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庙里还有空调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总之不光十分凉快,而且空气还很清新。
高高的屋顶,华丽的雕塑,洁白的地面,还有那些燃烧着的蜡烛,烟雾中甚至带着水果的香气。
这种神庙的结构有点像是糖葫芦,进门后先是对外举办庆典的教堂,穿过教堂旁的小门后,走过一片美丽的花园,就来到了一片宫殿群之中了。
到了这里奥德的记忆就没有什么用了,即便他曾经是这星球的超级英雄,也不曾踏足过‘神’的领域。
嗯,大祭司和手下们居住的地方,就是神的领域了,破碎之地的人都知道,凡人走进去是要遭天谴和唾弃的。
没有了地图依旧难不倒苏明,因为按照逻辑来说,只需要挑出最华丽,最耀眼,守卫最森严的地方,那大祭司就必然在那里了。
抓了人就走,到偏僻的地方再慢慢炮制,看看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路上边走边看,苏明也已经从奥德的记忆中学会了这地方的偏门语言,能够听懂神甫们的交谈,发现有两个人正好和丧钟顺路。
于是他们在前面走着,苏明就在后面跟着听。
“奥德这次应该是回不来了。”其中一个人这么说着,脸上还有点得意的神色:“我听大祭司说,那个叫地球的地方就是人间炼狱,生活在那里的土著生物野蛮又凶猛。”
“我也这么觉得,他离开快半年了,要是以往早该回来了。”另一个祭司这么说着,还高兴地搓搓手:“终于又除掉了一个冠军武士,民众之间很快就不会再崇拜他的蛮力了,信仰都将回到我神的怀抱。”
第一个祭司点点头:“没错,皇帝也不喜欢他,因为他是平民出身,可是那些下等垃圾还想让他当将军,怎么可能?呵呵。”
“真让人恶心啊,光是想起那些下等人愚蠢的嘴脸,我就好难受。”第二个祭司捧着胸口,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嘻嘻,只要哪天证明奥德已死,神肯定就又要发怒了,再次向全国征收各种祭品,这次我们也可以多分点。”祭司拍拍自己的白袍,美滋滋地说道:“所以你别嫌下等人们蠢,吃起来可香了!”
“嘘,别让人听见,吃人能长生不老是我们这个阶层才能知道的秘密。”第二个祭司紧张地捂住了前者的嘴,不过很快,两人都流着口水笑了。
这两人一路走着闲聊,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的苏明听着连连点头,原来是类似加印赎罪券之类的玩法啊,不怎么新奇。
只是没想到这些祭司还吃同类?这在奥德的记忆里可都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奥德真的很好吃吗?’苏明在心中问绞杀。
‘嘤。’共生体传来了念头,表示算不上,只是勉强像鸡肉的程度。
这两个人就是去觐见大祭司的,丧钟正好让他们带路,美好的草地,漂亮的纯白小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了华盛顿DC的那栋总统白房子。
跟着他们穿过一道道有下级神官把守的门扉,又走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了一扇大门前,他们停下了脚步。
这扇门倒是够雄伟壮丽的,比奥丁之眠的大门还要华丽,虽然不是金色,但数十米高的纯白大理石,雕刻着日月星辰和花草树木,这让苏明决定一会要把它拆下来带走。
卡玛泰姬公共厕所的门正好该换了,拿回去让莫度施加个反魔法结界,再让小王给门装上机关,这样一来,学生们每次想上厕所就得用手推门,也能顺便锻炼一下膂力,便于将来挥舞大剑。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自己这个至尊法师多合格啊,出门在外还不忘培养学生。
这两个祭司没有敲门,来到门外十步之远就先跪下连连磕头,开始念诵祷告词,因为这房间不光是大祭司居住,也是神的目光经常会看到的地方。
究竟有没有神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
念了三遍祷告词,这两人才站起来,先是接过一旁卫士们送来的水洗手漱口,耐心等着,过了一小会,才有人在门中说话:
“进来吧。”
有了大祭司的肯定,走廊上的几十号卫士们忙活了起来,他们取出高科技大吸盘一样的东西固定在门上,然后几十人拉着钢索,如同拔河一样开门。
伴随着轰鸣之声,门开了,而一直盯着门里的苏明只感觉眼前一亮!
真的是一‘亮’,反光的那种亮。
这个所谓藏满了宝物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的......镜子。
大的小的,方的圆的,立的躺的,带尖的带棱的带锁链的,什么样的都有,但只有镜子。
一束人造光通过天花板直直照在屋子里,这些镜面把光线折射得零零碎碎,到处都是璀璨夺目的景象,就连走廊众人的脚下,都是稀碎的光斑。
雇佣兵无语地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外星人的宝物吗?
如果不是那种能够对话的魔镜,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值钱的。
连被关在红色半透明棺材里堵着嘴的死侍,都笑得用头撞棺材盖了,更别说黛西和旺达,她们也是一脸想笑的模样。
再看那屋中豪华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皮肤颜色暗沉的老年外星人,此时正靠在垫子上,正在喝水果粥呢。
“绞杀!”
没有犹豫,在斗篷确认这些镜子完全没有价值之后,苏明就无声地命令绞杀动手了。
无数的黑色触手瞬间从他身后爆出,将走廊中和宝库内的绝大多数人穿颅而过,吸走了他们的脑浆。
伴随着杂七杂八的无用记忆流入丧钟脑海,这些人的生机也被彻底抹去。
之所以说绝大多数人,是因为稍微出了一点点意外。
之前看上去快要老死,躺在床上喝粥的大祭司,就在绞杀发动袭击的时候猛然从床上飞了起来,躲过了致命的攻击,只是在脚踝位置被擦掉了一块皮肉。
“咦?有点意思啊。”苏明摆摆手,示意旺达撤去隐身法阵:“刚才我的攻击就算是换了年轻力壮的奥德也应该躲不开,你一个躺着的人怎么这么敏捷?”
大祭司漂浮在半空中,他的双手握紧了拳头,说着标准的英语:“地球人?奥德失败在我意料之中,可他居然还蠢到被人摸上了家门,甚至连外面的守卫也没发现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绞杀消化了那些血肉,提供了新的情报给宿主,而这新消息让苏明挑起了一侧眉毛,上下打量着空中的对方。
雇佣兵笑着摇摇头,取出弑神者来变成牙医钻:“应该我来问你,你一个斯克鲁人是怎么混到这个国家来的?还有为什么要指示奥德袭击地球?说吧,表现得好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
眼前的大祭司根本不是奥德的同族,不是当年的那一个骗子。
那个老骗子被新来的骗子做掉了,这个新骗子呢,是个斯克鲁人,天生的优秀潜伏者和间谍。
一般来说,想要用科学区分变形后的斯克鲁人非常困难,因为受害者从基因层面上都被完全模仿了,甚至超级斯克鲁还能模仿超能力,或者在变形后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可谓是防不胜防。
这是一个宇宙级的难题,就连克里人和斯克鲁人的战争断断续续加起来足有几百万年,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分辨变形间谍,有一些小手段,却不能用来大规模筛查人口。
一般的手段,先得怀疑什么人是斯克鲁变的,再给这单个或者几个嫌疑人的身上下功夫,这事是没有什么群体即时检测机制的。
但谁叫丧钟是共生体宿主呢?
再精密的仪器设备,有时候比不过一条好舌头。
酒和水看起来一模一样,仪器分析成分要很久,但这时候只要闻一下或者舔一下,答案立刻就出来了。
绞杀就是这样一个美食家,它跟着丧钟这么多年,吃过的东西不计其数,也曾经品尝过超级斯克鲁人的滋味,和当前这个一模一样。
虽然基因排列那些东西完全不同,但口感一样,就足够作为依据让他告知宿主了。
大祭司戒备地漂浮着,试图拉开和丧钟的距离:“你说什么斯克鲁人,我听不懂,我是破碎之民、破碎之地的大祭司,我神会保佑我的!”
“呵呵,其实你现在心里想的是‘女皇万岁’对吧?”
苏明让旺达放出韦德守住门,随后自己也飞了起来,不给对方拉开距离的机会:
“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睛瞄了一下自己的脚,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另外,你不该借助宇宙翻译器的,那玩意判定我是人类,自动把你的话翻译成了英语,而真正的破碎之地居民,可不玩这种外来的高端货......”
