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那胡蒙的一枪究竟是怎么回事暂且不谈，随着众人不断砍杀前进，苏明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这些魔兽并没有以自己或者亚瑟他们为主要的攻击目标，哪怕他自己冲在最前面，还有些怪兽非要绕过他，去攻击落后几步的唐娜。
也许是因为更恨她？
可是唐娜以前从来没有去过地心，这些怪兽不可能见过她还记仇。
如果是因为亚马逊人的身份，那也说不通，唐娜这具身体可是新换的，就算是上面有什么人类闻不到的味道，那也该是泰坦一族的气息。
更何况绞杀表示唐娜身上除了蛋糕味和血腥味之外就没别的了。
“亚瑟，刚才那有只水生怪兽被我砍死了，你听懂它生前说什么了吗？”苏明扭头向身后的海王问话。
亚瑟无语地连武器都差点拿不住了，他干咳了一声：“我的能力不是和鱼说话，而是用生命之力感知它们的情绪。”
“好吧，那你感知到什么了吗？”
丧钟换了个好接受的一点的说法，尽管他内心不这么认为。用生命之力和水生物种沟通，可不就是和鱼说话吗？
亚瑟接受了这个说法，面容一整，认真地回答道：
“它的内心充满了噪音，像是有电流流过的麦克风，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神智在尖啸，不，不单纯是愤怒，而是复仇，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了，但是它们好像要向所有生活在地表的生物复仇，包括我们，尤其是唐娜。”
“没有道理。”唐娜用盾牌猛击面前的怪物，随后一剑捅进对方的大嘴，搅动着破坏了大脑：“它们被封印都过去几十个世纪了，它们不可能见过我。”
“可是它们看上去就很不喜欢你。”后面飞毯上的波波这么说，作为旁观者他看得最清楚，有很多怪兽都是故意冲着唐娜去的，哪怕要经过丧钟的身边被一刀砍死，都要试着溜过去。
唐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这些生物犯了什么病。
但是亚马逊战士不在乎敌人怎么想，只要是怪物想杀她，那她就先下手为强。
所以她砍杀得更用力了，那宝剑和盾牌不断地发出碰撞之声，许许多多的怪物都在她面前陨落尘埃。
“哈莉，把你的假发给唐娜。”
苏明突然想了个办法，朝身后的哈莉下令，那个高科技假发能够让唐娜伪装成完美的双马尾，也许能起到一些混淆视线的作用？
他更希望怪物们冲着自己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又是贴边又是溜墙角的，就想绕过他去咬唐娜，弄得人左支右挡，很麻烦啊。
哈莉从自己的夹克口袋里掏出那顶假发，还随手顺了顺毛，交给了绞杀伸到她面前的触手上。
那黑色的触手再次吸引了渡鸦的注意，她猫咪一样的大眼睛盯着它看个没完。
“盯......”
绞杀也感知到了她的目光，没有心的它也心底一颤，立刻把假发扣在了唐娜头上，自己缩回宿主体内。
这个宿主称为渡鸦的女孩不对劲，很不对劲，一般小女生都很害怕触手，她却好像很喜欢这个。
和猜想中差不多，戴上假发的唐娜不再吸引敌人的注意，它们都开始凭着动物本能展开攻击，冲着队伍最前方的丧钟去了。
“果然啊，看来还是我们的目标暗中操纵了它们，它也许给这些怪物的脑子里灌输了某些人过去的形象，这些无脑的魔兽可以记住一个人的某种外貌，但是智慧不足以辨认人脸，换个发型它们就认不出了。”
苏明这回轻松了，手中斩马刀变形双头巨刃，像是螺旋桨那样来回砍杀开路，嘴里还能和唐娜闲聊。
“你是说有人给它们看过我的照片吗？”身上压力一轻，唐娜也剧烈喘息了几下，稍微活动着酸胀的手腕。
“不，丧钟的意思是，操纵这些魔兽的那位脑子里只有戴安娜过去的形象，他把那影像传输进了这些魔物的脑海，然后它们变成了只认大波浪披肩发的蠢货。”
波波干脆地把烟斗叼上了，说出了实情，唐娜和戴安娜看上去至少有八成相像，这些怪物认错人了。
“不管怎么样，这种控制的手段给我感觉很不好。”渡鸦小声地说着，她的小嘴歪了一下：“能知道你们的目标到底是谁吗？”
“我没说过吗？”苏明把手里的金色螺旋桨交给绞杀让它转着砍怪，自己则腾出手来摸出一根烟点上：“我们要找的是‘幽灵’，上帝之怒的化身。”
海王亚瑟呲牙咧嘴，用叉子给漏过来的一只鸟上一枪：
“好极了，又是那个戴绿帽子的家伙。”
“前不久加百列告诉我上帝已死，但我知道他说的其实是第七天堂王座上的‘上帝之躯’。”苏明猛吸一口烟后缓缓地吐出：“代表着‘复仇’概念的‘上帝之怒’肯定还在。”
波波朝旁边一头雾水的海王适时解释道：“因为我们要去对付颠倒人，可是那白鳞怪物是个无定形的概念性存在，我们只能找另一个概念来克制它。毕竟颠倒人背叛了和丧钟的契约，所以丧钟完全有理由为这份背叛而复仇，那么这正好是幽灵的业务范围。”
“只是，现在幽灵看起来很不想被找到？”
海王听到幽灵就有点头疼，正义联盟没有少和那家伙打交道。
什么‘不容妥协的复仇就是正义’，‘我以上帝之怒的名义审判你们’，‘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等等名句总是能被幽灵说出口，而且他有时候极端得要命。
甚至有一次他还打算要根除魔法界的存在，就因为‘施法代价’是将来要还的高利贷，他就决定要杀死所有地球上的施法者，避免它们在未来被‘讨债人’要账而连累地球。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疯了，正义联盟团结起来打败了幽灵，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那时幽灵嘴里的‘讨债人’就是颠倒人。
“上都夫人的预言中，说他脱离了它的人类宿主，如今我们看到的可能就是他这么做的后遗症。”苏明回答了海王的问题，他掐灭烟头重新接手武器向下飞去：“他得复仇之怒不再受控了，开始漫无目的地蔓延，感染了所经之处的所有生物，让它们陷入了疯狂。”
海王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所以我们现在其实是朝着幽灵而去吗？”
“不，我们是在朝着他的宿主而去，那个被抛弃的容器，才是我们和无形的‘复仇’概念间最直接的联系。”丧钟猛地一挥武器，加快了飞行速度：“对了，X金属给你们一些，贴在自己脑袋后面，别到时候一见面就被幽灵影响了神智，让我来和他谈条件就好。”
通向地心的旅程十分漫长，哪怕众人飞行的速度再快，一路上也还要清理各种魔兽，抵达最下方的塔耳塔洛斯内部时，也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按照科学家们的说法来看，地球内部应该是高温高压，充斥着岩浆和辐射的地方。外地核应该是液态，内地核则是固态，最主要的成份是铁，温度在六千度以上。
可是苏明等人这一趟下来，却发现地球0好像并不是那种情况，在穿过岩浆流动的地幔层后，越是往下越是凉快，就仿佛地球内部并没有压力一样，只有阴森森的空气和不妙的气味。
珀佩图阿和世界铸造者塑造地球的时候也太糊弄了吧？还是说原本不是这样，而是最近一系列变故导致地球‘凉了’？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丧钟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现在已经顺着地道抵达了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猛地看上去，让他不由地回忆起了《英雄无敌3》里的地下城。
那是前世他那台破电脑为数不多能玩的游戏之一。
