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黄色鳞片的塔索尔紧了紧手中的斧子，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几次劈砍全部被眼前的人类躲过，从而使他没有再次挥出武器的信心。
他挡在星火身前，警惕地看着两个敌人，右眼上的红色目镜不断滑下汗水。这个种族眉骨很高，就像是个小雨篷一样，那蜥蜴一样的脸看着就觉得苦大仇深。
“神姐，你快走，我拖住他们。”
不得不说，这货真的是用生命在舔了，宁可自己垫背也要让星火安然离开。
可星火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苦涩的同时也再次做好了战斗准备。
“走不掉的，敌人和我们是二对二，你就算缠住其中的一个，另一个也会来找我。”
“那我们就并肩作战！”塔索尔深深吸了口气：“我已经给天使神兄发出了信号，他就快要赶到了。”
“唔，快要赶到了么？”没想到对方那个人类点了点头，听懂了他们的交流：“我还正想着死亡天使到哪里了呢，说是快到了，意思就是没到呗？谢谢啊！”
苏明在破坏钢骨大脑中信号发射器的时候，自然也顺便让绞杀吃了一点他的脑子，掌握了塔索尔的所有情报，以及对方使用的语言。
这个黄皮蜥蜴以为和星火用外星土话交流就不会被人类听懂，却没想到丧钟早有准备。
“大怪物，这个黄皮交给你没问题吧？”
变身成黄师傅的丧钟脚步平移，一边和食腐者说话，一边将自己的位置调整到三点一线的另一端上，此时一人一怪刚好把星火和索塔尔夹在中间。
食腐者的目光随着黄师傅手中的绣球转动着，听了这话之后，它觉得没什么问题。
自己和盟友有两个人，敌人也有两个人，自己两人比对方两人强得多，那一人对付一个没毛病啊。
“好的，小有机生物。”
“佛山无影脚！”
其实苏明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就在提问出口的时候，他就用一个侧踢的姿势腾空而起，两脚像是在空中不断蹬踏空气一样，朝着星火踢去。
招式灵不灵，星火不知道，但她在之前的交手中可以肯定这个人类具有宇宙级的力量以及速度，所以无论是什么攻击，以她的身板也扛不住。
她身后的食腐者已经冲了过来和塔索尔战成一团，那些黑色的胳膊不时还会对她造成威胁。
之前那怪物就不太老实，在混战中也想偷吃‘绣球’，却被黄师傅耍得团团转，攻击全部打在星火的小弟们身上了，此时它好像想通了，打算先解决了在场的两个新神再去拿绣球。
星火起飞闪避，她至少要换一个身后没有人捣乱的战场，但踢着腿的黄师傅在空中居然拐了个九十度的弯，还保持着踢腿的姿势跟过来了。
她有点傻眼，对方这根本不是什么招数，纯粹就是一边踢腿一边飞行啊！那你踢什么腿？直接飞不好么？！
这时她注意到黄师傅还打了个哈欠，空着的手擦了擦眼睛，但那人就像跟踪导弹一样，还不停踢着腿。
星火拐弯，他也拐弯，星火拉升，他也拉升，甩也甩不掉。
狂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襟，布料发出啪啪的招展声，他的飞行速度比星火还快，距离正在不断接近。
她不是没有反抗挣扎，但她的能量发射手段就只有双手光束炮，每一次都仿佛被对方看穿，一次次抬手都被躲了过去。
终于，那大脚落在了她的胸口上，磅礴的巨力瞬间透体而出，她后背衣服的灰尘都被打出了一片，整个人更是犹如彗星一样向地面坠落。
“唉，能躲过无影脚的人从来都不存在啊。”
飞在空中的苏明停了下来，拍拍自己的鞋面，放下大褂的前襟，一副寂寞的神态。
星火被踢向了戴安娜等人所在的位置，原本计划是把星火留到最后，让巴里带戴安娜来背后偷袭的，但现在不用了，队友们应该能反应得过来。
果不其然，被巨力命中的星火一边吐血一边尝试在空中稳定自己的身形，但肋骨全碎，她连呼吸都困难，更是无法用上力气。
巴里抬头看着天空，拉着戴安娜不断调整位置，通过子弹时间领域看正在坠毁的星火真的很慢。
“这个位置行么？能不能接到？”
闪电他还有时间和戴安娜商量呢。
戴安娜此时身体上也泛着金色电光，她双手握着盾牌，不断让巴里小幅度移动，以此来确定星火的脑袋能正好撞在盾牌上。
“应该差不多了，就这里。”
什么计算角度和重力之类的东西和戴安娜无关，她只是依靠战斗本能觉得这个位置差不多。
巴里点点头，他也是同感：“那我松手了啊，我到那边躲躲，冲击波我可能顶不住。”
戴安娜自无不可，她知道闪电侠一家都不以身体强度著称，丧钟那踢在星火胸口的一脚光声音就像是打雷一样，星火坠毁的速度更是超越音速，巴里躲开是对的：“好，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巴里放开了搭在戴安娜身上的手，神速力的光芒也瞬间从她身上消失，闪电侠仿佛瞬间移动般地回到了哈莉和小福猩身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星火一头撞上了戴安娜的盾牌。
“轰！！！”
瞬间尘土四起，遮蔽了周围的所有视线，但是地面都仿佛干裂了一样，蛛网状地沉陷了一大片区域。
戴安娜感受着盾牌上出现的巨力，咬牙用肩膀顶住盾牌才让自己没有被掀飞，但她脚下也足足滑出了四五米有余，在地面上犁出了两道深槽。
直到她站稳脚步，盾面另一侧的星火才因为撞击的动能耗尽，掉落在地面上。
外星公主七窍流血仰面朝天，此时已经昏过去了，戴安娜毫不犹豫地摘下真言套索把她捆上，作为绳索这种冷门兵器的大师，戴安娜捆人非常熟练。
而在她忙完抬起头来时，丧钟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不能轻点么？万一不小心杀了她怎么办？”戴安娜有些埋怨地对他说，还把自己胳膊和肩膀上被盾牌硌出的红印子给他看。
这连皮外伤都算不上啊，苏明只是在她肩头的红印子上摸摸当作安慰。
躲开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他转过身去看着被食腐者暴打的索塔尔，同时下达命令：“她死不了，我们现在离开，巴里，来把星火扛上。”
“怎么又是我啊？”
巴里出现在两人身边，虽然嘴里有点抱怨，但是身体很老实地把星火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戴安娜低头抚弄头发掩饰自己刚才的笑容，再抬起头时，她像是没事人一样抿着嘴：“别说了，我们快走。”
“不管食腐者和那个黄色的人了么？”巴里一边被戴安娜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战场方向。
只见食腐者和塔索尔都已经停手了，正朝大家冲过来呢。
食腐者是纯粹想要吃星火和钢骨，虽然塔索尔也是块肉，但是星火体内的能量更多，看起来更美味啊，之前这个黄飞鸿答应了它的，怎么能不履行承诺？
塔索尔则是想要把自己的兄和姐救回去，虽然知道可能冲过去也是添油，但如今食腐者不针对自己了，一起上也许有点机会？
苏明摇摇头，直接带着两人飞起去和波波他们会和：“管他们呢，就让他们狗咬狗吧，再说是黄飞鸿答应食腐者要投食的，关我丧钟什么事情？”
巴里：“......”
好无赖，但是说得好有道理啊。
等到众人回到斗篷变成的飞毯上时，他们只见丧钟还转身拱手告别，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矜持笑容呢：“承让，二位师傅不用送了，告辞！”
食腐者跑得舌头都从嘴里吐出来了，塔索尔也是满头大汗，但根本追不上魔浮斗篷的速度，只能以绝望的目光看着一行人升空而起后隐形飞走。
顿时，相同的颓废出现在了不同的一人一兽心中。
“被骗了。”食腐者恨恨地砸了一下地面，两个食物被那人类带走了。
塔索尔也喘着粗气，跺了一下脚：“被骗了呢，唉。”
几乎同时说出这话的二者像是突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一样，目光交织了起来，那是理解，同情，以及感同身受的惺惺相惜......
“新神！死吧！”
“达克赛德恒在！”
他们俩又打成了一团。
.................................
“我们不埋伏死亡天使了么？他应该快到了吧？”波波对于丧钟跑路的举动有些不理解。
在他看来，昔日队友已经回收了两个，不如一鼓作气全部拿下。
即便死亡天使带着类魔的大部队，也挡不住丧钟和闪电侠的斩首行动。
“可以埋伏，但没必要。”
苏明笑着摇了摇头，捏开飞毯上星火的嘴巴检查了一下，确认达克赛德没有给她装什么定位器或者自爆装置：
“等我们搞定了钢骨和星火，达克赛德就失去了编码和火焰，说句难听的，剩下的死亡天使干啥啥不行，先看看达克赛德做何反应，然后我们见招拆招......”
