的学术问题。
小改改,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那么快乐?
小姐姐看到托尼的手表和衣服,再看他的车钥匙,眼睛就是一亮。
你也想要这么快乐吗?带我出去兜兜风,吃点好东西,买点漂亮衣服化妆品给我,我就告诉你呀。
托尼轻松一笑,不就是钱么?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能用钱办到的事都不叫事。
父母都不在,贾维斯又什么事都顺着他,他内心无比的寂寞空虚冷,就希望能买到快乐呢。
于是学校中很快就暗地里传开了,六年级的托尼斯塔克,包养了八年级的啦啦队长,每个月一万美元。
托尼对各种风言风语并不在意,他只是发现男女之间确实挺好玩的,他还想和除了啦啦队长外的其他女孩试试配合。
漂亮的,身材好的,有特点的,一开始光是校内,后来就发展到社会上的女人,他托尼全都要!
所以随着他交到的朋友越多,小托尼学到的东西就越多,在十六岁的现在,他已经染上了毒瘾、酒瘾、性瘾等等一系列的‘不治之症’。
至于托尼在洛杉矶都玩了些什么,霍华德当然知道,毕竟他可是神盾局局长。
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局长的儿子还未成年就变成了万恶之源,这话也太难听了。
虽然托尼找女孩‘玩游戏’他不怎么生气,毕竟他年轻时也是那样,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觉得‘托尼类我’,但关于毒品和酒的问题,霍华德还是挤出时间飞了几次西海岸,跟托尼谈了谈。
但是没用。
托尼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和妈妈有时间来陪我,我就把那些全戒掉,可以吗?”
霍华德无言以对,他神盾局这边的事情完全放不下,而且他也不能让托尼知道他在忙什么。
就算有点时间,他还要进实验室继续自己的研究,否则不光是斯塔克工业,就连神盾局的科技都可能被敌人赶超。
而玛利亚那边一个人要负责双方的企业和生意,平时就满地球各处飞,根本也没有时间。
家大业大是没错,但你一天不工作,下面的人就要都跟着你喝西北风,意大利人做生意只信得过自家人,玛利亚就是传统的意大利人,谈生意谈合作都必须亲力亲为。
和所有家长一样,霍华德只能告诉托尼,大人有工作要忙。
所以每次谈话,霍华德和托尼都不欢而散,父子关系越来越僵。
托尼完全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没有时间陪他,明明不是孤儿,自己却过着孤儿一样的生活?
叛逆的托尼就加倍地开始放纵,霍华德年轻时玩过的那些东西,他玩得更花。
毕竟时代变了,现在玩法越来越多样化了。
霍华德头疼的就是这件事,最新的情报表明,托尼这回不是夜不归宿在城里狂欢,而是确确实实地离家出走了,还故意摆脱了所有保镖和眼线,从下水道溜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他的天才儿子还在下水道里把跟踪的神盾特工都甩掉了。
他今年才十六岁,刚刚从麻省理工大学拿到物理学和工程学的两个博士学位,可这两个专业不是军校的战术指挥专业啊,托尼是怎么甩掉职业特工的?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霍华德在一片漆黑的办公室里抽着烟,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再次公器私用,派出一线队伍去找自己的儿子?
所谓一线队伍,其实就是尼克弗瑞的咆哮突击队,达姆弹杜根的嚎叫突击队,以及黑寡妇个人构成的清扫队了。
但黑寡妇首先被排除了,娜塔莎太漂亮了,而且有种诡异的黑暗魅力,自己这个结婚的男人有时候都会心动,更别提托尼那样的毛头小子了。
黑寡妇这个外号是白叫的么?和她扯上关系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而杜根本来是个完美的人选,执行命令不打折扣,标准的军人性格,保密意识也有。
但他手下的队员全都不是人,万一找到托尼的时候正好是月圆之夜呢?或者他队伍中的吸血鬼看到小鲜肉托尼打算尝尝鲜呢?
也不合适。
弗瑞啊......霍华德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自从瓦伦蒂娜叛逃失踪后,弗瑞就剃了光头,而且整个人也越来越黑暗,行事作风彻底向神秘主义转变。
没有人能从他嘴里听到实话,而且他不相信任何人,只要有利于他未来竞选局长的事,他都会去做。
也就是说,他甚至是可能被托尼收买的,因为弗瑞想当局长已经很明显了,而打通各层关系都需要钱,而在私事上捞钱,霍华德也说不出什么来。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和儿子隔空竞价吧?
托尼前不久替NASA开发了宇宙空间站的全套计算机系统,赚了几亿美元,他自己有钱了。
不管竞价谁赢谁输,岂不是好处都被卤蛋赚去了?
所以弗瑞也不行。
烟是一根一根地抽,整个办公室犹如人间仙境,霍华德那是一把把地薅头发。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的窗户玻璃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扭头一看,月色之下一个漆黑的身影正在窗外悬浮,那迎风飞舞的斗篷投下了硕大的一片阴影,一抹红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像是不详的星辰。
霍华德愣了一下,还是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强风卷着烟草的气息快速涌出,盛夏的夜晚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这可是六十层楼高,而一般不会有人在这外面敲窗户,你差点吓死我。”
苏明从窗户像是影子一样地钻了进来,撤掉自己的盔甲,绞杀给他变出了一身黑色西装。
“习惯就好了,以后飞在天上的人会越来越多。”
“最好不要,我想正常地退休。”霍华德做了个怪脸,笑着和苏明拥抱:“你的事情忙完了?”
苏明找了个沙发坐下,左右打量着霍华德新的办公室,果然九十年代室内装潢都不一样了,以往比较流行的白色蕾丝花边桌布现在也看不到了。
“今天白天收工的,我回家了一趟,和琴酒吃了个饭。”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提箱递给霍华德:“结果有架飞机差点掉在我脸上,我就去看了看,里面有两名神盾局特工牺牲了,这是他死前托我交给你的珍贵道具。”
霍华德掐掉了烟头,接过箱子打开一看,他很快就认出了死亡孢子萃取物,毕竟和这些试管一起封存的还有一份德语写的资料呢。
“这......不怎么珍贵啊,当年二战时期我们打掉了九头蛇不少分部,这种无法量产的毒气弹毫无价值,根本比不上我的硝基炸弹。”
霍华德把手提箱合起来,放在自己的桌面上,他知道只要试管完好,这东西就一点危险性都没有。
苏明则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行动的两个特工不知道,他们白死了。”
霍华德微微点头,黑暗中的眼睛流出一抹叹息神色:“我对他们的牺牲很遗憾,谁批准的行动?”
“没有人,他们本来是休假的。”苏明耸耸肩,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他们是一对夫妻,吉米吴的手下,以CIA和奥斯本科技为掩护。你我都知道吉米是弗瑞的人,而弗瑞也经历过二战,不会做出这么无脑的决定。”
“那就是擅自行动了,按照规定,这样可没有抚恤金。”霍华德坐回办公桌后,拿起电话机准备拨号:“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出于他们对正义事业的献身精神,我个人捐助一万美元为他们料理后事。”
苏明站起身来,一口把烟抽到烟蒂,在手中捏灭收好:
“随便你,我就是过来送个东西,顺便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宵夜打几圈麻将?吃阳春面如何?晚上我吃的有点太油了。”
“我是霍华德,帮我接人事部,我需要一份近期休假的特工名单,对,传真到我的办公室。”
霍华德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丧钟稍等,他打完电话后才继续说:
“你来的正好,我其实有点私事想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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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吹着泡泡。”
“在天空绚丽的飘。”
“飘得如此之高。”
“直到云霄。”
激烈的歌曲回荡在酒吧那五光十色的灯光中,留着披肩发的小托尼随着音乐声摇头晃脑。
一杯又一杯,他也不会醉,不管是伏特加还是马提尼,他都来者不拒。
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本来就是来买醉的。
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通过一些秘密渠道到达了英国剑桥郡,此时正混在大学城的酒吧里。
至于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英国去的,相信这个世界吧,有钱能做到很多事情。
酒吧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喧闹了许多,把托尼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
“为什么突然一下这么嗨?有新药到了么?”
