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他跑了!блядь!”
黑寡妇悻悻地收起了手枪,阴沉沉地看着那消失在黑夜中的火光,嘴里爆出了经典国骂。
此时皮尔斯的办公室里就仿佛经历了台风一样,到处都是各种家具的残骸碎片。
“注意语言!然后过来扶我一把。”倒在一堆杂物中的史蒂夫挣扎着坐起身来,向娜塔莎求助:“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交叉骨居然是穿着飞鼠服上来的,更是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敏锐,还是我的错,用了盾牌居然还没有把他彻底打倒。”
娜塔莎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走到队长的身边伸出了手:
“你的武器块头太大,挥舞吸音钢虽然不会发出声音,但空气流动对于高手来说时能被感知到的,不过这也不止是你的问题,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行了身体改造,你的伤怎么样?”
双方的战斗其实没有几招,交叉骨进门就被突袭,史蒂夫本打算关门打狗,结果一番剧烈缠斗后却并没占到上风。
那个家伙不知道打了什么药,美国队长在黑暗中都要怀疑跟自己交手的是红骷髅了,那身体素质和抗打击能力甚至比红骷髅还强,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黑暗中他用盾牌边缘给交叉骨开了膛,然而对方跟没事人一样,反手就拿匕首挑断了史蒂夫的腿部动脉,并趁机从黑寡妇之前在玻璃上挖的洞口跳出去了。
娜塔莎追过去朝着黑影开枪,感觉是命中了,但对方连晃都不晃一下,还从脚底靴子喷出了火,就那样张开胳膊如小鸟般越飞越远。
“没什么事,动脉破裂只是小伤而已。”看着跟水龙头一样往外飙血的大腿,史蒂夫笑了一下:“用力按住伤口,差不多半小时就能自愈了,我们现在必须在朗姆洛传递出消息给他神盾局的同伙之前,执行我们的计划。”
“你还要戴上人皮面具扮演皮尔斯,所以就算要休克,也要忍到发布讲话之后。”娜塔莎扛着队长坐上皮尔斯的椅子,把那上面的尸体踢开到一旁:“现在我去开灯,你把他的西装拔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头皮也剥掉戴好,假发不如真发有质感。”
一手按着自己大腿,另一手艰难给皮尔斯脱衣服的史蒂夫顿了一下:“头皮还是算了,不是每个美国人都有那爱好,至少两百年之前我的祖先还在爱尔兰挖泥炭。”
开了灯的黑寡妇一扭一扭地走了回来,美国队长可以说是最标准的美国人,什么事情都要评论一下,不高兴的时候甚至连自己都黑。
她走到一旁去调试广播设备,这需要绕过一些网关,骇入弗瑞的办公室。
不过这种手段,就不需要队长知道了。
故意说话分散史蒂夫的注意,她一边快速在电脑上打字,一边檀口轻张:“那是你的损失,没有戴过人皮帽子只能说明你的人生不完整。”
果不其然,队长听了这话立刻摇头拒绝:“正常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吧?!”
“哒哒哒...”
然而娜塔莎没有说话,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快速传来。
“......你戴过,我明白了。”队长无语地叹息了一声,用没沾血的手把皮尔斯的衬衣和西装上衣往身上套:“红房子的那些变态都教给你们什么鬼东西?”
“远超你的想象,史蒂夫,如果当年你去过红房子的培训基地,就会知道九头蛇的集中营美好得像幼儿园。”娜塔莎直起腰来,丢开电脑走过来帮队长打领带:“准备好了吗?设备已经调好了,你最好不要出问题,比如讲到一半突然昏迷之类的。”
“我又不是托尼那样的小孩子,我执行过的伪装任务数不胜数,不会出问题,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话间史蒂夫活动了一下脖子,让娜塔莎用特殊的药水清理领口上溅到的血迹。
这是一种被称为‘高效蛋白酶’的东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抹一点它就能消除血渍,但高科技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哪有留着猥琐小胡子的孩子?”帮队长化妆打扮的娜塔莎翻了个白眼,还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来回比划了两道,又接着说:“他只是个子矮才显年轻罢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留个盎格鲁海盗同款的大胡子?”
“都说我的祖先是爱尔兰人了,跟旧西部赏金猎人或者加勒比海盗都不沾边......我就算从那个洞跳出去,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也不可能留大胡子的。”
队长言之凿凿地说着,一脸坚定地按下脖子上的触摸点,在光影变幻间换上了皮尔斯的面孔。
........................
“应该结束了吧?”小蜘蛛拎着无头的机器弗瑞走出了电视台,跟赶来的救护车擦身而过,自言自语地说着:“好半天没有再出现LMD了,等把这个交给科尔森特工,我也终于可以回家了,唉,明天一早还要上学,恐怕只能在教室补觉了。”
“如果我把你的老师们全吃了,你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去吗?”毒液提出了一个好主意,顺便试图今晚加点夜宵。
“不行!你需要的是健康饮食,比如汉堡或者热狗什么的,反正吃人绝对是不对的,你想想啊,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如果你吃了一个父亲或者母亲,他们的孩子该多伤心啊!即便不是父亲或者母亲,单身汉也不行,因为他们肯定有自己的妈妈......”
彼得立刻严肃了起来,对着共生体不断说教,而可怜的毒液就仿佛被一大堆苍蝇围住了一般,思维一片混乱。
种种真善美的念头涌入了它的头脑,甚至在改变它的认知,以至于它连还嘴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就这样拖着机器弗瑞的一条腿走在街上,在夜晚的纽约也不会有人管,因为此时毒液战衣是全黑的,无头尼克也是全黑的,他们相当于隐身了。
月色不是很命令,野猫在翻腾垃圾箱,簌簌的声音在半夜听起来十分奇怪。
就在这时,蜘蛛感应传来的危险的警报,彼得突然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巷:“谁在那里?不要吓唬人,出来!”
黑暗中走出了一个漆黑的身影,他高大而健壮,同样穿着黑色的紧身制服,还有一条沉重厚实的披风。
对方脑袋侧面有一双尖耳朵竖着,看起来就像是两只小小的角,露在半遮面头盔外面的下巴看上去则有点像是屁股。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就仿佛恶魔的低语:“放下敌意,年轻人,你认识丧钟。”
“丧钟吗?我不太熟。”彼得警惕地摇摇头,把机器弗瑞往身后藏了藏:“我倒是认识他的表弟死侍,你有什么事?”
“你在和共生体说话。”黑影带着可怕的压迫感靠近了,他站在蜘蛛侠的面前,双手抱胸,只能从那胳膊的缝隙中看到其胸前巨大的蝙蝠标志:“所以,你是个超级英雄。”
“等等啊......你这是什么推理?难道正常人看到我拖着一具无头尸体在半夜走路,不是应该认为我是坏蛋吗?”
彼得丢下了机器弗瑞,双手在面前摆了个体育比赛中的暂停手势。
“你不是。”对面的男人非常有信心,甚至都不屑于解释自己的推理过程:“你很缺钱。”
“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不理你了!”彼得捂住了胸口,感觉自己仿佛在这人面前没有秘密了一般,更别说安全感了。
阴影一般的人站在黑暗中,就仿佛是一座雕塑,只有双眼位置发着淡淡的蓝光:
“你营养不良,肌群萎缩,可以参考非洲难民。”
“手里拎着一台无头的机器人赶路,应该是打算拿去什么地方交换奖励或者夸奖。”
“共生体取代了你的制服,说明你原本的制服质量很差,你内心需要这个,它就实现了你的愿望。”
“你身上超过有十五种快餐原料的分子残留,集中在背部,所以你是在快餐店打零工,骑车送快递。”
“你说话的声音说明你不会超过十六岁,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生理弯曲说明你经常用笔,因此你是个好学生,更证明了你没时间赚钱。”
“我还能指出十几条证明你穷的线索,你是要听完,还是在我摧毁你的自信心之前配合我,决定权在你。”
某人原本是不喜欢多说话的,尤其是跟陌生人。
但之前小虫一路走来都在碎碎念,蝙蝠怪人偷听了一路,发现这是一个单纯善良的话唠孩子,那么进行对话的时候自己就要模仿话唠,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属性相同原则。
实际上,彼得已经快要给这个陌生人跪了。
大半夜的突然从黑暗中钻出来,然后说自己身上充满了穷酸相,是个人也受不了吧?
