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哈莉猜想中的一样，遗忘酒吧中现在人声鼎沸，波波和他的大猩猩服务员们都忙得脚不沾地。
有些巫士想要酒，有些巫士要下酒的零食，而酒吧员工满打满算只有一人外加四只猩猩。
“嗨，特蕾西小姐妹！”哈莉笑眯眯地溜到了柜台旁，和自己的粉丝打招呼：“想我了吗？最近过得开不开心？”
“啊！哈莉！”
吧台里忙着倒酒的少女喜出望外，眼睛都仿佛冒出了星光，鉴于双手被八个酒杯占据，她只能把脸伸过来和偶像贴贴亲亲：
“我过得很好，波波还没死，天塌了也有他顶着，同时他的三位追求者都很有力量，帮我分摊了不少工作呢。”
“我听到了！”波波举着放满空杯子的托盘走了回来，跳上吧凳把这些东西丢在吧台上：“是不是你见到任何人都要说一遍这些话？然后诅咒自家的老板猩猩去死？”
波波拉扯着自己的袖口，语气非常不爽地说着。
他的西装和帽子都扔在吧台内没有穿，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衣，还被他挽起袖子，如今看上去好像是棉花田的黑奴一样。
“略略略！”
特蕾西用吐舌头作为回答，然后飞快溜走了。
波波这才叹了口气，在吧凳上坐好，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才和丧钟讲话：
“让我猜猜，这次来找我是因为大雪的事情？”
“猩猩侦探名副其实，确实是关于大规模降温的事情。”苏明丢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转动凳子看向酒吧里的热闹场面：“你觉得会是什么魔法能达成这种效果？”
“其实我觉得更像是你把颠倒人做掉后，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波波抽了口烟，那猩猩嘴歪到一边：“我们都知道，魔法是黑暗的艺术也是交易品，赫卡忒、纳布、颠倒人，全都被你弄了，那么现在大家魔法能量的来源是哪里？”
波波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虽然绝大多数的巫士都在庆祝，无需代价施法的年代又回来了。
但他不这么看，如今每个巫士使用的魔法肯定还是有源头的，而未知源头更让人恐惧。
新的源头在起源墙之外，在虚无之中，这可不是好消息，因为这次的债主可能来头极大。
“你认为暴风雪会和这个有关系？”丧钟吐出个烟圈，搂着哈莉喝酒：“某个不知名的高维魔神，给地球0带来一场寒冬作为礼物？”
“我知道了！是圣诞老人！”哈莉的眼睛瞪圆了，她笑着抢答出一种可能性：“如果这样的话，等他驾驶雪橇送礼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伏击并抢劫他，哈哈！”
波波无语地看着疯女人，深呼吸了几下才把要吐槽的话憋了回去，因为哈莉现在是丧钟的女人，惹不起。
“我认为没有直接关系，但颠倒人被你关进总合体里，肯定在看不见的什么层面上打开了某个开关......这是我的直觉，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你也许应该问问颠倒人，如果它还能说话的话。”
丧钟一摊手，朝一旁弹落烟灰：
“很遗憾，早就不能了，总合体是为关押珀佩图阿制造的，工艺来自更高的层面，颠倒人被关进去以后承受不住那些压力，神志被磨灭了，不久前它更是被我丢进塞普尔克的改造工程里，因为达克赛德跑了，我必须做点准备。”
猩猩侦探的嘴巴抿了起来，眼睛更是眯起叹息：
“啧！达克赛德，这又是个坏消息，宇宙暴君应该恨死我们了。”
“这个不一定，反正我和他还有正反监视者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他显得挺开心的。”苏明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话题拉了回来：“现在还是研究大雪的事情吧，毕竟全球饥荒还没有过去，现在这种天气只会把所有人都饿扁。”
“而且你忘了另一件事。”猩猩喝了一大口酒，用黑毛爪子擦擦嘴角：“现在无休止的风雪只发生在我们的地球，可这不代表它不会扩散蔓延，一旦作为粮食援助方的那些地球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黑毛爪举到吧台上，在灯光下猛地一翻，掌心朝上，这就代表着翻车事故。
哈莉默默不语，她不喜欢饿肚子。
喝着自己带来的酒，抽着香烟的丧钟平静点头：“所以我来找你一起行动，我们用传统手段去搜集线索，毕竟我们目前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看不到敌人，感受不到敌意，就像是最单纯的自然现象，这让人没有头绪。”
猩猩跳进吧台里取自己的绿色花呢西装，又戴上猎鹿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蝙蝠侠怎么说？”
“正联安排黑鹰小组以及三线英雄们各地救灾，倒是三巨头最近都在休假。”丧钟回答猩猩，他倒是能理解这一点。
之前的一系列事件中，那七位几乎一直在连轴转，如今没有明确的行动目标，还不如先让主力养精蓄锐，等找到事件起因再出动。
这应该是荣恩的计划，他比较关注同伴们的心理状态，而蝙蝠侠处于一些原因也没有反对就是了。
波波干脆坐在了吧台上，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起来：
“好吧，我跟你们去，不过还需要一个巫士一起调查，一个真正能施法的巫士，而不是我这样的行走魔法辞典。”
哈莉眨巴着眼睛，上半身趴在吧台上蠕动着，好奇看向波波：“奇怪，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积极了？以往不是还要推三阻四一会的吗？”
“酒吧生意太忙了，我可不喜欢这样。”猩猩的目光略过那三位美女大猩猩的背影，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所以我想出去转转，吹几天冷风。”
“生意好不是应该高兴吗？”哈莉狐疑地看着猩猩，手指去捏他的耳朵。
波波摇头，他叼着烟头低声说：“你当我是谁？酒神吗？酒吧里的酒储量都要见底了，假如以后长时间没有粮食，那大家就再也不会来了，所以我不光要去终结这个冬天，还要对酒水进行限量销售。”
“渡鸦如何？”
听着两人闲扯的苏明提出了一个人选，那女孩的力量来自她父亲三宫，这种情况下反而变得知根知底，显得安全。
“可以，特蕾西！死哪里去了？！快来帮忙打电话！”
波波开始朝柜台的另一头大声招呼，作为老板，使唤一下自己的酒保也是名正言顺的啊。
电话很快接通，两个女孩聊了几句后，渡鸦表示很快就会赶过来，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帮上多少忙，她好像一直都孤立在其他的魔法体系之外。
苏明倒是不太在意这一点，渡鸦入队，关键时刻还能拉来三宫挡枪，最合适不过了。
像是渡鸦这种年龄的女孩，出门的时候往往要打扮一下，哪怕是巫士也不例外。
所以丧钟还有几分钟时间，他抓了一把硬币，去酒吧的公用电话那里给阿尔贝拉打电话，而挨着电话的小圆桌就是康斯坦丁经常坐的位置，地板上还留有火焰的痕迹。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摇着头重新回到吧台旁。
“联系少儿组科罗拉多小姐？别白费劲了。”
波波喝完杯子里的酒，跳下吧台做热身运动，就像是围观群众一样解说道：
“上次事情结束后你给她结账了对吧？所以在那些钱全部变成烟酒进入她肚皮之前，你别想找到清醒的她了。”
酒吧音乐从角落中的老式点唱机那里流淌而出，是怀旧风格的蓝调音乐，显得很有味道。
苏明点点头，八成就是这样了。
如果说康斯坦丁是个老烟枪，那她就是个酒鬼，没钱吃饭都要买劣质酒喝的那种。
“我原本还想通过她联系一下路西法，看看地狱之王对这主维度下雪有什么看法的。”
“路西法可不如麦子好打交道。”波波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抱起了自己的小短胳膊：“上一次你拿出某个上帝分身的尸体换来他出手一次，这次你能支付什么代价让他帮忙或者提供情报？”
找魔鬼帮忙，必然是一种交易，而交易就要有筹码。
无论最后是不是真的要支付，但事前至少要能让邪魔足够心动。
“嗯......我表弟的菊花？”苏明掐灭了烟头，他也知道手里筹码不足，但这不妨碍拿表弟开涮。
波波果然干呕了一下，猩猩舌头都吐出来好长。
“别提他了，那股味道好像还在脑子里挥洒不去。”侦探连连败退，踉跄着靠在吧台上：“路西法倒是想约你，如果你愿意牺牲几天让他爽的话，我估计他会出手帮你的。”
哈莉眼珠一转，凑到丧钟耳边：“我想看......”