天花板和地面上都有凸起的巨大笋状石柱，这些石笋上被各种魔兽挖出了大大小小的洞穴居住，远处还有几片地下水域，并且看上去水还挺深。
随处可见的是累累白骨，在封闭的有限环境下，生态链的残酷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怪不得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飞行或者水生魔兽居多，因为不会飞也不会游的魔兽大多数已经在漫长的囚禁生涯中被其他囚犯给淘汰了。
这空间中并不是完全漆黑一片，在很多地方还固定有永恒不灭的巨型火堆，这倒是看起来有些像是监狱了，只不过没有来回巡逻的狱卒。
顶着红蓝双马尾的唐娜脸上的表情可不像‘姐妹’哈莉那么轻松，她一脸严肃地看向火把照亮的一个个区域，叹了口气：“除了我们一路上杀掉的那些，逃出去的魔兽也是个不小的数字，这下麻烦了。”
“安心，我曾经给波波说过，只要能杀死的东西就算不上麻烦。”苏明将弑神者在空中甩了一下，很多魔兽的血液都有腐蚀性：“别忘了还有巴里和克拉克在外面，魔兽虽然不弱? 可还没有强到连超人也搞不定的份上。”
DC的很多英雄都有不杀人的自我约束? 倒是打怪兽的时候可以放开手脚，那杀伤力可谓是直线上升。
说话间? 远处的水潭中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 那是数十万吨水形成了瀑布的声音，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中升起? 一对对眼睛就像是绿色的探照灯一样亮起。
“啊，就是它。”亚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就是它破坏了南部哨所? 杀死了亚特兰蒂斯勇敢的士兵。”
唐娜只是大概往远处看了一眼? 就确定了怪物的身份：“她是斯库拉，被诅咒的原初海神之女，尽管不想承认，但她狂野的兽性下依旧有着神的力量。”
听到这个名字? 再联想一下希腊神话? 苏明也大概明白了这巨型怪兽是什么来路。
斯库拉原先是一个水仙女，是原始海神福耳库斯的众多子女之一。
神话传说中，当斯库拉在水边漫步时被一位英俊的渔夫格劳科斯看上了，后者向她发起了狂热的追求，然而女神拒绝了他的求爱? 并且逃进水中躲避。
这并不是无情或者洁身自好，只因为斯库拉的奶奶是泰坦盖亚? 父母也是泰坦一族，她自己身高在15千米以上? 这渔夫的‘那个啥’和她根本不配套啊。
但是格劳科斯不死心，就算是牙签搅火山口他也想试试? 于是他便找到了女巫瑟茜? 陈述了自己对斯库拉的爱慕并请求女巫帮他促成好事。
当时瑟茜看了一眼渔夫? 立刻就被他那英俊的面容以及某方面‘特’长所迷住，想留下他给自己做个面首。
可惜格劳科没有接受她的爱，最终投海自尽，欲求不满的瑟茜把怨恨都归结到斯库拉身上。
她偷偷溜到海边投下剧毒的药汁，使得斯库拉再次来这里玩水时中毒，下半身变成了恐怖的六头十二足妖兽模样。
她腰部以下全部扭曲畸变，腰间长出了六条巨大的海蛇，每一条蛇都足有数千米长，能把神话时代最大的战舰像吃蚊子一样吞下。
蛇是没有腿的，所以那十二足来自于六头只有两条前腿的巨狼，这些狼也是从她的腰间长出，除了发出啸叫和哀嚎外还会用那十二条腿像蜈蚣一样在陆地上飞奔。
斯库拉的上半身还是美女的模样，依稀可以看到她那姣好的面容，但她此时身上所有的眼睛都在冒着绿光，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
“当初是谁把她和魔兽们关在一起的？就算她长得再像怪兽，她本质上是泰坦一族这是不会变的。”苏明有些无语地摇摇头，这是明显地分错牢房了。
他大概也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也许是麦子在折磨另一个牢房中的其他人时，那一族之间通过什么秘密的手段把情况共享给了斯特拉。
而这个被扭曲成怪兽的泰坦心中本就充满了怨恨和复仇的念头，很容易地就被路过的幽灵给影响了？接着她的情绪又开始影响到了这个牢房中的其他魔兽。
唐娜看着山一样的巨兽迎面跑来，地动山摇的架势让人心惊，她掂了掂手里的武器：“整个封印都是宙斯做的，亚马逊一族只是负责守护。”
“宙斯啊？那没事了。”苏明站在了她的身边，手中的弑神者变形为双刀：“那个老色痞向来都不用大脑思考。”
像是隔壁的奥丁，对外宣传的时候都吹是全知全能；而宙斯对外的称号则是全能天父，直接就告诉大家他没有全知的能力，四舍五入去除宣传的水份后，就等于承认自己没有脑子。
“现在不是研究那个的时间吧？”波波躲在了哈莉身后，露出一个黑毛脑袋来：“这变异泰坦过来了，那一条海蛇的大嘴都比正义大厅还大，你快砍她啊！”
“我很久以前看过猩猩怕蛇的搞笑录像，没想到是真的。”苏明缓缓飞了起来，七彩的宇宙能量瞬间点亮：“行吧，我先给她动个手术，帮她把多余得蛇头和狼头都切掉，带回去明早让你家的三位美人给你做个羹汤。”
不管斯库拉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不是有冤屈，那都不是苏明该考虑的问题，她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背后的泰坦一族也不争气。
弱小就是有罪，这世界就这样。
她现在被幽灵再次利用，像是感染了狂犬病一样朝丧钟呲牙，那这口牙就别想要了。
腰间长出六条数千米长的粗大海蛇看起来确实唬人，但所有和绳索类似的东西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容易打结，线头越多那是越乱。
双头魔有时候两个脑袋都会互相打架，更何况这六条海蛇的六个脑袋？
苏明手握双刀，弄得自己全身发光，并不是打算直接用宇宙能量和斯库拉对轰，毕竟泰坦一族如今还有元素神力作为支持，干耗下去没什么意思。
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海蛇具有非常强的趋光性，夜晚在边点上灯，不光会引来部分鱼类和虫子，也会引来很多的海蛇。
他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光源，双刀摩擦着发出嗡嗡声，飞过了一个巨大的蛇头眼前。
那蛇头上仿佛篮球场大小的眼珠转向了他，尽管眼珠本身就散发着绿光，可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倒影，随即立刻在空中一个急停。
果不其然，那条海蛇就像是呼啸而过的火车一样，从他面前‘轰’地掠过，那大嘴里的腥风更是散发着剧毒的腐臭，他闻得一清二楚。
蛇上钩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苏明在空中来回飞舞勾引着这条蛇头追咬，在对方不知不觉间，绕过了另外几个蛇头，又钻过了狼头之间的缝隙。
从这里钻下去，再从那里翻上来，接着往回兜几圈，再折返和另一条蛇缠绕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他像是小蜜蜂一样在斯库拉下半身前飞来飞去，弄得蛇飞狗跳，众人只看到那蛇影一阵蠕动，最后竟然把变异泰坦的下半身包成了一个球状。
巨狼的腿也全被蛇身缠住了，几条蛇此时绕得像是毛线球一样? 还是解都解不开的那种。
斯库拉上半身的人脸上发出了焦急的喊声? 但是她越着急下半身就越不听话，狼头和蛇头都比她还急? 嗷嗷叫个没完。
它们各自挣扎? 力气不往一起使，反而让绳结缠得更死了。
看到斯库拉下半身变成了一个不规整的大球? 她在原地像是不倒翁那样摇摇摆摆，苏明这才笑着举起了双刀? 飞到她后背位置开始慢慢地切割起来。