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推了推身边的陌生人,那个年轻的男孩正在试图把一桶啤酒灌进自己的嗓子眼里去。
不过好在,他举不起一百公斤的东西,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喝多的人在抱着酒桶发春。
他和托尼并不相识,但在大学酒吧这种地方,人人都是兄弟。
有了酒精和药品,谁TM管谁是谁?
托尼有钱也有药,他拥有一切,他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黑暗的世界,他就是地下之王!
“嗝,刚才有一场足球比赛,他们在庆祝胜利或者失败。”
醉醺醺的年轻人搂住一个路过的姑娘,身后在对方裙子里扣摸了一把,而女孩并没有拒绝,反而笑眯眯地跨坐在男生的腿上。
“又是这种事?”
托尼有些无语,他的大脑并没有受到多少酒精和叶子的影响,在喝酒这方面,他同样是天才。
不说是千杯不醉吧,但他觉得自己喝翻美国队长不是什么问题。
十六岁的男生就是有着无比的勇气和冲劲,按他的话说,如果连跟美国队长拼酒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活什么劲?
身边醉醺醺的陌生人已经和女孩啃在了一起,在吧台前昏暗的灯光下撕扯着彼此的衣物,但看在托尼提供的药品份上,他还是分神回答了一句。
“这是英国,足球就是一切,反正我也不清楚具体为什么,但大家都爽到飞起,学着适应吧,美国佬。”
托尼翻了个白眼,把女孩的内裤从自己肩膀上扯下丢在地上。
“我现在就想找个妞,然后赶紧回我的房间去,希望下一批女孩们会更有内涵些。”
托尼经过那么多年的游戏花丛,从不到十岁就在粉脂堆里打滚锻炼,现在已经看穿了女人的真谛。
漂亮的外表千篇一律,而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他现在的标准高多了。
好莱坞的小明星和嫩模他已经看不上了,最多睡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付钱走人。
腻了,还是英国淑女更新鲜,平时看着越正经,到了晚上就越放荡。那英式口音和意大利口音一样,简直就像是春药。
不过他认为肉体和情感是分开计算的。
他现在想要的是一份爱情,他听说那个东西比药品还让人更嗨,更加上瘾。
他想要试试,一份真挚的爱情。
还抱着女生在啃的男生也笑着附和道:“好吧,希望你见到她们的时候能像东方人一样,在我的坟前把消息烧给我。”
不得不说,虽然喝得眼神迷离放浪形骸,但剑桥的学生毕竟还是有文化底蕴的,他说了一个混合天朝文化的英式笑话。
不过托尼的目光已经移开了,在灯火阑珊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女孩。
与周围的熙熙攘攘仿佛格格不入,她一个人坐在灯光下端着一杯饮料,周围有些看起来就像是保镖的人,围绕在她四周。
那些人的黑西装里面看起来有枪,因为腰带附近鼓鼓囊囊的。
托尼看着她,她也因为一些原因与他对视,而目光中托尼看到了一些东西。
这个女孩懂他,她和他的境遇一模一样。
那种曲终人散的寂寞,以及浮华褪尽后的孤独。
“法克,她来了。”
“谁?”醉醺醺的男生问道。
“我不知道。”托尼站起身来,抹了抹自己的披肩发和小胡子:“但我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用了一个小伎俩,在舞池中的一个醉鬼手里塞了一瓶酒,然后不着痕迹地把人推向保镖们。
“嘿!滚开,你TM知道我这身西装多少钱吗?!”
果然酒水被洒在了保镖们的身上,而醉鬼是无所畏惧的。
什么钱?武器?社会地位?都对这种酒精中毒的生物没有威慑力,醉鬼立刻把酒瓶拍在了保镖头上。
“没人......敢,骂我妈妈!”
喝醉的人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而在酒吧之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酗酒斗殴了。
人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打起来的,但总之他们都忍了身边的人很久了。
随着酒喝得越多,身边人的衣着就越不顺眼,也可能是他说话的语气,或者他尖叫的音调不合心意。
身边的女伴还在看着,那么如何证明自己的男性风范呢?
美国和英国的风俗都是一样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本就是海盗的血脉,英国的酒馆文化和法国的沙龙文化可相差很远。
酒吧灯光下的一处小小争端,很容易就烈火烹油般,蔓延到各个角落。
人们扭打在一起,像是野蛮人一样撕去了绅士的外衣,而胜利者也许会进医院,也许会获得今晚的交配权,谁知道呢。
但托尼此时已经趁乱混到了女孩身边,她穿着漂亮的黑色吊带连衣裙,精致的黑色短发被她挽在耳后。
不论是威尔逊7号香水的气味,还是她脖子上那威尔逊珠宝今年的新品钻石项链,都相当迷人。
东西自然是好东西,托尼从小到大也没少在威尔逊企业的各种商品上花钱。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如果威尔逊企业卖嗨粉,他自己一定也会是忠实客户。
但好东西也需要好人来衬托,托尼见过这两样完美的商品配上车臣的肥婆,却从没有想过它们会如此般配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
她简直就是女神,在如此纷乱的气氛中,她哪怕周围都打成一团,她还是端着橘子汁在小口地啜饮着。
“嗨。”
托尼绕过忙着和别人打架的保镖们,凑到了女孩的耳朵边。
“嗨。”
女生笑着抬起头来,翠兰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眼。
那犹如一泉清泓般的眼珠,让托尼有些微微发愣。
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男生。而不是像以往那些女孩一样,那些目光像是在看钱包,或者是在看一个傻子。
托尼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他在错误的地方找到了对的人。
什么叫做一见钟情?有时候也不单纯是激素造成的后果,而是有些人确实有缘分。
“我叫托尼。”
他坐到了女孩身边,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露出了稍显油腻的笑容。
这是他的把妹笑容,以往只要这么一笑,然后掏出钱包来展示一下信用卡,妹子就到手了。
但他看出了女孩同样身价不菲,所以掏钱包的动作就免了。
爱一个人,就要和她困觉。在托尼的认识里,睡觉虽然不是爱情的充分条件,但却是必要条件。他觉得自己深陷爱情漩涡,所以困觉当然是越快越好。
美国精神就是这样,先上床试试到底合不合拍再相处,如果身体都合不来,还谈什么感情呢?
女孩也许是没有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也可能是出于别的目的,她移开了视线,继续盯着自己的橘子汁。
那橙色的饮料在酒吧的灯光下,红得像血一样。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们要不要出去喝杯咖啡什么的?”托尼凑近了一些,闻了闻她耳边的味道。
女孩并没有躲避,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现在么?可是狂欢才刚刚开始。”
“是的,在我们被酒馆暴民杀死之前。”托尼笑着抓住了她的手:“为什么不试试我们两个人的狂欢呢?”
然而还不等女孩回答,一个醉汉突然被打飞到了他俩面前的桌子上,爬起来之后也不分东西南北,先给托尼来了一拳。
酒吧混战就是这样的,谁打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站到了最后。
托尼毕竟只是个科技宅,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他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
女孩却抡起桌上的汽水瓶子,猛得朝醉汉头上一砸,把对方打倒。
她拉起倒下的托尼:“快跟我来!”
