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看了,舔也舔了,托尔的舌头都磨出泡了,依旧没有找到真正的那把锤子。
科尔森的本意是在托尔被关进疯人院之前,让他多自由地走动一会,然而对方又表现出了痴呆的症状,从中午开始,就坐在分拣流水线的最后,一把把地舔那些锤子。
特工们送来一箱,他就舔一箱,一直舔到晚上十点多......
期间梅琳达看着这样的场面,也有些担心地去问过科尔森,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但当时脱发的特工只是淡淡微笑,用中年男人[58 fo]那充满沧桑的语气回答:“就让他今天舔个高兴吧,以后在里面估计也没这个机会了。”
托尔累了,终究还是在晚上回到了科尔森给他安排的‘卧室’里,戴上了一副别致的‘银手镯’,安静地躺在床上。
但他睡不着,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栅栏外的灯光闪动和偶尔路过的巡逻卫兵才会让他短暂回到现实。
“父神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这么多的妙尔尼尔,到底哪一把是真的?如果没有雷神之锤,我还怎么重获神力啊?”
他小声地嘀咕着,把被手镯连在一起的双手塞到脑袋下面依靠,他当然知道这其实就是牢房,但居然连个通向外界的换气窗户也没有,真的很憋闷。
“他大概就是不想让你把注意力放在锤子上,我愚蠢的哥哥啊。”
这时一个语带调侃的声音在牢房中响起,一个穿着黑绿相间长袍,留着黑色披肩发的消瘦男人出现了,径直坐到了托尔的床边,翘起了二郎腿。
正是洛基,他不知道为什么溜了下来,还在朝托尔眨眼睛。
愚蠢的兄长蹭地坐了起来,用大脑袋顶了一下弟弟的肩膀,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阿斯加德一切都很好,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事,我也不想跟奥丁一样总是睡觉,所以当我们共同的朋友祈求我之后,我还是大发慈悲地下来看看你的情况。”
洛基还是那笑眯眯的表情,他像是变魔术一样地翻出一小桶酒来,又用手指一指,托尔的手铐就打开了,把酒桶往他怀里一塞:
“喝吧,托尔,这就是你的命运。”
酒桶的盖子飞了出去,里面是金黄色的蜜酒,在灯光下反射着片片波澜。
但是得到了美酒的托尔却没心思喝,而是抱着酒桶叹气:“唉,还能怎么样?米德加德有好多事情我都不懂,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洛基撇了一下嘴,那哪是像傻子啊,根本就是。
这些日子海姆达尔一直在观察托尔的情况,永醒的仙宫卫士都一直在笑好么?简直没有比铁面守卫一直笑还要惊悚的事情了。
虽然洛基有过趁机在仙宫搞点事情,让托尔被永恒流放的想法......
但丧钟这段日子时不时会去骚扰睡觉的奥丁,还在金宫里到处溜达,这使得洛基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他知道至尊法师背后还有华纳海姆,同时还掌控着时间宝石,这两者任选其一自己都不是对手。
还不如在托尔身上多下点功夫。
比如说,让托尔迷恋上地球的生活,他不想回仙宫了,那岂不是自己就成了唯一的继承者吗?
洛基在整件事情中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托尔被流放到米德加德应该就是奥丁和丧钟安排的,那么不光是海姆达尔,恐怕还有人在时刻关注着托尔的情况。
自己假如发动任何可能伤害到托尔的行为,也许立刻就会引来奥丁对自己的一顿暴打,洛基可没有这么傻。
不过,如果是弟弟希望自己的哥哥在地球过得顺心,舒服,并且安排了一些事情,那谁也说不出个‘不对’了不是?
先给托尔灌点酒,然后听听他酒后吐真言,到底想要什么。
接下来自己就在游戏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他搞来心仪的礼物,他天天心满意足的话,肯定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桀桀......
“这很正常,托尔,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矮人国度尼达维勒,看到那些小矮子吃石头还很震惊的事情吗?习惯就好了,你想啊,如果你在米德加德生活个二三百年,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不急嗷。”
心里翻滚着种种阴谋,洛基脸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满脸都是同情理解的神色,拍拍托尔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酒桶的底部,把桶沿往哥哥嘴边凑。
托尔顺着力道举起了酒桶,但凑到嘴边又放了下来:“二三百年,那也太长了,奥丁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怕......”
“我对继承权没有任何兴趣。”洛基一脸正色地摆摆手,认真地看着托尔的眼睛:“我只是帮你代管摄政,懂吧?如果奥丁回归了星海,那么我就先暂时帮你掌管阿斯加德。你一天不回来,我就帮你管理一天,你一百年不回来,我就帮你管理一百年,如果一万年......”
托尔深受感动,他把酒桶塞到洛基的嘴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就灌了下去:
“好兄弟,不说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将来就辛苦你了,喝!”
“呃!别,咕咕.....”
一不留神的洛基直接就被哥哥把酒灌进了嗓子眼,硬是喝了一半下去,剩下的半桶托尔才自己喝了,豪爽地一抹嘴。
至少他现在学会不要摔杯子或桶了,搭车的一路上那两位女士教过他。
轻轻地把酒桶放在地上,争取不要发出声音引来守卫,尽管洛基可能已经用魔法处理过卫兵了,但托尔想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托尔觉得洛基说得很有道理,只要生活在米德加德的时间够长,那必然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虽然不清楚父神想要让自己在这里学的究竟是哪一种道理,但全学不就完事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妙尔尼尔,自己的武器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就和洛基喝起来的托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随后就看到弟弟很有信心地一拍胸口:“这个很简单,傻托尔,你仔细想想,你在获得雷神锤之前用的是什么?”
“战彪......对啊!”
托尔恍然大悟,猛拍弟弟的后背,他在兄弟的提醒下,终于明白了奥丁变出这么多假锤子的用意!
那就是在提醒他——他是雷神,不是锤子神!
有没有妙尔尼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不是能掌控雷霆,即便是过去,使用那把战斧的自己,不也依旧是托尔吗?
现在赤手空拳的自己,同样也是。
是了,如何找回神力,关键并不在锤子上,而是自己应该再去寻找奥丁想让自己学的道理!
但这么一来,自己就得先从这里脱身才行,没有人身自由,什么都免谈。
而且还不能被凡人的特工们追捕,这有点难办。
不过好在弟弟就在身边,托尔知道自己不太聪明,但这种事情问洛基就好了啊,根本不用自己思考嘛。
听了他的第二个疑问,洛基歪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就这个?明天他们打算送你去疗养院,到时候看我的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托尔就在科尔森的挥手目送下,被梅琳达送去了精神病院,国家公立,不用缴费的那种,特工拿出CIA的身份来,替他办完了手续。
梅最后一次摸摸托尔的胸肌,放心地离开了。
洛基笑了,他觉得特工们显然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精神病疗养院也是治疗机构的一种,既然是打算治病救人,那么就要先分辨出对方得了什么病。
骗术之神就打算在这个时候搞点手脚,让托尔‘无病释放’。
不能确定病症,也不能分配病房,毕竟有全套拘束带和安全探头的房间还是少数,这里是公立机构,资金永远不够。
所以托尔被安排在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在几个壮汉护工的看守下,等待医生们的到来。
其实没多久,愿意拿着微薄薪水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医生们,治疗水平怎么样先不说,但至少敬业态度还是有的。
几个专家很快到齐,对托尔进行了会诊,鉴于对方一直表现得很镇定,这个测试就从谈话开始。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一个秃顶专家推推鼻梁上的眼睛,看着面前十分放松坐在椅子上的病人。
“唐纳德·布莱克,今年26岁,老家是加利福尼亚。”
通过魔法假扮成托尔的洛基带着自信的微笑,他笑着侃侃而谈,仿佛就像是在和同事聊天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精神病的迹象。
回答完问题后,他还向一旁被自己魔法隐身的傻哥哥眨眨眼睛。
昨天晚上他专门出去了解了一下人类社会,知道如何假扮成一个凡人,同时他还用魔法控制了几个当官的,做出了真实可靠的身份来。
至于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走一趟?