“时间有点紧? 其实要是你表现得平静一些，我本可以帮你编个天朝结的。”他一边切割着人家的腰子，一边还念念有词：“等到我把你切成上下两半，你还可以收藏自己的下半身做个念想。”
“嗷！！！”
她发出了惨叫? 虽然心中被复仇的怒火充满? 但疼痛并不会因此削弱。
弑神者原本就是一把火神为了杀死其他神灵而铸造的武器，现在拿来切泰坦也算是专业对口，就像热刀切黄油那么轻松。
远处飞毯上的亚瑟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么容易的吗？我怎么之前没想到？”
“呼，其实只是看上去容易罢了? 光是丧钟那个飞行速度和反应能力，估计也只有超人才能模仿。”波波老神在在地盘着腿? 吐出一口烟雾，把烟斗在膝盖上磕了磕：“根据神话传说中的记载? 当年泰坦们输给奥林匹斯都是吃了智商的亏，并没有输在神力和身体素质方面? 丧钟能在短时间内选出合适的战术避免硬碰硬? 这才是本事。”
亚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挥舞五叉戟戳死了一只飞来偷袭的魔兽：“懂了，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去学编织。”
旁边的三女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偷偷地笑了，她们完全无法想象亚瑟这样的壮汉打毛衣时会是什么样子。而且就算他学会了编织，战斗的时候应该也没有触类旁通发明战术的头脑吧？
不过斯库拉被丧钟搞定后别的魔兽应该就问题不大了，斯库拉的父亲也被称为百怪之父，这很可能就是斯库拉的情绪能影响其他魔兽的原因。
可就在众人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地下空间中却突然明亮了起来，在斯特拉现身的水面上冒出了发光的绿烟，这些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渐渐浓郁，聚拢起来变成了有形的躯体。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没有表情，身体遮罩在绿色斗篷下的大块头男人。
伴随着他的出现，众人都感觉到血流加速，心中有些不满的情绪冒出，可随着脑后X金属贴片的一阵凉意传来，大家顿时都冷静了下来。
幽灵出现了。
“他散发出来的力量，你们都感受到了吧？”渡鸦从飞毯上站了起来，她开始施法来形成防护罩：“即便是我，内心还有一种想要压倒一切的黑暗念头，对我父亲的恨意正在灼烧我的心肺。”
“嗯？我好像没事......”波波拿着烟斗思考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等等，这是不是因为幽灵歧视我这样的智慧动物？他为什么不针对我？是看不起我这魔法界的猛兽吗？”
哈莉的表情也有点不受控制了，她那疯狂的笑容又冒了出来，伴随着笑声的则是她不断碎碎念：“好想杀人啊，杀人，杀人！”
“大家冷静一些。”唐娜还算是镇定，她用宝剑敲敲自己的盾牌：“我们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要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就行，哈莉？”
被点名的哈莉耸耸肩，小嘴一歪无辜地说：
“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受到影响，但是我不想和波波一起被划分到动物界里去。你看啊，要是大家都受到了影响，只有动物对此免疫，那我必须发疯来证明自己是个人啊。”
猩猩翻了个白眼，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没必要，你完全没必要这样，跟我一组不丢人，我的智商可是蝙蝠侠都认可的，超人也夸我十分可爱，戴安娜说我很有勇气......”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证明自己比人更像人，还搬出正联英雄们过去对他的评价，飞毯上的大家都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幽灵，我是来谈条件的！”
正砍人砍到一半的苏明暂停了手中的工作，一脚踢倒斯库拉后转身看向那披着绿斗篷的身影，高声喊他的名字。
“幽灵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人类社会之中，复仇属于你们！”幽灵甚至没有向丧钟这边看，他的双眼中喷射着绿光，看不到眼珠，可是苏明总感觉他好像眼神涣散，就像梦游一样说着台词：“愤怒，复仇，审判！”
于是丧钟把手里的武器变成了一个大喇叭，再次喊道：“幽灵！科里根在哪？！”
飞毯上的亚瑟甩甩身上沾到的血，扭头看向波波：“科里根是谁？”
想要证明‘自己比人更像人’却被人当笑话听的猩猩叹了口气，他给烟斗里面塞着新烟叶，回答了这个问题。
“幽灵原本是不能在人间自由行动的，他必须寄生在一个人类宿主体内，吉姆·科里根警探就是初代宿主，他的灵魂和幽灵绑定在了一起。”猩猩的黑毛爪子熟练地捏起一撮烟叶，轻轻将其团成一个小球：“科里根警探这个宿主身份一点也不让人羡慕，上帝之怒......挺疯狂的。“
“对，科里根以前是哥谭警察局的警探，我叫他小吉姆，因为他跟戈登局长同名，嘻嘻。”
哈莉插了一句话，她摇头晃脑地回忆往昔，小手更是无处安放地揉捏着渡鸦的肩膀，给小姑娘做着按摩，毕竟人家一路上都在施法嘛：
“他原本是死过一次的，因为他调查毒品案子的时候惹上了一群不懂事的愣头青，那伙人刚到哥谭不懂游戏规则，把他全家都烧死了，听说那火海中的惨叫隔着好几条街都听得见。”
唐娜也接上了话：“至于他是怎么复活的就没人知道了，死而复生后就成了幽灵的宿主。”
“那他现在还在哥谭当警察吗？如果我们想要找幽灵的宿主，岂不是应该去那座城市？”
幽灵出现之后，周围那些疯狂的魔兽们就再没有再靠近，它们一哄而散缩进了黑暗中的各自洞穴中，亚瑟都轻松到可以思考问题并且提问了。
“一开始是这样的，不过幽灵一旦被释放出来，宣判就是死刑。”
哈莉停止了法师按摩? 因为渡鸦十分抗拒和别人身体接触? 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累，所以哈莉自顾自地又摸出个小镜子补了一下唇彩? 抿了抿嘴唇? 看着远处丧钟的背影：
“小蝙蝠不允许他的城市中出现杀人的义警，所以他把小吉姆和幽灵都赶走了? 我上次见到科里根警探还是在纽约，他在一条小巷里被几个流浪汉暴打来着。”
亚瑟更加迷糊了? 正义联盟不止一次和幽灵对战? 那是什么层次的存在大家都心里有数。
可是强如幽灵，为什么他的宿主会被几个流浪汉打翻啊？
波波这回抢答了，他直接跳到了海王怀里捂住亚瑟的耳朵，扭头警惕地看着哈莉和唐娜? 不让她们抢走他答疑的机会? 快速地松开手说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他不幸了，因为幽灵对于什么人可以报复有着自己的一套审判标准，他根本就不听科里根的，想出来确实需要那位警探的允许，但是他不想出来的时候? 科里根可请不动他。”
事情就是波波说的这样，一开始幽灵还借口说他凭上帝的旨意行事? 审判什么人他没有权限。
可后来哈尔当过一段时间的幽灵宿主，幽灵跟他摊牌了? 说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上帝的旨意，他自己就是上帝之怒? 想要报复谁就报复谁? 我一直都在骗你们? 气不气？
抢答完毕，波波爽了，他跳下亚瑟的身子，点着烟斗抽起了事后烟。
“呋......”
