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已经后期处理完成，警长，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
几秒之后副官就发来了通讯，她已经完成了录像带转数字化格式，还自动加上了背景音乐。
苏明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全能的，只是过去没有今天感受得如此真切罢了。
如果没有副官这样不会吐，而且融合了不可名状改造的塞伯坦机器人，还有谁能处理死侍的诅咒录像带？
死侍瞎胡闹还行，你让他把传统胶片转为数字格式？他个文盲肯定就做不到，更别说之后还要把这份录像上传暗网，操纵涨潮组织去传播了，韦德肯定不会这些互联网技术。
“上传吧，先不要发动水军，再给涨潮组织里那几个被我们收买的人一些钱，让他们先去完成初步传播，对了，你删减了一些过激内容后，这录像不会把人再逼疯了吧？”
“已经不会了，根据我的数据库分析，视频资料中猎奇的程度被控制在常人可接受范围内，后遗症包括且不限于呕吐不止，大小便垂流，短时间情绪失控，异食症等等可挽救的情况。”
赛普尔克中的副官轻轻摆动小手，那段诅咒视频就开始上传一些云盘，她同时也开始联系那些黑客，准备第二轮的信息攻势。
丧钟摸出一根烟来，塞进嘴里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记得改一下标题，新闻起名字一定要有特色，比如‘外星人来自破碎之地，它们的神明竟然是......’，‘震惊！冒死起底外星恐怖份子崇拜的污秽邪神！’，‘不点不是美国人，谁敢直视不可名状的外星深渊？’，总之就按这些风格来，我们需要确保这段视频能被奥德看到。”
“明白，已修改。”副官的人偶眼睛眨了眨，手肘处的圆球型关节轻动，一些电缆接上了主机，瞬间将数万份拷贝的文件名全部改变。
吐出一口烟雾，切断了通讯的苏明摇摇头，看着一旁眉飞色舞和异人和尚交流寝技的死侍，默默叹息。
人家是和尚啊，你跟他说那些事情，人家也听不懂吧？
不过也只有卡尔耐克有这份耐心了，他好像和死侍交流的时候不受任何情绪影响，一如既往地平静，河南口音的英语说得也十分地道。
算了，先不管表弟在搞什么，在执行录像带计划的同时还要进行另一个计划，毕竟万一奥德不上钩，总要有备用的方案不是？
苏明再次敲敲绞杀，让它通过赛普尔克联系琴酒，很快女人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
“事情忙完了？”
“还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开始。”苏明用指头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你现在在华纳海姆吗？”
“是的，我在这里，查对一些账目，也检查一下那些合资工厂的生产设备。”
琴酒坐在飞舟上于一片海面驰骋，华纳海姆的海洋面积很大，她需要跑不少岛屿。比如鱼罐头加工厂这种厂子，当然要在靠海的地方修建更加节省运输成本嘛。
海风吹起了她金色的长发，女武神显得英姿飒爽。
丧钟抽了口烟，先是点头随后又说：
“你先放一下手里的事情，你去联系古尔薇格、斗剑、杰森等等这些我们的外星贸易伙伴开会，在宇宙范围内打听一个叫破碎之地的地方，也许是个星球，也许是一片小行星带，我需要它的位置坐标。”
“不通知海拉吗？她毕竟才是如今的神王。”琴酒歪歪脑袋，她的语气很平静：“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姐妹们已经复活并康复，我也不再是阿斯加德的密斯缇。”
“不用，她就是个宅女，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宇宙中更没有奥丁那么大的面子，很多外星势力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苏明表示不用，如果是要问养狗心得，他肯定会找海拉。
但搞情报这件事，绝对不是冥界女神擅长的方面。
海拉毕竟还是个阿萨神族，虽然是稍微狡猾了一些，可脑子里还是蛮力解决的问题的那一套。
“对了，说起奥丁，我来华纳海姆之后听到了一点消息，据说他要死了，如今正在召回托尔和洛基交代后事，我本打算等这边忙完了再去他隐居的小岛上验证的。”
琴酒突然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关于奥丁的。
“从哪里来的消息？”苏明挑起了一侧的眉毛，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起来：“奥丁总说自己命不久矣，三天两头就要死要死的，可一直活得好好的，也许这次又是他准备的什么计划。”
“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这个消息是王后的侍女来快餐店购物时被毛妹们套话出来的，说弗丽嘉正准备启程去地球，侍女则是出来采办一些东西的。”
琴酒语速很快，声音也压低了一些，毕竟是华纳海姆，也处于海姆达尔的监视范围内。
思考了几秒后，苏明摇摇头：“先不去理会，目前我这里还有事情没解决，奥丁的家事我也不想管，只要世界树没有燃烧，狼之冬没有到来，奥丁这次估计也是假死，不要管他玩什么花样了。”
“行，那我就先联系宇宙中的盟友，办你交代的事情了，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在两小时后联系你。”琴酒也很干脆，丧钟说不用管，她就直接放下了。
挂断通讯，现在就剩下等待，不管哪个计划的进行，都需要一点点时间。
倒是死侍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还看着卡尔耐克离开的背影一脸微笑，对苏明说：“我喜欢这个家伙，从来没见过这么温顺的帮派成员，难道佛教就这么能度化坏人么？”
“帮派成员？谁？”丧钟弹了下烟灰。
“就刚才那个异人和尚啊，你看他的纹身了没有？好家伙，那脸上纹着那么多条蛇，我在墨西哥都没见过这么狠的。”死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就像是模拟鱼的游动一样。
南美出身的有组织犯罪团伙喜欢纹身，尤其是给脸上纹，比如著名的MS13组织，美国的大麻烦。
可听到死侍这么说和尚，苏明顿时笑了，站起来拍拍韦德的后腰，告诉了他一个真相：
“卡尔耐克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犯罪组织，他就是个单纯的和尚，只不过他在天朝进修武艺的时候听说了‘九纹龙’的故事，于是下山去找人也想给自己来一套。结果因为他当时普通话不过关，和纹身师傅交流的时候把‘我’说成了‘额’，于是那九条龙就都从额头上开始纹了。”
“呃......”死侍的面罩下露出了一个姚明同款的笑容。
“和你合作非常愉快，汉森博士。”
弗瑞慷慨地递出一张支票，同时安排手下去制备检验试剂，弗瑞掌管的神盾局有个优点，就是从不拖欠科学家的报酬。
玛雅汉森提出了一个基于人体排异反应来检测斯克鲁人的简易方法，那就是拿斯克鲁血液进行一系列处理，分离出不含血红细胞和酶的血清，然后只需要对有嫌疑的人进行类似青霉素的皮试就可以了。
斯克鲁人的身体素质强于人类，细胞活性也相当高，他们血液中的免疫细胞会和异体细胞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简单来说，如果给一个人类皮下注射一点点微量的斯克鲁血清，注射的地方就会起红疹，体温也会升高。
而如果被注射者是斯克鲁人，则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因为他们是同类。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弗瑞他也听不太懂。
黑卤蛋也算是个老古董了，毕竟是从二战活到如今的人，虽然尽力学习各种互联网时代的技术和间谍技巧，但生物学这种东西，身为局长的他还真没什么必要去补课。
只要知道有办法区分混入人群的斯克鲁人，然后给支票上签字就好了。
“我也很高兴。”女博士笑着收下了支票，美滋滋地收进口袋里，一点也不像其他的技术人员那么对钱避讳：“只是短短几小时就赚了十万美元，我想如果其他生物学家知道了，会有很多人羡慕我，这样一来，我的研究又可以进行了。”
“这件事需要保密，博士，这是为了你好。”弗瑞的独眼眼帘半耷着，淡淡地说道：“假如斯克鲁人知道了你研发出了分辨他们的方法，接下来一定会对你进行报复，我了解这些外星人，到时候恐怕你去超市，身后排队的老奶奶都可能是他们变形的。”
玛雅笑了一下，她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点点头：
“我明白，只是单纯地随口一说，毕竟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是机密......有件事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了解这种外星人的名字，还知道他们是敌人？”
弗瑞看看科尔森使了个眼色，于是老好人笑着给博士解释：
“我们和他们打过交道，在十多年前，那过程非常不愉快。至于他们为什么对地球抱有敌意，也许是贪图地球上的资源，也许是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的宝藏，这就是未解之谜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至尊法师当年把吞星弄去了斯克鲁母星，弄得人家一个星域都被吞噬殆尽，这仇可大了去了。