一方面是为了更隐蔽地脱开神盾局的监视,直接在特工们的牢房里大变活人肯定不行。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在托尔面前炫耀一下,证明自己就是比他强。
哥哥他掉下来大半个月了,依旧傻乎乎的,再看自己,一晚上什么都学会,是不是很强?
‘愚蠢的哥哥啊,看看自己是怎么骗这些凡人的吧!好好看!好好学!’洛基面带得色地在心中想到。
几位医生相互使了眼色,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谈话交流其实只是其次,精神科的医生判定某患者的精神状态时,更多的是依赖观察力,看看对方有没有‘疯狂的眼神’,或者是在回答一些常识性问题时‘试图说谎’。
但这次的情况更严重,眼镜专家刚才提了一个问题,对方却举一反三,还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年龄和祖籍。
这说明患者具有侵略性人格,这样的人往往十分自负,总是想要把握话题的主动。
其次,患者的口音有古英语的迹象,更像是英国人,而不是加利福尼亚,这就是说谎。
如此一来,名字,年龄,祖籍就应该全是假的,是被幻想出来的,这种病不一定是臆想症,也可能是......
目前患者情况和送他来的那CIA女特工提供的资料还算吻合,专家们在对视一眼之后,纷纷默契地在自己的病例上写下了一个特殊符号。
对于托尔这种会认字的精神病患者来说,为了避免他看到病例,突然受到刺激而发病,精神病医生往往都有自己才能看懂的一套‘暗码’。
眼镜医生没有问题了,另一个年轻的,满脸都是红疙瘩的医生提出了问题:
“那么布莱克先生,你还记得自己的职业吗?”
“我也是个医生,是各位的半个同行,是临床心理学专业。”
假扮成托尔的洛基背诵着自己准备好的资料,这样的借口可以为下一个谎言找到完美的解释。
他昨晚也知道了,医生在地球还是很受尊敬的,抬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明显对于话语力度更有帮助。
然而,他也忘了自己现在面对的都是什么人。
年轻的大夫露出一个晦涩难明的笑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两个小人。
是的,作为成熟的精神科医师,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狡猾。
这个病人属于聪明的那种。
可惜,他可以伪装成任何人,任何身份,但唯独不该伪装成心理医生,在场的谁都知道,临床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完全是两回事。
此时这个病人在试图拉近他和医生间的心理距离,这代表着他认识到了疗养院里是医生们说了算,他在变相地谋求统治地位,想要混入统治者集体中来。
十分危险!
而且他表现出来的情况,从这时起就和特工提供的资料不太符合了。
年轻的医生画下两个小人,意思就是他怀疑患者有人格分裂状况。
在他看来,至少在这具大波浪金色长发男的身体里,有三个人。
一个是患者本人不知名的意识,一个是名叫托尔的神,另一个则是布莱克医生。
现在是布莱克医生在说慌,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意味着患者在隐藏自己的第四个,乃至更多的其他人格。
这个布莱克医生很可能是个保护性人格,是患者过去专门为了应付医生而分裂出来的。
‘但你今天来错地方了!在场的可是专业团队啊!’
年轻医生的热血燃烧起来了,运气真不错啊,如果这患者体内的人格总数能再多点,今年大家写论文就能上国际学术期刊了。
目前世界上已知人格分裂最多的是24个,年轻医生也不强求,这个病人只要有七八重人格就很有研究价值了。
其他医生们和他的反应也很相似,有些在病例上画两个圈,有些画两只鸟,还有更是画了好几道火柴棍图案的。
一致认定了这人有病。
这时年纪最大的医生开口了,他应该就是在场医生们的老师,人们很尊敬地看着他,只见那枯枝一样的手指不小心把笔掉在了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患者脚边。
“不好意思,能帮我把它捡起来吗?”
洛基皱起了眉头,捡东西,就必须弯腰,可是他堂堂的仙宫王子怎么可能向凡人弯腰?!
可这明显就是什么测试,如果真的不捡,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屁股离开了椅子,在保持自己上半身笔挺的状态下,缓缓下蹲,保持着完美笑容和礼仪的同时,把笔捡了起来,还给了老医生。
老医生只是笑着道谢,然后拔开笔帽就在本子上奋笔疾书,太多了,发现得太多了。
刚才简单的试探,就发现有一个或者多个人格,在短时间内冒充了这病人的第三人格!‘他们’想要让医生们以为他还是布莱克医生,然而动作细节上却露出了马脚。
什么样的人会硬挺着上半身下蹲?答案就是脊柱强直症患者,老医生已经确定病人有第四个人格了,一个脊柱强直病患。
接下来对方归还钢笔的时候自己道谢,对方却没有回答,这表现出来了另一个十分无礼的人格,明显不是所谓医生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的做派,也同样不是内心自卑的脊椎病人会有的行为。
这很可能就是第五人格!
老专家激动了,他写字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仿佛看到明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在向自己招手,当患者体内的其他人格会相互冒充的时候,证明他们形成了阶级和小社会,人格数量不足,是无法形成这种现象的。
这波啊,这波是百年难遇的多重人格分裂啊!
随着医生们的眼神变得渐渐狂热,提出的问题也越来越不对味。
比如什么:
“你有没有在梦中杀过人?那个人还说着他就是你之类的话?”
“布莱克医生,你现在饿吗,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某种食物?比如说......人?”
“当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你是会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还是你觉得自己有另外的腿?”
......
洛基觉得这些凡人就像是苍蝇一样烦,而且很多问题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但是一旁隐身的托尔还在看着,他总不好直接把这些人都杀了。
他只能勉强笑着,回答了一个个问题。
而与此同时,医生们都在病历上狂画,他答一句,人家就激动地满脸潮红画半天,很快就连纸都不够用了,岁数最大的那个人还从胸前掏出一瓶药来连吃几片。
大概两小时之后,询问才结束了,医生们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擦着头上的汗水,剧烈喘息着。
还是老专家最能沉住气,他笑着跟假托尔握手:“询问差不多完成了,我们需要出去汇总一下结论,麻烦你先耐心等待。”
“我很正常,我确定,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托尔模样的洛基这样回答,他十分自信地翘起了二郎腿,随手挽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到耳后,还用手指捋了几下。
变成托尔真的不方便,这毛发乱糟糟的,都不如自己的顺滑。
老专家当场就想记录什么,但生生忍住了,笑着点点头,带医生们离开去隔壁的房间开会。
...............................
“不亚于哥伦布发现美洲,我们今天看到了神迹!”年轻的医生最激动,他不停吞咽着唾沫:“一百零六种,上帝啊!我从来没想过人类能分裂出这么多种人格!”
老专家坐回办公桌后,颤抖着手从办公桌里取出好几年没用的打火机来,问别人借了根烟,凭借尼古丁的力量,他才真的镇定了下来。
“不,是一百零七种,你没有看到我们最后和他分别时他的动作吗?十分地女性化,我终于明白之前一百多种人格是怎么诞生的了。”
“是为了保护她吗?”戴眼镜的秃顶医生也悟了,用拳头猛击自己掌心:“病人也许从小就是性别认知障碍,因此诞生了另一个男性化的人格来伪装,从而使他更加符合社会主流的性别认知。”
“但这样一来,一个男性人格,一个女性人格,他们之间也许相爱了。”另一个一脸严肃的教授这么说道,并且提出了假设:“那么剩下的人格就是这二者的后代,我们可能是第一批发现人格分裂症患者的人格之间会进行交配,并从而导致新人格分裂的团队。”
老专家点点头,又摇摇头,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书桌上留下一片光斑。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也不如年轻人,兴奋之后,他最早归于空虚。
伸手敲敲桌面,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
“研究课题的事情咱们晚点再说,目前我们该做的就是让患者入院,并且严加看管,这一百多个人格中有部分十分危险,甚至还有好几个疑似连环杀手的人格,我们主要的目的还是治病救人,明白吗?他的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精神疾病,这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地方。”
秃顶医生也仿佛是被唤醒了身为医生的信念,他一脸正色地答应了下来:“是的,院长,他有病,还病得很重,必须入院接受终身治疗。”
“是的,只要进了精神病院就一定有病,我们身为医护人员则需要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
洛基还在等着被无病释放呢,结果房间中的护工们被叫出去了。
“这样真的能被放走吗?”隐身的托尔小声问道。
“放心,稳妥得很,你看我表现得和普通人类一模一样,他们完全没有关押我的理由嘛。”洛基信心满满。
护工们很快回来了,带着全套的装备来了,有口球、束缚衣、直立推车、皮带等等东西。
他们撸起了袖子,二话不说就往洛基身上招呼。
“放开我!我没病!我杀......”洛基挣扎着,他原本想要使用魔法把这些人全杀了,但他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我是奥丁之子!你们胆敢对我无礼?!”