见到无可辩驳,大祭司又悔又恨,咬牙切齿地从耳朵后面扣出植入体来,往地上一摔,随后变回了全身发绿的尖耳朵模样,身上也燃起了宇宙能量。
“人类,这是你逼我的,我潜伏了这么久的事业功亏一篑,都是你害的!”
他发出了扭曲的吼声,随后朝着丧钟发动了进攻。
勇气可嘉,但实力差点。
苏明一脚就把飞来的斯克鲁人踢飞了出去,打碎了一大堆的镜子,从对方的速度和力量来看,这在超级斯克鲁人里应该也算是精英了,战斗力和格斗经验都相当不俗。
下手阴险狠毒,刚才还想偷丧钟的桃子,这确实是斯克鲁战技的风格。
然而实力的鸿沟还是摆在这里,超级斯克鲁不差,但丧钟明显强得多,当然,丧钟也没必要和对方比赛什么力量和身体素质,只靠脑子就够了。
[文学馆 xguan.xyz]“旺达,抓住他。”
没错,答案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跟绯红女巫说一声,问题就解决了,队伍里带着施法者,为啥不用?
旺达也很干脆,听到命令后根本都不带思考的,银牙紧咬,小脸紧绷着一抬手。
一只红色的能量大手被凭空塑造出来,随后从一堆烂镜子中捞出了强壮的斯克鲁人,一把捏住。
这是她从霍格斯之前抓奥德那招里获得的灵感,能量的具现化应用。
很明显,能量的形式差别在这里,不管对方如何挣扎,也没办法摆脱魔法的束缚。
斯克鲁帝国是很强,幅员辽阔,舰队数量奇多,当代女皇更是文治武功,更有大将军卡尔鲁特辅佐。
但他们最明显的一个弱点就是只会爬科技,而对魔法一无所知,如今被混沌魔法抓住,他还满脸惊恐地想要挣脱。
可如果真能被这么个小兵跑了,旺达就不会是地球至强者之一了。
红色大手像是捏着一根冰淇淋蛋筒一样,把斯克鲁人送到了丧钟的面前,雇佣兵褪去了面具,露出了带着笑意的独眼。
“魔法可是地球特产,不得不尝,怎么样,对于自己的待遇还满意吗?”
“呸!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地球人,你们的末日即将到来,为了帝国!”不知姓名的斯克鲁人乱吐口水,接着喊了一句口号,脑袋一歪,就这么挂了。
“呵。”
苏明并不着急,只是控制着绞杀去读取记忆。反正人弄到手了,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只要大脑完整就好。
几秒之后,他就知道了一个有趣的计划,也知道斯克鲁人的大体计划了,眼前这个家伙只是个小兵,知道的不太多,但可以稍微顺着线索推测一下。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在当年母星爆炸后,斯克鲁人们流着热泪逃离家园,却不敢去找吞星的麻烦,于是把账都记在了引着吞星去吃饭的那个吞星使者身上。
就是那个白头发,死鱼眼,天然卷的人类,那恶人自称名叫‘银她妈’。
他们和这个银她妈有着血海深仇,幸存下来的斯克鲁人都发誓哪怕要把宇宙翻个遍,也得找出这个人翻出来弄死。
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吞星依旧在到处活动,唯独那个银她妈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出现了。
斯克鲁人们等啊,找啊,别提过得有多苦了。
最后还是有聪明人给他们了一个建议,既然知道银她妈是人类,那你们就去弄地球呗,难道这个人类不会出现保护他的母星吗?
这是个攻敌必救的好计划,毕竟当年银她妈就是为了不让吞星吃地球,才把那创世神之一引到斯克鲁母星去的,一旦地球有危险,银她妈肯定还要出来救它。
计划行得通!不管要报仇,还要把地球占领下来当赔偿金。
不过斯克鲁人毕竟不是希阿人,他们并没有热血上头的战斗冲动,而是展开了对地球的全面渗透,在了解到那落后星球上有许多超级英雄之后,更是改变了一些常规的间谍玩法。
他们想要找一个炮灰,和斯克鲁没有关系的炮灰,先丢到地球上去搞破坏,顺便试试水。
得益于强大的情报体系,他们找到了破碎之地,然后选中了曾经毁灭过许多星球,擅长干这件事的奥德,派人顶替了大祭司的身份,接着驱动奥德去地球趟雷。
怎么说呢,计划成功了,他们确实引出了想要的人,虽然不是银她妈而是丧钟,但本质上没差别。
但可笑之处也在这里了,丧钟就算和斯克鲁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他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认不出当年的仇人。
“搞定了,旺达开传送门,我们准备回地球。还有,黛西你过来帮我拆一下这两扇大门,拿锤子把门框松一松,轻点敲,我打个电话。”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黛西拎着锤子起飞干活,还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丧钟,她的长发随着敲击不断抖动。
“斯克鲁人不宣而战,我呢,则准备趁机制定一下太阳系的规矩。”
苏明让绞杀把倒下的漂亮大门接住,往传送门另一边的卡玛泰姬庭院里推,他竖起一根指头让黛西稍等,因为帝皇在和他的修女通讯:
“艾菲拉尔,发动灭绝令吧......对,旋风鱼雷,就现在。”
回到地球的时间正好是卡玛泰姬的清晨,天还黑着,有星星挂在微亮的天空中,这也是学徒们出早操的时候。
武艺这种技能就是这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天天不能断,哪怕苏明这样的超级战士也不例外。
是稍微有点麻烦,但终究也是一部分实力,想要维持这种实力也需要支付相应代价。
丧钟接手卡玛泰姬之后,对学生们的教育比古一时期更全面,也更加现代化。
通过商业手段,和神矛局互通有无,发展和华纳海姆等地的外星贸易,减少了学徒们种田干活的时间,而这些时间全部拿来学习,早上练武,中午学魔法,晚上学文化课,课程表安排得满满当当。
每周学习六天,放假一天,休息的时候你想下山去华西村玩也可以,想蹲在宿舍上网也随便,只要每年的巫师考试能过关就行。
此时学生们都好奇地看着传送门里被推出的白石大门,小声议论着,语言中充满了好奇的意味。
他们在谈论这些雕刻的细节,或者是这石门的来历,亦或是猜测至尊法师之前是去了哪里。
“都别围着了,继续早课!”
穿着黑皮紧身裤的光膀子大师走了过来,手里的小皮鞭甩得啪啪响,学生们顿时重新列队操练起来。
其实卡玛泰姬不会体罚学生,这鞭子是莫度用来抽自己,以此感受愉悦的道具。
在懂得了皮鞭的优势之后,他早就不用圣地配发的‘生命法庭权杖’了,那种短棍总是挠不到痒的地方。
苏明从传送门中走出,莫度见到学生们继续训练后才转身行礼:“大师,你回来了。”
“嗯,你把这门去给厕所换上。”丧钟身后的传送门另一端已经化作一片火海,那喷涌的岩浆还最后从绯红色的漩涡中探出头来,但被旺达掐死在了另一边:“现在圣地的学生也多了,像厕所门就要换更解释耐用的,记得加上反魔法结界,再用南极振金做合页跟螺栓。”
“谨遵您的旨意。”
莫度愉悦地笑了,那黝黑的脸上满是喜意,随后施法拖着大门离去。
喜欢让人感受愉悦的他,光是想想学生们起夜时憋尿也要用力推动大门的折磨模样,就感觉十分快乐。
苏明背着手在广场上转悠了一会,代替莫度监督学生们练习。
他发现今天斯特兰奇好像状态不错,那大剑舞得虎虎生风,至少跟同一批进入卡玛泰姬的学徒比起来,他在肉搏战方面明显更有天赋。
“要我说,你就应该把他们送到刚果金去当雇佣兵,在这里砍空气能练出什么来?”死侍凑到了表哥身后,嘴里吧唧吧唧地在嚼着什么。
扭头一看,原来这货掀起了嘴边的面罩,手里握着一把橙色的小果子,正吃得满嘴汁水。
“你这吃的是哪里来的?”苏明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还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那边摘的。”韦德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坛,用力吸了一下鼻涕:“你要吃吗?真奇怪啊,为什么这果子这么漂亮都没人摘?嗯,吃起来有点汽油味,真带劲。”
死侍对于种种特殊气味都有瘾,比如他在开枪后会用力从枪膛中吸那硝烟味,再比如他有时候会去闻流浪猫的屁股等等。
沉迷于汽油的挥发性味道,倒是显得正常多了。
在卡玛泰姬这种魔法圣地里,不同时节的花卉都于同时开放,端的是姹紫嫣红份外好看,而有些赏果的植物,此时也结出了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
就比如死侍现在吃的这种小果子,看上去大小仿佛圣女果,颜色像金桔,结在低矮的灌木中,金灿灿的十分漂亮。
至尊法师的眼神中多了些怜悯,摇头拒绝了表弟的好意:“这是珊瑚樱的果实,一种观赏果实的植物,一般来说连牛马都不吃这东西,因为......”