“啊，我个人对击剑以及搅屎都没有任何兴趣。”丧钟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波波的坏心眼建议，推开小疯子的脑袋：“你也很变态，糖豆。”
“人类变态有什么错？我们的世界都是疯的。”哈莉撅起了嘴，不过随即又说：“你们想打听路西法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恶魔骑士呢？那可是他最狗腿的小弟了。”
哈莉说的就是埃崔根，巴尔之子，一个地狱恶魔，但是灵魂和一个亚瑟王时代的圆桌骑士杰森·布拉德绑定在一起。
小糖豆和魔法界交集不多，她也不认识几个巫士，埃崔根能被她知道，主要是因为其典型的人格分裂状态值得研究。
当年骑士重伤濒死，梅林为了救他，召唤这恶魔封印进骑士身体，提供无限的生命力。
布拉德爵士是个完美的骑士，意志坚定，英勇无畏，品性高洁。
但是偶尔会控制骑士身体的埃崔根嘛，就是最标准的恶魔了，阴险狡诈，卑鄙残酷。
两者共存的时候，表现出来就是在善恶之间反复横跳，因此勉强得上是反英雄吧。
这种看似一个身体两个极端不同人格的例子，让哈莉很容易想到蝙蝠侠，自然也要问朋友要资料来研究一下喽，这里的朋友，指的是领导黑暗正联的戴安娜。
“埃崔根不行，他在内龙和路西法之间摇摆不定，地狱之王早已经看穿了他的两面三刀。”
丧钟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其实恶魔骑士人气倒是不错，只不过无法判断他内在人格什么时候会切换，那就是定时炸弹了。
现在要是咨询他，反手被塞一些假情报或者被出卖给什么人，事情就会变得节外生枝。
哈莉一摊手，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多，被拒绝就没有建议了，只能跟着混。
随即，她开始观察酒吧中的巫士们，想要从他们头顶上的思维泡泡里找到一些乐子。
然而现在酒馆里的人们满脑子都是对丧钟的猜忌，他们疑惑于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魔法是不是又要开始收费？还是说打算要杀什么人？
恐惧溢出了思维的字里行间。
无趣，哈莉早已经过了从恐惧中找乐子的阶段，她现在更想看的大胆且刺激的想法。
渡鸦这时抵达了，她还是老样子，里面穿着死库水一样的黑色泳装制服和高筒皮靴，外面套着一件深紫色的大斗篷，让眼睛都遮掩在阴影之下。
她的声音有点嘶哑，应该是休息不好所致，她父亲的另类关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威胁感，这些往往让她夜不能寐。
“丧钟，哈莉，侦探。”她挨个向每个人问好，也朝吧台里的特蕾茜点点头。
随后，女孩的目光就落在那三位大猩猩美女身上，像是很好奇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穿着红黄绿三色的女仆装？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出发，不过首先得去趟哥谭，我请大家吃顿饭好上路。”丧钟站起身来，朝那几位眼巴巴看向这边的大猩猩们歉意地笑笑。
波波第一个跑向门口，他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逃离这里：“虽然听起来像是我们都要死了一样，但怎么说都好，快点走。”
...................
冰天雪地虽然不能算是企鹅人的主场，但他和他的手下们也算是对于寒冷天气比较有抗性的了。
毕竟在冰山餐厅的地下还有个秘密空间，那里养着许多企鹅的模拟南极，他自己休息的时候经常会去那动物园里转悠。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究竟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死而复生当然值得开心，更何况自己的产业并没有遭受太多损失，小弟们也基本上收拢回来了。
难过的是蝙蝠侠好像突破了一些底线，他以前如果来吃饭，会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说话也会很好听。
但这次他作为蝙蝠侠前来，自己带人主动迎击，暗示他要换身份，对大家谁都好，可蝙蝠居然动手了。
这不对，黑暗骑士变得更加黑暗了，在自己死亡期间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瘟神蝙蝠和猫离开了之后，接受了私家医生治疗的企鹅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想要打些电话来问问老朋友们，比如说急冻人或者黑面具。
外面冰天雪地，蝙蝠侠肯定找上过急冻人询问此事；而黑面具嘛，他开了夜总会来着，万一蝙蝠去那边玩过呢？
但就在这时，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地跑进办公室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叫着：
“老板，不好了，丧钟打进来了！”
“......法克！”
企鹅丢下电话直接钻秘密通道逃跑，搭上了从下水道能出海的快艇，连接待的意思都没有。
“所以你们想要让我来看看哪个是真的罗伊？伙计们，认真的？”
正义大厅的餐厅中，超人和绿箭一行人找到了正在大口吃牛肉汉堡的小闪，他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飞快横扫各种食物，那动作在克拉克眼中也只是一道残影。
巴里好像变得更快了，甚至像是要飞出这个世界的样子。
“是的，虽然有两个罗伊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件好事，但......”绿箭依旧带着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坐在巴里对面，双手十指交叉撑着自己的嘴。
如果是平行宇宙或者好的克隆人，那就应该把多出来的罗伊送回去。
而如果是某个反派阴谋的一部分，或者是邪恶的克隆人冒充，那现在就要动手把多余的那个杀了。
巴里擦擦嘴打了个嗝，吃饭太快还要说话，吸进了不少冷空气。
“可我严格来说都算不上科学家，只是个痕迹检验的法政人员，能帮上你们什么呢？”
“根据过去的资料表明，穿越过平行宇宙的人要么经过天血层，要么经过神速力，我们想要你感应一下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可能。”
当即绿箭就解释了一下，他开始考虑平行宇宙人物的可能性。
“哦，这好办。”
小闪猛地消失在椅子上，跑到两人身后都摸了一把，拿了点头发去星辰实验室做各种化验对比，得到结果后他回家拿了一罐口香糖，又洗了个澡，这才回到原地看着手里的检验报告：
“他们都没有接入过神速力的反应，而且dna序列一模一样，也许你们要考虑克隆人的方向了。”
“闪电侠前面半句说得对，不过他们也不是克隆人。”
随着话语声响起，透明的空气中浮现了火星猎人的身影，他直奔主题说道：
“鉴于你们要求分辨他们的身份，他们自己也有相同的意愿，所以我在暗中读取了他们的思维和部分记忆，直到他们在避难所死亡之时，全部都是相同的，就连记忆中那物体倒下的角度都没有一丝差别。”
克拉克抱着双臂，s字母被遮去了一半，显得有点像是胡萝卜队长的c字符号：“也就是他们之前死去的时候，空间坐标也完全相同，这才导致视角相同。”
荣恩点头，他的红色眼珠打量着两个军火库，而两人都很坦然地和他对视，他摇摇头说：
“鉴于他们当初被沃利利用神速力杀死，那么也许是时间线上出了问题。可闪电侠刚才说没有神速力残留的迹象，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你们可以找蝙蝠侠或者‘那个’丧钟询问一下，他们可能有另一些观点。”
“啊？丧钟回来了吗？”巴里有点傻乐地摸摸头：“那外面的大雪应该可以解决了，好耶，我们都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了。”
他很相信丧钟，甚至觉得什么事都难不住那个男人。
“他回来了，虽然我感觉不到他的脑波和情绪，但就在刚才，他开始带着几个人行动了。”荣恩漂浮了起来，身影渐渐变淡：“超人，绿箭，注意休息，也许大战就在眼前。”
还在值班的荣恩说完这话就消失了，他要回监控室继续盯着兄弟眼主机。
“你怎么看？”超人询问绿箭，毕竟罗伊是绿箭重要的人，不管怎么说，还是奥利弗的意见最重要。
假如要是什么时候要是冒出两个夜翼来，谈论怎么处理也会更尊重蝙蝠侠的意见，道理就是这样，当家长的要对跟班负责。
奥利弗看看两个罗伊，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耸耸肩，显得十分确定自己是真的。
而这也让绿箭稍微纠结了一下，他最后还是摇摇头：“我们先去找黑暗正义联盟的人问问吧，既然丧钟在处理大雪的事情，最好不要用这种不急迫的事来让他分心，我可从来不是拖后腿的人。”
巴里举起手来，原地做了几个高抬腿动作：“我去找他问一下就好，很快的，给我一秒钟。”
.............