托尼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是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觉得就算她要带自己去地狱,他也会去的。
两人挤出了混乱的人群,来到夜深人静的剑桥郡街道上,一路上她都在笑着,像是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
夜风吹过两人的发梢,而少女的保镖们在身后穷追不舍,这种逃亡的快感让托尼心跳加速。
这是他从没有玩过的船新版本。
穿过大街小巷,奔跑在黑暗之中,只有老鼠和蟑螂以及冒着热气的废水做伴。
好刺激。
终于,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好像摆脱保镖了。
两人藏在了一处桥墩下,不远处就是黑漆漆的河水,听着保镖们从桥上跑过,少年少女相视而笑。
也许在此刻他们是快乐的,短暂摆脱了家里人的束缚,总是让人想要放声歌唱,就像是逃离牢笼的小鸟一样。
但他们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他们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好吧。”
“很好。”
两人几乎同时说话,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总是熟悉得很快,而且意外地默契。
“也许他们不该保护你到如此夸张的程度,虽然我的保镖也很多,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保护的。”
托尼觉得这里不是什么适合亲热的地方,他还是暂时松开了怀里躲藏的女孩。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应该在一次浪漫的,与钱无关的约会之后,而不是在桥墩下面的暗处像是野猫野狗一样媾合。
女孩探头从桥墩后往外张望,随后缩回来松了口气:“这就是我母亲所谓的,‘好的家教’。”
“那个,我是托尼。”
“我之前听到了。”女孩笑着回答。
托尼看了看两人还拉在一起的手:“我其实是想让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肯定知道。”女孩掐了他的手掌一下:“我发现今天一天你都在我附近打转,我的保镖认为你是跟踪狂,难道你没有问问你的朋友我叫什么?我在剑桥可是名人。”
“完全没有,我是说,我在这里还没有什么朋友,我才刚从美国偷渡过来。”
“吹牛吧?”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偷渡什么的听起来好酷,是通过冷藏货柜车吗?
那是真的cool。
托尼歪歪头,做了个得瑟的呲牙表情,意思就是正是她猜的那样。
但是他还没有蠢到要进冷柜车里,事实上是他买了一架黑市上的飞机,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低空飞过英吉利海峡,从法国那边偷渡来的。
确切地说是偷飞,没有渡。
至于为什么他在巴黎待不下去,因为那里的女人都像是妖精一样,他在那边去参加了一个沙龙,事后女孩们甚至想要跟他10P,他觉得......有点顶不住。
女孩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所言非虚后点点头:“我叫卡珊德拉·杰斯珀。”
托尼哈哈一笑:“该死!我就知道你的名字一定很美!这太棒了。”
女孩也十分受用地笑着:“好吧,美国人也许觉得每个欧洲名字都很美。”
托尼摇摇头:“别这么说我,美国人的身份可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帮助,相反我的家庭只会带给我困扰。”
“我知道你是谁了。”卡珊德拉明白,托尼的境遇和自己差不多:“所以,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为什么会逃到伦敦来的?”
托尼想也不想,他把手插进自己的牛仔裤兜里:
“反正不是因为这里的食物,你明白吧?也许一开始我是以为来到这里能让我离父母远一些,但现在,我开始觉得来到这里是天意,我是来见你的。”
卡珊德拉抚了下发丝,她黑色的短发在夜幕中显得犹如绸缎,她没有接这么赤果果的告白,而是低下头弯腰脱掉自己的高跟鞋。
“我还去过美国呢,去过几次,挺喜欢那儿的。”
“哦?你去过哪里?”托尼十分有风度,并没有操之过急。
“洛杉矶,芝加哥,话说你听到我的姓氏,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卡珊德拉把鞋子拎在手里,她的丝袜和冰冷的地面接触,脚趾可爱地缩成一团。
“呃......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看到你家里给你安排了这么多保镖,我猜你爸爸是摇滚巨星。”
托尼挠挠头,他并不在意什么欧洲家谱的东西,他是美国人。
什么荣誉的家族之类的,和他无关,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就是那种典型的科学家暴发户,因为卖了几个专利发家,然后傍上了自己的母亲,意大利橄榄油家族的大小姐,从小到大他在家里见到的人都戴着黑色手套。
卡珊德拉叹了口气:“不是我爸,是我妈。”
“所以你母亲是摇滚巨星?其实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很不理解你妈妈为什么养了这么多保镖,而且他们此时正在向我们走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啊?!”
“我觉得他们中的一个会过来狠狠揍我一顿,以至于我事后都可能回忆不起曾经见过你。”
托尼已经看到光了,保镖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而他除非跳进河里游泳,否则已经无路可逃。
剑桥郡在天朝也叫康桥,虽然出名,但它毕竟是大学城,这里的河水水质真的不怎么样。
英国人向来都有往河中倒污水的习惯,比如流经伦敦的泰晤士河,它在过去就是世界最大的污水沟,直到1980年才完成环境治理。
不过也不是通过约束河畔居民不要排放污物,而是通过其流域途经的450处污水处理厂来净化水质。
反正现在那是闻起来不太刺鼻了,政府说其完全达到了饮用水标准,但不要指望官员们会喝泰晤士河的水。
剑桥郡的康河也差不多,《再别康桥》中那描写康河是‘彩虹色的梦’,‘一船星辉’,‘波光里的艳影’,你以为徐志摩是浪漫主义诗人?其实人家是写实派的,那些都是在描写河面上的彩色油花。
托尼不打算进这样的水洗澡。
“她在那边!”
“不好!”卡珊德拉探头出去一看,很快又缩了回来,躲在托尼怀里:“你会被电击的。”
“什么?电击?”托尼黑人问号脸,这可有些出乎意料了:“还是算了吧?”
卡珊德拉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我没有开玩笑。”
“我说算了吧也不是开玩笑,你能让他们别那么干吗?”托尼翻了个白眼,千里迢迢跑到伦敦来,妹子还没有入手,先被电击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他们不会听我的!他们是雇佣兵!只听给他们付钱的人怎么说,也就是我妈妈的话!”
卡珊德拉又看看桥洞的另一面,但是不远处依旧有灯光在快速靠近。
托尼深深吸了口气:“我以前从没有被电击过。”
“你难道不跑么?”卡珊德拉好奇地问。
“啊,如果我跑了,把你丢给这些无情的赚钱机器,那显得多不好啊。”托尼摸摸自己的小胡子,笑着摇摇头:“不过如果我留在这里被电击,估计也不太好,我现在有些左右为难。”
卡珊德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托尼说着任性的话,却以认真而炙热的目光看着她,她能感觉到那份感情。
所以两个同样试图摆脱家庭的人渐渐靠近,他们亲吻在了一起。
片刻后,两唇初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很疼吗?”托尼问。
卡珊德拉摸摸自己的嘴唇,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托尼问的是什么了,她母亲安排给她的保镖涌了过来。
这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光头壮汉干脆利落地用电棍放倒了托尼,伴随着蓝色的电流在他身上蔓延,他像是死鱼一样在脏乎乎的桥洞地面上扭动着。
“天使已回收,收队。”
保镖们通过对讲机向不知道什么人汇报,一边架着卡珊德拉走向桥面上停着的轿车。
“放开我!你们知道在为谁工作吗?是我家付钱给你们的!”
卡珊德拉挣扎着,但在力量方面根本不是壮汉们的对手,被架起来双脚离地,犹如布娃娃一样塞进了车厢。
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保镖在关门前说道:“抱歉小姐,我们当然知道谁是雇主,所以我们只听你母亲的。”
说完,车门关上,车队快速离开,只在托尼头顶留下一团团废气。
好几分钟后,被电击的托尼才缓过劲来,他蠕动着撑起上半身:
“值了。”
......................
第二天,有着钞能力的托尼找到了卡珊德拉上课的教室。
既然知道了她的名字,手里有药又有钱,想要找一个人再容易不过了。
而他想要混进大学课堂,也很容易,毕竟剑桥大学的教授们可没那精力去记录自己学生长什么样。
卡珊德拉今天穿得比较正式了,如果说昨天晚上还像是夜店小野猫的打扮,今天则像是年轻版本的政律佳人。
不变的只有那一头绸缎般的黑发,以及香水的气味。
“那么让我们再问一次,统一财政的总体理论是什么?有人举手吗?没人知道吗?说真的,你们看书了吗?”
讲台上头发全白的老教授试图从学生们中得到一些回应,然而他除了看到一个披肩发青年溜进教室之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剑桥也完了啊,教授当时就悲鸣了一声,继续演着他的独角戏。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对经济理论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就没人想要做学问呢?