但和毒液在心中叫嚣着要吃了这个人不同,小虫坦然接受了这一点,自己确实穷,这就是事实,总不能让别人说谎话。
“别说了,你想要问什么就直说,我配合还不行么?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要穷困潦倒了。上帝啊,你是生吃了整套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吗?这是演绎法对吗?别,别告诉我,我不想听自己的内裤颜色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
蜘蛛侠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投降,可以有限度地回答一些陌生人的问题。
“我雇你做导游,你先去上交这个机器人,然后带我在你往日巡逻的路线转一圈,有些东西我想亲眼看看。”
全身漆黑的壮汉一撩披风,瞬间消失在原地。
彼得叹了口气,捡起了地上的LMD,转着脑袋东张西望:“这位先生,你至少该告诉我个代号或者名字吧?我怎么称呼你?雇主?老板?阔佬?黑衣人?”
“如果丧钟问你,你就告诉他我是狂笑之蝠。”嘶哑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
“你什么时候给我耳朵里塞了微型对讲机?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有你其实不叫这个代号对吧?你在哪里?别这样藏着,我怕。”
彼得抱紧了弗瑞的LMD,像是想从中获取一点温暖,这个怪人给人的感觉太阴森了,他就仿佛是黑暗这个概念本身。
然而对方再也没有回答,蜘蛛感应只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小虫在原地徘徊了一会,最终只能发出了一声叹息。
........................
“哎呀,看看这是谁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咯咯咯......”
洛基被塞进了金宫地下的监狱里,等到卫兵离开后,隔壁立刻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那声音非常动听,就仿佛泉水叮咚,又像是春风拂面。
确切地说,是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就会让人想起春天,那个万物复苏,动物开始交配的季节。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虚假的笑容,转身透过透明的能量屏障看向走廊另一边的监牢,那里的小床上躺着一具娇躯,此时正面朝里面,肩膀抖动着在笑。
“阿莫拉?还是罗蕾莱?”
“你猜啊,王子殿下,谁是仙宫最美丽的女人?嘻嘻......”
那个好听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就仿佛是在洛基耳边轻轻吐气。
“看来是两姐妹中的姐姐了,因为罗蕾莱没有你这么自恋。”对于美女的诱惑,洛基不为所动:“不过,你确实是仙宫最美的女人,阿莫拉。”
“哎呦,真是会说话,让人家心情都变好了呢。”对面的人影从床上坐了起来,性感地一撩金色长发,露出雪白的肩头自己摸了摸:“你和托尔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他没来看我?”
洛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如今监牢之中没有几个看守,但这里其实还有一支军队啊......
有来仙宫偷东西被抓的外星盗贼,有白天被俘虏的黑暗精灵间谍,有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杀人机器人等等。
金宫的牢房就像是万国博览会一样。
“唉,别提了,这里不见天日,你是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况。”洛基故作悲哀地摇摇头,他坐回自己的小床上,和阿莫拉隔着走廊交流:“诸神黄昏降临了,我们都要死了,托尔他......他恐怕撑不了太久,如果你现在能出去的话,也许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魅惑魔女阿莫拉,仙宫女妖罗蕾莱,这两个巫婆都十分危险。
出身阿萨神族的两姐妹过去却是在外界学习另一个体系的魔法,也许是施法代价导致她们的精神状态和心理都不太正常,学成归来的两人表现得非常擅长魅惑魔法,而且性格都特别恶劣,唯恐天下不乱。
姐姐妖艳性感,举手投足都充满肉欲的暗示;而妹妹柔弱娇媚,一举一动都让人以为双方是真心相爱。
实际上两人全是骗子,她们以骗男人为乐,不图财也不图色,就是想要看男人求而不得,为她们自愿赴死,享受那种掌控别人灵魂的感觉。
普通的仙宫战士面对她们,听到一个音节或者一声轻哼都会被控制,看到她们的容颜立刻就会沉醉,要是能闻到她们身上的香气,更是会愿意一辈子为奴为仆。
魅惑的魔力仿佛融入了她们的身体,两人都变成了行走的欲望之源,就是这么邪门,整个仙宫能抵抗她们魔力的人寥寥无几,就连海姆达尔都会中招。
因此奥丁才把她们抓起来,免得在外面祸害别人。
不过,对魅惑的‘免疫人群’里洛基就算一个,而且他还知道,阿莫拉有个弱点。
她其实和希芙一样喜欢托尔。
这一点,可以利用。
听了洛基的话,阿莫拉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不是骗局,她用好看的大眼睛盯着洛基的脸,然而没有找到一丝坏笑或者抖机灵的意思。
狡诈之神用人畜无害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中全是一片坦诚,尽管他显然没有被魅惑,但明显,关于诸神黄昏的事情并不是玩笑。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巫不由地严肃了起来,听到托尔快要挂了,她紧张地走到了能量屏障形成的牢笼旁边。
“真的不能再真了,阿莫拉,你难道就没感觉到震动吗?外面打得是天翻地覆。”洛基倒是躺在了床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不过跟我是没关系了,我恐怕是要死在这牢房里,毫无还手之力,连去为自己争取荣耀都做不到,真可悲。”
“我以为那震动是奥丁又在教训托尔,过去每次都差不多。”阿莫拉心烦意乱地揉揉自己的脑袋,那金色波浪长发就像是阳光下的金柳般飘荡:“不行,我得出去,我要去见托尔。”
“你能出去?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的拘束具怎么不见了?”
洛基明知故问,他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感兴趣模样。
阿莫拉因为能力过于危险,所以她被关着的时候都需要带一张青铜面具,不光遮住她的绝世容颜,还要封住她的嘴。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女性仙宫战士来给她用吸管喂食果汁,甚至宝贵的金苹果也会给她吃一点,保证她不会饿死在监狱中。
金苹果是真正的进口货,是奥丁当年和奥林匹斯众神打赌赢了才有购买的权限,凡人吃一口就能延年益寿,解毒祛病,只要没死就能让任何伤势痊愈,并于接下来的几十年内不会感觉饥饿或者干渴。
奥丁吃那个主要是为了续命,几乎是从不外流,托尔有幸得到过一个和洛基分着吃了,事后到三勇士面前去显摆,还表示味道和普通苹果没任何区别。
听了他的发言,那三位友人羡慕得双眼通红。
只不过后来奥林匹斯神系因为未知原因全灭,只活下来一个有好多条命的海格力斯,金苹果树更是随着奥林匹斯山一起灰飞烟灭,算是断顿了。
洛基过去一直怀疑奥丁是不是看上阿莫拉了,连宝贵的金苹果都能拿出来给她分享?不过在今天才明白奥丁的用意,原来这些关在监狱中的危险人物,才是仙宫最强的‘武器’,那老头子预见到了一切。
阿莫拉开始尝试施法,粉红色的暧昧光影顿时闪亮起来,她是非常强大的巫师,甚至施法过程中还能和洛基闲聊:
“说起来也就在今天,我突然感觉到面具上的魔法封印松动,就用自己的魔法试了试,轻易就摘掉了。”
“看来是世界树的衰败,导致依赖它魔力供应的刑具出了问题。”洛基也是法师,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从床上爬起来搓手手:“这个牢笼也应该挡不住你,你为什么拿回力量后不逃出去呢?”
阿莫拉翻了个白眼,朝洛基娇嗔道:“讨厌,你总是装傻,人家又不知道是诸神黄昏降临嘛,要是平时的日子,我越狱出去再被奥丁或者海拉抓回来吗?”
“啊,那我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奥丁死了,海拉去度假了,也是今天。”洛基邪魅一笑,背着手走向屏障,就是脸上的伤有些影响他的外形:“你能不能越狱的时候把我也带上?”
魅惑魔女在被逐出师门之前,她的老师是地球著名的大法师——‘诺曼女王’阿米拉,那位比古一大师还高出一个辈分,实力上也仅仅是比至尊法师差一点点而已。
在世界树极速枯萎的现在,仙宫监狱的屏障对于阿莫拉来说就像是玩具一样。
粉色光芒一亮,那屏障就仿佛肥皂泡般无声爆裂,她信步走了出来,挥手之间身上包裹的破布就变成了一件绿色比基尼款式的奇怪法袍。
这件衣服最大程度地展示了她的雪白肌肤,但不该露的地方丝毫不露,充满了让人想探究的诱惑,腰后面还连着仿佛一面帘子般的半边长裙,更是让她有了神秘的感觉。
“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坏蛋。”她撅起了嘴,装作生气地摇摇头。
“呵呵,果然瞒不过你。”牢房中的洛基也如泡影般消散,下一秒他的本体就出现在走廊中,轻轻靠上一旁的金色墙壁:“我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还是母后更疼我,她没有让守卫给我戴上反魔法的镣铐,而我也不全部依赖世界树施法。”
聪明,潇洒,风度翩翩,就是顶着被巴德尔打出来的猪头稍微有点掉价,他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用出一个魔法变回了自己的俊脸。
阿莫拉能把钓凯子当作一项娱乐活动,当然不是只靠魅惑魔法,她其实脑子也不差,毕竟魔法师群体里想找一个蠢货出来反而更难。
“奥丁死了?这可不是好消息,而且和诸神黄昏的预言不一样,他本该在黄昏的尾声中被狼吃了的。”阿莫拉抬起玉手,轻轻摸着自己的洁白脸庞,若有所思地说:“你在外面发现什么了吗?”
