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些猩猩哪里来的吗？”
霍华德询问丧钟，在月光下，他那金光闪闪的武器在桌面上来回挪动，想要不注意都难。
苏明又切了条烤鸡腿，拿着自己吃：“这我可不知道，我虽然是至尊法师，但时间宝石也不是万能的，一件事如果有我自己参与其中，那么我就无法看到那部分围绕着我的未来，我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场景，就像一条磁带被老鼠啃了一样。”
原因不明，也许是因为本质上还算是DC的人，无法通过漫威的宝石来检视自己的时间？
可这样又有些地方说不通。
不过副官还在进行时间机器的研究，想必用科技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找到答案。
“那你怎么知道要让我们来这里？”霍华德一脸不相信，他认识丧钟这么多年，知道这个黑暗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可能只有三分之一是真的。
“我只是偶然得到了娜塔莎传来的情报，知道托尼今晚要玩霸道总裁对秘书炫富的那一套，所以准备带你们来看看热闹，这场古怪的袭击可不是我安排的，你知道我是很喜欢猩猩的吧？”
苏明淡定地啃了一口肉，这个火候，还有滋味，都十分完美，厨师的手艺不错。
这座酒店从经理到服务员全部是忠嗣学院毕业的孤儿，忠诚毫无疑问，即便现在有不少猩猩冲上了海滩，对晚上还留在海边看托尼热闹的路人大杀特杀，他们依旧井井有条地保持着上菜的节奏。
前菜是海鲜，正菜是烤鸡，馅饼是玛利亚带来的，现在缺的是汤和甜点。
玛利亚好像有些见不得下面野兽对无辜市民的屠杀，暗中给霍华德使眼色，想要让他开口请丧钟出手救人。
不过霍华德微微摇头，没有这么做。
丧钟明显对人命毫不看重，他更多地是在关注着那个在海水里扑腾，戴着猴子头套的男人。
玛利亚瞪了丈夫一眼，这眼神中带着诸多的意思，比如‘你不说话以后就休想上床’，‘天天睡书房去’，‘必须打扫车库’，‘没出息的东西’等种种含义。
霍华德顿时怂了，因为带了康特拉西亚‘特产’回家的缘故，这些天玛利亚都没给他好脸色看，今天才好转一些的。
明明说是什么机械合成人女仆，结果那东西见到玛利亚就脱了全身衣服，表示有点热，还想要和玛利亚‘乐一乐’。
这当场就曝光了高科技机械仿生人其实就是X爱娃娃的事实......
要不是特斯拉赶来救他，霍华德险些死于家暴。
小胡子科学家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角度开口了：“斯莱德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猩猩很不对劲？”
“早就发现了。”
苏明反手指了指下方不远处的街道，在大海上距离稍远的时候普通人可能还看不出来，但现在离得近了，这些猩猩脱离了猴子球后它们全身都在冒光：
“正常视野下，红色在光谱里是传播最远的波段，很远就可以看见，而且穿透力很强，在雾天雨天也能很明显的看到，所以汽车的刹车灯也选择红色。可这些野兽身上的光不同，远了看不到，我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
“我倒是觉得它们太沉默了。”霍华德说出了自己的疑点：“即便是人类军队，在进行杀戮、发力抬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呐喊或者怒吼，可这些怪物，在手撕活人的时候一声都不出，显得十分冷静。”
丧钟等到了汤，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不过也能吃，他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些家伙看起来连兽性都被压制了，只有最单纯的杀戮，所以我觉得它们应该是被什么人控制了，这种规模和形式，也许是心灵系能力者，嫌疑人太多，我目前无法锁定目标。”
“所以你不能出手，你怀疑你出现后对方就不会现身了？”霍华德砸吧了一下嘴。
可苏明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其实托尼在这里，对方就不会出现了，铁人足以让幕后之人退去。我推测那个家伙是个不谙世事，同时内心极度自卑，却无意中获得了超凡力量的人，藏身幕后就说明他同时也很谨慎。”
“什么意思？”霍华德不明白这些推测是哪里来的。
苏明把手在桌面上摊开，绞杀从腰包里摸出一根雪茄塞到宿主指间，又拿出打火机来给点上，男人吸了一口在嘴里咕嘟了几下，才吐出气说道：
“如果你有了心灵异能，你选择控制人？还是控制猴子？”
霍华德懂了，正常人肯定都会选择控制人类，毕竟不管是隐蔽性还是均衡各方面的能力，人类都比大猩猩要强。
但幕后发动这一切的人则不这么想，他选择了大猩猩，是他没得选？还是觉得猩猩比人更可靠？
留着风骚小胡子的前局长倾向于后者，这些野兽如果真是被什么人控制的，反社会疯子有这样的性格缺陷也是正常的。
酒店天台有魔法形成的卫星干扰，所以苏明和斯塔克一家在这里聚餐，也不用担心被黑卤蛋看到，他点点头，继续吞云吐雾：
“还有第二点，你知道地球上的猩猩大体上能分为哪两种吗？”
“呃......大猩猩和黑猩猩？”
霍华德不是生物学家，他就纯粹是胡猜了，这直接把红毛猩猩给开除球籍了啊。
苏明丢给他一根高档雪茄，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出答案：
“错，是公猩猩和母猩猩两种！”
晚风吹过，好像有几块残尸从不远处的空中飞过，周围除了惨叫声之外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霍华德闭上了眼睛，嘴角抽搐着：“我在这里说正经事，你跟我讲脑筋急转弯？”
他没好气地把酒杯举起，一大杯香槟就仿佛汽水一样一口闷了。
苏明给他把雪茄点上，塞进他嘴里：“不是脑筋急转弯，我只是想要让你注意，我们目前看到了一万七千只左右的大猩猩，可是，全部都是公的。”
霍华德愣了一下，他扭头向下仔细观察，虽然他的视力和记忆力都不如丧钟，但看了几十只，好像确实如此。
“这能说明什么？”
苏明靠回了椅背上，雪茄的红点在月色下一闪一闪，黑暗的话语随着血腥味传来：
“说明幕后之人还是个智障，明明如果公母都选，发动兽潮的规模至少比现在要翻一倍，但他人为排除了所有雌性。我猜，他选择公猩猩的理由无非是它们比母猩猩更强壮。”
“嗯，分析的有些道理，可是有什么用啊？”霍华德放下了酒杯，又给自己加满：“我只知道那些猩猩正在杀人，而我们在吃晚饭。”
苏明耸耸肩，像是对霍华德智商感到失望，继续吃起了东西来：
“啧，我再给你说明白些好了，假如幕后那家伙是个人类，他或她的选择就体现出了思维惯性，更相信蛮力解决问题的那一套，认为力气大就更强。鉴于性别歧视的人口比例，我认为嫌疑人是男性，所以将来如果见到他，派出一个高智力并且免疫心灵系超能力的女性去和他战斗，稍微占到一点上风就行，他可能自己就会心态爆炸了，这种货色还需要我亲自出手吗？”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霍华德抽起了烟，也放弃了劝说丧钟出手的想法。
“我在意的是什么造就了这种新的超能力者，我从外面回来的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了宇宙空间站被辐射袭击的新闻，我在想这一切之间有没有联系。”
雇佣兵把面前餐盘里的浓汤拨拉了一下，翻出个虾仁喂给绞杀吃，桌子对面的霍华德则在思考，他问：
“不是宇宙辐射吗？”
“辐射往往是能量爆发造成的，能量源在哪？你得把目光从街道上移开，以星球和宇宙为单位再来看整件事，你就能看到真正的威胁在哪里了......猩猩军队？只不过是前菜，如果我预料不差，地球上现在有一大堆新觉醒的超能力疯子正藏在暗处呢，今天这个指挥猩猩军团的傻子也许被视作崛起的信号，模仿者在接下来几天都会大量出现。”
苏明幽幽地说着自己的推断，目光越过满是残肢和尸体的街道与沙滩，重新看向了夜空，那里好像有一颗星特别闪亮。
书客居阅读网址：
其实科尔森他们在仿声鸟被打晕后的几十秒内就赶到了甲板上，鹰眼是速度最快的，他从另一艘船的烟囱上向托尼的游艇射了一支绳索箭，用滑索瞬间赶到了女队友的身边。
因为托尼虽然把昏迷的女特工从水里捞了起来，但钢铁侠在男女问题上的名声向来不怎么好听，必须得严防死守。
托尼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毕竟那么多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船上，战甲还没飞到，海面上又都是疯狂猩猩，简直是进退不得。
但看到了人群中那发际线严重后移的特工后，他又自信起来了，因为他一分钟的收入比这些特工一辈子都多，这就是富豪的余裕。
“你们那什么什么保障局又跟踪我！”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科尔森笑着回答，蹲在摩尔斯特工身边的鹰眼朝他点点头，示意只是昏迷，这小队长才放下心来跟托尼交涉：“我们现在也简称神盾，话说回来，你的新保镖打晕了我们的探员，我们需要界定一下责任范围。”
托尼抬头看天，就等着自己的战甲抵达了：
“跟我的律师去谈吧，你的人跟踪我，你们一群人都是，潜伏在我的船边，被我保镖打晕也是活该。”
“不，斯塔克先生，这里希望你能注意到另外一点，她只是在你的船旁边经过，是在海里，这并不是你的私人海滩，你的保镖可不该攻击在公众海洋中游泳的人。”
科尔森笑眯眯地说着，指责托尼袭击了神盾局特工，其实也不打算拿托尼怎么样，只是弗瑞非要让钢铁侠去加入他的‘那个’计划。
现在情况不太妙，战场上混乱得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先把托尼弄回三曲翼总部，然后让弗瑞来和他谈。
“你说得对，这片海滩和海域还不属于我。”托尼拉长了脸，摸着下巴点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手机很快传来了转账完成的提示音，托尼把交接合同的电子版和文件放在科尔森眼前：“但现在是了，请你们离开我的船，我的海滩，还有大海。”
科尔森依旧面不改色，他还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斯塔克先生，我想我们现在还有保护你的必要，你看。”
确实，已经有不少猩猩跳到船上来了，鉴于对这艘游艇的改造，甲板上被移植了一片森林，这些猩猩就像金刚爬帝国大厦那样，挂在这些树上摇摇晃晃地看着下面。
它们离开水的时候，所处的大球会瞬间破开，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托尼觉得那可能是一种能量屏障。
但现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猩猩们已经开始和鹰眼交手了，那一支支弓箭精准地命中了它们的眼窝，从面门钻入，又破开后脑钻出。
鹰眼展现着自己在马戏团中锻炼得来的柔韧性，在猩猩群中上下翻飞，一弓多箭，连珠射术，等等高超的技术一一展现，搭配上特质的锋利箭矢和能自动转动的箭筒，动物们的血液和脑浆很快洒满了甲板。
.....................
