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啊,没想到几十年过去,麻鸡们把它建设成了不错的城市呢。”
当天晚上,格林德沃和一个黑影子漫步在纽约的街头,见识了热情的拦路劫匪后,昔日的黑魔王发出了感慨。
这次的劫匪看起来就是老手,还是个瘾君子,苏明直接把他捏成了一个肉球,丢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里?”佣兵甩甩手上的血。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只是喜欢观察麻鸡们的生活而已。几十年前我就发现麻鸡们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他们会倾向于毁灭任何和他们不一样的生物,最后毁灭自己和同类,就因为人人都想法不同。”
格林德沃背着手,语带怀念地看着垃圾桶,他曾经也把尸体丢进过这东西里面。
“最近经济有些不景气,疯子已经越来越多了,我其实也挺喜欢这样的。”苏明带着黑魔王来到一处公园,这里只有少数的路灯在照明,月亮的倒影泛在湖面上:“不过我对于纽约的巫师分布不太了解,你觉得我们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外表年轻的老头皱眉回忆了一下,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挖掘着:
“沃尔沃斯大厦距离这里大概有七个街区,但有幻影移形的前提下,他们赶到一些知名景点的速度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先从巫师聚居地下手,而是要对麻鸡们的名胜入手,他们缺乏了解的地点,没有人会贸然幻影移形,而我很了解麻鸡们的观光景点。”
“可以,果然说起搞破坏你还挺专业嘛。”苏明维持着全身黑的模样,在晚上看上去就像是空中漂浮着两个白眼珠:“先炸自由女神像还是世贸大厦?现在是晚上,不会有人员伤亡,但动静够大。”
格林德沃鬼魅一笑,他搭住了至尊法师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了魔杖:
“当年第一次来到纽约的时候,我是坐船来的,看到女神像的时候就在疑惑,她一手拿着自由宣言,为什么另一只手拿着火炬?这是打算把自由烧了么?我一直都想改变一下呢。”
“呵,那就按你的想法做吧,我也不一定非要炸什么东西,但你需要的是把魔法界稍微暴露在麻鸡们面前,这才是魔法国会最害怕的事情。”
苏明笑了一声,工具人有主观能动性,那是再好不过了。
格林德沃发动了幻影移形,两人瞬间来到了自由女神像脚下,自由岛的晚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睡着的海鸟,停在长椅和栏杆上。
他耸耸肩,扯了一下大衣领子:“那也是我害怕的事情,如果真的被他们知道了魔法界的存在,麻鸡美国佬肯定会用核武器招呼我们的,我可不跟那个打。”
苏明平静地深呼吸,夜晚的海风有些凉:“核弹我也有,而且比他们的更好。但我也不想太疯,残破的末世没什么价值,所以如何把握暴露和不暴露间的分寸,还是要看你的。”
“小事而已,更何况1943我参加过第一届纽约时装周,后来就进去了,有点可惜......今年的新款我还想看看,搞点钱订做几身,商店里买的成衣还是不够完美。”
格林德沃抽出了魔杖指向天空,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开始施法,他的手很稳,一点没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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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格林德沃越狱一事,最担心的并不是冯塔纳校长,而是美国魔法国会的现任议长,塞缪尔·G·寇豪格。
作为美国魔法界的一员,他深刻了解初代黑魔王对美国的偏爱,那位当年的追随者中有大部分都是美国人,他们中甚至有很多都活着。
格林德沃的理念就像是一种病毒一样,瞬间就会传染给满腔热血的年轻人,‘为了更大的利益’,这句话现在听起来依旧让人心底发毛。
在今天早上知道黑魔王越狱了之后,寇豪格就一直在内心祈祷,甚至连晚上都睡不着觉:
‘不要来美国,留在英国。不要来美国,留在英国......“
他就希望格林德沃是逃狱出来找邓布利多的,而不是来找美国人算账。
然而答案还是让他失望了,在了解麻鸡事物的下属帮助下,他艰难地在办公室里打开了电视机,调整完天线后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这一幕差点让他心脏骤停。
因为天线收到的是福克斯新闻台,此时画面中的女麻鸡主播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身后的场面。
自由女神像手中的火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节粗一节细,呈现锥形的一把巨型魔杖,正是接骨木魔杖的模样。
而此时这把魔杖正冒着蓝色的厉火,不断朝天空中喷射着‘死圣标记’,像是焰火晚会,整座城还醒着的人都能抬头看到。
更何况还有麻鸡们看不到,摄像机也拍不到的东西呢,但寇豪格知道此时纽约的夜晚天空中一定已经布满了伏地蝠。
那种吸血的怪物就是格林德沃的标志,它们会像披风一样缠住行人吸取他们的血液和记忆,直到把人吸成干尸。
和远亲摄魂怪比起来,这些怪物更加致命和隐蔽。
偏偏麻鸡女主播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说话总是似有似无地把话题往魔法上引:
“我们可以看到,有人恶作剧把火炬换成了烟花棒,但怎么做到的呢?也许只有魔法才能解释吧?”
“原先的火炬哪里去了?这种火焰又是什么?单纯的魔术或者障眼法已经不能解释了,相关科学专家们也暂时没有答案,也许真是魔法。”
“我们的世界存在魔法吗?也许吧,但如果那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呢?”
寇豪格恨不得把手伸进电视里,把这女人的嘴巴捂住。
好在这时两支傲罗分队已经赶到了,他们及时切断了直播。
应该按流程洗掉了在场者的记忆,还把大火炬用变形咒变回来了吧?
然而这个节目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通过麻鸡的电视看过了,那可不限于纽约和新泽西州,该怎么清除掉所有麻鸡的记忆!?
然而还不等他处理完自由女神像的问题,接下来又有下属冲进办公室来汇报,格林德沃把帝国大厦用厉火咒点着了,它的楼顶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冒着蓝火的火炬。
寇豪格健壮的身躯晃了晃,他倒回自己的沙发椅上,摆摆手示意下属离开。
纽约有着相当健全的应急机制,傲罗们会妥善处理任何可能导致魔法界暴露的问题。
关键不是这些,寇豪格知道格林德沃当年杀过多少人,如果不是那时正好时值二战,魔法国会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麻鸡是怎么死的。
还有昨天越狱时他还杀了那么多人,连小精灵都不放过。
可现在,格林德沃明显是回美国来了,他一反常态地没有杀任何人.....
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更加邪恶的计划吗?
就在这时,刚才被切断了的新闻节目又回来了,女主播仿佛完全不明白自己大半夜的在自由岛做什么,只能茫然地带着摄影师离去。
但寇豪格看到了,在镜头一闪而过的远处,那个熟悉的人脚边倒下了一圈傲罗。
对方仿佛知道有熟人在看电视一样,满脸邪笑着朝镜头挥挥手。
然后瞬间消失。
几乎是下一秒,下属又破门而入,告诉议长说格林德沃把白宫涂成了黑色,麻鸡总统躲在地下室里发布了全国备战令,还带着核弹手提箱,准备和朝鲜开战。
“洗,把麻鸡们的记忆全洗掉!我到要看看格林德沃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我们!”
第二天一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议长办公室的时候,坐在椅子上仿佛红眼僵尸一样的人影才动了动。
一夜之间,美国的魔法界仿佛就变了天,各式各样的事故出现在全国各地,格林德沃的死圣印记飘在每个州的天空上。
魔法界的秘密岌岌可危,越来越多的麻鸡需要清洗记忆,傲罗们四处奔走,忙于修复损坏的建筑。
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寇豪格把总部里近乎是哑炮的半妖精都派出去了,就为了处理纽约市被格林德沃篡改的下水道系统。
发生的事情不太像黑魔王的风格,但也许是几十年的牢狱生涯给了他太多的创意,此时一次性爆发出来了,他居然通过变形术把纽约各处的排污管道接到了供水管上,现在麻鸡们在家拧开水龙头,流出来的都是大粪......
想想也知道,麻鸡政府那边肯定也被打爆了电话,而这意味着傲罗们行事还要躲开FBI和NSA,还有警察们和其他工作人员,难度更上一个档次。
尽管魔法国会有着数万雇员,是全球魔法机构中人最多的,格林德沃还只有一个人,但没有人能抓到他。
初代黑魔王回到美国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熟悉,通过幻影移形在全国到处乱窜,上一次出手还在巴尔的摩,下一次出手就到了旧金山,完全没有任何规律。
几万的国会雇员追着给他擦屁股却都擦不完!麻鸡之间的流言愈演愈烈,也许下一秒魔法界就会彻底暴露,麻鸡和巫师的战争就此展开。
寇豪格急得嘴里都是泡,但人已经麻木了。
“议长,刚才格林德沃出现在好莱坞,他把山上的白字招牌变成了德语‘一切为了更大的利益’,麻鸡们正在那里拍照......”