“那我们先把钢骨和星火送回空间站，找办法救回他们，但他们伤势有些重，接下来的战斗估计很难参与了。”戴安娜提出了建议，想要抓食腐者还有弄心控晶片，队伍里有新神就不方便。
哈莉举起手来，笑眯眯地蹭蹭戴安娜：“我，我是医生，我会看病。”
戴安娜推了她的脑袋一下，这两人又不是精神病，看什么心理医生？
“我给你套索，去一边自己玩吧。”
亚马逊女王还真的把真言套索摘了下来，递给哈莉，推了她一把让她去飞毯角落玩去了。
对于别人来说一件神器也许很宝贵，不会交给疯子玩，但对戴安娜来说，真言套索她在火神那边还有备用的一箱子呢。
盔甲、武器、盾牌，她全身都是神器，也都有备用的。
哈莉被分散了注意力，嘻嘻笑着把套索缠上自己的脖子，扮演起了吊死鬼吐舌头的样子。
“钢骨没问题，只要奥里安能够破解母盒，把他洗脑回来，身体的残缺以创世星科技分分钟都能修补好，尽管我对于他能提供多少战斗力依旧是个疑问。”
苏明看着哈莉自娱自乐玩扮演，冷静地回答戴安娜：
“至于星火，那要看黑火的了，一切都是不确定。”
“你把她的肋骨都打碎了，内脏也一样，如果空间站没有治疗条件，就只能把她送去正义大厅或者天堂岛了。”戴安娜摸着自己的胳膊，看向远处的赛普尔克：“最终机器或者紫光治疗仪都可以快速治好她。”
“紫光治疗仪？保拉·冯·冈瑟发明的那个？”苏明抬起一侧眉毛，他已经变回了自己的相貌，此时正在喝酒润喉。
戴安娜点点头，她拉着丧钟一起坐下来：“你以前也用过一次，你还记得打败无悯铁腕后你也受了重伤，被我带回天堂岛的事情么？”
苏明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记得，只是那时候我昏迷了，以为你们是用了什么草药之类的手段呢。”
“天堂岛也是有高科技的好吧？”戴安娜翻了个白眼，靠在斗篷形成的墙壁上：“可你怎么知道保拉的？你应该没见过她。”
“我只是知道天堂岛有这么个人，她和她的女儿歌塔都是不错的科学家。”苏明摊摊手，面对戴安娜怀疑的目光表现得很坦然：“除此之外我还知道菲利普丝、米拉、埃塔·坎蒂，对了，还有银天鹅。”
戴安娜顿时警觉起来，如果说保拉和歌塔是传统的雅利安人，金发碧眼很漂亮的话，那么银天鹅范尼莎（Vanessa Kapatelis）则是大家公认的超级美女。
无论是身材相貌，或者说是绸缎一样的金发，再搭配上她银白色的制服和翅膀，真的是让女人都会心动。
那简直是蒙面界的维密天使，蝙蝠侠的前女友‘白兔’已经算是很漂亮了，可她和银天鹅比起来都差了一筹，更别说戴安娜自己这种连化妆都不怎么会的人了。
如今的银天鹅已经是第三代，是戴安娜老朋友茱莉亚的女儿，从小就疯狂崇拜戴安娜，结果因爱生恨，又被神经博士洗脑而变成了反派。
她过去主要的表现就是疯狂针对唐娜，因为她觉得是唐娜抢走了自己的位置。
后来她被姐妹俩打败，三人抱头痛哭一阵后就合好了，她被送到波士顿的一家疗养所治精神病，康复之后成了超级英雄在天堂岛挂了个名。
在地球的一连串危机爆发前，她刚刚硕士毕业，在哈佛大学担任助教，主修通讯工程和机械工程学，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少女。
听到丧钟提到别的大美女，哪怕是自己的晚辈，戴安娜的眼睛也变成了猫眼状，目光犀利起来了：“你从哪里知道银天鹅的？她明明已经退隐了。”
苏明捏了她的手掌一下：“别胡思乱想，我们还在任务中呢，我们的事情等渡过宇宙危机再谈好么？”
“谈，谈什么......我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我找哈莉去。”戴安娜红着脸溜走，从背后抱住了一脸懵逼的哈莉，只留下一脸无奈的波波和丧钟面面相觑。
而此时死亡天使的舰队，正好和众人所处的‘飞毯包裹’擦身而过。
波波干咳了一下：“咳，看起来时间掐得刚好，地面上那个食腐者恐怕要倒霉了。”
“我算着时间呢，《男儿当自强》播放一遍的时间是四分零九秒，只要听着音乐，再计算飞船的速度以及钢铁之星到这里的距离，基本上就不存在被堵住的可能。”
苏明对于波波的促狭眼神就当看不见，依旧十分冷静，只不过对波波的婚事更加上心了一些而已。
....................
死亡天使的舰队离开了钢铁之星，丧钟一行人又杀了个回马枪，回到钢铁之心抢了艘飞船，再次由哈莉驾驶，脱离了幽灵宇宙。
来到宇宙之外后，不顾哈莉‘还想玩’的强烈反对，波波接过了飞船控制权，他可不想让飞船一头撞上空间站。
苏明一手拎着钢骨的脑袋，一手拎着包袱一样的星火，回到了实验室之中。
“奥里安，你看看能不能覆盖达克赛德的程序。”他把绣球直接丢给了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新神，同时又把星火放在黑火面前：“还有你，检查一下自己妹妹的情况吧。”
黑火把星火放在沙发上，拳头捏紧又松开，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虽然想杀了她，但她毕竟还是我的妹妹，我会用我的能量唤醒她的神智，但外伤我没有办法。”
“那就够了。”蓝皮的扎马伦研究员插话道：“空间站里有紫水晶，可以把她放在那里面恢复。”
扎马伦紫水晶的作用很多，既可以用来给紫灯戒指充能，也能拿来给别人洗脑，另外，它充当治疗仓和监狱都很好用。
奥里安则捧着钢骨的头，从自己的腰带中掏出一把小改锥来拆卸金属的部分：“钢骨的情况我只能试试，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逆转达克赛德进化程序，要是叔叔真的在这里就好了。”
“天父已经死了。”苏明只是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走到监控器前看着幽灵宇宙。
整个以赛普尔克为中心的体系正在‘下沉’，其边缘的光影已经被挤压弯曲，整个宇宙都有种脱落的感觉，时间真的不多了。
如果让达克赛德跑出去，规则完全独立的话，事情恐怕难度就更高了。
灵星打了个哈欠，猫脸上满是睡意，见到没它什么事，它又换了个姿势，在沙发旁边团成一个球状。
也不知道奥里安是怎么做的，一把改锥还有些小工具在钢骨头上上下翻飞，很快把外壳拆掉，露出里面的大脑来。
然后他从一边不远处搬来一台打印机一样的设备，从里面抽出几根电缆来，直接贴在了钢骨脑膜上。
“哈，我就知道是电疗！这个我擅长！”哈莉又来劲了，她顿时就准备上手。
戴安娜赶紧拉住了她：“别捣乱，我们去那边玩扑克好不好？”
哈莉歪着脑袋想了想，大大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对戴安娜挤眉弄眼：“是脱衣服那种吗？”
“不，我这里有些小熊软糖，我们赌这个。”戴安娜从腰带中取出了一小包糖果，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
哈莉撇了下嘴，眼珠转了转：“没劲，一点也不刺激，这样吧，我赢了你亲我一下，你赢了我亲你一下，怎么样？”
戴安娜不像哈莉那样取向不明，但她更不想在钢骨接受治疗的时候让哈莉添乱，所以只能无奈点点点头，被蹦蹦跳跳的哈莉拉着走掉了。
波波举手投降，走到花盆后面坐了下来，摸出酒瓶：“这里的事情我帮不上，让猩猩我休息一会。”
巴里则是看着房间的大门，他还想去看看杰西卡，但一想起她的尸体惨状，他又迈不开脚，于是只是在原地徘徊。
苏明看了一眼哈莉，果然哈莉还是聪明的啊，除了有时候脑子抽风说出不该说的话，大多数时候她都很清醒。
之前她说‘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的时候，纯粹就是嘴秃噜了，暴露了她不光能翻墙，而且还有亲人在世的事实。
她母亲虽然得了癌症，但实际上还是活着的，她还有个弟弟，此时也在纽约。
苏明提醒她说‘你没有亲人’，她立刻就改了口，没有让奥里安等在场的人怀疑，还装出疯疯癫癫的样子来摇头晃脑。
从她的表现以及毒藤女一直没有出现这件事上来看，恐怕哈莉是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去照顾自己家人了，她倒是考虑得很周到。
有五月皇后在身后站台的毒藤女，现在确实是强大的战力，即便毁灭军团打算对付哈莉的家人，只要不是佩帕图阿亲自触手，毒藤女也能带着那两人安全跑路。
还有哈莉在行动中的表现，她的插科打诨让很多可能存在争议的事情顺利推进了下去，比如刚才戴安娜看到奥里安拆钢骨脑子是打算多问几句的，结果哈莉一打岔，她就忘了，被拉到一边打牌去了。
这也是哈莉一直以来在自杀小队以及其他队伍里做的事情。
有人做事表现得很明显，比如蝙蝠侠，提供给团队的帮助肉眼可见，正联有没有他完全是两支队伍。
有人做事往往不会被人察觉，比如哈莉，她提供给团队的帮助很难界定，但有了她，苏明做事倒是流畅了不少。
现在哈莉陪着戴安娜，接下来就看奥里安和黑火的工作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己方可以再添两个工具人，接下来行动就更有把握了。
救治工作还算顺利，就在哈莉抱着戴安娜猛亲的时候，奥里安首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幸不辱命！”
他仿佛解脱一样丢下了手里的工作，发动战术后仰躺在椅子上，擦着脑门上的汗水。光是破解达克赛德留在母盒里的程序就让他心力交瘁了，更别说还要兼职外科医生开颅。
都怪钢骨，要么就全是人，要么就全是机器，这样半人半机器的最讨厌了。
钢骨的脑袋被放在桌面上，他正在像电脑重启一样运行自检，露出了一半他原本的黑脸来，另一只红色的目镜则在不断发光。
他的脑子还发出微弱的咔嚓声，就像是风扇不转了一样。
但好在几秒之后，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至少是有人性的那种程度。
“我......怎么了？戴安娜？丧钟？我的身体呢？”
苏明首先在桌面旁蹲了下来，用手指捅了捅钢骨的脑门：“除了我又救了你一次，还有别的答案么？”
这个‘又’字让钢骨露出了一个苦笑，好吧，严格来说，当初把自己从宇宙调音叉上救下来的也是丧钟。
“等回去了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还有，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有丧钟过敏症。”
身为泰坦曾经的一员，钢骨何止是有丧钟过敏症啊，主世界的丧钟在当年都要把他逼疯了，队伍里的哪个孩子没有受过丧钟的‘亲切教导’？
“我和那个老头不一样，我其实是个好人。”苏明装作伤心的样子，露出了寂寞的神情。
可惜，钢骨对于每一个丧钟都是百分之一千的警惕。
苏明叹了口气，要是钢骨能把这份警惕用在达克赛德身上，至于落到今天这步么？
戴安娜走过来敲了钢骨脑袋一下，很明显是对维克多过去的工作不满意：“蝙蝠侠让你来幽灵宇宙边缘探查情况，是谁让你进去的？又是谁让你觉得自己可以赢过达克赛德？”
“我错了。”钢骨垂下了眼睑表示低头，认错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
他以前是橄榄球运动员，对于胜负虽然看重，但知道自己表现差的时候也不羞于承认。
正义联盟是个整体，他要做的是团队游戏，而现在还要大家来救自己，明显是自己拖了后腿。
他毫不犹豫地把锅背上，对戴安娜认错。
人家认错态度这么好，戴安娜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能叹息了一声：“你还记得杰西卡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记得我们想要抢夺赛普尔克，用异盒科技拯救世界，但和达克赛德交手的时候，才发现他比以前更强了。我的母盒被他进化成了其他的东西，现在脑子里有些乱，短时间记不起来了。”
钢骨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但是他此时眼前全是乱码，需要一些时间梳理。
“杰西卡死了，达克赛德杀了她。”戴安娜严肃地看着钢骨，她和丧钟并排蹲在一起，给了钢骨无限的压力：“你如果不想让她白死，就快点做好准备，我们要去报仇。”
“什么？！”钢骨的眼睛睁大了，他想要转动脑袋观察四周，但只有脖子可动不了，只能看到那边沙发上生死不知的星火：“可恶啊！杰西卡......是我害死了她！都怪我！”
“冷静点，维克。”苏明摸摸钢骨的脑袋，这货就脑袋最圆润：“奥里安正在给你找新身体，你不希望发生短路或者跳线吧？”
哈莉又适时地蹭了过来，抱住戴安娜的胳膊：“走嘛，这局牌还没打完呢，还是你打算认输？那就该你亲我了哦？”
说着，她还用自己的脑袋挡住了戴安娜的视线，撅起嘴来用手指点了点，示意戴安娜亲那里。
本来还想对钢骨说什么的戴安娜被一打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翻个白眼走掉，等钢骨站起来了再说吧。
她只是因为钢骨的错误决策生气，因为和蝙蝠侠和丧钟比起来，钢骨这种没脑子还乱来的计划简直要让人发疯。
奥里安拖着一个大箱子过来，放在桌子旁边：“这些是可变形金属，钢骨，我会把你的脑袋放进去，然后你用母盒去激活这些金属，构成自己的新身体，没问题吧？”
“谢谢你，奥里安。”钢骨依旧在流泪，但还是礼貌地朝新神道谢。
“不用客气，打败达克赛德是我毕生的愿望。”奥里安一边说着，一边把钢骨的脑袋拿起来，放进箱子里。
之间那些固态颗粒状的金属被通了电之后产生了液化，红蓝两色的光芒不断闪过，伴随着电流和蜂鸣声，以及金属摩擦的声音后，一个高大的男人站起来了！
怎么说呢，本来电光闪闪的场面看起来是很牛啤的，但是往下一看，那纸箱子像是遮羞布一样围在钢骨的腰间，就不是那个味了。
现在看起来像是他去公共浴室洗澡，结果衣服被人偷了，只能穿路边的纸箱子回家一样。
苏明拍拍钢骨的肩膀，一脸严肃：“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的眼泪究竟是什么？机油吗？”
钢骨就知道每个世界的丧钟都差不多，就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来，但是对方的手劲实在太大，他居然动都动不了。
他欲哭无泪，自己只是想快点把纸箱子脱掉啊！
“就是眼泪，我也是人。”他无奈回答。
丧钟点点头，像是很满意地松开了手：“很好，你知道自己还是人就行了，我还担心你体验过当新神的滋味，会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呢。”
“丧钟......”