“很多,我们也许目前已经被装进了某些存在的庞大布局之中,不过还好,我看来已经被利用完毕,视线暂时从我身上移开了。”洛基摩挲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花板思考着:“你就更不用说了,奥丁一直把你藏着当作仙宫的秘密武器。”
“就像是瓦尔哈拉里的那些傻子一样吗?讨厌,干嘛这样说人家啦!”阿莫拉轻轻拍了一下洛基的肩膀,就像是小猫拍打毛线球那么可爱,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
也许看到这里会有人以为洛基和她和很熟?
其实不然,洛基不受魅惑魔法影响,对于阿莫拉来说一点也不好玩,自由时期的她也因此从来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两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但如今想要彼此利用的他们,好得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可以伪装的,尤其当两者还是异性的时候。
“别拍了,这个就是我的真身。”洛基笑着拆穿了她的目的,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两人一起在监狱里闲逛了起来:“你看,我很有诚意,你呢?要不要合作?”
“人家没有一点主意呢,像我这样的弱女子,面对诸神黄昏这种可怕的事情,还不是要依靠你们这些强大的男人吗?”阿莫拉楚楚可怜地看着洛基,不经意地撩开一侧金发,露出漂亮的锁骨来:“我现在就想去再见托尔最后一面,然后大概就会被怪物杀死了吧?”
洛基似笑非笑地扭过头来,他邪笑着否定:“千万别谦虚,如果你还是弱女子,那海拉就是普通人,希芙则是残疾,说说你的想法吧。顺便一提,魅惑魔法对我完全无效,小动作,语言和暗示也同样。”
阿莫拉的优势在这方面也有体现,具体来说,她的性格在仙宫算得上奇货可居。
别的仙宫女战士见到男人都表现出:我很强,我很能打,你不行我来,这猎物是我的!
而阿莫拉姐妹则是:我害怕,帮帮我嘛,你真棒棒,能把猎物让给我吗?
别说魅惑魔法了,就光是说话这方面,一般的仙宫男人也顶不住。
“嘻嘻,你真坏!我哪能比得上新神王和女武神呢?”阿莫拉嘴上说着比不上,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什么谦虚的模样,而是明媚的笑容:“不过非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我当然想继续活着了。”
“啊,很好,这一点上我们取得了一致,我也不想死。”
洛基停留在了一处牢房门前,打量着里面的人: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心心念念的荣耀究竟有什么好,值得用生命去交换?太傻了,那就是奥丁维持统治的谎言,人总要活得现实一些,而我恰好有个超级现实的计划。”
“嗯嗯,你说的真好呢,人家也不想要什么荣耀,只想要甜甜的爱情呢。”阿莫拉也看着牢笼中的怪物笑了,她朝囚犯抛了个媚眼,那里面的人顿时就是一副色授魂予的样子:“看来你有活下来的计划了,不知道王子的长船上还有没有我这小女子的位置?”
洛基施法打开了这间牢笼,放出了里面的囚犯,咂了下嘴: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我想做什么你都知道,而且已经跳到船上来了,你也明白吧?长船不是飞舟,一个人毕竟是没办法驾驶的。”
“你需要我帮你掌控囚犯,这没问题,不过你要确保我安全从黄昏中脱身,事后还要让托尔陪我玩几天,放心,我不是要抢你的哥哥,你也不要在这个时候犯嫉妒病。”
阿莫拉顿时收起了单纯女孩的伪装,直接说出了交易的内容,同时只是眨了下眼睛,刚被放出牢笼的黑暗精灵战士立刻跪下开始舔她的靴子,嘴里还用精灵语‘女神女神’的叫唤着。
好像他能舔她的鞋都是一种荣幸,表情十分幸福,这出现在黑暗精灵那种苦大仇深的面容上,十分有戏剧性。
“话说开了就都好办,条件很公平,其实我个人觉得你比希芙更适合托尔,毕竟只有仙宫最美的你才能配得上我那英勇的哥哥嘛。”洛基笑着点头应下,因为托尔自己就不会答应阿莫拉,什么陪玩计划都是白日做梦:“我们找个魔神做契约见证人吧,赛托拉克怎么样?”
“不,人家的魔法可是地球学的正统白魔法,要找见证人,当然找维山帝......”
不给洛基耍花样的机会,女巫径直开始呼唤那三位一体之神。
彼得汇合了杰西卡,又把手里最后一个差点成功的坏蛋LMD交给了脱发的特工,借口说要回家睡觉,独自离开了。
因为耳机中那个奇怪的男人要求他一个人行动,不能把他的存在告诉任何人,否则就要冒充彼得的身份向五个‘暗恋’女友发告白短信。
这可把小虫吓坏了,只能对那邪恶的蝙蝠黑影唯命是从。
毕竟人家只是想要他带着一起巡逻,又不是要做什么坏事,没必要闹得鱼死网破。
于是他自己荡出了公园,找到一座大楼的天台上蹲了下来,按着耳朵上的耳机说话:
“财主,我出来了,你在哪?”
“在你身后。”
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是通过耳机,而是直接在彼得后脑勺咫尺间传来。
吓了一跳的小虫差点从高楼天台上掉下去,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扯了回去,他没好气地甩开那只手,快速地唠叨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还有这里可是七十层!我临时才决定来上面看风景,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
“因为......我是蝙蝠侠!”
黑影就这样糊弄了他,没有任何解释,除了自报代号之外,就没了。
不过彼得倒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你是蝙蝠侠,而不是什么狂笑之蝠,对吧?我说呢,你的嘴角一直向下撇着,看起来就不是爱笑的人。”
“我从来不笑。”蝙蝠侠摇了摇头,同样来到天台边缘蹲了下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纽约:“之前所说的狂笑之蝠,是我和丧**同的敌人,我的一个来自平行世界的邪恶双胞胎,但他已经被丧钟彻底抹杀了。”
彼得也蹲在了蝙蝠侠的身边,只不过和蝙蝠侠那单膝半跪的b格姿势比起来,他是双腿撇着,双臂耷拉在两腿间,如果手里再拿一卷卫生纸,看上就跟在‘那什么’一样。
“所以你在试探我?如果我把狂笑之蝠的那个代号暗中通知任何人,你觉得就能引出丧钟来接待你?你说平行世界,所以你和他都是异世界人?你们是老乡吗?怪不得,伙计,他和你给人的感觉都一样黑暗。”
面对聪明到秒懂多元设定的彼得,蝙蝠侠摇了摇头,有选择地解释了其中一个疑问:
“你们所有人都必然在丧钟的监控之下,他认识我,卫星能看到我和你在街上说了那句话。我这么做,更多是为了从侧面证明我自己如今的精神状态,是给丧钟看的,他没有来,同时也证明了现在他人不在地球。”
彼得用拳头一锤手心,伸出手指指天:“懂了,你向‘老大哥’开了个‘狼来了’的玩笑。等等,也许是个拿死者说笑的不道德笑话?”
“走吧,带我走你巡逻的路线。”
然而蝙蝠侠不再解释了,他站起身来,从身后抱住了彼得。
黑暗中,两个漆黑的人影仿佛连在了一起,那斗篷盖住了他们的身体......
“!!!”
小虫立刻挣扎了起来,脱身之后不停地摩挲自己的胳膊,按下鸡皮疙瘩:
“你说你要雇我当导游,这我没问题,但没想到你居然找的是那种‘导游’!抱歉老板,我不喜欢男人,虽然你光看下巴和眼睛都很帅,但我不行,也许你可以去找死侍试试,他一开口就是老男同了。”
说着,彼得一边不停打冷颤,一边准备转身跳楼跑路。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以你的视角,荡过城市上空看到是何种世界。”蝙蝠侠从腰带中掏出一枚硬币,用指头弹给了彼得:“不同世界的纸币不同,恐怕无法流通,但古董不一样,这是一枚1942年没有编号的西班牙银币,我上这边的互联网查过,目前价值50美元。”
五十块!
彼得眼睛一亮,劈手接住空中翻滚的硬币,确定不是巧克力之后飞快塞进自己的兜里。
在快餐店打工一小时才八美元,巡逻一圈可用不了六个小时,赚了。
“那个,只是导游的话我可以做,背着你用蛛丝荡几下也没问题,可你不许趁机摸我屁股,更不许对我耳朵吹气,成交?”