传信的秘书再次进门汇报,寇豪格只是木着脸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转过身看向窗外的混乱,心中预测着自己还能当多久的议长。
就算是被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人们只会在乎你是否失败了,自己也许很快就会被弹劾吧?
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绕过了办公桌走到窗前,看着议长的脸:“各地的黑巫师也有了活动,格林德沃并没有召集他们,但他们主动开始了破坏,像是在......狂欢。”
“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通讯手段?傲罗抓到人了么?”寇豪格用魔杖控制着咖啡的自动冲泡。
秘书摇头:“据我们目前所知,没有别的暗号了,抓住了几个老疯子,他们狂笑着说自己是自发行动,是为了格林德沃,一切为了更大的利益。”
“......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构成了破坏美国魔法界隐秘罪,全部判死刑。”寇豪格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地方,他重拳出击打在桌面上,显得异常坚定。
“我没听说过有这条法律,先生。”秘书回忆了一下,现行法律中好像没有这一条,更别说量刑标准了。
寇豪格瞪了他一眼:“那就现在去编!只要能合法地杀了他们,法律叫什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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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起来他们是没人可用了,连半妖精都派出去了,啧,啧。”
就在楼下,马路对面的小巷中,格林德沃和苏明正在和一个破产的对冲基金经理一起吃热狗。
外貌年轻的老头子把手指放在嘴里嗦着沾到的蛋黄酱,双眼盯着不远处的大楼看,像是想把它也吃了一样,他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因为苏明此时变成了一个有屁屁下巴的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外表和神态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他特别有钱。
大富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西装,脖子上挂着一条白围巾,一手拿着钞票,另一手拍着正狂吃热狗的破落户肩膀:“朋友,我送你的这些热狗好吃吗?”
脏兮兮的流浪汉根本没有回答他,他的嘴塞得满满的,只是不断点头。
温和的声音又问了:“想吃更好的东西吗?我们来做个交易?”
流浪汉竖起了耳朵,有些警觉。
中年人晃晃手里的钞票,那绿色的富兰克林仿佛动画片一样在男人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残影,开国元勋正在微笑,还开口说话了。
“马路对面是沃尔沃斯大厦,我需要你混进去,在地下室通风管道口处烧点什么,引发烟雾报警器,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沃尔沃斯大厦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其企业的职员才在这里上班,但这个流浪汉是隔壁华尔街的土著,也是最熟悉这一片的人。
魔法国会也在共用那栋建筑,现在戒备森严,倒是麻瓜能安然靠近不引起警觉。
“多少?”流浪汉吸了一下鼻子,嘴里喷出了一些食物残渣:“你能给我多少钱?”
“不要怀疑,朋友,我手里这一万美元,你做到了就全是你的。”苏明用手指一搓,纸张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我们不打算做什么坏事,只需要你把里面上班的人们赶出来,相信我,你是在救他们的命。”
流浪汉抹了抹嘴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充满腐败气息的嗝:“我前天晚上曾经试着抢劫别人,可我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现在这个好,如果只是触发火灾报警器,我想我还是能做到的。”
“你最好能做到。”苏明数了一张百元出来作为订金,掖进流浪汉胸前的衣服口袋里,随手拍了拍:“这栋楼马上就要爆炸了,鉴于一些原因,我们无法直接通知里面的人,他们的命都在你手里。”
“我对于炸弹是不是你们放的并不在乎,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要钱弄回我被法院扣了的房子!”
流浪汉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咬着牙冲过了马路,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格林德沃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如果他真的完成了你的任务,你会把剩下的钱给他吗?”
“当然,我向来都有契约精神。”苏明捏着钞票在手里拍打两下,看着阳光下的摩天楼,那些玻璃闪闪发光:“你以为我会反悔,然后杀了他?没必要,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俩之间的交易,你想要和邓布利多欢度晚年,而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争夺的价值,所以他会是你的。”
“你对契约精神的理解还真是独特。”格林德沃撇了一下嘴,又把手伸向了旁边纸袋里剩下的热狗:“如果不是国会建筑附近有黑魔法报警器,我也许会用夺魂咒控制这个麻鸡。”
“枪支和财物,本就是魔法不好使的时候用的,伏地魔就是不懂这些,所以他比你差远了。”苏明也伸手拿了个热狗,悠哉地吃了起来。
至于流浪汉是怎么混进大厦去的,苏明并不感兴趣,也许是有熟人,也许是借口要借用厕所,总而言之在几分钟之后,刺耳的警铃声响彻周边。
可以看到很多麻鸡慌慌张张地从大厦里跑出,然后围在四周街道上看向大楼,像是在寻找哪里是起火点。
在通风口烧东西可不会有明显的着火点,但烟气会顺着管道传得到处都是,让人们呛得逃离。
消防局的人应该此时都去处理下水道的问题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碍事的人出现,驱逐了这些无辜群众后,计划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热狗刚好吃完,流浪汉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接过承诺中的报酬,扭头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很好奇,你会怎么炸掉魔法国会的总部?这里的防护魔法比国际魁地奇联合会总部的还要多。”格林德沃带着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容,眨巴着眼睛。
“魁地奇联合会?”
“是啊,那绝对是我见过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了,因为那里的长官总担心有人会偷窃历史上那些冠军们用过的扫把和球衣。”格林德沃也觉得这有些好笑,但那些扫把在收藏家眼里确实价值连城。
苏明摇摇头,对此不做评价,而是说回了正题:“巫师们施法依靠的是天赋,说白了就是血脉中的力量,用思维来影响现实,用魔杖来作为渠道,大体上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可不你不是巫师吗?”
格林德沃有些好奇,他是亲眼看到丧钟变来变去,又是飞天,又是遁地的。
其中遁地指的是钻下水道,黑魔王从来没有见过对纽约下水道这么熟悉的人......
“我是至尊法师,并不是巫师。”苏明看着建筑里的人出来的差不多了,通过思维命令绞杀变形,换出了黑影马甲,拉着格林德沃一起站上了飞毯:“但所有的魔法归根结底还是能量的运用,而能量并不是只有一种形式。”
说着话,斗篷托着两人缓缓升空,在下方无数麻鸡的惊恐注视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越过了人群的头顶。
好在现在是1992年,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这个年代也没有人会带着相机到处走,消息传播的速度并不快。
这些人事后自然有傲罗给他们洗脑,苏明不需要担心那些事情,他把拳头放在格林德沃面前给他看了看。
就是很普通的一只手,就算上面盖着一层像是皮套般的黑膜,依旧是人类的手。
在对方费解的眼神中,丧钟把拳头对准了马路对面的大楼,也不见有什么咒语或者发力的过程,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强光呈现光柱般喷出,并在飞行中越来越大。
光的速度何其之快,就是一瞬间,伴随着一声脆响,大楼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大洞,能够透过它看到后面的天空。
切口处的钢筋和水泥都完全融化了,呈现出深红色的岩浆状,不时还有星星点点的残片掉落,就连天空中的云层都被打出一个圆洞。
下方的人群发出了尖叫,纸片和家具残片像是下雨般落在路面上,大楼剩下的部分发出了让人牙酸的金属拉伸音。
他们觉得大楼要塌了,毕竟没有人见过什么建筑物能够在中间具有大空洞的情况下屹立不倒,更别说还有火灾和爆炸。
“咻~”格林德沃吹了个口哨,即便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魔法:“确实不一般,如果不是魔法?这叫什么?”
“一般人叫它宇宙能量射线,不过我喜欢叫它‘光子粉碎拳’。”苏明放下了手,这种程度刚刚好,应该除了倒霉到家的人之外没有杀几个人:“炸了他们的总部,傲罗们应该要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格林德沃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大衣中抽出魔杖:“大部分的人都被我们引到西海岸去了,短时间内根本回不来,国会总部就一些文职人员而已,不过我现在不杀人哦。”
“也不知道谁见面就对我下死咒。”苏明冷笑了一声,格林德沃的意思不过是他在有旁观者的时候不杀人罢了:“随便你,最好能让他们觉得没有邓布利多就不行。”
黑魔王点点头,抬手向天空中射出了死圣标志,随即向大楼中逃出的巫师们发动了攻击。
对方并不是专业傲罗,很多人施法时还需要念出咒语,而格林德沃不需要,他无声加持了铁甲咒,随后一把魔杖在面前挥舞,不光是发出一道道昏迷咒打倒一个个人,还把对方偶尔射过来的缴械咒反弹回去。
那些人被各色彩光命中后,纷纷倒飞而出,撞在建筑墙壁或者路边的消防栓上,昏迷了过去。
只有慌张逃难的寇豪格议长还算有点实力,两人施展的闪电咒在空中对了几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格林德沃!”