当年斯克鲁女王幸存后就调回了皇家第一舰队，而那些传奇的超级斯克鲁战士从那以后就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出现在与克里帝国的战场上。
“唔！看来是我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博士脱下了白大褂，深吸了一口气：“那就不问了，可以让你的人送我离开吗？来的一路上我都被蒙着眼睛，甚至不知道这是哪里。”
弗瑞沉默了一下，倒不是打算想要黑吃黑，而是想着另一件事。
神盾局近些年在生物学家方面有着很大的缺口，科学部门以至于差不多被以顾问托尼为首的物理学家们占领了，生物学倒是有几个研究员，但都是凡人，算不上科研天才的那种。
皮姆博士在初代黄蜂女迷失在量子领域后就疯了。
而班纳博士只能算是半个生物学家，主修核物理专业，辅修生物学，而且绿巨人完全不受控制，还容易引来军方窥视。
里德·理查兹虽然在生物学上也很有造诣，但是那家伙在不久前畏罪潜逃，现在也许还在亚马逊雨林里喂蚊子。
没人可用了。
而眼前的汉森博士，不到四十岁，对于科学家来说很年轻。而且研究的课题是病毒技术，想发明长生不老药，这一看就是天才的选择。
如果能吸纳她加入神盾局，不说有什么深入的合作，光是做个顾问应该也很有用。
“稍等一下，博士，我还有一个项目，报酬比这个更高，有兴趣了解一下吗？”弗瑞伸出了橄榄枝，对方缺钱，那就从钱入手。
有了一小时赚十万快钱的先例摆在那里，她应该会心动。
果然单纯的博士哪里是黑心卤蛋的对手，听了这个邀请后，顿时又来了兴趣：
“也是外星人吗？我同意！”
“科尔森，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博士你先看一下合同。”
弗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先支开自己的手下，虽然如今的科尔森已经是七级特工，但这件事涉及到九级权限，自己就算是局长，也最好维护神盾局制定的规矩。
科尔森秒懂，毕竟都是老狐狸了，他嘿嘿一笑，拍拍自己的脑袋：“对，局长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么我先告辞，汉森博士，很高兴认识你。”
博士回以一个笑脸，目送科尔森走出实验室，看了一下合同上的一长串数字后果断签字，随后等待弗瑞的答案。
黑卤蛋还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带着博士走向了另一扇门，打开了一扇隐蔽的电梯，两人进入：“科尔森还没有结婚，博士你对他有兴趣吗？”
如果有兴趣，那弗瑞就会派出科尔森使用美男计，把博士彻底掌握在手里。
其实科尔森条件不差，虽然有些脱发，房子也是租的，工作性质更让他经常不能回家，但他其实也是隐形富豪。
霍华德发明的地球上第一辆悬浮汽车‘萝拉’，科尔森拿去收藏了，要是拿出来卖给托尼的话，那败家子估计能直接拿一栋摩天楼来换。
更别说科尔森还收藏了另一辆名车，红骷髅施密特的黑色豪华轿车，那位小胡子下士都曾经在后排上乘坐过许多次，更是价值连城。
再算上各种美国队长的签名卡和手办，虽然不是有意的投资，但实际上这么些年一直是增值的，也是一笔隐形的财富。
由此可以说明，科尔森只是富得不明显。
汉森博士笑着摇摇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表情古怪地问：
“神盾局还负责给员工解决男女问题吗？”
“我们是特工，深知自由是相对于纪律来说的，任何职员的亲属都必须经过严密审查，这是我自己的前车之鉴。”
电梯门开了，弗瑞又摸黑走到前边，验证了瞳孔和掌纹后点开了灯。
两人如今所处的位置，是位于实验室下方的秘密实验室，或者说另一个牢房，惨白的灯光之下，不光有围绕着墙边的各种仪器，在房间中央还有个大罐子。
罐子里面有一滩淤泥一样的黑色物质，正在不断地涌动翻滚，就像是活着的。
“这就是下一个课题，它也许是人类突破身体极限的帮手，但也许同样是毁灭人类的恶魔。”弗瑞朝着已经入迷的博士介绍着，走向大罐子，隔着厚如坦克装甲的防弹玻璃看着它。
“它是什么？”
玛雅跟上了脚步，她甚至伸出手想要隔着玻璃去触摸它。
因为它表现出了迷人的智慧，在两人进门之后，居然变出一只手来竖中指。
“你听说过丧钟吗？博士。”
弗瑞答非所问，突然问起了那个佣兵。
听到童年阴影的名字，玛雅博士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她点点头：
“谁没有听过呢？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总是告诉我，如果我不好好吃饭，不能按时睡觉，或者不听她的话，那丧钟就会从床底下的黑暗中钻出来，把我拖进挤满苏联人的地狱里去。听说有些人在前些日子的虫族入侵纽约事件中见过丧钟，但后来被人辟谣了，说是精神精神紧张过度而产生了幻觉？”
玛雅听过的故事版本，明显是冷战时期改良后的了，早先丧钟的都市传说还不是这样，吓唬孩子的话也在与时俱进。
至于纽约之战目击者的这件事，还是弗瑞派人遮掩的，他当然知道。
“实际上丧钟真实存在，他和我们神盾局的前身SSR在二战期间就有接触，也是他掳走了厄斯金博士，让军方不得不对外宣传博士失踪，他直到今天还时不时会出现，做一些事情。”
不管天气多热，一年四季都穿黑色皮大衣的局长点点头，玛雅的表现十分可靠，普通人不知道丧钟的真实性，这就对了。
如果博士知道丧钟的存在，知道他是人而不是恶魔，那么就代表着有问题。
“呃，那为什么你们不抓他呢？”博士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盾局这种政府机构，应该有很强的力量吧？
自己被神盾小队从密西西比州的大学掳走，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报警或者做些其他事，可想而知它力量的触角蔓延得有多广。
好问题！卤蛋低头翻了下白眼，他能说是因为打不过吗？
当然不能，神盾局的形象可不能和失败者联系在一起，所以自然有别的说法：“因为他帮助过美国队长和巴基中士对抗Nazi，还救过队长的性命，我们算是扯平了。”
“好吧，可是眼前这种活体沥青一样的生物和丧钟有什么关系？”玛雅还是更在意奇特的软体生物，对于丧钟兴趣缺缺。
弗瑞也巴不得话题回到正轨。
“这种软体外星生物叫做共生体，能够寄生于人类或者其他生物，达成某种共生关系。丧钟也有一只，我们怀疑是它让丧钟拥有了超凡的力量和漫长的寿命，因为没有人见过丧钟的真容，所以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有着衰老迹象......至少从动手的时候来看，他不光没有变老，反而越来越强大。”
听到长生不老后玛雅就来兴趣了，她研究生物学的终究追求，就是想要帮人类突破寿命极限。
再看共生体的时候，她那眼睛就像要放出光来一样。
罐子里的共生体当然也有反应，它变出了无数的小手握拳，朝博士竖起某根指头，就仿佛一小片黑色的丛林。
“它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确定它是不是了解地球文化，也许它是在和我们问好？”
博士有些疑惑地询问局长，还同时朝罐子竖起中间指头作为回应。
“它会读取宿主的记忆，性格，爱好，从而不断进化。”弗瑞抱着自己的胳膊，冷眼旁观：“它来自外星，我们抓到它的时候，它正依附在一个流浪汉身上。它的宿主沿街乞讨，而纽约人总是匆匆忙忙，冷漠无情，每当人们一言不发地错身而过之后，那流浪汉就会在行人的身后用这种手势问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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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听起来它没有学到什么好东西。”汉森博士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如果给他提供能够发声的宿主，比如鹦鹉，那它还会说各种街头粗口，污秽到我都怀疑自己学的是冒牌英语，因为有些词我甚至需要上网去查。”
卤蛋讲了个冷笑话，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自从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九头蛇间谍之后，他几十年都没有笑过了。
“呵呵。”博士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了一声，看着强光下显得有些油腻的共生体：“那它说过自己的名字吗？”
“共生体没有名字，只有当它寄生于宿主之后，它和生物的结合体才有名字。”
狡猾的弗瑞说着部分可以共享的情报，他看向怪物的眼中充满戒备，继续说道：
“它自称是毒液，但是它吞噬宿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它使用任何有毒的能力，它只是张开尖牙大嘴，如贪吃蛇那样自己吃掉自己，接着内外翻转，变成一滩粘液，宿主就不见了，像是拉斯维加斯的鸽子魔术。”
虽然身为生物学家却不太疯狂的玛雅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后退了几步，和罐子拉开了距离。
本以为共生体也许是可爱的小动物，比如海星那样或者鼻涕虫那样，没想到居然是敌意物种。
博士皱起了眉头，突然问道：“你们拿人类做过实验？等等，是那个流浪汉对吧？”
黑卤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离开的同时，答非所问：“我会派几个人来帮助你进行研究，当你需要什么试验品的时候，通知我......”