临时改口的原因是一只乌鸦,就落在会议室的窗台外沿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鸟是奥丁的眼线。
不能暴露魔法,也不能随意杀人了,看来只能想办法趁夜深人静的时候逃走。
他瞬间表现得温顺了。
护工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啊,反正人捆上送到病房里去就是了,其中还有一个亚裔笑道:“你要是奥丁之子,我还是玉皇大帝呢,接招!”
他把口球给洛基塞上了。
“唔唔唔!”
洛基发出了悲鸣,然而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发现乌鸦出现的一瞬间,自己的神力仿佛也被封锁了,他也被困在地球上了。
没有神力,他比托尔还不如,至少哥哥还占个身大力不亏,洛基则不然。
就这样,两人都被关进了完全密闭的黑房子里,其实隐身的托尔是可以趁机溜走的,但他不会抛下自己的兄弟!
因此等魔法效果过去后,两兄弟在病房的黑暗中大眼瞪小眼。
“唉......”
“唉......”
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视良久,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直到诸神黄昏吧?”托尔挠挠自己的头发,苦恼地坐到了洛基身边。
洛基尝试着释放魔法,但唯独冰霜系的法术,能变出来一点点小雪花,其他的全部被奥丁完全封锁了。
神王就是仙宫,仙宫就是神王,所有依附他和世界树而存在的神,自始至终都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算洛基想要联系维度魔神来借力,联络渠道也被卡玛泰姬的地球防护法阵切断,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来我们只有等了,希望三勇士或者希芙能来救我们。”
洛基低头说道,其实他知道这希望不大。
毕竟奥丁是故意让自己被人类抓起来的,一切,包括自己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想要等那些笨蛋来救人,八成没戏。
自救嘛,现在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洛基从来没有遇到过没有魔法的情况,得仔细想想......
而就在这时,两人所处的房间墙壁突然爆炸,砖瓦和尘土瞬间布满了每个角落,不知道之前是什么东西的各种碎片打在两人身上,挂出一道道口子来。
脑袋嗡嗡响的两人也算是身经百战,感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趴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后背还是火辣辣地疼。
黑暗和硝烟中他们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刺激的尘埃让两人咳嗽不停,脑袋更是像被妙尔尼尔敲了一样作响。
但一个跳着桑巴舞的身影踩着残垣断壁走了进来,贱兮兮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托尔好伙计,准备好搭便车了吗?”
“条件不行啊,居然是双人房,嚯,这兄弟穿得够复古的。”
韦德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拍开那些悬浮的灰尘,他看到了穿着一身‘奇装异服’的洛基,但也没有往心里去。
这里是哪?精神病院,在这里遇到穿着长袍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咳咳,这是我弟弟。”托尔咳嗽着从上爬了起来,走过去搀扶洛基,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没想到又是你救了我,谢谢你韦德。”
韦德心中叹了口气,之前托尔还说他父亲觉得二儿子很聪明,结果呢?这都入院了,能比托尔好到哪里去?
这一家人肯定都不正常,不过管他呢,自己只知道抢回托尔,就是抢回了七万美元。
“不说那些,我们快走,一会警察该来了。”
韦德让开了身后的通道,露出了夜色下的荒野。
这所精神病院地处市郊,警察没有二十分钟肯定来不了。但他就这么说了,精神病人还能反驳他不成?
晚风渐渐吹散了尘埃,能听到医院走廊里传来了尖叫声和狂笑声,炸弹对于病人们来说就像是闹钟一样,他们很多人开始了发病。
一轮满月挂在天上,空气温暖而干燥,星星在空中闪亮,这一切都是自由的味道。
托尔没有想太多,他一把扛起还有些晕的洛基,钻过了韦德炸出的洞口。
不是只有他们被放出来了,韦德用类似的手段同时炸开很多面墙,此时许多病人在附近乱窜,说着各种意义不明的话。
如今的身体不像托尔想象中那么强壮,他被脚下的砖头绊了一下,本就在爆炸发生后变得脆弱的平衡感瞬间失效,他跪倒在地,洛基也跪倒在一旁。
韦德从后面赶上来,看到两个跪在地上的人,直接抬头看天,有些疑惑地说:
“还没下雨啊,你们怎么就演起肖申克的救赎了?虽然我也承认越狱后在大雨中感受自由的场面很不错,但那是独角戏,你们两人都跪在一起,倒更像是在表演孝子上坟。”
“那是什么?快扶我一把。”
托尔完全听不懂佣兵的话,双腿虽然有力气,可是周围的一切都在晃,他向朋友伸出了手寻求帮助。
“小兔兔,你看到我的小兔兔了吗?”
这时一旁一个精神病人走过来,拉住了韦德的胳膊,向他询问自己的兔子到哪里去了。
鉴于这位患者是个女的,意外地还算有点姿色,韦德好心地拉开了自己裤腰带,给她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是这只吗?”
“呀!!!”
女病人跑掉了,又有不少病人不知为何去追她了,穿着病号服的一群人跑进了夜色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这时韦德才怪笑着提起裤子,来到托尔身边把人扶起:
“现在很多病人都跑散了,我想疗养院方面不一定会把走失病人这件事曝出去,但咱们还需要快些离开,找个地方躲一躲。”
“我相信你,朋友。”
托尔拉住了死侍的手,他另一只手还搂着自己的弟弟,他不会忘了洛基。
韦德赶紧摇头,把托尔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拖着两人向他偷来的汽车走去:
“别,我这人最害怕别人信任我了,压力太大我会脱发或者长皱纹的,你要是毁了我的浓密金发和英俊面容,那你就是我的生死仇敌。”
................................
上一次托尔和韦德走过的路,如今两人又走了一次,只不过少了两个老太太,多了一个洛基而已。
昨天托尼听说了托尔的大秘密后,突然变得一点也不热情了,只是给韦德结清了跳舞的工资,然后就让他赶紧滚蛋。
好在韦德傍上了玛格丽特姐妹的佣兵网络,算是有些消息来源,在给黄鼠狼了一些情报费后,人家帮他从别的情报贩子那里打听到了这伙神盾特工的去向。
新墨西哥州有个陨石坑,最近有不少黑衣人封锁了那里,还在那里挖矿。
有天文爱好者记得自己看见过韦德提供的照片里的人,是那个金发男,在营地里舔锤子,具体怎么回事也说不好,毕竟天文望远镜也不是用来看人的,不可能看得太清楚。
但知道了这些就够了,韦德遇到正经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咬牙花了几百美元买了张飞机票,连夜赶回了墨西哥州。
他今天混进神盾局的营地里蹲了一天,却没有发现托尔的痕迹,最后还是无意中在男厕所听到有特工闲聊,知道长发男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于是韦德马不停蹄地锁定了位置,取回了自己的七万美元,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做佣兵任务,可是过去在非洲的那些经验还在,他是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擅长的就是突袭和巷战,那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上锤炼而来,可不是军校毕业的那些士兵能相比的。
通过爆炸制造骚乱,让病人集体越狱给院方制造压力,把一切都伪装成意外。
这些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接下来他会把托尔直接带回纽约,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
到时候把两人往几百万人里一藏,神盾局先不说能不能知道托尔越狱了,就算知道,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普通病人大动干戈。
不过,还是的给托尔改个发型,刮刮胡子,再起个新名字。
虽然收到的酬劳只是教导并保护一个托尔,没有他弟弟的事,但韦德想了想,第一次任务嘛,就给客户给个优惠好了,也捎带上吧。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无所谓的,并没有增加太多成本。
这些天在路上,他也知道这个名为洛基的男人有什么病了,很明显,不是自闭就是抑郁。
在托尔和韦德喝酒驾车,开心喧闹的同时,黑发男子则坐在后排座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景色,不时地长吁短叹,整个人都丧得不行。
光是看着他,就觉得生无可恋,仿佛自带沮丧气场。
不过好心的韦德没有多说什么,私生子阴暗不是正常的吗?