他的消息就是这么灵通啊！
“大家靠近我，都过来。”丧钟那边也在这时招呼他们了，只见雇佣兵已经和幽灵勾肩搭背地漂浮在一起，甚至还用手指捅幽灵的鼻孔：“唐娜，你的套索给我用一下。”
“这，没关系吗？”飞毯载着几人飞了过去，唐娜自己则飞得更快，她抛出了自己的劝服套索。
丧钟接住套索，熟练地随手系了个圈，将其套在了幽灵的脖子上，笑着回答道：“没问题，他脱离了宿主后好像在梦游，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你看我喂他辣条。”
苏明这样说着也这么做了，反手就从腰包中取出一包画着12个辣椒标志的辣条，撕开包装袋，捏开幽灵的嘴巴，连辣条带里面的辣子油全都倒了进去。
他随后还托着幽灵的下巴帮他咀嚼，肘击幽灵的喉结帮他吞咽，接着又是一套组合拳打在幽灵的肚皮上帮他促进胃肠蠕动。
那绿色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漂浮在那里，目光涣散地看着远方，就是脸色好像稍微红润了一点。
“嘻嘻，我也要玩。”哈莉从飞毯跳到了幽灵的肩上，弯腰用口红给他画了个大大的笑脸，随后敲打着斗篷下的脑袋：“真的哎，他好像植物人哦，谁有女装给他穿上试试？”
“先降落下去吧，在半空中可不是玩耍的好地方。”波波探头向下方看了一眼，那些尖锐的石笋就像是捕兽夹一样朝天竖着，他可不想幽灵突然回过神来把大家都击落在那上面。
苏明牵着幽灵脖子上的套索，手感就像是扯着一个轻飘飘的绿色气球，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
“复仇，宣泄你们的怒火，最终的公正终将到来。”降落过程中幽灵嘴里还念叨着呢，像是复读机一样。
“我们该怎么做？”唐娜不想玩幽灵，更不想被上帝之怒惦记上，她清楚地知道所有神灵都是小肚鸡肠的。
丧钟把套索的另一头交到她手中，自己也没有松开手，而是一起拉紧了那根绳：“你的劝服套索和真言套索效果一样，你发动这件神器试试，审问他说出真话。”
“可是我的意志力不可能胜过一个概念聚合体，套索不会起效的，而且我们很可能会受到反噬，从而被他的‘复仇’概念所控制。”
唐娜深吸了一口气，她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所以还要加上我们所有人。”苏明扭头看向身后，用眼神示意每人把手都搭上来：“科里根肯定还在什么地方和幽灵进行着精神层面的争斗，如果我们这意志力拔河还赢不了一个神游天外的概念化身，那大家都干脆退休吧，让地球毁灭好了。”
“这可不行，狂笑之蝠还没死，我可不能让地球毁灭了。”波波第一个跳起来，把自己整只猴都挂在了套索上：“我虽然不是超级英雄，但我得意志坚如钢铁！”
“猩猩都敢，我就更无所谓咯。”哈莉搭上了手，还小心地避开了自己的指甲油，免得被刮花：“不过最终我还是参加动物拔河比赛了么？早知道那次电视台给钱请我的时候就该去......”
“......”三无少女渡鸦一声不吭地伸出了手，她什么都没说，但她永远会和唐娜同进退。
亚瑟一拍胸口，把五叉戟往旁边的岩石地面中一插，把手搓搓热后伸了过来：“哈，冒险当然少不了我，我可是七海之王，来！为了地球！”
当众人把手都握在套索上时，幽灵的身上猛然升起了绿色的光柱，呼啸的狂风吹在每个人的脸上，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坠毁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在这一瞬间，苏明仿佛是看到了超级赛亚人变身的场面，除了太惨绿了一些之外，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爆气么？视觉效果挺不错啊......”
心中的吐槽还没有结束，骤然间海量的画面就透过绞杀的筛选传入了他的脑海，各式各样的复仇故事展现在眼前。
比如历经千辛万苦干掉杀父仇人，却发现仇人才是亲爹。
还有卧薪尝胆十几年，发动报仇计划的时候却发现仇人早就含笑老死在了床上。
除了那些，还有种种恶俗的桥段，诸如有人慎重到一辈子都在积攒报仇的实力最终却意外死去；有人报仇路上因为无证持枪还是黑人所以被警察击毙；还有心怀仇恨的少年却被车撞到失忆后被仇人改造成半机械人等等......
假如真的往事如烟，那么这烟确实浓了点，以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苏明大概发现了一点东西，自己等人从幽灵那里看到了某些真相，这个绿帽子展示给众人看的都是种种悲剧，由复仇催生出的悲剧。
旁人看上去越是好笑的故事，对于事件的主角来说越是可悲，现在幽灵的恍惚很可能就是在脱离宿主后，沉迷于这些故事中了。
说起来一个个复仇故事被展现的过程看似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时间只是经过了一瞬间，下一秒，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而被套着的幽灵炸成了一片绿光。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们看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吗？”波波首先摸着自己的脑袋提出了问题，他像是有些疑惑：“我刚才只看到了各种虐待动物的场景，看得我一肚子气。”
亚瑟一摊手，拔起了旁边的鱼叉：“我看到了人们向海里排放污水，滥捕鲸鱼和鲨鱼，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自从我加入正义联盟以后，这种情况都几乎绝迹了，亚特兰蒂斯和联合国有协议的，所以我倒是不怎么生气。”
唐娜看看身边的渡鸦，女孩现在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看到她父亲三宫过去对她做的那些事了。
而亚马逊公主自己，则表现得很无所谓，因为幽灵展现给她的画面，比起狂笑之蝠给她塑造的梦境还差得远，她摸摸腰间的小包，心里一片平静。
苏明的目光飘过每个人的脸上，他也猜到其他人和自己一样，都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哈莉不同? 她现在小下巴都抬起来了? 脸上带着坏笑，一脸‘快来问我呀’的样子。
“哈莉? 你看到什么了吗？”波波十分懂得察言观色? 这仿佛是动物的本能，他甚至没有等到丧钟开口? 作为秘书的他就替老板问了。
“嘻嘻，看来只有像我这样的美人才有优待嘛。”哈莉挑了挑眉毛? 嘴角大大地咧开：“一开始幽灵给我看了一些关于小丑的东西? 可是我都已经把那家伙分尸成了几十块，早就不生气了。我就告诉他不要给我看那些狗屁，丧钟要找科里根，你把他交出来? 他没有告诉我? 但我已经从旁白方框里知道小吉姆在哪了哦。”
波波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哈莉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什么旁白方框？怎么听起来像是漫画一样？
倒是丧钟表现得更奇怪，他不光不觉得哈莉是在发疯，反而还从腰包里拿出棒棒糖来奖励哈莉，一脸高兴地让她带路。
难道......哈莉和至尊小超人加入队伍并不是那么简单？所谓的意识升维真的存在么......
猩猩侦探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观察，感受? 复仇。”
在一个漆黑的广阔空间中，科里根警探正被无数眼冒绿光的怪物包围着? 但这些家伙并没有攻击他，哪怕他正在和自己内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对话。
“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幽灵? 回到我的身体里来? 我是你的封印，上帝之怒不该洒向所有人。”
“詹姆斯·科里根，你所到的任何地方都有上帝的眼睛看着你，怒火不该被掩盖，天堂的雷鸣正在呼唤你。”
科里根抬头看天，但是上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周围的怪兽则围成了墙壁，他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就这么说着话，还自带回音的那种。
“别扯什么上帝了，我知道真相，你就是想要杀人，想多多使用你那善良的，古老的，天赐的主观能动性。”穿着绿色风衣，头发和胡须都乱糟糟的警官冷笑了一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你只不过是上帝分离出来的杀戮欲，套上‘神的旨意’作为借口。”
内心的声音立刻响起，那平淡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嘲讽：
“你不过是个凡人，你以为自己能看懂什么是神吗？”
“我已经看够了几百万世的鲜血，我已经受够了你的疯狂，你既然想要离开我，那么就去啊，我只会永远地留在这个深渊里。”
警探大声嘶吼着，他揪扯着自己的胸前，像是要把幽灵从心中掏出来一样。可惜，幽灵的宿主是由真正的上帝选定，两者不是想要分开就能分开的。
内心的声音沉默了一小会，又说道：
“那些是罪恶之血，每个人都该得到神圣的审判。”
“血就是血，在地球遇到危机的时候，我只看到了穿着紧身衣得人类去守护地球，你呢？”
科里根徒劳地在胸口衬衣下挠出道道血痕，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你只会在地球安全了以后，催促我带着你去四处杀人，因为他们从卢瑟那里得到了武器和力量，自己完成了复仇，抢夺了你的乐趣，所以你要给他们判罪。我不会让你如愿，更不会带你出去给正义联盟添乱。”
“这个世界必将被重塑，这是黑暗多元对光明多元的复仇，是起源对于叛徒所塑造的多元世界进行复仇。”心中的声音如此说道，幽灵十分平静：“这就是上帝的旨意，我向你保证，我们都会获得公正的审判。”
吉姆·科里根笑了，他干脆盘膝坐在地上，从绿色风衣中摸出一根烟点上：
“我为哥谭警局效力了十五年，别的事情我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公正’的审判，你骗不了我！”
说起来，幽灵和科里根是互相拿对方没有办法，他们是一体的，无法彼此伤害。
但假如作为宿主的科里根一门心思地用意志力和幽灵对着干，那绿帽子的上帝之怒就会变得神志模糊，无法动作。
警探还在另一个方面占了便宜，因为腿长在他身上。
他骗幽灵带他到了天堂岛，然后自己摸到古树下面的封印，直接闭眼往下面一跳。接着就带着幽灵一起被困在监狱里了，和一大群魔兽做伴。
发现被宿主欺骗后的绿帽子幽灵急了，一直想要出去审判人类，可是科里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就留在塔耳塔洛斯里面了，帮不上正义联盟，他至少能做到不拖后腿。
幽灵想了个别的办法，通过向‘狱友魔兽’们灌输复仇的念头，催动它们挖了一条路出去，甚至还想要彻底脱离宿主独自出去审判罪人。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科里根就是不配合他，想解除附身关系都做不到。
要是平时，奥林匹斯神系的封印对于幽灵来说什么都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可是现在宿主自己钻进了塔耳塔洛斯，科里根是有肉身的，这个凡人的躯体就像是船锚一样，把幽灵也拖在了这里。
最关键的是，幽灵发现自己还说不过宿主，科里根也许是突然顿悟了，他知道了很多事情。
“詹姆斯，你不该违抗我，你的行为将会导致不可预估的恶果。”
“哦，那就让我看谁会倒霉吧，你的话我听不懂，但我知道的事情你也不懂。因为这世界没有‘公正’，只有‘故事’和‘人气’，如果我的猜测不错，你马上就会成为故事中的垫脚石，我会拖着你一起去死。”
幽灵的恐吓被他当作了笑话，科里根警探干脆就地躺下? 叼着烟闭上了眼睛? 完全无视了周围的魔兽们此时都在流着口水。
..........................................