议长几乎已经发狂了,他眼睛通红地朝着黑魔王怒吼,像是打算生吃掉一样。
可是本就站在飞毯前沿,居高临下的格林德沃只是瞄了他一眼,抬手掏了掏耳朵,甚至连回答都没有兴趣。
“为什么你要到美国来?回答我?!”一边喊,议长一边向前走着,不顾秘书的阻拦,朝天上不断射出魔咒。
什么钻心咒,索命咒,统统都用出来了。
可惜都不用格林德沃去应对和格挡,斗篷伸展了一下,随便翘起边角就把魔法拍灭了。
格林德沃心中更惊奇了,但他还是那冷静的表情,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使声音能够被下方的人听得更清楚:
“一切为了更大的利益,仅此而已。”
议长又发射了几道魔法,依旧无效,他无力地晃了晃,被秘书搀扶住:
“不,我不相信......这算是什么理由?”
格林德沃当然有自己的目标,可惜不可能告诉敌人,更大的利益用来忽悠人再好不过了,都几十年了还这么好用。
你不知道什么是更大的利益?那就是你目光短浅,看不到那一层,活该。
飞毯在空中转了个圈,他和身边的古怪黑影人看起来就要离开了,但又背对着下方的议长扭过头来,加了一句:
“替我转告邓布利多,这个魔法界只有一个黑魔王,那就是我格林德沃,我在美国等着他。”
说完,飞毯就化作一道黑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寇豪格气得发抖,而这时之前在别处的傲罗们才渐渐赶回,秘书问议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快都去给麻鸡们清洗记忆!我要上报国际巫师联合会,然后派人去英国请邓布利多!”
“差不多了,接着就要维持住这种气氛,让他们恐惧。”
在科罗拉多大峡谷中,斗篷将两人放回地面,它又变回了领带模样,重新回到了至尊法师的脖子上。
苏明也解除了伪装,换回一身西装,摸出烟抽了起来,对格林德沃这么说。
“还是有点缺人手啊,我这一把年纪还要受奔波之苦。”黑魔王锤了锤后背,假惺惺地说着,他看着附近的风景,红色的岩石断层十分漂亮,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订做一件棕红色的大衣。
只是现在他觉得有点看不懂这个新盟友了,魔法免疫,力大无穷,能够变形,还有独特的攻击手段?
这真的是人类么?
苏明分了他一根烟,又给了他一些钱:“在邓布利多没有来之前,我们俩需要分头行动,在美国全境内再制造几天的恐慌。然后我去加拿大,你去墨西哥,在那里也炸掉些东西,让更多的国家向联合会申请援助。”
格林德沃接过了钞票,他的口袋就有无痕伸展咒,一厚沓直接塞了进去。
他十分优雅地接过烟抽了起来,看着风卷起尘埃吹过:“你确定那个西弗勒斯靠得住么?他一个人要演两个角色,虽然他是食死徒内部的间谍,搞这种事应该有经验,可伊法魔尼的校长和教授们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他就算牺牲自己也会确保我们的计划成功,那个女人对他意味着一切。”苏明平静地站在黑魔王身边吹风,对此很有信心:“他原本是伏地魔的忠诚拥护者,说是头号杀手也不为过。是伏地魔杀了那个女人导致他直接倒向邓布利多,并为了报仇和保护那女人的孩子能付出所有。”
格林德沃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哀伤,白色的小胡子抖动了一下,烟灰也簌簌飘离。
“也是个悲剧,我真是受够这个世界了,当初我就是因为觉得由巫师来统治世界会让人人都更幸福,看来即便被称为罪大恶极的我被关了那么些年,不幸还是时刻会发生。”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巫师和麻瓜之间的隔绝造成的呢?”苏明挠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把手放在魔王肩上:“麻瓜们缺少掌握超凡力量的渠道,从而在知晓有超凡者存在时可能产生种种负面情绪,那么如果让普通人也能使用魔法呢?”
“这恐怕不可能。”格林德沃摇头,他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就像是你说的,现在的巫师们力量来源于血脉,血统关系到施法能力,就连纯血家族都可能出现哑炮和默然者......除非你打算拿整个世界当试验场,用麻瓜和巫师们进行大范围的杂交实验。”
说着说着,他就用诡异的眼神看向苏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别这么看我,我还不至于这么变态。”丧钟面无表情,斗篷直接变成了悬空的漂浮椅子状让他坐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魔网的东西?我确实有研究如何把低魔世界进化为高魔世界的实验计划,但不是你说的生物学实验。”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要别影响我这个准备退休的人就行了。”格林德沃摆摆手,他对于那些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和阿不思双宿双飞:“接下来你选东海岸还是西海岸?”
“我选东海岸吧,偶尔我还需要回伊法魔尼装装样子,打听一些消息。”苏明选了麻省所在的东海岸:“关键是稍微协助一下斯内普,一起撺掇牛仔校长去请邓布利多。”
初代黑魔王站起身来,拍拍大衣上的灰尘,眯着眼抽完最后一口眼,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我就西海岸好了,从那边去墨西哥首都也更近些。”
“如果邓布利多来了,你千万不要和他擅自见面,明白么?死亡三圣器现在都在他手里,我们还需要等待时机。”分别前的雇佣兵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就害怕格林德沃忍不住和老邓摊了牌,那到时候就难办了。
格林德沃指了指自己脸,没有说什么,意思是‘你看我像是那种傻子么’?
他清楚地知道,要是搞不到蛇树的树叶,那之前的谋划就全白费了,他都忍了那么多年,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幻影移形发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只有一些灰尘飞起,又缓缓落下。
“真的是有情皆孽,无人不苦啊......”
苏明抽着烟继续看向远处,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嘤。”
绞杀从他的肩上冒了出来,蹭了蹭宿主的脸。
“我知道,度假排第一位,这就带你吃好东西去。”苏明露出了一个笑脸,摸了摸共生体的脑袋,夏天里凉冰冰就像蛇一样,还挺舒服的。
.....................................
接下来的日子里,格林德沃明显比他要行动积极得多,如果说苏明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那老头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休息一样,拉扯着美国傲罗们在狂野西部到处兜圈子。
苏明偶尔才会趁着晚上用小黑的身份去作案,弄伤一些人,炸掉点东西,白天依旧再伊法魔尼当听课老师。
面对着冯塔纳校长一天比一天难看的脸色,热心的英国教授们表示要不要私下里再给邓布利多写信劝劝?怎么这么久还不来人呢?
校长表示,邓布利多是被英国魔法部卡住了,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狮子大开口,一口气要许多蛇树的树叶。
美国魔法国会答应了,但冯塔纳校长不同意,那是属于学校的宝贵财富,是斯莱特林一脉留给学校的遗赠,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来?
要十片没有,最多五片。
但福吉咬定了十片,否则邓布利多就一直要在魔法部配合调查,现在他还背着协助格林德沃逃跑的嫌疑呢。
蛇树的叶子就像是蛇蜕,是中空长条状的,从数十米高的枝干上垂落而下,每一片叶子还有弹性,仿佛是长长的绷带,用来裹一个巨怪的木乃伊都够了,英国要那么多干嘛?
不给。
不给还不行,寇豪格议长又开始对学校施压,希望他们能顾全大局,为了美国魔法界做出牺牲。
冯塔纳怒骂他没有常识,如果把树叶都拔光了那树还能活么?当年你草药学的课全翘了是不是?说不给就不给,就算杀了他,赤胆忠心咒的下一个保密人也是秘密。
苏明觉得还是火候不够,没办法,那就继续等呗,今晚去炸巴尔的摩好了,听说那里有个美国的巫师监狱来着。
“哐,铃铃铃......”