.....................
而在此时的小森丘，史蒂夫一行人对于斯凯的询问也早就告一段落。
但他们并没有急于行动，追寻那被弗瑞以及科尔森偷走的外星人活口，相反，队长认为涨潮组织更有意思。
从斯凯的嘴里得知‘外星人开会’视频是他们从一个云盘挖出，随后发布到暗网上的之后，他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熟悉的感觉。
但即便是新巴基就在身边一起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娜塔莎倒是察觉了，这可能是自己校长的手笔，可她当然不会说，还要装作一脸费解，和鹰眼一起充当围观群众。
“你能再登陆一下你们的交流软件吗？看看是谁第一个发现这视频的，这对我们很重要。”史蒂夫抱着盾牌，耐心地和斯凯交流着。
“不行，能说的都说了，但我出来混绝不会出卖朋友！”斯凯的脖子一扭，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
“别浪费时间了队长。”猎鹰山姆有些麻木地劝说着：“我完全看不出来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我们已经知道弗瑞耍了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去找他算账，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小女孩纠缠一个小时。”
“对，放过我吧，我妈妈还等我回家呢，我养的小猫更不能没有人喂，它只认我。”斯凯连连点头，期待地看着史蒂夫。
戴着圆眼镜的巴基立刻冒了出来，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她的脑袋吐槽道：“可你不久前还说自己是孤儿，居无定所，到处流浪，你这前后卖惨的话都对不上，也太业余了。”
“呃，我这样说过吗？”斯凯挠挠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关键是这些超级英雄对她使用疲劳审问，她没经历过这个啊，难免出些纰漏，是可以原谅的吧？
史蒂夫抬手示意猎鹰冷静，他拍拍自己的盾牌，那五角星发出几声闷响：“你们要相信一个老兵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弗瑞这次又错了，这次事件的关键就在于互联网。”
“可是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擅长网络技术的。”
山姆深出了一口气，选择服从队长的命令，但也提出了困难。
看看这队伍里都是什么人吧，队长，巴基，娜塔莎，全是外貌年轻的上世纪老年人。而鹰眼是马戏团出身，山姆自己也只是个普通的大头兵，后来在老兵互助会工作。
这些听起来是黑客该有的背景故事吗？
“所以我这不是和擅长这方面的人在交流吗？”史蒂夫指了指在电脑椅上缩成一团的斯凯，随后又转向她，换了个方式：“这样，我知道朋友很重要，也不需要你出卖朋友了，那么你能用这台电脑登陆暗网，就看看有什么新消息吗？”
“暗网其实就像是一个个藏起来的抽屉，地址各自独立，不能说登陆暗网，而是访问一些地址。”斯凯想了想，为了脱身还是伸手去开了机器：“先说好啊，我带你们看看有没有新消息，然后就放我走！嗯？这是一段新的视频，刚刚上传不久却加了热点标记，‘震惊！外星人的道德水准竟然......’，这是什么？”
“能看看吗？”娜塔莎凑了过来，想要看看自家老板又玩了什么。
斯凯擦了一下小鼻子，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一边操作还一边解释：
“我先编一个简单的扫描程序，排除这是木马或者病毒的可能性然后再点击这个链接，否则很容易中招，在这个论坛中什么样的坏蛋都有，不是只有我们涨潮的黑客。”
几分钟后，扫描程序编写完毕，运行，一切正常。
那白嫩的小手操作着鼠标，咔哒一声点了下去，一个文件被飞快下载，然后自动播放。
下一秒，伴随着东洋有点热的开场音乐，诡异且无法描述，不可名状的画面出现在了显示器上。
“呕！！！”
哪怕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吐了。
“上帝啊！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居然要如此惩罚我？！”
于此同时，托尼也捂着心口，一脸苍白地靠在满是灰尘的桌椅上，他崭新的高档西装都沾满了尘埃和呕吐物，也许是因为刚刚在地上打滚的原因。
不过这间仓库已经被他花钱购入，所以想怎么滚就怎么滚，那个酒鬼早拿着支票回家庆祝去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同样看了诅咒视频的彼得根本没有吐，相反还一脸好奇地来回拖着虚拟投影的进度条玩。
“贾维斯，帮我...记一下备忘录，以后要在战衣内部...加装能抽吸呕吐物的装置，把这恶心人的声音也关掉，或者给这小子一副耳机什么的。”
托尼艰难地说着，他甚至不敢直视那边正在被彼得摆弄的视频，而是选择看向仓库中的漆黑角落。
他庆幸自己看到视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凭音乐察觉到不对，立刻一个翻滚从战衣里脱身而出，要不然打扫起来就麻烦了。
一旁站着的空壳战衣举着一条胳膊播放视频，一边用机械音回答：
“好的先生，视频声音已屏蔽。”
托尼不敢抬头，只是看着蜘蛛侠的脚后跟和自己吐出的汉堡菜叶，心里稍微有点不平衡地询问：
“彼得，你就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就是那种胃里面有点东西，它给你挠痒痒的那种感觉？”
吐吧，你也吐吧，这样大家就都一样了！
然而小虫的声音十分轻松，还带着一些不解的疑惑：“为什么要不适呢？这就是一段死侍和一丛长着三个脑袋的外星海葵摔跤的视频，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低着头的托尼，此时瞳孔瞬间缩紧！
他聪慧的大脑和仅存的理智让他懂了，因为彼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所以反而没看懂这视频，脑子中更没有任何恶心的联想。
把不可名状的恶心视频当作搞笑视频看，他甚至能从中找到乐趣，进行碎嘴点评，这就是蜘蛛侠！
托尼只觉得嘴里发苦，难道这就是后浪么？就像是自己的出现让老一辈的蒙面义警们大量退休那样，自己也会被年轻一代拍死在沙滩上......
“那你......看出什么了么？”
“唔，比赛场地好像是在月亮上，因为背景窗外能看到蓝色荧光环绕的地球，这个大房间中还有许许多多的黑色水晶，死侍还拿方尖碑一样的水晶猛捅那怪物的鼻孔，好搞笑啊。”
彼得不知道托尼为什么要吐，明明很好玩的视频，虽然他也不太确定那两个大洞究竟是不是鼻孔，就当是吧。
毕竟电视电影里的外星人就该长得奇奇怪怪嘛，这很正常。
“关掉视频吧，贾维斯。”托尼闭着眼睛经历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又吐了一次后才说出话来：“我明白了，死侍既然出现了，那么镜头外的人就肯定是丧钟，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这又是什么鬼计划，在网络上传播这种东西是想要灭绝人类吗？”
是的，灭绝人类，看过这鬼片的人恐怕都会产生心理阴影，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估计是不会想要进行繁衍活动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看到死侍就确定丧钟也在呢？”
视频被关掉了，小虫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模样，面罩下面能看到他的笑容还留在脸上。
“我调查过死侍，他是个雇佣兵，你不会指望他没有好处就搞出这么麻烦的事情吧？而且据我所知他可不会飞，只有他称呼为表哥的丧钟有能力把他送上月球，如果你确定那是月亮上。”
托尼一边说话一边干呕，感觉胸口的反应堆都有点疼。
他突然想到自己也许该去做手术把那些弹片取出来了，要不然下次再无意中看到死侍做什么恶心事，恐怕自己会当场暴毙。
蜘蛛挠挠头，回忆着看到的东西：“应该不会错，腾空高度和下落时间能计算出重力因数，因为视频中有着失重状态的格斗过程，他们在空中......”