托尼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卡珊德拉身后,因为她左右两边全坐着保镖。
卡珊德拉朝他挤挤眼睛,她可是好学生,虽然不想回答教授的问题,但也不会在上课时随便讲话。
她更喜欢艺术,但是她的课程表都是母亲选的。
先和托尼说话的是她身边的保镖头子,这个光头白人壮汉此时可要比昨晚在暗巷中显得好说话多了。
“很抱歉电击了你,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谁,求你别让你爸杀了我。”
托尼一头雾水:“别担心,他是合法商人,不会杀任何人。”
壮汉用奇怪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一样,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同情和怜悯。
这让托尼更加迷糊了。
向来嘻嘻哈哈没有正形的老爹怎么可能杀人嘛,想想也不可能的呀。
他想要和壮汉聊一聊,但是人家已经转过头去,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甚至还举手起立回答了教授的问题。
“在第三章,统一财政的总体理论基础是建设发达经济体。”
托尼想要问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只能茫然地看着光头壮汉的背影。现在的雇佣兵连经济学都懂吗?这不是保镖是家教吧?
不过想起昨晚他如何熟练地使用电棍,托尼宁愿相信是人家多才多艺。
课后,托尼又一次尾随着女孩去了餐厅,饭菜一如既往的英国传统,土豆配炸鱼。
保镖们知道了托尼的背景后,也就没有再阻止他和小姐接触,这倒是个不错的开始。
现在他们两人就捧着餐盘,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吃着垃圾一样的食品。
“我不想扫了你的兴,但是你的课程......真是出奇地无聊。”
托尼已经有些灰白了,他一直用意志力和老教授的催眠曲对抗,此时心力交瘁。
卡珊德拉白了他一眼,两人虽然昨天才是初见,但今天却仿佛熟识已久。
“那你为什么要上这门课?”
“也许是因为你在教室里面,也许是因为我正在提前经历中年危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托尼用力搓了搓脸,背靠在泛黄的餐厅长椅上。
卡珊德拉掩嘴轻笑了一下:“你可真是个谜,托尼。”
“我是个谜?你才是谜之女王。”托尼摇了摇头,用薯条把炸鱼翻了个身。
卡珊德拉抱起胳膊,上半身往前凑了凑,笑道:“怎么?找人打听过我了?”
“是啊。”托尼长出了一口气。
“结果如何?”卡珊德拉用白净的手撑着自己的脸蛋,歪着脑袋询问。
托尼耸肩,小胡子歪了一下:“我发现世界第一马戏团的空中飞人演员和你同名同姓。”
卡珊德拉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这家伙又开始不正经了,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回避问题。
“你能接受我们的父母是商业对头么?”
杰斯珀工业,一家近些年崛起的西德军工企业,确切地说今年开始就不分东西德了,相传他们继承了二战时期克虏伯和莱茵金属的科技以及工人,是在欧洲市场上斯塔克工业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
霍华德搞出什么新武器,人家很快也会有新产品上市,而且不得不说,人家的‘V7’导弹确实比霍华德发明的‘民兵’系列导弹更有杀伤力。
一枚导弹上携带120枚分体弹头,一次发射就能覆盖一大片区域,德国人在军工方面的天赋毋庸置疑。
托尼才不管什么家里的生意呢,他自己现在就能赚钱养活自己。
“我毫不在乎。”
“我觉得我母亲可能在乎,你父亲呢?”卡珊德拉给嘴里塞了一根薯条,像松鼠一样嚼着。
淑女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但是她在托尼面前感觉很轻松。
托尼发动战术后仰在椅背上扭了扭,提到父亲就让他不舒服:
“好久没有和他说话了,让我想想,现在是什么时间?”
“不到四点?”
托尼点点头:“那大概有四个月了,我没有和他说话。”
卡珊德拉歪了一下脑袋:“为什么?”
托尼扭头看向窗外的街道,英国风格的街区总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也许是我和他之中有一个是自我意识过剩、冷血,并且只愿意和认同他世界观的人交谈的混蛋,不是他就是我。”
“这可不算什么回答。”卡珊德拉放下了手里的饮料,摆出准备倾听的模样。
托尼一点也不想跟自己喜欢的女人谈论父亲,因为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更像是一个符号,也许从小到大,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半年那么久。
他没什么说的。
“好吧,去他的,关于他的话题到此为止,我们去结婚!”
“这......我们都需要和家里人谈谈,要不然不可能。”
卡珊德拉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反对这么疯狂的提议,只是脸红地提出要家里同意。
“为什么要他们同意?”托尼最讨厌被人操纵的命运了,他下意识就想反抗。
卡珊德拉把手递给托尼:“因为他们毕竟是亲人,我们俩,你和我,现在坐在一起,发现我们从小长大的生活环境是那么相似,一直以来我以为只有自己能体会那种滋味,因为没有人会懂,但我看到你就发现了,你懂。”
托尼点点头,把炸鱼饼拿起又放下:“同意。”
“正是如此,所以我希望我的家人亲眼看到我们,即便离开他们的保护也能活得很好。”卡珊德拉抱起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托尼:“所以如果要结婚,我有个不错的主意。”
看着她的眼睛,托尼就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他睁大了眼睛,却又移开。
“好吧,你是说让我去你家见你父母。”
“是的,那正是我所想的。”卡珊德拉点点头。
“好吧,当然,如果那是我们结婚所必要的,就让我们赴宴去吧!最坏又能怎么样呢?比如我说了些蠢话,你妈把我干掉了,然后大概明年我爸才会发现我死掉,那时候你们全家早就逃了。”
托尼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惹来她的一个大大白眼。
.........................
卡珊德拉和托尼太相像了,他们都是想到什么就会付诸实际的人。
她立刻丢下了鱼饼和土豆,出去打了电话,她的母亲非常开明,表示愿意见见女儿的结婚对象。
虽然昨晚认识今天就结婚有些突然,但以往各国历史上都有这样的幸福婚姻。
四个小时后,一家人就在剑桥郡中的某处高档餐厅中见面了。
别说,吃饭的时候虽然女方父亲一直对托尼挑三拣四,但卡珊德拉的母亲却出奇地友善。
她表现得不像是敌对企业的老板,而像是霍华德的老朋友一样,对托尼十分热情。甚至在丈夫考校托尼的时候,她还会帮托尼说话。
一顿饭在杰斯珀夫人的张罗下圆满结束,甚至在走出餐厅的时候,卡珊德拉都有些吃母亲的醋了,因为她对托尼好得简直不正常。
妈妈不光帮他整理了衣服和领带,还搂着他的胳膊走出大门。
“托尼,有机会你一定要到我们家在德国的城堡看看,那里美极了。”
托尼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听说过东方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说法,但杰斯珀夫人似乎满意过了头。
“非常感谢,夫人,但我觉得你的丈夫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吃饭的时候老丈人总想要为难他胖虎,好几次都靠丈母娘打圆场。
“别傻了!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们婚后可以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保证,我们家绝对不会比你在美国纽约的家差。”
就在托尼打算回话的时候,街道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了车辆高速驶来的轮胎摩擦声,而这一般都意味着事情有变。
托尼晚餐期间他喝了不少酒,那种漂亮的红色液体生产自德国,没听说过的牌子。
未来丈母娘一直在夸他,一直给他敬酒,托尼从来没有从自己父亲那里听过一句称赞的话,而同样作为科学家的杰斯珀女士却完全不吝啬夸赞。
夸他的高智商就是人类的未来,整个科学界都要靠他才能继续发展,未来注定是属于托尼和卡珊德拉的。
巧了,托尼也这么想。
所以他有些喝高了,就算听到了街口处车辆拐弯时的轮胎摩擦声,也很难做出什么反应。
好在杰斯珀家养了不少保镖,这些被卡珊德拉称为雇佣兵的光头们拥有不错的战术素养,他们立刻掏出了武器警戒,并且让准备上车的一家人立刻回避。
只不过来的敌人明显更加精锐,他们在飞车过程中就从车窗扫射,武器明明只是冲锋枪却发出了撕布机一样的声音,保镖们的火力和对方具有显著差距。
一左一右两辆黑色吉普车包夹了他们,直接打乱防线撞在餐厅墙上,穿着深绿色制服的蒙面人人纷纷下车,他们不断地开火射击,不断打倒保镖们。
“九头蛇万岁!”