“咕噜噜!”
话还没说完,死侍的小手就剧烈颤抖了起来,那几颗没吃的果子滚落地面,他反手捂住了自己的肚皮:
“不行了,突然肚子好疼,要流出来了!厕所在哪?”
“从我们如今所在的操场位置往那东边跑五百米,然后在路口左拐,去悬崖边上。”苏明指了路,然后就看韦德捂着屁股以‘竞走’一样的姿势快步离开。
不过就在他的背影还在视野范围内的时候,丧钟身边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火圈,莫度带着愉悦笑容走了出来:
“大师,门已经装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沉重且坚固的门,您要过去试试吗?”
苏明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不了,你继续带学生练习吧,我和这两位女士先去会客厅。”
三人穿过长廊和花园,走过池塘和竹林。
会客厅还是老样子,古色古香的东方风格,只不过很多老外不习惯盘腿,所以苏明又加了一些椅子。
来这里也不是说什么正经事,只不过是收集情报的时候顺便吃个早饭,因此三人干脆就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哈米尔大师送上茶壶,苏明自己上手泡茶,向两女询问:“你们想吃点什么?我让人送来。”
黛西揉了揉肚子,她确实有点饿了,刚才要不是嫌弃韦德手太脏,她闹不好也吃了那果子也说不定。
听到丧钟问她早饭的问题,她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道:“既然我们现在在天朝境内,那我就要吃小笼包子,我在纽约唐人街吃过。”
“嗯,你呢?旺达。”苏明朝哈米尔点点头,让他记下。
毕竟守护者一族都是卡玛泰姬的大管家,安排客人就餐也是份内之事。
绯红女巫则不像黛西这么放松,毕竟是法师,知道卡玛泰姬是什么样的地方,多少有些拘谨:“就和她一样吧。”
“行,哈米尔你去买十屉包子回来,要帝都新街口庆丰总店的,再打两公斤豆浆回来。”丧钟身上的盔甲变成了白色的长袍,示意管家可以去做事了。
“那你的表弟?”哈米尔明显知道来的时候有四人,但在这里只有三人。
丧钟摇摇头,他开始给茶壶浇水:“别管他,他跟猴子一样,会自己觅食的。”
从外星球回来,早上迎着晨光喝一杯热茶真是太好了。
三人都坐在椅子上舒服地捧着茶杯,感受阳光从门外照向身子,那表情看上去像是要成佛了一样。
“你说的斯克鲁人,他们比起希阿人怎么样?”黛西把自己的锤子轻轻放在地板上,身上的盔甲也变回了日常的T恤和牛仔裤,明显还是对外星人十分好奇。
苏明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清甜的回甘,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宇宙三大帝国之间实力半斤八两,但是风格不太一样,希阿人崇尚武力,喜欢强迫别人做事或者加入他们,这你也见过了。而斯克鲁人因为能够变形,他们的行动往往非常隐蔽,喜欢玩各种阴招。克里人则是标准的军事化管理,在至高智慧执政的如今,荣誉对他们来说比不上内部的军事行动积分。”
“嗯......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现在已经知道有斯克鲁人潜伏在地球上想要做坏事,可是我们没法分辨他们。”黛西挠了一下头,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蛋糕店:“一想到卡洛琳或者韩有可能被外星人替换,我就觉得全身发冷。”
“卡洛琳倒是可能,但韩就不用担心了,斯克鲁人没有变成仓鼠的习惯。”丧钟趁机说了个冷笑话。
黛西抿着嘴翻了个白眼,随后也笑了:“好吧,他是矮了点,胖了点,但距离仓鼠还有不小差距呢,你好坏。”
“只是开个玩笑,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因为科斯莫在你家里。”苏明给自己的杯子里续水,翘起了二郎腿:“心灵能力者是最克制斯克鲁人的,伪装的外星人只要有一点‘扮演’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就会被读取到,你一锤子就把敌人解决了。”
黛西歪着脑袋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科斯莫虽然看上去就是条普通的大狗,每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还和街上的野猫打架,但它毕竟是超能力狗狗。
能听懂人话,和人用脑波交流,听到《牢不可破的联盟》那首歌时还会起立流泪......
旺达则也获得了一些启发,她用小拳头敲了一下手掌:
“这么说来,X教授也能分辨出伪装人类的斯克鲁人?”
“能倒是能......”至尊法师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先是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又摇摇头:“可惜他不会这么做,他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觉醒了超能力后更是认为私自读取别人的想法是不道德的行为,因此他是指望不上的,倒不如你拿魔法去检查。”
旺达点点头,这确实是教授一贯的风格。
即便变种人兄弟会和X战警交战了那么多年,教授也从没有入侵过除了万磁王之外任何人的头脑,就算战况再不利,他还是遵循着自己的行为规范。
“那变种人建国的事情呢?”旺达又问,她比较关心那个。
这时包子也已经买回来了,哈米尔从传送门走出,手里端着的高高笼屉还冒着热气。
“应该也快了吧,以这次美国政府蓄意陷害变种人为由头,如今是建国的最好时机,一旦这个机会错过,群众们视线转移,那么事情就容易变得夜长梦多。”苏明盘算了一下,随后又说:“这样,一会你吃完饭就去那边催催埃里克他们,我会通知卡萝尔过来帮忙。”
“惊奇队长么?”
旺达活动了一下手指,但看丧钟对于事情很有把握的样子,她还是点点头,决定先去忙变种人的事务。
这是第一次大家有了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也是第一次兄弟会以及X战警能团结在一起,机会十分难得,每一个变种人都该重视。
苏明接过哈米尔递来的筷子和醋碟,夹起个包子吹了吹:“是的,你们别看卡萝尔有时候显得呆板,可要说起对付斯克鲁人,整个地球上就数她最有经验,就像是杀毒软件里的专杀工具一样。”
“那个,我也想回纽约看看。”黛西咬了一口包子,抬起头来抿着嘴说道:“至少得先把餐厅的朋友们检查一下,要不然我不放心。”
苏明笑着答应离队请求,还拍拍她的肩膀:“当然可以,担心自己的朋友也是人之常情,同样是英雄所为,你这么想没错,我这边其实有韦德在就用不到太多人。”
商量完这些之后,三人就继续美滋滋地吃起了饭,当然十屉包子大多数都是进了绞杀的肚子。
等到两女通过旺达的传送门离开,死侍像是蠕虫般拖着一道棕黄色湿迹从门外爬进来的时候,他发出了被**一样的哀鸣:
“什么?你们都吃完了?一个包子都没给我留!”
“你都拉了裤......还惦记吃东西?”苏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捂住自己的鼻子:“哈米尔,把他丢到恒河里去洗一洗。”
“啊!!!”
侍立于一旁的哈米尔面无表情地举起一只手,随后死侍脚下就出现了一个火圈,他发出一声惨叫后就开始了自由落体,目的地正是恒河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源头。
接着法师又是‘清理一新’这种异世界魔法用出,把地板变得干干净净,哈米尔转身微微鞠躬,表示完成了任务。
“死侍吃了那么多泻药,短时间也靠不上了,我把该给他的佣金交给你,等他干净了再给他。”苏明掏出张纸来打白条,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样表弟就能在全球任意一处威尔逊快餐店取出现金了。
毕竟那些都不是真的快餐厅,而是情报据点,地下室里没有冷冻鸡肉,而是一个个接受过间谍培训的忠嗣学院优秀毕业生。
“让王跟你去?”哈米尔简单地询问道。
至尊法师要去对付斯克鲁人,身边有个法师更加方便。
“不用,王还要看着忠嗣学院那边,你记得通知他检查一下校内人员,别被斯克鲁人摸进学校了。”苏明拒绝了这个提议,站起身来活动着腰杆:“摩纳克最近忙吗?他的兔子养殖场到底开起来没有?”