闪电侠找到四人的时候，他们正在冰山餐厅最靠近水晶喷泉的地方等着上菜呢。
企鹅人没有露面，可能是被蝙蝠侠打住院了吧？但没关系，餐厅经理和厨师还在就行。
丧钟只留下了几个小弟当做服务生，其他人全部敲晕了，随后要了和蝙蝠侠一样的食谱。
自己不太会挑选食材，但蝙蝠侠选了龙虾，说明今天龙虾不错，那就一人一只，再配上些别的前菜和甜点。
外界雪花飘飘，室内温暖如春，不愧是企鹅人的老巢，重新装修以后还是这么豪华和舒适。
“原来你又带着人在吃饭，好像什么时候你都喜欢在餐桌上谈事情。”伴随着一个超低侧弓步的姿势，巴里带着闪电和微风出现在了桌子旁边。
“啊，巴里，吃夜宵了吗？”
苏明站起来和他拍拍抱抱，笑着让他入席，今天占了个大圆桌呢，虽然寒冷冬夜里也没别的客人就是了。
巴里本来就没吃饱，极速者跑起来以后消化食物和体力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被丧钟的巨力一拖，自然而然地就坐下了。
“欢迎回来，斯莱德，见到你我就放心了，地球现在都要变成冰球，这让我都不敢在路上跑太快。”
他笑着给自己面前摆了一副刀叉，然后还舔舔嘴唇，不过还是突然想起来：
“那个，在这里吃饭你会给钱的，对吧？这不是吃白食就跑或者抢劫霸凌吧？”
虽然这家店是企鹅人开的，但餐厅是合法生意，如果在这里吃饭不给钱那就太不应该了。
“放心啦，我还能差他那点钱吗？”苏明笑着摆摆手，也没说到底会不会付账：“哎，你半夜不在家陪着女朋友，怎么想起来跑来找我了？”
丧钟朝着远处企鹅人们的小弟打响指，示意再加一套龙虾套餐。
巴里这才放心下来，接过丧钟递来的汽水灌了一口：“奥利弗遇到一个难题，他那里出现了两个罗伊，我们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机器人，不是克隆人，也不是平行宇宙或者黑暗多元来的，更不是幻觉，荣恩觉得应该找你和蝙蝠侠问问。”
“等等，两个罗伊？”丧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惊奇的神色：“我不知道啊，我不是已经把罗伊用白灯戒指复活，他应该做白灯任务去了么？难道我和存在之灵谈好的事情还有什么变数？”
看着丧钟那诚挚又关切的眼神，巴里叹了口气，看来丧钟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搞的。
他只能把从超人那里听来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边，然后让丧钟猜想一下会是什么原因。
“这种事应该要去问沃利吧？他是不是用了特别的神速力技巧？”龙虾上来了，苏明把自己那份先推给小闪吃，双手抱在胸前：“你看，我虽然是你的避雷针之一，但我不是极速者，不了解你们都有什么玩法。”
小闪拿起了刀叉，瞬间面前的龙虾消失，他放下刀叉擦擦嘴：
“也对啊，可是沃利那臭小子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一问当时的事情他就头疼。而且坐上莫比乌斯椅也给他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海量的多元宇宙信息总在他脑子里回放，甚至让他分不清哪些是我们地球上发生过的事，而哪些是平行宇宙的故事了。”
作为闪电侠中的一员，巴里的语速一如既往地快，甚至感觉不到语气的停顿。
“我这里有心理医生。”丧钟扭头看向哈莉，她正抓着龙虾钳子掰着玩：“糖豆，你觉得沃利的情况在心理学方面叫什么？”
“ptsd，毫无疑问。”女人嗦了一下手指，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不愿回忆过去，甚至精神痛苦的时候会联动到肉体，幸好，你找到了我，小闪，我有一个非常有效的药方能治疗沃利，就是让蝙蝠侠去把他打一顿，只要打晕了他，不就能一觉睡到天亮了吗？哈哈哈哈......”
“呵呵，谢谢。”巴里尬笑了一声后脑袋狂摇，双手还在胸前摆了个x的错误符号：“我就不麻烦你了，我一会给他买点安眠药也许更好。”
算上等菜的时间，巴里不到三分钟内就吃完了东西，他再次感谢丧钟的招待并约好下次到他家吃饭之后，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分别前丧钟又给他出了个主意，建议巴里带绿箭和两个军火库去找上都夫人，拿塔罗牌算算也许会发现什么。
上都夫人只要有钱赚，她总是很好说话的，而奥利弗又不缺钱。
直到小闪的残影和每个人告别后消失在空气中，一直沉默的波波这才从盘子里抬起头来，拿叉子按着龙虾肉在汤汁中滑动：
“其实你早知道这件事，对吗？”
“哦？何以见得？”
苏明笑着低头吃东西，还端起酒来喝了一口。
“你根本没有惊讶的情绪，表演出来的东西终究是假的，而像我这样的黑色多毛动物？总有种野兽般的直觉。”
拿自己开涮的波波把肉塞进嘴里，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一些，毕竟隔空开到了蝙蝠侠，而这里是哥谭。
渡鸦默默地吃着东西，小女孩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毕竟她是巫士，知道很多时候不让人知道真相，反而是一种保护。
保护别人远离黑暗的艺术，或者避免别人直视那惨淡的未来。
似笑非笑的丧钟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一点，不过又说：
“我是有另一种暂时无法证实的猜想，那就是超时间流造就了这一切，从时间层面上来说，超时间流包含了许多过去故事的片段，而其中的人就像是生活在电影片段剪辑里的一样。”
“我有点理解不了，超时间流是什么？”波波歪了下猴头，脸皱在一起。
“无法言传，只能意会。”丧钟摊手，低头吃着东西：“你只需要知道在超时间流中，还有无数个地球0的存在，它们也许是我们如今时间的上一秒，也许是我们当前时间的下一秒，不光是地球0，而是多元宇宙都可以在不同时间点上独立存在。”
“......也就是说，两个罗伊都是真的，而其中一个也许就是早一秒或者晚一秒的另一个他？”
猩猩侦探不愧是宇宙级的聪明人，已经明白过来了。
丧钟先是点点头，随后摇摇头：
“那都是最简单且最理想的情况了，实际上哪怕一秒的时间都可以被无限次地分割，而其中数兆分之一秒里，哪怕有一个分子运动轨迹不同，都会在超时间流中形成全新的多元体系。而且我们还是只在讲时间，依旧没有加入物质和故事这另外两个坐标系呢。”
“还有非物质的宇宙存在吗？”渡鸦的巫士身份也帮助她听懂了，小姑娘放下刀叉，小声地询问。
“不少，比如路西法新造的那个多元宇宙，全都是来自于他的幻想和心愿，没有哪怕一颗石子是真实的物质存在。”丧钟发动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以及三宫占据的那个多元宇宙，在后期扩张中也掺杂了大量的黑暗理想的非物质成分。”
沉默，餐桌上没人说话了，只剩下哈莉哼歌的声音。
“哼哼哼，啦啦啦，啊呜！”她很高兴，低头一大口咬在龙虾的身子上。
虽然不是单独和丧钟约会，但是多一只宠物和一个洋娃娃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至于那些听不懂的东西，重要吗？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其他多元宇宙的存在并不影响她吃东西，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我明白你为什么不给巴里说这个猜想了。”波波吃掉了龙虾后才叹了口气，蹲在桌子上擦嘴：“如果我是个极速者，知道神速力之外还有更高层的时间概念，我肯定想去看看。”
“巴里其实进入过超时间流，和另一个自己赛跑赢了，然后他搞出了闪点事件。”丧钟靠近桌子，因为另一道菜也上来了，鳕鱼还配着白葡萄酒：“那件事的记忆已经被‘无限归正性’从所有人脑中抹去了，目前地球上还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我，蝙蝠侠，以及巴里本人。”
“啧......别说了，我不想知道太多免得哪天被灭口。”猩猩捂住了耳朵，他缩成一团：“我们还是来研究大雪的事情吧，这个总会安全些吧？”
提起正事，渡鸦也抬起头来，她毕竟也想知道该怎么帮忙。
苏明也顺势收回了话题，这里可是冰山餐厅，是肯定有着各种监控设备的，蝙蝠侠也必然在这里装了监听器。
巴里还有丧钟说的那些话，对企鹅人没什么用，那货没文化的，但蝙蝠肯定会忍不住调查。
他是侦探嘛。
然后苏明就可以在等着他那边出结论的同时，去处理大雪的事情了。
“首先，我们认为这冰雪应该是源自魔法，那么就相当于存在各种可能性。先从最简单的方式来考虑，是不是有人用魔法把其他地区或者其他维度的冰雪搬到了全球各地来？所以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先从天然存在大量冰雪的地方查起。”
猩猩点头赞同这个判断，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先从咱们地球0的南极和北极查，如果没有，再查宇宙中的冰雪星球，要是还不行，就去平行世界，去黑暗多元，继续重复这些步骤。”
“没有别的线索，那我们只能先从笨办法入手，不过我有塞普尔克，其实不费什么事就是了。”
决议通过后的苏明平静地等着大家结束用餐，他暂时还没有从风雪中感到什么威胁：
“但其他星球不用查了，地球才是关键，对于魔法体系来说，有人类生活的地球总是一切的重心。”
...........