听着店门被关上,门后铃铛不断摇晃发出的声音,看着福吉那兴冲冲离开的背影,苏明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里的蛇树叶片。
这些东西虽说是树叶,可是手感却像是轻薄的丝袜,为了防止它们干枯碎裂,一直都泡在冰水里运输。
是的,东西到手了,在破坏二人组渐渐把黑手伸向伊法魔尼学校,甚至格林德沃于学校附近露了脸之后,冯塔纳校长还是认怂了,他通过魔法国会达成了英国魔法部的交易,让邓布利多的援助之旅终于得以成行。
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如果他们还是咬着不松口,苏明和格林德沃恐怕还想在闹事的同时不要曝光魔法界就难了。
所幸冯塔纳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学生们赌博,他不敢确定黑魔王什么时候会入侵学校。
可惜直到最后,苏明哪怕有着黑魔王和斗篷的帮忙,都没有自己找到蛇树所在的位置。
邓布利多到了伊法魔尼,苏明和斯内普就向冯塔纳告辞了,借口是新学期要开学了,两人要回霍格沃兹备课,同时也不想被自家校长唠叨。
老邓还是那乐呵呵的样子,他只是跟斯内普随便聊了几句,在得到没有什么异常的回答后,他暂时也没有头绪,只能在伊法魔尼多留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发展。
没办法,谁叫魔法部要了人家的好处呢?更何况他自己也想问问格林德沃,为什么要跑出来。
冯塔纳两个多月就显得老了很多,千头万绪的他没有深究两位英国教授的想法,在办了个小型欢送会后,他还用幻影移形直接带两人到了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卫生间里。
陪着等飞机的时候,冯塔纳看了看麻鸡们的报纸,对于最近各地‘神秘学’事件的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他说起了寇豪格的日子最近也很不好过。
总部大楼被打出一个大洞,等于全盘推翻了过去几十年的防御措施,那里也不安全,人人都处于危险中。
更何况绝大多数的成员面对格林德沃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傲罗们最近两个月释放的遗忘咒比过去一百年里的都多,恐惧和疲劳让一些人发疯了。
而还清醒的人,则把力气和心思放在了如何弹劾寇豪格身上,野心家们看到了机会,想要尝尝更大权利的滋味。
威尔逊教授十分关切地给予了他们同情,并且祈祷梅林的胡子能看顾这些可怜人。
冯塔纳校长觉得体育老师是个好人,虽然直到最后他也没搞清楚体育课究竟是一门什么样的课程,但相比起与其同行的斯内普教授来,这位明显更加温和友善。
威尔逊教授帮忙出了不少防御格林德沃入侵的主意,平日里说话还好听,导致冯塔纳都想要把人从霍格沃兹挖到伊法魔尼。
但对方拒绝了,因为英国魔法不发达,必须要有体育课!
为了拯救一个老去的魔法界,他必须回到霍格沃兹去。
牛仔校长被这人的伟大情操所折服,要用一己之力改变破败的现状么?年轻真好啊......
虽然冯塔纳认为魔法界的未来必然属于美国,伊法魔尼也比霍格沃兹更好,但他还是衷心祝愿好人一生平安,飞机起飞后他还在候机大厅楼顶天台上朝天空挥手告别呢。
“谢谢啊!”
隔着飞机的舱壁,丧钟仿佛还能听到老校长的感激之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众人躲开了邓布利多,回到伦敦,斯内普回学校,苏明回到对角巷的自动魔杖店里。
而格林德沃知道现在不是见阿不思的时候,所以他去了巴黎,在那里享受时尚。他之前让寇豪格转告邓布利多的话就是个幌子,老邓是来了,可他自己溜了,根本没有正面对决的意思。
偏偏邓布利多不知道这事,还以为格林德沃潜伏在暗处准备憋个什么大招呢,他只能通知麦格教授暂代校长职务,他可能要几个月才会回来。
计划很顺利,苏明也就回到店里安心等待,闲暇时去串串门,吃点东西什么的。
倒是赫敏天天要来玩枪,小手上都有杀手和雇佣兵才有的那种茧了。
苏明给了她从美国带来的礼物,让她休息几天,告诉她暑假也不能光顾着锻炼,应该要去找汉娜和苏珊玩,好朋友要经常交流才行。
赫敏带着作为礼物的牛仔帽和一匹小马离开了,她有些头疼,自己家的后院里能养马么?
不过教授说的也没错,暑假在家是没意思,可以去找朋友玩嘛,苏珊和汉娜都是纯血世家,她们家里应该很好玩吧?
可是贸然去别人家里是不是不太好?还有这马该怎么从伦敦带回曼彻斯特?幻影移形她不会啊!
小姑娘纠结地离开了。
没过几天,就在盛夏的一天夜里,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福吉神神秘秘地在半夜来了,一边敲门,他还一边回头张望,头上的帽檐压得很低,雨水因此都打在了他的领带上。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完成后他甚至连坐下喝杯茶都没心情,着急地要找地方把金加隆藏起来,匆匆忙忙地走了。
这就是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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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还真好用,我都有些舍不得让他下台了。”苏明把树叶丢回水缸里,托着大缸走向地下室。
“我也觉得他不错,至少还没有蠢到家,知道见不得人的交易需要晚上来。”格林德沃从黑暗中现身,他又换了一套新衣服,显得风度翩翩。
“借过。”苏明举着浴缸一样大的水盆错身而过:“树叶是到手了,但还不是用的时候,这边没有保存无魂躯壳的条件。”
“我知道,不过我打算去挖阿丽安娜的坟,先把尸骨偷出来。”格林德沃扭腰让路,轻佻眨眨眼睛。
苏明弯腰触摸蜘蛛图腾,人带着大缸消失了一瞬间,再出现时手里已经没有了东西,他甩甩手上的水,看着跟来的黑魔王:
“要去戈德里克山谷吗?小心巴希达·芭莎特,她还记得你。顺便把阿丽安娜坟墓的邻居,莉莉·波特的尸骨也带来,她是斯内普想要复活的人。”
格林德沃露出了一个快活的笑容,异色的眼睛盯着刻有蜘蛛的木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认为是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工作间。
可为什么是蜘蛛?还搞得跟非洲巫毒一样,挺可笑的。
“如果只偷这两人的尸骨,邓布利多难免会想到什么,所以我的计划是把整个公墓全挖了,只要每个人的尸骸都丢了,就没人知道我们的目标。”
不愧是黑魔王,他下手还是挺黑的,不过事情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这样确实更稳妥。
苏明摸出一根烟点上,在昏暗的地下室中满是硝烟和尘土的味道:
“那些尸骨你记好对应位置,将来还是要还回去的,我建议你完事后发射一个黑魔标志,把事情栽到伏地魔身上,西弗勒斯会教你怎么使用那个魔法。我想,让初代黑魔王发射伪王的标志可能有些委屈你了,但这......”
“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格林德沃笑眯眯地打断了苏明的话,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我不在乎这点小事,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么?”
“正确,不弄死伏地魔,阿不思是不可能退休跟你去过二人世界的,所以这件事也需要你出力。”
苏明吐出一片烟雾,青灰色的悬浮物仿佛在灯下变成了狰狞的骷髅形状。
目前为止,伏地魔的魂器还剩四件。
分别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大蛇纳吉尼。
以及哈利波特。
哈利是鱼饵,现在不能动。大蛇被伏地魔随身携带,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在阿尔巴尼亚?
所以赫敏二、三年级的任务就是摧毁挂坠盒和日记本了,这难免会涉及到校外,看来还得给她教一些社会学和心理学的东西。
还有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课程也可以加量了,最好能把哈利他们全部练成肌肉壮汉,这样将来也耐用一些,不那么容易死掉。
“就这么愉快地约定了。”
送走了格林德沃的体育教授这么想着,拿起一边的枪开始打靶,他也需要锻炼来保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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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娜·洛夫古德”
今年邓布利多不在,麦格教授只能自己操持整个分院仪式,先是代表校长讲话,随后又开始喊新生的名字,把比去年更油腻的分院帽扣在他们头上。
“梅林的胡子啊,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分院帽发出了尖叫声,它在卢娜的头上扭动着想要逃离,然而它可没有腿:“拉文克劳!百分百的拉文克劳!救命!”
它被麦格教授救了下来,但长发及腰的小姑娘显得心情很好,她对麦格教授和分院帽鞠躬后,哼着歌走向了学生们。
然后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坐了下来......
“你该去那边,你走错了。”
卢娜的铂金色长发就是纯血的证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于纯血家族还是比较客气的,他们给卢娜指了正确的方向,小姑娘才匆忙中换了地方。
坐在教师席位上的苏明用手托着脸,这究竟算是蓝绿色盲还是天然呆呢?
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本来人数就少,作为二年级唯一的女生,赫敏坐在三年级的张秋身边,另一边空着,卢娜就坐了下去。
“嗨,你好,我叫赫敏·格兰杰,是二年级的。”
想起自己去年刚入学时的茫然,赫敏觉得应该给新生一些关怀才是,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二年级了,是成熟的姑娘了。
所以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向卢娜伸出了小手。
谁知道对方抓住她的手就不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诡秘地问:
“你见过死亡吗?”
“???”
赫敏一脸黑人问号,这算是什么新生问题啊?
卢娜并没有在意学姐的脸色,她自顾自地把赫敏的手拿在手里看着,像是在看手相,又像是在考虑怎么下嘴:
“我相信我们能够和死去的亲人相见,如果用软木塞做成项链的话,它可以吸收梦的力量。学校有弯角鼾兽吗?我爸爸说说它们在瑞典出没,但我还没见过。”
“呵......”
赫敏咧了一下嘴,把手从新生手中抽了回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教授席,发现体育教授正一脸感兴趣地看着她这边,仿佛早就了解卢娜是什么样的孩子一样,正在看热闹呢。
然而卢娜的声音又从脑后传来,她盯着赫敏的耳朵说着对方完全不懂的话:“骚扰虻会从人的耳朵钻进脑子里,让人的思维无法彼此相连,从而产生困扰,你需要防妖眼镜吗?”