“他有些日子没来了。”哈米尔表示自己不知道小胡子法师在做什么,摩纳克毕竟不是卡玛泰姬的法师,只是朋友。
“唔,嗯?”
苏明还在思考要带哪个法师同行,是带上马脸的斯特兰奇?或者直接给杜姆打个电话......
不过就在此时,一个魔法少女吸着鼻子从门外路过,脸上都是狐疑的神色,像是在寻找臭味的源头。
看到会客室里坐着的至尊法师,她还吓了一跳,随后恭敬地弯腰行礼:“大师,早上好。”
“你也好,吃过饭了吗?”
苏明露出了温暖的‘为人师表’笑容,法师这不就有了吗?就决定是你了!
被丧钟抓了壮丁的女孩猛地看上去并不像施法者。
她身高一米八,穿着的棕色风衣下面是黑色防弹背心,挂满了手雷和各种弹匣,身后交叉背着两把威尔逊47突击步枪,红色的长发扎了个高马尾,软软地在枪托上来回扫过。
除此之外,她的两条大腿枪套里分装着一把手枪,腰后面别着一把大砍刀,战靴旁边还插着一把鲨齿匕首。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边,十分英武。
不过最让人瞩目的是她胸前挂着的红色宝石。
那红宝石呈扁平飞碟形状,和桌面上的醋碟差不多大,被黄金制作的项链底座包裹着,就像是红色版本的‘阿戈摩托之眼’。
她是艾尔莎·血石。
就是丧钟老友尤利西斯·血石的女儿,当年在蛮荒之地的行动中,作为交易条件,苏明从他那里把小女孩要过来培养的。
原本她应该和父亲一样成为怪物猎人,满世界游荡,寻找吸血鬼或者狼人这样的神秘生物猎杀,过上打材料卖钱的生活。
但40K地球的艾尔莎被丧钟改变了命运,加入了卡玛泰姬,学习到了真正的魔法,而不是家传的那点小把戏。
如今她佩戴的红色石头,就是她父亲生前长在胸口的那一块,这种特殊的生物结晶每时每刻都在强化着她的身体素质和魔法亲和力,让她轻松成为了合格的雇佣兵。
鉴于尤利西斯挂了,母亲也发疯失踪,艾尔莎在纽约又买不起房子,还觉得租房子就是浪费钱,因此毕业后她就一直住着卡玛泰姬的宿舍来着。
“我......就是出来找饭吃的。”艾尔莎露出了黑人问号的表情,她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大师你早上吃的是臭豆腐吗?这里也太臭了。”
今天的至尊法师好奇怪哦,怎么笑得这么灿烂?
“哈米尔,去还笼屉的时候再买些包子来。”苏明指指桌子对面,还随手擦擦桌子:“艾尔莎你过来坐,一会吃完饭跟我行动,我出钱雇你做件事情。”
“佣金就算了吧,大师,毕竟......”艾尔莎笑着坐了过来,把两把长枪放在一旁,连连摆手。
苏明打断了她的话,推给她一包干脆面让她先啃着,自己则摸出烟来点上:“一码归一码,做雇佣兵就要按玩法来办事,人情可换不来饭钱。”
“我明白了,谢谢大师。”艾尔莎接过了干脆面在手里捏着,看包装袋上黄黑相间的小浣熊随揉捏力道扭动:“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等卡萝尔到了再一起说,我们的目的地是美国,相信我们的对手也会朝那里下手。”丧钟吐了口烟,让她稍安勿躁,目前蛛网那边的情报还在汇总,需要一点点时间。
..............................
“你说尸体不见了?人间蒸发?凭空消散?”
斯塔克大厦地下实验室中,托尼一脸烦躁地和幻视大眼瞪小眼,他伸出小拇指展示给机器人看,随后把小指头塞进自己的耳朵里,用力扣了扣:
“也许是我没听清,或者英语学得不好,你再告诉我一遍哈!我送回来的外星人尸体,在你和贾维斯的监视下突然消失了?”
“是的。”
红脸膛的幻视漂浮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和托尼对视,那和人类别无二致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一点心虚之类的情绪。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来回走了好几步,日光灯将他的影子揉成漆黑一坨。
“贾维斯?你的安保录像呢?”
钢铁侠又问自己的AI管家,毕竟幻视是弗瑞送来的,而且还是奥创的分体机器人进化而来,不是那么可靠。
“确实像幻视先生说的一样,我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更没有人潜入冷冻仓库。”贾维斯不光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还投影出来一段安保录像。
一旁哈欠连天的小蜘蛛揉揉眼睛,用通红的眼睛看着视频,随后又用力摇摇头:
“不行了,斯塔克先生,我得去上学了。”
“上什么学?没有逃过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想要做超级小英雄,就要习惯请假。”托尼勾住了彼得的肩膀,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贾维斯,你给彼得的校长发个信息,就说这孩子到斯塔克工业实习了。”
“唉,好吧。不过我们光是回来等丧钟的消息就过去了大半夜,同时在我们眼皮下面,那雌性外星人的尸体都消失了,你说会不会是......闹鬼?”
彼得越说越觉得像,开始自己吓唬自己,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面罩,那可怜的头套被揉得像抹布一样。
在许多恐怖电影里都会有这样的场面,主角眼看尸体在什么地方,突然别处发出了一点声音引开注意力,再回头的时候,尸体就不见了。
这是鬼片的常见套路啊。
虽然外星人变成鬼这个背景故事有点混乱,但谁规定外星人不能有鬼魂的?
托尼空着的手中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看那段录像,这是放在冷库中的安保摄像头,就对着尸体在拍。
一开始还很正常,战衣搬运尸体回来,把它安放在一个台子上,保鲜尸体是个技术活,既要防止腐败,也不能彻底冻透结冰,像彼得那样直接丢进冰柜里肯定是不行的,根本不利于解剖。
录像中的时间流逝了一小会,接着就是幻视进冷库去解剖了尸体,做了些研究,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再次快进,就是诡异的地方了,上一帧画面中,被缝合好的尸体还在那里静静躺着,下一帧画面里,尸体突然就消失了。
没有任何光影,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连冷库的门都没有打开过,尸体就这么简单地消失了。
托尼不死心地又来回看了几遍,让贾维斯把画面放慢了二百倍,但结果依旧,看不出有哪里不对。
“不可能是鬼,我的大厦找高人看过风水,干净得很。”托尼把手中的烈酒一口喝下,又走到一旁倒了半杯:“肯定有什么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发生了,是量子不定态么?还是说什么传送科技?”
“先生,弗瑞局长的电话,需要接进来吗?”贾维斯突然出声提醒。
“不接,告诉他我忙着呢,而且他之前耍了我,我很生气。”托尼任性地一摆小手,严词拒绝。
贾维斯沉默了一下,想必是在和卤蛋交流,随后又说:“先生,弗瑞先生说事关紧急,他需要你的帮助,否则地球即将陷入危机。”
“切!特工的嘴里尽放狗屁......”托尼纠结地呲牙咧嘴,随后才一跺脚:“我就知道做好人肯定会被一些不要脸的人揩油,记着,彼得,特工全都不要脸,以后少和他们接触,否则你会比我还惨。”
“可是你家住马里布海滩1号,斯塔克先生,我住皇后区的姨妈家。”彼得的双眼变成了死鱼状。
“哦,那没事了。”托尼露出个抱歉的笑容,心情愉快了不少:“接进来吧,贾维斯,让我听听黑炭头打算怎么求我。”
但他没有等来局长的赔礼道歉,而是被一个消息打击到失去笑容,电话接通后弗瑞第一句话就是:
“托尼,我们有共同的朋友被杀害了,我需要你过来看看,不要告诉除奥创和蜘蛛侠以外的任何人,我在这个坐标等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像是做贼一样匆匆忙忙。
钢铁侠喝完了杯中的酒水,把空杯子顿在工作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这黑货又监视我,马惹法克!唉......贾维斯,给我MK27号,我和蜘蛛侠就过去看看,很快回来,才不是去给弗瑞帮忙呢,都明白吧?”
不用多说,一具橙黄和深蓝相间配色,看上去仿佛盗版丧钟的盔甲从专用通道中飞入实验室,在小胡子面前敞开了内仓。
MK27型‘迪斯科’,也是托尼的最新科研力作——反丧钟战甲!