四人吃饱喝足，苏明用红灯戒指把大家使用过的餐具和桌椅等东西全部炸成了灰，随后他来到大门前的柜台处，放下五百美元当做餐费。
从温暖的室内来到一片苍白的室外，空气仿佛把鼻腔的黏膜都能粘在一起，仿佛固态一样的冷气会让人肺部生疼。
“雪好像变大了？”
波波用爪子顶了下猎鹿帽的前沿，如今抬头去看，蝙蝠灯的光斑都几乎被鹅毛大雪遮挡得支离破碎。
而此时的丧钟取出了弑神者，金色的武器在命令下变成了一把双手战锤，他将其扛在肩上说：
“是变大了，但风雪只是掩护，有些不友好的东西在雪层下面形成了，所有人准备战斗......”
哥谭这种地方就谈不上什么城市管理，市容市貌之类的东西全靠各大帮派、企业、家族各自维护。
而冰山餐厅附近是企鹅人的地盘，这位喜欢冰雪的老大，当然不会让小弟去和源源不断的雪花作对。
因此附近的积雪很厚，虽然马路上勉强开辟出了能让车辆通过的车道，然而那些雪都被推上了路边人行道，堆成了两米多高的厚实雪墙。
苏明之所以在没有看到敌人的情况下就让波波他们准备战斗，这都得益于绞杀对震动的敏锐感知，它感觉到了雪堆中有不少东西开始活动了，于是就告诉了宿主。
至于是刺客联盟的忍者埋伏？还是冻死街头的僵尸复生？它不清楚，进行推理应该是宿主的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丧钟话音刚刚落下的同时，豪华餐厅门前大道不远处的雪堆中就跳出来一支奇怪的伏击者队伍。
它们看上去是半透明的冰雪构成，随着雪花飘落在它们身上，看上去又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白光。
至于形态，有点像直立行走的长臂猿猴，可却顶着长满倒刺如同蜥蜴类般满是棱角的脑袋，尖锐的爪子和牙齿全都闪闪发亮。
波波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了散发着黑光的夜刃，警惕地藏在丧钟身后说：
“看上去有点像元素生物，但主维度只有少部分区域才有形成元素生命的条件，那些地方都集中在非洲和大洋洲附近，哥谭并不在名单上。”
地球上确实有不少元素种族在和人类共生，他们人数并不多，比如生活在太平洋一处小岛上的‘火山族’，那就是些岩浆构成的火人。
而渡鸦也开始施法，她的魔法更像是血液以及黑暗能量混合在一起，那一团颜色诡异的能量球在她手中成型，几人身边的凉意都在向她汇聚。
她也许已经改掉了施法时要喊出招式名的坏习惯，因此她此时在说着和波波不一样的观点：
“这些是亡灵构造体，大家，虽然看上去像是冰冻的水元素，但它们的能量属性更类似幽魂。”
“到底是什么？还能不能有个准确故事了？”扛着大锤子的哈莉挠挠头发，显得很无语地翻着白眼：“你们知道对付这两种生物的方法差别很大吧？”
她口中的差别，其实就是指对方能不能听懂笑话。
元素生物中有些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甚至能看懂人类的连续剧，哈莉以前曾经有过用笑话把一个石头人笑裂开的战绩。
而亡灵则是行尸走肉，即便有着生前的记忆，可心中也早已被那些对生者的憎恨充斥，比蝙蝠侠还没有幽默感。
哈莉原本还想到一个段子的，可是敌人类型都分不清那就没法讲，要不然岂不是变成给听障人士们讲脱口秀，那是很尴尬的啊。
两女和猩猩胡扯的时候，敌人已经动了。
从积雪中站起的这些怪物看上去普遍体型在三米左右，但是双腿不成比例地长，步幅每一步都很大，犹如经过PS照片后的鲜肉艺人。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冰块摩擦声，它们张着嘴无声地啸叫，仿佛脚底有弹簧般从满是积雪的马路上起跳，照几人头顶扑来。
苏明站在了队伍最前方，看着和飘扬大雪一起落下的白色敌兵，他举起手中的弑神者战锤摆了个棒球的击打动作。
金色的武器绽放出了强光，神之金属和冰晶碰撞时更是发出了一声巨响，电流弥漫之间，那怪物被凌空打爆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块，散落在街道路面上。
可这并不是结束。
在风雪夜中，这些碎片融入积雪，只是眨眼间就重新站起，再次加入了战斗。
“好吧，渡鸦说的对，这不是单纯是元素生物。”波波虽然手里拿着剑却没有去砍敌人的想法，只是把武器横在胸前当做防御架势：“元素生物的消亡和重构是个相对更长的过程，这个太快了。”
自然界中生物链的循环由‘生命议会’掌管，万物之绿，众生之红那些都是这个议会的一员。
然而大自然不是只由生命和有机体构成，那些构成自然的其他要素则有着自己的另一个无名小团体，它们或许可以被称为元素之灵。
火焰，风暴，雨水，岩石，分别代表了火风水土四大元素，生物也许有一天会全部灭绝，但当地球陷入寂寂无声的时候，它们还会依旧存在。
比如大多数石头都是不会说话的，但当宇宙中所有岩石被归为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就会形成具现体意识，从而寻找代言人，为所有岩石的利益发声。
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利益就是了，土元素就算被打成粉末，被人吃了，变成漂浮的灰尘或者被风吹动的沙砾，它还在那里，形态的变化并不影响它的存在。
也因此这些元素领主们基本上没有太多存在感，外加上他们的代言人全都选择了非洲部落里的萨满巫医，这些元素力量的掌控者以往是不和主流魔法界一起玩的。
萨满们的力量体系更像是牧师，平时的生活就是打猎熬药，然后对着自己崇拜的元素图腾跳大神，元素意识高兴了，就会分他们点力量使用，仅此而已。
崇拜岩石的代言人就只能使用土系的力量，信仰流水的代言人也只会玩水，虽然战斗力不见得弱，但单一元素属性还是太容易被克制了。
总之当元素生物的某个个体意识被杀死，它并没有真的死亡，而是回归到概念中去，过些日子自然界自然会形成新的躯壳给其使用。
但眼前这些冰雪怪物，好像跳过了这个流程，这复活速度太快了，而且敌意十分明显。
一般来说，只要不入侵元素生物的领地，比如火山口或者海底裂隙这样的地方，人家元素之灵才懒得搭理人类呢，人无非就是众生之红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品种罢了。
而像今天这样疑似套着元素生物躯壳的灵魂，主动入侵人类的城市，这就已经说明它们和元素之灵们没关系。
“物理攻击效果很差，电击也不太行，渡鸦，试试魔法。”
苏明侧身让出了一些位置，让女孩能够发射她手中积攒的能量球，反正眼前都是敌人，也不存在什么打偏的问题。
小女巫没有犹豫，她向着天空中猛地推出了自己手中的暗色光球，那是三宫能力下的一种特殊魔法，能够蒸发生物体内的所有水分，同时还会对灵魂造成攻击。
它看上去一开始是个球体，但被释放后很快变成了能量触手构成的大网，在天空中蠕动着捕食敌人，随即猛然收拢。
效果拔群。
渡鸦选对了正确的魔法，被黑色能量触手侵蚀后的冰晶怪物倒地后就没有再爬起来，那些原本半透明的白色身躯也快速被染黑，干瘪且蜷缩起来，接着就在这冰天雪地中化作一滩滩黑水。
原本还算干净的路面，如今看上去就像是斑点狗一样。
女孩呼哧呼哧地喘气，在施法的瞬间，她仿佛都感觉到父亲的目光在注视这里，那种心悸的感觉让她遍体生寒。
所以她立刻退后，站在丧钟身旁，这才感觉到压力一轻，能够呼吸了。
“打得好！”
猩猩像局外人一样在最后方鼓掌，夜刃被他夹在胳肢窝下面，随着上臂摆动而左右摇摆，看上去就像是条黑色尾巴。
哈莉则还在发呆，她在构思一个新笑话，说老鼠得了重病去看医生，于是医生给它开了老鼠药，那么老鼠死了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嘻嘻嘻嘻......”