克林特也算是师出名门，他的师傅是‘剑客’和‘捷射’，两个都擅长弓箭的老牌人物。
好吧，实际上剑客是个义贼，捷射则是侠盗，吃的都是‘劫富济贫’那碗饭。也不知道算是致敬还是什么的，在漫威想当绿林好汉总要擅长弓箭才行。
他们也都挺黑暗的，比如剑客带着克林特去偷东西，结果被大批保镖发现了，他就把克林特从楼顶踢到了楼下垃圾箱里，造成响声来分散追兵的注意力。
而捷射喜欢玩打猎游戏，洗劫富豪的家以后，他往往会让之前被控制住了的有钱人一家逃跑，先跑个一两百米样子，然后他一箭一箭把他们从背后射死。
说这两位师傅是完全的坏人吧？也不是，毕竟偷来或者抢来的钱都分给穷人了，他们两个只依靠马戏团丢飞刀的表演来维持生计，教导克林特的时候更是倾囊相授。
可要说他们是好人吧？也不对，那两位都杀人不眨眼，属于那种‘你家出了一个为富不仁的恶棍，那我把你全家都杀光光’的斩草除根派，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全部杀完。
那个时候年轻的克林特不知道什么是精神病人，虽然是孤儿，但本质上还算善良的他，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有了自己的观点，和师傅们有了裂痕。
有一次为了阻止捷射杀死一个孩子，他终于忍不住对师傅动了手。
于是师徒恩断义绝，他也被赶出了马戏团，流落街头。
除了射箭，走钢丝，丢飞刀之外，他只会撬锁和杀人，没有别的谋生技巧，饿了几天后，发现自己只能通过黑吃黑来维持生活。
那时候他打扮得跟日本忍者一样，每当深更半夜，他就穿上一身黑，在脸上蒙一块黑布，出去找‘有活力的社会团伙’发财，抢一些毒资之类的黑钱来过日子。
手拿两把武士刀，从街这头砍到街那头，对于空间距离的敏感更是能让他轻易躲过枪械之类的远程武器的弹道，甚至有一手刀劈子弹的绝活，他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浪人’。
直到前两年，一次他在晚上行动的时候无意中偶遇了正在和变种人罪犯‘交火’战斗的芭芭拉·摩尔斯，交火是个擅长使用音波的变种人，能够通过声音来干扰对手的身体平衡和反应速度，甚至操控思维。
刚毕业没有多久的仿声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捂着耳朵逃跑。
一方是金发美女，另一方是个猥琐的小胡子，鹰眼想也不想就选择帮美女打架。
在了解到芭芭拉是某个机构的特工，而且抓捕交火是为了阻止他操纵总统的计划后，克林特彻底站到了女士一方，也找到了对付交火的笨办法。
对方不是依靠声音传递来操纵别人吗？那自己不听不就好了！
芭芭拉说没用，耳塞什么的根本不好使，于是克林特直接把自己双耳的耳膜戳破，变身成了聋子，顺利打败了交火。
事后听力受损的他被仿声鸟带回了神盾局总部接受治疗，医生说至少二十年之内他的听力都无法恢复了，暂时只能依靠助听器来生活。
不过他表现出的英勇无畏以及种种黑暗技能还是让弗瑞十分欣赏，黑卤蛋特招了克林特进入神盾局特工的外勤序列，而在这之后，克林特也换了新的代号——‘鹰眼’。
这就是40K宇宙聋子鹰眼的起源故事，相较于616主宇宙，大概早聋了十五年吧。
...................................
鹰眼武艺出众，远近攻击都算擅长，一个人就拖住了跳上甲板的十几只猩猩。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疯狂且冷酷的野兽不管受伤再重也不受影响，哪怕双眼连带后面的脑子都被射穿，它们失去了视力也能知道鹰眼在哪里，就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疯狂发动攻击。
“斯塔克先生，我要使用爆炸物了。”从一只大猩猩背上翻过来的鹰眼摆了个POSE，朝托尼喊了一声。
“不行！这是我的船！”托尼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可是鹰眼背后的自动箭筒转了一下，一支箭杆上仿佛连着雷管的箭矢被搭上了弓，弓箭特工用它一箭射爆了船头一大片的猩猩，顺带着把游艇甲板也轰塌了一部分。
硝烟和火焰四处飞溅，甲板碎片打在每个人身上噼里啪啦地响，看着危险暂时解除，鹰眼一甩手中的折叠弓，调整了一下耳朵里的助听器，朝托尼笑道：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并不是在征求同意。”
而这时，还没有来得及上漆的铁人MK3盔甲脚底喷着火焰缓缓落在托尼身边，就差那几秒......
小胡子富豪无语地看着鹰眼好半天，扭头钻进战甲里：
“你够狠，敢炸我的船，等着收律师函吧，你们几个都跑不了。”
“这都是你的报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觊觎罗曼诺夫特工的美色，还敢不敢揩摩尔斯特工的油。”
鹰眼显得有持无恐，一边说话一边掏鼻孔，态度十分嚣张。
托尼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还嚣张了，穿上战甲的他这时也牛啤起来了，盔甲双眼中蓝色骤然亮起，胸前的反应堆开始高速运转。
“哎呀？还是个护花使者？”
“你就是个废物外加变态狂，还是性瘾症患者，看到你靠近女人我都默认是犯罪。”
鹰眼手指弹了两下，虽然没掏出什么来，但托尼觉得对方把鼻屎甩到自己船上了，他的铁脑从面向大海转向鹰眼：
“你说我是废物？如果我打败你，你应该就连废物都不如了吧？”
“真不知道局长看上你这种人渣什么，不过你想打架，我求之不得啊！”
于是鹰眼和钢铁侠当场开战，事态仿佛完全失去了控制。
托尼也不去管那些猩猩了，就用大拳头和鹰眼打了起来，而对方则放心大胆地朝他射箭，反正也射不穿。
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鹰眼就像跳钢管舞一样绕着铁人乱转。
旋转，跳跃，他睁着眼。
科尔森拖着昏迷的仿声鸟进入了下层舱室，在舱门处探出头来观察战斗进展，他按下了耳朵中的耳机：
“铁骑，鹰眼缠住铁人了，把昆式战机开过来，准备回收目标人物。我已经进入船体下层，回收窃听器和监视装置。
通话器中传来呲呲啦啦的声音，梅琳达清了下嗓子：“我就在你们头顶，不要教我怎么开飞机，我才是驾驶员。”
“呵呵，科尔森离线。”脱发特工笑了两声，切断了通讯，随后转身捏住了仿声鸟的鼻子：“芭芭拉，别装了，这么多的舱室我一个人可没办法快速回收所有设备，猩猩们不会是钢铁侠的对手，我们需要在他回过神来之前撤离。”
浑身湿透的摩尔斯特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她的身体素质和武艺让她意志力十分坚定，也擅长通过屏息来假装昏迷。
不过她还是有些脸红：“克林特那找的是什么借口啊？搞得像是暗恋我和娜塔莎一样。”
科尔森盯着她看了一会，笑而不语，虽然大家都是特工，观察力过人，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不提那个了，结果好的就行。我们时间有限，这些猩猩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操控的，但托尼的战甲到货了，控制者也应该知道肉体碰不过金属，他可能就要撤离了，上岸的猩猩都会失去护盾，有昆式战机的机炮解决，现在我们该清理痕迹，别给托尼告我们的机会。”
仿声鸟拧了拧长发上的水：“真不知道局长是怎么想的，又拿出他那个复仇者的老计划来，可没有美国队长带队，永远也搞不成的。”
“那是他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现在只需要做好我们的任务，开始行动吧，遇到目击者就打晕。”
科尔森干脆地交代了任务，转身向走廊的一头走去。
.....................................