毕竟从头发颜色就看出来了,托尔和洛基根本不是亲兄弟,两人的母亲中肯定有一个是小三。
富人家的生活就是糜烂啊,男女关系一塌糊涂,黑暗,太黑暗了!
以至于韦德都攥紧了拳头,羡慕得面容扭曲,有钱就是好,他也想要养小三啊......
十天后。
一处冰冷的停尸间里,一个身体像是小山般高大的男人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操作台,头顶上方惨白的灯光,让他呼出的热气在空中显得格外明显。
男人抬起手松了松领带,将自己的手杖捏紧,但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落寞。
“我的儿子死了。”
“是,是的......”
纽约尸检中心停尸房的管理人员看上去战战兢兢,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光头是肥胖,但实际上,刚才他捏住不锈钢的操作台时,就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手印。
“谁杀了他?”
“不知道!不是我!我是说,我只是一个保安,不是法医,只能看出来是枪伤。”
壮汉白色的西装发出了嘶嘶的脱线声,那是肩膀以及扣子等位置的线头,在肌肉紧绷时挣脱。
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死去的儿子,那个小胖子,此时被打得犹如破布娃娃一样的残躯。
作为一个道上的老大,根本也不需要保安来给自己解释是怎么回事,金并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儿子是背后中枪,有人在很近的距离上对他扫了一梭子5.56口径的子弹。
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自己的仇人吗?
明明只是命中后脑的第一枪就杀死理查德了,偏偏要把他打得稀烂,是要给自己示威吗?
金并已经被愤怒压迫到了理智的边缘,甚至立刻就想发动人手把几家嫌疑人全杀了。
但他骤然冷静下来,他并不傻,不光自己目前的实力不支持同时向那么多家族开战,而且这件事蹊跷的地方很多。
他转了个身,看向身后的另一张台子。
那是一具清洗了血液后有些发灰的黑人尸体,十分肥胖,死后的液化脂肪已经从弹孔中流淌了出来,黄色的液体在低温中凝固在停尸台上,一股腐臭混杂着劣质化妆品,毒品混合着尸体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是个至少有六十岁的黑人大妈,双腿皮肤上有一片片花朵般的瘢痕,很显然,这是一个街边常见的下等妓女,还是有病的那种。
但她身上的弹孔和儿子身上的弹孔是大部分吻合的,也就是说,当时他的好儿子,正趴在这么一个丑陋恶臭的女人身上耕耘,结果有人来到床边,居高临下把两人都杀了。
这根本就说不通,先不说金并给儿子配了那么多保镖,再说他今年才八岁,怎么可能有接触到妓女的渠道?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阱,小孩子都贪玩,如果初尝禁果更是不分对象的,儿子应该是主动甩开了保镖和妓女幽会,被人抓到了机会。
那么,谁介绍了妓女给他,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沿着这条线大概率能找到仇家。
5.56口径的子弹是军用枪械,根据弹着点来看凶手使用的是自动步枪,纽约城里想弄到那种东西还是有些困难的,沿着军火这条线去查也是个办法。
但那都是将要进行的事情,而现在有些人就可以杀了。
“靶眼。”
“在这,老板。”
门口一个大晚上在房子里还戴着墨镜,手指间夹着一跟牙签翻动的年轻人回应,他的脑门上纹着标靶一样的同心圆图案。
金并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把白色单子扯起,盖在黑肥婆身上,又转身继续看一滩烂肉般的理查德,开口说道:
“去把我儿子的失职保镖都处理掉,做干净一些。”
靶眼摘掉了墨镜,把牙签塞进嘴里嘬了一下,给出一个报价:
“啧,二十万。”
“去做。”
金并感受到了靶眼的好意,对方向来是杀一个人十万,但如今要杀掉一整支保镖团队,才收二十万的友情价。
对于一个雇佣刺客来说,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金并虽然和靶眼有长期的雇佣合同,但这个人并不是他的手下。
佣兵只为钱工作。
可惜现在的金并没有心思跟靶眼表示感谢,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命令。
靶眼轻浮地抬起两指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停尸房,只留下金并和保安,隔着一堆烂肉默默无语。
金并是在思考,而保安则看上去是吓得不敢说话。
好半晌后,金并拉上了儿子的尸袋,将蒲扇一样的大手伸进了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保安以为金并是要杀人灭口,这是在掏枪呢,吓得抱头蹲防,在停尸柜旁缩成一团,仿佛冰冷的地面和身后的金属箱子能给他提供安全感一样。
然而金并只是掏出支票本来,签下一张支票丢在保安头上:
“我杀你根本用不着枪,也不会杀你,我金并做事恩怨分明,把支票捡起来。”
保安抖抖索索地做了,那是一张一万美元的支票,顿时他表现得激动和振奋起来。
他疑惑地抬起头来,而大老板只是扯了扯自己的西装领子,把肩膀脱线处的袖子向上捋了捋:
“今天你看到和听到的事情不许说出一个字去,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你需要照顾好理查德的尸体,除了警察之外,有任何人来看他,你就打支票背后的电话,懂了么?”
保安握紧了支票,快速地眨巴着眼睛,不断点头:“懂了,懂了,谢谢老板!”
金并最后又看了一眼黑色的尸袋,随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他还要回家把这件事告诉妻子,同时还要安排调查。
死去的儿子无法复活,那么就该让更多人下去陪他。
金并庞大的身躯表现出了不符常理的敏捷,他走路带风,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停尸房门口,只有那弹簧门发出吱吱声,不断来回摇摆。
保安握着支票站了起来,小心地走到门边看了看,确认对方离开后,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老板?是我,金并刚才来过了,他开始调查是谁杀了他的儿子了,看起来很生气。”
“......”话筒对面有人说了什么。
拿着手机,保安快步走向停尸间另一头的安保室,在那里的地面上,有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保安死不瞑目地趴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拉起了那尸体的一条腿,把人向外面拖去,地上歪歪扭扭地划出了一道宽宽的红线。
“是的,我明白,今晚这里就会失火的,焦尸在我这里可有的是......”
“好了,奥列格,把烤箱放在那里就行了。”
黛西头上戴着报纸卷的帽子,手里还拿着一小桶油漆,在给小店画标牌的她还是忍不住对来帮忙的隔壁餐厅厨师指手画脚。
威尔逊钛金烤箱,不光很贵,而且很重。
黛西从老师那里获得了借款,如果买全新的烤箱依旧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她这些天从新墨西哥州请了假,就是回到纽约寻找合适的二手货。
虽然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只要擦得闪亮一些,谁知道这是旧的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二手货,威尔逊集团不负责上门安装,都得自己来。
还好把房子租给她的那家餐厅老板人不错,厨师也很热情,要不然黛西和卡洛琳两个女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玩意接上管线。
烤箱就位,店铺和材料也准备好了,今天简已经过来尝试过菜单,她表示黛西一定会赚大钱的。
明天就可以开业了,欧耶!
店名是卡洛琳起的,在黛西怎么也想不好取什么名字的时候,她看着黛西的胸部发了一会呆,突然眼前一亮,给店铺起名叫Max cup cake,也就是‘最大罩杯蛋糕’的意思。
明明是卖小纸杯蛋糕的店面,名字却用双关语叫‘最大’,这效果不是有了吗?
厨师穿着半透明的纱网无袖T恤,安装好了烤箱后拍拍手,朝黛西挤眉弄眼的同时不断扭动送胯:“这就结束了?刚才搬烤箱时看到我的腰力了吗?看看我的屁股,你们真的不想跟我上床试试东欧风味?”