她突然一个人就笑起来了。
被黑色大网横扫后的敌人变得稀稀拉拉，可它们依旧向着丧钟冲来，他收起了弑神者，转而使用灯戒能量来进行攻击。
很快，事实证明能量攻击的效果也很不错，而且不会污染美景。
等敌人全部扑街，街头再一次恢复平静，雪花又开始如常在路灯下飘落了。
它们遮住了那些黑色的水渍，很快，这里变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有趣的东西。”苏明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向路边的一个公路摄像头：“蝙蝠侠，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
黑暗骑士从另一个方向的小巷中走出，他面无表情，仿佛整个人还拖着阴影。
“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波波龇牙咧嘴地开始抱怨：“看到我们被冰棍怪物围攻，然后你就躲在暗处偷看？”
“我刚到。”蝙蝠侠走出了黑暗，长长的披风在雪地上拖着走过，来到丧钟面前：“你发现了线索。”
还是那个味，用称述句来表达疑问，可以说是蝙蝠侠专利了。
“小猫！”哈莉笑着跑向了和蝙蝠侠一起到来的猫女，扑进了对方怀里：“快听听我给你讲个老鼠笑话。”
可是瑟琳娜对哈莉并没有那么热情，她的眼睛像是死鱼一样，很无语地推开了疯子的脸：
“不听，都怪你们，我们本来晚上还有安排的，结果你们倒好，丧钟把从未出现过的敌人引来了。”
哈莉的双眼顿时变成了滑稽的月牙形，小声说道：“我懂你的心理，那点心思简直就像写在头顶上一样，你觉得自己死了好久，下面都要长蜘蛛网了，所以打算和蝙蝠做点羞羞的事情对吗？”
“哼！我还没想好呢，反正没有一套豪华宝石首饰是不行的，就算现在不好弄那些，也至少要准备玫瑰花和蜡烛吧？”
猫女摇头晃脑地移开了目光，但她还是口不对心地咽了下口水。
哈莉笑得更开心了，不提丧钟和蝙蝠走到无人处小声交流了什么，她伸手去摸猫女的胸口，想要检查一下上次被杀时的枪口还在不在。
可瑟琳娜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两个女人就开始追逐打闹起来。
“呋......”还和渡鸦一起站在餐厅门口的波波吐了口烟，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一样感慨道：“有时候我还挺羡慕哈莉的。”
“羡慕她和丧钟是一对吗？”渡鸦把双臂缩回了斗篷下面，静静地看着风雪：“唐娜也经常这么想，其实你们都可以争取一下。”
“啧，你这孩子，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回事。”猩猩歪了一下嘴，掐灭烟头丢在一边：“难道你们这些人类小姑娘内心都充满黑暗吗？我算是明白网络用语‘天然呆都黑心’是什么意思了。”
渡鸦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缓缓走下楼梯，去战场中检查可能存在的尸体：
“我只是不喜欢把情绪放在脸上，并不是天然系。而且我也说不好自己到底算不算人类，因为我的父亲是魔王之一，也许我的心本来就是黑色的。”
这话一出，波波反而有点心疼这个姑娘了，猩猩活了几十年，也算是有着悲惨过去的大前辈，最受不了这种幽怨想法。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取出几颗酒吧里给客人吃的薄荷糖来，走过去放在渡鸦手里：
“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比如我，高于绝大多数人类的智慧存在于一只猩猩体内。但我们可以选择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孩子，不要总是去想三宫的事情，你还有朋友们......”
“谢谢你的糖和心灵鸡汤，猩猩侦探。”渡鸦收下了廉价糖果，但脸上还是没有笑容：“可惜你不是真正的巫士，不明白三宫有多么强大，在起源墙破裂之后，他的多元宇宙始终在向我们逼近，也许就在今晚，他可能就会抓我回去。”
她觉得自己面对这种压力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乐观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比如野兽小子，假如他父亲也会对他进行三宫对自己这样相同的折磨和洗脑，那他应该早就疯了。
尽管平时他就又傻又疯的。
看到渡鸦又低着头走神了，波波跳起来拍了她的后背一下：
“我知道我的话不是什么经世名言，但也不是安慰你的无用话语。我的意思是说，丧钟既然敢带着你一起行动，就说明他有对付三宫的备用计划，你担心的事情根本不成立，他会帮你搞定的。”
女巫愣了一下，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随后缓缓展开。
她先是点点头，然后嘴角微微翘起，大概是笑了一下说：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唐娜的感觉了，这大概就是另类的安全感。她其实一直都在担心泰坦神族会把她回收掉，再度变成一件工具或者一滩泥土。”
见到女孩再次振作起来，波波重新把武器塞回口袋里，帮着一起搜索丧钟打碎的那些冰晶：
“小戴不知道她妹妹在担忧这件事吗？”
“神奇女侠自然也知道，但她们没有办法。”渡鸦伸出双手掐了几个手印，黑色的能量触手就从她肩头长出，开始帮忙干活：“泰坦们被封印在那众神铸造的牢笼里，关键词，gods。”
“而上次幽灵的事情就说明牢房不是那么保险。”波波已经明白了，不由地摇摇头：“可唐娜当时也在队伍里，她甚至都没有提起这件事，要是那时候她随便说一声，丧钟肯定就会把泰坦们都剁了。”
渡鸦摇头，她当时也在的，尤其是死侍那张脸，简直现在想起来都会反胃。
她闭眼克制了一下翻涌的胃酸，扭头说道：
“唐娜是亚马逊战士，真正的女强人可不会把脆弱一面暴露给男人看。而且事关奥林匹斯，她的身份有点尴尬。”
唐娜其实是泰坦们的造物来着，原本是计划用来取代戴安娜的工具，这个身份就注定她在跳槽之后，不能在两者之间这件事里多说什么，更不能做一些出格的事。
因为泰坦们现在属于奥林匹斯的囚犯，怎么处理他们只有宙斯说了才算，这就是神灵们的规矩。
“我懂了，你给我说这个，无非就是想要让我‘不经意地’跟丧钟说一句呗？”波波摇了摇头，他取出自己的烟斗给里面塞叶子：“可实际上你还是和他接触比较少，应为按他的话来说，超级战士都有超级听力，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基本赞同你的看法。”
在一连串的低声情报交流后，蝙蝠侠拉开了和丧钟的距离，他站在街灯无法照亮的阴影里，变声器听起来就像是干枯树枝断裂时发出的声音。
“光说有什么用？拿点实际的帮助出来。”丧钟伸出了手，用灯戒投影出一张地图：“你也看到了，这些几乎物理免疫的冰晶怪物恐怕只是杂兵。而只要出现在哥谭，往往就意味着很多。”
雪花落在蝙蝠侠的肩上，顺着披风滑落地面，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
“所以你认为它们是冲我来的。”
“难道不是么？按照入门级战略来说，如果要对地球下手，就要先对付正义联盟，而想要对付正联，就要先对付掉你。”
丧钟升起了面具，红色的目镜在夜色中点亮，声音也变得嘶哑，继续说着：
“所以你现在就该先准备了，在我带着波波他们去寻找可能存在的敌人老家时，你可别太早挂掉，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还没有给回信呢。”
“......他们选在企鹅人的冰山餐厅外埋伏，因为我不久之前来过这里，它们就像是猎犬。”
蝙蝠直接略过了那个话题，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就像是他从没去过地球40K一样。
而丧钟抱着胳膊，对此带着笑意说：
“想想它们是如何把我认成你的？它们也许有些弱视也有些弱智，可我想我的盔甲配色和你差别还是有不少的吧？想过这个问题吗？”
苏明看向冰山餐厅，这真是个好地方，附近四通八达，刚好是哥谭最繁华的区域，但今天路上都没有看到几辆车经过。
这也许是这座城市少有的落寞时刻了。
“我只感觉到你又要说不合时宜的笑话。”蝙蝠的两个嘴角向下弯去。
同样站在没有灯光之处的丧钟确实笑了一声，空气流动在面具之下的声音非常显著，他说：
“你的感觉是对的，原本我是计划说我们的共同点在于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还算是英俊来着。想看你听了这个后会不会笑，以此来判断是是否从小丑病毒中痊愈。”
“我很好，至少不用你担心这一点。”黑暗骑士对此并没有什么情绪：“奎泽尔医生和杰克离开了，还是你让另一个女性丧钟安排的旅程，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在她的帮助下我的情况如何。”
“但那只是一个方面，布鲁斯，我们都知道，任何时候一面之词都是不可信的。”
苏明走向路灯，背靠在路灯杆上，不算明亮的光芒照在他身上。
就像是他的盔甲，一半黑，一半黄。
“.......我们的共同点是金属。”
蝙蝠侠喜欢怀疑一切，因此他对丧钟的上句话也表示怀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强行把话题拉了回去。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猜想。
假如那些怪物是通过辨识某种‘金属’来分辨目标，那么两人之间确实有不少共同点了。
丧钟手里有的金属，蝙蝠侠全有，甚至会让人疯狂的酒神金属，此时也流淌在蝙蝠的血管里。
不过既然蝙蝠侠状态不错，计划就可以继续展开，他在监听到丧钟一行人出现在冰山餐厅后能这么快赶来，说明也没有被美色迷晕进温柔乡里。
尽管猫女向来和温柔扯不上什么关系就是了。
“既然你也有了和我类似的想法，那就做好准备吧，尽管具体它们寻找的是哪种金属还尚不清楚，但至少有了点线索。”
黑影中的蝙蝠侠从腰带里掏出一个蝙蝠形状的通讯器，隔空丢给丧钟，随后一撩斗篷转身离去：
“保持联络。”
.......................