交火甚至没有持续超过二十秒。
在子弹纷飞中,几人不得不埋头逃跑,而杰斯珀博士身边的保镖头子,就是拜托托尼让霍华德别杀他那个刚刚身中数枪倒下。
博士倒是没事,但像是扭了脚,滑倒在餐厅门前的楼梯上。
托尼和卡珊德拉藏在餐厅门廊处的柱子后面,而卡珊的父亲已经跑进了餐厅内,吃晚饭的时候托尼就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蠢蛋,现在首先逃跑更是让他鄙夷。
九头蛇啊,这支传说中的恐怖份子势力托尼从来没有见过,他心中却没有多少害怕,而是感觉到刺激,哪怕身边那几十名保镖已经死伤殆尽。
他们的目标明显是杰斯珀博士,在混战中幸存的一名九头蛇特工可能是觉得事情很顺利,所以他慢慢走到了她身边,将武器对准了她的头。
“你背弃了我们的事业,杰斯珀,你早已被警告过下场了,你向我们的敌人出售武器,现在你和你家人的死期到了!九头蛇万岁!”
不知道是不是德国烈酒的作用,托尼现在感觉胸口就像是有团火在燃烧,他的心跳得飞快,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一些事情。
“托尼?”卡珊德拉捂着嘴,满脸都是哀求的神色,她想要让托尼救救她妈妈。
她的提议托尼怎么能拒绝呢?
“躲好。”
他小声回答,然后一个前滚翻滚出了掩体,这是他从电影里学来的战术动作。
威尔逊集团的电影也比自己老爸年轻时拍的那些片子好看多了,托尼很喜欢枪战片和爆炸场面,所以他此时的战术动作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他还是成功滚到了倒地保镖的身旁。
只是他觉得自己下次还是不要从楼梯上往下滚了,电影看着是不疼,现实中完全不同啊......
扣出保镖手里的枪,他从背后向那名九头蛇开火了,他的眼前只能看到一片红色,肾上腺素或者说其他什么东西,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托尼从没有开过枪,但他觉得也许是军火商家族的遗传基因还是什么的,自己和武器非常亲近。
枪声响起,那名准备处决杰斯珀博士的九头蛇就应声而倒。
鲜血溅到夫人和托尼的脸上,他甚至没想过血液能从头颅中喷出那么远。
杰斯珀夫人有些吃惊地看着托尼,而卡珊德拉则准备欢呼了,就连刚刚从餐厅折返,问餐厅老板借来了猎枪的她父亲,看托尼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只不过就在众人都以为危机解除时,从那边九头蛇开来的吉普车上突然又钻出一个驾驶员来。
“九头蛇万岁!”
然后他朝托尼开枪了。
“啊!”托尼只感觉右肩一热,身体顿时仿佛失去了平衡,像是被铁柱敲击了一样侧身摔倒。
“托尼!”
还在餐厅门口的卡珊德拉抓起父亲手里的猎枪,尖叫着疯狂开火,她杀死了最后一名九头蛇。
而托尼只能感觉眼前越来越黑,他的身体被卡珊德拉搂在怀里,而远处则有警笛声响起。
呼吸着满是硝烟味的空气,他觉得好累,所以他闭眼睡着了。
..........................
“你儿子找到了。”
不远处的一处教堂楼顶上,黑黄相间的雇佣兵正举着一部‘大哥大’在打电话,之前街道上发生的交火在他看来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一样。
这久违的黑砖头就是霍华德发明的‘个人移动通讯终端神盾局特供版MK1’,不光可以用来打卫星电话联系到远在华盛顿的人,机器底部还附带剃须刀和吹风机功能,方便特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整理个人仪容仪表。
普通的大哥大现在在美国已经很普及了,在苏明玩地下迷宫的十年间,威尔逊企业负责铺设通讯基站以及提供信息服务,而斯塔克工业则负责制造终端和销售,这是一次很好的合作。
不知道霍华德那边有没有什么额外计划,反正苏明这边,威尔逊通讯分公司就是蛛网的新掩护,为人们提供无线通讯服务的同时,暗地里还开始了一项名为‘棱镜计划’的项目。
只不过现在科技水平还没有到,电子原件还是块头比较大,而大哥大昂贵的价格以及庞大的体型,导致它不怎么受年轻人欢迎,情报搜集工作还处于积累阶段。
不过不着急,苏明知道未来人人都会有智能手机的,到了那个时候,电信行业的垄断地位能带来很多好处。
反正接下来,90年代威尔逊企业的目标还是进军互联网产业,网络才是重头戏。
“他在哪里?”
霍华德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怪腔怪调,大概是气到变形,他今天在焦虑中等待了一整天。
因为以往丧钟找人可是没有久的,处理世界危机那种难题也最多几个小时,结果找他儿子用了两晚上一白天,这怎么能让他不多想。
“话说你这电话怎么没有手电筒功能?”苏明把大哥大远离了自己的耳朵一些,找托尼很快,不过他暗中跟踪了托尼一天,现在才给霍华德消息是因为感觉有趣。
“我给特工配置了夜视仪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手电筒?不是多此一举吗?”
霍华德有些不明白丧钟怎么突然提起装备问题了。
“唉,你呀,还是做生意的那套思维,只想着节约成本,没有为特殊任务中的可靠性考虑啊。”苏明有些感慨地在十字架顶端蹲了下来,远远地看着那些人搬运昏迷的托尼:“万一夜视仪坏了,手电可以用来应急,如果手电坏了,你还可以给他们配置打火机和蜡烛。”
“......我懂了,你要什么?”
霍华德明白了,又是说做生意,又是谈成本的,这就是要开价了。
“你退休之后跟我去外地工作几年?我需要你帮我搞搞设计和建设。”苏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难道你要扩建你的夏威夷小岛?填海造陆我也挺有兴趣的。”电话那边传来胡子摩擦话筒的声音,霍华德大概在撇嘴。
苏明站起身来,从空中跟上了搬运托尼的车队:“不是夏威夷,是康特拉西亚。”
“哪儿?该不会又是非洲或者太平洋的某个岛国吧?我没找到世界地图上有这个名字。”霍华德那边安静了一会,大概是在查地图。
“长蛇座星云的‘梅西尔83’(Messier 83)星系,距离地球约1500万光年,梅希尔83的外形类似银河系,但大小只有银河系的一半,其存在最早由法国天文学家尼古拉斯·路易斯·德·拉塞尔于18世纪中期发现,康特拉西亚是梅希尔83中南风车行星系的一颗行星,比我们的地球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飞在天上的丧钟拿着大哥大,体会着自由交流不受‘线’的乐趣。
“......哈?”霍华德好像死机了好久。
“是的,霍华德,我需要你帮我设计并且建造一颗星球。”苏明清晰地回答了他,表示自己并不是在说梦话。
“法克......你搞到一颗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霍华德那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作为一名科学家,他万万没想到大家还在地球上玩泥的时候,丧钟已经有了自己的星球了。
苏明跟踪着前面的车,看着他们没有去医院而是向机场方向驶去:“不算太适合人类居住,虽然有大气和淡水,但他们的太阳快要熄灭了,所以我才找你过去研究研究啊,比如我带来的新太阳要放在哪里比较合适,星球的重力环境又会怎么变化,建筑材料的强度需要怎么样,这些都是物理学家擅长的活。”
“你打算给那个行星系换一个太阳?怎么我听起来就像是说要给家里的卫生间换灯泡一样轻松?”霍华德有些无语,他觉得丧钟这些话不像是人类该说的话。
“其实你那个都不叫去外地工作了,干脆是外星啊。”霍华德叹了口气,不过作为一名追求真理的科学家:“我答应了,等我退休后就跟你去那边,不过我得把玛利亚带上。”
“没有问题,想好怎么死了么?”苏明落在机场大楼的顶部,看着托尼被一些人搬上一架私家飞机。
“车祸吧,还是那个比较突然而且干脆,就照着你当年那出戏来演怎么样?”霍华德想了想,觉得车祸比较合理。
苏明褪去头盔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晚上的康桥果然还是凉爽多了。
“那你不打算跟托尼说点什么遗言?还有阿诺怎么办?”