“呵呵,我免了。”
黛西露出死鱼一样的表情,这房东家的厨师人是不错,但可惜是个色情狂。
“我也不用,你太油腻了。”
一旁拿着小黑板等黛西画画的卡洛琳也露出了拒绝的神情,装作十分遗憾的样子笑笑,笑得很假。
厨师叹了口气,摘下头上的发网挠挠头发:“那是你们不知道三十厘米有多好,有句话叫‘一旦变黑就回不去了’,在我这里也是适用的,一日一乌克兰,永远乌克兰。”
“噫!谢谢,你可以去那边了。”
黛西腻歪地咧嘴,反手推开了身后的门,示意厨师赶紧滚蛋。
谁料到奥列格突然闭上了眼睛,在原地打了几个冷颤,十来秒后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朝黛西眨了下眼睛:
“你下命令的时候实在太辣了,我真是好好地‘去’了一轮,呼!失陪了女士们,我得去换下内裤。”
“呕!”X2
黛西和卡洛琳都干呕了一下,不过随着奥利格离去,两人看看对方,又笑了起来。
“我们有自己的店了。”黛西继续画起了招牌。
“是呢,明天开始我们就赚大钱,做广告,开公司!”卡洛琳举着招牌,也是一脸憧憬的样子。
黛西没有接这话,因为她觉得生意可能不是那么好做的,金发妞有些太单纯了。
回想起当初两人的相遇,她也没想过为什么和这个女孩这么合得来,总之两人就合伙了。
其实她们相识根本没有一个月,而且双方还因为研究生总是要跟沙尔维格教授到处跑,聚少离多。
当初,那是一个夜晚,下课回公寓的路上,黛西在路边捡到了金发女,好心给了对方一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结果就被缠上了。
对方跟着去了公寓,一路上都说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英语。
说什么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被一个穿黑黄盔甲的人抓来的,有个很大的半人半蜘蛛怪物,她爸爸是亿万富翁钱宁,她好害怕!
黛西当时才是害怕极了,这个金发女别看穿得又好长得还不错,但明显是个疯子啊。
想要偷偷报警,但是那女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黛西又不忍心了,拿出酒来安慰着她,两人喝到半夜,结果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醒来后,金发女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正常人,逻辑和记忆都很清晰,也不说自己是从什么异世界来的了,只说自己是个庞氏骗局操纵者的女儿,现在破产了,无家可归。
黛西也没注意对方是不是昨晚给自己说过她的名字,反正她一觉醒来她脑子里就知道对方叫卡洛琳,是个学金融的高材生,而且怎么看对方都很顺眼。
至于昨晚的那些胡话,只当她是磕了什么药。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同居生活,在距离黛西租下的小公寓里。
卡洛琳为了分担水电费,只能去附近的一家餐厅打工,就是如今把仓库租给两人的这家。
饭菜一般,环境一般,消费水平也一般,和大多数快餐厅一样。
倒是韩国侏儒老板人还挺好,虽然抠门了一些,傻了一些。
后来突然有一天,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睡醒后就想要开小蛋糕店了,还有一种十分急迫的感觉,仿佛不开就会死一样。
原本两人的钱是不够的,不过后来简·福斯特借给了黛西几万,卡洛琳又说通老板韩降价了一些,这样店铺就开起来了。
“你想什么呢?”卡洛琳捅了捅黛西的腰,那里软软的,她总是爱不释手:“继续写啊。”
“哦,我在想你究竟学会怎么烤蛋糕没有,有点担心。”
结束了回忆的黛西回过神来,朝女伴笑了笑,继续用小刷子在黑板上画了几下。
“这有什么难的?”卡洛琳自信地扬起下巴,金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第一步,把烤箱门打开,第二步,把蛋糕坯子放进去,第三步,把烤箱关上,我说对了吧?”
黛西睁大了眼睛,恐惧地说道:“还要点火!如果你不点火加热,面糊永远不会变成蛋糕!”
卡洛琳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坏笑,抱着牌子的双手伸出两根手指来指着黛西:“你急了,你急了,我就是逗你玩的,放心吧,我学东西很快的,一觉睡醒就会了,不信一会我给你烤个大蛋糕。”
好学生黛西白了她一眼,随手就用笔给卡洛琳画了个小胡子,接着两个女孩就打闹了起来,直到好半天后才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喘气。
“哎,你这锤子是哪里来的?”
卡洛琳突然发现料理台下面有一把十分巨大的方头锤子,好奇地掏出来看了看。
还挺漂亮的,这花纹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完全不像金属应该有的重量,大概是个空心的玩具?
“这是证物,虽然还不知道我的脚趾会不会在将来得上风湿什么的毛病,但留着证据总是有用的。”黛西接过了锤子,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下:“你看,如果我们到时候打算做馅饼或者面条,它还可以用来压面。”
“有道理,还可以拿来防狼,想起奥列格就在咱们隔壁,我一直没有安全感。”
“放心,如果他想要侵犯你,我就,嗯!”黛西拿着锤子做了个猛敲的动作,一脸凶狠:“锤爆他的蛋蛋,像我这样的女汉子就是来保护别人的。”
“嗯嗯,那就靠你了哦。”
卡洛琳本来就是讲玩笑话,把锤子重新放回桌子下后,两女又展望起了发财的未来。
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放在桌子下面,和清洁剂以及脏毛刷在一起的锤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指令,古朴的锤体上闪过了丝丝电光......
“伙计们,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这是在坐吃山空。”
韦德挤在托尔和洛基的中间,一手搂住一个,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说着,红色的旧沙发被三人的体重压下去好大一截。
“嘶,呋~~~~”托尔捏着报纸卷的烟,猛嘬了一口,双目无神地露出麻木神情:“没钱不要紧,我们还有爱与和平......”
“托尔说的没错,世界太复杂了,我们这是在发泄心中的苦闷,Rock'n'Roll.....”
洛基也一脸迷幻的模样,手里夹着烟卷,对着电视机不断摇头,耳朵旁的长发上还戴了一朵小花。
雇佣兵拍打自己的额头,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
目前三人的位置,是纽约城中韦德和黑瞎子阿姨共租的地下室。
毕竟炸了疗养院需要避避风头,他就把托尔和洛基藏在这里,但躲藏的日子很无聊很难熬啊。
他原本有一台二手电视机来着,勉强能用天线收几个频道的那种,毕竟艾尔是个瞎子,她又不看电视,韦德自己也只要能看少儿节目就够了。
开始的几天托尔和洛基都对电视机很有兴趣,但他们明显和韦德的品味不一样,布偶戏、卡通片和新闻很快就失去了吸引力,那两人又变得焦躁起来,想要出去乱逛。
还不能确认神盾局是不是在追捕托尔,他自然不能让两人离开,万一再把人弄丢了就是麻烦。
听到大家都快要吵起来了,艾尔建议韦德去找个录像机来,如今大家都用DVD了,录像机很便宜,租些带子给那两个操英国口音的人看。
金发佣兵一听就觉得很有道理,自己也回味一下老电影好了。
于是他去垃圾站捡了个还能用的录像机回来,还捡到两箱子录影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不要白不要。
他捡回的是一大堆不知道什么年代里,嬉皮士自拍的录像带。
内容包括各种糜烂的事情,还有地下摇滚音乐会,看起来像是在格林威治村的某个地方拍摄的,有人在跟着这支乐队旅行。
这支乐队的主唱韦德也认出来了,是很早很早以前,在世界范围都火过一段时间的巨星——阿曼达·阿姆斯特朗,那个短发的女人在舞台上的歌声充满了爆发力和黑暗情绪。
不过摇滚乐这种节奏明快的音乐还是迎合了托尔两兄弟的喜好,他们很快就沉浸在其中,安稳下来了。
松了口气的韦德则因为钱快花完了,独自离开居所去找黄鼠狼接任务。
然而,对方表示办不到,拿出当初韦德和那个独眼男人签下的协议备份来,仔细给他讲解为什么韦德不能在一个任务没有完成的前提下接受另一个任务。
“在乙方,也就是你,没有将目标彻底变成正常人之前,也就是那疯子,你不得单方面结束任务。”猥琐的黄鼠狼又指着合同的一条:“这里还有排他性条款,规定了你在任务期间不得再接受其他人的雇佣任务。当然,我们酒吧本身也不鼓励一个人同时接好几个任务,毕竟分心意味着成功率下降,那会影响到我们中介的名声。”
韦德像是被吓到了,握着酒杯的手在吧台上抖个不停:“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好呢?”