除了常规的功能外,还加装了自动注射镇定剂,自动配合冷笑话发笑,全自动尬舞等等功能。
弗瑞神神秘秘地给了个坐标,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华盛顿DC三曲翼总部附近,算是比较偏僻的一处小树林里。
等丧钟消息等了一晚上加一白天的托尼正愁没有思路,抱着蜘蛛侠一起急急忙忙赶到这里,虽然嘴上说着不是来帮忙的话,但他就是这种别扭的性格,经常性地口不对心。
伴随着哐当一声盔甲着陆,钢铁侠走向了不远处背着双手的弗瑞,见到卤蛋想要说什么,他赶紧伸手在空中一抓:
“别和我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你,现在快躲到一边去让我看看受害者。”
黑人局长十分了解托尼的性格,干脆地让开了路,露出身后的灌木丛来,毕竟托尼能来自己就已经赢了。
托尼掀起面罩深吸了一口气,让彼得稍微回避,既然遇害的是自己的熟人,他不希望太多人看到面目凄惨的遗体,更何况彼得依旧是个未成年人。
外星人的尸体和人类的尸体,毕竟是两回事。
随着脚步接近,托尼能看到那草丛下方有着大量暗褐色的干涸血迹,而灌木明显被压出了一个窝,尸体应该就在那里。
他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究竟是自己和弗瑞的哪位共通朋友遭遇了不幸?难道是队长?科尔森?巴基?
可能性太多了。
心里纷乱如麻,他用颤抖的手拨开眼前的草丛,看向死者的面孔......
“这是谁?”托尼当场翻了白眼,没好气地转身向卤蛋提问,草丛里的人是死状比较凄惨,但还没有到五官无法辨认的程度,而托尼可以肯定自己没长这样的朋友:“他是个穿西装的墨西哥人,死前手里还拿着卷饼。”
弗瑞嘴巴一撇,抱着自己的胳膊回答道:
“你认识他,他总是热情地向你问好,只要你开车来三曲翼上班,就必然会见到他。”
“等等......我记起来了。”托尼赶紧又看了一眼尸体,算是想起来什么:“他是那个谁,叫什么来着,嘶,就在嘴边上,啧啧,就是在停车场看门的那位。”
“是的,他是冈萨勒斯·弗拉明戈特工,虽然工作了二十年依旧是二级特工,但他忠于职守,老实本分,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弗瑞看着托尼的脸,独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他把你视作偶像和朋友,结果你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托尼扭开头去,觉得无言以对。
他来三曲翼上班的频率本就不高,再说,就像是去夜店或者酒店一样,到地方了,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就完事,笑着点个头,说两句话,让对方别把自己的豪车刮坏了。
谁会去问小弟叫什么名字啊?
可为什么弗瑞这么一说,自己的心里感觉很难受呢?就像是欠了这位死者什么一样......
一时间陷入自责的托尼根本没有想太多,比如神盾局局长,以心黑脸皮厚出名的尼克弗瑞,真的会和一个底层特工是朋友吗?
“你叫我来是干什么?而且还不让我通知复联的其他人。”小胡子的中年人岔开了话题,他不喜欢这种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你在怀疑什么?”
“你应该还没有看伤口吧?”
弗瑞走了过来,戴上手套把尸体翻个身,露出其背后巨大的创面来。
那是一道很深的圆弧形伤口,非常独特,伤口边缘处说明杀死这位特工的武器有着惊人的刃口厚度。
小胡子托尼扣上了面具,一行行数据在他眼前浮现出来,他顿时就知道了武器种类。
“是队长的盾牌,当年他就是这样杀德国鬼子的,振金盾牌的边缘十分锋利,只要力气够大,甚至可以拿来切坦克履带。”
有了情报支持的钢铁侠看着一张张照片对比出的数据库结果,叹了一口气:
“但我不相信那老头会随便杀人,他迂腐又自大不假,还喜欢拉帮结派,但他不是杀人狂。”
这话一出,连弗瑞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钢铁侠是在说队长还是在说他自己呢?
史蒂夫是守旧了一些,可要说自大,还是托尼最自大吧?而且拉帮结派也是你小胡子最先开始的,现在还非要拖着蜘蛛侠那个单纯的孩子入伙。
不过那都是题外话了。
黑卤蛋心中千思百转瞬息而过,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简单地一点头,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遇到的是一个假冒的美国队长。”
“啊,懂了,军方的那些改造人是吧?”托尼顿时就变成了死鱼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和罗斯将军不对付,肯定是过去没少坑人家,现在你找我过来是充当中间人?明白了,我这就去五角大楼和罗斯对线......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做梦吧!你和军方的破事我懒得搅合,走了,小虫虫,我带你吃早饭去。”
彼得挠挠头,他还有点不忍心,毕竟一名美国特工牺牲在了这里:“那斯塔克先生,这位草丛里的先生怎么办?你们有没有给他一条毛毯盖啊?不是电影里都需要盖住死者面部的吗?”
“那只是电影,再说神盾局有保险的,这事是他们和军方的冲突,我就是个普通商人,你是个普通学生,干嘛往这种政治事务里钻?”托尼搂住了小虫的肩膀,轻轻帮他捏捏三角肌,笑着说道:“你喜欢吃汉堡吗?爱吃鸡肉的还是牛肉的?”
“不是军方做的,是外星人。”弗瑞看着托尼要走,平静地丢出了自己的情报:“还记得昨晚被蜘蛛侠抓住的那个外星人吗?”
说到外星人,托尼就来劲了。
他转过身掀起面具,小胡子翘了翘,眼睛一翻说道:“不太感兴趣,但如果你非要说,我也勉强能听一听。”
嘴上这么说着,但他脚底下是彻底站定了,傻乎乎的小蜘蛛还想走,结果被反丧钟战衣一把拉了回来搂进怀里,脑门还撞在方舟反应堆上。
黑卤蛋计划成功,托尼就算怎么躲,还是进入了和神盾局合作的范畴。接下来就是共享一些情报,然后让蒙在鼓里的超级英雄们去当工具人。
于是弗瑞把关于斯克鲁人的情报挑着能说的讲了些,主要就是对方的变形能力,以及他们拷贝受害人超能力的本事,还顺便说了一下科尔森发际线为什么那么高的由来,都是当年扯电线的时候拔掉的。
这些说完,托尼和彼得都陷入了对世界的怀疑。
纽约的街头上,一男两女正在人流中并排行进着。
这座地球上最繁华的城市有着极快的生活节奏,高楼大厦之间来来往往的路人全都行色匆匆,而街边的疯子在小巷口高高举着‘末日将至’的硬纸板,高声宣扬着政府的阴谋。
卡玛泰姬在喜马拉雅山上,那边还是早上五点,而纽约这边却是下午六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苏明当然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钢铁侠他们一直在等他消息,彼得更是被迫逃课一天,更不知道同一时间发生在华盛顿那边的事情。
反正知道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上一次我们一起出来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平时很忙吗?为什么我总找不到你?”
卡萝尔穿着棕色的飞行员夹克,金色头发耷拉在肩上,拉链高高地拉起挡住里面的制服,好奇地询问着身边的男人。
她还是换掉了那苏明比较喜欢的黑色泳装款式,换上了经典的红蓝配色制服,代号也从惊奇女士变成了惊奇队长。
尽管知道丧钟可以随便改变自己的相貌和体型,但现在这男人看起来也太奇怪了。
他变得苍白而瘦弱,就像是最常见的街头瘾君子一样,纤瘦,病态,那眼神甚至都让人不敢对视。
“我毕竟不是孤家寡人,身后很多人要跟着我吃饭,需要安排的事情自然也会很多。”变成苍白骑士外貌的苏明淡定地回答,站在一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对了,你出门的时候你弟弟还活着吧?”
“小乔还在接受妈妈的训练,原本玛丽还想让我带着他一起出来打斯克鲁人,好不容易我才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自己脱身出来。”
卡萝尔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玛丽望子成龙的心她能理解,但弟弟真的不是做战士的料。
车来车往,汽车尾气混合着下水道冒出的热气,这就是纽约的味道,被人丢弃的报纸浸满了脏水,就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沾着,被过马路的人踩得稀碎。
“行了,反正说起杀斯克鲁人,你也是专家,说说有什么拿手的技巧?”