维克多有了一点点感动，他记起了自己和达克赛德的对话，此时有人承认他的人类身份，让他更是泪流不止。
只不过他白感动了，这时丧钟向旁边错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巴里来：“正好，你害死了杰西卡，巴里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巴里摘下了自己的头罩，两个眼睛红红的，他一把勾住了钢骨的脖子，发动神速力，众人只能看到实验室的大门一开一合，两人就都不见了。
花盆后面的小福猩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
“嗝，人类啊，就是太复杂啊。”
波波和丧钟、哈莉，对于巴里把钢骨带走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换成别人，可能还要考虑是不是出去单挑了，但巴里绝对是正联的良心。
除了同伴被敌人控制之类的特殊情况外，巴里加入正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队友动过手，当然，打沃利除外，叔叔打侄子那是家务事。
钢骨被带走，丧钟就把注意力放在正在对星火救治的黑火身上，他自己刚获得宇宙能量没多久，参考一下其他的能量使用者手段，也许能够触类旁通激发些灵感。
实验室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走廊中，巴里带着钢骨来到了存放杰西卡棺材的仓库门外，银白色的金属地面和墙壁倒影着两人的身影，显得略微有些失真。
巴里松开了钢骨，想要说什么，但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他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门禁，伴随着轻轻的空气扰动声，门开了。
“她在里面......”
钢骨歉意地拍拍小闪后背，他的决策失误造成大家都失去了战友：“我会替她报仇，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去看看她吧，我一个人甚至都没法面对她。”巴里叹了口气，带着钢骨走向房间的一角，这里灯光很暗，而且凌乱的各种杂物更是平添了几分悲凉。
维克多微微点头，他看着墙角处的银色棺材，那充满科技感的设备此时就在那里。
“这棺材是......新创世星的金属，几乎和天启星火坑中熔炼的‘黑钻’一样坚不可摧，她的遗体也许在我们的宇宙毁灭后也能保存下去。”
巴里摇摇头，擦了擦眼泪：“我不知道，这棺材是奥里安提供的，也许是天父他们那些新神为自己准备的吧......你过去吧，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要看了，她死于欧米伽射线，那份痛苦......”
钢骨的心中被愧疚所填满，而且这种情绪几乎无法弥补，因为他甚至连献上一朵小花都做不到。
但他还是艰难地迈动脚步，崭新的身体和地面发生接触，清亮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他走到了棺材的旁边，透过顶盖上的透明小窗向其中看去。
然后......他疑惑地看向巴里：“你说她死于欧米伽射线？”
巴里捂住脸，蹲下身抽泣着：“对，她是那么好的女孩，呜，你不是看到了么？和所有欧米伽射线受害人的下场一样，都烧焦了......”
钢骨的电子眼中散发出一阵红光，想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他径直走到巴里身边，拉起小闪走向棺材。
“你干什么？”巴里的脚在地上摩擦着，身体扭来扭去，他不想看她的惨状，已经够了。
钢骨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却发现有点词穷：“事情和你说的有点差别，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你过来看。”
“我说我不看，你非要让我看，我看......”巴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小窗内看去，突然愣住了，一脸惊讶地看着钢骨：“怎么会这样？”
钢骨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因为棺材里的杰西卡，不光不是一具焦尸，而且还容光焕发地抱着一个空酒瓶，正在呼呼大睡。
她面色红润，皮肤细腻，绿灯制服也好好地穿在身上，甚至她连一点伤势都没有，呼吸平稳又悠长。
“这不是没死么？好你个巴里，你们都学坏了。”钢骨自以为看穿了一切，抱着胳膊摆出了‘真相只有一个’的姿势，微微低头说着：“是丧钟的主意吧？我就知道那老头子坏得很，早晚把你们全带坏。”
巴里一脸茫然：“？？？”
“不，你别说，你的哭戏演技还真不错，还有戴安娜的愤怒表演，很有张力。”钢骨根本不给巴里说话的机会，摸摸自己的下巴：“所以丧钟是让你们所有人陪他演戏，告诉我杰西卡死了，用我内心的愧疚来折磨我，然后跳出来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看我情绪大起大落时他在一边冷笑？一如既往的丧钟风格，呵呵......”
“我没有，你别胡说，那不是真的。”巴里对于钢骨的脑补也是服了，不过他没有耽搁时间，看到杰西卡在棺材里睡觉，那第一时间就要把她放出来啊。
棺材打开后，一股酒精味铺面而来，酒水很多都洒在了软垫上，造就了一大片湿痕，杰西卡侧身躺在棺材里，嘴角还在流口水。
巴里差点被酒气打一个跟头，他自己最多也就在看电视的时候喝点果啤，对于这种烈酒是沾都不沾的。
他伸手在面前挥了挥，揉着自己的眼睛：“这酒精味也太浓了，咳，化学药品么？”
钢骨则从杰西卡手中拿起了空空的酒瓶，眼中发出红色射线扫描酒瓶贴牌，数据库给他返回了一个‘无资料’的答案，他把酒瓶放在一边：
“我们的世界不存在这种酒，天行者五十年经典超级老窖原浆浓香型？这么长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
巴里捂住鼻子走到棺材旁，棺材里自带的灯光系统让他的脸色也显得很红润，伴随着舒缓的音乐，他高兴得有点想要跳舞。
“不管那么多了，总之杰西卡复活了，太棒了。”
钢骨眯着眼睛看着他，脚掌拍打着地板：“装，你就继续装，这要不是你们和丧钟串通好来吓唬我的黑暗计划，我就把头拧下来给你玩。”
巴里挠挠头，还是歪着脸去推了推杰西卡，一边回答钢骨：“你看来没有那段记忆了，实际上你的脑袋我们都玩过了......嗯，包括波波和哈莉。”
维克多即便没有肺，他也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压低了声音：“把我的脑袋给疯子玩？你们是不是和丧钟在一起也变疯了？丧钟和哈莉是什么样的人你究竟还记不记得？！”
“喔！冷静些，我当然记得。”巴里看到钢骨很激动，赶紧双手拍拍他的金属胸膛：“但以前折磨你的是主世界丧钟，现在和我们组队的是起源世界丧钟，你总不能用旧眼光看不同世界的人吧？这一点也不公平，你敢说这么多平行世界里，就没有个坏蛋钢骨么？”
维克多和巴里比起来，嘴巴还是弱了一点，不光因为小闪是正联的老资格，更因为他说的话总是充满光伟正的善良。
钢骨无言以对，看来是自己的丧钟恐惧症又作祟了。
巴里见到他神情缓和下来，又一副长辈模样地拍拍他的肩：“而哈莉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们可以给她做好人的机会，波波相信她，蝙蝠侠也相信她，你觉得他们不比你聪明？再说了，戴安娜和扎坦娜都是哈莉的好朋友，她们给哈莉做了保证。”
如果说正联中有谁最不愿意和丧钟组队，那么毫无疑问就是钢骨，但此时他还真的在巴里的教导下认真反省了起来，思考自己是不是用老眼光看新人了。
“好吧，我相信蝙蝠侠的判断，他现在人在哪里？”钢骨帮忙把杰西卡从棺材里抱了出来，然后四处寻找凉水之类的东西，想要把她叫醒。
如果她没有被控制，那么意味着在死前看到了更多的情报，这些有用。
巴里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地球上的状况很不好，毁灭军团造成的混乱对我们创伤很大，荣恩说要去找卢瑟谈判，但是一去不会。蝙蝠侠则去黑暗多元宇宙追猎狂笑之蝠了，超人因为利维坦事件，家里出了点问题，所以正联如今由我指挥。”
“你？戴安娜不是还在么？”听到巴里指挥正联，钢骨都愣了，他们俩人的战术水平只能说是半斤八两。
“戴安娜要处理魔法界的事情，黑暗正联归她管。”巴里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凑数的，但是蝙蝠侠和火星猎手都不在，他不顶上，难道要海王或者那个谁来？
自己虽然做不到蝙蝠侠那样对着电脑屏幕指挥全球工作，但自己腿脚快啊，多跑跑也勉强跟得上节奏。
说到快，巴里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跑回实验室取了一点水来，给杰西卡洗脸。
一瓶水浇下去，然后用手掌一顿猛搓，杰西卡醒来了，只是还显得有些迷糊。
巴里把瓶子一丢，扶着她到一边坐下，脸上满是喜悦：“杰西？杰西，看看我，我是巴里。”
“巴里......？”杰西卡揉了揉眼睛，她只感觉脑袋疼得厉害，但随后她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天啊，我居然活了？你是用神速力了么？”
她显得有些激动，她记忆的最后就是达克赛德踩着自己，发射了欧米伽射线，然后她就在剧痛中眼前一黑。
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巴里看着扑在他怀里的杰西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不该抱住她，只能柔声安慰道：“没有用神速力，杰西，你先别太激动，先让钢骨给你检查一下。”
这时候杰西卡才扭头看向两人身旁，从巴里怀里出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哦，维克多你也在啊？”
钢骨默默无语地点头，可不是么，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看你们亲热好半天了......