酒店楼上的苏明也等到了新客人，之前在天空中看到的那颗星星仿佛直接坠落在楼顶上，一个穿着黑色泳装，腰间系着红布的女人从光芒中走出。
而与此同时，一个搂着犀牛般大小沙皮狗的黑衣人也同时抵达。
“卡萝尔，你来得有些慢啊。”苏明拉开了身边的椅子，示意惊奇女士坐下说话：“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他们马上要出门旅游了，这是送别晚宴来着，但遇到了一些意外的事情，我需要你和黑蝠王过来谈谈。”
卡萝尔鼓起嘴来吹了一口气，她的金色长发高高掀起：“我收到通讯的时候还在仙女座呢，现在能回来已经算是快的了，不过普通人听到我们的交谈内容不要紧吗？”
“没事，反正他们就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苏明不在意地摆摆手，同时招呼服务员给卡萝尔来一杯卡布奇诺。
霍华德：“喂！为什么听起来你是要杀我们灭口啊？”
“还记得我之前在康特拉西亚给你说的事情吗？接下来的几十年地球都不算安全，我送你们夫妻俩去别处避避风头，这完全是好心，我想玛利亚也不愿意和你继续两地分居了吧？”
小胡子科学家撇了下嘴，仿生人妓女那件事之后，玛利亚肯定是要盯死自己了。
不过，去另一个新世界吗？平行宇宙？还是......
不等他想太多，丧钟身后就出现了另一扇金色的传送门，一个神情无奈的棕发女孩走了出来，翻着白眼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苏明一拍手掌，站起来揉揉女孩的脑袋：“来得正好，小赫敏，我需要你把我面前这对夫妻送到你原本的世界去，你先带他们去夏威夷收拾下行李，接着给他讲讲在那边需要注意些什么。”
“为什么非得我来啊？我们对伏地魔灵魂状态的解析实验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赫敏还是不高兴，她撅着嘴看了看一旁前凸后翘只穿泳装的熟女，嫌弃地扭过头去看街道和海滩上的乱象。
苏明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快去吧，回来我让希里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个世界不光可以挑战各种荒野怪兽，还有一种能直立行走的猫，特别可爱，它能给你做饭或者陪你做任务，你不是最喜欢猫了吗？”
“希里是谁？”
赫敏有些心动了，养猫的人都是这样，一只克鲁克山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想要更多！
只是她在卡玛泰姬这么些日子，从没听过有人提起过希里这个名字。
苏明把她推向斯塔克夫妇，随口解释道：“我一个朋友的干女儿，她不是巫士，平时住在我的另一所学校里，你还没见过她。”
“你还有另一所学校？你到底有多爱教学生啊？”赫敏的小嘴冒出了吐槽的话语，但还是叹了口气，朝霍华德夫妻行礼：“不过我这回想要一只三花猫，说好了哦。”
“过去你随便挑，有些老奶奶是‘猫口贩子’，在她们那里可以预定的，连性格都能选。”苏明转身为卡萝尔推上椅子，同时招呼黑蝠王坐下：“不过你先完成我安排的任务再想猫的事。”
赫敏估计是没听到，虽然她对着夫妻俩保持着完美的淑女表情，但眼睛都是猫的样子了。
斯塔克夫妇也看过自己的儿子了，确定他没事，自然也没有什么牵挂，玛利亚主动拉住赫敏的手问长问短，一行三人走进了传送门，天台顿时又暗了下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教学生？”
卡萝尔一脸好奇，虽然从母亲那里听说了不少至尊法师的事情，可她怎么也不觉得丧钟是能为人师表的那种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先不说那些，最近宇宙中有什么特殊情况吗？我叫你和布莱克卡德过来，想问问不久之前那次宇宙辐射爆发的事情。”
桌子上都是剩菜，苏明也就不招呼两人了，反正黑蝠王没办法在特殊环境之外张嘴吃东西，而卡萝尔依靠宇宙能量活着，也不用吃东西。
“宇宙辐射爆发？”卡萝尔拿起了刚刚送来的咖啡，手指捏着杯柄转了一圈：“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这种事情，你呢？”
她问身边的黑蝠王，这些年她偶尔也会去月球转转，倒是和异人们关系还可以。
黑蝠王举起了一块牌子，还是当年丧钟给他钉的那块，也许是当作了什么纪念品。
他在上面快速地用克里文字写下了一些什么，然后举到了面前。
“辐射爆发范围就在太阳系，但对异人没有任何影响，我最近也在探查辐射源，然而这恐怕不是我们的科技能够解析的。”
“唔......”
苏明点点头，把手里的雪茄重新塞回嘴里，默默思考起来。
而这时喝了一口咖啡，烫得吐舌头的卡萝尔才在摇头晃脑之间无意中发现了高楼下方的惨状，无数猩猩正在屠杀人类。
“沃茨法克！”她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杯子丢回桌面上：“你居然在这种时候给朋友开送别会，不知道要救人吗？！”
“要去你去，对手太弱了我没有兴趣，下面有钢铁侠呢。”
丧钟朝一旁弹弹烟灰，十分淡然，卡萝尔还是那个味，智商欠费。本想着她一直在宇宙中游荡可能会有什么情报，结果她什么都没注意。
“穿一套外星军队早就普及的外骨骼战甲就叫钢铁侠？而且和人对打不去打怪兽？还是我去解决吧。”
看着和人类对打明显留了手的铁人，女大兵扯了扯自己红腰带，扎紧好让腰显得更细一些，然后她直接冲出天台飞了过去。
苏明叹了口气，就卡萝尔那下手不知轻重，动手就是能量射线的架势，估计到头来造成损害最大的反而可能是她吧......