他原地扭捏了几下,用大眼睛小心地看着男人。
“......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打算!小孩子不要学死侍说话!”蝙蝠侠低吼着,伸手勾住了小虫的脖子,他不准备抱着了,这孩子有毒:“如果是我儿子说你这样的话,我就......”
彼得射出了蜘蛛丝,他的力量足以轻松背起蝙蝠侠,哪怕对方穿着仿佛钢铁侠一样的重型动力甲。
“就怎么样?”
“没什么,先去纽约最混乱的地方看一看。”
蝙蝠侠岔开了话题,他是穿着‘蝙蝠镇暴战甲’来的,为的是以防万一。
.............................
神秘的男人好像真的只是来观光,不光让蜘蛛侠带他巡逻,还亲身实践了一下处理不同世界街头小坏蛋的不同感觉。
在发现蜘蛛侠也是不杀主义的坚定奉行者之后,蝙蝠侠对于这个年轻人更加有好感了。
像是之前说好的那样,在趁机暗中记录下彼得的力量水平和行进速度,窃取了头屑作为DNA资料,取样了毒液的分泌物之后......
他就不再搂着男孩一起飞了。
原本他自己就可以借助披风和钩索滑翔,一点也不比蜘蛛侠慢。
而对那些小动作毫无察觉的小虫呢?在发现蝙蝠侠有这么多好玩的小道具之后,也对这个严肃到黑暗的男人很有好感,他自己也搞小发明,今天获得了不少创意。
巡逻了一小时多一些,两人的关系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小虫还大方了一把,去加油站买了两个冰淇淋,两人在黑暗中休息享用。
确切来说,蝙蝠侠不吃外面的东西,因为总有人想要害他,他的那个让给了毒液。
“刚才在地狱厨房看到的那个人是惩罚者,一个可怜的疯子,脑子里全是杀人的念头,我一般都绕着他走。”彼得的毒液战衣自动露出了嘴巴,他一边舔冰淇淋,一边跟蝙蝠侠介绍风土人情。
今天巡逻运气不错,正好遇到惩罚者和金并的手下开战,打得仿佛是中东的派系冲突一样热闹,就当看枪战大片了。
“没有人阻止他。”蝙蝠侠的特色对话,用陈述句来表达疑问。
“每个人对待罪恶有不同的方式,我自己不杀人,但我无权要求别人也不杀,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别人经历的事情。”蜘蛛侠耸耸肩,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惩罚者还拒绝别人的帮助,如果我们当时靠近,他甚至会向我们开枪。”
“唔。”
布鲁斯应了一声,不知道又给40K地球的蜘蛛侠资料里记了什么。
正在舔冰淇淋的彼得原本说说笑笑地跟蝙蝠侠闲聊,准备一会回家睡觉,结果舌头还耷拉在外面却突然停住。
因为他看到有一个弗瑞的邪恶LMD正带着一位女士,在加油站下了车,看样子是要去超市买东西。
“怎么还来啊?没完没了,真就是克隆人大战呗?”彼得叹了口气,把手里剩下的一半冰淇淋塞进毒液的嘴里:“我得去处理一下仿生机器人的问题,你......”
身边的男人没有说话,小虫扭头一看,才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在黑暗中了。
蜘蛛侠揉了揉额头,无语地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加油站的小超市并不大,就是非常常见的那种美国特色小店,大半夜的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收银大爷手里拿着棒球棍防身,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电视机里的橄榄球比赛。
在解说员激情的讲解声中,弗瑞拉着瓦伦蒂娜走在货柜之间,袖口里的手枪一直藏得很好,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为了从妻子嘴里掏出九头蛇的计划,弗瑞答应了她的条件,这位九头蛇特工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和弗瑞像夫妻一样渡过一天。
所以两人在不久前去了城外的景点餐厅,享用了烛光晚餐,接着又去长岛附近看了会大海,开车兜风。
夜深了,瓦伦蒂娜又要求过夫妻生活,说是几十年没有过了有点想,弗瑞只能提高警惕,回家路上来路边的店铺里买点‘安全用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边在各种花花绿绿的盒子里挑挑拣拣,弗瑞一边压低了声音询问妻子。
然而容光焕发的男爵夫人挑了下眉毛:“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想和自己的丈夫睡觉难道违法吗?还是说神盾局局长,号称特工之王的弗瑞就这点胆量?”
“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你,亲爱的,你杀不掉我。”弗瑞挑选了一整盒十二支的大包装,那外包装盒上面还有美国队长拿着盾牌的照片,代表着绝对安全:“如果你老实配合,接受监督并植入定位和监控,我也许可以破例让神盾局再次接纳你。”
“然后就像是黑寡妇那样,变成资本家杀人的工具?”瓦伦蒂娜冷笑了一声,她拿起了旁边的保湿润滑油:“少来了,尼克,我们都是用脑子生活的人,你觉得这种说法我会相信吗?现在你除了履行协议,没有别的路可选。”
弗瑞看了她一眼,从一旁拿了几个香薰蜡烛:“如果你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武器,打算使用‘燕子’的那一套,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戏。”
妻子则同样针锋相对,从另一货架上拿起了《经典情歌专辑》的CD,嗤笑着说:“‘燕子’只有利维坦才爱用,倒是你们同盟军最先将‘鼹鼠’投入了使用,你也许以前就是只黑鼹鼠,我倒是知道曾经维希政府里有很多法国贵妇就喜欢黑的。”
燕子是专门施展美人计的女特工代称,而鼹鼠就是对应的男特工,这两者经营的计划往往被称作‘蜜罐’,霍华德告诉过弗瑞,托尼曾经中过招。
两人低声说着间谍的黑话,言谈间刀光剑影,却十分默契地快速购买着两人一会要用的东西。
他们都低着头,避免被任何监控录像所拍到,这是特工的基本功。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货架上方一样跳了下来,就像是骑马一样骑在了弗瑞肩上,还想要拔掉他的脑袋。
“投降吧!机器人,纽约人民的好邻居来了,你进废车场的命运已经注定,回收再利用变成烤面包机后不要怪我。”
瓦伦蒂娜第一时间就摸走了弗瑞的枪,随后朝着扑来的黑影开火,逼得对方放弃了生撕弗瑞的打算。
消音器十分安静,甚至那边看电视的收银员都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弗瑞看了一眼妻子手中的枪,又看看货架之间走廊不远处的黑衣人,那人面罩上的大眼睛倒是让他认出了对方。
“彼得?你在发什么疯?”
“......坏了,难道现在连机器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吗?”蜘蛛侠疯狂挠头,毒液却从他的身上涌出了巨大的脸孔:“谁把我的秘密身份说出去了啊!”
用枪对着蜘蛛侠的瓦伦蒂娜斜眼看看丈夫:“新人?”
“差不多吧。”弗瑞没有拿回枪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他还年轻,做事经常冲动,看样子是我的LMD出了问题,这就是你们九头蛇的计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瓦伦蒂娜收起了手枪,弯腰捡地上掉落的东西:“给他解释,然后我们走。”
弗瑞也身份干脆,从风衣下面后腰位置抽出一把匕首来,直接给自己胳膊上来了一刀,向彼得展示血液和伤口:
“冷静点蜘蛛侠,控制好毒液,你看看我,我是真的。”
“啊,局长,抱歉!但我恐怕控制不住它了!”
彼得确实冷静下来了,但是毒液却没有,这个可怕的共生体已经开始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它想要杀了曾经关押并研究它的弗瑞。
不是LMD,是真货,那才最好呢。
黑色的污泥翻滚着,蜘蛛侠就像是充气一样快速胀大起来,那小胳膊小腿顿时变得无比健壮,原本可爱的大目镜也变成了带有波浪状纹路的月牙形状。
毒液的尖牙大嘴浮现在了他的脸上,红色的长舌头像鞭子般来回甩荡。
“嘶嘶嘶,尼克·弗瑞......死吧!”
短短几米的距离,对于毒液来说只是眨眼之间就能跨越,它像是恶狗一样用四肢在地上奔跑,然后猛然扑向了黑色的光头。
眼看着弗瑞夫妻就要命丧当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头顶尖耳朵的身影出现在了弗瑞的身后。
也不见蝙蝠侠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只是抬起手一按手中火柴盒大小的道具,空中的毒液顿时痛苦地摔落地面,甚至变成液体维持不住形态了。
“后退。”
蝙蝠让弗瑞后退,自己却大步上前,把没了毒液战衣,全身只剩一条裤衩的彼得从黑泥潭里捞了出来,这才谨慎地返回黑卤蛋身边。
彼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捂住胸前,看着弗瑞的目光有点尴尬:“局长先生,我不是有意的,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你也明白,斯克鲁人,LMD什么的......”