“呕！不！不要描述！”托尼伸出了一只手，赶紧阻止了彼得，又扭头吐了一会，面色苍白地说：“我信你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走，我们去斯塔克大厦，我带你去月球。”
“真的？！”彼得高兴地跳了起来，像是猴子一样翻跟头庆祝：“你是说其实你也有太空飞船，然而还可以带我去兜风吗？是特别豪华像科幻电影的那种吗？就那种还能嗖嗖发射激光的那种，对了，能带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吗？”
然而托尼打碎了孩子的梦，他擦着自己的小胡子，慢慢踱步蹭进一旁敞开的战衣里：
“不，我是要回大厦找找以前设计的分级式火箭，然后把你我分别装进战衣里，再绑到火箭上发射出去......不过别担心，月球那么大，我是不可能打偏的。”
经过周密的计算和对自己的自信，托尼相信自己制造的战衣能经得起进出大气层的磨损，隔热和保温手段应该也没问题。
只是彼得提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他摊开了双手：“可我们怎么回来？你如今的战衣飞行速度在8马赫左右，差不多每小时9792公里，也许在真空环境下还能更快些，但地月之间的平均距离是38万公里，从月球飞回来需要39个小时......”
学霸就是学霸，不光是常数，心算也是快得很，小蜘蛛是张嘴就来。
钢铁侠面罩下的嘴歪向了一边，他沉默了一会：“贾维斯，再给备忘录上记一条，记得提醒我要赶紧研发跃迁引擎了。”
“先生，你在五年前就记过这一条，需要覆盖或者提高优先级吗？把它排在你开趴体和度假的日程优先级上面？”
贾维斯贴心地提供了服务，还指出了一些语言上的漏洞，因为这是重复指令，而托尼总是下达类似的重复指令。
每次让它记到备忘录上的事情，三天热情一过，就撂下不管了，除了研发新战衣的事之外，托尼更喜欢吃喝玩乐。
看着一旁彼得嫌弃的目光，托尼的胡子抖了抖：“有别人在的时候不要让我尴尬！你是我的智能管家，不是脱口秀演员，哼！回家！”
在美国一处海岸旁的天然洞穴中，此时正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洞里打铁，火光也忽明忽暗。
但海浪声掩盖了一切，潮湿空气中的咸腥气味更是让烟火味消散殆尽。
被许多人惦记的奥德此时就在这里，他那两个圆洞一样的鼻孔中卡着呼吸机插管一样的空气过滤设备，手握一把稀奇古怪的枪械，正在用它进行3D打印。
可以看出来他正在修补自己的单人飞行器，看起来像是一个能让人趴进去的棺材，里面有一个可供骑乘的座包，还有一个控制方向的操纵杆，这里就称呼为飞行摩托吧。
总之每造出一个零件来，他就会用力把它敲到交通工具上。
地球上的气候对于他们这个种族来说如同炼狱，环境污染无所不在，肉眼看不见的致命病毒永远围绕身边，原住民生物更是丑陋且疯狂，这是一次自杀性的任务。
他清楚这一点，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整个破碎之地星球上只有他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因为他是超级英雄，曾经无数次拯救过那个世界。
为了避免自己的星球被毁灭，那么只有毁灭地球，不存在其他的选项。
他还记得自己出发时人们欢送他的笑脸和期望，也是那些支持着他在这堕落黑暗的地狱中继续战斗。
看着一旁燃烧的火把，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回忆起家乡，更是让他的眼神也出现了短暂的温暖。
人们簇拥着他走上飞船，就像过去一样，唤他为英雄，希望他能带回胜利。
鲜花，水果，手工编织的护符，他们送上了最美好的祝福。
而大祭司和国王都前来相送，代表着神权和君权的至高之人都对他低头，恭祝他马到成功。
还有他的妻子也如同以往那样，和他一起登上飞船，以便在外行动时能提供情报以及后勤支持，或者是在他受伤或者难过时提供一些温暖和安慰。
一开始一切正常。
他们的运输舰带着故乡民众们的祝福启程，经历了数百次的跃迁，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抵达地球，接着启动高超的隐形设备，潜入了这颗仿佛没有防御的星球。
奥德并没有急着行动，制定任何计划都需要情报支持，所以他在了解到地球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是纽约之后，驾驶飞船潜入了纽约郊外的一处湖底。
在那里，他和妻子认真地分析着各种情报，一起制定毁灭人类的计划，该如何让所有人死得安静又快速，感受不到痛苦。
独自潜入的行动往往意味着就地取材，奥德研究了互联网上的资料，发现人类如今最强的武器是核弹，而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超能力者的消息。
这次行动有些难度了，想让人类集体无痛苦地死去看来是希望渺茫，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一些黑暗的手段。
为此他还难过了很久，他并不喜欢杀人，也不希望任何生命受苦，但他没得选择。
破碎之地像是被神明厌弃了一样，几乎每年都有好几次灭亡的危机。祭祀大人总会传来神谕，说神明拿出了两颗星球在掌心，只有其中一颗能继续存在下去。
“要么是陌生人的星球爆炸，要么就是破碎之地爆炸，奥德你作为大英雄，要替咱们的世界做主啊！”
祭祀眼含热泪地握着他的手，说着每次都一样的话。
就是这样，奥德在成为星球冠军武士后的三十年前，就走上了一次次拯救自己世界的路，被他毁灭的星球和文明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但赢家一直都是他，而破碎之地也一直幸存着。
每当他踏上征程，人们都会从全球各地涌向首都，自发地为他送行。
而每次他凯旋而归，人们又会聚集到星球首都接风，为他和世界的生还而热烈庆祝。
那是一颗星球都在庆祝的超级节日，世界各地张灯结彩，人人都喜笑颜开。
只是每次皇帝和大祭司都对此精神不济，就好像，并不希望他能回来一样......
奥德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什么卑鄙的阴谋，是他们想除掉在母星上有着巨大名望和战斗力的自己？
但没有细想，这种念头就被他自动排除了。
理由也很简单，即便是皇帝和大祭司，他们也不敢假传神的旨意吧？
那可是神啊！
虽然奥德从来没有见过神本人，不知道它是不是和神像长得一样，但从小他就听父母说过，神高居天上，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不容亵渎，否则就会迎来恐怖的报应。
成长的人生旅程中，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传颂神的名字，膜拜神的雕像，把祂的任何旨意都严格执行，怀疑者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于是，大家生活的世界濒临毁灭一定是真的。
在地球收集了比较容易掌握的情报后，奥德在妻子的帮助下开始了收集核原料，制造脏弹，用来挑起人类和变种人对立。
让敌人内部开始自相残杀，这是以小博大的经典战术，过去也屡试不爽。
只是在收集原料的过程中，妻子不幸得上了一种可怕的怪病，这种恐怖的小怪物在她体内破坏着一切，即便奥德想尽办法，也没有挽回她的生命。
她痛苦地死在了他的怀抱中，而他为了使命，甚至都不能摘掉防护面具来进行吻别。
妻子的遗言是要他拯救破碎之地，继续做那个大英雄，那么他就要不惜一切实现她的愿望。
脏弹制成了，他把妻子的尸体安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人类的眼皮下面。
随后他骑上了飞船中的单人飞行摩托，开始行动，挑选了日本作为第一个攻击目标。因为历史上这个变态的民族曾经和世界大国美国发生过战争，还被投放过核弹，这次再被炸，肯定会很生气地再次开战吧？
先从普通人层面上挑起战争，把每个人都搅进去，然后再牵扯具有超能力的变种人进来，完美的计划。
可惜，偷袭福岛虽然成功了，但他万万没想到，一直信奉着武士精神的日本根本就没有武者荣耀，他们别说准备开战了，直接就朝美国跪地求饶。
这大大超乎了奥德的想象，他甚至不能理解日本人的脑回路，为什么被害者反而一点不生气，还要笑着求假想中的加害者加大力度？
计划失败，所以他认真总结了一下经验，把人类不同民族的性格也考虑了进去，第二次的袭击地点挑选在了以性如烈火著称的毛熊那边。
这次成功了，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了，人类剑拔弩张，而变种人也被牵扯其中，一切都如他所料。
于是他为了加快世界大战的进度，再次去袭击了天朝，另外一个大国。
但从这里开始，事情就变得不受控制了......
