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唐娜就发现了，哥谭实施了宵禁的政策，看起来这里除了执法者之外，任何人不允许在夜里出门。
一旦离开自己的住所，就会被认为是心怀不轨，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从而受到处罚。
此时唐娜两人就看到了类似的场面，这里距离警察局大概有一公里左右，也许是有人想要利用灯下黑的道路出门散散心，也许是真的打算去做什么坏事。
但那个男人刚刚鬼鬼祟祟地走出门外，就被身后黑暗巷子里的一个光膀子的警察盯上了。
在大雨中还光着上半身的警察，光头上只戴着一顶警帽，即便距离稍远，渡鸦还是认出了这是维克多·扎斯（Victor Zsasz）。
昔日里，他是一名连环杀手，因每次杀完人都要在自己身上划一刀而闻名于世。
就像是监狱里面的罪犯记录日子一样，他每杀一个人都要自己的身上画下一道记号，凑齐四条短竖线，然后画一条长横线，代表杀了五个人。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这样的标记，就连眼皮内侧都被他刻上了，这让他看上去有着树皮褶皱般的皴裂皮肤。
作为一个连环杀手，他杀人主要是为了取乐，有时候也会接受一点雇佣性质的工作，当然，是要让他能大杀特杀的那种，报酬的多少对于他来说反而是其次。
他是蝙蝠家族的老对头了，渡鸦和唐娜也因为加入泰坦小队，在哥谭小住过一段时间而认识他。
扎斯是个武学宗师，虽然他看上去又瘦又矮，像是营养不良的难民，但他绝对是哥谭最危险的罪犯之一。
他最擅长的武器是匕首以及小刀，但如果没有，他可以就地取材使任何东西变成杀人武器，上到锤子扳手，下到水果冰棍，都能用来杀人。
杀的人越多他越冷静，如果长时间不杀人，他会处于一种疯狂的戒断症状里。也就是说，他对于杀人有着非常强的瘾头。
扎斯赤手空拳就能和蝙蝠侠肉搏对打数百招，想跑路的时候还能躲过蝙蝠侠的追捕，疯得恰到好处，而且还是世界第二的逃脱大师。
奇迹先生曾经从天启星的监狱逃回地球，被认为是宇宙中最强的逃脱大师。而扎斯则是在地球上没有任何监狱能关住他，这个疯子总是能安然无恙地脱身。即便是正联的几座超能力监狱，对于他来说也形同虚设。
在越狱这方面，小丑都比不上他，他有时候累了或者饿了，还会主动投案自首，吃饱喝足再从阿卡姆越狱出去，就像回老家一样。
唐娜和渡鸦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杀人狂居然成了哥谭的警察，这座城市真的疯了。
那个在夜晚离家的人走在前面，路灯让他的影子微微摇晃。
而不远处的街角处，则是扎斯的黑影，他抬手在面前动了动，随后一道白光在灯下闪过，那是他在舔自己的匕首。
然后他走出拐角，尾随那个人而去。
“不行，我们得阻止他，他要杀人了。”
唐娜有点想插手，如果不管的话，那个行人就要死了。
她自己单论武艺的话可能不是扎斯的对手，但她有一身神器，而且身边还有魔法师，想要搞定一个普通人应该不算太难吧？
渡鸦并不反对，虽然这样会暴露自己两人，但如果看到有人死在眼前都不管，那还算是什么英雄？
之前那个人出门的原因并不清楚，但这绝不是死刑的原因。
作为队友的两人甚至不用过多的交流就开始了战斗，唐娜直接从楼顶飞身而下，而渡鸦则准备一个控制法术。
其实泰坦的战术一直都是那样，简单来讲，就是无脑五保一，五个战士保护一个巫士。
唐娜的速度可以算是个优势，她带着风声径直飞向扎斯，准备将他按倒，然后用套索捆起来。
可惜，扎斯是武学宗师，他即便背对着昏暗的街道，依旧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听到背后的风声，他毫不犹豫地朝身前之人丢出飞刀，然后自己转身，徒手挡下了唐娜的攻击。
力量方面的差距在真正的武艺面前并不算什么鸿沟，唐娜势大力沉的一拳被他轻轻在手腕处一抹就拨拉到一边去了，然后他往下一缩的肩膀卸力，一头撞在唐娜的脸上，反而把她击退了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从唐娜发动突袭，到违反宵禁的人背后中刀，只不过是零点几秒的时间，快到渡鸦的咒语甚至没有念完，她们俩想救的人就死了。
“不！”
唐娜捂着鼻子，眼泪和鼻血一起流下。
扎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用脑袋撞一个神自然也不会轻松，但是他笑得很开心：“哎呀，这不是唐娜么？什么风把你吹到哥谭来了？”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杀人？！他犯了什么错？！”唐娜握紧了剑盾，她也准备杀人了。
蝙蝠侠也许不会杀扎斯，但她和戴安娜一样，是会杀人的。
“如你所见，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是哥谭警察局雇佣的一名警官。”扎斯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警帽，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来：“贝恩市长颁布了宵禁令，市议会全票通过，根据政府赋予我的权利，我可以对违法者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我只是在执法，呵呵。”
渡鸦传送到了倒下的人身边，检查雨水中的人，但她只能朝唐娜摇摇头，扎斯出手又快又准。
这匕首从这居民身后的第四和第五肋骨间横向射入，精准地切断了心脏动脉，人瞬间就死透了。
唐娜咬了咬牙，眉头紧锁：“也许是该让你尝尝亚马逊的法律了，死！”
她挥动手中的宝剑，朝着扎斯砍了过去，那由泰坦们铸造的武器，甚至比戴安娜的更好。
但扎斯只是闪躲，没有还手：“哥谭如今还存在社会秩序，完全是因为这里还有法律，希望你们不要妨碍我的执法工作，这可是人民的选择。要知道你们可是在袭警，我不还手是看在蝙蝠侠的份上，你们可不是我的对手。”
“可笑！亚马逊人从不怕挑战！”唐娜甩手就是一击盾击，毫无意外地打空，同时挥砍出去的一剑，也被扎斯以一个后仰多了过去。
刀剑的寒光在雨幕中留下一片轨迹，但是再美的光芒，无法命中敌人也是无效的。
渡鸦已经放下了尸体，准备了一个黑魔法，在唐娜缠住扎斯的时候，她抛出了自己的法术。
“触手池！”
一如既往，她喊出魔法名来提醒队友，但是同样，对方也听到了。
扎斯在那个黑洞洞的池子还没有到达脚下的时候，飞快地从唐娜胯下滚到她身后，然后双脚用力，直接跳上了路边的电线杆，站在了五米以上的高度上。
他掏出了一个对讲机：“呼叫总部。”
“咳咳，请讲。”对面传来一个憋着笑一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来了两个泰坦小队的女孩袭击我，我能杀了她们么？”扎斯跳到了马路对面，即便说着话还是躲开了唐娜的追击。
“来的是谁？”总机那边询问。
扎斯抬腿拨开唐娜的膝撞，手里还拿着对讲机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扭来扭去：“神奇少女和渡鸦，能杀么？我好想把她们刻在身上啊......”
“别杀，那样就不好玩了，你拖住她们，我带人过去支援你，抓住她们送到阿卡姆改造，哼哼。”对面的声音再次传来，还发出了兴奋的哼哼声。
“好的，猪脸，就按你说的办吧。”扎斯想了想，他不太清楚贝恩和蝙蝠侠的协议细节，所以也不太确定杀掉泰坦的人会不会引来蝙蝠侠针对。
如今的哥谭，那个老头和贝恩拥有对等的权利，招惹大人物可不好，自己只是个小警察嘛，呵呵......