说着她在身上的小包里掏了掏,取出了一副所谓的防妖眼镜来。
赫敏低头一看,好像就是杂志中附赠的那种纸眼镜,硬纸壳外加红蓝两色塑料片的那种,用来看电影据说有什么3D效果。
大概是什么人用来骗巫师的吧......
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什么防妖眼镜,可是卢娜的脸色非常认真,确切来说,这个新生什么时候都是淡然的表情,仿佛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她,她也总是对的一样。
然而问题来了,智力不正常的人可能进入拉文克劳么?这个叫卢娜的女孩有着分院帽都害怕的聪明才智。
赫敏觉得这可能是某种天才病,又见到对方眼巴巴地看着她,小手里还握着纸眼镜,她还是伸手接过了它:
“谢谢。”
“不用谢。”卢娜用轻飘飘的声音回答道,又掏出一副新的来当场戴在自己鼻子上:“我还有备用的,我看到了你的光,你是救世主。”
赫敏连忙摇头,因为另一边的张秋一脸促狭地看着她,她可不想被认为给新生灌输了什么古怪理念:
“我不是,你可能认错人了,你说的是哈利波特,他才是打败了伏地魔的人。”
说着赫敏还赶紧指一指格兰芬多的长桌那边,此时哈利和罗恩都有些紧张地看着新生队伍中的一个红头发女孩。
卢娜伸手去扣桌子上的木缝,她的指甲很长,她用它掏着里面的碎屑:“不,他没有光了,在火车上我看到了他,还认识了一个叫金妮的朋友,他们很好,听到我父亲办的杂志都哈哈大笑,但他们不是关键。”
小精灵还没有开始上菜,赫敏已经觉得有些难熬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和卢娜的电波对不上,聊天总有一种很微妙的尴尬。
好在还有别的话题可以聊,赫敏摸摸自己的头发:“你说你父亲办了一本杂志?真好,它叫什么?”
“《唱唱反调》,你看过吗?里面有很多普通巫师无法理解的故事,我爸爸他很伟大,他想要带给别人真理和快乐。”卢娜一脸平静,只不过她的双眼太大了,看上去总是显得一副好奇模样。
“噗,咳咳......”
赫敏呛了一下,随后咳嗽了起来,难道就是号称比麻瓜三流八卦杂志还要不靠谱一百倍的《唱唱反调》?
那本提出了‘可以把烤鸡套在魔杖上充当消音器’,‘猜测邓布利多校长底裤是什么颜色并面向魔法界公开征集意见稿’,‘抑制脚气的办法是剃光头’等等独特观点的......‘真’神秘学杂志?
她之前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找汉娜她们玩的时候倒是捡到过一本,不知道是谁丢的,也就大概翻了几页。
坦白来说,赫敏认为这本杂志从供稿人到总编,没有一个是精神正常的......
“你想要笑就可以笑的,我爸爸创办杂志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别人,当人们心情愉快的时候,更不容易受到骚扰虻的侵袭。我妈妈去世后我们都很伤心,他想要让我和别的孩子一样快乐。”
卢娜还是淡然的样子,她开始朝桌子上哈气,像是在观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赫敏还是忍住了,她连忙摆手表示没有这回事,只有格兰芬多才会嘲笑别人的理想,她不是那种人。
“不,你爸爸办了一本好杂志,它......很有趣。”
卢娜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在火车上听说你去年找到了斯莱特林的遗赠,我猜应该是传说中的密室,晚上能带我去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是密室的?”赫敏压低了声音,把卢娜拉到身边。
“1942年在霍格沃兹发生过一次杀人案,嫌疑人是如今的守钥人海格,当时他还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他被指控杀害了同级的拉文克劳女生桃金娘,据说就是因为他打开密室放出了怪物。这在一些魔法史上都有记录,但没有任何一本书记录过密室在哪,里面又有什么。而海格如今还被校长信任着,他留在学校,所以我猜他是无辜的,真正的密室在去年之前都无人找到,我和爸爸都认为是伏地魔杀了桃金娘,并且栽赃给了海格。”
卢娜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唱歌一样,她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完全放空,但小嘴里说出的话非常有逻辑,甚至猜测也全对。
在上个学年赫敏找到密室后,已经基本确定了半巨人的清白,毕竟通向那里的道路只有蛇佬腔能打开,连幻影移形都不可能进入。
可惜短时间内邓布利多暂时还无法说服魔法部,证明海格是被诬陷的,因此那大个子暂时没有翻案,魔杖还是只能藏在雨伞里。
不过这些消息应该都是机密,知道这些事的一共就没有几个人,卢娜真的依靠一些书籍中的线索推测出了真相吗?
赫敏觉得自己有必要正视这个有点疯疯癫癫的小学妹了。
“金妮·韦斯莱!”
“格兰芬多!”
大礼堂顶部的万千烛光闪闪发亮,分院仪式还在继续,赫敏还在应付着有些古怪的女孩。
可直到晚餐正式开始,别人吃着面包鸡腿,卢娜却要了几根生胡萝卜之后,赫敏还是放弃了想要理解女孩的念头。
分院仪式后的日子里,赫敏有一种自己被附身了的感觉。
不管她走到哪里,卢娜都大大方方地跟着她,像是在用脑子记录什么事,不管是吃饭还是上厕所,卢娜都跟着她,甚至还用表计时。
被赫敏视为放松时间的‘开小灶’过程中,卢娜也会在靶场门口探头探脑。
“盯......”
卢娜面无表情地藏在门边掩体后。
格兰杰小姐觉得怪怪的,可体育教授却表示这样很好,让她感受一下被人追星的感觉,也算是提前适应一下。
“这已经算是跟踪狂了吧?我要疯了......”
这是大概两周后的某一天,赫敏苦恼地跟体育教授吐槽着,卢娜非常喜欢神奇动物,对此也很有研究,她甚至和汉娜以及苏珊也都熟悉了。
只是她最爱的,果然还是缠着赫敏。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跟踪你吗?”苏明正在教导赫敏用大砍刀给南瓜削皮,以此模拟给别人剃光头的过程:“太让我失望了,你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你有什么是被她看重的?”
“我把你给我的礼物也分给她了很多,可她只是很平静地收下了,一点也不像别人那么高兴,我实在不知道她想要我的什么。”
赫敏委屈得很,倒不是不喜欢卢娜,只是觉得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小傻瓜,她从头到尾都有自己的目标。”苏明揉揉赫敏的头,示意她稍微休息一会喝个汽水:“你想想看,她跟着你,观察你,无非就是在看你对于城堡中走动路径的选择。假如离开她的视野,她会进行计时,就是在推测密室的位置啊。”
放下了对她来说就像巨剑一样的大砍刀,正在和汽水瓶子较劲的赫敏愣了一下,随后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密室的入口在二楼女盥洗室,大家普遍都绕开那里,并没有显得异常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她就能从我的表情和其他什么反应中推测出密室的位置?”
“确切地来说是凭感觉,她的感觉非常敏锐,那是一种类似第六感一样的天赋。”苏明朝着靶场门外招招手,示意偷看的卢娜也过来喝汽水:“如果我没猜错,她已经推断出了密室入口就在桃金娘遇难的盥洗室里,只不过她不会蛇佬腔,无法打开通道而已。”
“教授好。”
卢娜的目光没有焦点,她面对着苏明,视线却像是在看他背后的什么东西,显得有些害怕。
“别担心,它不咬人。”苏明把大力饮料拧开递给她,还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你一直跟着赫敏,是想要知道密室的位置吗?”
“是的。”卢娜看了看教授的肩膀,说不好为什么,她总觉得那里有东西。
赫敏翻了个白眼,开瓶盖的手都无力了,她捏捏卢娜的小脸:“那你直接问我啊!”
“我在锻炼自己的思维能力,并且已经猜出密室的入口在二楼女盥洗室,也和桃金娘聊过了,去年你和教授去过那里。”卢娜任由小脸在赫敏手中被拉扯,低头喝着汽水:“但我只知道口令是一句蛇语,具体怎么说却不知道......再说我有些害怕,想要你陪我去。”
卢娜并没有说出事情的全部。
实际上桃金娘都不是她的对手,惨死的幽灵见到有人来问她问题,一如既往地向女孩哭诉自己的惨死经历,以及死后世界中的冰冷和孤寂感。
可卢娜只是面无表情地听了整整一宿,不管桃金娘怎么哭都面不改色,甚至还拿出胡萝卜来雕刻耳环,就像是妇女们之间聊天时抽空打毛衣一样平常。
最后幽灵的眼泪都流干了,桃金娘逃回了自己的马桶去补充水份,在卢娜的死缠烂打下才说出了去年发生在盥洗室的事情。
赫敏把汽水给教授,让他帮忙打开,拉着卢娜到一边椅子上坐下:“为什么你对密室这么好奇?”