当时如果不是他足够机灵，察觉到了有人蹲点后，用制造的自爆机器人取代了自己，恐怕那一次就被人类抓住了。
接下来，地球的数据网络上又开始流传一段不知所谓的诬陷视频，在视频中，奥德能看到许多假同胞从一艘破飞船上下来，说着刺耳的地球语言，讲述了一个虚假的故事。
太假了，哪有什么碳基生物是吃土为生的啊？有没有点常识？
可偏偏地球人都更相信那个故事，他还没办法站出去说那是假的，那些假人所说的计划更是诡异地和他的计划一模一样......
他等于是变相地被曝光了，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躲到这个海边来重新制定计划。
但是短时间内他没有什么主意，脑子里纷乱如麻，一些疑问徘徊不去。
地球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相貌的？他们哪里来的飞船？为什么地球人会相信一个明显的谎言？
这些未解之谜没有找到答案以前，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他身处敌营，孤身一人，一旦棋错一着那就满盘皆输，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地球空气中的水份含量太高，他的飞行摩托在高强度地飞行了几个地方后，也不得不进行维修和保养，他能找到最好的地方，就是这荒无人烟的海边洞穴了。
“叮！你关注的博主更新了！”
一旁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弹出了提示音效和弹窗，把奥德从回忆中扯了出来。
这种人类的便携式信息终端一点也不便携，好大一块倒是真的，这也是他进行筹备工作时偷来的，将简陋的主板连接上自己的个人终端，就能自动接入地球网络。
让人类主动提供情报也是战术之一，在这个星球上有一种职业叫做博主，这些人里有不少都有消息灵通的特点，地球土话俗称爱蹭热度。
一旦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奥德不一定懂，但身为地球人的他们一定懂，而且会转发到网上。
这么一来，只需要关注上几百个公众号以及视频博主，奥德就等于是不花一分钱组织了自己的临时情报网。
是，情报真假且不论，这样的情报也肯定不是机密信息，但他也用不着什么机密。
美国有个地方叫51区，那个地方真有外星人，奥德还去偷看了一下，这是绝对的机密情报了吧？
然后呢？自己能利用这个消息来挑起普通人的战争吗？能让变种人和各国政府开战吗？都不能，所以这种机密情报反而没有任何价值。
相反，越是跟人类大众利益相关，看似鸡毛蒜皮的事情更加容易操作，至于每天收到数十万条情报的真假如何判明，这是一个战士的基本功。
“叮叮叮......”
就这么走神的几秒之内，电脑里的提示音连成一片，开着的几个网站全都开始弹窗。
要知道他专门关注了全球各地不同的社交网络啊，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多功能武器，摘掉防护手套来到电脑旁，地球太污秽了，他根本不能在这里受伤感染，所以一直小心地进行防护。
熟练地划拉触摸板，他粗大的指头就像是一根萝卜，但依旧十分灵敏。
随便点开任何关注的主播，都能发现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分享了一段视频，只是标题各不相同。
“究竟是外星人的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热！外星也很热！”
“让人发疯的高潮体验，进来就能看到！”
“最新高效减肥教程。”
很多人有个有趣的特性，那就是他们在自己受苦之后，会希望看到同类也受相同的苦，以此寻找安慰或者乐子。
这就是为什么恶作剧一样的诅咒视频能够在互联网上大肆传播的原因，除了副官的保驾护航，免得他们被其他人屏蔽之外，人们自发地复制黏贴才是真正的主力。
总之这些视频的种种营销题目玲琅满目，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的奥德也难免被调动了好奇心，他轻轻触动面板，点开了一个视频......
“！！！”
短短几秒过后，他不大的眼球差点爆出眼眶，只见他崇拜的神正在和一个浑身腐烂，蜕皮且浑身流着黄水的人类在大床上翻滚！还把泰瑞根水晶当作道具玩！
他崇拜的神，此时看起来就像是野兽般卑贱，被那个让人恶心的家伙虐待得嗷嗷叫，却依旧需索无度。
此时此刻，他感觉头晕目眩，一种抑制不住的力量在猛击他的胃部，无法对抗，也无法抑制。
“呕！！！”
他吐出今晚吃的食物，这是他从故乡带来的宝贵水果，只有那被神赐福过的净食才能吃，他不吃人类的食品，也不吃人，更不吃土。
原本省着吃的东西离开了身体，伴随着酸腐的气味，虚弱感也涌上了他的脑海，他只觉得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甚至站立不稳。
摇晃着，后退着，他像是发呆一样一屁股坐到了修理的飞行摩托上，尽力消化着脑海中接收到的信息。
“为什么？怎么会？不可......呕！！！”
他甚至连自言自语都做不到了，因为那看不见的大手又抓住了他的胃袋，狠狠一捏。
绿色的酸液就像是喷泉一样从他嘴里喷出，泪水也在此时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想要让神明出来说明着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神并没有回应他这位英雄，就像过去一样，祂只会回应大祭司的召唤。
大祭司有一间华丽无比的房间，汇集了破碎之地的所有珍宝，每次需要沟通神明的时候，他都会独自进入那封闭的小房间，第二天就会给出神谕。
为了能时时刻刻接受神谕，敬业的大祭司甚至后来住进了那里，也许只有他那么虔诚的人才会被神另眼相看吧？
在呕吐和恍惚之间循环不休，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等奥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他通过不断催眠自己，让自己认定这录像是假的，才终于算是凭借超凡的意志力克服了困难，至少是不再呕吐了。
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萦绕在心间。
他强忍着悲痛认真地看完了整段视频，直到看着自己的神，被那个贱人玩得像破布娃娃一样，二十八条肢体都瘫在床上，蜕皮人类得意离去之后，他面对着黑屏沉默不语。
“是月球吗？”他轻声问自己，悲愤欲狂地发出了野兽般的嘶鸣：“事情发生在月球上，我的神也在哪里吗？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终究欺骗自己的谎言无法持久，自我催眠也没有什么用，他承认了，那就是他的神，他一直崇拜的神确实和人类更加关系密切，甚至可以说是下贱了。
难道在神的心中，地球更加重要吗？也许这次对方才是内定的赢家？
他想要立刻前往月球，问问神一切都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经历过的那么多残酷，只是无聊的游戏吗？
眼泪流干了，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专心修理自己的飞行器，他准备直奔月球去问个明白。
“怎么还不来啊？难道是那个外星人没办法欣赏本大爷的倾力之作吗？”
丧钟沉得住气，依旧还叼着烟坐在窗台上看向远方的地球，倒是死侍像刚出了新片的演员一样，希望得到市场反馈，或者说关注着票房问题。
如今这些在网上流传的只是删减版，可以说是免费试看的短片，真正喜欢的人应该会买后续推出的蓝光盘吧？他们会点击短片最后的购买链接吧？
“别转悠了，头晕。”
苏明叹息了一声，倒不是说韦德的移动速度有多快，还能让人头晕目眩，而是他走来走去扰动着气流，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浓香。
“作为马上要成为演艺界名人的人，我真的压力好大啊，表哥，你说我出了名之后，是先买飞机呢？还是先买个墨西哥人？”
他扭了扭腰肢，向着丧钟撒娇发泄着烦恼，那无处安放的双手还在胸前比心，只是面罩下的笑容显得十分猥琐。
丧钟只是扭头不看他，淡淡回道：
“说什么？说你的脸完全毁容，除非特别熟悉的人，否则别人根本认不出你吗？”
“呃！好疼！”韦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坐在了窗台的另一端：“原来这才是你选择我做男主角的用意吗？因为我的俊美容颜不再，无法被人记住，这样我的人气就不会超过你......黑暗，太黑暗了！”