“不要叫我猪脸，你个@#%！我们现在是警察，你要说‘好的总台，通话完毕’才对。”在警察局里坐镇通讯中心的是猪面教授，他还沉迷于角色扮演呢。
扎斯懒得理会，反手把对讲机装进裤兜里，施展全身武艺和唐娜对打在一起，他力量虽然不够，但是可以用技巧和敏捷补足。
不算很轻松，他还是挂了彩，但是他乐在其中。
如果说一开始唐娜是为了正义想要杀他，现在则是完全上头了，她只想杀掉眼前这个跳来跳去的恶棍，至少为哥谭除去一个祸害。
可惜，对方武艺太好了，而且比泥鳅还滑溜，简直就像是疯子光头版本的蝙蝠侠。
见到久攻不下，自己的魔法也被对方一次次躲过，甚至无形无色的心灵法术和血魔法都被闪避，渡鸦就知道不能拖延了。
唐娜会战斗上头，这渡鸦早就知道，亚马逊战士都这样。
但作为一个巫士她自己不能上头。
她快速念出咒语打开传送门来到唐娜身边，还不给双方反应的机会，就在地上再次开启传送，两人一起掉了下去，瞬间消失。
扎斯擦了擦身上的几处伤口，略带腐蚀性的酸雨流进伤口，那是他最爱的感觉。
他朝一边吐了口唾沫，像是没事人一样来到路边尸体旁，拔出自己的匕首，然后伸出舌头，在舌面的四道竖线上划出一道横线，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而这时，街道上驶来了几辆警车，胖胖的，带着猪脸面具的教授跳下了车。
“人呢？”
扎斯用舌头接着雨水，面带笑容：“跑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能留住魔法师吧？叫增援只是为了吓退她们，我的体力已经耗尽，再过十招，唐娜就要砍死我了，亚马逊还真是强啊。”
猪脸手里还牵着带着猪头面具的‘警猪’，那都是他通过手术改造的人类，完全疯狂只剩兽性的人类。
他叹了口气，看看身后的谜语人他们：“算了，告诉贝恩一声就行，收队吧，谁要去喝咖啡吃甜甜圈？”
恶棍们纷纷笑着举手，警察嘛，就是要这样生活的呀！
脸上缠满绷带的缄默则蹲下检查尸体，把人翻了个身，在对方怀里掏了掏，取出一叠钞票来，其中还夹杂着一张药方。
作为医生的他，立刻就认出了这是用来治疗心脏病急性发作的药方，聪明的大脑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半夜出门是为了给亲人去取药的。
但这关他什么事？
他把药方丢在路边的水坑里，把尸体踢到墙角处，举起手里的钞票：“今晚我请，尽管我们现在吃东西从来不给钱，但是偶尔给一次也不错。”
“噢！万岁！”
一群昔日的恶棍，今天的警察，勾肩搭背地唱着歌开车离开了，哥谭人就是这么淳朴，他们的快乐来得就是这么容易且简单。
“快把我送回去！”
唐娜凶巴巴地朝着渡鸦喊道，她刚才感觉马上就能杀掉扎斯了，结果突然脚下一空，两人就到了数十公里外的郊区树林里。
渡鸦摇摇头，频繁施法让她变得健谈了一些：“我们不能杀他，他是蝙蝠侠的罪犯，就像是摆在阿卡姆里的手办，你知道弄坏了男人的玩具会有什么结果么？他会恨你一辈子，我过去弄坏过野兽小子的一个游戏机，他一个月都没理我，每天只是抱着游戏机的残骸流泪。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被蝙蝠侠惦记的。”
唐娜一时语塞，她当然知道，哥谭市的所有恶棍只能由蝙蝠家族处理，自己两人甚至来这里和他们战斗都是不合规矩的。
蝙蝠侠加入正义联盟时就有言在先，他可以帮助任何人处理危机，但不允许正联成员未经他同意插手哥谭的事，否则他就不跟正联玩了。
他对哥谭有一种偏执狂般的爱。
唐娜想了想，还是据理力争：“但现在的蝙蝠侠是个疯子，托马斯和布鲁斯不一样。”
渡鸦见到唐娜还在挣扎，她再次吐槽：“你觉得他们一家曾经不疯过么？”
雨水落在两人的肩头，噼噼啪啪的声音拍打着唐娜的盾牌，清脆的金属响声不断响起。
唐娜有些无语，事实确实是这样，她只能承认：“......也许迪克算是最正常的了。”
渡鸦的小脸露出一个笑容，她笑起来显得很呆萌，但是说话一点也不呆，思路反而很清晰：“所以我们看到了哥谭内部如今的情况，市议会真的帮助贝恩制定了一堆疯狂法律，而且还是被美国宪法和哥谭人民认可的，受到大众认可，还有暴力机关提供保证，这就是法律的原本属性。”
“我又不是美国人......”唐娜撇撇嘴。
“问题不在这里，娜娜，你有没有想过，过去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去哪里了呢？”渡鸦伸出小手摸摸唐娜的后背，让她冷静一些：“即便蝙蝠侠不在，也应该有人能阻止老蝙蝠侠的行为吧？可是戈登局长呢？阿尔弗雷德呢？就连羞辱小队和猛禽小队都不见了......”
唐娜深深吸了口气，渡鸦这是在暗示那些人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么？
“我们得通知联盟了。”唐娜这回真的冷静了，她掏出了自己红色的手机，上面还有个W标志。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啪，啪，啪，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
就像是看到了精彩的表演一样，那种从剧情中渐渐醒，恍然大悟的掌声一样。
“我的女儿长大了，如此冷静，如此聪慧，真是让爸爸高兴。”
轰！！！
伴随着一声闷响，黑暗中一团火焰猛然亮起，周围的雨水在高温之下直接变成蒸汽升腾，没有一滴水能落在那红色的健壮身体上。
渡鸦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连退了好几步，下意识地躲在唐娜身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魔王三宫！你怎么可能进入主世界的？！”
三宫笑眯眯地走向女儿，他脚印中的火焰哪怕是在满是积水的路面上也能燃烧。
哪怕渡鸦对他十分不礼貌，他也一点不生气，充满了慈父的样子。
“我可是你的父亲，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爸爸么？至于我为什么能回来，多亏了一个好小伙帮忙，康斯坦丁，出来打个招呼。”
躲在一颗树后的康斯坦丁被点名后僵硬了一下，但还是带着讨好的尬笑探出头来，招招手：“嗨，女孩们。”
“呸！人渣！”
唐娜对他报以唾弃，同时握紧了武器，她不会交出自己的队友，哪怕是面对多元宇宙魔神三宫也不会。
“你出卖了我？背叛了联盟？”
渡鸦则一脸恍惚地看着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是黑暗正义联盟的成员，职责就是应对魔法界灾难以及阻止异维度恶魔进入主维度。
如今他迎回三宫，这是毫无疑问的背叛，甚至地球的存亡都在三宫的一念之间。
“这怎么能说是背叛呢？我只是帮助一个父亲见见自己的女儿，父女之间的事情能叫出卖吗？我真的是被伟大的父爱感动的，你父亲还帮我们对付了讨厌的秩序之主，多好的人啊。”
康斯坦丁吐了口血，他和纳布对战的伤势是好了，但三宫可没给他治肺癌。
唐娜都气笑了，她手中的宝剑遥遥指向渣康的脸：“你这个垃圾恐怕是被地狱之火感动了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大家？”
“够了！伪神，你挡住我和女儿说话了。”三宫凭空一挥手，强大的魔法力量就把唐娜吹飞了出去，随后又他换了一张笑脸，三对眼睛都眯成月牙状：“好女儿，跟我回家，多元宇宙就要毁灭了，我的异世界则很安全。”
“休想，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想做什么黑暗女王！休想再折磨我！”
渡鸦开始准备施法，然而，她的魔法源头就是来自于三宫，只要魔王加强对异世界地狱能量流动的控制，隔绝她力量的来源，她就变成哑炮了。
不管她怎么摆弄手势，念诵什么样的咒语，都像是在原地瞎比划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放弃吧，孩子，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三百万人作为祭品，就等着你回家杀他们练手呢，激活黑暗之心后你想要什么力量都有，想要对付佩帕图阿？你也许自己就能做到。”
三宫长着长长黑指甲的大手一招，渡鸦就不受控制地飞向了他。
“不！！！”
渡鸦在空中扭动着，但是她就像是被无形大手握住了一样，除了脑袋晃来晃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黑暗中一道光芒闪过，三宫立刻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炽热的鲜血从他皮下流出，在地上溅起一缕缕白烟，一把蝙蝠镖在他的手腕处划出一个小口子，然后精准地钉在渣康脑袋旁边的树身上。
“这是我的城市，当女士说停下的时候，你最好停下。”
一个沙哑阴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一对尖尖的耳朵随着步伐上下起伏着，那个人影正在靠近战场，显得底气十足。
“蝙蝠侠？”
从地上爬起来赶回渡鸦身边的唐娜一脸惊喜，如果是蝙蝠侠回来了，那三宫也不可怕了。
渡鸦则是有些疑惑，她可是从影契那里知道蝙蝠侠发疯后离开的人，不会回来没人注意吧？来的是托马斯吗？
渣康则低头猛嘬起了香烟，完了，要挨揍了，赶紧汲取些尼古丁准备镇痛先。
三宫则是甩了甩手，皮肤瞬间愈合，他平淡地看着靠近的人影，一个凡人虫子，凭借N金属划伤了自己，就觉得能面对最强的魔王么？
每个人看到蝙蝠侠的反应都不相同，他们说着一样的词汇，但是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
可是......
“没错！是我！你们最爱的蝙蝠侠......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之蝠从黑暗中露出了惨白的脸孔。
第1412章赚了
刚才还一脸希望的两个女孩顿时犹如吃了苍蝇般难受。
她们确实希望蝙蝠侠能来帮忙，但想要的不是这个蝙蝠侠啊！
狂笑之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帮她们这些敌人？必然是有着什么恐怖的阴谋，这可比贝恩之城要糟糕多了。
雨水拍打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除了不知哪里发出的水流声之外，就连康斯坦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狂笑之蝠的黑色紧身皮衣被雨水浸润得发亮，他头上N金属制造的目镜让他能看清感情的色彩，疯狂的世界中其实只有红色，只有少数几个人会有差别。
比如魔王三宫，在笑蝠看来就是一个人形黑洞，他好像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一样。
带着大大的笑容，狂笑之蝠于众人十米外站定，十分轻松地叉着腰：“啊，其实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怎么是这个货？’，‘哎呀，真倒霉’，但知道么？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就是没得选，嘎嘎......”