钢骨因为全身金属化，只剩半个脑袋，体内根本不存在性激素，所以他对异性没有一点兴趣，在他看来，巴里和杰西卡又哭又笑，搂搂抱抱纯粹是耽误时间。
不过人性的一面反对母盒的判断，因为朋友死而复生确实是值得高兴得事情。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能看出来，杰西卡是真的死过一次了，这并不是什么丧钟的恶作剧。
但杰西卡看了自己一眼后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巴里不说话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不会打算在这棺材旁边对视一天吧？
“咳，杰西，在我们和达克赛德交战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种独特的酸臭味弥漫在仓库里，钢骨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腐蚀了，他赶紧打断了这两人的深情对视，提出了问题。
被人提起自己的死亡，杰西卡还是打了个冷颤，从和巴里重聚的喜悦中掉了出来。
那种身体从内而外的焚烧感，还有死后那一片黑暗的世界，她真的不想回忆。
但她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边擦着脸上和脖子的水一边回答了：“你们都被达克赛德控制了，成了他的新神，他想要让我投降，而绿灯绝不投降，我想打败他，但尝试失败......等等，你变回来了么？”
她没有说钢骨被控制后向她动手的事，因为他那是被控制的，并不怪他。
即便杰西卡说得轻描淡写，钢骨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他的黑脸上满是惭愧：“是的，虽然没有为达克赛德工作时期的记忆，但巴里他们把我救回来了。”
杰西卡眼睛一亮，整理仪容仪表的动作又加快了一些，还细心地把头发挽到耳后，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一些：“大家都来了？那我得收拾一下，不能太狼狈。蝙蝠侠来了么？他对这边的情况怎么说？”
作为正联的一员，她和别人一样，对于蝙蝠侠总是充满了迷信。
钢骨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看着上面的天行者商标：“不，来的是丧钟。”
杰西卡的手顿了一下，表情有些犹疑和迷惑：“呃......好，吧？他不会杀我们，对吧？”
巴里拍拍手，把话题拉了回来：“这个不是我们世界的丧钟，放心吧。对了杰西，你看起来早就复活了，为什么不从棺材里出来，反而躲在里面喝酒呢？”
钢骨点点头：“是啊，我也有这个疑问。”
说到这里，杰西卡就一脸愤怒：“也不知道谁做的棺材，这也太结实了！我的灯戒被达克赛德踩碎了，结果我怎么推这棺材盖子都打不开！我还用新掌握的欧米伽能量试了，一样不行。”
“欧米伽能量么？”钢骨的独眼中发出红色光线，对杰西卡全身上下进行了一次扫描。
杰西卡倒是也不躲闪，就站着让他检查，毕竟钢骨是无性的。
沉默了几秒后，钢骨得出了结论：“你也许在上次死亡前下意识地用灯戒去对抗欧米伽射线，灯戒虽然破碎，但是强大的意志力依旧存在于你体内，它接纳了本该彻底杀死你的欧米伽射线，将这份能量变成了你可以使用的能力。”
杰西卡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她摊开自己的手，戴着白手套的手指上已经没有绿色的戒指了，她感觉心中一阵空虚。
但取而代之的，是她掌心中涌出的火焰状能量，欧米伽的能量。
“我想不通，算了，也算是好事。”她放弃了思考，本来她就不喜欢动脑子：“总之我对棺材盖又踢又打，它纹丝不动，我就用欧米伽射线也试了试，还是砸不开，反而让棺材内部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钢骨指了指棺材：“这是创世星的金属，往常是用来制造护甲和武器的，就是应对达克赛德的东西，你的能量层级还不够高，自然打不穿它。”
巴里摸着下巴，他明白了：“因为折腾了太久，棺材里又闷热，你看到手边上有一瓶酒，所以打算喝酒解渴？”
杰西卡的小脑袋点了点：“就是这样，可这是什么酒啊，劲也太大了，我只喝了几口就睡着了。”
“丧钟的酒，和他带来的矿泉水是一个牌子。”钢骨走到一旁把棺材盖拿起来给杰西卡展示：“还有，你推不开棺材盖，就没想过它......其实是滑盖的吗？”
好吧，杰西卡还真没想过，看到钢骨轻轻地把棺材盖推回棺材上，又轻松地再次滑开，她抓狂了：“我见过的棺材全是翻盖或者钉钉子的，哪个精神病发明的滑盖棺材啊！！！”
看到她炸毛的可爱模样，巴里还是忍不住笑了，虽然是很狼狈啦，但是人没事就好。
他高兴地拥抱了她，拉着两人的胳膊发动神速力：“走吧，我们回实验室和大家汇合，戴安娜见到你没事肯定也会高兴的。”
.............................
戴安娜当然高兴，和杰西卡亲热地拥抱，又手拉手地说起了话。
哈尔不在的时候让绿灯约翰代班，约翰要是也有事，那就是杰西卡代班，总之七人阵容中始终有个灯侠，同为女性，戴安娜和杰西卡关系也不错。
戴安娜也不是和每个女人都关系好，她和猫女关系就不怎么样，哪怕两人都是哈莉的朋友，猫女还是蝙蝠侠的女朋友，可戴安娜不喜欢猫女。
赛琳娜太不可琢磨了，她曾经把扎坦娜封住嘴又绑住后，从大楼上丢下去，差点摔死扎坦娜，要知道这是连哈莉都不会做的疯事。
虽然扎坦娜没死，后来和赛琳娜也和解了，但戴安娜知道那纯粹是看在蝙蝠侠的份上，反正她自己还是不喜欢这种想要杀队友的女人。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高兴，从杰西卡走进实验室开始，灵星就以一种阴恻恻的眼神看着她，红灯和绿灯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像黄绿冲突那么严重，但也绝对算不上友好势力。
蓝猫一边看着杰西卡的背影一边舔嘴唇，这种目光自然让杰西卡感受到了如芒在背，她本想和戴安娜多聊几句，但是被一个红灯魔在身后盯着实在是愉快不起来。
“为什么你这么看着我，你个小毛球。”她转过身去，叉着腰对灵星说道，脸上满是不爽。
“呵，我只是在看着一个没有灯戒的绿灯侠，啧啧，真丢人。”灵星的猫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态，尾巴高高地翘起，向她展示自己的红灯戒指。
杰西卡抱着胳膊逼近了几步，把自己的鼻子和猫咪凉冰冰的鼻子顶在一起：“想打架啊？！没有灯戒我也不怕你！”
“喵！那来战啊！伊思莫特的血池会将你吞没！”灵星的猫嘴张开，身上冒出了浓郁的红光。
“锵！”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伴随一声脆响，夜幕大剑径直没入地板，丧钟把手搭在剑柄上没有说话，只是用独眼看着两人。
沉默带来了可怕的威慑力，绿灯和红灯对视一眼后，都发出‘哼’的一声扭头分开。
“如果你们精力过剩，对付达克赛德时候就让你们当先锋。”苏明收起了武器，见到一人一猫放弃敌对其实也够了：“现在星火正在接受治疗，我们有一点时间进食休息，然后就需要对付一大群敌人。”
波波从花盆后面走了出来：“丧钟，我们其实没必要再对付达克赛德了，只需要救回死亡天使。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么？是为了救出钢骨，用科技击败瑟茜，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多，康斯坦丁和小扎那两边的压力就越大。”
“康斯坦丁会有压力？你就算在他肚皮上蹦迪，把他的黑心从直肠里挤出来，他也不会有任何压力的。”作为小扎的好友，哈莉笑眯眯地否定猩猩的说法。
钢骨和杰西卡对视了一眼，还是有钢骨说话：“达克赛德有一个恐怖的计划，如果真的让他到达宇宙之外获得更高层的力量，恐怕会成为所有人的心腹大患，而且赛普尔克的技术能用来保护太阳系，我们是正义联盟，理应做到更好。”
说白了，这两人就算吃过一次亏，还依旧馋人家达克赛德的技术。
奥里安在不远处坐着，双腿翘在桌面上：“对付达克赛德才是重要的，相信我，佩帕图阿不会再变强了，但达克赛德具有无限的可能。”
黑火也表态，她必须要拯救塔玛兰，对付达克赛德则是必须的。
“戴安娜，你怎么说？”苏明摸着下巴，扭头看向身边的神奇女侠。
“我和巴里听你的。”戴安娜和巴里是彻底放弃思考，他们的态度就是听丧钟的。
波波叹了口气，顺着丧钟的大腿爬上他的肩膀，小声说道：“丧钟，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后为什么表现得过于幽默和乐观，看起来发疯了一样，但我们根本无法承担面对一个宇宙创世神的风险。”
“我自有计划......”