“我成立了一家独立于斯塔克工业外的基金会,他们的收益会用来维持阿诺的生命,也许我去宇宙里住几年会找到灵感,找到治疗他的办法......”霍华德那边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音:“至于托尼么,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我相信把斯塔克工业交给他没错。”
“随便你,那是你的财产,顺便问一句,最近奥巴代还好么?”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的合伙人?电信合作期间么?”霍华德感觉有些古怪。
“我早就是个死人了,记得么?不认识他,只是随便一问。”苏明笑了一下,霍华德看不到这个表情,自然也无从谈起猜测自己的意思:“好了,说说托尼的事情吧,他活着,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有些复杂。”
电话对面的霍华德有些紧张起来了。
“他怎么了?”
飞机还在进行起飞前的准备,苏明点了一根烟远远地看着那边的地勤人员像蚂蚁一样忙碌。
“该怎么说呢......用天朝的说法,他中了‘美人计’,用毛熊的说法是进了‘燕窝’,用CIA的话说......”
霍华德已经接上了话,语气也变得严肃:“他中了蜜罐!这个傻小子!”
这几种说法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用年轻漂亮的女孩去接近目标人物,通过美色或者感情等手段捆住一个男人,并且指使他们去做某些事情。
或是诱骗目标帮助盗取情报,或者是欺骗目标帮助特工潜伏,这是一种比较怀柔的手段。
而为了交配权或者所谓的幸福生活,人往往会缺少理智,这是各国特工机构都擅长的基本策略之一。
“唔,就是这样,我不太了解德国人怎么称呼这种把戏,不过他现在在英国剑桥,刚才被一群九头蛇抬上飞机了。”苏明吐了个烟圈,静静地站在楼顶观望。
“什么?!你怎么不救他出来?”霍华德一听九头蛇就感觉到了危险。
“放松,他肩膀中了一枪,刚刚疼到昏迷了,不过问题不大。”丧钟轻飘飘地回答,打断了霍华德急切的语言:“之前我看到九头蛇演了一出戏,虽然拙劣,但是骗托尼够用了,为此他们死掉了几十个人,我想看看幕后是谁在操控,又是在谋划什么。”
“不行,你这是拿我的儿子在钓鱼,他就像是鱼钩上的蚯蚓一样,随时都会没命的。”
霍华德表达了反对意见,拿特工钓鱼没问题,但不能拿托尼。
苏明笑了,他轻轻擦灭手里的烟,一串火星沿着天台边沿落下:“是他裤裆里的小蚯蚓蠢蠢欲动才中了美人计的,冷静一点霍华德,美人计是用来掌握别人的计策而不是杀人计,托尼现在非常安全。”
“可他中枪了!”
“那又怎么样?只是胳膊中弹又不是致命伤,我一直看着每条弹道呢。”苏明升起面具,漂浮在黑暗中:“身上有几个枪眼显得更硬汉,以后把妹还更有谈资。”
“这倒是......不对!我管那小子以后把妹的问题干嘛!我要让他活下来。”霍华德语气一缓,却突然回过味来:“他们的目的地在哪,我派黑寡妇过去。”
“先不急着来,瞧你说的像是我不会杀人一样。只是这里有些事情我暂时没有搞清楚,还要点时间。”
苏明笑了一声,远处的飞机已经开始发动引擎在跑道上滑行了,他也得跟上去。
“什么事?”
“那就是美人计中的美人好像对此并不知情,她为了保护托尼还杀了人,开枪的时候很生疏,没有接受任何训练的迹象,如果她对托尼是真心的,我觉得你早点抱孙子再假死也可以嘛。”
苏明慢悠悠地趁着夜色坐在了飞机的尾巴上,背靠着竖起的尾翼,这还真是只有超级战士才能享受的宝座。
“呵,我可不想要什么九头蛇的儿媳妇,那些家伙几十年间杀了我太多的好朋友,害死了那么多无辜平民,休想我因为私人原因和他们握手言和。”
霍华德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虽然不怎么正经,但是非常有原则。
“啧啧,瞧你这死脑筋,如果换成我跟弗瑞这么说,他肯定会问我有没有稳妥的双面间谍方案,争取策反女孩的几率又有多少,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把路堵死的?”
苏明坐在飞机顶上,一边说话一边把双腿伸展活动了一下,说完还从腰包里掏出一瓶肥宅快乐水,绞杀从面具上变了一根吸管出来,让宿主像蚊子吸血一样喝着饮料。
“他是个特工,我是个科学家,也许他能够妥协或者接受阴谋诡计,但在我这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用说了,帮我把敌人全杀了。”
霍华德身为神盾局局长,在这方面不会让步。
“唉,这件事我们说了都不算,托尼现在爱她爱到死去活来,他第一次杀人就是为了救女孩的母亲,你知道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杀人代表着什么。”
苏明发出滋滋的吸水声,含糊地说道,本来飞机飞行时的风声就很大。
“......”霍华德沉默了。
“杀她一家容易,可托尼一定会想为她报仇,找不到仇人,他只会性格越来越扭曲,你知道的,在我们的世界,当有钱人扭曲到一定程度时,不是变成超级英雄就是变成超级恶棍,你想他做哪一种?”
苏明说着话,同时让绞杀拿弑神者帮他修修指甲,坐飞机怪无聊的。
“对方是九头蛇的哪一支?”
霍华德岔开了话题,他哪一种都不想让托尼选,在家当亿万富豪多好,当什么蒙面人啊!
“杰斯珀一家,托尼看上的女孩是卡珊德拉·杰斯珀,你应该对这一家比我熟悉。”
苏明知道霍华德暂时放弃了杀人的打算。
“杰斯珀......绝对是阴谋,盯紧他们,我去查些东西。”霍华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听到这个名字就神经过敏。
苏明笑了一下,把快乐水换了只手,让绞杀继续干活:“放心,罗密欧和朱丽叶就在我眼皮下面,他们就算想自杀殉情都没机会的,再说九头蛇也不全是坏人,有些人只是混份医保罢了,比如鲍勃。”
“谁是鲍勃?”霍华德疑惑道。
“飞机航向西南,目的地是西欧某处,下一次定时联系在十二小时后,通话结束,丧钟离线。”
苏明才懒得说鲍勃的事情呢,直接挂断了卫星电话。
他喝完汽水后往下躺了躺,闭上了眼睛,坐国际航班睡觉那不是常识么?
..................................
“呣......呃。”
睡梦中的托尼发出了哲学的声音,也许是床垫实在太软他想找个舒服的姿势,但转身时肩膀的疼痛让他惊醒。
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包扎,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床头上放着一瓶根本没有标签的药。
他下了床,吊着右臂的绷带不是很让人舒服,但至少在走路的时候不会坠着疼。
来到窗边,他拉开窗帘看向窗外,茫茫大海,雪白的水沫来来回回地涂抹着礁石,地平线上方有缕缕光芒涌动,天就要亮了。
“不是英国。”
根据天空中的启明星位置,托尼立刻做出了判断,在替NASA设计空间站程序的时候,他多少也研究了一点点天文学。
房间的布置非常豪华,但没有任何线索能说明这里是哪,对于自己昏迷后的事情,托尼也是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所以他离开了房间,走在古色古香的木质楼道里,向楼下看去。
在一楼的厨房里,有个女人背对着他,看背影像是杰斯珀博士,她面前放着一瓶酒,还有一把手枪。
“夫人?”
杰斯珀博士立刻拿枪转过了身对准他,随后才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武器。
“抱歉,我有些太紧张了,过来坐。”她让托尼也坐到餐桌旁来,和她一起喝一杯:“喝点酒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哪怕我吃了止疼药之后?”托尼接过了酒杯。
“尤其是吃了止疼药之后。”博士笑了笑,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今晚非常勇敢,托尼。”
托尼回想起自己杀人时的事,却发现记忆很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他立刻来了一大口酒,感受着食道灼热的火辣。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世界,永远都是。”博士深深地看着托尼的眼睛,她和卡珊德拉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她的眼中有着女儿无法比拟的沧桑,就像是托尼自己的父亲霍华德那样......