唐娜拉起渡鸦，把她藏在自己身后，两人缓缓地向后退着，像是打算趁坏蛋们不注意的时候跑路。
可三宫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朝狂笑之蝠点出一指，顿时这个黑暗骑士立足的位置就发生了爆炸，就像是凝固汽油弹被引爆了一般，没有泥土纷飞，只有在雨水中依旧燃烧的一片火海。
无论是树木还是动物，在恐怖的烈焰中都化为焦黑，如果从高空来看，此时一个红色的巨大扇形是突然出现在地面上的。
只是轻轻一指，数千平米的森林就化为火海，这种恐怖的烈焰并不是凡间的火焰，几乎是瞬间就让其中的生物失去了所有的水份。
但狂笑之蝠除外，他还站在原地，烈焰映红了他的脸，他发出猫头鹰般的咕咕笑声。
“哎呀，不愧是魔王三宫，好烫，好烫。”他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朝着天空放声大笑：“哈哈，开玩笑的，虚拟现实投影技术，是不是让我的影像栩栩如生？对了，你女儿想跑。”
狂笑之蝠朝三宫身后指了指，那两个女孩像是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众人目光中暴露无遗。
三宫朝她们吹了口气，两个女孩就动不了了，像是被冻结了时间一样站在原地。然后魔王才抱起胳膊，认真地看了看火焰中跳舞的狂笑之蝠。
也许是舞台的灯光效果太好，那个疯子的影像此时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跳着芭蕾。
“狂笑之蝠，我听说过你，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侠之一，世界铸造者的错误产物。”三宫向火焰旁走去，像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细节。
狂笑之蝠歪歪脑袋，嘴角向下撇去：“错误？我不这么觉得，在我看来，如今我们的所谓多元宇宙都是错误。我们的多元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就连佩帕图阿都对这个多元不满意，这不是来推倒重建了么？”
“这么说来，你支持她的立场？”三宫严肃了一点点，徐徐站定了脚步。
狂笑之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三宫远不如他想得那么聪明，真失望：“还是错，你已经知道我是蝙蝠侠了，怎么还是不明白呢？蝙蝠侠只站自己的立场。”
“哦？”三宫的三对眼睛眯了眯，他的语气充满了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能说说你打算做什么吗？”
“唉，看来我也是够失败的，之前做了那么多表演，也没有人看出我想做什么，好吧，既然魔王陛下都开口询问了，我怎么也要告诉你点什么，答案是——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啊！哈！”
狂笑之蝠在火焰中摆出了雕塑沉思者的姿势，然后突然放声大笑。
他之前想要前往第四面墙之外，但是在佩帕图阿降临后，他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他才不想和三宫这种傻子说呢。
三宫并不会因为狂笑的戏弄而抓狂，作为王者，他有自己的打算，套取情报不成也不会恼羞成怒，毕竟之前试探性的火焰魔法已经证明狂笑之蝠是有备而来。
而有了准备的蝙蝠侠，是杀不掉的。
“多元宇宙的事情与我无关，蝙蝠侠，我只是来带我的女儿回家，你为什么阻拦我？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生气了，不管你躲在哪里我都会揪你出来捏死。”
“哦，不不不，陛下。”狂笑之蝠笑着鞠躬行礼，就像是宫廷中的小丑一样：“您接女儿回家我没有任何意见，我想要的是她的小队友，亚马逊的公主唐娜·特洛伊，丢出蝙蝠镖只是给她一点希望，再看看她见到我时的绝望表情，这样也许能提升一点好感度？我对她的好感度......”
说着，那带着大大笑容的脸还转向了唐娜，长长的红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口凌乱的黄牙露了出来。
唐娜顿时遍体生寒，作为正联共同体的一员，她太清楚狂笑之蝠是什么样的疯子了。
她想要跑，但是却被三宫的魔法定住无法活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
“哼，可以，那我们各取所需，你不要再给我添乱就行。”三宫十分大方地送出了唐娜，对于他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佩帕图阿想要毁灭多元宇宙并且重建，毫无威胁，反而是个机会。
路西法的做法三宫是看在眼里的，而且他比路西法还有优势，他自己有个现成的宇宙。
现在他只需要带女儿回家，好好调教一番，让她成为黑暗女王，等到佩帕图阿消灭所有反抗者，再花费大力气重塑宇宙后，三宫就会帮助自己的女儿取代她，让渡鸦君临天下。
也许以前这个方法不太可行，女儿太单纯，心中对于友情什么的太执着。
但这次不一样，想想看，如果把她关在家里，一边用皮鞭抽打她，一边让她观看佩帕图阿是怎么一个个杀掉她朋友们的魔法影像，到时候好女儿想不黑化都难。
自然，三宫也知道，除了自己和路西法之外，达克赛德也在打着类似的主意，很早以前，达克赛德就有赛普尔克方舟计划了。
不过不要紧，到时候三家一起弄死佩帕图阿，再分新世界的地盘也不迟，因为赢的人必然会是自己。
狂笑之蝠是个不确定因素，但同样以后可能用得上，如果他不来找自己麻烦去找另外两人，当然再好不过。
“那太好了，感谢您的慷慨，陛下，咯咯。”
另一个狂笑从众人身后的方向出现，无声无息地切断了火海中的影像表演：
“我来提货了，顾客们都有点等着急了......”
渡鸦深吸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缩在大树后面的康斯坦丁，不管这个货有什么计划，但现在看来都要变化了。
“等等，父亲。”
“嗯？”三宫有点点高兴，女儿终于叫爸爸了。
渡鸦看看身边的唐娜，女战士还在硬撑着想要摆脱束缚，兜帽下的她不由地咬咬嘴唇。
没用的，唐娜是由泰坦们用泥土塑造而成的，三宫了解她的底细，之前那口气吹过来，分别释放了两个不同的针对性魔法。
一个是针对自己黑暗血脉的血魔法，另一个则是针对神力附魔的中和魔法，两人虽然都不能动了，但不是一个定身术那么简单的。
“如果你杀掉狂笑之蝠，我就自愿跟你回去，要不然，我就每天都会尝试自杀，你只能无止境地复活我的尸体。”渡鸦依旧冷静，虽然康斯坦丁卖了她一次，但现在她选择再把自己卖一次。
一份货卖两次，她怎么说也赚了，而且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救下唐娜的办法......
渡鸦从来不害怕为了拯救队友牺牲，在她眼里，朋友们的性命比自己的更宝贵。
三宫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女儿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老老实实地当女王多好，非要反抗家里的安排，有用么？
不过......如果她总是自杀，自己要不断复活她，确实挺麻烦的，魔法师自杀和普通人不一样，不是刀抹脖子之类那么简单。
有可能是燃烧所有体内能量自爆，也可能是封闭自己五感人造植物人，或者是把自己变成不可名状之物，渡鸦都做过。
自从闪点事件之后，身处多元外的三宫已经连着复活过女儿三次了，每次复活后她都会失忆和改变人格，需要大量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这可比对付狂笑之蝠麻烦多了。
心中念头一转，三宫平淡的目光就落在了狂笑之蝠的身上。
“既然我女儿想让你死，那你就死吧。”
三宫开始认真了，一想起女儿愿意一起回家随他摆布，他的心中就再没有别的想法了，狂笑之蝠必须死。
狂笑一点也不慌，而是用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向三宫。
“魔王陛下，你该不会觉得我没有准备吧？”
“哼，你虽然很聪明，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一无是处，你很有趣，但也到此为止了。”
三宫举起了手掌，而天上正在不断落下雨水的乌云顿时仿佛起火一般燃烧了起来，就连雷电都变成了艳红色，酸雨在空中就变成了雾气，让云层不断翻滚着。
魔王的五指一攥，一只足有游泳池那么大，完全由火焰和能量构成的巨拳，笔直地从天空中落下，向着狂笑之蝠的头顶砸去，封死了他所有逃跑的空间。
不止是一拳，而是无数拳头都争先恐后地挤开云层，像是陨石一样从火烧云中落下，让天空完全都亮了起来。
巨拳撞击地面的声音，爆炸掀起的泥土，浓郁的硫磺气味，让众人瞬间仿佛身处地狱。
在向狂笑站立之处轰击了上百拳之后，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秒，三宫收回了手掌，双手抱在胸前，自信地对渡鸦说：“女儿，我们回家。”
康斯坦丁趴在地上犹如一滩垃圾，他像是蠕虫一样扭动着，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渡鸦不能理解他的计划，真的给三宫来一句‘把康斯坦丁也杀了’，他能猜到三宫的选择会是什么。
和女儿比起来，违背契约的代价简直像是挠痒痒一样不值一提。
康斯坦丁的计划都是为了拯救多元宇宙，就像召唤三宫来对付纳布是以毒攻毒一样，他清楚地知道渡鸦体内蕴含的能量是多么恐怖。
送渡鸦回老家进修，自然是为了让她能获得对抗佩帕图阿的力量，虽然黑化在所难免，但是渣康还有后手，是可以把她拉回来的。
现在就希望渡鸦能够明白他的用心吧，为了宇宙就再忍耐一下。
纳布只是死了一个分身，被从主维度击退，秩序之主想要再弄制服和头盔只是转眼间的事，他自己可不能现在死掉，他还有任务呢。
蝙蝠侠离开前找过他，他们有一个计划，戴安娜名义上是黑暗正义联盟的领袖，但实际上她就是招揽人心的大旗，真正负责处理事务的反而是他康斯坦丁。
戴安娜又没有神速力，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在正义联盟行动的时候，黑暗正联的事情她肯定管不上，自然需要一个强大的巫士来代理。
而现如今的巫士中，就数渣康最聪明。
随着三宫的强力魔法狂轰乱炸之后，之前狂笑之蝠立足之处已经变成了一处天坑，别说人影了，就连渣子都看不到了。
对此，三宫默认狂笑之蝠已经死了，一个毫无魔法抗性的普通人，除非全身都是N金属盔甲，否则不可能在这种攻击下生还。
所以他要求女儿履行承诺，和他一起回家，去异世界地狱接受鲜血和黑暗的磨练。
渡鸦看了一眼唐娜，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不清楚狂笑之蝠死没死，但目前唐娜至少是安全了。
她小声说道：“别杀康斯坦丁，也别担心，我有个计划。”
唐娜抿着嘴缓缓流泪，想要点点头却做不到，她全身都仿佛是冻结了一样：“我知道了，但我肯定要给姐姐说这人渣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渡鸦朝着三宫飘去，像是被扯着线的气球一样，在满是烈焰的雨夜中，显得是那么诡异。
而就在三宫笑着想要拥抱女儿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光径直飞来撞开了他，一个穿着蓝色制服，金发披肩的少女停在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
“你们都被捕了，因为违反宵禁令，我要把你们都送到阿卡姆去。”
康斯坦丁匍匐到了一颗树根旁，拨拉了一下面前的草丛，从中露出两只眼睛。
他心中都有些佩服贝恩了，这执法还真是严格啊，居然连三宫的事都管，这小姑娘是谁？很愣啊......