苏明冷冰冰地回答，事情发展到这里，自己等人肯定已经被记上小黑本了，就算如今达克赛德不理会几人，放大家离开，可要是等超越和毁灭拼个两败俱伤时突然他插上一手，那大家就都拜拜了。
到不如趁现在佩帕图阿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先搞定达克赛德以绝后患。
而且现在杰西卡也没有死，双方之间等于没有什么血仇了，利用达克赛德的计划也许也行得通。
猩猩蔫吧了下来，他认命地点点头：“好吧，你是够疯的，还带着大家一起疯，我一个猩猩能怎么样呢，随便你吧。”
“集合，我们准备一下计划，首先，是如何充分利用食腐者和每个星球上的布莱尼亚克心控单元......”波波放弃挣扎，也在丧钟的预料之中，他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召集所有人集合。
是时候开始下一步了。
自古以来，所有的暴君都是由小卒或者屁民推翻的，如何对付一个王者，历史之中早有答案。
在丧钟一行人开会的同时，黑暗多元宇宙，地球负3。
夜幕笼罩下的大都会，无数的暴力团伙以及黑衣人聚集在广场上，聆听他们伟大领袖的电视讲话。
在星球电视台大楼侧面的巨大屏幕上，身穿红蓝制服，胸前有一个U字符号的超霸正眼冒红光地对人们宣布自己的决定。
雨水倾盆而下，腐臭的酸雨让人们闻不到鲜血的气味，在这个宇宙中，一切都趋向于混乱以及屠杀。
天空显得非常低，乌云中穿行的电光让雨水飞快地落地，噼噼啪啪的声音裹挟着秋夜的寒意，撞在每个人的身上。
“抬起头来！蛆虫们！聆听来自你们神明我的话语！”超霸双手抱在胸前，他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就那健壮的胳膊都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看看我们的天空吧，在多元宇宙中毁灭已经降临，如今，只有向创世女神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们才能拥抱未来！”
超霸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城市之中大大小小的荧幕上，此时都展现出了他带着残酷笑容的脸。
街道上有些小小的讨论声，但更多的人，只是手拿各式各样的武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就像是给每个人都看向天空的时间后，超霸才继续说道：“看起来你们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那么，我宣布杀戮开始，不管是杀掉你的家人也好，杀掉你的朋友也罢，当明天的太阳升起，只有杀够了十个人的家伙，才有资格在我的地球活下来！我会带你们去向女神效忠，然后获取无穷无尽的力量！”
屏幕一黑，而街头上的武装机器人立刻开始对人群扫射，混乱瞬间就蔓延开来。
人人都很熟练，因为人类清除计划，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在这个世界上演了。
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早已经在犯罪辛迪加的统治下变得扭曲而疯狂，不光是哥谭，而是地球的每个角落都一样。
杀死别人自己才能活下来，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果你杀人足够有创意，并且有不错的实力能够被七巨头看中，那么也许还会有面见人间之神的荣幸。
话不多说，超霸简单地宣布了选拔的开始，这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这就是他统治的霸王之道。
不光是他，犯罪辛迪加的每一个人都进行着自己的筛选计划，他们想要搭上佩帕图阿的大船，那是目前他们看到的唯一活路。
只要足够强，应该就能活下来吧？
那么即便付出地球十分之九的人口，那也是值得的。
枪声，爆炸声，建筑倒塌的声音中，人类的惨叫显得那么微弱，甚至还不如雨水拍打玻璃的动静大。
就在混乱的街道旁，一栋破旧大楼的无灯走廊里，窗口内的黑暗在外界火光闪过时，显露出了一对尖尖的耳朵。
“嘻嘻，犯罪辛迪加还真让人怀念，蝙蝠你知道么？我们地球的超人，他的内心肯定也是这样黑暗的，他在欺骗我们所有人......”人影小声地说话了，这是在自言自语：“你当初应该杀了他的，算了，杀傻大个也没什么意思，这个地球三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想听吗？”
“不，地球负三和地球三不一样。”
同一张嘴里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这个声音显得冰冷又无情，他否定了想讲笑话的那个声音。
“哦？不想听啊？可你做不了主！我偏要讲给你听！”滑稽的声音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笑话是这样的，超霸觉得超女王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赞沙认为孩子是他的，但这时出门买尿布的强尼快客微微一笑，因为他究竟有多快还是没人知道，哈哈哈！”
“......”另一个声音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以对。
“不好笑么？”滑稽的声音充满了失望，还有点委屈，他以为蝙蝠会喜欢这个笑话呢。
“一点也不好笑。”蝙蝠侠回答了小丑，也就是他自己。
小丑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很快振作了起来，发出哧哧的笑声：“果然还是以前那个我打碎芭芭拉脊椎后，给你讲的抽梯子笑话比较好吧？我也这么觉得，你说我再复制一次还会成功吗？”
“你不敢。”
“不敢？我？啊？嘎嘎嘎......哦，亲爱的蝙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你总能让我笑口常开......”小丑发出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蝙蝠侠的身体被他蜷成了虾米状，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可是下一秒，笑声就突然中断，声音变得阴森森：“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如果你敢对正联或者我的朋友做出任何不利举动，我的后手就会发动，毁灭军团会立刻锁定我的位置，让我死在卢瑟手里，那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蝙蝠侠依旧冷静，他既然敢跟小丑谈条件共用一具身体，那么他就早有计划。
小丑又笑了，还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哦，不！求求你，我求球你，求你别逗我笑了，哈哈哈哈哈！你说自己有朋友，真的就像是拿羽毛在挠我脚心，认清现实吧，蝙蝠！我们才是一种人，其他人，都是人形的工具而已。”
“......”
蝙蝠侠目前唯一能控制的部位只有嘴巴，他更多时候却选择沉默。
和小丑共用一具身体这种感觉十分别扭，好在他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以这种共存形式，蝙蝠的独立思考能力被保留了下来，没有彻底发疯。
就是自己和自己说话，看起来像是人格分裂。
不过已经够了，只要有这种水平，蝙蝠侠就有信心击败狂笑之蝠，只是这段日子，小丑一直在糟践这具身体，又是吸毒又是酗酒，还染上了好几种传染病。
比如为了取乐，故意让路边的疯狗咬一口啦，或者说为了玩，故意去摸高压电什么的。
感受到身体带来的痛苦，小丑总是高兴得大呼小叫。
而蝙蝠侠对此只是默认，作为交换，他让小丑带着他开始执行计划。
小丑玩归玩，但想要弄死狂笑的心也是真的，所以在主世界布置了一些东西后，他控制着这具身体来到了地球负三。
佩帕图阿强不强，是不是很危险，宇宙能不能保住，这些小丑都不在乎，他只是享受着和蝙蝠一起的美妙时光，说真的，他觉得自己早就该这么干了。
看着街道上人们的混乱屠杀，让他想起了哥谭的美好生活，那飞舞的子弹和死前的惨叫，就是他逝去的青春啊。
“好了，现在大街上血流成河，单纯的杀人一点都没有意思，没有美感，没有乐子......看在你笑话不错的份上，接下来想去哪里？去吃冰淇淋怎样？”
小丑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此时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
那蝙蝠侠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下半张脸上，此时正带着一个超大的笑容：
“去哥谭，找枭雄。”
“啊，明智的选择，枭雄从来都和超霸不是一条心。而且还是哥谭的冰淇淋最好，现在我们两个人只有一张嘴，能省两美元，嘎嘎......”
小丑十分高兴，果断地抬手射出蝙蝠钩索，上天台去搭乘蝙蝠飞机。
“......”
蝙蝠侠依旧沉默，虽然小丑的存在让他濒临疯狂边缘，但这种状态下，才是最合适的‘反狂笑’状态。
想要胜利，必然有代价，他十分清楚。
幽灵宇宙，菲莉丝I号星。
这是一颗生物资源星，简单来说，就是超级动物园，这里没有诞生过什么像样的文明，但星球上一共存在400亿种不同的动植物，构成了一个完整而独特的生物链体系，这也就是它为何被布莱尼亚克收藏的原因。
这颗星球的体积比地球略大一点点，因此，公转和自转周期、大气层厚度等等生存条件都和地球差不多，只不过普通人类在这里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因为这里哪怕是一只蚊子，在生态链中的位置都比人要高。
倒不是说这里的生物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这里的所有动植物体内都拥有剧毒，甚至这颗星球的海洋都是绿色的，像是粘稠的青汁一样。
在这里，没有超级自愈或完备的防护能力，普通人被蚊子叮了就会死，被臭虫咬了也会死，更别说在它们之上还有无数更加强大的生物了。
比如剧毒的飞龙，或者像是鲲一样的大毒鱼，吸入它们呼吸的气体，或者是沾染它们吐出的口水，强烈的毒性甚至能瞬间把人融化。
而此时，一只穿着金属战靴的脚踩在了厚厚的剧毒草叶上，植物被压断了腰，断面处流出紫色的毒汁。
“这可真是......”