苏明笑了一下,走过斑马线的同时还看看天空,这是在看间谍卫星的位置。
“超级斯克鲁人的能力各不相同,暂且不论,不过普通的斯克鲁人即便变形后也有分辨方法,那就是当着他的面痛骂斯克鲁女王是个碧池,而斯克鲁人全是她和外星野兽搞出来的杂种。他们对于血统十分看重,一般只要这么骂就会有人忍不住。”
傻乎乎的卡萝尔被夸了一句就翘起了尾巴,笑着说了个当年在克里军队里的办法——抓住疑似斯克鲁间谍的人,给他播放早就录制好的侮辱录音。
侮辱女皇,侮辱血统,侮辱所有斯克鲁在乎的东西。
斯克鲁人可以说个个都是间谍,但不是每个间谍都有超强的心理素质,有些忍不住的就会暴露出来。
苏明扭头朝一旁把玩丝绸小包的艾尔莎说道:“你不要学她,克里军队作风就像是无情的战争机器,粗俗得很,而且在分辨间谍方面,这办法也效率太低。”
“哼,那你说怎么办?”
看到艾尔莎·血石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卡萝尔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本以为是丧钟找自己一起双人行动,没想到他还带着另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还一看就是那种身材奇好,充满野性美的辣妹。
亏自己出门的时候还问玛丽借用了化妆品,今天涂了润唇膏,他都没看出来么?
苏明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安抚道:“办法多得是,让共生体咬一口或者用魔法测灵魂,都可以,虽然也不是什么大规模分辨真实身份的手段就是了。”
“好吧,都是作弊的办法,普通人根本就没法模仿。”卡萝尔翻了个白眼,打量周围的道路:“我们这是要去哪?光是传送到纽约市中心来还没说具体目标吧?”
“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这回是去纽约慈善总院,去看望一个住院的小朋友。”苏明指出一条路,不远处就是医院大楼:“想要了解外星人偷渡的情况,自然要问在宇宙里跑的雇佣兵。”
“你是说星爵吗?”卡萝尔认识那小伙子。
有时候他会开飞船回家看看,纪念一下他死掉的母亲,自然会和巡逻地球轨道的卡萝尔照面。
看上去面色苍白的丧钟点点头,露出一个超大的笑容:
“是啊,他们太空掠夺者其实就是宇宙佣兵,要说帮人偷渡地球,我怀疑有星爵的份,如果有很多斯克鲁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地球,必然有渠道吧?”
“他们的飞船肯定是过不了我这关,那么他们就搭了别人的飞船。”卡萝尔点点头,算是回过味来了。
第一次见到星爵的时候,当时飞船上有丧钟和女雷神,于是卡萝尔以为星爵是丧钟的人,从那以后就不怎么检查了。
但今天听起来,星爵好像谁都不是,只是另一个为钱办事的佣兵。
而只要斯克鲁人混进康特拉西亚或者山达尔这样的地方,再伪装成其他种族发布偷渡的雇佣任务,说不好还真有佣兵做了这生意。
“如果真是他干的,以后他就别想再回家了,我这就把他连人带船都丢到宇宙里去。”卡萝尔捏紧了拳头,那指关节咔咔地响成一片。
“就算他有份估计也是无心之失,他一个年轻人懂什么斯克鲁人?”苏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很快来到了医院门前,以他如今一看就有病的脸色出入这里倒是一点也不突兀:“打一顿就好了,驱逐出境也太残忍,他妈妈的坟还在地球上呢。”
星爵的病房并不是什么机密,因为这里是霍勒威的地盘,威尔逊企业就是这医院背后的老板。
轻车熟路地上楼,通过走廊,找到病房,推门进去后就看到星爵正在和一只浣熊一起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看电影呢。
“船长?你怎么来了?”察觉到有人进来,火箭立刻一动不动伪装成布偶玩具,而彼得倒先是一愣,随后看到那惨白的脸变成熟悉的独眼男人,顿时高兴了起来。
苏明也不客气,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的苹果在身上擦擦,递给身后的卡萝尔:“你还问我?你的事发了,看到守护地球不受外星人入侵的惊奇队长没有?她是来取你狗命的。”
“可是我没养狗,怎么取我狗的命?浣熊行不行?”
星爵嬉皮笑脸地扭了扭,抓起身边的火箭递了过来。
“法克鱿!彼得!我法克你全家,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头轰爆呀!再说一遍,我不是浣熊!”
火箭看到惊奇队长后那毛脸都发青,顿时不装玩具了,转身和星爵扭打在一起,对那张丑脸使用了疯狂乱抓。
浣熊好像从来没有剪指甲的习惯,只是几爪下去,星爵的脸就像是被猫抓过一样,上面全是血道子。
还是苏明不想耽误时间,才让绞杀把浣熊包了起来,捆在一边。
火箭看上去是只浣熊,但他认为自己是人,而且只要有别人说他是浣熊,他就会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
比起星爵和卡魔拉这样的佣兵萌新,火箭和格鲁特可谓是宇宙佣兵中的老油子了,尤其是这只浣熊,根本不存在什么道德底线之类的东西,只要有钱赚,什么事都可以做。
但现在他真的和星爵内讧了么?
其实并没有。
他看到了独眼男子的态度并不坚决,惊奇队长也没有出手的意思,否则开门就是一道宇宙能量打进来了,而不是靠在床头柜上吃苹果。
而且星爵刚才在干什么?他叫这个明显不是勇度的男人为‘船长’,而且还十分恶心地撒娇,噫!
但这也说明了和对方关系不错,至少火箭是无法想象彼得朝勇度撒娇是什么模样。
所以浣熊有了自己的判断。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星爵明显是让对方不高兴了,也许会被惊奇队长吊起来打一顿。
那么自己就先出手,给星爵造成一些伤势,弄得凄惨一些,这样一来,陌生男人和女义警就都不好出手了不是?
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谁会对伤员出手啊,人类这种生物对于幼崽总是比较宽容的。
这就是浣熊的苦肉计!他尖尖的嘴巴还挑起了一个弧度,因为他知道星爵也看出了这个计划,正在配合他把脸送上。
果然,成功了,看到满脸淌血的星爵,对方的态度软化了不少,还......从身后长出了有嘴的黑色触手来,困住自己的同时舔星爵的血喝?!
“我艹!共生体!你TMD是共生体宿主!”浣熊挣扎了起来,不断地口吐芬芳:“吃彼得吃彼得,别吃我别吃我!我是皮包骨头,而且不爱洗澡!”
计划大失败,看到那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浣熊的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
自己假装玩偶是用了示敌以弱计,抓挠并痛骂星爵是苦肉计,接下来本该是暗度陈仓计。
结果人家来个将计就计?
难道星爵之前送给自己的孙子兵法在地球上是普及读物吗?这星球科技水平不高,但人心也太危险了!
“小家伙嘴还挺臭的,艾尔莎交给你了,给他教点优美的天朝话。”苏明让绞杀把浣熊丢给怪物猎人,反正会说话又不是人的生物交给艾尔莎处理就行,她对付怪物很有经验。
血石抬手就是赛托拉克红带魔法,把浣熊在半空中接住,红色发光海带般的能量条将其缠得像木乃伊一样。
她反手从新得到的丝绸包里抽出大砍刀,笑着说:“大师,你觉得我先教他成语怎么样?比如集腋成裘?”
一旁靠在床头柜上吃苹果的卡萝尔歪了下脑袋,先是模仿了一下奇怪的发音,又询问道:
“什么是集腋成裘?”
她没有问艾尔莎,而是询问丧钟,这也许是法师之间的黑话?
苏明让绞杀慢慢品味星爵的血,淡然地回答道:
“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把浣熊腋窝下面的皮毛割下来,然后等他愈合之后再割一块,这样一直循环下去,日积月累地就能给你和艾尔莎做几件皮大衣的意思。”
“什么人会穿浣熊皮大衣啊?!”
满脸是血的星爵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见到丧钟就按耐不住吐槽之魂。
“去NMD彼得,老子是火箭,不是浣熊!”被捆成木乃伊的火箭还反驳呢,哪怕动都动不了,他的基本立场也绝不动摇。
听了这话苏明朝着星爵耸肩摊手:“你看,他自己都说不是浣熊了。”
翻白眼的彼得摇了摇头,朝着火箭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走好,火箭,我会想你的,你宁愿作为人去死,也不愿作为浣熊生的精神,我会记住!”