哪怕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弗瑞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惊恐之色,他的语气十分平静:“我理解,不过这位是谁?你的新朋友?我相信神盾局没有他的资料。”
“但我知道你,尼克弗瑞。”蝙蝠侠看着毒液逃命一样流向地漏连通的下水道,依旧举着手里的道具背对众人说着:“我不久前见了郑贤,也打听了一些事情,更知道你就是丧钟冷笑话的主角。”
弗瑞的独眼眯了起来,他缓缓点头:“丧钟么?我们可以谈一谈,做些交易来回报你对我们夫妻的救命之恩。”
蝙蝠侠不置可否,他确定共生体已经逃离,才收起了手中的小盒放回腰带中:“我们确实有些共同话题。”
好在这里就是超市,弗瑞大方地送了彼得一件T恤外加一条牛仔裤,可毕竟只是小店,没有卖鞋的,只能先让他穿上粉色的毛绒拖鞋凑合一下。
彼得已经放弃挣扎,自己的身份好像在场的人都已经知道,那就先不蒙脸了。
他的注意力放在那神奇的腰带上,好奇地眨巴眼睛,就像是看到了新鲜的玩具:“蝙蝠侠,你刚才的小道具是什么啊?为什么一按按钮,共生体就不能动了?”
“这是‘金丝雀鸣’(Canary Cry)。”蝙蝠侠只是说了个物品代号,没有进行具体的解释:“现在彼得,我需要跟弗瑞聊聊,你看好他的囚犯。”
“黑暗,太黑暗了。”彼得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各种奇怪商品的瓦伦蒂娜,沉重地不断摇头:“明明她是局长的妻子,你偏要把她说成爱情的囚犯,大人的世界太可怕了,难道婚姻就这么让人痛苦吗?”
然而某离异人士甚至都懒得回答,他和弗瑞两人走到了超市的一个角落,对着婴儿纸尿布堆成的小山,低声交谈起来。
“蝙蝠侠哈?”黑卤蛋先声夺人,他还是那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的死人脸,打量着那身黑色的镇暴战甲:“你是个科学家?”
这件漆黑的重型动力甲让他难免想起了托尼斯塔克的马克战衣,就是没有看到方舟反应堆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用什么驱动的。
“我是个侦探。”蝙蝠侠平静地发出了低语,变声器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犹如恶鬼:“你和丧钟熟悉吗?”
“我和他认识快七十年了,第一次见面他就把我打到昏迷,这个答案如何?”弗瑞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抬头的话,眼泪就会滑出来。
“是他的风格,他喜欢让熟人昏迷。”蝙蝠侠不予置评。
短短几句话,他已经获得了重要情报,看来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曾经不同,地球0那边半年,这边过去了七十年,这就是异世界丧钟实力看似快速增长的秘密。
七十年,以丧钟的头脑,恐怕整个地球都已经落入他的操控中了。
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蝙蝠侠本以为像丧钟那样的控制狂会成为皇帝或者元首之类的独裁暴君,可他没有。
偏偏藏身于幕后,是因为这个宇宙中还有未知的威胁么?还有,他引自己过来,究竟打算做什么?
...................
一切都起源于那只蝙蝠镖。
丧钟在上一次分别的时候,故意远远地激怒自己,就为了拿到一只蝙蝠镖,当时蝙蝠侠看出来了,对方提到猫女的尸体能不能拿出来玩,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举动。
异世界丧钟和地球0的老丧钟不同,他十分会说话,不该说的事情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一旦做了什么事,就必然有目的。
于是蝙蝠侠将计就计,投出了狂笑之蝠用N金属铸造的特制蝙蝠镖,丧钟抬手接住后满意地走了,再也不提猫女的事情,更是证明了蝙蝠侠的猜想。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往往没有多少语言。
事情的发展就像是蝙蝠侠想的一样,丧钟故意带着这个‘追踪器’四处游玩了一圈,像是试试蝙蝠有没有追踪N金属共振的手段,然后他让哈莉开车离开了地球0去和他汇合。
这是把交通手段都指出来了。
他暗示蝙蝠侠,那疯女人能够自由往返想去的地方,并且汽车是可以坐人的。
等哈莉在康特拉西亚玩了个够,回到地球0纽约的时候,蝙蝠侠已经在她家黑暗的客厅中等着她了。
别人想要求哈莉办点事情那是无比困难,但蝙蝠侠没这个困扰,大家都是哥谭的老熟人。
被勒索了五百美元的车票钱之后,她还要求想开蝙蝠飞行器,说以前没开过飞机,想尝尝鲜。
这没有问题,蝙蝠侠丢出了蝙蝠钥匙。
总之也看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操作,只是坐在驾驶座上哼着歌,一直往前飞,甚至都没有出地球大气层,世界就突然改变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太平洋南海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浮空圆环基地,那里就是蝙蝠镖所在的新地点,根据‘门扉’蝙蝠侠和N金属之间的共振,简单来说就是跟着心走。
哈莉甚至没有借用任何科技手段,就直接把蝙蝠侠送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丢下蝙蝠侠和闻声而来的郑贤交流,哈莉开跑了飞行器,说是要回哥谭给老朋友们显摆一下,然后就那么飞着飞着,突兀地在空中消失。
其中原理连蝙蝠侠都看不懂,只能预估是高维力量。
也是这次,他才明白为什么丧钟那么看重哈莉,哪怕无视戴安娜吃醋也要住在哈莉的楼里,行动的时候总是带着她。
因为她也是一条路,是世界间的纽带之一。
随后,蝙蝠侠心中就只有庆幸,幸亏自己没发现的同时狂笑之蝠也没发现这一点,要不然上一场战斗可没法打了。
丧钟在这个地球上好像十分有面子,原本自己突然出现在天环基地,那眯眯眼中年带着七八十号身穿各种紧身衣的人走出来对线,看样子是打算活捉入侵者的。
但当自己说是丧钟的熟人后,对方态度猛然好转,不光遣散了手下,还客气地带布鲁斯去办公室喝茶聊天。
在那里,蝙蝠侠了解到了这个地球的大多数情况,同时也得知了丧钟的生意以及至尊法师称号的由来。
一时间,他居然有了些交换身份的感觉。
在地球0,自己是亿万富豪,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全球,而那个丧钟是外来者,一开始什么都没有。
而在地球40K,那个丧钟是亿万富豪,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几大星系,而自己是外来者,就连飞行器都被哈莉开走了,即便做了准备,身上也只剩几万美元的等价物了。
不过既然来了,自然要收集一些情报,最好是亲眼看看丧钟生活的地方。通过观察他的世界,也许能看到那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卡玛泰姬不能去,蝙蝠侠向来对魔法敬而远之,因为魔法没有逻辑可言,是最克制侦探思维的,除了动物侦探波波和地狱神探渣康,像自己这种普通人根本玩不转。
于是他请郑贤派人送他来纽约。
虽然美国是神盾局的地盘,神矛一般只管自己家门口的事情,但送个人过来也不是什么外交难题,看‘仙’里面谁闲着没事,腾云驾雾送一趟就是了。
抵达纽约,蝙蝠侠在路边商店橱窗中的电视里看到了光头的黑人,接着是个光头的白人截断了广播,接下来宣布什么变种人建国的事情,态度还很强硬地要和美国对着干。
蝙蝠侠眯起了眼睛,通过战甲逆向追踪原始的信号发出点,锁定威尔逊电视台,接着就在门外等待。
他了解超级英雄,这种大事件必然会有人掺合进来,也就是说,有人阻止了那个黑人的计划,必定就在电视台里。
没过几分钟,他果然看到了拎着无头尸体出来的小虫,于是开始尾行。
这就是蝙蝠侠找到彼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总体上来说,甚至可以讲是丧钟邀请他过来的,算是预判了他预判的预判......但目的是什么呢?那个男人究竟又有什么计划?
蝙蝠侠和黑卤蛋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太久,弗瑞是还有正事,而蝙蝠则另有打算。
再说,半夜的超市也不是什么商量事情的好地方,要说隐秘的事情,至少得找个连窗户都没有的黑房子,两人在里面打着手电筒碰头,然后启动一大堆的电磁屏蔽设备,再把房间中的每一只蚊子都捏死才算安全。
蝙蝠从弗瑞这里了解到了丧钟过去在美国每一次出现的记录,同时也拿出了情报和对方互换,包括卡玛泰姬和一点关于圣盾兄弟会的事情。
同为黑人,卤蛋让他想起了地球0的阿曼达沃勒,同样是面无表情,同样是特工头子,不过尼克弗瑞的言谈之间,好像更加迁就超级英雄一些。
天眼会想要的是控制,而神盾局走的路线是亲和么?