看到托尼喝下了酒水,杰斯珀博士才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整理了自己的睡衣,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她从小就是个孤儿,而且不是在西德,是在东德。
毛熊的孤儿院?简直就是监狱,不光你需要进行劳动,而且还有不间断的洗脑宣传,需要时刻歌颂伟大领导的丰功伟绩才能有饭吃。
所以她长大一些后就逃跑了,流落到了保加利亚,在那里的街头生活了好几年,明白了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我很多时候都在奋斗,为食物,为生存,为了刹那间的想法。我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获得出来闯荡的勇气,但是你,托尼,斯塔克的儿子,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
她问他。
托尼只能耸动一侧的肩膀:“也许是我也想体会一下睡大街的感觉吧。”
博士笑了笑,她给自己续杯:“好吧,我在年轻时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通过奋斗,在‘世界上获得我的位置’,而我也成功了,之后我认识了奥乔治,来自德国古老贵族家庭的男人,他接纳了我,给了我一个家。说实在的,他的家人和朋友们.....多多少少有点疯狂。”
托尼想要问问她之前那些刺客们喊九头蛇万岁,又说杰斯珀背叛了他们是什么意思,他听说九头蛇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组织。
但他不确定自己家的斯塔克工业和九头蛇有没有联系,毕竟他们家是做军火生意的,而生意人是认钱不认人的。
他自然学过历史,知道九头蛇当年在二战期间是站在nazi那边的,是那个奥地利下士的帮凶。
但战争早已结束四十多年了,有什么恩怨也早就消散殆尽,人不能光看过去,要不然同盟国为什么不在战争后把德国人都杀了确保没有九头蛇漏网呢?
这说明战败后的九头蛇已经放弃了过去的疯狂嘛,现在把人家定义为恐怖组织也许不太合适了。
如果让他执掌斯塔克工业,谁想来买军火他都卖,这才是生意。
所以九头蛇什么的,不重要,托尼不打算问丈母娘这个问题了。
而此时博士也大口喝完了杯中酒,站起来拥抱托尼。
“谢谢你,托尼,你救了我们全家人,我欠你一个人情。”
“妈妈?”卡珊德拉听到了餐厅中的谈话声,她也下楼来探查究竟。
“宝贝,你还好吧?”博士抱了抱她,亲亲她的头顶。
“我没事。”卡珊德拉把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
博士松开了她,满意地点点头:“真勇敢,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得去睡觉了,你们聊吧。”
说着,她拿着枪和酒,转身上楼去了。
卡珊德拉和托尼站在餐厅的灯光下,她咬了咬嘴唇,伸手向一旁的电灯开关。
灯光灭了,只有淡淡的晨曦从窗外照入,她扑进了托尼的怀里,主动地和他激吻。
“谢谢你救了我妈妈,哦,托尼,你真是个英雄,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英雄到,还有力气继续我们昨晚说好的狂欢?”
托尼露出了得瑟的笑容,虽然一条胳膊不听使唤,但狂欢也用不着它。
“当然,我们上楼你就知道了。”
..............................
事实证明,托尼并没有他自己吹嘘得那么猛,也许是第一次和自己爱上的女孩配合,他紧张得三分钟不到就完事了。
看着被窝里卡珊德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捂着脸逃到了阳台上抽烟。
“呋......”
他非常抑郁,以往和学生妹,模特,小演员,陪酒女她们玩的时候,怎么说也得半个小时啊,今天怎么这么不争气?
肯定是那止痛药的问题,对,就是这样。
托尼捏紧了拳头,他准备等药效过去,肩膀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再和卡珊德拉试试,寻回自己男人的尊严。
“嘿。”卡珊德拉包裹着床单走了出来,她在晨光下就犹如女神一般美丽:“不打算回来了么?”
“抱歉,我实在没办法把这次记入我的最佳表现里,我感觉有些丢人。”托尼捂着脸,他想要蹲下在地上画圈。
卡珊德拉笑了笑,摇摇头:“其实我挺满意的,因为我显然是第一个让你这么紧张的女孩。再说这也不会影响你的‘江湖威望’,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我们现在在哪里?”听到她这么说,托尼感觉好多了,他把她搂进怀里,两人一起看着日出。
“西班牙马德里的海边,我们家的别墅之一。”卡珊德拉勾着他的脖子,把脑袋放在他肩上。
说实话,托尼确实有点矮,这个依靠的动作做起来有点累。
“西班牙?”托尼一阵头大,自己昏迷的时候被搬到了西班牙?
卡珊德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现在正处于心情大好的时候:“对呀,我们坐私人飞机到了这里,然后见了家庭医生,他说你没事,明天陪我回去上学也没问题。”
“呼,你们家经常遭遇这种事么?我是说在街道上被人扫射什么的?”
托尼不断地捋着自己的披肩发,显得很不自在。
“说什么呢你。”卡珊德拉拍了他一把:“你才经常在街上被人刺杀呢,我们家可是规矩的生意人。”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有点漫不经心,我杀了一个人,你却一点也不害怕。”托尼深深吸了口烟。
卡珊再次亲了他一口,笑眯眯地说:“那是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所以我不会害怕,烟抽完了么?我们回屋里再试试?”
托尼感觉疑惑顿消,他轻松多了,被她拉着快步走回了卧室,窗户被关上了。
阳台对面的海岸礁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刚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此时随着拿出大哥大来才显出身形。
“喂?不是说十二小时联络么?怎么提前了?”霍华德声音传来,他像是时刻守着电话机一样,立刻接通了。
苏明褪去面罩点了跟烟,看着日出时一片金灿灿的大海,语带沉重得说:“恐怕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托尼他出事了?!”
霍华德又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注射过水蛭药剂,恐怕他那个年龄老是这么激动,会犯心脏病吧?
“没有,刚才他把人家姑娘给睡了,两人还挺甜蜜的,女孩看起来确实对计划不知情,只不过她家的成份也太复杂了吧?”苏明一边抽着烟一边对大海吐槽,绞杀还在窃听卧室里的动静:“母亲是利维坦,父亲是九头蛇,他们怎么搞到一起去还活到现在的?”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情报?我们以前就有所推测,不过对你来说他们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问题吧?”霍华德有些不解。
苏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说的重大噩耗不是那个,而是关于托尼的,他是个快男,非常快,你懂我的意思么?不到三分钟他就完事了。”
霍华德沉默了许久:“......你监视了一夜就偷听到这个?”
神盾局长切断了通信。
两天后,就像卡珊德拉说的那样,他们回到剑桥了。
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卡珊德拉继续上课,托尼则无所事事地在租下的房子里躺着,等她下课回来‘再试试’。
其实这两天他们也试了很多次,结果嘛......至少排除了止痛药的嫌疑。
托尼太爱她了,每次看着她的眼睛和脸就感觉两人的灵魂仿佛连在一起,然后就忍不住打个冷颤完事了。
倒是有些长进,从之前的不到三分钟,到现在能坚持三分钟了,她说这是锻炼的结果,总有一天能到五分钟的。
然而托尼还是有些高兴不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是不是玩得太疯了?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他躺在床上抱着酒瓶患得患失的时候,出租屋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白发梳得一丝不苟,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带着一群保镖走了进来,他看托尼的目光中有担心还有愤怒。
“爸?”托尼像是被抓奸的妻子一样,揪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胸口。
霍华德从床边抓起衣服裤子丢在托尼脸上,没好气地说:“穿上衣服!跟我走!”
他自然没什么好语气了,这些天丧钟总是打卫星电话骚扰他,还不断汇报托尼的成绩。
什么两分零六,两分一零,两分半之类的,让霍华德头大无比。
虽然卫星是斯塔克工业自家的,但你也不能光占用线路和算力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啊,说一次就够了,说这么多次是什么阴谋?难道他打算通过自己给托尼卖药?