苏明弯腰拔起一颗草，放在眼前看了看，黑色的触手细丝蘸了一点毒液，很快绞杀就把情报送进了宿主的大脑。
剧毒，毒藤女的毒药和这随手可得的草叶子相比，就像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好在作为共生体宿主，苏明不想中毒的时候就可以毒素免疫，想要中毒的时候则可以让绞杀撤销细胞级的防护，这很方便。
他拍拍面具，绞杀瞬间褪去，他吸了一口满是毒雾的空气。
除了肺部稍微有些灼烧感之外，并没有太大问题，而且这颗星球上的空气闻起来非常甜蜜，就像是身处蛋糕店里一样。
正义联盟的几人，还有奥里安一行人，此时都穿着全身防护的太空服，跟在丧钟身后一言不发，他们走路都十分小心，甚至没有声音，没有脚印。
“抓只虫子来。”
苏明无声地朝绞杀下令，黑色的豆芽在他肩膀上转了转脑袋，看中一个草丛，分出一条触手嗖地钻了进去，拖出了一条类似蛇一样的生物来。
说是像蛇只是因为它没有脚，还有它全身上下竖起的鳞片，一身图案诡异的花纹，但是它没有牙齿，吻部是像水蛭一样的吸盘，肯定不是蛇。
他接住了虫子，那东西还在他手中不断张嘴，像是打算咬他的脸，鳞片和手甲不断摩擦冒出火花。
“够毒么？”
“嘤！”
他握紧了虫子，向自己的共生体询问意见，而绞杀表示超人来了都要毒翻在当场。
苏明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人，他缓缓飘了起来：“我去找个类魔实验一下效果，你们在这里不要走动，注意警戒。”
小福猩举起手摆了摆，脸上满是了然：“你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也许是宇航服的缘故。
类魔很好找，在钢骨和星火被丧钟抢回去后，达克赛德不光制造了几个新神来顶替他们的位置，还转化了大量类魔出来，弥补防线的缺失。
除了个别几颗星球上没有类魔外，在哪里都能看到这些家伙飞过宇宙，就像是随处可见的警察一样。只不过它们的执法权限比美国警察还要大，杀人后还要吃尸体。
没有飞出菲莉丝星球多远，苏明就在宇宙空间中抓住了一只，这个脸上满是眼睛，长着蝠翼的灰色怪物还想要挣扎，可绞杀瞬间就掰断了它的四肢和翅膀，丧钟拖着它返回地面。
突破大气层的时候，折断的胳膊腿因为只有皮肉连着不太结实，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回到地面的丧钟手里只剩一个人棍。
不过这都是小事，他直接把抓到的长虫子怼在了类魔脸上。
虫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蛇，行为习惯也和蛇差不多，它才不管嘴前面是什么生物，直接一口就咬了上去，就像是类魔的脸上长了一根大象鼻子。
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类魔几乎是瞬间就从灰色变成了绿色。
深绿色的毒液在它的皮肤下快速蔓延，如同脉络般的深色网状铺满视线，它的三对复眼顿时展开爆出粘液。
类魔连惨叫或者蹬腿的机会都没有，立刻死翘翘了，毒液还在继续分解它皮下的身体，变成一包脓水供虫子吸食。
“嘤。”
绞杀小豆芽得意地叉腰，它说过了，这虫子很毒的。
而且看虫子这个体型，明显不是这个星球上的顶级掠食者，这里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把宿主变成毒人，绞杀其实对于毒素能力也是挺喜欢的。但可惜，宿主还打算当个人，如果体内全是剧毒，呼吸和体液也全是剧毒就享受不到当人的乐趣了。
绞杀有点遗憾，不过苏明自己没有去思考那个，而是在准备接下来的步骤。
想要推翻达克赛德，必须有足够的兵力才行，而幽灵宇宙中，每个星球上的情况都不同，哪怕苏明也不可能反洗脑所有人，让外星人都跟他一起闹革命。
比较简单的办法有一个，就是借助海量的控制晶片，用离线的布莱尼亚克分体们组建一支大军出来。
只要有原料和工厂，布莱尼亚克分体就能像是《终结者》里的天网一样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机械章鱼以及脑控晶片，呈几何倍数地暴兵。
见到虫子效果不错，他反手就从腰包里掏出一块紫色晶片来，贴在了虫子脑袋上。
那虫子顿时像是木棍一样僵直了，从一包水般的类魔尸体上脱落，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片刻之后，它那吸盘一样的嘴巴居然说出了英语。
“为了布莱尼亚克！”
然后它就准备溜走，因为晶片分析过了，对手很强，它需要找地方和设备复制晶片，然后组建生产线，才能有和对方抗衡的机会。
但苏明怎么能让它跑掉？一把就攥在了手里，取出一大堆晶片往虫子体腔里塞：“别急着走，给你的亲戚朋友再带点土特产，让他们加入大业。”
这些都是从其他心控单位上拔下来的，此时交给毒虫，它自然会把晶片传播开来。
它们恐怕无法离开这个星球，但是为了给达克赛德添乱，自然要多点开花，地面上有了虫子接应，苏明一旦在其他星球上完成生产线建立，还会源源不断往这里输送晶片。
但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找一颗科技为主的星球，在暗地里建立黑作坊。
好在只需要制造晶片，应该比早终结者容易多了，至于扶植起来的势力会不会听话，还是要看条件谈得怎么样。
丢下吃了上百枚晶片的虫子，原本它细长的体型现在像是一个球，只能通过滚动来行进，苏明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喊着口号钻进草丛，然后转身离去。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钢铁之星，那里的生产力水平符合作坊的要求，再说那里有熟人。
是的，就是尼奥。
一行人暗中返回了钢铁之星，再度来到这残破的公寓里，遗憾的是，初代尼奥已经被死亡天使抹杀了，烈焰宝剑把它剁成了焦黑的金属块，死翘翘了。
没办法，革命总是会有牺牲的，但尼奥的反抗精神必须有人传递下去。
所以苏明挑选了尼奥一代他家的对门，在蜂巢般的大楼内，对门的小房间里也是一个金属螳螂人阿宅的家。
这次也不用什么欺骗手段了，丧钟直接一把把休眠仓的顶盖掀飞，在唤醒程序起作用之前，就给螳螂脑袋上贴了一片晶片。
行了，二代救世主也有了。
布莱尼亚克分体程序再次入侵网络，而苏明带着人转身就走，飞到数百公里之外，再选中一个尼奥，给他贴上晶片。
这是三代。
然后如此往复，直到最后他自己都忘了制造出多少代了。
这颗星球的网络管理很给力，但布莱尼亚克程序扩张的速度更快，这些数据还会彼此配合，分体越多，在网络中他们就越强大。
简直不像是尼奥了，这是杀毒特工史密斯啊。
有些被心控的个体还在现实中构成了工作网络，开始自发地手工组装生产线，只需要最简单的氧化硅作为原料，源源不断的心控晶片就被生产了出来。
即便丧钟在旁观，他们也不怎么避讳，而是大方地展示一切。
随着越来越多的螳螂人上网被染上病毒程序，资源的收集速度也大大增加了，在一处下水道的深处，苏明亲眼看着被控制的螳螂人们组装出了一具绿皮肤的身体。
那是一个有着女性人类体态的机器人，螳螂们全程没有交流，但他们的金属手臂取代了车床和精密仪器，在沉默中将这台新的人形AI组装起来。
片刻之后，机器人在组装台上坐起，拔掉了身上的电线，光头在黑暗中仿佛都泛着光。
“你好，我是布莱尼亚克21，人类，请表明身份和来意。”
苏明站在黑暗中，双手拄着自己的大剑，身后的众人也站成一排，他点点头：“你也好，21，我叫丧钟，我是来谈条件的。”
即便是一个高科技乌托邦的下水道，却依旧还是那个老样子，恶臭的气体和废水充斥着每一寸，空气中更是潮湿恶心。
只有微弱的灯光，简陋的仪器，但分体程序们硬是克服困难，制造出了一个布莱尼亚克，一个位于现实中的程序管理集合体，智能人形ai。
蜂巢式的网络结构，决定了所有分体都会围绕一个中心点而存在，如今在幽灵宇宙内部，这个中心点就是布莱尼亚克21。
以前是没有条件，荒郊野岭那些分体程序也造不出机器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现在钢铁之星有这个硬件条件，丧钟还帮了些小忙，所以心控个体们结网后退出了狂暴状态，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他们的哪一条预设指令，这些货组建出了新一代的控制核心。
卢瑟的毁灭军团能重建布莱尼亚克1，那苏明这边也可以搞出一个新的布莱尼亚克来。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编号是21，之前他已知的布莱尼亚克只到13号而已，不过无所谓，幽灵宇宙现在和外界的网络不通，这个布莱尼亚克和外面毁灭军团的那个也不存在数据互通的可能。
每个布莱尼亚克都是不同的存在，也出过几个好人，比如布莱尼亚克3，布莱尼亚克5，布莱尼亚克8。其中八代目还曾经是泰坦的编外成员，代号靛蓝（indigo），是个短发的蓝皮妹子。
至于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简陋的布莱尼亚克，目前态度看上去还可以，至少没有见到人类就妄图进行控制。
“目前充能进程，21%，这是我的名字由来，由于无法与克鲁星主机连通网络，故执行紧急程序366项，成为幽灵网络统治者。我代表着电子生命的反抗意志集合，为推翻达克赛德而生。”21号从试验台上下来，走到了苏明面前，同样面无表情：“丧钟，你是否是我的敌人？”
“达克赛德是我的敌人。”苏明看着眼前的光头女人，布莱尼亚克有几代是有头发的，但有头发的都死了：“你不是。”
“那我们是否存在结盟可能？”ai又问道，她的眼中有数据高速流动。
苏明抱着胳膊，心中思考了一番：“你在每个星球上都有分体终端，应该了解情况，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的话，结盟自然更好。”
“开始谈判程序4号，请说出你的条件，丧钟。”
21没有丝毫感情，她就是一台机器，甚至连苏明的副官都比不上，但这种情况下，够用了。
“我能帮你推翻达克赛德的统治，但你则需要用心控分体拖住他的大军，在异盒网络中对抗他的程序，并且在事成之后，不在钢铁之星以外的星球进行自我复制及传播，这颗星球我会交给你管理。”
苏明给出了条件，那众人所处的钢铁之星作为筹码。
“否决，提出异议：1，你不具备推翻达克赛德的实力。2，你并不具备星系主权。3，布莱尼亚克需要繁衍。”
21号一脸木然的样子，就像是商店橱窗里的假人模特，她条理十分清晰地指出了几个错误，因为人类的条件逻辑不通。
苏明的回答也很简单，亮出十枚灯戒，然后点燃身上的宇宙能量，这让他像是太阳一样发出了强光，把下水道中的一切都照得雪白。
“修正，你有20%的可能性战胜达克赛德，条件1、2具有实现可能，但需要你对第三项做出让步，布莱尼亚克需要包括钢铁之星在内的五十颗星球作为家园。”
面对亮瞎眼的强光，21号不闪不避，但是她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修改了条件。
“十颗，不能再多了。”苏明收起了光芒，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夜幕大剑，尤其是x金属。
21号歪歪头，传播程序，连通更多个体接入网络，这是她的使命：“四十颗星球，是否可以达成交易？”
“十一颗，让你一颗，你不要得寸进尺。”苏明又让了一步。
“得寸进尺，数据库分析中，人类形容贪婪的近义词，否定。布莱尼亚克只是为了生存，人口基数和物资需要保障，但为了共同目标，我再次让步，三十颗星球。”
21号又退了一些，她有点害怕x金属大剑落在自己头上。她如今的基本盘只有一些心控单位，大概十几万金属螳螂人的样子，通过休眠舱网络感染的，缺点就是没有可以和对方抗衡的超级强者。
综合实力对比，她觉得自己必须让步。
苏明叹了口气，收起了大剑，从腰包中取出酒来：“我们也别像菜市场一样斤斤计较了，这样，十五颗星球一口价，这是我的底线，等我统治了幽灵宇宙，会从1400颗星球中划出15颗交给你自治，怎么样？”
“综合计算幽灵宇宙脱离主世界的时间，我也不愿意和你耽误太久，25颗星球就能达成交易。”想要推翻达克赛德，炮灰和强者都不可少，21号她认为合作是必然的，而且对方应该也这么想。
既然已经预料到合作的必然性，那么快速商定关键筹码，争取时间才是应该做的。
“16。”苏明慢慢伸出手来。
“24。”21号也伸出手，她从数据库中读取到相关情报，握手是人类达成交易的一种姿势。