“@#!%!”火箭的尾巴从毛腿之间朝着星爵竖了起来,伴随着种种文明用语,意味不言自明。
“行了,不跟你胡闹了。”苏明从床边站起,拍拍星爵的断腿:“我让绞杀喝了点你的血,只是为了验证你不是斯克鲁人伪装的,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如今那些变色龙混进了地球,我们有了点麻烦。”
星爵秒懂了,丧钟是怀疑自己做了偷渡生意,把伪装后的斯克鲁人送到地球上来了。
因为自己的飞船是免检的,而且上面还有卡魔拉以及德拉克斯这样的怪人。
但他没做过这种生意。
“不是我,虽然我偶尔也跑点运输,比如把某个星球上被政权通缉的人送到山达尔这样的中立港去,但我可没有带陌生人来地球。”星爵举起了三根手指放在脑袋边上,严肃地赌咒发誓:“地球也是我的母星,谁会把来路不明的外星人往自己母星上带呢?”
苏明指了指一旁被艾尔莎拿刀背梳毛的浣熊:“那他的来路是什么?回答我。”
“他......”
星爵结巴了一下,发誓的手指也变成了挠头的动作,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了解火箭的过去。
大家在山达尔的监狱里相识,一起越狱后就成了战友,只有自己有飞船,所以其他人是在这个时候入伙的。
反正一起行动,有很多以前不能做的工作都好办了,出去摸金的时候有人接应,跟人对射的时候还有人能提供掩护,种种好处太多,谁还在意以前的事情啊?
“不知道,你弄死我吧。”星爵双腿一蹬,露出了自己的脖子,开始耍无赖了。
苏明抓住床边的摇柄飞速旋转,断腿的男人差点被从突然立起的床上掀飞出去,至尊法师摸出一根奇怪的试剂来倒进星爵嘴里:“看来不是你,那么你现在穿衣服跟我们走,帮我一起想想谁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你的老熟人。光是杀了斯克鲁老鼠还不够,得把偷渡的蛇头也打掉。”
“可我的腿......咦?我好了。”落地的星爵还试探地跳了一段恰恰,发现一点也不疼,骨折就像没发生过:“这是什么药,多给我来点呗?”
“新式复原汤剂,霍格沃兹的特产。”苏明走到一旁的壁橱前,从里面拿出红色夹克和破洞牛仔裤丢给星爵:“至于能不能再给你一些,就要看这段时间你的歌舞能不能让我满意了,舞男。”
脱掉病号服,挺着肚皮往身上套衣服的星爵笑了:“别的我没把握,但要说载歌载舞?都包在我身上。”
银河护卫队其实全员都在这所医院,只不过不在病房里罢了。
毕竟浣熊出现在病房中,被人看到了还能伪装成毛绒玩具,要是格鲁特那样的大块头被看见,怎么解释?说是艺术盆栽吗?
所以其他人现在处于天台上隐形的飞船里,这样子有事可以随时支援,实在不行也更容易跑路。
出了病房,去办出院手续的路上,苏明还和彼得说起另一件事:
“你母亲的事情我很遗憾,当时我不在银河系,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说的。”
星爵点点头,作为宇宙雇佣兵,他对于生死看得很开:
“我猜你也很忙,不过没关系,其实在斯巴达克斯办了国葬之后,回地球安葬的过程都很低调......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她其实一直都有癌症,在地球的时候就检查出来了,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上帝保佑,只是斯巴达的科技也治不好她,她的遗愿就是安葬在故乡。”
看似是一件和丧钟无关的小事,但背后的含义由不得佣兵多去想想。
丧钟叹了口气,看样子星爵的母亲也是必须要死的人,不管在漫画还是电影世界中,她要么被外星人打死,要么死于疾病或者阴谋。
就没有她活下来看着星爵长大的结局,就像是韦德的黑人老婆,小虫的本叔叔一样。
自己已经尽力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跟着杰森去斯巴达享福,被许多人保护,但终究也只多活了十几年么,还是癌症这种美漫中的致命疾病。
40K地球到底是在按什么样的规则在运转?如果在DC那边还可以把锅甩到天天捧着书的‘命运’头上,可漫威这边好像是宇宙在主动淘汰没人气的人?
可自己明明扭转了霍华德夫妻的死亡命运,之前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在宇宙升格之后反而行不通了?
这是宇宙进化出了某种规则?自身在主动避免熵增?还是说第七苍穹已经到了极限?亦或是诸神黄昏将至,炉中的燃料不够了么?
一大堆疑问,缺少线索......
“那么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做你的星际佣兵?”苏明递给星爵几个创可贴,让他弄下脸上的划痕,走廊里有很多医生病人在看他。
变成巴里模样的丧钟,陪着彼得在医务处办理了出院,结清了费用,并且阻止了医生们想要研究这极速愈合的建议,一行人通过另一架电梯前往天台。
“继续做劫掠者呗,什么治国理政的事我又不懂,更懒得去管理一个星球,现在这样的日子就挺好。”
电梯里的星爵对着反光的电梯门活动脸皮,把被抓破的地方贴上,语气轻松道:
“现在这样多自由啊,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还能和美女以及小宠物一起漫游宇宙,这不就是你教给我的么?”
“法克鱿彼得,你才是宠物,你全家都......”
被艾尔莎抱着的火箭小声嘀咕道,但怪物猎人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在他脖子上压了一下,小浣熊就不说话了。
没有搭理暴躁宠物的发言,丧钟对星爵的回答若有所思。
自己是曾经带着黛西和绞杀,带初出茅庐的彼得一起进行了一次行动,闲得没事给他教了点东西,还给了他星爵这个代号。
原来那些课程对他的影响这么深刻么,自己这是成了年轻佣兵的偶像?
只是,当隐形的飞船打开舱门,一行人通过走廊来到餐厅,看到四仰八叉,放飞自我的卡魔拉,丧钟并不觉得灭霸养女能算是什么美女,甚至还不如一旁的螳螂妹。
首先就是绿色皮肤这一点,正常人类就有点难以接受。
这飞船内部经历了魔改,无视结构强度地打通了几个舱室,改造出了一个餐厅酒吧,此时银河护卫队的众人就在这里围着餐桌,借着有些迷幻的炫彩灯光打麻将呢。
一旁的音响喇叭里还放着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几个外星人都在摇头晃脑。
这游戏方式看上去就有些累,因为其他人出牌的时候还能说出二饼幺鸡之类的话,可树人不管出什么牌,都说‘我是格鲁特’,这样一来别人就得伸长脖子看。
卡魔拉比起丧钟上一次在灭霸的飞船里见到她时,神情明显地轻松了不少,至少是赢钱的现在,她心情很好。
绿皮女人斜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角展示着美好的曲线,一手打牌的同时,另一只手还拿着酒瓶狂吹,在她面前晶晶亮的某种筹码堆了一小堆,而其他三人面前则很少。
“哈哈,胡!清一色!给钱给钱!”
走进餐厅酒吧的同时,正好这绿皮妹胡了牌,她一推面前的长城,狂笑着搓指头,向其他三人要钱。
跟着灭霸的时候,她是个冷血刺客,杀人无算;可是跟着星爵没多久,画风就开始向搞笑系发展了么?
螳螂妹脸色愁苦,脑门上的触角都耷拉了下来,委屈地数着自己眼前的亮晶晶:“我说我不玩,你们非让我玩,这下买书的钱都不够了。”
克塔提人,也就是半植物半人的螳螂种族,他们生活在克里帝国治下,如果不逃出来就会被至高智慧绝育饲养的那种,但螳螂妹其实算是流落到宇宙里的地球人。
她父亲具体是什么种族说不好,但她母亲是越南人,她还有个神秘的叔叔‘剃刀拳’库鲁尔,那位是越南版本的金并,也是鹰眼的宿敌。
螳螂妹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格兰特的姓氏,平时大家都叫她螳螂,别看她总是委屈的受气包模样,可实际上能力很强。
东方国度的背景让她掌握着高超的武技,神秘的血统让她可以和植物交流,其他能力还包括,能通过触摸感知别人的想法和情绪,在太空中生存,转移生命形态,发射能量爆炸,形成宇宙能量场等等。
德拉克斯倒是大方,反正他家人全都死光了,或者说他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杀了灭霸报仇,钱财对他来说只是身外之物。
他直接在面前抓了一把晶币,隔着桌子丢给了卡魔拉,还拍拍自己的肚皮发出战吼:
“再来!”