“那你就得陪他一辈子。”黄鼠狼耸耸肩,十分轻松地回答:“你当时根本没看合同就签了,对吧?”
“那可不行,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女朋友呢,不能和一个疯子绑定在一起。”韦德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趴在了吧台上:“你说如果我放弃这个任务怎么样?总得有中止条款吧?”
黄鼠狼拿着文件不断向下翻阅,酒吧里的灯光很暗,彩灯晃来晃去,他的脸色也阴晴不定。
“还真没有,倒是写着如果你放弃任务,或者任务期间托尔死亡,你大概要赔四亿美元外加一条命,甲方会把你的遗体可用器官捐献给霍勒威慈善总院,你的精子拿出去卖钱等等,而且还有条我看不太懂的......说还会把你的灵魂献祭给名为‘黑暗潜者’的古神,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黑暗潜者是什么?”韦德歪着脑袋。
“这个。”黄鼠狼把文件翻过来,摊在韦德面前,用手指关节敲了敲那上面的一幅画。
那是一个长着章鱼脑袋和翅膀,蹲在一个石台上,全身上下都冒出触手的邪神。
画不知道谁画的,但右下角还有行备注。
‘PS:触手最爱钻洞。’
“嘶!!!”
韦德捂住了自己的菊花和嘴,但悲哀的他发现,人只有两只手,这么一来耳朵是没办法捂住的。
看到他的悲惨模样,黄鼠狼幸灾乐祸地笑了,他推了半杯威士忌到韦德面前:
“在世界的暗面中你最好相信这是真的,甲方也真的能做到这些事。就当交学费吧,通过这件事你大概也学到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了......欢迎加入自由佣兵界,菜鸟,这杯算我请你的。”
说完他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酒吧只有他一个经理人兼酒保,忙得要命,哪顾得上专门接待某个普通佣兵啊。
看在交情的份上,说那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
虽然那天晚上韦德只喝了一杯半的威士忌,但他却酩酊大醉,是哭着走回家的......
接下来的几天金发佣兵都在颓废,而托尔兄弟也在颓废,只不过双方的方向不太一样。
托尔和洛基在狂躁的音乐和迷幻的录像带中,渐渐迷上了嬉皮士文化,同时又翻出了韦德在迈阿密积压的那一万美元‘叶子’,照录像带里的教学,两人很快都变成了烟鬼。
艾尔闻到了那种特殊的臭味,遗憾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学什么不好,学抽大麻?
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了。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她都会叹息一会,然后狠狠地吸光手背上的白色粉末。
不过别人可以不管,同居的舍友还是要关心一下的,既然和这两个疯子绑定在了一起,她提示韦德可以利用两人的劳动力来创收,就像是大洋对岸的黑煤窑那样。
于是这才有了之前的场景,韦德试图让托尔兄弟出去打工创收,毕竟那七万美元到手看来是遥遥无期了,现在大家身上只有几百块,这日子总得过啊。
“没有钱你们吃啥?”
“没有钱你们抽啥?”
“没有钱你们还臭美啥?”
嘴里说着恶狠狠的话,韦德抢走了托尔和洛基的薯片,麻烟,以及洛基耳边的花。
洛基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凡人敢把上贡给神的贡品再抢回去的,当时就想要发飙。
但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神力,那就没事了。
话说失去了神力后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啊,凡间的迷幻剂就让自己的脑子都不转了,还好被及时惊醒。
短时间内想要回到仙宫是不可能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跟托尔一起活下来,在人类的社会中存活,那么就必须用人类的方式。
托尔则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打了个哈欠:“不是还有你供奉我们吗?”
韦德没好气地关掉了电视:“我又不欠你们的,从今天开始,你们以后不管吃饭喝水穿衣住宿上厕所都要给我交钱!没有钱我就把你们赶到下水道去和老鼠蟑螂作伴。”
雷神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上次我跳舞的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吗?托尼没有给你结账?”
“......那不重要!总而言之,神盾局这么些天都没有搜捕你,想必已经安全了,我这就带你们出去找工作打工,不要跟这些嬉皮士学,他们家里有的是钱,纯粹都是闲得没事干。”
韦德一叉腰,仰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不清楚这家伙什么样才算是恢复正常,但接触社会总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份保镖雇佣看起来遥遥无期,委托人又联系补上,那么只能用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办法来弥补亏损了。
“他说的对,哥哥。”洛基揉了揉脸,凑近了托尔的耳边小声说:“奥丁让你来是学道理的,我只是个陪衬,只有你学会了他想要让你学的东西,我们才能早点回家。”
“他当时说我不该和冰霜巨人开战,那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现在已经理解了啊,不就是爱与和平吗?他还想让我学什么?”
托尔揉着脸,他的脑子晕乎乎的。
“很明显,这个也不对。”洛基给他做着分析,拉着托尔的手:“他大概是想要让你从人类身上学到什么,我们在这里看电视,学到的东西不对。”
“好吧,那我们就出门赚钱吧。”托尔还是很看重洛基的意见的,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他出主意:“我记得你可会跳舞了,跟范达尔差不多。”
“嗯?你难道还想要给凡人表演舞蹈赚钱?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那样的工作,那和下跪乞讨有什么区别?我得站着就把钱赚了。”
洛基连连摇头,他当然偷窥了托尔之前的行程,但这时候可不能说仙宫的大家都在看他热闹,毕竟自己现在也成了后花园里的鸽子,被别人观赏着。
要让他也做那么丢人的事情,万万不行。
托尔又为难了,想要有尊严地赚钱,在人类社会里恐怕有些难度吧?
自己兄弟二人明显还不够了解这个社会,只能从事底层的工作。
“你们兄弟俩说的什么我都没怎么听懂,不过大概明白了一些,你们想要站着赚钱对吧?”
韦德这时候插了一句话,他已经知道什么工作符合这两兄弟的要求了,对于了解纽约这座城市的他来说,想要找一个这样的工作一点也不难。
“真的吗?”
托尔的眼睛闪闪发光,果然韦德还是那个好朋友,在困难之际总会伸出援手。
“当然,我还能骗自己的好伙计?”韦德换掉了拖鞋,拉着两人往门外走去:“这工作不光能呼吸新鲜空气,还能让你们跟很多人接触多多学习,同时用人的地方还会给你们发一套新衣服。”
“这么好?”
洛基有些怀疑,他什么都怀疑。
“如果我说谎,就让你们说的那奥丁一道闪电劈死我,行了吧?”韦德赌咒发誓。
“你说拿闪电劈人的那是托尔本人,奥丁不用闪电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洛基吐槽道,不过还是相信了韦德的话,对方敢对奥丁发誓,必然是真的!凡人没有那个胆量敢欺骗众神之王!
三人兴冲冲地出门去了,托尔和洛基都抱着轻松赚钱的梦想,而韦德则是减负的喜悦。
于是当天晚上,纽约最豪华的高档夜店——‘和平饭店’门前,就多了两个穿着新西装的长发男人,手里拿着红布包裹着的锁链,认真地工作着。
女客免费入内,而衣衫不整的醉鬼,或者一看就是穷光蛋的人都要用锁链拦在外面。
韦德没有骗他们,这工作真的能接触很多人,室外空气也确实比室内新鲜,而且真的有一身新衣服......
..................................