“让她在地表出手可行吗？”黑蝠王也举起了牌子。
苏明耸耸肩，鬼知道行不行，反正托尼有钱，最后账单都挂他身上好了。
“不要在意，卡萝尔这些年杀虫子导致大脑又退化了，我还叫了另一个人来，你稍微等一会我们开个会啊，谈谈宇宙辐射这件事。对了，破伤风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它叫个烤全牛？”
大狗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个像是人类的笑容，嘴角淌出了口水。
没有过多一会，天上飞来一架狭长的飞行器，后舱打开，一个坐着轮椅的光头男人微笑着飘了出来，他还带来了一大群人，只不过这些人只是跟丧钟点个头，就投入了街道上的战场。
战争烈度瞬间升级，各种冰火能量还有各色射线，更是让场面瞬间好看了不少。
“威尔逊叔叔，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处理这次战斗呢。”
查尔斯现在看起来老了很多，但他反而要叫一个看着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叔叔。
“让X战警那些年轻人玩吧，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之前宇宙辐射的事情。我身边这位是异人国度阿提兰的国王，黑蝠王。”X教授年纪大了，晚上吃太多不好，所以苏明也没有让重新上菜的意思：“布莱克卡德，这位光头是我的一个晚辈，查尔斯·泽维尔，地球变种人的领袖之一。”
黑蝠王不太明白丧钟叫变种人过来干什么，但他还是客套地笑笑，连牙都不能露出来的那种微微笑。
实际上，找X教授还真是问对了人，查尔斯的轮椅飘到了桌子边上，他自动入席，把双手放在桌面上，轻声细语地回答道：
“我关注了那四个回到地球的科学家，他们现在自称神奇四侠，我本以为是宇宙辐射激活了他们体内潜在的X基因，让他们成了变种人，然而后来的近距离接触中，我发现他们并不是。”
“那是什么？”苏明递给查尔斯一根烟，但是教授很客气地拒绝推了回来：“按照你们的说法，只有先天携带X基因的算是变种人，这种后天突变的算什么？”
光头佬抬起一只手支住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用什么词汇合适，又像是在走神。
而这时大楼下方活人烧烤猩猩的那种毛皮焦臭味也飘了过来，恶臭让查尔斯回过神来：
“人类，特殊的人类，按‘野兽’的话来说，那四人的DNA序列完全在辐射中被打碎重组，如果拿手机来比喻，那就像是他们每个人都经历了一次系统重装，被恢复了出厂设置，可惜我们没办法拿他们的检材和几十亿年前的古猿对比。”
查尔斯明显也是看过了美国队长的电视广告，此时很潮地拿手机打起了比方。
苏明心中有了个猜测，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这个情报很有价值，那你说他们的后代会产生变种人吗？”
“这几乎是必然的，他们如今碱基对中的所有基因都被激活呈现显性状态，如果彼此间相互结合，产生X基因显性子女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查尔斯微笑着回答了提问，他举起手招呼服务员，想要一杯茶。
黑蝠王举起了牌子：“为什么先天携带显性X基因才算是变种人？”
教授对外星友人点点头，他用心灵能力来指挥下方的战斗，同时回答了黑蝠王的问题：
“人类几乎都有X基因，就潜伏在大家的血脉之中，我一直以来的理念都是变种人是人类，不该进行任何区分......但实际上我们的处境并不好，人们对我们很敌视。我只能将明显表现出能力，并因此曝光的个体保护起来，变种人只是个过渡期的说法，终有一天人们会发现我们的心灵和他们并无区别，到时候就不需要什么变种人的称呼了，大家都叫人类。”
听到这个，苏明也补充了几句，对蝠王说：
“在这一点上变种人有些像你们异人，只不过你们的基因需要用泰瑞根水晶来激活能力，水晶就是固定的诱变剂。而变种人不需要这一步，很多人意外就展现了力量，造成了破坏，而且激活X基因后很多人外貌会变得千奇百怪，这都是遭受歧视的原因。”
实际上，他知道的情报不止这么些，比如泰瑞根水晶雾化后吸入，可以让失去能力的变种人重获力量。
但效果通常是暂时的，就像是给蜡烛上浇汽油那样，接触了泰瑞根迷雾的变种人是会变强，但很快就会烧光自己的能力和寿命，最后惨死于基因崩溃。
同时泰瑞根水晶对普通人类也是致命的，接触一点点雾气就会把人变成石头。
宇宙中的异人共有五支，除了黑蝠王这由人类改造而来的一支外，第一次克里—斯克鲁战争期间，克里人还制造了其他四支异人种族。
分别是用抗原树(Antigen Tree)花蜜萃取物做催化剂的‘凯米利恩人’，用同源宝石(Isogen Orbs)做催化剂的‘半人马族’，催化剂为异原料(Exogen Spice)吸入物的‘恐怖怨灵’，以及注射双性变质剂(Amphogenesis)来激活能力的‘巴顿恩族’。
这五个种族合称为漫威的宇宙异人族，当然，那些货都离地球所在的太阳系数亿光年之外，平时根本见不到。
“好了，聊得有些跑题了，现在你能确定神奇四侠他们的表现更像是‘返祖’对么？”
苏明敲了敲桌子，再次向教授确认。
查尔斯笑着点头，抬起头和丧钟平静地对视：“我相信汉克的判断，他既然说是，那么就一定是，我认为他是现在地球上最好的遗传学家。”
“这样啊......为了稳妥起见，你把你们取得的神奇四侠样本交给黑蝠王，让他带回阿提兰用克里科技来检测一下，如果确认是返祖现象，我大概就有这件事的思路了，一旦到了那时我会再通知你们，事情很可能向我们不想看到的方向迅速滑落。”
丧钟十分认真地跟两人交代着事情，在漫威世界中，任何事情如果起源在地球就绝对不是小事，美漫‘地心说’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也好，但请保证他们的基因样本不会外传，我对他们承诺过只是检测，而不是制造武器。”
查尔斯答应了下来，实际上他知道跟丧钟提反对意见也没什么用。
“理查兹博士的样本比较有价值，我建议你也做好备份，其他人就随便吧。”苏明点点头，查尔斯还是比较有底线的，至少40K宇宙的这个是有：“我挺好奇你是怎么取石头人基因样本的，从身上刮一些粉末吗？”
查尔斯也已经习惯了丧钟的冷笑话，虽然听起来涉嫌歧视，但他知道那只是开玩笑罢了。
“我们有幻影猫，隔空取物对X战警来说并不困难。”
查尔斯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天台边缘，看着下面的战场，形式在卡萝尔和X战警加入后已经大大好转了，那些猩猩基本上都惨死于各种能量轰炸下。
而钢铁侠呢？则还是跟鹰眼过家家一样地打斗着，两人好像都没有去对付猩猩的意思。
X教授靠在轮椅背上，扭头看向丧钟：“为什么我觉得神盾局是在算计什么？是那个泡在水里的金发男人吗？他的发型让我想起了我逝去的青春。”
“不用超能力你也可以去读心了，没错，那个男人有些特殊，不过知道太多对你也没好处，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继续划一会水，等阿提兰的检测结果出来，我就该行动了。”
苏明也把目光投向了托尔，失去神力的雷神正在战场中苦苦挣扎。
冰霜和火焰漫天飞舞，宇宙能量和深红射线四处纵横，还伴随着爆炸的冲击波，外加一次次小规模的海啸。
他像是海草一样挂在托尼游艇的尾舵位置，很明显刚才还吐了一次，应该是喝了海水。
还不错，小雷神大概已经体会到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悲惨了吧？希望他以后能明白什么是换位思考。
进展和预料中的差不多，和奥丁的协议也快完成了呢......
燃烧着的船头上空，被鹰眼施展了兔子蹬鹰的铁人凭空翻滚了几圈，在无数姿态调整喷口密集地喷出气体后，他重新稳住了身体的飞行。
“你还不错，没想到政府特工里还有这么能打的，要不要来斯塔克工业上班？每个月我给你十万美元外加各种T2级福利。”
托尼停手了，确切地来说这就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战斗，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出言不逊的特工而已。
但随着交手了一番，自己一拳都没打中对方后，大富豪又看上鹰眼的一身武艺了，毫不犹豫地拿出金元大棒来挥舞。
“你也不错。”鹰眼看到托尼身后给自己打出‘OK’手势的科尔森，也收起了弓箭：“我收回我的话，你不是废物，而且很有人格魅力。”
听到这个托尼就开心了，他拍拍自己的铁肚皮：
“那你来吗？说真的，给特工机构工作没前途的，上次奥巴代那事之后托人我查了一下，你们那个科尔森特工？今年都四十多了，连自己的房子都买不起，只能租房子住，网购记录不是方便面就是卫生纸，太惨了。”
正在托尼身后搬运昏迷托尔的科尔森停顿了一下，抬起手捂住了胸口，但感觉到胸前口袋里美队签名集换卡的硬度，他又振作了起来。
飞快地和仿声鸟拖着托尔的两条腿，把湿漉漉的人搬进了船只一旁昆式战机打开的后舱里。
鹰眼和托尼对战的时候有预谋地使用了EMP箭矢和铝箔干扰箭，现在托尼的监控雷达和周身摄像头画面中全是雪花，而战甲自身的视野就眼前那么一小片。
昆式战机飞得这么近那当然是有声音动静的，但托尼没有注意到，当时他正在和鹰眼对练，听到声音后抬头一看，就看到一架‘黑鸟’向战场上投放了变种人小队。
‘哦，是X战警来了，那猩猩们用不着我处理了。’
这么想着，他就更专注于自己的战斗，而后黑鸟飞走，昆式战机偷偷靠近，科尔森他们把船尾的托尔捞起来打晕带走的时候，托尼还以为自己身后是黑鸟战机，是变种人打算过来抱团呢。
当然，更多是因为一个超强的女人，那女疯子一挥拳就是地动山摇，海水倒灌，粗大的七彩能量柱更是在海面和沙滩上来回扫射，爆炸声以及海浪的呼啸声不绝于耳。
托尼从来没见过那么强的人，注意力被吸引走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和鹰眼的战斗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没什么意思了。
鹰眼走过来和托尼握手，突然又变得亲热起来，像是不打不相识一样：
“我考虑一下吧，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托尼掀开了面甲，又露出的得瑟的笑容，低头拿起鹰眼摊在手中的手机给里面输自己的号码，完全没有想起特工必然是可以查到他号码这一点。
也就是这时，仿声鸟又从昆式战机里出来，把刚才搬运那男人的过程中他掉下的一只鞋捡走了，如此一来，托尔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
“你该换个手机的，现在翻盖已经不流行了。”托尼在摆弄着老式的破手机，这玩意卡顿得要命，输个电话号码都费劲，键盘也有些失效：“等你入了职，我送你一部钛金手机，那才配得上你的一身本领。”
“呵呵，我要不要从神盾局辞职还得回家跟妻子商量一下。”鹰眼笑得十分客气，他看到昆式战机已经开始启动隐身，而科尔森从后舱露出个头来，对他招手呢。
“你结婚了？”
托尼先是怀疑，随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对，鹰眼看起来也快三十了，结婚了再正常不过，他继续吃力地跟破电话较劲：
“好好考虑，我们虽然可能在福利方面比不上威尔逊企业，但工资比他们高得多，即便在纽约这样的城市，年薪百万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收入了。”
所谓的比不过，主要是因为威尔逊企业的员工福利涵盖了方方面面。
面粉，水果，橄榄油，厨具，家电，衣服，洗漱用品等等，他们自己生产的，生活中能用得到的各种产品，威尔逊企业全都当福利在发。
托尼手里可没有那么全面的百货生产线，他只能通过报销水电费，电话费，伙食费这些东西来补贴。
不过已经比奥斯本集团他们几家强得多了，至少还有福利，奥斯本那边可是只有加班修福报的......