“少犯病了，就算你再爱吃墨西哥卷饼，也没必要买个墨西哥人吧？”苏明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黑黄相间的盔甲取代了身上的西装：“我们的客人到了，异人中的感知能力者察觉了对方抵达月球，你去把他做了吧，我在暗处看着就好。”
对于自家兄弟，丧钟很有信心，在漫威宇宙里，能玩过死侍的人没有几个。
比他能打的人没有他抗揍，比他抗揍的人没有他聪明，比他聪明的人没有他恶心，只要不是让他去对付女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出任何差错。
别说女人了，一旦对手是雌性的话胜负就不好说，韦德总是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觉得‘他可以’。
听到丧钟这话，死侍面罩上的那对白色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在被地球蓝色荧光照亮的房间中，他的脸显得十分滑稽，他开始快速讲述自己的疯狂理论：
“我怎么有一种预感，他应该不是冲着泰瑞根水晶来的......不，都不能说是预感了，确切来讲是一种恶寒，就仿佛你是个娇弱少男，半夜却走在地狱厨房的偏僻小巷里，身后跟着一群刚刚从监狱刑满释放后身上还穿着花格裙子的胡须肌肉猛男，当他们舔着厚嘴唇盯着你的屁股流口水之时，你即便不用回头看，全身上下的第六感都会让你感觉掉进了冰箱。”
说得也太身临其境了，就仿佛他经历过一样，苏明打了个冷颤。
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把挡路的表弟拨到一边，他迈步走出房间，和门外的黛西以及旺达汇合：
“算了，还是我自己动手吧，按你的说法来看，感情你还变成了抢走他梦中女神的情敌，所以他现在处于‘爆气’的状态，你担心打不过他是吗？”
韦德跟了上来，一串像是舞步般的小跑：
“什么？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一只直立的鳄鱼？关键问题不在这里。表哥，你看哈，我和仿生人演了一场戏，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是假的，他却不知道，现在他以为我睡了他的女神，所以要找我来报复。我不能接受这种决斗要求，否则回家后凡妮莎会怎么看我？那不是坐实了绯闻嘛。”
原来是这种脑回路么，在外面玩可以，但是绝不负责。
“不是，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没确定呢，你怎么就想那么远去了？”苏明赶紧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废话太多实在顶不住：“我自己去对付他，你们给我加油就行了好吧？”
“是你说过的，要料事在先......”死侍还显得很委屈，撅着嘴嘟嘟囔囔。
“噗！”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丧钟的脸上表情顿时变得轻松不少，就像是在冬天喝了一杯热白酒一样舒服：
“啊，手滑了。”
“我懂，我不说话了，能不能别转它？它又不是钥匙，我的肚脐眼也不是锁眼或者其他别的什么洞，你捅得它都松了......”
韦德一脸麻木，他低头看着匕首上的猫头鹰浮雕，轻声叹息道。
“黛西，把他拖着跟上，你哪里有破布什么的吗？把他嘴堵上。”
苏明下达了进一步的指令，然后沿着阿提兰的街道开始飞行。
早在众人商议好了计划之后，王室家族就开始组织民众暂时避难，所以现在街道上没有平民，只剩下了少量的士兵。
可惜的是，美杜莎让把街心的喷泉也关掉了。
这就少了个风景，要是开着的话，让奥德死在那里也挺有美感的。
从雌性外星人的大脑中读取的情报已知，奥德所在的破碎之地是个讲究信仰和荣耀的国家，武士们一般都喜欢比较壮烈和诗意的死亡吧？
这和雇佣兵不一样，至少和苏明自己不一样，能活着的话，他肯定要选自己和朋友一起活下去的办法，而不是选什么舍身取义。
奥德知道月球背面是蓝区，是昔日克里人的实验室，如今异人族的阿提兰，这里70%的人口都有可以用来战斗的超能力，而月球上可没有地球那么复杂的环境，能让他玩躲猫猫。
这样都敢来月球，是真的失去理智了要和死侍算账？还是另有别的什么阴谋？
不过无妨，在月球上是异人的主场，就算奥德能弄来一颗行星撞月球，黑蝠王也能一口把它吹碎。
飞行的几秒钟时间内，苏明都在思考这个。
可当他看到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在阿提兰城门外拖着沉重脚步走来的外星人时，佣兵打消了这份怀疑。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一段录像就让他变得犹若心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月球重力环境下他能走出这么吃力的效果，可他看起来是真的不打算活了。
“双刀形态。”
苏明从腰包里抽出了弑神者，轻声叮嘱，因为还需要对方脑子里的情报，最好是能把头完整保存下来。
异人们形成了天罗地网，黑蝠王他们堵上了另一侧的后路，而旺达也刚刚展开魔法屏障把战场扣在里面，奥德这是插翅也难飞了。
月球的灰色地面在光芒之下看起来是雪白一片，而绿色的身影拖着一把锯齿状的长刀，一步步走来。
他的飞行摩托被丢在身后的不远处，上面还冒着滚滚浓烟，而他身上好像也带着一些伤势，看起来疲惫又茫然。
不过即便如此，丧钟还是挡住了他的去路。
“奥德？”
“......是你？不，你不是。”
他重新勉强提起了精神，大豆一样的两颗黑眼珠看向了眼前的黑黄色蒙面人。
可这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要找的是个全身腐烂，各处都流着棕黄色脓水的家伙。
苏明叹了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刀：“我也以为要对付的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勇士，可现在只看到一条丧家之犬，不过我找的确实是你。”
怎么说呢，也许是从他妻子脑中读取的情报有夸大之处吧，反正在那个记忆里，奥德无所不能，而且足智多谋。
丧钟这回可是拿出了对付蝙蝠侠类型敌人的各种套路，光是备用计划就准备了好几套。
结果，光是打击了一下对方的信仰，一切就都结束了，就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等等，原来是你。”奥德的眼中突然发出了光彩，他盯着丧钟的面具，看着那红色的[八一中文网 ]独眼目镜：“你能叫出我的名字，知道我过去的情况，这么说来，传播视频，并且破坏我计划的人就是你。”
“是我，而且后面那个‘邪神滚床单’视频也是我的主意。”苏明点点头，用手掌擦擦刀身：“好了，没有哪个外星人来我的地球搞事后还能免于一死，不过鉴于你的尸体还有点用，我就给你安排个惨死套餐就行。”
奥德举起了手中的大剑，那把武器看起来厚重且锐利，仿佛锯子一样的每个刃齿上都闪着寒光：“我的神在哪？我需要和祂对话，我有很多问题要询问，为什么我们的命运有那么多波折。”
话一出口，即便还隔着那面具，他也察觉到了丧钟那玩味的眼神，更是清楚地听到了另一个答案。
“其实你也使用过仿生人科技，在天朝的时候玩了金蝉脱壳不是么？你现在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了么？”
“不，神是真的存在的，你们地球人只会发展科技，却不了解神秘的力量。”
奥德摇摇头，他站在原地，天上投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和不远处的一座环形山融为一体：
“我当然知道你拍摄视频使用的是仿生人，也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我，但我想知道神的选择！当有人侮辱了祂，而祂的勇士和这个敌人面对面对峙的时候，祂会出来为自己讨还公道吗？”
“原来如此，有趣的想法，我觉得你和我表弟应该能谈得来，因为你们......”苏明抬起一只手，用刀柄轻轻敲打自己的太阳穴：“你们这里都有点问题。”
丧钟少有地和生前的敌人多说了几句，因为对方身上只有一条兽皮裤衩，连个腰包都没有，也不存在什么翻盘的道具了。
再说有旺达在这里，自己手中还有宇宙立方，区区一个不知到从宇宙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勇士’，他拿什么翻盘？
“你认为神不存在？”奥德握紧了手中大剑，斜斜举起指向丧钟。
“不，神确实存在于我们的宇宙中，而且多得很，黎明诸神他们修建于宇宙中的那个聚居点‘全能之都’我还去过呢。”丧钟摇摇头，语带遗憾地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神，根本不存在。”