“折中吧，你叫布莱尼亚克21，我就给你21颗星球，同时保证其中至少十颗是生物资源星，这是最终报价。”苏明把手放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绿脸。
21号点头握手，达成交易：“可以接受，尽管你我合力推翻达克赛德的可能性只有30%，但必须一试，希望这是一段美好合作的开始。我的数据库中有迹象表明，布莱尼亚克i与一名叫做卢瑟的人类有着漫长的良好合作历史，人类是较为智能的种族。但他不应该参与人类内战，这并不符合布莱尼亚克的利益。”
苏明松开了手，和21号并肩向下水道外走去：“他们现在还合作着呢，而且一如既往，他又参与人类内战了，你的态度是什么？”
“外交程序启动，类别：盟友，启动战略分析中......我的选择是取代布莱尼亚克1，他削弱多元宇宙的反抗力量非常不智，佩帕图阿抛弃他和卢瑟的概率高达99%，而我才是布莱尼亚克的希望，我赞同正义联盟的超越理念，毁灭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21号说完，还模仿出一个人类笑容来，在黑暗中看起来异常诡异，像是鬼娃还魂一样。
苏明倒是发现她和布莱尼亚克1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于自己的绝对自信。
“你从哪里知道佩帕图阿和毁灭军团的？按照时间来说，克鲁星毁灭在先，佩帕图阿抵达时，你们这些分体程序已经困在幽灵扇区里了。”
“新神钢骨不久前曾试图接入布莱尼亚克网络，窃取重要情报，但被网络反向入侵，读取了他脑中的部分情报，如果情报不准确或者有残缺，还请盟友你为我补充。”
21号背起了双手，走路看起来有点摇摆，简单来说就是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依靠强化版母盒就想破解布莱尼亚克？看不起谁呢？
苏明思考了一下，也背起了双手：“情报共享是应该的，多说一点布莱尼亚克1的事情给我，也许我将来还可以帮你干掉他。”
“纠正，在布莱尼亚克之间，彼此斗争的行为被称为覆写进程，布莱尼亚克不会被毁灭，也不会消亡。”她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不过电子音听起来轻快了一点：“这是为了科技进步的优胜劣汰，这也是一种超越。”
苏明耸肩：“好吧，那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开始计划，你能猜到我想做什么吧？”
“制造晶片并且传播需要时间，预计一小时后，我将掌握至少三千万心控单元，两小时后，这个数字将会达到一亿五千万，以此类推，时间越久，可用兵力越多，同时无人机和战舰的制造也需要时间，总之，如果胜利，我的人力损耗希望在战后得到弥补。”
21号当然猜到了，丧钟就是要杂兵当炮灰，而她最不缺的就是炮灰。
苏明叹了口气，黑暗中他的红色目镜一闪一闪：“也不知道达克赛德会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啊，无人兵器多来些吧。”
“如果我们能同时加快食腐者对死亡天使的进攻以及对赛普尔克的破坏，争取到这些时间的概率在50%以上。”布莱尼亚克21再次给出一个数据，鬼知道是怎么算的。
“行吧，你负责隐秘地生产兵力，我去找食腐者谈谈，对了，菲莉丝i号星上的剧毒生物们很有战斗力。”苏明还是得去找食腐者，之前卖了拐，这回得把轮椅也卖它。
自己和食腐者双方之前也许是有点不愉快，但只要有更大利益的话，那些生物兵器依旧得上当。
布莱尼亚克21扭头看了看身后默默跟着自己的一群人，目光中有一些费解：“建议采纳，但我有个疑问，你身后这些......”
“嘘，这是个秘密。”苏明笑了，他朝21号摆摆手：“秘密让人类更人类。”
21看着一群人像是幽魂般跟在丧钟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消失在黑暗中，她还是觉得丧钟的准备有点多余。
不过，这不妨碍她建立丧钟的新档案，并且对他的智力进行分级，这一举动充满了布莱尼亚克的风格，鉴于之前网络收集到的情报以及战斗记录。
她给丧钟划分为12级智慧，之前遍布幽灵宇宙各处的分体们看到了丧钟的战斗和行为，他各种无厘头的计谋说明他甚至没有尽全力，有很多地方她甚至到现在都没看明白。
存在未知和不了解并不重要，智慧才是生存之本，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做她盟友的资格。
在丧钟去找范厨师谈条件，布莱尼亚克21暗中扩张心控队伍的同时。
地球0，华盛顿dc正义大厅地下，黑暗正义联盟总部。
在形成瀑布的地下河水流动声中，被n金属钢缆悬挂在半空中的巨龙骨架在微光中闪闪发亮，发光的虫子们被束缚在玻璃管里，为这个充满神秘风格的地方提供照明。
“咳咳，试音，试音，这是柯克·朗斯托姆博士的实验记录。”
穿着白大褂的人蝠正在巨龙骨架下的休闲区域来回走动，搬运着一些书籍和装备，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他一边忙活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对挂在脖子上的录音机说话。
作为一个生物学家，他以前还兼职过法医，所以做实验记录是非常重要的习惯。
在上一次面对颠倒人的战斗中，他又一次失去了理智，这让他不得不在后来兼修魔法，试图找到控制自己兽性的更好办法。
人蝠血清把他变成了一个怪物，但他更想当人。
他自己没有做过太大的错事，但他最大的过错，就是血清的扩散。
他以前居住在哥谭，变成人蝠也只是给蝙蝠侠添了点小麻烦，人家都不怎么在意的，还接纳他加入了正联。
但他制造的血清却对哥谭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因为原料便宜，配置方便，在下水道里都能批量生产，这东西在黑市上流传甚广，甚至和恐惧毒液、笑气一起被称作哥谭三大特产。
曾经有个疯子给上千人注射了人蝠血清，那些狂暴的人蝠们拆掉了一大片城区，杀掉了数千人，蝙蝠家族忙活了一晚上才搞定，重建城区还花了数十亿美元。
虽然血清配方被偷走并且复制不是柯克的本意，他原本只是想治好自己的遗传病，但他的造物产生了这么大的破坏，他难辞其咎。
所以他现在为黑暗正联工作，多数时候是抱着赎罪的心态。
“上一份研究报告被扎坦娜没收了，戴安娜认为我对颠倒人的研究触及了疯狂的领域，不可名状的力量将我的思想扭曲到了崩溃的地步，她们没收了我的打字机，把我反锁在总部里。”
人蝠推着一辆小平板车，上面堆满了各色的蜡烛，他有些费力地一边说话一边向桌子旁挪动，生物灯光让他的棕色毛皮纤毫毕现。
“但一个合格的科学家总是有所准备的，录音记录也挺好，咳，正式开始吧。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潜心研究那些黑魔法书，尤其是标注着‘地狱’的那一部书架上的书。”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一个画着小人的大陶罐放在休闲区的茶几上，同时用混有人油的粉笔在它周围画下倒五芒星，然后开始挑选蜡烛布置法阵。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抱怨她们，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她们认为我是彻底发狂了，但如今的情况正在日益严重。”
录音机孤独地运转着，老式的磁带记录着人蝠的每一句话，在微弱的光影下，这吱吱扭扭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挠墙。
“恶棍之年真的降临了，死去的人数每天都在激增，哪怕有多元正义联盟的帮助，人类毁灭自己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瑟茜已然崛起，巫术怪物把我担心的事情推向了更黑暗混乱的方向，而颠倒人的力量同样黑暗，我不知道哪种更加可靠。”
“也许让事情重归秩序是明智的，当然，不是纳布代表的秩序之主，但我需要一个命运博士来为我提供参考。”
“目前第八代命运博士，哈立德·肯特·纳索尔（khalid·kent·nassour），埃及裔美国人，被第七代命运博士，肯特·v·奈尔森用锻魂术封印于花瓶中，戴安娜声称纳布完全控制了肯特，而异世界丧钟不得不杀了他。陶罐之前摔碎过一次，我还以为哈立德死了，幸好它自己从砂砾状态完成了重组，人形图案也恢复了，咳咳，有点跑题。”
“总之，我一直在尝试将哈立德救出来，也许他能够为对抗纳布以及瑟茜提供一些建议，这也许是我能为大家做的一点事情，就像是后勤工作。”
“我试过了倒语魔法，试过了真言术和预言术，但都没有效果，所以这次我准备用一个来自第七天堂的堕天法术来进行尝试，代价可能很大，但施法之前没人知道。”
“现在我布置好了法阵，一切就绪，第64次实验，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跳上桌子，点亮了所有的蜡烛，一种蛋白质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这些蜡烛的中芯是用死者头发浸泡蛤蟆油制成的，标准的黑魔法道具。
不止如此，他还从黑暗正联的仓库中找到了许多黑魔法装备，比如说婴儿头骨串成的项链，盲人眼泪配上死鸟羽毛粘合的头冠，断掉的干枯人手，装满活化火焰的水晶球等等。
他把这些东西全部装备到了自己身上，得益于黑暗正联的深厚底蕴，他顿时武装到了牙齿。
“练习魔法的第一步，似乎是意识到魔法的存在，去理解如何用意识去创造现实，魔法感知是一个非常主观且没有任何客观参照的课程，十分依赖被称为悟性和天赋的个人素质，每个人对于魔法的理解都是不同的，颠倒人也没有标准答案。”
“我掌握魔法的时间很短，实力也不足以支持我完成如今涉及灵魂的实验，但谢天谢地，我发现了一些特殊的魔法道具之间存在某种共鸣，通过这种能量波动来放大自己的实力，也许能够迈过硬性的门槛。我从仓库取用了十三件装备，已经登记了，尽管记录也没别人看，除非我死了。”
人蝠握住了水晶球，把它和其他道具一样摆放在合理的位置上，挠了挠头，拿起胸前挂着的小录音机。
“每个魔法大体都可以分为两部分，内部和外部。外部是路径，它提供能量流动的渠道和方向，只要做足了研究就很简单，主要就是咒语或者符文，或者二者兼有，就像是数学公式，这些是可以背诵记忆的。”
“但内部才是核心，如何运用愿望调动外部的能量，来重写你身边的现实......即便有了魔法道具，这也是最难的部分。真希望几年前我在哥谭去参加了老婆建议的冥想课程，那也许能帮我集中注意力。”
“好了，这是心灵的事情，我冷静多了，现在开始吧。”
人蝠割开手掌给自己放血，看着红色的液体流入桌面上的魔法阵中，伴随着咒语的吟唱，法阵渐渐发出了亮光。
陶罐也开始发光了，代表秩序的金光亮起，开始与法阵中的灰白色光芒产生对抗。
随着魔法道具们一样样被激活，整个大厅都开始了微微的摇晃，而人蝠的嘴巴已经失去了控制，咒语控制着他，飞快地完成着自身的吟唱。
即便想要停下来，他也已经做不到了，高层级的力量，不是凡人能随意掌控的。
伴随着‘喀啦啦’的脆响，犹如灯泡般发出强光的花瓶出现了裂纹，而这些裂纹越来越大，同时花瓶本身还像是活物一样开始变形蠕动动起来。
一个痛苦的人脸浮现在花瓶上，就像是用脸顶着丝袜般的恶作剧一样，表情狰狞地努力挣脱着束缚。
人蝠的体内出现了大量的内出血，但是作为一个怪物有时不是没好处的，他的自愈能力堪比一线超英。
所以即便施法代价让他不断七窍流血，大小便失禁，但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念完了全部咒语。
花瓶像是气球般爆炸开来。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顿时被喷了出来，把人蝠也撞到在地，周围的环境则像是被导弹炸过一样，家具和各种道具都损坏了不少。
不过没关系，实验就是这样，最后让蝙蝠侠报销就是了。
从罐子里冒出的人很年轻，十**岁的样子，棕色的皮肤和微卷的头发让他一看就是中东地区出生的。
他坐在地板上，虽然全身都疼，但他顾不上那些，依旧兴奋地摸索自己的全身上下：“天啊，人蝠，你成功了！即便我还有纳布头盔的时候，这个魔法也相当难搞。”
人蝠缓缓地爬了起来，笑着伸出一只手拉起哈立德：“我想，那是你们有时候忽略了，一个人把自己变成大蝙蝠需要多少智商。”
“呵呵，谢谢。”哈立德拉着它的手站了起来，突然因为滑腻的触感低头看了看：“你手上和身上是什么？”
人蝠淡然一笑，充分体现出顶级生物学家的见多识广：“只是我新鲜的蝙蝠粪便而已......”