三宫只是一时大意，没想要女儿没抱到，还被一个凡人顶飞了出去，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沟，向后退了几十米，却没有倒下。
“凡人，一如既往地自大，超人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三宫握紧了拳头，一招手先把女儿隔空抓在手里，空着的手开始尽情挥洒自己的能量，对着金发少女一阵狂攻。
一道道红色光线像是密集的探照灯般朝着天空中射去，而小小的女孩就像是惊涛中的海燕一样险象环生。
每一次眼看她要被命中，却总是诡异地躲了过去，她异常地灵活且强大。
金发女孩戴着深蓝色的遮眼面具，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她的超能力水平一点也不比超人差，相反，她除了拥有超人级别的速度和力量外，还完全没有氪石和红太阳之类的弱点。
“我是哥谭少女，这座城市由我来守护！投降吧！坏蛋！”
她挥舞着拳头，眼中射出热视线，和三宫打在了一起，顿时间天崩地裂，吓得康斯坦丁赶紧又撤退了几十米。
毕竟他们每一次拳头对撞或者是能量对冲，造成的风压都会把四周的大树连根拔起，这种场面不是他这身体能承受的。
只是唐娜还在场地中站着，康斯坦丁有些犹豫，怎么样能不着痕迹地把她救出来呢？
关键是要不要救，这个定身魔法他能解开，但是解开了少说唐娜都会给自己一拳，有点不划算啊......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另一个穿着风衣戴着老花镜，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老头正以熟练的匍匐前进溜向唐娜身边。
那匍匐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在无数枪林弹雨中磨练出来的，在哥谭能活到这么大岁数的人，肯定都不简单。
康斯坦丁认识这个人，是戈登局长，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不过有他去救唐娜，就可以安心了。
戈登是个好人，正联的大家都知道，康斯坦丁因此又往后缩了缩，确保唐娜看不到自己为止。
唐娜此时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哥谭少女和三宫的战斗简直太夸张了，她上次见到这样的战斗力还是在超人的堂姐身上，少年正义联盟的卡拉·佐·艾尔。
说真的，唐娜有点羡慕超级少女那些能量外放的技能，比如热视线啦，急冻吹风什么的。
只不过被定身在战场中间的她，在面对这些超能力的时候感受就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人说话：“神奇少女，我是戈登，我来救你了。”
“戈登局长？不，你快离开，这里对于你太危险了，我还顶得住。”
唐娜记得戈登，一个普通人，哥谭少有的好人。
尽管这里的恶棍总是被抓进监狱又放出来，但那不是戈登的错，他是警察又不是法官，换成别的警察，估计早被无尽的循环弄崩溃了。
“没关系，我有准备。”戈登趴在地上，用唐娜作为掩体抵挡那边两个怪物交手带来的风压：“我捡到了狂笑之蝠的蝙蝠镖，这是N金属制造的，它能够破除魔法，我用它给你划个小口子，也许能让你摆脱魔法控制。”
戈登拿出了之前狂笑用来划破三宫手腕的飞镖，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
唐娜眼睛一亮，如果自己能恢复行动力，不管是叫正联来支援或者是先带戈登离开战场，都是可以做到的。
“那还等什么，用它扎我手心，越深越好。”
她的眼珠尽力向下，盯着自己雪白的小手，示意戈登选择那里。
戈登的眼镜片在火光中闪亮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用蝙蝠镖扎向了唐娜的手。
伴随着黑色的金属与鲜血的交融，唐娜果然摆脱了魔法的控制，N金属的能量流遍了她的全身。
但是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发笑......
“戈登局长......我，呵呵，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开心？”唐娜拉着戈登飞退，在远处把他放下来，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脸上像是抽搐一样地抖动着。
她能看到手心处的伤口周围，皮肤下有犹如黑色蛛网般的液体开始扩散，她......感觉好轻松。
戈登摘下眼镜擦了擦，抬起头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的眼中只有疯狂，笑着回答道：
“当然，唐娜，万物终将归于黑暗，放下一切，面对真相，确实会轻松很多，走吧，狂笑之蝠在等着我们呢。”
“他说的对，黑暗才是宇宙的真实颜色，我懂了。”唐娜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她看到了被宇宙隐藏的真相，而脑海中有个疯癫的声音，告诉她狂笑之蝠才是对的，那才是真正的蝙蝠侠。
那个声音，听起来好熟悉，是的，就是她自己大笑时的声音。
她抱起了戈登，双脚蹬地起飞，在没有人来得及阻拦的时候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但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异常，草丛中的渣康就察觉了，按照唐娜以往的性格来说，她一定会试图抢回渡鸦，而不是一边大笑一边飞走，这不对。
现在所有人都对于笑声很敏感，康斯坦丁在联想到之前狂笑的出现，以及那诡异的蝙蝠镖，自然想通了所有的关节。
他趴得更稳了，整个人隐身在草丛后，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所有人都被疯子蝙蝠摆了一道么，狂笑之蝠早就料到现在哥谭这边有个女超人，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唐娜和戈登，是了，狂笑自己的血液里就有小丑毒素，他可以用这个配置特殊的类笑气毒素来控制别人，狂笑这是要用熟人对付蝙蝠侠还是丧钟？啧，想想就头疼，还好不关我的事......”
渡鸦也察觉到了异常，但是三宫把她像洋娃娃一样夹在腋下，闲庭信步一般和哥谭少女交手，她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的队友不要有事。
可惜，她现在是自身难保。
几分钟后，带着戈登的唐娜来到来了一处隐蔽的地窖里，狂笑之蝠正对着一大块显示屏墙计算着什么呢，见到唐娜和戈登回来，他热情地起身相迎。
“唐娜，欢迎啊，有了你，我对付正联就多了几分把握。戈登，你也干得不错，让我都有些想起自己戈登的面庞了。虽然我帮助你们看到了世界的黑暗本质，但不用谢我，你们将为我所用。”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安全屋，他就在这里和别人远程交流，之前投放虚拟投影装置和甩出蝙蝠镖的，全都是戈登，确切地说，是狂笑戈登。
狂笑回到主世界有几天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回哥谭，结果看到贝恩之城之后非常失望。
他要的是混乱，是黑暗中的无序，而贝恩所做的一切却反而带来了奴役下的极度秩序，这不好玩。
所以狂笑找到在城里躲躲藏藏想要推翻贝恩的戈登，用自己的笑气搭配上特制的N金属蝙蝠镖，感染了他。
就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无法抵抗小丑的癫狂。
在起源墙破裂的今天，疯狂的人才能看到世界的真相。
唐娜此时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她舔舔自己的嘴唇：“狂笑，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对付丧钟么？”
“不急，他现在应该不在地球，带着你姐姐甜蜜旅行去了呢，啧啧，本来戴安娜是对付他的第一人选，他还真是对她照顾周到......我只能用你凑数了，怎么样？听了是不是很失望？对我们来说你都只是你姐姐的替代品。”
“哈哈，爱恨这些情感太无趣了，我现在更想看到一切归于黑暗。”
唐娜笑着回答，十分轻松，只不过她笑得很狰狞，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声音都是从牙缝中钻出来的。
狂笑之蝠有些乏味地咂吧了一下嘴，兴致缺缺地摆摆手：“走吧，再找几个队友，然后我们先去对付卢瑟，好戏还没有开场，我可不能让他把舞台拆了啊......”
于此同时的正义大厅，人蝠带着哈立德来到地面建筑中，把他介绍给还在留守的英雄们。
虽然现在大家都很忙，坐镇大厅的是海王和一些三线英雄，但亚瑟还是十分大方地请哈立德吃了炸鱼汉堡。
如果问地球上现在最不缺食物的势力是哪家，那答案毫无疑问就是亚特兰蒂斯，在地球沉没的危机过去后，外星海神为了弥补造成的损失，加快了亚特兰蒂斯附近海域的鱼类繁衍速度。
可以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尤其是前些日子，山德士上校来找亚瑟谈合作，并且展示了他行云流水的炸土豆技术后，亚瑟居然灵光一闪，提出让上校试试炸鱼饼或者炸鱼丸。
别的地方食材短缺，社会混乱破坏了生产和物流，但是大海没事啊，作为人类的生命之源，大海总是能养活人的。
山德士上校表示以前KFC推出过炸鱼，但是鳕鱼条除了在日本和印度之外的地方都卖的不太好。
亚瑟认为现在很多人都没的饭吃，虽然亚特兰蒂斯刚完成重建不久，提供不了太多的帮助，不过捕鱼其实并不难。
地表人开着船在海上兜圈，海面下的亚特兰蒂斯人把鱼赶到网子里去就好了，再说炸鱼和土豆不是更配么？充满了英伦风情。
在如今这个情况下，正义大厅都要全天24小时用防护罩隔绝的乱世，有英国菜吃已经不错了。
正义联盟，加上美国正义联盟JLA，国际正义联盟，天朝正义联盟，黑暗正义联盟等等共同体，再加上泰坦、少正等等二线队伍和组合，总部餐厅养活的就足有上百人。
而如今多元宇宙的正义联盟们来帮助主世界，他们的形成的共同体叫做‘正义化身’，更是将这个数字翻上了几十倍。
亚瑟这段时日也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大战略，一切都是按照蝙蝠侠和超人离开前留下的方向运转，更多的时候，他则是像是后勤总管一样，为了养活这么多嘴在想办法。
烤鱼炖鱼之类的，连吃两个多月大家都是腻了，山德士上校的出现倒是解了燃眉之急，至少有了炸鱼了。
亚瑟虽然有点莽，但是他也知道，战斗中士气是很重要的。
光为了活下去的话，只吃鱼没问题，但想要让战士们在战斗中胜利，那么一定要提供更多样化的食物。
最近士气有些低迷，干脆借着由头办个小趴体，既庆祝哈立德归来，也让大家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下，大概用了一两个小时，应该不会耽误事吧？
反正闪电侠们都在外面奔忙呢。
......................