此时的中城，星辰实验室的地下? 小丑和卢瑟正在对一具高大的尸体动手动脚。
确切点来讲是卢瑟在进行某种实验? 而小丑纯粹就是看个热闹。
“我记得这些假冒蝙蝠侠，他的代号叫什么来着？”小丑一脸严肃地玩着对方头盔上的尖耳朵? 突然用拳头一锤手心：“对了，叫无命软腕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是无悯铁腕。”光头佬戴着一副高科技的目镜? 从残破的尸体上切下一块块带着冰碴的肉放进培养皿里：“真是疯狂? 他的尸体上全是丧钟的牙印，血肉丢失了一大部分。”
“好吧，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小丑无所谓地摆摆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们不是我的小蝙蝠? 只是一些拙劣的模仿者? 不过，你什么时候弄来的尸体？”
卢瑟平静地往培养皿中加入几滴血清，随后把它们放进一台机器里：
“其实黑暗骑士团的蝙蝠侠们才是狂笑病毒的第一批中毒者，他们不够疯，所以也不够强? 被狂笑淘汰也是必然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认识到了蝙蝠们发狂的真相，N金属? 门扉，巴巴托斯的威逼利诱? 只是一个个诱因。”
“哦？哦呵呵呵......”
“我当时就认为，那么多的蝙蝠侠都一起发狂肯定不是一次次偶然的叠加结果? 而是狂笑之蝠掌握着一种可以通行不同平行世界的‘促黑化’模式。所以我很早就开始收集死在地球0的众多黑暗骑士了? 用来寻找他们的相似之处。相信我? 有钱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容易。”
光头佬表情严肃，他在等待机器运转的时候依旧平静。
小丑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不断地点头：
“好吧，那么我有个问题，如果我们共同的‘朋友’丧钟在发狂的时候吞噬了这家伙的部分血肉，那他岂不是也是感染者之一？”
“按照道理来说，没错。”卢瑟直起腰来，走向了一旁的电子显微镜：“但丧钟的情况特殊，他用X金属替换了全身骨骼，而骨髓是造血的关键，那种神奇的金属净化了他的血液，在他发疯之前就治愈了他，让他在无意中躲过了一劫。”
小丑疯狂鼓掌，也不知道是在为谁高兴，他跳上了解剖台，转身坐在上面：“那么，你的血清配方中就差最后一味药了？X金属？”
卢瑟沉默了一会，看着显微镜里的结果，片刻后他直起身来摘掉了眼镜：“是的。”
“哎呀，这可就难办了，据我所知那东西在主世界可是很少的，只有丧钟和我的亲亲蝙蝠手里才有。”小丑晃荡着两条腿，上半身趴了下来，闻了闻尸体的味道：“你该怎么弄到那东西呢？”
“不，其实还有一个人手里有，那就是绿灯侠约翰。”卢瑟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重新换上了战甲：“珀佩图阿曾经告诉过我，在她还被困在总合体里的时候，约翰曾经想用X金属制成的炮弹拦截她抵达地球。她当时感觉很可笑，是当作笑话讲给我听的，因为她早就用X金属塑造了最初的世界，现在人类却用她的东西去威胁她。”
小丑跳下了解剖台，跳着小碎步往门外走去：
“我和笑点会帮你把那黑大个手里的金属骗来，让我先去收集点恐惧，搞个黄灯戒指来做诱饵，让我想想，嗯，就先从如何把约翰的亲人炸上天开始吧，我好久没有玩烟花了，嘻嘻嘻嘻......”
“保持低调，小丑，血清还没有成功，只有我们手中拿着解药才等于掌握了谈判的筹码。”卢瑟叮嘱了一句，他无法预料小丑的做法，也没办法限制疯子的行为，只能尽量用共同的利益来说服对方。
苍白的笑脸男人猛地扭过脸来，抓着自己的一头绿毛疯狂大笑：“哈哈哈哈！放心吧，呼，小莱莱，在地球上你找不到比我还低调的人啦！因为我在正义联盟眼中还是个死人啊！”
皮鞋发出啪啪得声响，小丑左右摇摆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只有那笑声还在回荡。
卢瑟眉头一皱，他伸手在一旁的设备上敲出了几行代码。
“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手中拎着宝剑的唐娜询问哼着歌带路的哈莉，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和前方黑暗深处的什么东西有着联系。
那是一种用语言描述不清的感觉，来自于血脉上的关联，就像是每次她心跳的时候，远方也有许多心脏在同时跳动。
“我们在靠近泰坦们的监牢。”渡鸦这时小声说道，她的手缩在斗篷下面，整个人显得又瘦又小：“我在之前和撒旦一起去向盖亚索要你新身体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留下了一个魔法坐标，我们现在正在靠近那里。”
渡鸦是十分聪明的，巫士里面也本就没有几个蠢货。
她当时是为了避免盖亚耍手段，留下一个信标，方便自己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对能够来‘享受售后服务’。
哈莉则不以为然地抱着丧钟的胳膊，倚着他坐在飞毯上：“安心啦，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对话泡泡和思维泡泡都有可能是假话，但旁白是不会出错的，喏，你看，这里有一扇门。”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极速飞行的几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门扉以及颜色暗沉的墙壁。
明明它就在这里，可就像是突然一下才从地下冒出，无声无息。
这扇门足有上万米高，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岩壁。
哪怕门的高度泰坦也需要蹲下才能通过，但是对于普遍身高在两米以下的人类来讲，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比蚂蚁还渺小。
这就是神迹，毫无疑问。
构成大门的材料看起来应该是某种金属，有点像是青铜，因为它在弑神者的照耀下放射着淡淡的青光，可是苏明不认为有什么样的锻炉能够铸造出这么大的门来。
门上有着十分复杂且怪异的浮雕，除了各式各样的怪兽形象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四肢扭曲向匪夷所思角度的类人生物。
“考古和神话史学吗？”波波吐了一口烟，推着巨门说道：“这可以算是我的知识盲区了，你呢丧钟？”
“只是略知一二，关于十字教的知识都是最近现学的。”苏明把手搭在波波脑袋上将其拨拉开，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自己上手推门，也让猩猩别白费力气：“不过我知道一件事，这浮雕中的人肯定不是奥林匹斯人，因为他们没有穿床单。”
海王发出了呵呵的笑声，他觉得这笑话不错，总结得十分到位。
笑完了，他也凑过来用肩膀顶上大门，帮丧钟一起用力? 看看能不能推开。
大门纹丝不动? 即便加上绞杀和斗篷，苏明的力量直奔百万吨级以上? 可是这巨门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掉下来。
“会不会是用拉的？”后面看热闹的哈莉伸出小手勾了勾? 做了个向外拉的动作：“总不会是左右滑动的吧，那不是变成餐厅或者宾馆了吗？”