奥德沉默了一会，他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以至于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胡说，我不相信。”
“原本信与不信都是你的选择，要不是佩服你的勇气，我都懒得和你说这么多话。”苏明将两把弯刀合一，空出的那只手从腰包里掏东西出来：“旺达，给我这里来点魔法能量。”
身后不远处的绯红女巫小手一挥，一个半球状的小罩子就出现在丧钟面前。
苏明非常熟练地从腰包中取出纸钱，香烛，猪头和烧鸡，再掏出打火机点上火，纸钱那么朝天上一撒：“维山帝，你的至尊法师在呼唤你，还请现身一见，我不会什么魔法，不过也知道召唤仪式就是走个形式，你们现在能听见我的话。”
首先出现的当然是大脑斧，老虎头外形的霍格斯可以说是立刻就浮现在了半空中，还狠狠瞪了丧钟一眼。
随后，才是奧淑图和阿戈摩托出现，也就是女神和她的光头儿子。
那三位一体的巨大虚影浮现在苏明头顶上空，亮相，定型！
“你小子，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吃香烛！”先摆了个威严的pose，随后霍格斯嘴里就开始吐槽：“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能看上你的这点贡品？”
说是这么说，不过它还伸出一条尾巴一样的能量鞭子，把猪头和烤鸡卷进了虚空。
真香！
随着猪头的突兀消失，他的大老虎脸上诡异地带上了笑容。
“先不说那些，现在有人怀疑你们的至尊法师不懂神秘侧的知识，而且马上他要去找死亡投胎了，我想让他做个明白鬼。”
三位古神的目光随之落在了奥德身上，那无形的压力瞬间将其按在地面，连根指头都动不了。
“他很弱，就是个普通的碳基生物，就因为这么一点事情你就呼唤我们？”阿戈摩托还是那狂炫酷拽的语气，还鄙视地看了苏明一眼后去问奧淑图：“我们在地球的代言人太差了，也许该选举下一届至尊‘法师’？”
阿戈摩托是法师之神，他那话里法师的英语单词被咬得特别清楚。
这货一直都和苏明有点不对路，因为丧钟的情况更像是‘敌法师’，阿戈摩托一直认为不是施法者的人做至尊法师很可笑。
不过还算好吧，维山帝之中他最年轻也最弱，话语权是奧淑图最重，战斗力则是霍格斯更高，阿戈摩托怎么看？从来都不重要。
苏明缓缓蹲下，借着纸钱火堆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摆摆手：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做主的是东星女神，维山帝还不到你说了算的时候。退一万步来讲，我这个人一天没有古神支持就浑身难受，你罢我的职，那我就去找灰烬三体或者反三位一体投靠呗。”
“够了，你们两个都成熟一些，不要拿严肃的事情开玩笑。”奧淑图阻止了还打算说话的阿戈摩托，也同时阻止了丧钟继续挑衅，她看着地上趴着的绿皮外星人，朝丧钟眨眨眼睛：“你找我们来肯定不是为了和阿戈摩托斗嘴，说出你的所求吧，我们的代言人。”
“这个小绿人名叫奥德，是个来炸地球的外星人，听说这么做是因为某个神的神谕。”苏明也顺着台阶就下来了，没有继续跟阿戈摩托较真：“我请你们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凡人想要毁灭地球，当然有我这个普通人来对付，但他背后的神假如想要毁灭地球，是不是你们几位得有点表示？”
“哦？地球是宇宙中所有神秘的根源，想要占领地球的神我见过很多，还第一次听到有能舍得毁掉它的。”霍格斯呲了一下牙齿，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它伸出了由能量构成的巨大爪子，将地上的外星人抓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的邪神叫什么！”
奥德的那点实力，对于霍格斯来说估计连灰尘都算不上，更无法对抗这种来自灵魂层面的命令，那是一种类似于言出法随的控制技巧。
他用破碎之地的语言，说出了一个拗口的名字，想必那就是他们崇拜之神的神名了。
霍格斯把外星人丢落尘埃，变身成了人类大小的大青虫，抱着水烟罐子蠕动到丧钟身边：“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神，而这个宇宙中，我们不认识的神就意味着不存在。”
维山帝三位之间能够无需语言直接交流，他的意思，就是奧淑图也不知道有这么个神明的存在。
而奧淑图作为最初的古神之一，她知道的事情非常多，不在世界树之下。
“大佬你确定吗？”苏明递给大青虫一根香烟，又给他点上，拍拍那软糯的身体：“要不你们几位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谐音或者类似音节排列的存在？”
“想什么？”霍格斯都气笑了，它的触手抓着香烟，熟练地一弹烟灰：“来，你倒是告诉我，有什么神的名字会叫‘吱吱吉吉古隆冬’神？我知道你办事向来谨慎，但这也谨慎得太过份了啊！”
是的，刚才奥德说出的名字就是这么一串音节，苏明从这位死去妻子脑袋里读取到的也是这个。
虽然是搞笑了一些，听起来就像是大祭司胡编出来骗人的......
但不问问维山帝，总归不能确定不是？万一真有叫这个名字的搞笑系神明呢？
“那没事了，辛苦你们来一趟，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如今苏明得到了答案，事情就变得容易不少。
看那奥德绿脸都变成惨白的模样，接下来也该送他上路了。
叶公好龙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奥德一直崇拜着一个由他们帝国高层编造出来，控制思想和人心的‘神’，一个偶像。
可如今见到真的神了，他反而一时间被吓得不能动弹。
真是个悲剧。
“你最好知道该怎么做。”霍格斯压低了声音，大青虫头顶的眼睛向旺达那边瞄了一眼，像是暗示着什么：“我很喜欢你，你千万不要自误，时间变得模糊不清，未来的事情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谢谢你，这瓶酒你也拿去。”
苏明又掏出一瓶酒来递给青虫，毕竟霍格斯爱好广泛，比起奧淑图来说好打交道不少。
霍格斯的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行了，那我们就走了，还有下次就別烧纸钱了，记着啊！”
青虫腾空而起，重新幻化为巨大的老虎脑袋，三位一体维山帝的幻象随之一亮，然后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而这时，周围才响起一片片‘松了口气’的那种吐息声。除了黑蝠王，他还是没有张嘴，就是鼻孔张得很大。
苏明摇摇头，迈动脚步来到奥德面前：“现在明白了吗？”
“......”被霍格斯随手丢了一下就是重伤的奥德趴在地上，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被骗了一辈子，你的妻子也被骗了，你们所有人都生活在高层的谎言之下，名为神权的集权制，真是够落后的。”丧钟接过绞杀递过来的弯刀：“准备投降赴死？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战士不会不战而降，这次我要为自己而战。”奥德挣扎着爬起来，他拄着自己的大剑：“你会报复我的星球吗？那个美丽的地方。”
“你想毁掉我的地球，还问我这个问题？”丧钟面无表情，他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我给你一次出剑的机会，在你妻子的心中，你有着全族最高明的剑术，我想见识一下。”
奥德的手掌摸过了剑身，听到他妻子这个称呼，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容，就是放在鳄鱼脸上显得有些丑陋。
“如果你满意我的剑术，那么能放过我的星球吗？我的妻子希望我能拯救大家，我想最后做一次英雄。”
“出剑。”苏明举起了弯刀，摆出了架势。
而下一秒，就是刀剑交错。
金光一闪之间，奥德的无头尸体跌落尘埃，那把大剑也滚落在不远处，青色的血液顺着地上的脚印流淌着。
苏明上下抛着手里的人头，无语地歪了一下嘴，果然，广告是不能信的。
这所谓的剑术，除了势大力沉外，找不到任何其他优点，甚至连当年苏明自己即兴创造的‘拜年剑法’都不如。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绞杀。”
他把人头往身后一抛，肩膀上冒出的小豆芽瞬间变成一条黑色的触手巨龙，一口咬住它吞了下去。