“我会的，既然现在X战警都来了，想必记者们会很快赶来，我们特工不方便出镜，就先告辞了。”取回手机，鹰眼像是躲着什么一样，呲溜一下就跑掉了。
真的是呲溜一下，他顺着甲板先是助跑，然后一个滑铲直接钻进了昆式战机，随后那飞机进入了完全隐身的状态，狂风袭来，瞬间消失不见。
托尼扭头看了看，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他还是记下来开发新装甲的时候要加上抗干扰和防辐射的功能，同时今天这《猩球崛起》一样的事情出现，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回去开发一种专门对付大块头敌人的专杀战甲。
比如‘反猩猩装甲’？
而这时在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船舷边突然爬上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两把手枪，湿漉漉地翻身上了甲板后对追兵们哈哈大笑：
“还追啊？我到家啦！”
正是韦德，当托尔被围攻的时候，他开枪引开了那些猩猩，接着就在海面上套着救生圈和它们展开了游泳竞速。
单纯比谁游得快那肯定不行，韦德比托尔聪明得多，海面上的猩猩都处于圆形的球体内，意味着它们很难刹车，也很难拐弯。
于是他就像花样游泳选手一般不时在海面上进进出出，还绕着其他船只的残骸或者猩猩尸体躲迷藏，愣是找到机会爬回了托尼的船上。
刚才铁人战甲过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时间拖延够了，这不是稳赢了吗？
追着他的猩猩也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船，托尼这时才拿出了跟鹰眼对打时没用的微型导弹和掌心能量炮，轻松地几下搞定了一群敌人。
“老板你真棒，么么哒。”韦德小鸟依人般地轻轻靠在托尼胸口，在战场的硝烟中，用手指轻轻绕着铁人胸口的方舟反应堆画圈：“那个......我和托尔的薪水什么时候结？如果走银行转账的话手续费我不用负担吧？在国内避税走什么流程？”
“避税啊？你最好是成立慈善基金会或者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托尼现在有些插不上的手，毕竟卡萝尔也太强了，X战警的很多攻击更是敌我不分，他不想去掺合，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说起那个壮汉，他人呢？”
“嗯？他没有回到船上来吗？”
韦德震惊了，他的双手用力挤压双颊，缓缓向下拉，翻开了下眼睑。
托尼耸耸肩，扭头四处看了看，然而甲板上只有他和韦德两人，连哈皮和小辣椒，包括整个歌舞团全都在船舱里呢。
皎洁的月色下，混杂着焦臭味的晚风吹过，这仿佛是火化的味道，空中的‘火男’飞过，他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但听起来像是在喊：
‘傻瓜！傻瓜！’
斯塔克先生摊开了双手，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伙计，真没有，你那朋友老家在哪？有什么特殊的殡葬习俗吗？别多想，我只是问问。”
“我捏。”
昆式战机上，神盾局的一行人除了开飞机的铁骑之外，其他三人都围着后舱地板上的托尔在观察。
仿声鸟饶有兴致地捏着托尔那比她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难以相信这是人可以练出来的肌肉，她想要试试是不是填充的硅胶来着。
可手摸到了肌纤维和肌腱，证明这是货真价实的肌肉，这个男人简直比熊还壮，年轻的摩尔斯特工都惊呆了。
“你打倒了一头熊。”
她对科尔森比了个大拇指。
科尔森笑着摇摇头，他拿着个针筒正在托尔的另一条胳膊上抽血，语气仿佛春风般和煦地说：
“你不知道过去我打倒过多少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只需要一点点精准度和技巧。”
之前，本来被水淹又被战斗波及的托尔就十分虚弱了，当时正趴在游艇尾舵上喘息，面对突然丢下来的救生圈，还有在甲板围栏上方露出的那一张‘满是笑容的友善面容’，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信任。
然后他在好心人的指导下，钻进了很紧的救生圈，被对方拉了上去。
“谢谢啊！”
“不客气。”
那个笑眯眯的男人嘴里说着友善的话，却反手就是一针强效麻醉剂捅在托尔屁股上，失去神力和凡人无异的雷神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可还不等说出什么来，就‘嗝’地一声昏迷了。
接下来他就被神盾局特工们搬上了飞机，大家接应了拖延托尼的鹰眼后安全撤离。
有了战术计划，这种事又有什么难度？
此时鹰眼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安全带搭在腰间，数着自己这一战用了多少箭，方便回去报销。
他的箭是需要报销的，如果让他自己来负担，可承受不了这种开支。
即便是最普通的箭，箭头都需要使用哑光处理后的镍铬合金，箭杆则用高坚固性低密度的新式碳纤维，稳定翼也不是原始弓箭的羽毛，是某种新式高分子化合物，避免其吸水受潮后变形影响稳定性。
更别说那些爆炸箭，电磁干扰箭等等特种箭矢了，他不觉得有什么人能自费玩得起这些东西，一箭射出半辆汽车的价钱，别说别人，就连几年前的自己都难以想象是什么概念。
“你真觉得这个男人和从天而降的锤子有关系吗？”
鹰眼询问科尔森，这些年秃顶特工虽然没攒下什么钱，但职务倒是升上去了，现在是8级特工，担任小队领导职务。
“希望不大，能被麻醉剂放倒的他很大概率只是个普通人。但当时突然出现在墨西哥州的那些人里也就只剩他身份不明了，其他的人都通过了排查，如果事情和他没关系，我们再把他放了也不要紧，只要签个保密协议就好。”
科尔森特工收起了一大管血液，接着又开始薅托尔的头发。
其实有了血液就可以做DNA等一系列检测了，但他就是讨厌披肩发的男人，而且这是他的小队，他说了算。
“那我们现在回新墨西哥州？”
鹰眼把托尼经手过的手机直接掰碎，把电话卡也拔出来折了，走到舱室后端通过一个直通外界的双向阀丢了出去。
“没错，回新墨西哥的临时营地。”科尔森站起来，掏出一个类似订书机一样的东西，把它放在托尔肚皮上，接着小机器自动把人捆绑了起来：“话说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清楚？你知道婚姻状况需要向总部备案吧？”
“我哪结婚了，不是骗斯塔克的吗？我绝对是单身。”
鹰眼有些紧张地回答，还侧眼去偷看仿声鸟，却发现女特工正在一脸花痴地摸着托尔的胸肌，不由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
“我就摸两下，咳什么？！”芭芭拉瞪了一眼克林特，没好气地坐回自己位置上：“只准你们看脱衣舞，不许我们看壮汉吗？”
“就是！双重标准！”开飞机的梅也从驾驶舱露出个脑袋来，一起声讨：“芭芭拉你来替我飞一会，让我也试一下手感。”
“好的，梅姐。”
芭芭拉又冲鹰眼翻了个白眼，一扭一扭地走向了驾驶舱。
克林特无语地靠在了椅背上，以前芭芭拉只叫铁骑的代号或者是梅特工，怎么现在突然变成梅姐了？难道自己成了女性公敌吗？
见到他们的反应，一旁的科尔森露出了计谋得逞的慈祥笑容，果然，这么一试探，果然鹰眼是对仿声鸟有意思啊，年轻真好啊。
有句东方的诗说得很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如果说雇佣兵们都是在刀尖上跳舞，那特工们的生活就是跳在刀刃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经常同生共死之间，培养的感情确实很容易走向男女关系那方面呢。
只是仿声鸟好像目前没往那方面想，科尔森知道那女孩喜欢的男人种类是两个极端，要么是一点文化都没有的粗豪汉子，要么就是学识渊博的科学界话事人。
她自己就是个矛盾结合体，既是自由体操和平衡木的世界奥林匹克冠军，也同时是生物学方面的博士。
不过，最主要还是得看脸，芭芭拉是个更喜欢帅哥的人。
可惜这几种，鹰眼都一点不搭边。
可怜的克林特，单恋很可能没结果了，但如果成了，科尔森也愿意祝福两人。
当然，祝福完了回去就得跟局长报告有‘办公室恋情’，同组的外勤特工可不能谈恋爱，必须得给他们分开......