与此同时,位于迷幻般紫色平原上的丧钟,正在和一只黑色大猫一起吃饭。
确切点说,是大猫在吃,他在一边坐着看,手里只有一杯酒。
原本他是带了一只烤全羊来的,毕竟有事想要问豹神,总不好空着手上门。
结果进入了灵魂草原后,这大猫上来就把烤羊从头到尾舔了一遍,苏明顿时失去了胃口,只能看它自己美滋滋地吃。
也对,猫科动物,尤其是豹子,食物是不会分享的,它没有把烤羊叼到树上去就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根据阿提兰的检测结果来看,我和奥丁一致认为之前发生在太阳系的能量爆发是‘星标’造成的,你觉得呢?”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苏明盯着眼前的大猫。
“呼噜噜.....嘎巴,嘎巴。”豹神吃得发出呼噜声,以及满口尖牙咬碎骨头的声音,它那大眼睛向上一瞥,抽空说道:“我又不在主维度,可没有感知到你们所说的辐射,灵魂并没有告诉我什么,瓦坎达依旧安全。”
“但这种能量辐射已经穿透了卡玛泰姬的地球防护法阵,这些天我一直在忙,去世界各地把危险的苗头掐灭在黑暗中,变异的生物越来越多,甚至于海洋中最早出现了极度强大的变异个体。”
苏明掏出个芒果来,放在豹神脑袋旁边,光是看它这么吃都觉得有些腻。
“你管普通人的死活干什么?你在暗中保护着人类,可是谁知道?”豹神摇摇头,就连它也不会做那种事情,它确实保护着瓦坎达,但即便如此人们还要给他铸碑立像呢:“多管闲事插手魔法界之外的事情,要是古一知道了肯定被你气死。”
丧钟取出香烟点燃塞进嘴里,轻轻从鼻孔喷出些烟雾来,笑道:
“你这就是装糊涂了吧?身为最古之神之一的你,还能不知道地球的特别之处吗?先不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根据地,就说除了麦卡兰水晶(M'Kraan)之外,地球估计也是宇宙最重要的节点之一了。”
豹神翻了个白眼,抬起爪子擦擦嘴,支起上半身蹲坐:“你觉得,已经到了不插手干预不行的时间了吗?”
“被多元入侵只是早晚的事情,根植于地球上的你我,都无法置身事外。”丧钟淡然地摊摊手,随后目光转向了跟人类胳膊差不多粗的黑色大尾巴。
豹神的猫嘴向下撇去,它用爪子把吃剩一半的烤羊按住,又把自己的尾巴藏到身后,警惕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咱们都这么熟悉了,你还问我想说什么?”苏明猛地嘬了一口烟,看了看不远处树下的瓦坎达历代国王灵魂,在烟雾中开口道:“我是来谈条件的。”
大猫的眼皮耷拉下来,闪亮的胡须抖了抖。
又来了,至尊法师的传统把戏又来了。
可它不觉得丧钟拿住了什么把柄,自己在这里吃得好也睡得好,不会有外敌入侵,也不会受到什么干扰。
身为老牌古神之一,它也没有什么想要再更进一步的心思,安于现状意味着无欲则刚啊。
“未来地球会越来越不安全,你我倒是没大问题,可是你的信徒们呢?”苏明往草地上弹弹烟灰,先说着自己的条件:“到时候要是一不小心,瓦坎达没办法佛爱我了......这树下历代国王的灵魂也在这里陪了你不知多少年了,你真的能放任他们绝后吗?”
它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它不是信仰成神的那种类型,但丧钟所说的确实也是个问题。
如果所有的瓦坎达后人全灭,这些国王的灵魂肯定也会失去继续‘存在’的希望,继而消散在这个维度中。
到时候豹神就会变成孤身一猫了,尽管这里还有野猪,猫鼬,狮子等等神灵做伴,可那不一样。
苏明仿佛看透了猫的内心,他盘腿在斗篷的帮助下飘了起来:“所以我可以帮他们,把他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外星球去,给瓦坎达找到新的殖民地,确保他们的安全。”
“你的新宇宙。”豹神瞬间反应过来了,它低头吃起了烤羊,其实是在思考。
“你还说不在主维度不知道主维度的事情,我看你这不是挺清楚嘛。”苏明笑着揶揄大猫,豹神的实力和智慧都很不错,唯一的弱点就是懒,跟大多数猫科动物一样,它懒得动弹,也懒得去管事。
它舔了舔嘴,大脑袋上下点了点:“条件是很不错,可不是我不想帮你对付星标,而是它真的是无法消灭,也没有必要。”
丧钟飘到了大猫的身边,降落下来靠在它身上:“我知道,即便奥丁没有给我说这些,我原本就知道星标的情报,它就像另一种冰冷版的凤凰之力一样。”
“明白就好,那你知道‘白光事件’吗?”豹神几口吃掉了烤羊,用大爪子擦擦嘴边的辣椒面,伸出长舌头舔着牙齿:“这个消息新鲜了吧?”
“有点印象,但是记不清了。”
苏明捏着自己的下巴,现在世界变化很大,原本的情报不一定有用不是么?
“白光事件往往发生在一个宇宙‘跃升’之时,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第一次众神之战期间,它表现为强度不一的白光。我猜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引起了我们所在的宇宙跃升成为依赖不同时间线构成的不完整多元体系,因此造成了后续的影响,咳咳。”
豹神伸出了爪子,吃完饭应该喝点饮料,可是丧钟根本没有拿果汁出来的意思,它只能用大爪子推推他,示意自己需要润润嗓子。
苏明拿出了一桶大力饮料,橘子汽水应该也算是果汁吧,掀开盖子放在它面前,让它自己舔。
“继续说。”
大舌头舔了几下橙色的汽水,哗啦啦的水声十分响亮,大猫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白光事件是宇宙的自我保护机制,它会‘创造’或者‘修改’一些生物来领导这次晋升,至少正常的情况下是这样的,如果是一个维度想要升级为一个完整的宇宙,也同样会产生各种发光的现象,比如赛托拉克的深红宇宙......”
“而我之前手动融汇了另一个宇宙体系,所以我们的跃升是不正常的,宇宙它没有准备好。”某人大概猜到了豹神的意思。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提前动手,成了实质上的升格领导者,而我们的宇宙无法‘创造’你或者‘修改’你......”豹神把大桶藏到身后,那一桶汽水就消失了:“它无法确定你对它的安排和它自己的安排是否一致,所以它降下了星标,一个宇宙的守护者。”
“凤凰是毁灭与新生,而星标则是守护么......”
他点点头,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你的意思是这一代的星标宿主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在通过他的方法引导宇宙跃升,而这种方法就是通过一种重组DNA的辐射,来使生物突变进化,以适应未来多元级的环境。”
豹子的两只前爪搭在一起,大脑袋放在了上面,趴在树下草地上闭上了眼睛:
“跃升必然从地球先开始,因此造成的种种事件只是阵痛,它终将过去......你没有必要去对付星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甚至是我们的同伴。”
“你是说初代黑豹和奥丁,外加星标和凤凰,再加阿戈摩托以及铁拳,一起对付初代创决主的事情。”
丧钟一边说着,一边也学着大猫的样子趴了下来,就在豹神身边,这让它白了他一眼。
“那可是六次诸神黄昏之前了,换算成人类历史可是数十亿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只是检视时间线的时候恰好知道了而已。”苏明找了个借口,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时间宝石发出了绿光:“但我不想让星标来掺和我的规划。”
“嗯?为什么呢?反正目的都是让宇宙跃升,你躺在卡玛泰姬的小床上,等他干完活接收成果就是了。”豹神的猫脸上都是不解之色。
苏明通过绞杀拨拉了一下不远处的那颗芒果,将它放在豹神面前:
“假设这个芒果是我们如今的宇宙。”
它睁开了一只眼:“半多元宇宙也应该是球形,不是椭圆形的。”
“假设而已。”苏明让绞杀伸出了两条小触手,抓住了芒果的两端:“假设左边这条触手是我,右边那条触手是星标,我们都想让宇宙跃升。”
随着他的话语,两条触手一起抬着芒果慢慢升起,代表着宇宙的进化。
旁观者点点头,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其实丧钟可以完全撒手不管,星标独自也会拖着宇宙进入新时代。
“所以呢?宇宙完成跃升,不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事情吗?”
苏明伸出自己的手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大猫稍安勿躁:“跃升快要完成了[嘀嗒 fo],我打算让多元宇宙换个方向去走,跟更多的异世界产生交汇。但星标必然不打算这么做,干脆想要切断我和另一个世界的联系,那么......”