“我需要钱。”卢娜给出了一个超成熟的答案,她还伸出两指比了个金加隆的大小:“我想要和爸爸去瑞典找弯角鼾兽,但我们的旅费差不少钱,如果我能证明并亲眼见过密室,在那里拍些照片,就能把消息卖给预言家日报,换到一大笔钱。”
“......这也太现实了。”
赫敏捂住了脑袋,她万万没想到卢娜是因为这个缠着自己,更没有想到是为了把消息卖钱。
作为双牙医家庭的孩子,入学以后又被教授照顾,她自己从来都没有为钱操过心,因为根本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教授都买给她了,甚至暑假回家时她还带了不少好东西回去,像是仓鼠搬家一样拿回去给父母用。
而卢娜的回答让赫敏陷入了思考,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比下去了,说不清是哪里,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
苏明哑然失笑,把拧开瓶盖的汽水递给赫敏,让她赶紧喝几口压压惊,这确实是卢娜能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唱唱反调》的读者并不多,她爸爸每个月还要给供稿人提供稿费,魔法印刷他自己可以做,但是买纸张和墨水,再加上维持生活都需要钱。
收入和支出差不多刚好相抵,卢娜家除了一套怪模怪样的房子之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卢娜比赫敏要成熟得多,她从小就理解交易的力量,只是脑回路稍微有些异于常人而已。
但天才行事从来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卢娜这样就很好。
“你们旅行还缺多少钱?”他坐到离两个女孩远一些的地方,摸出烟抽了起来:“如果差不远的话我可以资助你们,只是你别老跟踪赫敏了,她疑神疑鬼都要精神衰弱了。”
“不是因为骚扰虻吗?”卢娜呆萌地反问。
魔法界中并不存在这种东西,甚至于唱唱反调中的那些神奇动物全部不存在,连纽特都没有见过它们。
那都是卢娜的父亲为了哄女儿编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妻子的实验发生意外在父女俩面前把她自己炸成血雾意味着什么,这对女儿造成的心理阴影肯定比他自己受到的打击更大。
这也许会导致女儿害怕魔法,排斥魔法和她自己的天赋?
这可不行,如果真的一直压抑自己的魔法能力,可能会让她变成默然者,从而导致她活不过十岁。
不过作为拉文克劳的毕业生,他有自己的办法。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编故事,编造一些魔法界的奇事和不存在的神奇动物,让女儿对魔法界重新产生兴趣,抹消她对于母亲因魔法去世的阴影。
为了让女儿产生‘这一切都是真的’,‘大家都能认可’的感觉,他还开办了杂志,被无数人嘲笑还一直坚持着。
也许是坚持得太久了,谎话说太多就是真的。
他变得有些疯了,甚至真的开始相信自己以前编造的那些动物真实存在。
最高明的谎言首先就要骗过自己,他不负拉文克劳的天才之名,女儿果然被他骗过,健康长大。
卢娜确实被培养成了很好的孩子,她一点也不畏惧死亡,而且聪慧过人,同时也很心疼父亲,想要通过找到那种弯角鼾兽来向魔法界证明自己的爸爸说得没错。
但这场求证注定不会有答案......
苏明不会拆穿这些谎言,至少是现在不行:“也许有骚扰虻的原因吧,怎么样?其实你问赫敏借钱她也会借给你的,等你毕业工作了慢慢还也可以。”
卢娜思考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更希望通过做事获得报酬。”
“这样啊,劳动换取报酬,很合我的胃口。”苏明点点头,他取出几盒巧克力蛙来给卢娜算作订金:“还真的有一件事是你可以做到,但赫敏和我不方便的事。”
“请讲,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值400金加隆的话。”卢娜抬起头来,她把汽水瓶子抱在怀里。
“听说你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叫金妮的朋友,她有一本会自动回答问题的笔记本,你可以把它借出来,然后带给我和赫敏,以及麦格教授看看吗?”
体育老师提出了任务,一个卢娜利用人际关系就能轻松达成的任务。
开学两个星期左右,金妮还处于和笔记本交朋友的状态中,使用它也只是单纯为了聊天。
虽然哥哥们都在格兰芬多,可他们都是一天只会胡闹的臭男生,根本就不懂她新入学有多么不知所措,还有功课上也遇到了些问题。
主要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程实在是太催眠了,幽灵讲课时的语调几乎永远不变,最多坚持五分钟,学生们就都趴到桌子上呼呼大睡去了。
金妮想要能快些融入霍格沃兹的生活,在入学后这段不适应的日子里,她找过罗恩,想要和他一起玩。
可是罗恩当时忙着和哈利下巫师棋,表示如果和女孩一起玩被传出去了,自己以后怎么见人?自己这样的纯爷们,真汉子,是绝对不会带妹的。
哈利本想带着金妮玩的,可是听了罗恩的话,又开始担心和女孩玩不够爷们,于是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暑假里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平反了,原来罗恩的耗子是个坏蛋变的,那个坏蛋才是出卖自己父母的人。
听说还是赫敏发现了老鼠的异常报告了教授,从而拆穿了一次大阴谋。
具体是什么阴谋哈利不知道,他只是终于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小天狼星对他很好,暑假甚至还带他出去旅游了。
不用见德斯礼一家的脸,哈利高兴得找不到北,整个人处于一种云端轻飘飘的感觉,根本无心留意罗恩妹妹的小情绪。
金妮很失望,又去找了弗雷德和乔治。
可是这两位最近陷入了学术攻关上的瓶颈期,因为他们发明的‘不由自主排气糖’效果过强,服用者会不经意地同时排出一些‘固体’......
这即便对于恶作剧来说也有点过份了,他们不眠不休地进行着配方改进,甚至还拿自己和彼此做实验,实在不方便带妹妹玩。
金妮十分无语,并且感觉恶心。
至于接下来去找珀西?那是不可能的。
在校的哥哥里面,就他最不像韦斯莱家的人,她怀疑自己找珀西也许还要通过秘书预约,如果级长也有秘书的话。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中的壁炉总是燃烧着的,但是明亮的火光都无法温暖小女孩孤独的心。
韦斯莱家很穷,就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养一大家人,已经工作的大哥和二哥更是只能将将养活自己。
金妮不得不使用二手旧课本,用母亲当年上学时用的旧坩埚,穿改过的旧袍子,就连洗脸毛巾都是旧的。
相比起其他同龄女孩来,这一切都让她十分自卑。
开学前,一家人去书店买旧书的时候,自己父亲还和马尔福先生打了一架,像是麻瓜一样用拳头和指甲,事后到了学校,她发现自己的旧书中多了一本十分老旧的黑皮日记本。
日记本里面没有什么内容,只有一个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汤姆·里德尔。
鉴于它除了有名字之外,这个本子完全就是新的,勤俭的金妮也就拿它用了,把自己入学后的迷茫和一些小情绪记录在了里面。
比如说没有进入拉文克劳很失望。
比如说在走廊上遇到了传说中的赫敏·格兰杰。
比如说感觉自己唯一的朋友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因为卢娜用胡萝卜做耳环,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黄油啤酒瓶塞做成的项链,金妮觉得也许她家也很穷,自己应该有资格和她做朋友。
只是那个女孩行踪诡秘,存在感极低,就像幽灵一样,一不留神就会消失那种。
更何况人家还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在课程上都没有交集,除了在火车上见过一面后金妮在学校里只是遇到过她几次,每次说不了几句话,卢娜就像飘一样离开,说是要去寻找灵魂的脚印。
总之记录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小女孩的日记本你还想要看到什么?甚至她有些不会拼的单词还要用图画代替呢。
结果几天后,她发现日记本能够和她聊天了,她在其中写下什么,墨渍很快就会消失,原处会浮现出新的墨渍,用漂亮的花体字给予她答案。
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也忘了母亲交代过要小心任何有自己思维的死物,金妮把日记本当作了朋友,一有时间就和它互动。
这日记本自称汤姆,是神奇的好宝物,能够帮小巫师回答难题。
不管是上课的题目,还是生活中的常识,它都能给出让人满意的答案,只是它时不时会撺掇金妮杀掉些什么,显得很喜欢恶作剧......
当时金妮也给卢娜看了这个本子,可是对方不太在意,所以她对于卢娜今天出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还想要借日记本这件事十分疑惑。
“你是怎么进来的?”金妮问自己的朋友。
“胖夫人的口令每天会变,但我只要问一个格兰芬多就能知道了,把渡鸦的院徽变成狮子也只是简单的变形术。”
卢娜还是睁着大眼睛的模样,只是她的目光完全没有焦点。
金妮回到寝室从床头取来了日记本,但只是抱在怀里没有给卢娜:“你说教授们和格兰杰学姐想要看它,那我也要一起去。我想见见她,那个比我们大一岁的传奇人物,人们都说她是拉文克劳转世。”
“转世这种说法对我们的世界不成立。”卢娜表情恬静,说到死亡和灵魂,她眼睛闪闪发亮:“有些人死后会以幽灵形态被困在某些地点,而更多的人死后则是变成我们看不见的灵魂,他们会永远存在于亲人的身边,我们需要的,只是如何看到它们的方式。”
“呃......好么?”