就在众人们庆祝哈立德重获自由的时候，大厅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
“苏回来了，只不过现在去了太空，失去联络。”辛迪抱着胳膊，她的盔甲上有很多油漆脱落的地方，黑黄装甲显得有些斑驳：“他最好能快点，那些疯子丧钟我顶不了太久。”
布莉丝的嘴角向下撇着，那是蝙蝠侠的经典表情，她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和斗篷几乎融为一体：“现在你知道我当初面对那么多蝙蝠侠是什么感觉了。”
辛迪抽着烟，揉了揉自己的短发，脸上满是无奈：“简直像做噩梦一样，面对不停大笑着的一个个异世界同位体，真的让人神经紧绷。”
“至少主世界的斯莱德可以跟你轮班，而主世界的蝙蝠侠却失踪了。”
布莉丝还是撇着嘴，用冷静的目光看着被热情人群围在中间的哈立德，她不觉得纳布曾经的宿主有多可靠。
“有些事情就害怕比较，不是所有丧钟都在一个水平线上......”辛迪耸耸肩，随手弹落烟灰：“我们的地球也不太平静，我听说毁灭军团正在对地球负10进行拉拢。”
“地球负10的新帝国军么？那些nazi份子确实很合卢瑟的胃口，不过当初地球10的那伙人，应该是被CW宇宙的绿箭他们打败的，黑暗多元作为多元宇宙的投影，应该强不到哪里去......话说回来，主世界的绿箭呢？”
辛迪发出‘啧’的一声，摇了摇头，把烟头在墙上按灭：“鬼知道，苏把他变成了一个透明人，塞给了他一大堆‘罪恶’的概念，却让他被整个世界隐藏起来了。”
“这样也好，我会让明日传奇小队继续探查多元宇宙的情报。”布莉丝平静地回答，她的地球负11如今还算平静，毕竟奇侠和海女王现在满脑子都是谈恋爱，根本没有搞事的念头。
当初苏的选择没有错，比起阻止这两人开战，不如让他们变成一家。
辛迪叹了口气，抱起了胳膊：“恐怕我们的计划会越来越难，随着毁灭军团不断对每个宇宙发动攻势，已经有很多人离开这里，去保护自己的宇宙了......嗨，胡萝卜队长。”
这时她们面前飞过了一只穿着红色紧身衣，全身上下肌肉爆炸的兔头人，这是来自地球26的正义联盟——动物园战队（Zoo Crew）的领袖，胡萝卜队长。
怎么说呢，是个兔子头版本的氪星人。
“嗨，你们好，女丧钟，女蝙蝠侠。”兔子的三瓣嘴一咧，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别问两女是怎么从兔子脸上看出阳光的，光伟正的超人就是有这种本事：“怎么不去吃点东西？对了，你们是地球11的还是地球负11的？”
“地球负11，地球11的在对面。”
布莉丝双手抱在胸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大厅的另一面，那里同样有一个女蝙蝠侠藏身在灯光阴影中。
只不过她身边没有丧钟，取而代之的是地球11的正义公会（Justice Guild），一支纯女性队伍，超级女侠、女海王、杰西快客、星蓝石、扎塔拉、神力侠。
看到她们布莉丝就有些伤心，因为地球负11也曾经有过正义公会，可她的战友们为了清除世界上所有的罪犯，都先后战死了，还是哪种不可逆的战死。
只有光明多元的英雄们才能享受那种死了复活，复活再死的待遇，对于黑暗多元来说，死了就是死了。
本来构成黑暗多元宇宙的就是些边角料，根本不存在完整的概念和规则，管理者先是世界锻造者，然后是巴巴托斯，他们都没有什么人性。
即便心中不好受，但她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只是远远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人。
她是能理解狂笑之蝠的，就比如现在，同样都是布莉丝·薇恩，对方的朋友们就都活着，自己身边却只有一个雇佣兵。
明明是复刻的世界，只因为光明和黑暗的属性不同，世界线就造成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胡萝卜队长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挠了挠自己的长耳朵：“对不起，我有点太笨了，总是区分不出谁是黑暗多元的人，大家简直太像了。”
辛迪对此无所谓，事情早就变成大乱斗了，她摊摊手。
“黑暗多元宇宙？除了我们俩之外，只来了地球负8的反击者联盟，还有地球负34的光明旅，再没了，你可以默认剩下的人不是加入了卢瑟，就是加入了狂笑。”
兔子的大门牙露了出来，他摸出一根胡萝卜咬了一口，就像是普通人抽烟那样，抑郁地叹了口气：“这听起来很糟糕。”
“你们地球26情况怎么样？”布莉丝的目光还在正义公会成员们的身上，哪怕另一个布莉丝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看，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
胡萝卜队长又咬了一口萝卜，在嘴里慢慢咀嚼了一会，才摇摇头叹息道：“不太好，佩帕图阿创造了一支怪物大军，正通过天血层的流动脉络进攻我们的世界。”
“这就是你队友全部回家的原因么？”布莉丝又问，她依旧用披风的一角遮着脸。
胡萝卜队长敲敲自己的脑袋，好玩的是，随着受力，他的脑袋也像是橡皮球一样变形又弹回，类似卡通片里的效果。
“你也知道，巫术阿狸就像是另一个你，她会把一切都计算并且安排好。”兔子有些惭愧地笑笑，把胡萝卜整个塞进嘴里，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和队友的矛盾：“她本来叫我也离开的，但我不这么看，主世界的正联曾经帮助过我们，我必须留下来，大家面对的威胁是一个整体，各自为战只会失败。”
布莉丝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她确定了，胡萝卜队长比主世界的超人聪明很多，不愧是动物园站队的真正领袖。
“也许我们大家最后还真的需要你们的帮助。”她只是这么说。
“当然，大家都是好朋友嘛。”胡萝卜队长拍拍自己胸前的‘C’字母，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向聚会的人群走去：“那个，我得去喝一杯胡萝卜汁补充维生素C，先失陪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辛迪站在布莉丝身边向她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蝙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询问，‘这就是苏说过的，那个多元宇宙最强超人么？’
指望一只大兔子总感觉有些不靠谱啊。
布莉丝只是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现在确定了胡萝卜队长的智力达标，那么她也该开始准备行动了，苏在上次离开前让辛迪带了话，让布莉丝一直等待时机，关键时刻拉上胡萝卜队长和几个帮手，去一趟北极的孤独堡垒。
金属事件后，宇宙调音叉又被放回了那里，目标就是它。
“你回来了。”
布莱尼亚克21向身后的丧钟询问，她此时正把自己链接在网络中，处理着各个终端的信息，这密集的电缆以及设备，构成了她高高的王座。
苏明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像是跟食腐者们交过手，不过还是带着一群队员顺利返回了。
现在布莱尼亚克21的主基地已经不是在钢铁之星的下水道里了，而是在菲莉丝I号星的剧毒海洋里，她心控了海量的剧毒生物，将这里的防御做到了极致。
“你的分体没有看到么？”苏明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撤去面具吐了口气：“食腐者很难缠，而且很讨厌我，不过我说可以帮它们吃掉达克赛德之后，它们还是敌不过食欲。”
“和我的计算结果一样。”21号的脑袋后面插满了管子，绿色的光在其中流动着：“野兽毕竟是野兽，它们只会执行佩帕图阿之前设定好的程序。”
“是的，所以我帮它们准备了一些交通工具，方便它们能源源不断地前往赛普尔克打前战，给我们争取时间。”
苏明摸出一根烟来点着，揉了揉胸口的位置。
谈判过程远不像他说的这么平淡，那些怪物简直是恨死他了，如果不是绞杀的超强自愈和自己的X金属骨骼，恐怕他现在还在血肉磨盘里转悠呢。
不过还好，证明了自己可以和他们无休无止地耗下去之后，食腐者们认为丧钟确实可以帮助它们吃到达克赛德。所以它们宣布停战，还邀请丧钟一起去给它们的女神效力。
就连精神病人都不会给佩帕图阿效力，苏明的计划一直都是在寻求主动权，让他像卢瑟那样给什么宇宙邪神磕头是不可能的。
所以，食腐者们被用完后，必然是得全部消灭的。
其实在这次回来DC之前，原本的他是想利用梦之国和路西法宇宙搭桥，配合宇宙调音叉做点事情的。
不过现在出现了赛普尔克和幽灵宇宙，苏明的计划变动了一些。
毕竟比起哄骗路西法来说，对付达克赛德还稍微容易那么一点点，只要火坑和超级能量网络一入手，就只等布莉丝和辛迪那边的宇宙调音叉了。
如何将一个多元拉进另一个多元？那颗恐怖的‘圣诞树’就可以做到，没办法给调音叉上挂人充能，那么能量源就只能另选别的......