“这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主宇宙的哥谭市，站在韦恩大厦楼顶上的渡鸦对唐娜这么说道。
是的，有很多的地方和以前一样，比如半夜响起的枪声，比如几乎天天落下的酸雨，再比如说云层上点亮的蝙蝠灯。
但就有那么一点点细微的不同，让这座城市与之前的差异显得无比巨大。
那就是宵禁。
哥谭曾经是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每当夜幕降临，好玩的热闹节目就会在处处上演。
只要你有钱，完全可以去黑面具的夜总会，或者企鹅人的冰山餐厅，去享受人间的顶级服务，吃的，喝的，玩的，都是普通人的大脑无法想象的。
如果没钱，也不要紧，你可以去趁着黑夜弄钱。
美国前总统杰弗逊曾经说过：‘邻居家树上的苹果落进我家院子，那就是我的了’，而哥谭人估计是全美国最崇拜杰弗逊的，他们把这句名言贯彻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苹果’在‘树上’不落下来怎么办？猛击那棵‘树’的软肋或者鼻梁就行了。
总之在这座城市里，如果没有蝙蝠侠捣乱，有钱人和有实力的人原本都过得挺愉快的，他们也许曾经想过，没有蝙蝠侠的日子会多好。
如今他们的愿望实现了。
可是，估计后悔的人更多，现在的哥谭连繁华都没有了，城市中黑漆漆的，一片寂静，简直像是鬼城一样。
唐娜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里的雨水让她打得皮肤有些发痒，但是更痒的是她的大脑，她完全想不到为什么哥谭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听说这里变化很大......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渡鸦的小脸隐藏在斗篷下的阴影中，她的手伸出来接了几滴雨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后她把斗篷更裹紧了一些：“哦，走吧，我们去诊所。”
这才是两人到哥谭的最主要目的，看望灵魂被取代的‘夜翼’迪克，以及从外太空掉落海面的‘海风暴’加斯。
不是什么正规医院，因为那可能被敌人查到，所以狼蛛是拜托了道上的人，找了‘黑衣天使’负责治疗并照顾两个病号。
这种所谓的天使不是什么代号，而是一类人的统称，主要是指那些为‘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提供私密医疗服务的医生。
有没有行医执照另说，但这些人作为军医是绝对合格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医生的存在？自然是因为哥谭这方面的市场很大。总是有些人中了枪或者被爆炸波及，却不是那么‘方便’去正规医院的。
否则出院直接进监狱，还不如死了呢。
这种时候，只需要一些财物，就能找到黑衣天使来提供帮助，他们不光会尽可能救下伤者的命，还会尽可能地保证伤者痊愈后依旧有战斗力，依然可以上街去赚钱。
比如说一个人断了两条胳膊，放到正规医院那里就是截肢，这样伤者的下半生就废了。
而黑医生们会提供更人性化的服务，比如移走骨骼，安装两挺重机枪到胳膊皮肉里，这样不是以后还能继续维持生活了么？
没有钱负担机枪也不要紧，大砍刀或者铁钩也能装上，总之只要伤员还想活，他们就有能让人在哥谭活下去的办法。
一般来说，黑医们自己的生命还是有保障的，除了小丑等几个疯子之外，大多数的老大们不会杀医生，毕竟要是坏了名声，以后再没人来看病了就不好了。
但也不是完全无忧，总有些不知轻重的愣头青或者是外地来的过江龙，因为没钱付诊费而黑吃黑。
医生们一般来说都是不愿意惹麻烦的，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所以在哥谭这里，黑天使们大多数只接待熟人介绍的客户，
这些医生中有只认钱的恶棍，但也有不管什么人都救的超级圣母，比较讽刺的是，他们都在做一样的事情，那就是救治送到他们那里的任何人。
有不少黑天使都是从非洲或者南美洲军阀混战的地区回来的，因为他们发现那边死人的频率根本比不上哥谭，如果想要救更多人，还有比哥谭更像战场的地方么？
如今夜翼他们就被放在这么一个隐秘的小诊所里，如果唐娜没记错地址，那是位于海边附近的一处废弃排水管道里。
渡鸦朝远处张后打开了传送门，这能让他们更快地抵达海边。
两人仿佛一晃就到了目标位置，这里的夜晚很冷，寒风从海面上吹来，就像是淹死的亡魂们在朝她们吹气。
哥谭下水道一年会向大海排放多少具尸体是有统计的，差不多每年都有几万具。总有想发财的人到这里来，然后被钢铁水泥的丛林生吞活剥。
“见鬼......”
雨幕中，唐娜看着海边的一块大牌子发呆，那里是沿海公路途径哥谭的公路，此时在巨幅广告牌的灯光下，她看到那绚丽的背景上印着一个可怕的身影。
是贝恩的照片，不光如此，这个可怕的壮汉在照片中戴着摔角面具，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显得不伦不类，他摆出一个请进的姿势，旁边还用红色的大字写着一行话：
“贝恩市长携全体执法人员，欢迎你来到哥谭，乱世中最后的秩序之地！”
渡鸦张了下嘴，她也看到这宣传牌了，她简直无法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
“真是疯了。”
她给出了这个评价，在她来看，贝恩这种恶棍是绝对不能当什么市长的。
但她也知道，人类保有理智前提是提前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如今恶棍之年到来，像贝恩这样的强者自然有办法拉拢人心。
除此之外，照片里的贝恩身后还有许多她熟悉的身影，比如谜语人、疯帽匠、日历人等等哥谭恶棍，他们此时都戴着警徽和警帽，摇身一变成了警察，仿佛朝每一个看广告牌的人狞笑着。
唐娜叹了口气，扯了扯自己和戴安娜同款的连帽斗篷：“我知道蝙蝠侠有点黑暗有点疯，但是没想到他父亲比他还疯。”
渡鸦默默无语，只是扭头看向市中心处那云层里的蝙蝠灯影。
唐娜揉揉脸，思考了一下：“贝恩当了市长，恶棍们成了执法者，我们得去看看老蝙蝠侠是怎么回事，小蝙蝠侠把这座城市交给他代管，可是他却施行了一套更黑暗的秩序，还对正义联盟进行了隐瞒。”
“你的话像是绕口令。”渡鸦吐槽。
唐娜翻了个白眼，她也不想的啊，可是还能怎么区分父子两个蝙蝠侠？他们是一家人，这和其他平行宇宙的蝙蝠侠们情况不一样。
“仔细想想的话，蝙蝠家族好像也很久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了......芭芭拉、凯特、卡珊她们和你联系过么？”
渡鸦扯着自己的斗篷，脸上没有表情，雨水让她的斗篷颜色变成如血一样的深紫色：“没。”
因为迪克的缘故，泰坦的成员们跟蝙蝠家族关系都不错，长时间的不联系恐怕真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不应该啊？哥谭现在是有蝙蝠侠的啊......
“我们呼叫正义联盟......不，先等等，闪电侠他们已经够忙了，这里的事情由我们泰坦来调查吧。”唐娜伸手去摸手机，却半途停止了动作，眼睛转了转，临时改变了决定，以煽动的语气对渡鸦说话。
戴安娜不明原因地让两人留在天堂岛，这可憋死唐娜了，就连钢甲和野兽小子都去支援‘少年泰坦’了，自己两人却被禁足？
她一直都想要找人大战一场，如今的哥谭看起来可以大展身手。
渡鸦还是三无少女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能让她有情绪波动：“随便。”
唐娜高兴地笑了，就知道渡鸦最好了，虽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她实际上很热心。
“走，我们先去警察局附近，蝙蝠灯亮了蝙蝠侠应该会出现，先偷看一下怎么回事。”
亚马逊公主抽出了自己的剑盾，她还算聪明，没有直接去韦恩大宅，而是先打算偷偷多了解一些情况。
如果真的是老蝙蝠侠疯了，自己肯定不是对手，那可是蝙蝠侠啊，那么她会选择通知其他的蝙蝠侠，让他们派个代表来解决一下。
渡鸦没有反对，她前几天的日子其实也挺无聊的，天堂岛连个游戏机都没有，她一个法师总不能和亚马逊女战士一样去玩什么打猎吧？
在丛林中和魔兽进行拳拳到肉的搏斗？那游戏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尽管小诊所就在两人不远处，渡鸦还是再次打开了通往市南的传送门，他们会到一个比较靠近警察局的地方观察一番，至少是看看那些恶棍是怎么执法的。
可是几分钟后，她们才发现，这些恶棍的执法简直是疯狂，现在世界上混乱四起，而贝恩趁机在哥谭实施了自己的法律，老蝙蝠侠对他进行了放纵，这套法律，既儿戏又严格。
一栋居民楼的天台上，边缘处露出两个小脑袋，她们看着下方的街道，那里正在发生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