规矩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特工约束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至少现在的科尔森是这么认为的。
....................................
“神盾局偷了我的人。”韦德一脸阴沉地收拾着自己的小书包：“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我只知道没人可以偷我的人。”
托尼端着个酒杯，站在雇佣兵身边看X战警们打扫战场，那个穿泳装的暴露女刚才飞走了，他对战斗场面也没什么兴致了。
“你打算怎么办？他们可是代表着联合国的机构。”
韦德把猴子头套摘下来拧干了水，头发像是水草一样贴在他脑门上：“我要把托尔抢回来，这关系到我的七万美元！”
“你可能会生不如死，你知道那秃头特工是什么人吗？他会把你关在小黑屋里，从卢旺达找些你的熟人来爆你菊花，还是得了艾滋病的那种，以此给你生理和心理上造成双重折磨，相信我，他真的做得出来。”
托尼对特工从来都没有好感，自己父母死了那么多年，直到今天，连事故原因都查不出来，这不是骗纳税人的钱么？
这件事就造成了他从来不相信特工，对他们充满敌意。
因此，他此时抓住了机会就开始胡编口嗨，科尔森到了他嘴里变成了恶魔。
“嘶......”
韦德觉得菊花一紧，仿佛真看到那些场面，实际上他和非洲以前的那位军阀分手不是很愉快。
“那我该怎么办？”
托尼遥控着钢铁战甲去取酒来，伸手搂住了韦德的脖子：
“我先托些军方的熟人帮你打听一下最近神盾局在搞什么，然后咱们从长计议，我帮你用比较合法的手段捞人出来.....只是你得给我讲讲，你这个朋友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神盾局连我都不绑架，却绑走了一个和北欧雷神同名的人？”
“他是个臆想症患者，真的以为自己是北欧雷神。”韦德接过了酒瓶，拧开就直接对瓶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拔出瓶子擦擦嘴：“咕咚，对了，他还有个超级大秘密，只有作为他好友的我才知道。”
托尼眼睛一亮，他就知道神盾局不会大费周章地弄一个普通人回去，果然！
自己如果知道了那个秘密，也许可以提前一步获取那份让神盾局都心动的好处！
“他的超级大秘密是什么？”
韦德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后才偷偷趴到托尼耳边，小声地说道：
“他，不，举......”
“询问结果怎么样？”
科尔森站在走廊上，隔着单面镜子看着审讯室里的托尔，而刚才负责询问的梅正一脸无奈地站在旁边。
铁骑比较擅长审讯，虽然她不如鹰眼手段黑暗，但她看起来就很凶，同时也更有脑子，审讯是需要策略的。
“没有什么结果。”梅琳达随手翻着面前的文件夹：“姓名托尔，自称是来自阿斯加德的人，是米德加德北欧地区的雷神，他没有任何超级能力，DNA表明完全是人类，没有任何超凡之处.....现在还有些脱水以及感冒的症状，胸口上多有蜕皮的痕迹和其他女人的指纹，他是个智力障碍者，出院后被拐骗去做了脱衣舞男。”
“脱衣舞男.....”科尔森皱起了眉头，他用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血液检查结果二次验证过吗？真的是普通人？”
“是的，不光是血液，还有你拔的那些头发，昨天晚上已经出了所有的结果，科学表明他是地球普通人类，而且根据头发中的铅含量，可以推断出他也许住在沿海城市。”
梅琳达干脆就把一摞检验报告递给科尔森让他自己去看，反正她觉得神盾局总部那十几亿美元的高科技设备是不会出错的。
科尔森低头翻了几张纸，随后沉默了一会。
“你觉得阿斯加德在哪？真的有这个地名吗？”
梅特工歪了一下嘴，表示问住她了。
“也许上帝才知道，不过我猜，可能是和‘塔图因星’类似的地方吧。”
“你觉得他是个疯子。”科尔森笑了，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笑：“我真没想到你会去看《星球大战》，塔图因星是‘天行者’家族的起源地，威尔逊影业真是拍电影都不忘了宣传自家的酒。”
“那次开着外星飞船去宇宙里救你一次就够了，我见过真的太空，何必要看电影呢？”梅琳达抿住了嘴唇，无奈道：“但上个月《克隆人的进攻》上映了，我爸非要去看，他说星战系列是他的青春......医生告知我得让脑梗患者保持愉快和思考，这样有利于康复。”
科尔森知道梅琳达十分孝顺，也许亚裔族群都有这样的习俗，但现在不是闲聊那些的时候。
“好吧，咱们的心理医生看法也和你差不多，我们请回来的客人真的是个臆想症以及狂躁症患者。”脱发特工把文件夹还给梅，叹了口气：“我们之所以查不到他任何的身份信息，可能是他从小在各处精神病院中长大，同时这个名字也不是他的本名。”
“意思是他和锤子的事无关了？”梅琳达把文件夹在腋下，同样看着被拷在审讯室里的壮汉：“差不多就放了他吧，送回精神病院去，他需要的是更系统的治疗。”
科尔森斟酌了一下：“不，我有种预感，他很不一般，我们还有最后一种测试方法不是么？”
....................................
审讯室里，又饿又渴的托尔被巨大的灯组照在脸上，整个人都蔫巴了。
“我要喝水！你们说了我回答问题就给水喝的！”
昨天晚上喝了太多海水，他现在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那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嘴里都是咸苦味。
他在昨晚学到了很多，比如‘没有力量的人简直太脆弱了’，‘总是笑的人绝对不可信’，‘自己不该不拿生命当回事’等等。
这时科尔森抱着一个饮水机的桶进来了，放在托尔的面前，笑着说：
“别急，我这不是给你取水去了吗？我这就打开你的手铐，接下来如果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保证你受到完善的治疗。”
托尔哪管什么治疗的事，看到一桶水他的眼睛都直了，迫不及待地就想去喝，但不知道该如何不用双手打开那盖子。
“好，我答应你，快放开我。”
科尔森朝一旁的镜子使了个眼色，随后站起身掏出钥匙，把托尔放开了，金发的壮汉一把抱住了水桶，显得十分吃力地蜷缩在椅子上。
这完全是正常人的生理反应，没有什么不同。
特工也按照约定中那样，帮他打开了水桶上的封口，然后看着托尔大口大口地灌了小半桶下去。
好半天他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等待，等到托尔打了个水嗝后，才开口问道：
“托尔对吧？你的情况我们大概都了解了，不过还有些东西需要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失物。”
“钱，托尼应该给我跳舞的钱。”
托尔立刻想起自己被打晕带走，托尼那边还没结账呢。
科尔森揉了揉脸，这不更是证实了这疯子还是个脱衣舞男的事实吗？
不行，还不能放弃自己的推论！
他朝镜子点点头，示意梅上道具，于是几秒之后，审讯室的门又开了，梅琳达拖着一个巨大而沉重的箱子慢慢蹭了进来。
科尔森把手伸进箱子里捞了几下，随后把东西拍在两人间的桌子上。
“认识这个吗？”
“我的锤子！”托尔激动地丢下了水桶，那蓝色的塑料咕噜噜滚出了好远，甘甜的水流了一地。
但他现在不渴了，看到锤子就来劲了。
妙尔尼尔重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一把就抓住了它，在头顶舞动了起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锤子就是普通的铁锤，虽然看上去是他熟悉的武器，可并不能让托尔起飞，也不能招来雷电。
科尔森仿佛也料到了这一点，他平静地从箱子里又拿出来一把，再次放在桌面上。
“这把呢？”
“我的！”
托尔丢掉了前一把妙尔尼尔，捡起了新的，又舞了一套。
怎么说呢？重量和手感完全和以前一样，但这把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脱发的特工朝梅耸耸肩，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把。
这一把不一样了，看上去更闪亮，像是白银铸造的。
而梅琳达也弯腰，从箱子里取出一把金灿灿的来，同时都放在托尔面前的桌上：
“这位先生，请问你丢的是这把银锤子，还是这把金锤子呢？”
托尔张大了嘴，看看手里的铁锤子，又看看桌上的银锤子和金锤子......