金妮实在是理解不了卢娜的脑回路,还有她对于死者灵魂的执念。
一头白金长发的小姑娘也不在乎,别人能听懂,她就多聊几句。听不懂,那她也不会费力解释,永远都那么淡然:“好,毕竟我只要带着日记本去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你是不是跟来,跟我无关。”
金妮撅起了嘴,她觉得自己的好朋友太冷淡了,不过为了见赫敏,她还是带着笔记本跟着卢娜出了门。
赫敏开小灶的时间结束,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今天她也被抓到了教授包厢里吃饭,因此金妮两人在大礼堂隔壁的教师包厢中见到了所有想见和不想见的人。
不光要求看日记本的体育教授在这里,还有院长麦格教授,以及弗立维和斯内普。
斯内普仿佛自带乌云,他即便只是坐在包厢一角,小隔间里的气氛也阴沉得可怕。
和卢娜那种推开门就往里走的表现比起来,金妮还缩着脖子在敞开的门板上敲了两下,得到麦格教授首肯后才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威尔逊教授给了卢娜一个大号的棕色布袋子,很沉,里面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听起来像是一袋钱。
“日记和人都带来了。”
“也行。”
反正主要目的是给卢娜发布个任务,好有理由给她些钱让她改变与赫敏相处的方式,至于金妮是不是一起来,对苏明影响并不大。
卢娜露出个小小的笑容,把钱袋子抱在怀里,有些行动艰难地坐到赫敏身边去了,她把头埋在袋子上,像是在幻想自己和爸爸去了瑞典后的行程安排。
于是接下来所有教授的目光都落在了金妮身上,站在餐桌旁的她觉得自己抖得厉害,牙齿打颤。
“你们吓到她了,韦斯莱小姐,请到我身边来。”
麦格教授在空中挥手,打断了三位男教授们的视线,实际上金妮只是怕斯内普,因为罗恩和哈利完全把这位魔药学教授描绘成了魔王。
金妮像是怯生生的小兔子一样走到了麦格教授身边,并且坐在了飘来的凳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麦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一道亮光闪过,她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深了几分:“我听赫敏说,你有一本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应该就是它吧,能给我们看看吗?”
看着扉页上的花体签名,麦格教授仿佛就回到了过去,当年伏地魔还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时候。
那时候邓布利多只是霍格沃兹的变形课教授,麦格是他的助教,汤姆只不过是一个从孤儿院里接出来的普通孩子。
也许不是那么普通,因为他的中间名马沃罗来自于他的外祖父,马沃罗·冈特,而冈特又是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可惜马沃罗的女儿爱上了一个麻瓜,那个麻瓜就是汤姆的父亲。
汤姆本身就不是爱的产物,而是迷情剂的结果,他从不懂什么是爱,还继承了斯莱特林那种霸道嚣张的性格。
现在再回想起来,麦格教授就仿佛看到了还是学生的汤姆,从一年级起,他就蔑视任何把他跟别人拴在一起的东西,蔑视任何使他显得平凡无奇的东西。
即使在那个时候,他就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孤独自立,声名远扬。
当时邓布利多希望能够用比较严厉的手段将汤姆培养成材,可汤姆入学那是1938年,格林德沃搞出来的事情总是纠缠着邓布利多,让他无法专注于学生的培养。
等到1945年,格林德沃被击败并囚禁,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邓布利多才发现,七年级毕业的汤姆已经成立了狂热的极端纯血势力‘食死徒’,穿上了那一身仿佛永远不换的破布黑袍。
1956年后,汤姆开始自称伏地魔,做下了很多大案,接下来就是二代黑魔王的崛起,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战争,直到他1981年意外被哈利波特击败。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麦格教授有些感慨,她推了一下眼镜:“这个日记本确实是里德尔的,我还认得他的字迹。”
麦格从1910年开始在霍格沃兹任教,之前她在魔法部工作了两年,期间因为一段婚姻还离开过一些日子,但她不喜欢伦敦,更很喜欢这里。
弗立维接手了本子看了看,他也确认了麦格的说法,只是他不如她那么严肃:“确实日子过得很快,我还记得当年我们上学时候的事,在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上你是我的舞伴,可现在呢?你只跟邓布利多跳舞。”
“不要在学生面前提那些事情!”麦格瞪了弗立维一眼,脸却有些红:“世纪初的事情你现在说着不觉得害臊吗?”
“那今年的圣诞舞会你要和我跳。”弗立维掏出魔杖来,对着日记本释放了一个小法术,它发出了黑光,魔法无效:“可以确定了,是魂器无疑。”
说着他还打算让斯内普也看看日记本,但魔药学教授只是冷冰冰地摇头,他把手缩在宽大的袍子里,根本没有接手的意思。
“我不跳舞,也不看这个东西。”
“来来,快给我看看。”这时坐在圆桌另一边的体育教授伸出了手,脸上还带着期待的表情:“我的笔都准备好了,我有好多问题需要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级长为我解答呢。”
“那你帮我劝劝米勒娃。”弗立维教授把日记本藏在身后,以此作为筹码:“特里劳妮教授根本就不会跳舞,她老踩我脚,我今年必须换舞伴,刚好邓布利多还不在。”
“你这是闲得难受,人上了岁数就都爱跳舞吗?干脆我教你广场舞或者扭秧歌算了。”
苏明无奈了,弗立维还嫌弃女教授中最年轻的占卜学教授?他好像对跳舞这件事怨念深重。
麦格教授从弗立维手中抢过了日记本,隔着饭桌丢给了威尔逊教授,还敲了一下弗立维的脑袋:
“如果校长那时候还回不来我就跟你跳,前提是你不要对自己的双腿施咒,当年你把自己的双腿变得有一米五长,知道舞会上我有多丢人吗?人们说你是踩着麻瓜高跷来的。”
麦格和弗立维是同级生,关系一直很好。
当初分院帽对他们的待遇都很像,都是在他们头上纠结了五分钟有余,拿不准他们该去格兰芬多还是拉文克劳。
结果就是一边一个,弗立维有时候还会拿这事和麦格开玩笑,说如果当时两人分院的顺序颠倒一下,也许他现在就是格兰芬多院长了。
实际上和他们俩也是同级好友的还有波莫娜·斯普劳特,也就是如今赫奇帕奇的院长,草药学教授。
对于教授们之间的互动,赫敏都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甚至不知道这些话自己是不是应该装作没听见。
还有那个叫金妮的女孩一直在偷看她,赫敏又开始有了一种被追星的预感。
直到体育教授拿到了日记本,在面前的桌子上摊开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有些茫然。
“发动大脑封闭术,我说,你写。”苏明说道。
“为什么是我?”赫敏虽然嘴上说着,可还是接过了笔等待下文。
教授看了看弗立维,又看看斯内普:“这是伏地魔的日记本,它也许可以辨认使用者的年龄和性别,认为年龄小的学生更加好骗,因此我让你来。”
“你可以在封闭大脑的时候不断强调虚假的信息,认为自己是金妮·韦斯莱小姐,从而让它获取虚假的情报,这也是大脑封闭术更高级的应用。”
斯内普还是面无表情,但还是给赫敏指点了一句。
“那个人!那个不能提名字的人!”
金妮被吓呆了,她坐在麦格教授身边,仿佛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所以她选择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
麦格教授拉住了她的手,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不要害怕,我们都在这里。不过你得感谢赫敏跟卢娜,如果不是她们发现了你的日记本有问题,我们恐怕也意识不到,而现在为时不晚。”
“其实伏地魔跟汤姆里德尔的关系很好辨认。”弗立维教授的魔杖上喷出了些烟雾,他在空中写出了汤姆的全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然后魔杖一挥,这些字母被打乱后重新排序,组成了一行新的文字。
‘我是伏地魔。’
金妮缩在麦格教授怀里,她后怕得发抖。
赫敏抿了下嘴,看着空中漂浮的文字摇摇头,明明这个日记本是体育教授先提出来的,但是又把功劳放在自己和卢娜头上,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但还是听话好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金妮投来的感激目光尬笑了一下,拿起笔来:“写什么?”
苏明眼睛一眯,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已知一个黑人巫师喜欢飞行,他骑着飞天扫帚从海拔为零的地方起飞,一直向天空中垂直上升,速度为每秒100米,目标是太阳。但他每过八个小时要停下来吃点东西,用时五分钟。每过两个小时要停下来嘘嘘一次,耗时也是五分钟,那么请问......尼克弗瑞什么时候死?”
“......你认真的?”