“我不走!我现在就在自己的家,我还有未婚妻了!”托尼躺了回去,他要赖床。
“我知道你够聪明,却没想到你这么幼稚。”霍华德面无表情,扭头朝向身边的保镖:“给他把裤子穿上,然后拖到我的车上去。”
面对数十名壮汉,托尼的抵抗毫无作用,这是他妈妈家里的保镖们,他们都了解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不管他怎么反抗耍赖,他们只是工作,而雇主是不会因为这个扣他们钱的。
“你在这里干嘛?为什么要来找我?”
托尼一脸生无可恋,胳膊真的拗不过大腿,早知道自己也该雇上些保镖了。
“我说你聪明,是以为你能自己想明白的。”
霍华德转身先向房外走去,托尼租的房子倒是挺大的,英国的高档公寓确实豪华。
而托尼被保镖们套上了裤子,又用被单卷了起来,像是墨西哥卷饼一样被抗在几人肩上,只有他油腻的披肩发还在随着保镖们的步伐游荡。
“你又派人跟踪我了,对不对?这TM都是第几千次了!”托尼自暴自弃地喊道。
托尼感觉自己自从记事起,就生活在霍华德的阴影下,不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父亲的人在监视着他。
小时候他什么时候摔了跤,在哪里玩了泥巴,霍华德全知道。
他把自己像是犯人一样盯着,死死盯着,托尼感觉透不过气来,他要疯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是父母亲自来盯着他,那样也许感觉还好点,而是父亲雇佣了一群陌生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这实在是太变态也太扭曲了。
“是,没错,但除此之外你还上新闻了。”霍华德对于派人跟踪托尼这点也不避讳:“九头蛇在英国剑桥郡的街头攻击了世界知名的恐怖份子军火商,闭路监控拍下了一切,而CNN在新闻中都报道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CNN这么闲的吗?飞车刺杀案都要报道,我以为他们是有节操的媒体呢。”
托尼磕巴了一下,但还是习惯性地顶嘴。
霍华德叹了口气,他感觉头疼的要命,自己答应丧钟去外星球工作,才换来托尼不要被黄黑恶魔谈条件,这孩子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因为你是我霍华德的儿子,杰斯珀一家是我们家的商业对手,除此之外,全世界目前有60%的恐怖分子都从他们家买武器,无数好人因此丧命,无辜者倒在那些武器之下,他们也同样是凶手。”
托尼漏在床单外面的脑袋摇了摇,头发像是海带一样:“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做了商人该做的事情,斯塔克工业放弃了南美市场和非洲市场,就是因为你不愿意和那边握着钻石以及烟草的军阀们做生意。那么杰斯珀工业捡走了这些市场,无可厚非,他们家和我们家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爸爸。”
自己和杰斯珀女士相处的不错,托尼觉得两家之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他想要和霍华德好好谈谈,然后把卡珊德拉介绍给父亲认识。
霍华德停下了脚步,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托尼:“一切都和利益无关,孩子,当你把武器卖给恶魔,而恶魔用它们杀了人,那作为提供武器的人,你也同样是凶手。”
这个道理还是霍华德从厄斯金博士那里学来的,厄斯金博士这两年一直在后悔研发了SSS血清,因为现在的世界因为这血清变得无比混乱。
原本他当初只想要逃离NAZI的魔掌,才答应美国政府的营救计划,给他们制造血清。
但现在看来,丧钟早在四十年前就言中了一切,美国人德国人都是一样,他们根本无法把这种力量用到好的地方。
所有血清注射者中,只有美国队长史蒂夫是一个好人,他用这份力量来守护弱小。
而包括美国军方之后用他的血制造出的种种二代改造士兵,全部都是实现霸权的工具,是杀人的兵器,而不是盾牌。
去年,也就是1990年,海湾战争爆发,厄斯金博士从蛛网情报中看到了那些,美国的二代改造战士们是如何在海湾国家肆意杀害平民的。
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穿着星条旗的制服,但做出的事情比当年的nazi还要冷血无情。
只要是有敌对嫌疑的人,不管是老人妇女还是儿童,他们都杀。
没有嫌疑?也杀,不过要玩一玩再杀,给他们一些活下去的希望,看那些人拼命努力讨好自己,然后哈哈大笑着提起裤子扭掉他们的头。
美国大兵们的娱乐项目总是很有创意,什么人头橄榄球,下肢回旋镖什么的,超级战士们玩得不亦乐乎。
厄斯金博士说过,他的血清会让注射者‘好的越好,坏的越坏’。
美国军方也许听了,他们挑选了对美国很好,对外人很坏的人接受改造,他们觉得这样的畜生是合格的士兵。
天上是北约的飞机轰炸,地面上是超级战士为先锋的推进,就像是蝗虫一样,所过之处十室九空,连萨达姆都被大兵们爆了菊花。
那些家伙真的是人形恶魔,而厄斯金博士觉得自己就是释放了恶魔的人。
他从那之后一直都很愧疚,连菠萝都无心打理。
自从那年因为阿诺的事情见过厄斯金博士一面后,霍华德总是有空就去卡霍岛找老人聊天,毕竟他也得考虑退休后选择什么水果好养活。
所以他去年察觉厄斯金情绪不对后,两人一起聊了很多,而那些话对于作为军火商的霍华德也很有意义。
如果说以前霍华德只是出于神盾局立场,没有把武器卖给恐怖分子们,那么从去年之后,他觉得自己本身作为一个人类,就不该那么做,没有人类去帮助别人反人类的道理。
只不过现在的托尼,完全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托尼扭过头不去看霍华德,十分不屑地撇撇嘴:
“所以还是生意的事,杀人的是使用武器的人,关我们这些制造武器的商人什么事?承认吧爸爸,你就是嫉妒杰斯珀女士的销售网络,或者说是抱着什么‘我没有得到的生意,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态?”
“呵呵,说的好,我的儿子真幽默。”霍华德朝托尼笑笑,突然拉下脸对保镖说道:“把他塞回车里去!”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
托尼像是虫子一样蠕动了起来,同时还在向路边偶然经过的学生呼救,然而这没有什么用,谁会冲到一群保镖中间救人呢?
更何况为了防备利维坦和九头蛇,霍华德在暗处还埋伏了神盾局特工,如果真的有人跳出来,那他的猜想就被证实了,他巴不得那样呢。
但直到托尼被安置在加长轿车的后座上,撤掉了床单之后,还是没有人来救他,车子飞快地发动驶向机场,一切都很平静。
霍华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他是喜欢在西装下穿着牛仔靴的那种人,他从车载冰箱中掏出一杯液体来,紫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水,递给托尼。
“喝了,对你的肩膀有好处,等回了美国我找个真正的医生来给你治疗,而不是欧洲这边只会放血的黑医。”
托尼接过杯子,但这东西并不是想象中的烈酒,反而有一股草腥味,难喝得让他吐出了舌头。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人家德国医生技术很好的。”
霍华德没有搭理他,托尼那错误的三观让他决定以后对他严加看管,他还是要谈谈杰斯珀一家的事。
“你提醒我了,德国人给你做的手术,回去后我会给你安排全身扫描......你知道蜜罐是什么吗?那是间谍那一行的术语,漂亮姑娘迷住男人,在她希望的时间里让他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
托尼觉得父亲真的有些神经质,这些和间谍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有九头蛇出现就非要拿出二战那一套来说吗?也太可笑了。
“是我追的她,这也不是什么你在烂电影里胡编的间谍故事。”
说着,他还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畏和对老头的鄙视。
然而霍华德没有笑,他只是看着托尼,意味深长地说:“不是么?让我们回想一下,是九头蛇攻击了你吗?”
托尼对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模糊,他记得是那样,可是总感觉记不真切,也许是那天喝多了德国烈酒,他觉得好多事情都朦朦胧胧的。
不过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疑惑,在霍华德提问的时候他脖子一梗:“当然,他们叫着九头蛇万岁,我听得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