“也许真是宾馆也说不定。”波波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
虽然不相信奥林匹斯会优待俘虏? 但既然是关押泰坦的监狱，装个滑动门不过分吧？
“这扇门也不能炸掉? 除非我们打算把所有泰坦全部杀掉。”苏明试着拉了一下门? 同样纹丝不动：“假如在门上开一个洞，泰坦就可能溜出来，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守门。”
听到众人的讨论，唐娜笑着飞了过来? 她拉住丧钟的手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扇门就不是用蛮力推动的，泰坦一族本就以力量著称，他们的牢门又怎么可能是凭力气大就能打开呢？”
[顶点 fo]苏明摸摸下巴：“难道是密码锁？”
“差不多吧。”唐娜笑着把手按在了大门上：“虽然我也没有试过进入这牢房，但是我在姐姐和妈妈谈话的时候偷听了一点这里的事情，口令应该是......我以亚马逊一族公主的名义? 命令大门向我敞开！”
“轰隆！！！”
随着她话音一落，也不见她用什么力气? 那大门中央门缝中就爆发出了刺眼的金光，门上的浮雕全部亮起? 并且还活动了起来，上演了一副怪兽吃人的画面? 像是在预示着某种危险。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虽然只是一条缝? 那对于人类的体型来说也是一条大路了。
“所有亚马逊人都是看守，有着开门的权限，但门不能打开太久，泰坦们随时可能越狱，我们必须趁他们没有发现的时候抓紧时间找到科里根。”唐娜第一个飞了进去，她严肃地看看哈莉：“假如他真的在这里的话。”
“哎，等等啊，我知道他在哪里的。”哈莉伸出了一只手，指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那边，那里有个深渊，科里根就在那下面。”
唐娜在空中停下，看向了队友渡鸦，毕竟她之前凭借撒旦的传送进来过一次。
渡鸦捏着自己秀气的下巴想了想，又观察了一下地形，她点头：“我记起来了，那个方向是泰坦们的食槽，里面散养了许多能快速繁殖得陆地魔兽，是宙斯留给泰坦们吃的，不过我上次可没有看见下面有人。”
“食槽？”波波叹了口气，在膝盖上磕了一下烟斗：“看来宙斯把这里当作养殖场了，甚至都没有想过再进来投喂，干脆让食物自我繁衍。要是我以前在马戏团的时候有这个待遇就好了，那时候我一天只能吃一个苹果。”
“不得不说这很成功。”苏明接上了一句，拍拍斗篷让它往那边去：“至少食物到现在还没吃完，我感觉饲养异形的工程那边有了新思路。”
渡鸦侧坐在飞毯上，用小手拍拍自己的斗篷：
“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往下面看过一眼，都是些巨型毒龙或者毒虫，即便是泰坦们也不可能一次吃下太多毒素，宙斯只是让他们不会被饿死，却永远处于虚弱状态。”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好。”亚瑟抱着自己的五叉戟，警惕地四周张望：“但我觉得不管是波塞冬，还是宙斯，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苏明笑了，他看到了深渊，那下方漆黑的深处隐隐透出一道微弱的绿光。
“你也学会说笑话了，宙斯他们连人都不是，何谈好人呢？你们保护好自己，让我来和幽灵他们交谈。”
丧钟，唐娜，还有飞毯上的大家，就像是投入水中的小石子一样，没入了作为食槽的深渊中。
如果仔细看，这应该算是一个边缘陡峭的大坑，占地有个几百亩，深度在六公里左右，差不多就是泰坦们可以伸手下去捞食的程度。
想要从人家的饭盆里面带走一个人还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众多泰坦们用餐的时间肯定不会固定，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有个泰坦走过来开饭。
好在苏明早有准备，泰坦一族不足为虑。
众人直奔着那一抹绿光而去，丧钟已经看到了那个看上去有些潦倒的男人，此时那人双手枕在后脑勺下面，正叼着烟躺在那里看天，一副悠闲的样子。
周围许多被幽灵控制的魔兽虎视眈眈，像是十面埋伏一样层层包围着警官，但他根本不怕这种威胁。
丧钟的弑神者，唐娜的泰坦剑，海王的五叉戟，都分别散发着不同的光芒，科里根就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中有着几颗星星飘了过来，他顿时就笑了。
他在和幽灵的斗争中总算赢了一次，就像是他猜测的一样，所谓的复仇不过是众多故事类型中的一种罢了。
“呼，看来我这警察没有白当，酒精也没有毁掉我的推理能力。”科里根警探美滋滋地吐出一口烟，缓缓从地上坐起，对自己说道：“你完了，对付你的人来了。”
内心的声音变得有了些起伏：“是异世界的丧钟？还有正义联盟，吉姆，你必须离开这里，现在不是和我继续对抗的时候了，你会死的，让我带你走。”
“嗯哼？无所谓，反正我早就死过一次了。”警探站起身来，拍拍风衣后面的尘土，摘下嘴里的香烟丢弃踩灭：“再说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人类。”
劝说无效的幽灵也不废话，他直接脱离了宿主的肉身，在一旁化作一个漂浮着的巨人，绿色的烟雾不知是从哪里涌出的，瞬间凝聚了他的身躯。
这次距离宿主很近，他不会产生什么意识模糊的情况了。
然而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和宿主较劲的功夫，丧钟已经落在了警官的身边，那黑黄色的面具渐渐从皮肤下流出成型，红色的目镜猛然亮起。
幽灵顿时麻爪了，因为丧钟的速度太快，还直接把自己的宿主搂在了怀里，这是什么？这就是人盾啊。
自己如果攻击丧钟或者他带来的人，他把科里根往出拳或者光束路线上一挡，那么自己就会被视为攻击宿主，从而被上帝制定的规矩判定这次攻击无效。
以往科里根和他配合的时候，他可以将宿主藏进体内或者其他维度里，但现在詹姆斯不配合，反而变成了脚镣一样的累赘。
“幽灵，科里根警探，晚上好啊。”
丧钟用肘弯勾住了警探的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和科里根说话，还递了根好烟过去，独眼从幽灵身上扫过，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像是料定了幽灵不敢出手。
“现在的世界太疯狂了，我以前可从来没想过救世的会是丧钟你这种佣兵。”科里根自嘲地一笑，接过香烟点上：“还有，我以为会是蝙蝠侠来找我。”
“蝙蝠侠啊？他最近有点健康方面的问题，目前也许正在哥谭的每根电线杆下面寻医问药。”苏明拍拍警探的肩膀，说了个笑话：“对了，我观察到你和幽灵好像出了点分歧，能给我讲讲吗？”
警官深吸了一口烟，他看着不远处漂浮的绿色巨人：“我和他的分歧由来已久，一开始他只是向少数一些人复仇，我也愿意看到一些法律无法审判的人获得惩罚，所以最初还是感觉不错的。但是渐渐的，他杀的人越来越多，复仇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这并不是什么正义了，而是有步骤地对人类施行种族灭绝。”
苏明将目光投向了巨人，幽灵那散发着绿光的双眼毫不避让地和他对视着，绿色的斗篷无风自动，就像是一张鼓满的船帆。
“你就不想解释些什么吗？那个，上帝之怒？”
“复仇就是正义，而正义不容妥协。”
幽灵那自带回音的答复响起，他张开双臂猛地扬起身上的斗篷，露出惨白的皮肤和绿色的三角裤......