绞杀的小触手开始用芒果进行了拔河,结果当然就是芒果当场被撕成了两半,金黄色的果肉和汁水溅了一地。
豹神深深吸了口气,它捡起地上的芒果肉看了看:“你怎么能确定星标跟你的想法不同?”
“如果它所代表的宇宙意识和我目标一样,那它这次就不会降临才对,宇宙意识可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等我干完活它坐享其成。”
苏明笑了一声,用豹神之前的话作为回答,同时无声地让绞杀把东西都吃掉:
“再加上,我说过我了解星标,它选择的宿主永远都是心理疾病患者,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黑色豹子看着绞杀吃掉了芒果的汁水、皮、果核,又看到它伸过来把自己爪子里的果肉也吃掉。
“我该怎么能确定你选择的方向才是对的?”
“你不能,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苏明笑着拍拍它的大爪子,帮它顺顺毛:“但你了解我,至少要胜过那个从未谋面的星标新宿主吧?当年和黑豹并肩作战的星标‘野人’早已死去,你把对死者的信任转移到如今的新宿主身上就是个错误,你觉得呢?”
有着毛茸茸大脑袋的猫科动物不吭声了,它陷入了思考。
从杰加莱(Djalia),也就是豹神所在的神秘维度中离开,苏明又去找了瓦坎达现任国王特查卡谈了谈,一方面是南极振金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将来的移民准备,随后才返回了卡玛泰姬。
是的,最后大猫还是从了丧钟,但这次事件中只是最低限度的合作。
不管丧钟会对上谁,它会和维山帝一起站在至尊法师身后,但也仅是加油助威,提供情报,顺便捧个人场而已,休想让它亲自下场。
不过这样也够了,奥丁号称全知全能,可说到底也只是个‘二代神’中的晚辈,对于地球的真正过去,比如第一次众神之战什么的,连他父亲包尔都不清楚,更别说他了。
豹神则不一样,起源很神秘,但无疑资格很老。
二代神基本都是人类外型,因为他们诞生在人类出现之后。
动物神的出现无疑比人类出现更早,想要了解到40K真正的历史,而不是被自己前世看到过的漫画所误导,找个老资格存在问一问也是必然的。
当然,身为至尊法师,去问维山帝也没问题,鸟神奧淑图怎么说也是四大古神之一,她知道的只多不少。
可光听奧淑图的,或者光听豹神的,都有可能被骗,得防一手......
多问些老古董,将打听来的情报交叉对比,自然就会有办法分析出真相。
在找豹神之前,苏明其实已经通过编织大师和化身为‘网’的蜘蛛神交流过了。
只不过链接无数平行世界,无数时间节点的蜘蛛神,对于40K宇宙的危机毫不在意。
它未来的路就是不断联通更多的新世界,而某个或多个单体宇宙的消亡对它来说再常见不过。
提供了它知道的关于星标的情报后,‘网’就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双方是合作的盟友,却不是上下属关系,蜘蛛网不想多说,那丧钟只能离开。
其实丧钟还有些别的选择,比如猿神,羚羊神,鳄鱼神等等,它们都住在那紫光莹莹的维度里。
‘杰加莱’维度更像是所有地球动物神所共有,在那里是有领地这一概念的,豹神霸占了一片面包树林,一片草原和一处湖泊,那就是它的地盘。
大概是用撒尿的方式圈地吧,大概。
跟它做邻居的就是狮子,野猪,猫鼬这些不能提起名字的神。
而如果从它的领地一直向东很远,就能找到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山洞中有另一只白色的大猫,那就是传说中的虎神,地球上第一位带给人类恐惧的神。
大白猫的使者也在主维度活动,就是通过佩带‘玉虎之符’获得力量的‘白虎’。
只是同为猫科动物,虎神比豹神还要懒,它连需要看顾的国家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无欲无求。
这样找不到弱点的古老存在,苏明也不想去打扰它的睡眠。
至于其他的那些动物神灵,脑子都不太好,甚至看到人就想吃,最好不要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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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星标到底在哪里,是哪种生物,而且得想办法困住它。”
会客室里,苏明盘着腿摆弄着茶几上的紫砂壶,微黄色的水线落在杯中,香炉中的淡紫色烟雾混合着茶香弥漫在空气里,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味道。
从窗棂透过的阳光,带着庭院中皑皑白雪的颜色,照在至尊法师脚下不远的地方。
苏明一脸正经地跟茶几的人说着话,然后把茶杯推过去示意对方品尝。
“嗯,有道理......不是,怎么又是我啊?!”
摩纳克丢掉了手杖,一脸死相。
原本他在伦敦的家中和兔子们共享天伦之乐来着,结果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卡玛泰姬来,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和丧钟坐下品茶,又稀里糊涂地听起了星标的事情,更是稀里糊涂地帮忙分析了起来。
“这不是熟人好办事嘛,带个法师出门方便得多,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上宇宙一趟,会一会宇宙意识的代言人之一?”
苏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什么茶道之类的玩意他也不懂,要是对面坐着的是郑贤那就漏了怯了,不过这假模假式的糊弄摩纳克还是够的,东方就是这么风雅啊。
“帮你守着卡玛泰姬倒是没问题,可我都四百多岁了,你还让我跟你去人类无法呼吸的宇宙,你不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吗?”
摩纳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脸上写满了拒绝。
“良心是什么?能吃吗?”苏明给绞杀吃了个果子,淡然地反问。
“......”
法师知道,现在卡玛泰姬绝对不是没人可用,德鲁伊、莫度和卡西利亚斯他们都是大法师无疑,还有哈米尔和小王两父子,再加上特斯拉的儿子列奥尼德,血石的女儿也快毕业了,那个屯里还有一大堆法师,卡玛泰姬根本不缺人手。
更何况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天穹议会。
“你的徒弟秘客呢?”
“她每年得有一半时间留在地狱边境镇压怪物和魔鬼。”苏明吸溜了一口热茶,目光悠然地看向院落中:“再说即便回到主维度,她也在X战警那边,毕竟她哥哥在那里,她也应该多和同龄人相处。”
魔法王子取出自己的烟斗来点上,茶水也没尝出个好不好喝,反正一口就闷了:
“新收的那个呢?”
苏明把自己的杯子放回桌上,继续拿起一颗小果子喂绞杀:“买猫去了,你知道什么叫选择困难症吗?她这半个月了还没想好要挑什么颜色的猫。”
身上都是兔子味的小胡子不吭声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最近我实在是不方便去宇宙,这样吧,我让我的徒弟陪你去。”
“不就是痔疮动手术的事情吗?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去宇宙里多活动活动,低重力环境也许能加快康复呢。”
苏明笑着摸出一根烟来,自己点上后抽了一口,幽幽地说道。
摩纳克拉长了脸,疑神疑鬼地问:
“你是变态魔鬼吗?连我去做肛肠手术都要监视......哪个是你的人?那个戴眼镜的主刀医生?还是那递器械的护士?难道是麻醉师?”
“别瞎猜了,在你被反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守着是理所当然的吧?你可是地球数得上的强大法师,万一有仇家想要在动手术的时候报复你怎么办?就算是局部麻醉你下半身也动不了,我总得保证你的安全。”
至尊法师依旧毫不愧疚,对监视这件事直接就认下来了。
魔法王子咬牙切齿:“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不过阿加莎可不行,她主修白魔法,黑魔法只会那几下子。”苏明让绞杀缩回肩膀,自己拿了个果子咬了一口:“我有超速自愈,带个治疗师跟我出去那不是摆设吗?”
摩纳克叹了口气,确实,如果丧钟不打算带普通人一起行动,那么队伍中有没有医生就无所谓了。
想了又想,他一咬牙:“那就让阿加莎的徒弟跟你出去吧,虽然那个女孩很年轻,但我估计她比撒旦娜还要强。”
“嗯,那你叫她来吧。”
苏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果子酸得要命,绞杀也不说提醒一下。
“嘤嘤嘤!”
绞杀表示这对共生体来说可不酸啊。
不过,计划通,能够对付星标的一大助力入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