瞬间，大量的情报涌入了宿主的脑海。
“啧，他明明有很多次都怀疑那神明是否存在，一切是不是高层的骗局，但从小接受的愚昧宗教教育还是害死了他。”苏明摇摇头，走向表弟和两位女孩那边，同时还跟绞杀闲聊。
“嘤。”
绞杀表示也正常，宇宙这么大，什么样的国家都会有的，再聪明的人也总有弱点，这不是宿主经常说的吗？
苏明摸摸豆芽脑袋，看着那白色的月牙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说的对，接下来把坐标传给赛普尔克吧。”
上月球的四人再次站在一起了，黛西和旺达此时互相拥抱着庆祝，而韦德则在扣鼻屎。
“这家伙弱爆了，我还以为真是另一个蝙蝠侠呢。”他又开始事后诸葛了，一边用贱兮兮的语气说话，还一边用沾着鼻屎的手指到处比划：“早知道就该我上，也不用叫什么维山帝，我过去就是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钩拳，保证把这家伙打死。”
“把面罩拉下来，我们该走了，问题还没有解决。”
苏明敲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问题？”韦德把指头放在嘴里嗦一下，听话地拉下面罩：“坏人已经挂了，地球也安全了，你也该给我结账了，skr。”
“既然那个神不存在，那么大祭司是从哪里知道地球位置的？破碎之地在距离我们数千万光年之外的河外星系，是谁告诉了他地球的坐标？”
苏明嫌弃地扭头，不再看韦德那吧唧嘴的动作，而是讲出了问题所在。
死侍叹了口气，刚才嗦过的指头又去扣起了屁股，他带着伤感却又有点爽的复杂表情：“懂了，果然还是有更高一层的幕后黑手，唉，现在的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嗯，我找到地方了，你那边就继续开商务会议吧，估计事情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丧钟跟琴酒通讯，她向几个合作伙伴打听破碎之地的事情没有结果，不过苏明自己这边已经找到了。
“我知道了，你别总让绞杀乱吃东西，万一得病了怎么办？”
琴酒那边还关心起小宠物来。
“没事，它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苏明摸摸肩上的小黑豆芽，有点无语地糊弄着。
哪有共生体能吃坏肚子的？又不是小猫小狗。
“那先这样，我这边还忙着呢，忙完了就来华纳海姆找我。”
她那边挂断了通讯，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苏明也观察起了眼前的破碎之地，真的是地如其名，即便是见多识观的他，也得承认这地方看上去还挺别致的。
整个星球只有一半是完好的，总体而言就像是一个苹果，被人咬了一大口然后又嚼了嚼吐出来，大大小小的碎块却保持了诡异的平衡，就那么漂浮在高空中。
这半个星球的碎石既没有形成星环，也没有坠落地面，这种环境还真是诞生神话信仰的上好土壤。
“这里是被彗星撞过？”四人站在一块天空中的碎石上，黛西有些感慨地四周打量：“我的天文学算是白学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形态的生命星球？”
“我不是给你说过嘛，天文学到了最后就变会成地理学，这里的引力系统很有趣，星球内部应该有着许多磁石，不同磁场的斥力和引力共同作用，造成了这些浮空岛一样的景象。”
苏明蹲在浮岛的边缘处俯瞰着云层下的地表，斗篷感知到了磁场的力量，比划在他背上的那些情报，也被他顺便告知女雷神。
黛西现在的兴趣都放在做超级英雄上了，尽管凭借海王星新卫星的发现，她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后本可以去知名大学任教，但她都拒绝了，还是选择继续经营着‘超大小蛋糕店’。
因为自己当老板，时间更自由。
当然，在卡洛琳的鬼才营销之下，两女的小店一直在破产边缘徘徊。
“这里看起来十分......贫瘠。”旺达站在丧钟身边，也探出头去向下看了看：“植被稀少，水源匮乏，地面上风沙还很大，明明有着不错的科技，可是平民好像用不起。”
就像是她所说的，奥德所谓的美丽故乡，在人类的眼里看上去就是荒芜之地，总感觉不太适合生存。
女巫的肉眼视力不如丧钟，不过她有混沌魔法，只需要‘想’让自己看到，她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上每一个角落。
天空中的浮岛都是光秃秃的，那比较完整的一半星球上城市的密度也很低，所谓的首都，看上去也不过是个稍大一点的城区，别说跟阿提兰这种超级城市相比了，也就勉强和加拿大的汉密尔顿差不多。
还没有那么多的高楼，更没有流过田野的漂亮河流。
街道上的居民基本上都衣不蔽体，面有菜色，虽然也有看上去很高级的车辆来往，但那些乘坐浮空车，穿着华服且戴着高帽的人，一看就是神官或者贵族之流。
“真是可悲的命运啊，我们都是深陷入各自正义观点的普通人。”死侍以卧佛一样的姿势侧躺在表哥身边，用奇怪的声音说话了：“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弱者只能在痛楚中支付和平的代价，但他们今天之后都不再有未来......”
可他的表现和严肃台词一点都不配，人还在原地躺着，甚至还悠闲地挠挠屁股。
“......你这又玩的是哪一出？”
苏明先检查了一下药瓶是不是又被偷走了，发现没有之后，当场就敲了表弟脑袋。
韦德呲溜一下就跳起来了，邪魅一笑，甚至都笑得吐出了舌头，反问表哥：
“一袋米扛几楼？”
苏明站起来转身就走，原来这货是想要玩佩恩梗，把下面这破碎之地当小村子了么？
感觉无语的丧钟表示不玩，该去做正事了。
来这里的目的有好几项，首先要抓住大祭司读取他脑子里的情报。其次，根据奥德的记忆，大祭司有个堆满宝贝的神秘房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宇宙奇物。最后，就是彻底把这个星球炸成碎末，以绝后患。
“旺达，来个群体隐形术，直接下去找那什么大祭司去。”
红光一闪，旺达就完成了任务，她施法的速度非常快，表现得像是超能力一样，但比起还要掐兔子的摩纳克，被西索恩定为附身目标的她将来面临着更大的麻烦。
也不知道霍格斯分别时暗示的是不是这个，维山帝察觉了什么吗......
先暂时搁置旺达的问题，反正也有备用计划。
现在眼前的问题，在于不知道这些奥德的同胞们嗅觉如何？
要知道即便是大家被隐身移动结界遮蔽了，死侍身上的味道依旧能飘散出去，那抹浓香实在是让人无法忽略。
“唔，做个里面空气和外界不流动的球形屏障，然后把他再套进去。”
丧钟的双手比划了一下，做出个仓鼠笼子的架势，又指指韦德。
“我抗议，我有人权，不洗澡是我的自由，但你把我隔离了就是歧视我，羞辱我。”
死侍在地上不断踢腿耍赖，一看过去就没有少参加美国的示威游行，动作可谓十分娴熟，滚过来滚过去的。
“给你加500。”丧钟早有准备，手一翻就取出五张绿票。
红黑色的战术手套‘嗖’地伸过来把钞票取走，韦德掀起面罩一角蘸着口水数钱：“现在你们可以尽情羞辱我了，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悯我，女巫你喜欢从后面来吗？请用力......”
旺达双眼一眯，捏出了一个附带束缚工具的隔离间，把死侍的嘴堵上，这才关了进去。
这下世界清静了。
一行三人外加一具棺材飞向了下面，这些浮空岛上都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地形也很不平整，倒是剩下的那半颗星球上，几乎连座山都没有，随处可见的不是戈壁就是沙漠。
这颗星球应该曾经经历过一次大灭绝，而奥德的祖先们也许是外来物种，也许是幸存下来的蜥蜴或者陆龟之类的生物进化而来，总之这种环境不像是适合鳄鱼生存的。
找大祭司其实也容易，反正有奥德的记忆，破碎之地首都的路简直不要太熟悉。
苏明就仿佛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一样，带着两女扛着棺材，隐身穿大街过小巷，没有多一会就来到了神庙门前。
这神庙门口就是那巨大的神明雕像，反正丧钟看起来，觉得它长得有些像蜈蚣和核桃的结合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梦梦到了这种鬼玩意，随后胡编出来唬人，倒也真是个人才。
当前星系中的太阳十分炽热，能蒸发暴露在阳光下的每一分水汽，可即便如此，神庙大门外的广场上依旧跪满了从全球各地赶来朝圣的信徒们。
他们虔诚又专注，哪怕身上只有一点食物，也要献出来放进神甫端着的盘子中作为贡品，然而自己在满足中忍饥挨饿。
但这些都和丧钟无关，他朝女孩们使个眼色，快步走向了更阴凉的地方——神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