“奥丁的脓疮啊！”
事实上，科尔森让梅琳达选的这一大箱锤子只是随便拿的罢了。
这些古朴的方头锤子在几天前的一个夜晚伴随着能量反应从天而降，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当时沙尔维格他们三人组也是通过仪器设备锁定了这个地点，正在赶去的路上把托尔撞飞的。
神盾局赶到的时候，科尔森只是在新墨西哥州的戈壁滩上看到了一个直径大概在三公里左右的大坑，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这种方头锤子。
具体有多少把？
不知道，只知道迄今为止，锤子的清点和搬运工作还没有完成，神盾局已经回收了26万把，很可能还有70万把左右在大坑里。
十几台挖掘机和吊车就在大坑边上24小时不停地工作，梅琳达去工地上随便就拖了一箱拿来给托尔看。
果不其然，和其他精神病人的反应一样，都说锤子是他们的。
也是，这种锤子有着古朴的花纹，还有真皮的护手和绑带，看起来十分漂亮。
科尔森也有拿一把回家的冲动，将来敲个钉子或者用来修花园栅栏什么的，既实用又有面子。
它们看起来都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形状大小上都分毫不差，有区别的只是材料方面，有些是钢铁的，有些是金银的，还有塑料和玻璃的，不一而足。
神盾局的特工们也每一把都试着上了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普通的锤子。
可是依旧没办法，还是得查，一般的锤子神盾局管不着，但是从天而降这么多的‘一般锤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猩猩袭击人类的案子那边，会有光头希特维尔带着交叉骨小队接手，科尔森小队的主要任务还是调查这边的事情。
“金的银的都不是？”科尔森找了个折叠椅坐了下来，又从大箱子里掏出一把来放上桌面：“那这把水晶的呢？”
托尔露出了被玩坏了一样的笑容，他丢掉了手里的普通锤子，把桌面上三把都搂进了自己怀里：
“我的，都是我的......”
中年男特工发动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低头搓了搓手指，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抬起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梅，对方也在正看着他。
女特工露出了‘我懂你’的神情，开口说道：
“联系疗养院？”
“嗯，去吧，找条件好一点的。”
科尔森闭上了眼睛，最后的线索也断了，看来寻找这些锤子的来源不能从目击者方面入手了，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眼前这个长发男自称雷神托尔，科尔森原本以为会和神话故事里一样，锤子和雷神之间是有联系的，但事实证明这个疯子给自己取名只是个巧合，这些锤子对他也毫无反应。
不知道是把水晶锤子当成冰棍了还是什么，托尔还把那个锤子舔了一口，闪闪亮的锤面上留下了一滩口水，正在回味一样地咂嘴。
脱发特工看到这里，也就不再心存侥幸，他站起身来，很快收拾好了心情，露出了招牌笑容：
“托尔，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接下来会送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有很多人会热情照顾你的。”
科尔森今年四十多，托尔看上去就二十出头，差了两辈人，叫他是‘孩子’也没什么不妥。
而且看他表现出来的智力障碍这么严重，即便是科尔森特工那也是有同情心的，更何况托尔昏迷期间梅和摩尔斯特工还不停揩他的油来着，欺负智障患者，事后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犯罪。
托尔哪顾得上科尔森说什么？他正在用笨办法辨识哪一把是真的妙尔尼尔呢。
他记得自己是在和冰霜巨人大战一场之后，还不等回到金宫，在彩虹桥上就被父神丢下来了。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锤子没来得及清洗啊！
这么一来，真的妙尔尼尔上面就有冰霜巨人的血肉或脑浆，这么多天过去也许闻不出来了，但只要挨个用舌头舔一舔，总能尝出血腥味的，这是一个仙宫战士的基本功！
比如出去打野兔，托尔总不能也用雷神锤吧？那一锤丢过去估计兔子就成一张皮了，大家吃啥？
因此捕猎更多时候是用弓箭。
这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使用弓箭的时候，难免会无法一次性杀死猎物，即便是仙宫弓术最好的范达尔也无法保证这一点，因此如何在茂盛的浓密森林中追踪受伤的猎物，就是战士必须要会的东西。
大多数时候是顺着血迹和植物的倒向去追，但也有比较复杂的情况，比如遇到了别人猎物的血迹和自己猎物的血迹交汇了。
这时候就需要掐一点有血的土，放到鼻子下面闻闻，或者用舌头尝尝，不一样的生物血的味道也不一样。
未经训练的人可能分辨不出太多，最多就能区别鸡血和鱼血的水平，但托尔在奥丁的永恒猎场中狩猎了数千年，他永远记得冰霜巨人的血是什么一种阴寒的恶臭。
他举起金色的锤子舔了舔，大方地摆摆手：“我不是孩子，不过也不用道歉，我理解你们是为了保护......地球？如果有人未经通报闯入阿斯加德，我也会生气的。”
科尔森笑着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你能理解就好，来吧，我带你去你的卧室。”
嗯，加装了铁门铁栅栏，红外感测和自动机炮的那种卧室，毕竟是狂躁症患者，没发病的时候看上去平静，但还是要保险起见。
托尔反身把之前丢掉的两把普通锤子也捡起来舔了舔，倒是没有急着出门，这还有一箱需要辨识呢。
虽然他觉得真正的妙尔尼尔凡人无法举起，毕竟是死星星核铸成，重若万钧。
但丢下锤子的是全知全能的主神啊，他的神力也是无法预料的，当时神王跟锤子说了一句悄悄话，也许就是让它假扮成普通锤子呢？
如果奥丁将自己的神力寄放在妙尔尼尔上，那么任何人，哪怕是个凡人婴儿都能举起它来，而且轻松得很，这是阿斯加德主神赋予的特权。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托尔还是有些不死心，他一边挨个舔着箱子里的锤子，一边询问科尔森：
“有没有你们拿不动的锤子啊？绝对，绝对拿不动的那种。”
锤子有的是，但唯独没有哪一把是拿不动的，科尔森不太明白精神病人的这个问题又是哪里来的，但知道最好不要刺激他发病。
虽然再给他来一针也是可以的，但经历了之前那些欺负智障的事后，脱发特工多少有些愧疚，强效麻醉剂对大脑是有损害的，最好还是不要常用。
既然托尔想要看看有没有拿不动的锤子，那就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现实好了。
“虽然还有很多锤子我们没有检查，但拿不动的倒是一把都没有，任何物品都有自己的重量，人力不够还有机器，你说的拿不起来也太绝对了。这样，我带你去看看那些锤子吧。”
科尔森大发慈悲地决定带托尔去工地上看一看。
年轻人病得很重，还有爱舔金属的异食癖，这次进了精神病疗养院恐怕就出不来了，也许会在那里渡过一生也说不定？
那么就趁这个机会带他呼吸一下外面的自由空气吧。
就当是临终关怀。
.........................
这个临时营地其实就是在大坑旁边搭建的，模块化建造，运到地方像拼积木一样拼起来，就能很快地搭出房子。
半透明的走廊连通着一个个盒子状的房间，看起来有些像是电影里的火星基地。
托尔还是赖在审讯室里，把一箱子锤子都舔了个遍，发现没那味。
于是那些都丢下不要了，跟着科尔森左拐右拐，走出了建筑区。
然后他在烈日下也看到了那个大坑，无数的锤子密密麻麻地堆在里面，有时候有卷着砂砾的风吹来，那一根根锤柄上的皮带还随之纷纷摇曳。
在大坑靠营地的一侧修建了一个坡道，搭上了传送带，下面则有铲车把锤子铲起来放在自卸卡车上，随后卡车到传送带旁卸货。
一把把锤子就在黑色的胶皮带上被送到坑边，落进一个个箱子里，进入人工流水线检验，一大群戴着白手套的黑衣人就坐在流水线两边，等着轮到他们的箱子到了面前，就一把把锤子掏出来检验。
大坑非常非常深，哪怕是中午，坑洞底部都没有什么阳光，只能依靠大量的灯具照明，周围各种机械的轰鸣声和发电机运转的声音，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托尔变得茫然了。
热风吹在了脸上，科尔森掏出了墨镜戴上，扭头看着身边的大个子：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锤子了，我想这么多锤子应该不会都是你的吧？”
“咯.....咯......”
托尔捂住了胸口，发出了好像被痰卡住嗓子一样的怪声，这么多的锤子，他如果用笨办法来搜寻自己的真货，恐怕得舔好几年，那时候血腥味早没了。
科尔森明白托尔为什么喘，同情地看着他，体贴地帮他拍拍后背。
几十年都幽居在精神病院里，突然来到这种风沙大的地方，确实是容易犯哮喘，特工很有经验地说着：“别激动，慢慢呼吸，我知道你难得出来走动，跟我到这边来吧，也许你见到几个熟人会高兴一些。”
熟人倒是真的，会不会高兴就另说了。
原来在一边搭起的帐篷里，正是当天把托尔撞飞出去的沙尔维格教授三人，此时他们正在操纵着一台台仪器，对一些锤子进行更深层次的检测。
之前上次教授他们和科尔森见面不是很愉快，开口闭口就是要去告他，但事后人家把车子和仪器都还了回来，还表示愿意出钱，雇佣教授他们进入营地进行研究。
沙尔维格，简，黛西：“真香！”
本来他们就是专门开车来研究陨石的，现在特工们邀请他们进入封锁区，还愿意出钱，那怎么说都得来啊！
再次见到科尔森的时候几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特工的笑容完美解决了一切，大家冰释前嫌。
甚至沙尔维格教授还被科尔森说动，加入了神盾局，专门从事天文物理学方面的研究。
这确实是个比较冷门的专业，主要研究的项目就是宇宙中的射线和天体运行规律，探究宇宙大爆炸之类的时间，对于光学，能量学，天文学都有很高的要求。
“哦！你来了，正好我准备去找你。”沙尔维尔教授别看年纪大，但依旧轻松抄起了一把大锤子：“根据我们的检测，这些东西确实都来自外太空，上面的放射性颗粒物和太阳系中的有些不同，但宇宙空间中自然形成辐射种类其实......”