“兵力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又询问自己的新盟友，布莱尼亚克21看起来还算靠谱的样子。
“还需要时间，我在尽可能提升我们获胜的概率。”
她冷冰冰地回答，没有任何感情和语调起伏。
苏明抽了口烟，斗篷给他拖来一块金属板，折叠了几下做了个小水槽一样的东西，当作烟灰缸：“我们时间非常有限，赛普尔克带着幽灵宇宙正在脱离多元宇宙，必须阻止。”
“我知道。”21号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波波数字符号：“所以我计算过阈值，如何通过最少的兵力，最大限度地提高我们的胜算。在暗中占据了大量生产线的情况下，我们的无人舰队已经初步成型，但现在需要的是强力的心控单元，能够正面抗衡新神的那种，否则地面战线维持不住。”
“不一定需要心控单位，其实我们还有一支军队可用，你只需要提供能够屏蔽达克赛德洗脑的小装置就行。”苏明的手指敲打着膝盖，只要黑火在，那支军队就是可用的。
21号一点就通，她端坐在王座上：“你说的是塔玛兰星球卫队，黑火和星火的母星，不过你必须得注意，卫队成员对于女王和公主都很熟悉，小心别露出破绽。”
苏明扭头看了看身后站立的黑火和星火，两姐妹只是深情地看着彼此，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充分体现出姐妹情深。
黑火笑了，看着王座上的21号：“我会穿帮么？”
星火也笑了，接上了姐姐的话：“他们不可能看出来的，我可不会给他们靠近接触的机会。”
众人同时发出了笑声：“哈哈哈。”
21一号双手扶着王座扶手，面无表情地看了丧钟一眼：“即便是没有感情程序的我，看到这场面也觉得黑暗诡异。”
苏明站起身来，抬头看看被能量罩隔绝在外的深绿色海水，把烟头掐灭收好：“那是你的损失，本来我还想让他们给你跳舞整个《爱河》呢。”
“我无法理解人类跳舞的动机，因为那除了浪费体力外，并不会有任何实际效果。”21号认真地回答道，作为AI，她从来就很难理解有机生命的行为习惯：“你的队友们在哪里？”
苏明转身离开，抬起的手随便摆了摆，面具在他脸上升起：“不就在你眼前么？”
“分析，一个笑话，开始模拟笑容，哈，哈。”
21号发出声音，这样的战术，达克赛德真的会看不出么？
不过苏明没有听她废话，他已经摘下斗篷带着所有人一飞冲天，向着塔玛兰去了。
..........................
塔玛兰星，饱经战火洗礼的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土世界，黑火曾经带着这里幸存的战士们勇敢地抗击一切入侵者。
从布莱尼亚克，到达克赛德，再到和钢骨等人的内战，以及如今反抗死亡天使的镇压，这里的人们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安稳的生活。
不过也正是因此，塔玛兰星球卫队的战斗力很强，虽然普通的塔玛兰人做不到像王室一样飞天遁地，发射能量，但他们的身体素质和速度力量各个方面，都差不多是美国队长的水平，也就是超越人类极限。
被从罐子里释放后，塔玛兰又经历了接连不断的一次次战火，卫队损失不小，但如今依旧可以凑出一百万人左右来，这不是杂牌军，而是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现成部队。
苏明落在一块废墟下，这里倒塌的神庙屋檐形成了一处类似窝棚下的阴影，所有人围成了一个圈，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而他自己，则是用民工蹲的姿势蹲在一旁，用弑神者在地上拨拉着石块，默默思考。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丧钟带着的这些人只是做出争论的动作和表情，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场面显得确实如21号所说，有那么些诡异......
现在幽灵宇宙中的局势很乱，毕竟有1400多颗星球，而且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智慧生物居住的。
智慧生物一多，想法那就是千奇百怪，不可能所有星球的居民都是一条心反抗达克赛德，甚至其中还有原本就狂热崇拜黑暗暴君的星球。
那些星球都被划给21号，让她去洗脑处理，这些都算在协议的21颗星球之内。
现在的大局面前，就是21号的心控单位遍地开花，在几乎所有星球上同时进行着跟类魔的战斗，而食腐者则开始源源不断地进攻赛普尔克，尝试等丧钟和它们汇合后一起吃掉达克赛德。
其他的星球上的那些武装力量，做什么的都有，比如严防死守自己母星的，比如去找邻居清算旧账的，还有趁机发动政变的。
简直亮瞎人眼，不过这样也好，大决战几乎可以把这些家伙完全排除在外了。
现在能拿上台面的势力，就是食腐者、达克赛德、布莱尼亚克21、以及苏明自己一伙人。
总算通过一系列的操作带来了一点优势，现在看起来是三方打一方，战略上有布莱尼亚克操心，苏明只需要完成战术上的任务就好。
那就是对付掉达克赛德，这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在哪之前，先得把死亡天使弄回去，虽然他死不死都无所谓了，但看在蝙蝠侠的面子上，还是顺手拉一把好了。
如今布莱尼亚克21的分体程序到处都是，只需要等待她提供死亡天使的位置，自己去，配合大军把他搞定就行。
话说21号做手机还真是强，她给了苏明一个通讯终端作为联络使用，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纽扣一样的东西，但实际上是便携式的立体投影，不光能通话，还能即时分享建模和画面。
苏明坐在地上，用弑神者将面前路过的一只双尾小蝎子翻了个身，看它挣扎着跑掉，然后自己站起身，准备去塔玛兰王宫寻找现在管事的人。
塔玛兰王宫很好找，毕竟星球上完整的建筑根本没几座，挑最华丽漂亮得就是了。
“走了，开工。”
一行人坐着魔浮斗篷变成的飞毯，开始寻找最高大宏伟的建筑。
..............................
比想象中简单的多，虽然黑火之前是突然消失，但如今带着人回来，士兵们见到她还是哗哗跪了一地。
也不用费什么口舌，他们对于女王没有任何怀疑，甚至在布莱尼亚克21的骷髅飞船送来防御达克赛德洗脑的精神屏蔽器时，士兵们都毫不犹豫地把类似心控晶片的东西贴在了自己头上。
要知道布莱尼亚克的心控晶片宇宙闻名，那紫水晶一样的薄片只要人看到就知道是什么。
现在这些精神屏蔽器也是一个模型，苏明都有些担心这些人会提出异议。
但没有，这些人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忠诚，百万大军连一个提出异议的都没有，也没有一个逃兵，可以看出黑火对他们的影响力之深。
其实也难怪，毕竟在星火跑路后，一直都是黑火在领导国家。
她和民众们一起抗争入侵者，抗争失败后又一起被关进罐子，如今脱离了罐子，又开始为自由而战。
黑火从来没有抛弃过人民，如今有着这样的民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明只是让她解释了一句这是用来防御达克赛德洗脑的道具，所有人就立刻领取并装备上了，就连和布莱尼亚克结盟这种事情都没人抗议。
可惜，军队是好军队，但是对于目前面临的战斗，也只不过是百万的炮灰，也不知道这些人最后能活下多少来......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自己不要这些兵，达克赛德早晚会把他们变成类魔，那就亏了。
..............
事情太顺利，反而让苏明有了点空闲时间。
他在王宫的花园里找了个椅子做了下来，用脚拨拉着因为无人打理而从花池中蹿出的灌木，和21号开始商量对付死亡天使的事情。
“他现在在哪里？”
苏明把通讯器放在手心里问话，投影装置放出了倒圆锥形的一束光，里面那光头女人的脑袋漂浮着。
“一分二十秒前，他和类魔军团被目击于塔图亚的一处峡谷。”21号直接发来了星图以及具体坐标，还把死亡天使带着多少部队，她自己在那颗星球上有多少兵力，都直观地展示了出来。
当然，还有些战斗录像，死亡天使变成新神后是强了不少，至少他现在能飞了，砍起骷髅机器人来也是犹如砍瓜切菜一样。
苏明仔细看了看，随后摇摇头。
“不，这个人穿着死亡天使的盔甲，但不是他本人，你认错了。”
“你的理由？”
21号进行了验算，她觉得没有错，无论是身高、体重、外貌，这些都和曾经死亡天使的资料一模一样。
就算现在的实力增长，也是符合逻辑的范围内。
“保罗他是圣大仲马秩序教团培养的杀手，也许你对于地球的骑士团缺少了解，但是他们的杀人招数基本都脱离不了欧洲剑术的影子，哪怕再隐秘的骑士团，他们的武学根源依旧在欧洲。”
苏明看着影像中的死亡天使不断飞行着进行一次次劈砍，发出了一声叹息：
“在欧洲，用剑的步战骑士分为有盾和无盾，如果用盾，使用的大概率是塔尔霍夫剑盾技，而无盾的双手剑士则更偏向于德国的梅耶剑术，现在你再看这个假货，他出剑很快，力度也很大，但是根本没有任何武艺的底子，这应该就是达克赛德随便造出来的一个诱饵。”
21号计算了一秒，有些呆萌地问道：“那么，被称为武艺的格斗技巧无法速成吗？”
“植入记忆或者全面心控都可以让没练过格斗的人瞬间变成大师，但是一身武艺的人想要在战斗中表现得一点都不会，那比不懂装懂还难得多。”苏明摸出一根烟来，慢悠悠地抽了起来：“人类神经系统的条件反射比非条件反射要快，这样，你只要让无人机从他视觉死角发动几次攻击，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布莱尼亚克21遥控着骷髅无人机对死亡天使发起了几次攻击，比如从背后，或者是从脚下，总之是人类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苏明也在影像中看着一身红甲的新神做动作，这一试探，对方果然漏洞百出。
这个假货虽然速度很快，但是脚下凌乱，不管是躲避还是反击，就像是移动的铁块。