丧钟叹了口气，随便地摆摆手，倚着警探的肩膀，抬头对绿帽子人说道：
“什么正义与否不是你该和我谈的事情，我们雇佣兵的目光都短浅得很，能看到的正义就只在刀剑之下。我是问你为什么非要杀人类？假如上帝真的是至高且全知全能，那么他应该也是外星人的至高神吧？难道外星人就没有仇恨，不需要你去处理吗？你这上帝之怒不称职啊。”
“......”
幽灵被问得愣住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道理，自己还真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球啊。
苏明心中早就有数，他知道幽灵的能力虽然可以说是很强，甚至能够穿过起源墙直达起源，但他受到的限制也很大。
所有被‘起源’或者‘至高存在’保护的角色，他都动不了。
什么叫被保护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有重要故事的人，或者说在DC宇宙中处于关键位置的人。
比如达克赛德，比如反监视者，比如黑死帝等等，除了这些和宇宙本质有牵连的存在外，在‘故事’中特别重要的角色，比如蝙蝠侠和超人，他都动不了。
所以在漫画中经常可以看到幽灵牛啤哄哄的出场了，然后被外星来的牛鬼蛇神一拳KO，再起不能，关键就在这里。
不是他弱，是‘上面’有人不准他还手，于是每当对上他没有权限管理的角色，他就变成只能挨打的沙包，蝙蝠侠就算跳起来抽他脸，让他滚出哥谭不许碰宝贝手办们，他都得夹着尾巴离开。
见到他哑口无言，苏明又乘胜追击：“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如今多元内人类是珀佩图阿得造物，那么其他星球上的智慧生物也是一样被捏出来的，你为什么歧视他们，不去审判他们？这和你所谓的‘公正且不容妥协’的审判是不是有点差距？”
“噗，说得好！”警探在一旁叼着烟用力鼓掌：“原来还可以从这种角度看整件事，幽灵确实没有审判过任何外星入侵者，哪怕有着无数人想要向他们复仇。”
幽灵支支吾吾，他的斗篷都耷拉了下来，半天才挤出一句：“审判终会降临，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
“呵呵，喜欢挑软柿子捏就直说，真是又做又立。”苏明抬起手指向对方，高声说道：“你身为上帝之怒，深受神恩，如今却玩忽职守，假上帝之名满足自己的私欲，我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神！”
科里根怕不是一个鼓掌怪，他可能是嘴比较笨，反正捧场的技巧就只会一个鼓掌了。
丧钟指着幽灵的鼻子痛骂一番，警探倒是又开始拍手，显得十分痛快。
可惜幽灵毫无廉耻之心，想要骂死他的尝试失败了，不过无所谓，反正试试也不要钱。
“我这次来也不是掺合你们的事情，我就问你一件事，我要向颠倒人报仇，告诉我怎么能抓住他。”苏明丢给科里根一包烟，一瓶酒，盯着幽灵遮掩在兜帽下的脸孔：“得到答案我就走，要不然我恐怕要给你点苦头吃。”
“凡人，你胆敢挑衅上帝之怒？！”
幽灵又来劲了，讲道理他不行，但发飙是他的特长啊。
伴随着绿光大盛，周围狂风骤起，在丧钟身后斗篷上坐着的几人都摇摇晃晃。
苏明却笑了，在扑面而来的威压下发出了哧哧的声音：“怎么？以为凡人就没有能伤害到神的手段吗？别说区区你一个上帝之怒了，就连你家老板的分身我都干掉了一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正义不容妥协，能向颠倒人复仇的不是你。”幽灵还是不松口。
他无法对颠倒人出手，但是命运中注定击败颠倒人的应该是扎坦娜，她要为她的父亲报仇，这才正义的复仇，而不是丧钟这种‘生意伙伴’的反目。
在幽灵看来，这仇恨还不够，至少要颠倒人再杀掉几个丧钟的亲戚朋友之后，他才有复仇的资格。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苏明叹了口气，他在腰包中掏了掏，拿出一根蜘蛛图腾丢在地上，用脚将其踩入地面：“副官，启动计划D。”
不是只有渡鸦留了心眼，在泰坦一族的监狱里做了标记，以便于唐娜的新身体要是出问题来退换的时候不需要麦姬肯在场，她自己也能认路。
直接传送进来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三宫的女儿，又不是撒旦，怎么可能和宙斯留下的封印抗衡？
不过，苏明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而且比渡鸦想得更多。
他支付了小表弟和各种猛兽的AI变脸电影? 和麦姬肯做了交易? 所以麦子返回过这里一次，也留下了一个地狱的传送坐标在监狱里。
虽然一开始这是以防万一的备用手段? 但现在这种情况? 正好可以拿那个预设的地狱通道接上蜘蛛图腾，算是‘桥接’的一种? 将原本封闭的塔耳塔洛斯和赛普尔克相连。
原本他是不想轻易露出这张牌的，毕竟唐娜还在队伍里? 你偷偷在人家天堂岛的地下监牢留个地狱传送门算什么？
但现在为了战术需要必须动用了? 接下来怎么跟唐娜解释，那再说。
至于什么是计划D？那就是对付各种概念性存在的杀手锏。
话音一落，副官那边的反应也很快，一道银白色的传送光柱顿时亮起? 一个滑稽的人影挥着手走出了光。
他的面罩下有着夸张的笑脸轮廓? 扭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方向，发出嘿嘿的笑声。
“嘿嘿......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
其实不用他说话，光是闻到那种‘体香’哈莉就知道是死侍来了，她立刻捂住了鼻子? 丧钟表弟身上的味道把周围魔兽身上的恶臭都压过去了。
“来了？”丧钟和小表弟打招呼。
“啊，我那边正好闲着没事? 在家拉屎看漫画呢，一听是表哥你找我? 我当场把它夹断就赶来了。”死侍搓搓手，发出贱兮兮的笑声：“怎么样？这种积极表现能加500不？”
苏明朝不远处漂浮着的幽灵歪了下脑袋：“弄他? 看你表现再谈钱的事情。”
“嗯......幽灵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啊？”死侍面罩上的白眼睛眯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只穿绿色斗篷和裤头的变态：“表哥你是不是肾虚了? 连这种货色都搞不定？”
“扣500。”苏明撤去了面具，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冷漠地说道。
死侍连忙抱住了表哥的腰，嘤嘤地撒娇起来：“不嘛，不要扣人家的小钱钱嘛，我也是有家要养的，你忍心看到我和凡妮莎连润滑油以及风油精都买不起嘛？”
“虽然我想问你们买风油精干什么......”苏明见到死侍要说话，赶紧捂住他的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是问了那就上当了！不扣你钱，行了吧？快开工。”
高兴的死侍隔着面具亲了表哥的掌心一下，发出啾的一声，还抛了个媚眼后才松开抱腰的手。
这一系列行为看得周围众人都恶心到干呕了一下。
“瞧我的吧表哥，虽然人人都说红配绿是最好的搭配，但今天我小红帽和这个戴绿帽子的只有一个能站着出去！......那个，还是五万块，对吧？”
一边询问表哥价钱的问题，他一边在原地做起了热身运动，就是扭扭腰，压压腿什么的。
完全没有把幽灵放在眼里的意思。
上帝之怒果然怒了，周围的怪物朝着丧钟一行人一拥而上。
而唐娜和亚瑟等人立刻顶了上去，和各种魔兽战作一团，就连哈莉都掏出大锤子去敲怪了，因为那边的空气好像更新鲜一些。
幽灵本身也向死侍射出一道绿光，不知道是什么杀招，但还不等苏明举起人盾去挡，科里根自己就迈出一步，挡在了死侍身前。
那束光直接就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警探眯着眼睛猛嘬了一口烟，将烟雾从鼻孔中喷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别想伤害任何人。”
“让开！詹姆斯，正义的审判不容妥协。”幽灵又是那一套词，不管他干什么，反正就要把正义带上，像是这样说出来更好听似得。
“我要活的，给你十万。”苏明也平静地站在人盾身后：“你有什么计划？弄死幽灵对我来说不难，但如何让他乖乖听话才是关键，我需要他的情报。”
韦德小嘴一歪，露出了战神一样的笑容：“懂了，就搞他心态把他弄崩溃呗，我有办法......那个，猴秘书，把我的三弦拿来，我直接给幽灵弹唱一曲《乡村路》，把他安详送走好吧？”
他啪地一伸手，很快啊，四根指头还勾了勾。
没有参与战斗的波波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猩猩侦探，不是秘书，还有，三弦是什么？”
“唉，瞧你这外行劲，你跟了我哥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们威尔逊兄弟其实都是相声演员吗？”韦德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又伸伸手：“你有什么乐器都行，拿来给我凑合一下。”
波波想了想，给死侍手里放了一根黑色猩猩毛。
“弹吧。”
“......”