“很难得，我们居然能看到他是怎么离开的。”波波手里捏着一块手绢，上面放着一点稀碎的冰晶：“蝙蝠侠过去都是突然消失在黑暗中的，顺便一说，他的无赖帮改版蝙蝠制服看起来不错。”
“那只是因为猫女消失不掉罢了。”丧钟笑了一下，接过手绢：“最后就这点残骸？”
猩猩侦探叼着自己的烟斗，烟雾在路灯下让他眯起了眼睛，街道上的冷风带着哥谭一如既往的工业污染气息，并不怎么舒适。
猎鹿帽被他的黑毛爪子在头上转了转，而后他还是为了保暖把爪塞回衣兜里，说道：
“是了，对我来说，这就和加在威士忌里的冰块没什么不同，然而我没有超能力，更不是专业的检证人员，所以还是拿来让你看看。”
“绞杀。”
苏明也看不出来什么花样，这种微观层面上的东西，还是要依靠共生体。
小豆芽从肩头冒了出来，又一次吸引了渡鸦的目光，然后它伸出细细的触手在几块碎冰上都刮了一下。
“嘤。”
答案立刻就出现了，只是线索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丧钟向几人转述了它的鉴定结果。
“有趣的发现，因为这些冰的成分......它是100%的纯水。”
渡鸦不明所以，她的小脑袋扭向哈莉，然而小疯子一耸肩：“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有哪里不对，还是说你想听笑话？”
猫女最终还是没有听哈莉的笑话，原本就属于‘哥谭魅影’里好姐妹的两人，刚才除了打闹之外就是聊男人。
但是波波对此恰好懂一些，他什么都懂一些，酒吧老板就是得要全才。
“结冰需要两个先决条件，其一就是足够的低温，其二则是水中需要有杂质作为凝结核。”猩猩的厚嘴唇把烟斗从一个嘴角移动到另一边：“但100%的纯水是不可能在物质世界存在的，这就像是想要造出摩擦力为0的平地一样，只存在于科学理论的假设中。”
“所以纯水本该是无法结冰的？”哈莉就听懂了这个，大概吧。
谁知道猩猩摊手耸肩，他重新看向丧钟和渡鸦：
“我不知道，在今天之前，我们谁都没见过100%纯净的水不是么？人类的科技如今可以让水达到99.99%纯净，哪怕这小数点后面的9无限循环，却最终就差那关键的一线，永远无法达到100%，那大概就是科技的极限了......”
“好吧，没听懂。”哈莉收起了大锤子，根本不看突然感慨起来的猩猩，她拍拍自己的小包来到丧钟身边搂住其胳膊：“哈尼，我们去接下来去哪里？”
波波想得再多，不终究还是要跟丧钟走吗？
“收集到一些额外情报，不过计划大体不变。”苏明摘下了斗篷，让它变成飞毯款式：“我们先到云层上面看一看，然后先去北极。”
雪花落在无形的屏障上，随后飞快熔化，现在距离岛屿几十米外的神力之墙就仿佛是雨天里汽车的挡风玻璃一样。
还是没有雨刮器的那种老爷车，融化的雪水模糊了视线，戴安娜站在海边的一处礁石上，却根本看不到多远。
屏障之内温暖如春，而屏障之外海面都被封冻，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家里的那些事上了，地球又一次面临威胁，自己至少应该先回到正义大厅去待命。
所以她带上了全身装备，换了一条加有兔子毛皮边缘的厚实斗篷，来到了天堂岛的海岸边空旷处，准备呼叫正义联盟实施爆音传送。
“戴安娜。”唐娜也全副武装地赶来，海滩上留下了她的一串脚印：“我也跟你一起走。”
神奇女侠笑了一下，她伸手拉住妹妹的胳膊：
“母亲重新要回了她的王位，但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反正我也看不上什么女王的位置，我更喜欢当冲锋在前的战士。可你为何要走？我和母亲谁当女王都不会对你有影响。”
神奇少女耸耸肩，她翘起脚抖了抖沙子，表情明显是不赞同这种说法。
她微微侧身，向姐姐展示自己后背挂着的笔记本电脑包，开口抱怨着：
“希波吕忒还是老观念，认为亚马逊不需要跟人类接触，而互联网是魔鬼的发明，人类的懦夫文化会让我们变得脆弱且懒惰，诸如此类......”
小戴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她看着山上的白色大理石的宫殿群，就仿佛看到了母亲严肃的脸：
“她把网线拔了？”
“如果只是拔了网线还好，她命令将军她们用投石车把信号接收站炸了。”唐娜叹了口气，她看向那透明屏障上粘黏的冰水混合物：“那是正义联盟来帮我们修建的，岛上没有人能修好它，可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与世隔绝的生活了。”
“你说的对，反正在我看来，亚马逊人应该也是人类的一支，而不是非要跟神灵们扯上关系。”
戴安娜在丧钟赠予的小包里翻了翻，取出自己金红相间的正联通讯器，这东西依靠爆音通道加密通讯，不需要依赖信号基站或者其他接收中转装置。
她按了个快速拨号，听筒里就传来钢骨定位解码的声音，那仿佛是老式的调制解调器在拨号上网。
“是啊。”唐娜扯了扯电脑包的带子，同样费解地摇摇头：“人类中的强大战士早已超越神灵，而且更聪明更包容，比如丧钟。”
提到这个代号，戴安娜扁了一下嘴，收起耳边的通讯器：“好吧，我正好被告知他回来了......我居然还要正联转告才能知道这一点，我真想杀了他！”
唐娜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那太好了，我们去找他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开始着手解决大雪的问题了。”
爆音通道如期而至，仿佛带电光圈一样的传送门吞没了两人，小戴也许回答了什么，但唐娜没有听见，她完全被噪音和喜悦淹没。
.......................