壮汉看着有点像纹身版本的绿巨人,体型也不像地球人,但实际上他也是标准的美国人,本名叫做亚瑟来着,是个宾夕法尼亚州的房地产业务员。
他有一天带着妻子和女儿开车去戈壁滩里兜风,结果就被灭霸派到地球来打探无限宝石下落的侦查队给炸了。
他和妻子当场暴毙,女儿不知所踪。
不过泰坦星上的某位永恒族救了他,把还没消散的灵魂收拾了一下带走,还用泰坦星科技制造了‘反灭霸’肉体,把亚瑟的神智转移进了新身体。
但同时也限制了他的记忆,只给他留下了去杀死灭霸的深层暗示。
那个藏在废墟中的永恒族就是灭霸的爷爷‘时间神’克罗诺斯,因为灭霸不听话,还毁灭了泰坦星,从上古时代活下来的老爷子要清理门户。
复活的亚瑟遗忘了过去很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恨灭霸,他给自己取名毁灭者德拉克斯,满宇宙地寻找灭霸踪迹。
“我是格鲁特!”
树人也给了钱,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明听不懂。
他是花神巨像一族,生活在神秘的X星球上,根据前世漫画中的情报来看,那就是一个树人版本的超大哥谭。
黑暗,混乱,无序。
格鲁特是星球上最后的一个好人,他与别的树人格格不入,最终被大集体放逐进宇宙自生自灭。
“法克,你们又打牌不叫我。”星爵撸起了袖子,深吸了一口气活动着指头跃跃欲试,突然又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住:“算了,先不玩牌了,都起来,我给大家介绍个大人物,当当!我的老船长,杀人不眨眼,冷血,残忍又无情的丧钟!”
“总感觉你在暗示什么。”
苏明面无表情地对彼得摇摇头。
“呵呵,怎么会呢?我们劫掠者和佣兵也差不多,这些词都是夸奖的好词啊。”星爵拍拍胸脯,有些僵硬地笑道,难道又被看穿了么?
不知道自己队友其实有一半是地球人的星爵,是害怕他们不知深浅说错了话,被丧钟一不开心就杀了啊。
要知道这位可是把外星人不当人看的,杀起来就像杀鸡一样......
彼得明显是多虑了,丧钟其实挺喜欢银河歌舞团的,有时候世界就需要一点音乐,他们只要老老实实的,自然也不会杀他们。
虽然卡魔拉觉得丧钟莫名地熟悉,不过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所以大家在礼貌地寒暄了一圈之后,格鲁特用自己的树木手臂变了个簸箕,把桌上的麻将牌收了起来,德拉克斯又拿来了酒,众人开始进行简短的会议。
比起会议室,这里灯光昏暗也没人修,到处充满了酒味和臭气,更像是下半夜的歌舞厅里般凌乱,但这不重要。
先由彼得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伤是怎么好的,接着又说丧钟愿意出这种神药来雇佣大家做事,于是除了格鲁特之外每个人都很有兴趣。
格鲁特是植物,他受伤了不需要吃药,只要浇水就行。
但其他人都是血肉之躯,假如受伤了之后,有一种能加快愈合速度的药,能免除伤痛长时间的困扰,立刻恢复战斗力,那当然最好啊。
有病治病,没病防灾,谁嫌自己保命的底牌多?
这下就连浣熊都变成了乖宝宝模样,坐在桌面上充当吉祥物,黑豆一样的眼睛就巴巴地看着丧钟。
“我出十瓶总计100毫升药水,复原药剂并不是包治百病,只对外伤比较有用,成交么?”苏明掏出一张契约来拍在桌上,喝着酒看向各式各样的脸孔:“但丑话说在前面,这次任务究竟什么时候算是结束,最后又会是什么结果,我也说不好,而且谁要是不听指挥,惊奇队长的拳头更是不认人。”
卡萝尔歪了一下脑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打手型的定位?
“没问题。”卡魔拉第一个点头,因为星爵喜欢她,所以她变相地在队伍中有着不错的话语权:“不就是追查一些斯克鲁人的来龙去脉嘛,我们可以做。”
不说这些药可以自己用,就算拿出去卖钱也不错吧?
既然星爵充当了人体实验的小白鼠,那么外星人使用也该没问题,因为人类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同体积的碳基生物中最差的,人类能扛得住的药效,那身体本就更强的外星人自然也行。
螳螂和浣熊都点头,德拉克斯随大流,格鲁特说什么也没别人在意,所以合同上很快多出了好几个不同文字写出的名字。
“成了,起飞吧。”丧钟站起身来,随手拍拍星爵的屁股:“都说鼠有鼠道,假如地球或者太阳系中有着偷渡的航路,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
“我倒是不敢说全知道,但我知道有谁知道......靠,说得像是绕口令一样。”彼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恼火地前往驾驶舱,来到操作台前坐下:“我们可以去找勇度问,我来出面,他肯定愿意给我个面子的。”
苏明抱着胳膊,看着舰桥的挡风玻璃通电后变得透明,飞船保持着隐形缓缓上升:“行,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出了太阳系随便抓个人问问就行。”星爵推下了操纵杆,飞船瞬间进入地球轨道:“不过我猜他应该在山达尔,他在那里有个姘头,别说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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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狗狗,谁是好狗狗啊,么么么么!”
纽约的小公寓里,黛西坐在地板上美滋滋地抱着科斯莫一阵乱亲乱揉,大狗的脸上满是红色唇印,眼神也十分人性化地表现出生无可恋。
在房间的墙角处站着一个绿皮的斯克鲁人,那个家伙此时目光呆滞,就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一样,一动不动。
原来和丧钟分别后,黛西回到纽约就带着狗到处转悠,先是检查自己的闺蜜和老师,然后又检查了朋友们,都没有人被顶包,她顿时安心不少。
于是她决定去带狗去吃路边小店的人造牛排,奖励它一顿好的。
吃完牛排回家的路上,科斯莫在她脑海中传信说它发现了一个斯克鲁人,脑波频率和人类完全不同,气味也不同,问要不要动手。
黛西当然不可能当街拿出锤子来把人直接锤死,路上行人很多不说,她还记得丧钟想要完整的脑袋呢。
于是她问大狗能不能控制对方,带回家慢慢炮制?
科斯莫表示小菜一碟,愚蠢的外星人,见识苏维埃的力量吧!
大狗发动超能力的时候也不需要像X教授那样,什么手指按太阳穴,或者脑门上青筋暴起之类的,它只是吠了一声,让那个心虚的家伙看了它一眼。
对视的瞬间它就将其控制住了,变成了只会听话的傀儡。
黛西说走,那个伪装成中年上班族模样的外星人就行走。黛西说停,那家伙就非常自觉地停下,一点都不会反抗。
科斯莫对此的解释是它屏蔽了对方的五感,让对方的大脑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相当于人造‘植物人’。而后科斯莫则通过自己更强的脑波来控制对方的神经细胞放电,以此来控制肌肉运动。
所以严格来说,并不是那个斯克鲁人会听话,而是它科斯莫在按照黛西的命令,操纵那个‘木偶’。
总之,一人一狗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了个俘虏,回到出租屋后的黛西十分高兴,抱着大狗亲个没完,这就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们活捉了一个斯克鲁人,他脑子里肯定有很多情报,我这就打电话给丧钟。”黛西自嗨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去拿手机,一边拨号还一边跟大狗说:“这次你立功了,他也许会给你包一年的高级狗粮。”
“汪!”
科斯莫也高兴地吐着舌头,狗粮不狗粮的倒无所谓,毕竟它是条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它就喜欢帮助别人。
当然,平时跟着黛西和卡洛琳姐妹俩吃糠咽菜,能在帮助人类的同时改善自己的生活就再好不过了。
“奇怪,电话没人接,说是不在服务区,难道他又离开地球了?”稍微过了一会之后,黛西歪着嘴放下了手机,抱着自己胸前的山峰对大狗说道:“要不我们联系复仇者联盟?我这里还存了队长他们的电话。”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整扇门都在巨响中猛烈晃动,灰尘簌簌地从门框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