看着两团黑影在远处交流,彼得这样的青少年根本没有过去掺合的兴趣,他的目光放在瓦伦蒂娜抱着的那些杂货上。确切来说,是在看盒子上的美国队长。
队长一手拿盾,另一手比出大拇指,旁边还用加大的字体写着广告语——‘节约子弹’。
彼得歪歪脑袋,他经常在各种超市看到这种盒子,看起来像是口香糖,但从来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瓦伦蒂娜注意到了男孩的眼神,通过询问发现他连什么是男女之事都不懂,九头蛇间谍就用非常专业的医学术语仔细讲解起来。
几分钟后,彼得面红耳赤,双眼都要凸出眼眶,不断地咽着口水,随后突然呆住,接着立刻干呕了起来。
他十分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趴在地上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询问局长的妻子:
“所以,那段......死侍和外星人摔角......的录像,并不是......体育运动,对么?”
“啧,我出来以后才刚看到网上的剪辑版,呼!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那么疯呢,还好不是,至少还有你这么单纯的人,我又开始重新相信人性了。”
女人同情地看了看蜘蛛侠,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看过那种东西,看起来记忆力也很好,希望不要留下终身的心理阴影吧。
她扭头看了看弗瑞,目前两人在这家店里停留差不多五分钟了,对于特工来说,这时间太长,并不安全。
不过首先告辞的是蝙蝠侠,他抛弃了卤蛋:
“接下来我还会四处看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付出了一些无关轻重的交换代价之后,蝙蝠侠一撩披风就准备走人,这么说一声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讲礼貌了,而是不想神盾局找麻烦。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蝙蝠侠。”弗瑞看着那有点似曾相识的屁股下巴,但镇暴装甲的目镜蓝光阻止了他探究更多的念头,转而把问题集中在丧钟身上:“你知道丧钟的真名对么?因为你的问题中绕过了很多关键。”
“他叫斯莱德·威尔逊,还有个中文名叫苏明,其他语言中的化名更是一大堆。”蝙蝠侠背对着弗瑞,微微侧头:“不过,独眼的疯子只有他一个。”
弗瑞轻轻闭上了眼睛,双手都不自然地抽搐着,眉头紧锁在一起。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答案竟是这样!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其实知道后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区,丧钟天天说着关于‘尼克弗瑞之死’的冷笑话,是在暗示什么吗?是不是蝙蝠侠来到这里告诉自己那些事情,也全在丧钟的意料之中?
被蒙在鼓里几十年的黑人肩膀抖动着,他出离了愤怒,但更多的则是恐惧。
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连他抚养长大的美国队长和巴基中士都要骗?假死的戏码还真是感人呢!
然而,真相只能烂在肚子里,至少弗瑞是不会去向队长说明,毕竟谁也无法担保丧钟不会杀告密者,用这个情报来向他本人换好处倒是更安全一些。
理智作出了最好的选择,可心里还是有点憋屈,无奈的弗瑞睁开独眼,在黑人中算是薄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了最朴实的芬芳:
“马惹法克......”
......................................
“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看来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金宫高大光滑的城墙脚下,丧钟通过绞杀的连线和十几米外的海拉无声聊天,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巴德尔都在趁此功夫给仙宫战士们加油打气。
别人之前才从城墙上下来没一会,抽空躺下休息,好恢复点体力,以便接下来继续战斗。
可他非要把战士一个个拉起来,握着对方的手嘘寒问暖。
巴德尔这个人啊,热情起来也真像太阳呢,从来不考虑被晒的人能不能受得了。
“会是洛基吗?他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海拉的声音在苏明脑中响起,不远处的‘天后’同时将视线也隐蔽地投了过来。
“不会,尽管他看穿计划是早晚的事情,但不是现在。”丧钟靠着自己的大树干,装模作样地拿小刀在上面雕刻:“奥丁在仙宫地牢里留下了一支另类的军队,就是为鬼主意最多的洛基而准备,也因此,我之前让你把洛基投入地牢,而且专门不给他戴反魔法镣铐。”
“仙宫地牢啊......”海拉的语气有点感慨,甚至脸上还同时露出点笑容来:“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杀人犯,我其实挺喜欢他们的。”
这也许是实话,因为被那些人杀死的可怜虫,不是背后中刀就是死于奇怪的理由,肯定达不到进入英灵殿的要求了,灵魂只能堕入冥界。
因此那些牢房里的好人们,其实自由的时候一直在为海拉创收来着。
“洛基应该也喜欢。”壮汉外貌的丧钟笑了一声,在树干上吹了口气,图腾柱完工了:“他应该已经通过一些办法整合了那支军队,正在等着英灵们死光光呢。”
“不过看样子,那些傻子至少还能再撑一个小时。”海拉听了听城外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感觉这些英灵恐怕只死了一半。
“我们的对手可不会给出这么多的时间,什么叫‘黄昏’啊?你见过持续好几个小时的黄昏吗?”苏明幽幽地回答女神,像是十分无语:“哦,正说着呢,来了,你站稳。”
“???”
海拉扮演的天后头上仿佛冒出了几个问号,正好奇为什么丧钟突然让他站稳呢,结果下一秒,一次猛烈的撞击突然袭来,整个阿斯加德的陆地仿佛都平移了好几米,几乎所有人全部摔得四脚朝天。
黑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两轮绿色的太阳,从乌云中快速闪过,定格于空中,那是两只巨大的眼睛。
以丧钟的视力来说,足以看清那以光速飞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条巨大的蛇,无比巨大的身躯在乌云中穿行。
但它是众人所等待的大蛇吗?然而并不是。
这条蛇才是预言中最初的‘应劫之人’,而另一条蛇照搬了它所代表的‘危机’和‘诅咒’。
“奥丁之子打碎了它的脑袋,但是它的毒牙也刺穿了他的臂膀,英勇神明转身走出了九步,然后永远地倒下了。”
丧钟在心中复述了一遍那条预言,不远处的海拉立刻也明白了过来。
这不是众人等的那条蛇,这条蛇是耶梦加得,尘世巨蟒。
..............................
其实在苏明的前世,他刚开始看漫威的时候是分不清‘大蛇’和‘耶梦加得’之间有什么不同的,在那个地球的北欧神话来看,不都是指同一条蛇吗?
然而随着阅历的增加,他自学了半吊子的英语外加如何‘翻墙’,他才明白了在漫威设定中,其两者的不同。
耶梦加得(Jormungand),也叫中庭巨蛇(midgard
sertpent),它的父亲实际上是洛基,母亲则是著名老妖婆安格博达(Angerboda)。
这名字听起来是有点陌生,但实际上说出她家里的亲戚,就能发现她和地球的联系。
安格博达的父亲是不可名状的旧日支配者(Elder
one)之一,它的名字以人类发声器官甚至无法念出,只能以狼神(V??rcolac)来称呼它,常见外形是狼头虫身数万条腿。
她的母亲同样也是个不可名状的怪异,被称为魔兽之母的埃凯德娜(Echidna),是八条蛇构成身体,还长着蝎子尾巴。
这两个怪物搞在一起后,一共产下了三枚旧日之卵(Elder
spawn),其中一枚孵化出了大魔影西索恩,第二枚孵化出了蛇神赛特,第三枚,就是妖婆安格博达。
这三兄妹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老大和二哥要吃光地球神灵获取力量,因此跟奥淑图和盖亚架了梁子,那个就属于老话题了,暂且略过。
安格博达虽然是旧日之女,可她不太喜欢争斗,也不想吃其他的神灵,所以她跟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一起跑路了。
几万年后,世界树说:‘我们找个地方定居吧,总是在宇宙里飘荡也不行,地球肯定回不去,团战的时候我把奥淑图卖了,她肯定不喜欢我了。’
安格博达就建议世界树:‘你不是能创造维度吗?你就造几个国度出来,我挑一个喜欢的住进去,将来如果有敌人,我和你一起面对。’
于是世界树同意了,它创造了九界,加上它和地球之间永存的联系,一共十界。
妖婆把除地球外的九大国度都参观了一下,最后住进了冰天雪地的约顿海姆,那时候的地球被四大古神的战争打得天翻地覆,到处都是岩浆或者浓烟,她更喜欢冰雪这种凉快的环境。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闲得无聊的两人在九界中造了些小生物出来玩,这些就是各种巨人以及光精灵,矮人等等种族的前身。
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从地球逃难出来的一些二代神也被世界树接引到了阿斯加德,那就是今天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的祖辈。
总之,安格博达平时就伪装成一个异常美丽的冰霜女巨人,生活在约顿海姆内部不知道什么地方,进行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实验,休息的时候就看看自己造出来的冰霜巨人们啃冰块玩,也挺有意思的。
很多人看过漫威的电影和漫画,总觉得不理解奥丁为什么不把冰霜巨人斩草除根?明明他们也不太强啊!