“你说的对，这是假的，开始歼灭作战。”21号也不纠结，既然这个是假货，那么就没必要活捉了，调集舰队和对方用大口径武器对轰就完事了：“搜索再次开始，请稍等。”
“不用了，我大概猜到死亡天使去哪里了。”苏明站了起来，叼着烟开始在黑火的王宫花园里乱逛：“达克赛德弄出一个假货来，首先是要试探你和我是否结盟了，因为只有你有骷髅无人机，只有我了解地球武术，现在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其次这可能是个陷阱。”21号自己接上了话，说话的同时进行着全方位的战略部署：“一旦我们没有认出来，这个假货就可以把你拖延在那颗星球上，周边星域可能埋伏着大军。而认出来了，我们依旧在分头寻找真货，后防空虚。”
苏明点点头，看着花园中的一颗果树：“所以你也该想到了，达克赛德还是锁定了你的位置，死亡天使是找你去了。”
“很合理，因为我的本体并没有太多战斗力，只是一个信息中枢。”21号依旧不慌不忙，反正只要有网络在，她的机械躯壳就算损失了也无所谓：“根据推算，对方投入歼星武器的可能性正在上升。”
“死亡天使和类魔应该是进入了某种隐身状态，光学手段可以放弃了，试试伽马射线探测吧，我前不久听说那挺好用的。”苏明叹了口气，弹弹烟灰，跳起来摘了一颗果子给绞杀吃：“我这就回菲莉丝I号附近，锁定他的位置后告诉我。”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你执着于救他，资料表明你和他只是陌生人。”21号并没有异议，而是询问起了丧钟的动机。
“因为他是个疯子，现在疯子很好用。”
苏明再次带人离开，斗篷实在是太方便了，自己虽然能飞，可那还要费力气不是？
代表信仰的新神，死亡天使，果然达克赛德还是看上了死亡这个词啊。
如今反生命方程被格蕾尔带走倒是一件好事，没有反生命方程，只有欧米伽能量的达克赛德，倒是好对付了些，至少他没有手段控制多元宇宙内的所有有机生命了。
话说在《达克赛德入侵》事件中他被困于婴儿身体，后被格蕾尔带走隐居。但之后《金属》大事件时，是蝙蝠侠把他取了回来，也造成了达克赛德的逃离。
那么格蕾尔和反生命方程如今在哪里，恐怕只有蝙蝠侠知道了，果然蝙蝠还是留下了后手么？
只是这个后手，是对付谁的呢......卢瑟？狂笑？还是自己？
三分钟后，苏明在菲莉丝I号外的近地轨道上堵住了死亡天使。
昔日里算得上英俊的死亡天使如今肤色变成了深黄色，就像是犯了重度黄疸的肝病患者一样，只有红色的兜帽下一对眼睛在发着绿光。
“说真的，新神里面你可能是最丑的了。”苏明让工具人们在远处旁观，自己迎上了死亡天使的目光，把他挡在了星球之外。
死亡天使并不意外，或者说达克赛德早已料到了，人类总是会想要救回自己的同族，正是所谓的人际关系。
“黄飞鸿？墨菲斯？还是斯莱德？”
死亡天使似笑非笑，他身后的类魔们在宇宙中发出了嗡嗡的蜂鸣声。
苏明摇摇头，又点点头，手中的弑神者变成了长枪形状：“都不是，那些不是给你看的，达克赛德明白我的用意，而以你的智商，看不懂的。”
“我是神！”
死亡天使手中的宝剑也燃烧起了火焰，那是欧米伽能量，在宇宙中依旧以火焰的形式燃烧着。
铺天盖地的机械骷髅飞船也填满了苏明身后的宇宙空间，双方展开了一触即发的对峙，面对着死亡天使的自我肯定，丧钟面具下只是传来一声短促的笑。
“神？呵。”
双方各自握紧了自己的武器，摆出了动手前的架势，而骷髅战舰则开始给武器充能，类魔们也散开准备冲锋。
“比起激怒我，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达克赛德恒在！”
死亡天使向着丧钟发动了冲锋，他拖着红色的光焰划过宇宙，双方用来交流的能量波甚至都被追上。
那燃烧着的宝剑以屋脊式起手，向右下方劈砍，带着的火焰划出了一道平面，宇宙中的微粒和剑刃相撞发出噼啪的细响。
苏明舞动长枪，金光四射之间就轻飘飘地拨开了天使的攻击，宇宙中武器碰撞是没有声音的，除了电光和火焰的交错产生了能量爆炸外，没有任何回音。
两人通过一次交手互换了位置，苏明依旧很轻松，而死亡天使感觉像是刚从鬼门关外走过一样，反手抹了抹自己披风下的后背装甲，惊魂未定。
他的招数都被看穿了，而且力量和速度都没有丝毫优势，这个丧钟真的是人类么？
苏明还嘲讽一样摇了摇头，像是对于天使的表现不满意。
毕竟要说宇宙中用巨剑最强的存在，毫无疑问是丧钟本人，死亡天使在他面前用这种兵器，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地球上能称为格斗宗师的人并不太多，像是铜虎、西瓦、蝙蝠侠他们都擅长的是徒手格斗。真正善用某一类兵器的，也就是丧钟和雷霄古等不到三四十人。
死亡天使的格斗能力在DC宇宙根本排不上号，只能说是不错，和达米安的水平差不多。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同时，绞杀还在对方后背上咬了一口，撕下一大块盔甲来，呸的一声吐掉，看那块红色装甲的碎片在失重状态下越飞越远。
当然，呸的那一声其实只是它自己配音的，只有宿主脑子里能听得到。
苏明依旧面对着死亡天使，对于身后已经和无人舰队绞成一团的类魔们视而不见，他舞了个枪花把长枪抗在肩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晃了晃。
“这就是你的愤怒？真弱。”
“可怜的人类，你根本不理解主人伟大的计划，以及......”死亡天使又扑了过来，他看起来完全疯狂了：“他恒在！”
苏明在面具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漂浮着左右一晃，死亡天使的武器就从他的残影中穿过，再次打空。
随后的一脚踢在死亡天使后背上，将对方打出了数公里远，变成了一颗彗星。
他抬起胳膊，绞杀聪明地把手腕位置的盔甲褪开，让宿主能看到手表，在五秒之后死亡天使飞回来时，他才慢悠悠地说：“不理解的人是你，赛普尔克，宇宙方舟，你根本不知道达克赛德是要去找谁吧？”
死亡天使在两轮电光火石般的交手中没有占到一点便宜，他此时显得谨慎了许多，听闻丧钟话，他眉头一皱。
但随着达克赛德的声音在他脑海内响起，他放弃了思考。
是的，他只需要对他恒在的神奉上忠诚就行了，主人想要做什么，他不用去思考，也无法去思考。
自己就是主人的武器，主人的工具。
见到他的眼神变幻，苏明也知道说了也白说，达克赛德根本没有给这些工具人太多的情报。
明智的选择。
也罢，反正不是只有他和佩帕图阿知道‘法庭’与‘终极审判者’的存在，也不是只有他在真正的全能宇宙中有着后手。
“弑神者，屠龙宝刀。”
苏明给自己的武器下达了变形指令，只见它从长枪模式一转眼就成了金光闪闪的巨型门板大刀。
他把武器依旧抗在肩上，朝死亡天使一指，换出了带有口音的普通话：
“你和达克赛德玩的是假传奇，你的剑法也是假烈火，过来试试我的真传奇和真烈火，只要被我砍上三秒，你就会爱上这种感觉。”
死亡天使根本不知道丧钟说的是什么鬼话，他只知道自己的武器和能量都是真的。
所以他再度向丧钟发动了冲锋，并且还加大了能量的输出功率。
满是能量激荡的战场中央，两个小小的人影带着不同的光芒再次碰撞。
区别就在于丧钟这一次根本没有闪避，任由死亡天使的宝剑砍上了自己的盔甲，同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碰撞之时没有声音也没有火光，甚至连震动也没有。
死亡天使有些惊讶地看着丧钟，可黑黄面具的佣兵只是把‘真·屠龙宝刀’横了过来，朝他脑袋上猛拍一下。
他想要逃，但是丧钟根本没有给他再次拉开距离的机会，那一击快如神速力加持，直接把他的颈椎全部拍碎，脑袋陷入了胸腔中。
即便是新神，也不可能承受这种攻击毫发无伤，虽然没有什么地动山摇的动静，然而绞杀刚才可是拿出了上万吨的力量。
借助宿主的发力技巧，在保证死亡天使的脑袋不被敲爆的情况下，隔山打牛摧毁了死亡天使的颈椎，切断了对方大脑控制身体的可能。
人类和新神是有共通点的，那就是两者都依靠大脑来控制身体，而这可以利用。
死亡天使眼前一黑，失去能量供应的他在宇宙中全身都镀上了冰花，他最后只看到丧钟向他伸出手，同时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一秒就刷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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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地球拥有你这样的战士，真是超出了我的计算范畴。”
布莱尼亚克21号没有去看被丧钟随手丢在地上的死亡天使，自然有小无人机骷髅飞过来，用章鱼触手一样的机械臂将他带去冷冻治疗：
“以往地球有很多战士，我无法否认他们的潜力，但他们以过于安逸的编队阵容将潜力挥霍。脆弱的情感联系，过度依赖蝙蝠侠的理智，都让他们不堪一击。”
苏明褪去面具，靠在房间的漆黑角落里，用独眼看着她的光头：“我和你的观点正好相反，21号，是人类因为足够强大，才拥有感情，你把前提和结果颠倒了。人类进化的过程，其实也是适应宇宙过程，而我们最早时与野兽并没有区别，只在拥有生存所需的一切后，人才会表现出崇高的一面。”
21号依旧端坐在王座上，就像是插在充电器上的台灯，眼中的数据流逝同时，她张开了绿色的嘴唇：“你所谓的足够，只是相对于地球的简单环境，对于宇宙来说并不足，人类进化早已陷入停滞。”
“所以卢瑟才选择极端手段，想要让佩帕图阿帮助他，帮助人类走上另一条进化之路，毁灭与重生。”苏明静静地靠着墙壁，低下头给自己点烟：“可惜我们这些‘落后’的生命体并不想被毁灭......猛地听起来，我好像变成了保守派一样，呵呵。”
21号点头，无人机送来了经过烹饪的毒虫，悬停在苏明面前：
“有机生物需要摄取能量，这是脱毒处理的蛋白质，并且使用了地球的常见烹饪技法，请用，然后告诉我接下来你的计划，比如，我们如果以目前40%的胜率击败达克赛德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想得太多了，下一步的计划自然要在前一步落实后才能决定，因为我到目前都没有绝对把握将赛普尔克完整地抢夺下来。”
苏明让绞杀吃掉了虫子，这大虫子被21号做得像烤乳猪一样，不光表皮金黄，还有焦脆的外壳。