“......”
死侍和波波相顾无言，那红黑面罩上的小眼睛快速眨动着，对视只是短短一瞬，却胜却人间无数。
韦德丢掉了猴毛，无语道：“算你运气好，我现在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还要争取PG13的电影分级，要不然你这么调皮的猴子我肯定要把你的毛拔光，然后做成假发。”
“我是猩猩，你不能用猴子这种称呼来侮辱我。”波波抱住了丧钟的大腿，一脸义正言辞：“我要是叫你猴子，你会高兴吗？”
“这样啊......”死侍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像是回忆了什么：“确实呢，这么说来是我的不对，下次我也给你介绍几个母猩猩吧，我听观众朋友们说你最喜欢美女了。”
“什么观众啊？！这个世界就没有正常人吗？！啊！！！”
波波捂着头转身跑掉，跳上飘在一旁的斗篷，就像是躲避空袭那样趴着不动了。
“别扯淡了，用你的MP3吧，你不就等着我这句话吗？”苏明捂住了脸，用力揉了揉鼻子，他感觉耐心在下降。
把死侍找来还没拿幽灵怎么样呢，自己就有些要发狂了。
“嘿嘿，那我就用了啊。”
就像是苏明说的那样，死侍就等这句话呢，过去每次表哥都不让他用那mp3，还大声吼他，好委屈的说。
这回不一样了，奉命行事，雇佣兵就该这么专业啊。
他那小手从裤兜里掏出mp3打开外放，咔地往腰带上一别，那《Take me home，country roads》的前奏声就在四处都是绿光的环境中缓缓响起。
韦德清了一下嗓子，摘掉了头罩，深情地看着幽灵酝酿情绪。
眨眼，飞吻，开唱。
“简直是天堂~~~西弗吉尼亚。”
“呕......”
光是开头的第一句歌词，死死盯着死侍想要观察他的幽灵就干呕了一下，绿帽子神想要转过头不看，然而那令人作呕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从大脑内部死死抓住了他的两颗眼球，让他无法躲闪。
“蓝岭山脉? 仙纳度河。”
死侍载歌载舞? 脸上满是他自认为的‘魅力笑容’，一步步随着节拍走向幽灵? 如同走在回家的乡村路上。
他的特种战靴在地面上摩擦? 摩擦，就像魔鬼的步伐。
苏明把身边科里根警官的脸扭向自己? 严肃地说：“闭眼不要看，捂住耳朵不要听? 这乡村路可不会带你回家? 只会送你去‘伟大彼岸的快乐老家’。”
警探苦笑了一声，连嘴里的烟都吓掉了，他捂住了耳朵，但是还能感觉到一股贱劲在四周弥漫? 空荡荡的胃里有什么在翻涌着? 一股股酸气涌上食道。
他听从了丧钟的劝告，蹲下来抱头蹲防：“这简直就是《屠村路》啊，怎么会有人唱歌这么难听？”
“我表弟有肺癌，咽喉癌，气管癌? 口腔癌，鼻腔癌? 整条发声通道都跟发霉的下水管一样，你觉得他能唱好歌？”苏明叹了口气? 让绞杀用触手把波波和警探的耳朵都堵严实，忧郁道：“我过去不让他播放音乐? 就是怕他兴头上来了开腔啊......”
“古老的生命? 比树龄更久远。”
韦德则不觉得自己的歌声有问题? 更不觉得自己的表演有哪里存在缺陷，他那腐烂得嘴唇就像是肥蛆一样扭了扭，满是溃疡的舌头推出了一块黏痰吐到一边。
“嗬，呸！比群山年轻，像和风一样慢慢生长。”
他的嘴皮子很利索，做点小动作并不妨碍他同时朝幽灵发射了一个wink，双手还在胸前比了个心。
反观戴绿帽子的那位，依旧在和‘也许存在的恶心概念’对抗，并因此在半空中全身僵直，随着音乐缓缓落地。
那些被被复仇情绪影响的魔兽们此时也脱离了幽灵的控制，面对这种恐怖的气息不断呕吐着，作鸟兽散。
魔兽们都在看到死侍的脸后吐了，它们吐出来的那些东西形成了一座座黄绿色的喷泉，淅沥沥地落地后又形成了小河，引发了连锁反应，被和它们战斗的唐娜一行人看见，嗅到。
于是，参加战斗的人里除了哈莉之外，其他人全吐了。
哈莉的情况就不能说是不是正常了，因为她不光不觉得恶心，反而还一脸高兴的样子，一边走回丧钟身边，一边用双手给表弟轻轻打着拍子。
得到了鼓励的死侍更加来劲了，他表演得越发卖力，他开始绕着幽灵跳舞，把他当作钢管那样，抬起大腿在对方腿上摩擦。
蹭蹭蹭，蹭出火花，蹭出性感。
“咯咯......你表弟真是有趣。”哈莉也笑着抱住丧钟的胳膊用脸蹭蹭：“你也许应该送他去参加美国达人？到时候如果全国看电视的人都吐了，我们就可以趁机抢银行玩了。”
苏明揉揉哈莉的脑袋，叹了口气：“不，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使用这种级别的杀伤性战术，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看电视的很多都是老人或者孩子，我不是杀人狂。”
“嘻，你真好，动物进行杀戮的时候都会选择猎杀那些老幼的猎物，而只猎杀强者才是人性的表现，我喜欢。”
她把脑袋靠在丧钟肩上，美滋滋地欣赏起了剧目。
是的，她并不是因为听到歌而开心，而是因为超级英雄们都在听歌看表演时吐了，她觉得这场面很有趣，就像是一场诡异荒诞的滑稽戏，眼前归来的英雄们和远方逃走的怪物们都吐得像喷泉一样，何其壮观？
“乡村路，带我回家，带我落叶归根，西弗吉尼亚，山峦妈妈......”
唱到歌曲高潮处，死侍已经像是猴子那样爬上了幽灵的身体，那巨人般的上帝之怒此时更像一具泥塑，那大嘴就像是龙头，绿色的发光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如瀑布般从他嘴里涌出，飞流直下。
打湿了幽灵他的披风，他的脚面，他的绿短裤。
韦德还闭着眼睛，一遍遍在幽灵的耳边放声歌唱，最后，他还从对方肩膀上起跳，空中转体的同时朝那苍白的脸上放了个屁，作为最终一击。
“轰！”
也许这就是压倒骆驼得最后一根稻草，从一开始陷入僵直，幽灵就没有脱离过那种恶心感的掌控。
上帝之怒跪倒在地，两行绿色的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已经完全崩溃了，此时满脑子都是死侍那不可名状的面容，催魂夺魄的歌声。
什么复仇？什么公正？什么命中注定？
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也许是去乡下，逃出那条恶心的乡村路，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