于是得出结论奥丁是圣母病。
实际上,还是奥丁更聪明,安格博达就隐居在约顿海姆,你偶尔过来砍几百几千个冰霜巨人玩,她看到也许还觉得有点意思,就像角斗表演一样,看个热闹劲。
可你要是把冰霜巨人灭族亡种,你看巨人们的创造者会不会跳出来怼你就完了。
奥丁是天父不假,可人家安格博达那样的存在亿万年前出生时就是古神级别了,和世界树还是老朋友,惹得起吗?
早些年的托尔动不动就要占领约顿海姆,灭绝冰霜巨人,什么大军入侵,彩虹桥轰炸等等计划都拿出来说,奥丁都懒得跟他解释,直接关禁闭。
要不然说什么?说地球上的初代神战?说旧日支配者?说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就在身边?
托尔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万一疯了怎么办?
总之事情就差不多这样,过去她就旁观着冰巨人和阿萨神族的战争,看到年轻的奥丁打败了劳菲,抢走了劳菲的儿子,十几年后,她又发现当年那个被抢走的孩子偷偷溜回尤顿海姆来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冰霜巨人,如今看上去变成阿萨神族了。
安格博达来了兴趣,这必须弄点DNA来研究啊。
于是她使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发挥造物主的能力控制了青少年洛基贡献出‘蝌蚪’,她又拿这些蝌蚪和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旧日之卵做融合实验。
事后她把完全没有记忆的洛基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回了金宫,后来奥丁挖眼,才从世界树那里得知了这件事。
神王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到金宫颁布了阿萨神族从此以后禁止前往约顿海姆的法令。
安格博达这次制造出了芬里尔以及耶梦加得,一只狼和一条蛇,它们还能说话,会叫她妈妈,挺好玩的。
从那之后她经常偷窥洛基,看看自己的‘种子库’过得怎么样。
她发现托尔开始和巴德尔玩,不理小洛基,导致他只能在故事书里创造出一个叫莉安(leah)的女孩作为自己幻想玩伴的时候......
她实现了洛基的愿望,让故事成真。
这个莉安,来自于故事,成了洛基的玩伴,但最后前往百万年前的冥界,她就是今天的海拉,为了保证海拉有个伴,安格博达派出了芬里尔。
但封印了它说话的能力,免得傻狗什么都说。
而耶梦加得长大后,流窜到阿斯加德吃人,被奥丁打败,不知道它来历的神王原本要下杀手,结果世界树出面干预了。
‘你想要杀别人的儿子,就必须拿你儿子的命来换,能杀死耶梦加得的只能是你的儿子’。
奥丁当时就懂了,这巨蛇也是那老妖婆的造物,那就不能杀了,先丢到地球的海里,交给维山帝头疼吧。
耶梦加得在海中无限地生长,甚至巨大到能够用身躯把地球勒碎,最后还是维山帝出手把它移动到了接近现实的‘内层维度’之中,让它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到来。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如今袭来的耶梦加得也算是海拉的大哥?
鬼知道,反正苏明是看不出蛇究竟是公还是母,他只希望巴德尔先稳住,别拿着冈格尼尔打错人了,这big
snake可不是那位‘大蛇’。
‘啧,怕什么来什么,得绊他一下。’
看着光之神热血沸腾地举起了神枪,在剧烈摇晃的地面上,正朝着天空中的尘世巨蟒瞄准。
巨木达克苏不着痕迹地扑倒在地,朝巴德尔站立的方向猛然滚出了手中的图腾柱,他还发出了不好意思的惊呼:
“哎呀,手滑了!”
从脱手而出,再到出言提醒,中间根本没有给人留下反应的时间,只听空气中传来‘嗡’的一声,那长约三四米,直径一米多粗的巨大图腾柱就精准命中了巴德尔的腹部。
丧钟是用了一些力量的,大概不到一百吨的样子,反正巴德尔就像是被攻城锤打中了一般,瞬间倒飞而出,砸进城中的建筑物里,溅起一大片尘埃和碎石。
在仙宫之中,巴德尔是除了槲寄生之外没有弱点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无视物理法则,被巨力撞击,Ft
=ΔmvF。
这波啊?这波是经典力学,俗称‘被撞就会飞’。
看着他完好无损地从建筑废墟中走出,脸上还带着懵逼的表情,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一样,苏明只是心中暗笑。
耶梦加得正在不断勒紧阿斯加德这块悬浮在虚空中的大陆,地面剧烈震颤的同时,也能听到远方的天空中传来碎裂的声音,它们在黑暗中回荡着,就像是有细密的鳞片在摩擦岩石,十分刺耳。
真正的大蛇还没有登场,现在的耶梦加得就解决不掉了么?
如果想要杀死耶梦加得,按照预言来说必须付出一个奥丁的儿子,难道让正在不远处扶着天后的托尔去......
海拉隐蔽地朝丧钟投来问询的眼神,需不需要她命令提尔把霍德尔的灵魂带来?
黑暗之神霍德尔,巴德尔的亲弟弟,被奥丁泄愤坑死的他明显是不能进入英灵殿的,在死后那瞎眼的灵魂一直身处海拉的冥界。
原本这是一个备用计划,是丧钟为了预防巴德尔一旦失去控制,专门准备了当年杀死他的人当诱饵,以防万一。
现在如果操作一下的话,让霍德尔先来顶耶梦加得这个雷也不错。
就是需要想办法先复活他,接着将其武装起来,还要再将其骗来送死,可能时间有点紧。
“其实并不用。”丧钟通过绞杀的丝线这样回答她:“大蛇想要让耶梦加得先出现,消耗掉仙宫准备对付他的后手,但他的对手是我,我可不会上这种当。”
完全没必要杀耶梦加得,自己是地球的至尊法师,和它又没有直接冲突,干嘛非要杀?
杀了这怪物不光费事,还可能得罪老妖婆,不如赶走,让它别现在捣乱。
确定了行动方针,计划就有的是,耶梦加得背后有个古神,一般人也不敢来掺合这件事,那事情就恐怕只能暴力解决。
但如果另一个古神出手干预,喜欢安静做实验的安格博达当然也会给点面子。
什么动物最克制蛇?苏明第一反应就是猫。
前世的时候他在网上看过不少视频,貌似可爱的小猫咪和蛇打架,毛爪爪一顿连击小拳拳打在蛇头上,不一会小蛇就挂了。
那自己要联系豹神或者虎神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否决了,豹神是懒癌晚期,它天天就想在树杈上睡觉;而虎神又太过暴躁,请来恐怕送不走。要是它们直接在这里和耶梦加得大打出手,那阿斯加德这块大陆也许就直接灰灰了。
不过按着这个思路,苏明立刻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我去打个电话。”他跟海拉交代了一声,在因为地震而东倒西歪的混乱人群中捡起了自己的图腾柱,高大的身影拐了几下弯就消失在人海里。
巴德尔这时才恢复了平衡,再次举起了冈格尼尔,打算对着天空中的巨蟒出手。
虽然没想到命运到来得这么快,自己这就要和仙宫最大的敌人同归于尽了,稍微有点遗憾,但他不会恐惧。
“住手。”得到了丧钟暗示的海拉,也就是此时扮演的弗丽嘉出声阻止了他:“这是耶梦加得,并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真正的大蛇还藏在暗中,沉住气。”
托尔站在母后的身边,他抬头看着那两轮绿色的太阳,感受着剧烈颤抖的地面,金宫仿佛都在传来扭曲变形的声音。
这条巨蟒正在绞碎这个国度,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放着不管。
“母亲,让我去会会它!”托尔举起了自己的大斧头,那长发在寒风中随风飞舞:“它以为这样就能吓倒仙宫的战士,那它只会收获失望!”