科尔森笑着打断了教授的话：“先不说那些，你直接告诉我，这些辐射是不是对人类有害，我们是否需要疏散周围的城市。”
沙尔维格教授指了指自己的西装，又亮出盖革计数器来给特工看：“辐射十分微弱，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一把锤子和一根香蕉造成的辐射差不多是一个级别，任何人都可以不用防护来接触它们。”
“那这些锤子上有没有外星病菌或者其他有害因素？”科尔森又问，他递给教授一瓶矿泉水，示意对方稍微休息片刻，别太劳累。
教授三人这些天几乎连觉都没怎么睡，一心都扑在这些神秘的外星铁锤上了，一大堆的疑问都无法解答。
既然是外星人的锤子，为什么上面浮雕的花纹反而是北欧风格的呢？
这些锤子坠落在地球上，为什么连玻璃和水晶制成的都完好无损呢？
还有，仪器检测到了宇宙射线，可是周围的居民们只是看到一束七彩的光，什么时候放射线能被肉眼看到了？
急啊，上火啊，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对于科学家来说简直忍不了。
“什么都没有，我的猜测是，猜测啊......如果真有外星人的话，是他们把这些锤子像垃圾一样丢过了宇宙空间，这些锤子穿过了完全的低温真空区，又突破了大气层，没有任何已知病毒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存活，我们的电子显微镜观察也证实了这一点。”
教授接过矿泉水喝，还用手比划着锤子可能的飞行姿态。
同时把手里那锤子递给科尔森，示意他也玩会，这东西还有点份量，可以拿来当哑铃健身用。
像特工这种经常坐办公室的秃顶中年人，是最应该锻炼的人群了。
科尔森还正准备说话，只见托尔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一把接过那锤子，伸出长舌头就舔了一下。
他咂咂嘴，很快露出失望的神情来。
教授身后的简和黛西都缩着脖子撇嘴，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这些东西虽然说没有外星病毒，可丢在地上这么些天，地球病菌还是有的。
直接用舌头舔也太恶心了吧？还有谁把这个精神病人也带来了？
可怜的托尔依旧被人当作是精神病，但是粗线条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为什么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他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室中其他的锤子上，仿佛打算先从这里舔起。
“好恶心呢。”黛西小声地对老师说。
“恶心算不上，只是很不卫生。”简·福斯特对于精神病人更宽容一些，这是医生的本能。
胸前带着两大坨累赘的黛西抱紧了自己，躲在简身后扭动了几下，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你看他疯子一样的眼神，你说他不会想要连我们也舔吧？”
“应该......不会吧？”
简也不是很肯定，她的专长是心脏病和老年病，不是精神科的医生。
但是她听说过，有些臆想症的病人会觉得自己是狼人或者恶魔，也有认为自己是亿万富豪或者是非洲军阀的。
也许这个长发男人的病情又加重了？以为自己是狗？
“你这么说我一点也没觉得安全。”黛西苦着脸拉老师后退，远离了托尔，至于沙尔维格教授？就看他的命吧：“我们要不要出去躲躲？”
两人小声说话之间，托尔又扑向了另一把锤子，抱起来一阵狂嗅，接着用舌头连舔了几下。
看到这个，简也觉得有些受不鸟了，她转身拉住黛西的手，两人从帐篷另一个门钻出去了，哪怕外面太阳很大，灰尘漫天，也总比在帐篷里和疯子相处要好。
一边快步走一边扭头偷看的黛西走出好远才松了口气，脸上满是大难不死的神色，拉着老师准备去食堂先躲一躲。
“老师，你说这次项目神盾局给了多少钱？我又能分多少钱？”
简笑着捏捏她的手：“给你说过很多次了，这又不是在学校，不用叫我老师，就叫简。项目酬劳的总数是不少，你也应该能分到不少，可是你很急着要用钱吗？”
“这倒是没有，我这不是快毕业了嘛，准备在纽约盘一个小门面，和朋友一起办个纸杯蛋糕店。”
黛西摇摇头，这个钱倒也说不上急，毕竟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事情。
可是如果订金交的晚了，那个餐厅的侏儒店长也许就把空置的仓库租给别人了。
简有些奇怪，她撩了一下眼前的碎发，搂住学生的胳膊：
“你完全可以继续进修博士研究生的，沙尔维格教授想必很愿意继续指导你，怎么想起来要去卖小蛋糕了？还有你真的会做饭吗？”
“就是前些天，突然睡醒来就想要开纸杯蛋糕店了，以前真的没想过。”黛西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她自己也很费解，不过很快又换上了轻松的神色：“我猜大概是上帝的指示吧？我饭做得可好了，我爸妈进监狱之前我们家都是我做饭的......”
说到这里，黛西突然停顿了片刻，露出了一点难过的神情，随后又笑了起来，继续说：
“总之我也不是要在店里卖蛋糕，只是做个合伙人，吃分红的那种，博士自然是还要上的。”
简心疼地抱抱黛西，可是女孩反抱了回来，那两大坨挤得简反而要窒息了。
她赶紧把黛西推开，猛吸几口气：
“呼！是想签租赁合同吧？我可以先借给你钱，不过你确定你的合伙人靠得住吗？需不需要我再介绍个会计事务所，帮你盯着账目？”
女学生摇摇头，她重新拉住老师的手：“不用了，虽然那家伙是我在街上捡来的，可她是沃顿商学院的毕业生，也是个傻乎乎的好人，一定不会赔了的，先借我五万美元好不好？”
这个钱当然不光是房租，既然是蛋糕店，那就还要买大烤箱之类的东西，高级厨具向来不便宜，尤其是威尔逊企业的名牌货。
钛金的不光只有手机，还有钛金烤箱和钛金微波炉，钛金燃气灶等等......
黛西是不太会做生意啦，但她也知道，这种现烤的小店都要当着顾客的面进行操作，那么闪闪亮的烤箱好？还是黑煤窑一样的烤箱好？
不光是厨师的手艺，有时候卖相也是很重要的。
“等一会回到睡觉的帐篷，我把手机充上电给你转账。”简晃晃黛西的手，示意没问题，拉着继续往前走，笑道：“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我会吃，等你店铺开业之前，我去帮你尝尝试制品。”
“那就这么定了，我会尽快还上的，呵呵。”黛西高兴地蹦蹦跳跳，她现在就可以准备给小店起名字了：“你说店铺叫什么，哎呀！”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踉跄了一下，简赶紧抱住了她，黛西这才没有摔倒。
两女低头一看，原来是在大坑上方的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把锤子，虽然不怎么重，但毕竟也是个铁疙瘩，差点把人绊倒。
黛西刚才踢到了上面，感觉脚趾甲都裂了，疼得眼泪汪汪：“谢特！谁啊？居然把东西掉在这里都不管......”
就欺负她胸太大，低头看不到路呗？
弯腰费劲地捡起锤子，她准备把它丢回大坑底部，但又担心砸到别人，于是只能扛着锤子慢慢往前单脚跳。
脚很疼，她现在也想不起别的了，就准备赶紧回宿舍帐篷检查一下脚趾。
“你还扛着它干嘛？”
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平时自己的学生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有时候还来跟老师显摆什么‘肩膀好酸哦’，‘太大真累呢’，现在终于吃亏了吧？
“把它放在一个安全显眼的地方，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这些特工们有医生的。”
“嘶！法克，不！我要带着它，万一骨裂或者要截肢什么的，我得保存好证据！”黛西咬牙切齿，在面前挥舞着小拳头：“这里这么多锤子，万一搞混了怎么办？啊，好疼啊......”
简无言以对，虽然觉得就算保存了证据也联系不到什么人身上，这些特工全天都戴手套的，不过黛西应该是疼急了，就顺着她吧。
“来吧，搭着我的肩，今天知道什么事乐极生悲了吧？”
“我诅咒他，不管谁把锤子丢在这里都诅咒他，咒他出门吃早点永远没有咖啡，买热狗没有黄芥末，买意大利面没有番茄酱！啊！！！”
“好好好，我们一起诅咒他，快来吧。”
简翻了个白眼，扛起学生的一侧胳膊向着医务室走去，只留下众人耳边，那接连不断的一路‘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