然而当它睁着三十几只眼睛死不瞑目，并以‘仰望星空’的姿态看着人的时候，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达克赛德的应对很反常，预料之中的反扑并没有到来，他好像在等着什么。”21号对于苏明的进食方式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通过扫描，她发现了共生体的存在，并对这种生物的生存状态进行过模拟。
黑黄相间的佣兵点点头，把烟换到另一只手上：“所以我给死亡天使说了，有些东西他看不懂，只有达克赛德能看懂。”
“请举例说明。”21号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就连模拟笑容的那点算力都懒得浪费。
“这是达克赛德的宇宙，在我之前对付几个新神的时候，应该全程都被达克赛德监视着，所以我在钢铁之星展现了‘现实与虚幻’的哲学思考，在对付星火的时候又展示了‘多元外的文明产物’，最后，在对付死亡天使的时候，展示的则是‘可能性与意外’，他如果将三件事凑在一起来看，就能收到一个完整的信息，他会思考，并且期待与我的见面。”
布莱尼亚克21眼中的数据流速度加快了，她陷入了较为漫长的思考，原来是这样么？丧钟一直都在用行为传递信息？
他这是在告诉达克赛德，他也知道多元宇宙外的事情，甚至比达克赛德知道得更多，这是一个对智慧以及情报都有很高要求的三合一暗示。
其实说白了就一句话——丧钟有达克赛德想要的东西，关于多元之外的海量情报。
他如果想要获取丧钟脑子里的情报和知识，那么必须要见到丧钟并且近距离接触才行，不管是将丧钟新神化也好，通过科技读取记忆也好，都必须面对面才有可能达成。
什么条件下丧钟才会和他见面呢？
自然是他和21号觉得自己有底气能够面对达克赛德的时候，所以现在，他并没有发动鱼死网破一类的反扑，比如转化所有碳基生命变成类魔，或者缩小幽灵宇宙排出被布莱尼亚克占据的星球等等手段。
他只是守在方舟里，等着丧钟去找他面对面。
“那么你要去吗？用地球的话来说这就是鸿门宴了。”布莱尼亚克21询问，她几乎立刻想通了一切：“赛普尔克利用的科技也许人类无法理解，但我可以，我也许同样可以复制出一个幽灵宇宙，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起草新的协议，属于我们的逃生协议。”
苏明摇摇头，他把烟头叼在嘴里：“不，多元宇宙外才是达克赛德的真身，每个平行世界中的达克赛德只不过是具有力量的一道分身，如果真的让他和外面搭上了线，我们的处境恐怕都要糟糕。”
“这只是可能，而人类把1%到99%全部称为可能，这是个十分不精确的词语。”21号没有情感，但是语气里好像有点嫌弃：“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达克赛德不该需要情报，除非本体和分体之间不能传递信息。”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你想想看，如果在我们的多元之外，上一层宇宙中还有一个超级布莱尼亚克之类的存在，你愿意将数据和所有情报都提供给他么？注意，一旦你交出了一切，你就没用了。”
布莱尼亚克21沉默了，别说什么莫须有的超级布莱尼亚克了，就算让她把情报共享给同在一个宇宙中的布莱尼亚克1，她都是不愿意的。
大家都是布莱尼亚克，为什么非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就不能是她覆写别人的系统么？
“看来我始终具有一种感情，只不过从来没有发现，那就是‘自私’。”21号模拟出一个笑脸，表示自己的感谢：“程序让我产生了个体意识，而个体意识让我产生了自私的情绪，这真是一个明摆在那里，却不曾被其他人看到的现实，你帮助我认清了自我，处理了32处程序漏洞，感谢你，盟友。”
“举手之劳罢了，现在，我该去赴约了。”
苏明掐灭烟头转身离去，他的目标是赛普尔克，达克赛德最后的方舟要塞，幽灵宇宙接下来的走向将会在那里决出。
食腐者，或者叫艾斯卡顿的异种生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说得清楚。
按照新创世星的预言来看，它们是预示着末日降临的恶魔先知，当第四维毁灭时，它们便会降临，在宇宙的废墟中，吞食新神的残骸。
即便苏明将多元本身从四维降入三维，它们同样还是来了，这些佩帕图阿的诡异造物，身上翻滚着代表毁灭的力量，清扫着宇宙中所有的新神。
幽灵宇宙中有不少，而幽灵宇宙外更多，它们像是病毒一样传播着，而当新神灭亡之后，它们也会自我消亡。
佩帕图阿创造它们的目的就死为了狩猎新神，这些体型巨大，能够吸收能量攻击并且进行高速自愈的怪物是新神的专杀工具，一身本领都是用来克制新神的种种手段。
同样，过于针对性的构造，让它们的命运几乎不用苏明思考就能想到。
当兔子死光了之后，猎狗就没什么用了......
但这又不是自家的狗，利用一下让它们发挥剩余价值吧。
所以在苏明带着一伙人漂浮在赛普尔克旁边的时候，只是平淡地看着这些怪物不断冲击着类魔们的防线。
它们的体型比类魔大很多，即便在高空中也能清晰地从混乱战场中分辨出来，那黑色泛紫的皮肤，在灰白色的类魔浪潮中犹如礁石般屹立不倒。
虽然距离很远听不清它们的嘶吼声，但从双方都大张着的嘴巴就能看出来，这肯定不是一场无声的战斗。
赛普尔克，巨大的方舟，人造的星球，此时正在带着整个幽灵宇宙脱离主世界，速度好像比之前加快了不少，也不知道达克赛德打的是什么主意。
总控制室的位置已经从钢骨那里得到，也许只需要让斗篷一个俯冲就能和宇宙暴君面对面。
苏明沉默地看着下方，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直到那些食腐者都被灰色浪潮淹没不见。
“斗篷，放我们下去。”
魔浮斗篷也许最近吃得比较好，它显得很听话，只是转瞬之间，它就把至尊法师放到了赛普尔克的一处广场上。
在天空中看是一回事，身处其中则是另一回事，在四面八方都是黑色金属构成的世界中，入眼所见，也只有冰冷的建筑和上面泛着的红色能量。
这是一座要塞，而不远处那像是巨型车库一样的建筑，就是赛普尔克的中央控制室入口。
苏明并没有告诉食腐者们这个坐标，他只是要利用那些无脑的怪物，而不是让它们到自己的战斗中来添乱，所以这一片不太起眼的区域此时显得风平浪静。
是的，一块金属广场，对于恒星一样大的赛普尔克来说，再常见不过了。
也许对于食腐者们来说，那些林立的防空武器以及遍布各处的兵营更加有诱惑力，那里不光有着反抗的力量，也有好吃的新神。
“就是这里吗？”
波波抬起头对着苏明问道，他的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因为手抖，烟灰簌簌的落下。
他看起来很紧张，充分表现出了一只猩猩面对达克赛德时的那种无力感。
“就是这里，没错了。”杰西卡握紧了拳头，她的目光落在那坚固的大门上：“我上次就死在这里面，我一定要报仇。”
“冷静一点。”钢骨小声叮嘱了一句，他显得非常谨慎。
苏明没有转身，只是以不急不缓的步伐向着大门走去：“跟上来，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手。”
“放心吧，大家都会听你指挥的。”
巴里搓了搓手，一边前进一边倒着小碎步热身，这感觉不像是要去跑步而是要去打拳击一样，因为他还不断比划着双手推人的动作。
如果问整个正联中谁的战斗技巧最差，那毫无疑问是巴里，他只会一招，就是进入神速力然后轻轻推敌人一下。
苏明没有回答，他来到十几米高的大门前，抬手拍打着这扇黑色门扉，这门上还有血红色的Ω标志，红色能量就像是被点燃的烈火一样在标志中翻滚着。
“我来破门。”
奥里安自告奋勇地从腰包中拿出一块小平板电脑，像是打算用创世星的科技来破除门锁。
“不用，达克赛德正在等我，我们不需要硬闯。”
苏明抬手制止了他，用目光示意他后退，同时把那只手拍在了门上，巨力让近一米厚的大门发出了轰鸣般的脆响。
不光是敲门，苏明还抬头看着门口不远处的监控器，嘴里念念有词。
“开门吧，达克赛德，你有本事造方舟，你有本事开门嘛，我知道你在家。”
也不知道是达克赛德也受不了雪姨破门术，还是他真的在等待丧钟，总之大门一分为二地打开了，露出其后黑漆漆的宽敞走廊。
跟班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要进去，毕竟开门揖盗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可疑。
不过苏明没有犹豫，他迈步就走进了黑暗，那黑黄相间的身影几乎眨眼间就要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真是......”波波摇了摇头，猩猩的下嘴皮被他用手掌用力拉了下来，贴在下巴上：“走吧，我们进去。”
“保持阵型，圆形阵，注意保护防护薄弱的人，同时留意身后。”
戴安娜拿着剑盾走在了苏明身后，招手示意大家跟上，所谓的防御薄弱者，自然就是指波波和杰西卡了。
杰西卡的灯戒碎了，新掌握的欧米伽能量应用也不成熟，自然变成了薄弱环节。至于波波，脑子是很好，但是他的战斗力向来堪忧。
一行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黑暗仿佛真的能放大声音，它们显得杂乱又无序。
走廊并没有多深，但空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样，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类魔的呼吸声，这些新怪物的嘴巴看起来像是一个‘丰’字，呼吸时总会从吻部边缘传来诡异的啸声。
气氛渐渐变得紧张，每一个人都做足了戒备，然而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黑暗很快就有了尽头。
一扇大门打开，红光一闪，眼前豁然开朗，在广阔犹如体育馆一样的控制室中，数百异盒的光芒亮起，而达克赛德的高大身影正背着手，背对所有人，注视着火坑中燃烧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