赫敏的眼睛变成了死鱼状,手里的笔都差点掉了。
“写就是了。”
苏明看着日记本,一脸正经。
赫敏有些无助地看着弗立维教授,体育教授又发疯了,也许只有和他关系最好的院长能劝一劝。
然而弗立维和卢娜都是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像是对答案也很想知道一样。
无语的赫敏只能把问题写在了日记本上,为了模仿得像,体育教授还借来了金妮的魔法史论文,以便赫敏能用魔法羽毛笔来模仿金妮的字迹。
她写下了问题,而日记本迟迟没有回应,她甚至都有些担心自己是被识破了。
不过日记本又没有眼睛,就算之前有教授打开了它,也没有在上面写字,魂器中的灵魂应该跟瞎子差不多,书写才是唯一的沟通手段。
也就在这时她写下的字迹消失,漆黑的另一串字迹重新从纸张中浮现:
“尼克弗瑞是谁啊?!他难道有尿频和尿不尽的毛病吗?!你为什么盼着他死啊?!”
赫敏捂住了脑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觉得日记本说出了自己内心想要吐槽的话,魂器中的伏地魔灵魂也体会到了自己的痛苦吧?
然而一旁坐着的威尔逊教授看到答案后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椅子背发动战术后仰:
“伏地魔,不过如此。”
“你发现什么了吗?”
弗立维教授不光是看不懂问题,更是看不出魂器的回答代表着什么,他一头雾水地扣了扣自己的秃顶。
“我看出了伏地魔的性格弱点。”苏明示意赫敏合上日记本,自己侃侃而谈:“即便是青年时期的伏地魔灵魂碎片,日记也是依据他本人的性格来做出对外界交互的。面对自己不了解的问题,伏地魔的第一反应就是‘着急与愤怒’,他不想深究问题的本质,而且过于情绪化,不了解的常识太多,这样明显的弱点让他注定成不了事。”
“呃,即便是这样,他也差点统治了英国魔法界,造成了‘至暗的十一年’,你这么说显得我们很没用。”拉文克劳院长靠在了椅子上,两条小短腿蹬了蹬方便用力:“而且我只是想知道问题的正确答案,而不是受你言语打击。”
丧钟耸耸肩,掏出一瓶汽水来,同时对于弗立维的求知欲给予了满足:
“首先,问题中没有说过这名巫师有任何防护手段,也代表着他只是单纯地向上飞。有个麻瓜都知道的常识,那就是海拔高度越高空气愈稀薄,氧分也相应降低。多数人在6000米高空就会严重缺氧,8000米时大脑工作最多能保持4分钟,在10000米保持神智的时间不会超过1分钟,14000米时则只有10秒......同时这个高度的气温是零下70度,足够冻死普通巫师了。”
“所以这是个论述题,并没有确切的答案,这个巫师只需要两分钟多一点就会到14000米高度上,可具体时间还是要看身体素质,所以答案是他在第一次上厕所之前就会死?”
弗立维作为拉文克劳院长,自然非常善于脑筋急转弯,他恍然大悟。
这问题就跟鹰环的提问差不多,斯莱特林答不上也是正常,更何况还有麻瓜知识,这绝对是纯血派们的薄弱环节。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然身体素质还是很有用啊,那就更得跳舞锻炼了......’矮个子巫师这么想。
苏明朝他笑着点点头:“看在你也觉得这个黑人巫师是尼克弗瑞的份上,就算你对了吧。”
“他不是么?”弗立维看麦格的目光扭了回来,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没说过是啊。”苏明拧开汽水喝了一口,然后从腰包中取出一份新补充的方便火锅来拆包:“你还算好的了,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连审题都做不到,粗心绝对是会要人命的。”
麦格教授制止了众人对此的闲聊,暂代校长职务的她轻轻敲了下桌子: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件魂器还是交由威尔逊教授来处理。因为赫敏和卢娜的表现,拉文克劳再加一百分,明天早饭时我会向全校通报这件事。”
赫敏和卢娜都没有什么反应,一个是对于分数完全看不上,另一个则是依旧沉浸于数金加隆。
然后米勒娃又把目光投向了金妮,温柔地摸摸女孩的红头发:
“这次因为你也是受害者,而且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就不扣格兰芬多的分数了......但我会写信通知莫丽发生了什么,你母亲她应该告诉过你,不要接触除了分院帽之外拥有自我意识的道具吧?她上学的时候可比你听话得多,除了她作为格兰芬多却沉迷食物魔法之外。”
“不,求你不要写信告诉我妈妈!”
金妮发出了哀嚎,她像是名画《呐喊》中的角色一样,双手把脸挤成了一个怪样。
“现在出去吃晚饭,这没得商量。”
麦格教授脸一拉,刚才还像亲奶奶一样搂着金妮安慰的她,顿时就变成了冷血判官,给金妮宣判了‘死刑’。
去年莫丽给罗恩写吼叫信的时候,金妮幸灾乐祸地在家里的沙发上翻跟头,可现在......
恐怕明天弗雷德和乔治他们要翻跟头。
“再见!”金妮心如死灰般地鞠躬,哭着跑出去了。
“去看着她,别让她有跳楼或者自杀的机会。”
苏明把加热包放进塑料盒子里,倒了些矿泉水进去又盖上,同时对身边的赫敏交代了一句。
赫敏翻了个白眼,谁会因为被母亲说教而自杀啊?虽然收到吼叫信是有点丢人。
她撅着嘴滑下了高椅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去看着她,可我还没吃饭呢......”
“我以前教过你什么?做事要有备无患,你现在就该考虑如果她真要跳楼或者服毒,你该如何阻止她。”
说着话,苏明还从腰包中抽出了弑神者,如今还是金色的魔杖状态,不过在对它低声说了一句话后,它变成了金色的绞肉机,被教授固定在餐桌的边沿上。
“无咒变形术吗?很高明,我都看不出有施法的痕迹。”弗立维托了一下鼻梁上的小眼镜,凑近观察着金色的绞肉机,结果鼻子却被上面的电流打了一下:“哎呦,这是什么魔杖啊?”
苏明笑呵呵地把伏地魔的魂器往绞肉机里塞,给弗立维解释:“这是我冒险时从战神那里缴获的神器,它是由火神在火山地心中打造,使用了神之金属,而且还有神明的附魔......”
听到这里赫敏就拉着卢娜一起往外走了,可金发女孩还是很感兴趣地抱着钱袋:
“我想听。”
“他又发疯了,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神是不存在的。”
赫敏捂住了卢娜的耳朵,之所以要拖走她,是因为赫敏觉得她已经够疯癫了,不需要教授更疯的想法。
卢娜甩头,用耳朵上挂着的胡萝卜旋转着逼退了赫敏:
“我觉得很有趣。”
赫敏叹了口气,她拉住卢娜的小手,用力往外拖去,她锻炼的效果此时显现了出来,至少她比小一岁的另一个女孩力气大很多:
“他还有一把黑色的巨剑呢,他给我说那是火神用外星金属打造,外层又镀上了银色的世界本源金属,骗谁呢?我可是麻瓜家庭的孩子,科幻电影都没他看得多。”
“更有趣了。”
卢娜眨巴着眼睛撒娇,想要留下来旁听,然而没什么用,还是面带不舍地被‘怪力赫敏’拖走。
麦格和弗立维也只是以为苏明在说笑话,唯有斯内普若有所思。
学生们都离开后,房间中的另外三人看着丧钟摇动绞肉机的摇臂,把日记本飞快绞成了碎渣。
一声惨叫从机器中冒了出来,就像是有人对着地下埋藏的罐子喊话,随即一股黑烟从填料口处喷出,可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结束了吗?”弗立维有些拿不准:“不过笔记本这种载体,确实直接毁掉更方便。”
“西弗勒斯,用厉火咒给他来一下。”
苏明并没有放松,而是归拢了一下桌面上的碎纸,用脚将其在地面上拢成一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抽出魔杖,对着地面上的纸堆一指,在美国之旅中,他也偶尔受到了格林德沃的一些指点,现在的厉火咒已经可以无声施法了。
火焰熊熊燃烧,呈现出淡淡的蓝色,燃烧的余烬在空气流动时翻滚着,照亮了每个教授的脸。
这时燃烧着的纸堆上冒出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是伏地魔年轻时的样子,他像是咒骂着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一脸痛苦地被烧成了灰烬,伴随着日记本最后的残骸一起,彻底消失不见。
原地什么都没有剩下,在斯内普用反咒取消了厉火咒后,地面上只是有一小块黑影,被赶来的家养小精灵用拖把一擦就没有了。
“呵,跟我玩装死?还嫩了些。”苏明满意地把弑神者变回魔杖状收回,而这时方便火锅也发出开水翻滚的噗噗声,他掀开盖子吸了口气,把它推向桌子中间:“各位也一起吃吧,又少了意见魂器,今年看起来会很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