天空中的双日坠落了,那巨大的蛇头从云层上方降下,那仿佛龙类的有角大头显得十分狰狞,它开始在战场上张开大嘴,仿佛铁锨铲土那样,大口地吞噬英灵们。
当然,也没办法吃得太精细,除了火元素怪物不吃之外,仙宫的敌人们也被它吃了不少。
但对方的攻势没有丝毫减缓,尤其是那支陌生的人类军团,展现出了令人恐惧的意志力,只知道不断向前。
“你也不许去!托尔。”天后命令身边的盾女们拉住了雷神,将刚刚漂浮起来的他拉回地面上:“耶梦加得不是当前最大的麻烦,你们也不要去和英灵们争夺荣誉。”
一行人走上城墙顶部,在这金色的宽阔墙壁上方,正好能看到战场的那些景象。
托尔没有看到什么荣耀之战,只看到了一只野兽在进食,英灵勇士们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向它,它却只是张开那仿佛比海洋还大的嘴,指引他们直接冲进胃里。
看上去就像蚂蚁钻进山洞,一去不回。
托尔还想说什么,但是仙宫三友拉住了他,穿着华丽全身盔甲的大胖子朝他摇了摇头。
天后说的是对的,英灵们等待了无数年,就是为了这一次最后的战斗,他们如何战死那是他们的选择,自己这些活人不应该去剥夺他们的荣耀。
雷神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他重新耐下心来,思考起了洛基的事情。
从人群中脱身而出的苏明呢?此时正在街道上快速行走,现在的金宫之内,连小孩都拿着武器上战场准备迎接黄昏了,所有的城中建筑里可以说是十室九空。
只有那种根本都动弹不了的老人或者婴儿,才会留在家中等待不名誉的死亡,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床头都会放一把武器,也许还留下了最后和敌人拼命战死的最后希望?
苏明随便推开了一扇民宅的门,这城中的建筑物虽然都是金色,但百姓居住的地方,也就也只是普通的长屋罢了。
房间内说不上干净,墙角处还有没处理完的带血毛皮,火塘上方烤着一口锅,锅里是一块不明的肉类,被煮得发白,在浓汤中翻滚。
他反手关门,伪装变回黑黄的装甲,从腰包中摸出蜘蛛图腾插入地面,随后敲敲头盔的耳朵位置:
“副官,能听到我说话吗?”
“十分清楚,警长,耶梦加得对阿斯加德国度的绞碎,同时也破坏了大蛇对于空间的隔绝,我们现在甚至可以向战场传送兵力了。”
“免了,拿星际战士去打水漂还能听个响,丢到这里来可什么也捞不着。”苏明翻了个白眼,向着长屋深处走去,随手翻动了一下锅里的东西:“我在勇度那里的时候,他联系星鹰的通讯频率你记录了吧?”
“是的,逆向定位工作早已完成,频率已保存于数据库,定位到星鹰的战舰位于英仙座星云。”丧钟目镜中副官的形象忙碌地动来动去。
长屋这种建筑形式在很多国家都常见,比如日本有些公共澡堂也是如此的结构,总体来说像是一个长面包,能被从里面隔断出一截一截的房间,用作不同的用途。
一般来说进门就是客厅,平时用来招待客人,烧火做饭。
而后面则是家人的卧室,再往后就是储藏室,放一些货物或者武器之类的东西。
“蝙蝠侠到了么?”
丧钟一边向长屋后面走,一边和赛普尔克对话,房间中总有股草药的气味。
“就像你预料中的一样,他已经抵达了美国,目前和蜘蛛侠发生了接触。”
副官回答了这个问题,还播放了一小段卫星画面。
在那里面,蝙蝠侠自称狂笑之蝠,差点把苏明给整笑了。
“看样的奎泽尔医生的药效不错,他甚至又可以板着脸说笑话了,不知道小丑还在不在他心里?”掀开门框上的毛皮门帘,丧钟探头往卧室里看了一眼。
果然,卧室中有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铺上,看样子已经昏迷,他的家人都出去面对诸神黄昏了,唯独没有办法带他上战场去。
上战场这种事情没办法代打,谁的荣誉就是谁的,你不能把病人轮椅推到战场上,再给他让人头,那不算数的。
“实际上,蝙蝠侠使用的是卢瑟研制的解毒剂。”
副官给出了另一段录像,蝙蝠侠果然还是趁着夜晚,背着超人和光头发生了交易。
“啧,他那时候还真是疯得不轻,如果卢瑟给我递饮料,我可不敢喝。”丧钟走向了床边,像是自来熟一样坐到了床边,还上炕般盘起了腿:“因为闹不好就喝下去一个纳米虫群,接着卢瑟就要在肚子里叫我嫂嫂,让我借他什么宝贝。”
“......新的冷笑话已录入。”副官面无表情地回应。
“嗯,说起来布鲁斯还是把我的身份告诉弗瑞了,本以为他会拿这个筹码多跟卤蛋交换一些更有价值的情报呢。”
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捡起床边靠着的武器翻着看,战斧的工艺不错,斧背上还有经典的符文雕刻:
“果然还是财大气粗,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卤蛋也是察觉了这一点才问的吧?提问还卡在了布鲁斯急于离开的心理节点上。”
副官人偶将脑袋歪了一下:“但弗瑞知道了你的真是身份,不要紧吗?”
“当然不要紧,除了给他自己解惑之外,这个情报没有别的价值。”
苏明褪去面具,放下战斧,让可视通讯的投影从膝盖上浮现,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深吸了一口,又开了瓶带来的酒,灌了一大口:
“因为他没有证据,只是听一个叫‘蝙蝠侠’的蒙面人这么说,‘我’的尸体还在墓地里呢,就美国这户籍制度?卤蛋可没办法给史蒂夫证明‘我’不是我,更没办法证明威尔逊先生就是丧钟。”
副官的眼睛中流过了一串串数据,她像是明白了人性多疑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需要我帮你转接星鹰的通讯吗?”
“不急,等英灵们死得差不多了,我这根烟抽完再说,嗯,这边还有点小情况。”丧钟摇摇头,他扭头看向床头那边,此时老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和他对视:“嗨,老人家,吃了没?”
答案当然是没吃,因为从推理上来说,外面会客厅中锅里煮着的肉,应该就是家人留给他的。
房间里留着热食物,就说明家里有人,将肉煮得那么烂,调味料更是加了一大堆,则说明是个味觉退化且身体衰弱的老人。
所以丧钟才来卧室里看看情况的。
说起来英语中常见的问候语hello其实是个舶来词,于1066年诺曼人入侵英格兰时由那些维京海盗的后裔们带去的,在那之前英国人更喜欢用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这样的词汇来问候,要不然就直接以天气如何作为对话的开头。
在和地球北欧关系密切的阿斯加德,你说英语的哈喽或者嗨都没问题,人家是能听懂的。
好吧,这也是在脑子里飘过的无用情报。
老人挣扎着在床上动了动,他昏花的眼神估计也看不清丧钟的样子,这大概率是回光返照了,一具骷髅般消瘦的肉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看也不正常。
“你是入侵者吗?是仙宫的敌人吗?快回答我。”
他说话这么流利,看样子是活不长了,丧钟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算是吧,要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了。”苏明笑着捡起了床边的战斧,顺手递给坐起的老人,自己吐了口烟:“外面正攻城呢,你现在去还赶得上,想要让我杀你就免了吧,你的肉太老,我的宠物害怕塞牙。”
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死在陌生怪人手里的打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清醒了,也能动了,当然要出去参加这荣耀的一战。
他拎起斧子,把毛皮杯子当作衣服披上,捞出客厅锅里的肉咬了一口,然后就跑掉了,连门都没关。
苏明摇了摇头,都这样了还想着荣耀呢,可见奥丁的洗脑是多么成功,人人都想要进瓦尔哈拉享福,简直像有毒一样。
“行了,处理完我这边的事了,帮我联系星鹰吧。”
丧钟掐灭了烟头,让副官开始计划,短短几秒之后,那特警判官一样的脸就出现在了可视通讯中。
“至尊法师?”铁血硬汉坐在舰长席上,他的飞船舰桥明显比星爵的飞船大了不止一个档次:“距离上一次通话结束并没过去多久,真的不是我们掠夺者运送斯克鲁人去的地球。”
“那件事已经翻篇了,星鹰,你,或者你妹妹,现在还能和鹰神沟通吗?我想和他谈个条件。”苏明仰脖喝了口酒,朝‘兰博’点点头,甚至连寒暄都没有。
星鹰是一个行事非常直接,板正的人,他不喜欢兜圈子讲话,比起其他掠夺者来说,他更像军人或者警察。
“联系鹰神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星鹰用指头敲打着自己的椅子扶手,像是在权衡什么:“你可以说说是什么事吗?”
“当然,我需要鹰神帮我抓一条蛇,不需要杀掉,随便丢到哪个宇宙角落中去都行。”苏明干脆地说出了需求,毕竟鹰才是自然界中蛇类公认的天敌:“作为交换......你和你妹妹想念大角星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