“并没有覆盖全球的积雨云存在，雪花就像是凭空出现。”
高空之上，丧钟和波波正在仔细研究大雪的成因，拿着烟斗的黑毛爪子因为寒冷而哆嗦着，毕竟猩猩向来不是寒带动物。
正常的情况下，降雨会在云层中因为凝结核而形成，在降落过程中因为温度和压力变化变成雪花。
可如今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就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仿佛是伴着‘啵啵啵’的声音突然变出来的一样。
在地面上看不到阳光，完全是因为数千米高空到地表的每一寸空间都在不断生成雪花，这些东西就仿佛漫天的鹅毛，遮挡了太阳和月亮。
真正的云层反而还在众人的下方，根本没派上什么用场。
“已经可以肯定是神秘侧的事件了。”丧钟驱动斗篷飞向北极，还拿出一些酒来给波波喝，让他暖和一下：“渡鸦，你会加温的魔法吗？就是避寒的那种。”
“我可以用魔法让人体内的血液升温沸腾，但我想这不太适合对自己人用。”没有什么表情的女孩缩在斗篷下面，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她掌握的魔法里，除了几个能量触手法术可以拿来平时帮忙干点活，其他的法术全部都是用来杀人的，而且会让人死状极惨。
简单来说，被渡鸦的家传黑魔法杀死，往往受害人会变成全身皮肤肌肉被煮烂后再脱水的木乃伊。
魔法保温不可行没关系，苏明还有备用计划，他还有灯戒呢。
手甲褪去，露出右手中指上的绿灯戒指，用意志力给波波编织了一顶厚实的能量帽子，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被冻掉耳朵了。
几秒之后，众人抵达北极‘未知点’的上空。
虽然这里叫做未知点，却并不是它的坐标或者时间上有什么问题，只因为这里曾经是孤独堡垒的所在地。
很久以前，差不多是蝙蝠侠加入正联那时，为了保证超人的独处休息时间不被人打扰，蝙蝠在所有的网络资料里删除了这个点的坐标和卫星图，并永远以假冒的图文资料取代，因此这里才被称为未知。
在上次狂笑领了盒饭，苏明回到漫威那边之后。
超人独自来这里和当年他抵达地球时搭乘的逃生舱交流，却又遭遇了著名的反氪星人佣兵罗格·扎尔伏击，战斗导致整个孤独堡垒都被对方发动的行星钻头炸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天坑。
行星钻头就是毁灭氪星的元凶，不过好在这里是地球，太阳系的恒星是黄太阳，超人在这里的战斗力成功阻止了钻头的启动，并通过热视线引爆了那可怕的机器。
即便如此，孤独堡垒还是被炸没了，每次他和露易丝闹别扭后能躲藏的‘男人窝’没了。
战斗是超人赢了，罗格又一次被从爆炸中救下，丢进了幻影区。
但克拉克好像暂时没有计划重建孤独堡垒，他在过去经历的一系列事件中学习了很多。
不光在利维坦崛起的时期自曝了名叫克拉克的真实身份，而且也开始觉得自己不需要什么北极的堡垒，而应该把更多时间挡在陪伴家人上面。
因此这个地方沦为正联的仓库有一段时间了，正义大厅里展览的那些物品中有不少只是仿制品模型，而真货就丢在这里。
现在从空中向下看，大坑底部有很多紫色的结晶物，应该是爆炸后形成的，它们凝结成了十几米高的晶柱，凌乱地立在坑底各处。
这让天坑仿佛是个用来捕猎巨型动物的尖刺陷阱。
奇怪的是，大坑周围一圈都没有积雪，就仿佛有看不到的什么力量阻挡了它们落在这里一样。
飞毯上的一行人看着那巨大的紫水晶坑洞，表情各不相同，波波是感慨一个时代的结束，渡鸦是在感受能量的流动，而哈莉则是在咽口水。
她个人更喜欢摇滚且街头一些的饰品，毕竟正经的老哥谭人谁出门戴珠宝啊？有位戴珍珠项链的都被枪杀了好吧？
反正她自己家里一件珠宝都没有，也不需要宝石和黄金，不过眼前这些大宝石簇都没人要的样子，丢在这里太可惜了，看起来还挺值钱的。
就在她准备让丧钟一起下去挖矿的时候，蝙蝠留下的通讯器响了起来，这东西被丧钟交给她保管来着。
其实因为这通讯器看上去像个小小的蝙蝠镖，她想要拿着玩。
“哈喽，这里是奎泽尔医生的电话，想预约治疗恋物癖请按一，想咨询父母被杀问题请按二，想要预约阿卡姆式电疗请按三，嘻嘻嘻......”
“告诉丧钟，地球12刚才通知了正义之堂，他们的地球也开始下雪了。”
蝙蝠侠只是说完这句话，随后就咔哒一声就挂线了，连嘟嘟嘟的声音都没有。
“小蝙蝙？蝙蝠？喂？切！”小疯子又对着通讯器叫唤了几声，然而蝙蝠侠应该不想理她，她顿时显得意兴阑珊：“什么嘛，不就提了下有些人对蝙蝠的迷恋以及父母双亡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么小气？”
波波抱着胳膊缩在渡鸦的斗篷下面，北极的寒风让他十分不舒服。
对于哈莉的抱怨他非常无语，顶着绿色能量防寒帽的猴头摇来摇去：“你干脆直接念蝙蝠侠的病历好了，他没和你计较都算是脾气好。”
“你不懂，小波。”哈莉抬起头来看向天空，那大雪飘飞而下，回忆也汹涌而来：“当年我还在哥谭的时候那可是万人迷，蝙蝠他看我一眼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猩猩侦探的厚嘴唇向外翻开，双眼也变成了死鱼模样：“那是你自己的臆想？还是蝙蝠侠有不为人知的癫痫？”
“才不是呢，我们那时候在一趟即将脱轨的飞驰火车顶上，车厢里大概有四百多人？我拿冲锋枪射他，他拿蝙蝠镖射我......”
哈莉通过回忆纠正道，她还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作为强调：
“不过环境其实和故事没太大因果关系啦，他过去就是暗恋我，哈哈！”
猩猩侦探无语了几秒，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热气，他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不过刚才蝙蝠说了什么？你不应该转告我们吗？”
被承认了的哈莉得意一笑，随后把电话里的那句话复述给了丧钟听。
飞毯降落在大坑底部，这里就像是被烧了玻璃一样，除了水晶柱凸出地面且保持着棱角之外，其他地方简直就像是一只大碗。
他说的到底是地球12（earth12）还是地球十二（earth-twelve）啊？”苏明扭头看着哈莉，他表情古怪地把手放在水晶柱上感受着：“这件事没说清楚算什么情报？”
“啊？有区别吗？”
波波感觉丧钟在说绕口令，整个人仿佛都陷入迷雾了。
...................
地球12和地球十二也确实是dc多元中的名梗了，其实后者也被称为喜剧宇宙。
但鉴于现在起源墙破裂，众多属于dc的多元都被丢进了名为‘虚空’的盒子里，苏明觉得还是要严谨一些比较好。
地球12是一个未来的世界，那里的三巨头是蝙蝠侠ii型，鬓角一侧有缕白发的黑白超人，以及体重在两百公斤往上，身高两米多的筋肉人神奇女侠。
虽然人设有点怪，但故事大体上没有问题，还是dc风格。
与之对应的黑暗多元里，地球负12则是‘无悯铁腕’的世界，在那个单体宇宙中，体重两百，身高两米多的是那个疯了的蝙蝠侠。
至于地球十二......作为无限地球时代的平行宇宙之一，它曾经在无限危机中被毁，后来在2015年的《多元融汇》大事件里再次从太虚中归来，成为了编外宇宙之一。
只不过之前生活在上面的绝大多数超级英雄们，在无限危机时期就和地球1的那些异世界同位体融合了，结果重新出现的地球十二，如今只剩不是英雄的英雄。
拙劣五侠就是那个地球的正义联盟，虽然名为五侠，但实际上有七个人来着，就是这么超出常规。
这些人全是搞笑系的角色，整体和dc就格格不入的样子。
战斗力什么的暂且不提，反正他们在漫画中也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敌手，但关于这伙人的行为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他们没有作为喜剧演员出道都是屈才了。
举个例子，一般单体宇宙里的超人能力虽然有强有弱，但至少智力还在及格线上。
但地球十二中，如今对应超人的家伙叫做‘尬人’（awkwardman），特点就是做事情总是造成非常尴尬的效果。
作为喜剧宇宙，他们的漫画大多是四格或者九格的，故事往往也很简单。
比如有坏蛋在街头抢钱包，群众叫喊尬人的名字，于是英雄出现追捕坏蛋......
结果追击者被路边消防栓绊倒，和坏蛋一起撞晕了过去，路人拿回了自己的钱包，真心地感谢英雄，可是尬人只能老脸一红，摸着头说出自己的名言：
“好尴尬啊！”
故事就这样结束，一九七几年代的搞笑风格就是这样。
尬人的地位和人设对应超人，但穿着打扮像滑稽版的蝙蝠侠，能力方面则像是削弱版海王，超能力是和沙滩说话。
同时，拙劣五人组里没有蝙蝠侠，领导他们的智囊角色是丑角（merryman），是个经常哭丧着脸的普通人，却被同伴们一致认为他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智慧’。
毕竟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近视眼镜丢了之后，还可以吐口水让其凝结成冰，打磨出新镜片来使用......
....................
听了丧钟提供的新知识，波波和渡鸦表示有学到，而不爱学习的哈莉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蝙蝠侠家里的座机了。
不明所以的管家侠接了电话，哈莉说明来意，阿尔弗雷德主动帮忙转接了自家老爷的通讯。
这次蝙蝠侠说的明白了，是正常人所在的那个单体宇宙。
“地球12，要去看看嘛？”波波看向丧钟，猩猩脸上十分郑重：“但我个人感觉，关键应该不在那里，他们那边更像是被地球0传染了感冒的受害者。”
不过假如丧钟决定要去，那肯定还是听领队的，毕竟自己一只猩猩懂什么多元宇宙啊，是吧？
苏明摇头，他还在打量这些水晶，第六感告诉他这些东西和当前的案件有着什么联系......
“不用去地球12，黑白超人比我们的超人还多晒了五十年的太阳，有处理各种复杂问题的经验。”
调查思考不影响丧钟同时回答波波的问题，只见他来回走动又说：
“那个世界是超人带着蝙蝠侠在玩，如果有什么大问题黑白超会说清楚的，现在他们向正义之堂通报更像是常规报备而已，将来如果需要粮食或者其他援助，省得再解释。”
这时渡鸦丢下了猩猩，也走过去和丧钟一起检查那些水晶，她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比如说...钻头炸弹炸毁了孤独堡垒，为什么这些水晶反而像是完整的一样呢？
一路走来，却只有这个大坑里没有积雪，是不是意味着有解决大雪的办法存在？
见到女孩也有了相同的看法，丧钟欣慰地朝她笑了笑，示意她退开一点，接着就取出弑神者来，变成小锤一下下砸在了水晶上。
远方的风雪伴随着叮叮作响的声音，淡紫色的粉末开始随风飘扬......
被敲碎的水晶粉末坠落在地面，就像是在饼干上面撒上了一层粉色的霜糖。
但几秒之后，它们开始缓缓升空，仿佛感受到了磁力一样，重新被吸回到了水晶柱的整体之上，随后伴随着能量的光彩，被敲碎处变得弥合如新。
苏明看了渡鸦一眼，带着她重新回到飞毯上，再用灯戒变出个小屋把几人扣起来保暖才说：
“你和艾米·温斯顿熟悉吗？联系她，我想了解一下关于这些紫水晶的事。”
小女巫做事很干脆，她和那个被提到的女孩年龄差不不了几岁，又同是施法者，自然不算陌生。
她立刻开始施法联系对方，只是不知道，艾米如今在不在主世界？
...............
艾米也就是‘紫晶公主’，如今地球0少年正义联盟的领队，同样也是来自宝石世界（gemworld）的异界人类。
一个武艺娴熟的剑士，同样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士之一，可以视作是dc版本的秘客，只不过没有那么悲惨的黑暗童年经历而已。
紫晶一族是宝石世界中紫水晶之国的世袭统治者，直到有个叫黑暗蛋白石的坏蛋出现，杀死了当时的国王。
在随后王国的混乱中，王后西特里娜（a）将她刚出生的婴儿带到主世界，挑选了一家叫温斯顿的人家。
母亲把婴儿放在这家人门口，然后自己藏在暗处秘密保护。
也就是弄了一辆房车，住在这家人对面的空地上。
这家人无法生育，捡到了孩子，自然高兴地把女孩抚养长大，她被起名为艾米·温斯顿。
艾米13岁生日时发现了真相和生母相认，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来自魔法世界的公主，同时还了解到黑暗领主蛋白石正要来消灭她。
接下来的三年里，她白天上学，晚上来接受生母的严酷训练和仇恨教育。
直到有一天，她母亲觉得她学有所成，就建议先下手为强，返回宝石世界去夺回王位......
然后王后就被突然出现的异世界刺客给先下手为强了。
艾米不得不反杀了敌人，然后继承母亲遗愿，前往宝石世界夺权。
途中因为时间流速的问题，而变成了成年女性的模样。
回到紫水晶之国后，在一系列新朋友的帮助下，她成功造反赶走了篡国者，成为了新的女王。
从那以后，她的逆天之旅就开始了。
穿越去紫晶之国她会变成成年女人，而穿越回地球0又会变成青少年，另类的长生不老就此达成，唯一不变的是她强大的施法能力，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
她曾经打败过秩序之主，混沌之主，幽灵，纳布一等干人等，还是很轻松的那种胜利。
一方面是因为宝石魔法的体系根本不被这些存在所掌握或了解，另一方面则在于她十分机灵，属于用脑子战斗的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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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很快就接通了，魔法通讯总是十分可靠，这本质上是两人精神力的链接结果。
艾米此时身处一个富丽堂皇，到处都是紫色水晶的宏伟殿堂中，坐在同样的水晶王座上吃着一颗透明的苹果，果汁还挂在嘴角上。
“瑞雯，是想通了要来我这里玩吗？”
紫晶公主显得很高兴，像是小女孩一样翘起了双腿，随后一用力猛地把自己从王座上撬起来，双眼里仿佛还有着紫色的五角星冒出。
“不是我找你，而是我身边这位。”
渡鸦的小手在袍子里翻了翻，把能够看到影像的能量球转了一下，就仿佛在调整摄像头。
身穿黑黄盔甲的丧钟出现在镜头里。
吃东西流了一脸的紫晶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一阵紫色烟雾中跑开了，等下一秒再回到镜头前时，她换上了华丽的礼服，表情也变得典雅而高贵，用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
“你好，丧钟先生。”
苏明苦笑着摇摇头：“来不及的，刚才你的真面目已经被我看到了。”
艾米顿时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双手捂住脸的同时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呜！我的形象没有啦！都怪渡鸦！”
“没关系的，刚才的小艾米也很可爱。”哈莉凑了过来，她自来熟地和对方打招呼：“不过要玩还是下次一起，现在我们有急事找你。”
哈莉作为心理医生，对付小女孩的时候也算是有优势的，更何况紫晶公主其实也很有大局意识，能分清轻重缓急。
她点点头，正色道：“请问吧，但有些事情可能会帮不上忙，毕竟我还是个中学生。”
“地球下大雪的事情你知道吗？”苏明撤掉了绿灯能量罩，向女孩展示外界的雪花飘飘：“这接连不断的大雪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全球范围内都被严寒和冰雪笼罩。”
听到这话，艾米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开始向着宫殿之外走动，抬头看看天空。
什么都没有，紫晶之国的天空还是可爱的淡蓝色，她走回房子里说：
“我不知道，在狂笑之蝠被解决之后，我就回到宝石世界这边来了，毕竟有很多工作还等待我处理......现在情况很麻烦吗？为什么正义联盟没有联系我？”
“因为在我参与这件事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线索，除了风雪之外，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丧钟重新挡住了风雪，和波波一起喝酒：“英雄们总不能和天气搏斗吧？而现在我和蝙蝠侠已经开始调查了。”
“也许超人可以试着去把乌云吹走？”她试探地眨眨眼睛。
“没有乌云，雪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渡鸦用了个小魔法，用黑暗能量模拟雪花形成的方式。
紫晶公主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点头：“那么你们找我是要我回去吗？可以哦。”
“不，只是想问问你送给超人的紫水晶有什么特性？我们不久前遭遇了一些奇怪的元素类敌人，但它们只是套着元素外壳的亡魂。”
丧钟重新说明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不想带着紫晶公主一起行动，这姑娘同情心泛滥还极度喜欢交际，认为友情也是魔法，她甚至能和吃人的巨型毛毛虫做朋友。
这也是少年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风格不同的原因所在，艾米和达米安完全是两种人。
被拒绝的艾米没有多想，她就点点头，开始说明那些紫水晶的事情。
其实也很简单。
每次艾米从宝石世界回地球0，也不知道该带什么特产给朋友们。
想了想，紫水晶在她的国家内到处都是，但放在主世界不光是高档的装饰品，还很值钱。
于是她带了很多回来，发给朋友们让带回家摆。
作为队友的小超自然拿了不少，也许是家里放不下，就拜托他父亲超人暂存在孤独堡垒里，也因为它们确实很漂亮，干脆他家长也拿来装饰房间。
而紫水晶代表着很多东西，首先它代表着爱情，其次它也代表着智慧，不过对于魔法使用者来说......
它代表着高级别的‘正’能量，是几乎一切亡灵生物以及邪恶不洁的克星。
“当然，肯定没有情感光谱或者x金属的能级高。”
艾米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伸出双指比出个几厘米的间隙。
“明白了，谢谢，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为什么孤独堡垒的深坑里没有积雪了，因为这些雪虽然成分是纯净的水，但它们并不纯洁，了解到大雪的属性是个不错的进展。”
丧钟朝着女孩点点头，转身去和波波小声商量，案子有了点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