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年，罗马帝国的首都罗马城中。
与希腊人崇尚个人主义，酷爱自由的民族性格相比，罗马人更重视集体的力量。
他们一有空闲就喜欢聚集在公共场所高谈阔论、议论政事，由此大型的公共场所在罗马人的生活中显得尤为重要，因此，公共浴池也是大家喜欢聚集的地方。
很多公共浴池都是露天的，而好一些的则有着穹顶，其中水汽弥漫，热浪滚滚，那是因为奴隶们在地下室里拼命地供应着热水。
人们在这里坦诚相见，放飞自我，热闹极了。
哲人们的争吵声，抓小偷的呐喊声，人们跳入浴池时造成的巨大的水溅声，妓女们为了让客人快乐而发出的呻吟声，这些构成了非常嘈杂的旋律。
除了通常情况下常见的职业之外，还有那种以给人拔毛为职业的人，他们的客户在被拔掉腋毛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凄厉的惨叫，这就变成了乐谱中的高音。
卖酒的，卖香肠的，卖其他各种点心的人都在张罗生意，澡堂中众多饭馆里招揽顾客的吆喝声，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市场中多了几个水池子，而且所有客户都不穿衣服。
澡堂区基本上都分为热水厅、温水厅和冷水厅，热水太烫，冷水又太凉，因此人们大多数时候都聚集在温水池的周围，这里混乱得就仿佛糜烂的天堂。
当然，有钱人可以带着自己的奴隶，去小厅中享受一些宁静，做完按摩搓背后再来一套汗蒸，然后舒舒服服地披上白色床单出门去。
也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是贵族的人，哪怕在享受按摩的同时头上还带着金色的桂冠，他在私人的水浴偏厅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冷汗从额头上滑下，人也猛地从按摩桌上翻身坐了起来。
“不好！居然有个我败了！”
但这里是澡堂，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穿着那套高科技战甲出现在众人眼前，更别说穿着泡澡按摩了。
“主人？我们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吗？求你别发怒。”
给他按摩的女奴们吓得跪倒在地，在古罗马时期，这些女人的价值还不如一头耕牛或者一匹战马，虽然公元前82年开始，罗马帝国就禁止随意处死奴隶，但折磨到重伤或者转卖到妓院去是没问题的。
帝君双手捂脸，用力擦去了脸上的汗水，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
应该没事吧，只是一个时间线上的分体被击败，但不是没死么？再说自己同时存在于一个个时间片段中，是超时间流中自由的存在，应该不会被找上吧？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那个男人曾经干了狂笑之蝠和珀佩图阿是很可怕，但时间流这种东西才是最牢靠的屏障。
想到这里他放松多了，重新躺回床上，扯掉自己包裹的床单：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来玩点别的，谁想给我生个孩子？有奖励哦。”
女奴们自然是欢欣鼓舞，一时间整间偏厅中都充满了春色，嬉笑声和皮肉相撞的声音快速响起，期间还有各式各样的英语脏话。
然而就在三分钟后，他释放了自己的生命精华，仿佛陶醉于完成生物使命一般的余韵中时......
“砰！”
一声闷响，闭着眼睛回味的他脑袋炸成了烂西瓜。
女人们的尖叫声，枪械拉栓的声音，恶魔般的嘲笑声都在同时响起。
“以为躲在时间流里就高枕无忧吗？呵呵......”穿着黑黄盔甲的怪人从烟囱中轻轻落下，无视了那些尖叫的女人们，让绞杀毁尸灭迹顺便读取一些记忆：“真是太天真了，也不明白什么叫至尊法师啊。”
男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她脸色通红地用双手捂着脸，但从指缝间偷看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我们选这个时间点啊？虽然我听说这这种事，在学校里也有很多同学们做过，但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因为这种时间点上他没穿盔甲啊，能用子弹搞定的事情，何必多费功夫？”苏明平静地收起了神金高斯，接着让绞杀修改所有奴隶们的记忆：“我们现在和帝君的情况一样了，同时处于地球12的所有时间线上，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我很好奇，究竟哪个我看到的事情会最稀奇。”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们都控制不住地吓尿了，气味实在不太好。”萝瑞放下了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圈那些女人的身体，带着遗憾地低头看向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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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时代，人类社会刚刚步入了父系部落制，篝火带给了人们文明的种子，而有个部落中正在供奉降世的神灵。
这个神灵没有面孔，整体是蓝色和金色相间，他教给人们如何吸食一种白色粉末达到快乐巅峰，但也要求部落拿出一种黑色的金属来作为交换。
此时这神灵正站在碎石堆砌的祭坛上，背着手张望远方，显得是那么伟岸和高大。
人们向他跪拜，并献上捡来的果实和狩猎获得的肉类，然而神看不上他们的食物，也不喜欢他们献上的美女。
只有当有人在神的面前战斗，并有人为此死去时，神灵才会看着尸体给予大家奖励。
此时，又一轮的神前决斗又要开始了，神灵他站起来了，举起双手发出了狂野的吼叫声，而原始人们想起了白色粉末的好，顿时有几个犯病了，一边抓挠身体，一边来回打滚。
他们就是被神选中的人了，会被投入竞技场然后活到仅存一人，让大家获得神灵的恩赐粉末。
但今天的情况不太一样，就在神灵的双手还没有放下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神灵的身影，新来的神半黄半黑，手中有一把闪闪发光的武器。
伴随着一阵火光闪过，原本的神被切成了两半。
原来神也会流血，神也会死亡，那鲜血的眼色如人类一样，当其流淌在黑石祭坛上的时候，很快就散发出鲜甜的气味来。
部落民们这才发现，原来神也分强弱，而显然手里武器越大的，就越强。
“帝君也真够疯的，用‘白粉’换蝙蝠金？幸亏我来了。”看着祭坛下方那些目瞪口呆的原始人们，苏明向身边一身黑的萝瑞说着。
“好险，如果按你的说法，蝙蝠金也应该是能引发危机之力的吧？”女孩很自然地走到祭坛旁，把水果和花朵中的那块黑石头搬了起来，转身递给丧钟。
苏明接过收回腰包里，现在他知道地球12没有蝙蝠金的原因了。
“其实要是他不玩危机之力，我是不会对他斩尽杀绝的，可惜，他不如卢瑟看得清楚，这大概就是疯子吧。”
“所以默存也是我们的敌人，因为他也想用危机之力来复活他那个时间线上死掉的白鸽。”萝瑞看着下面的人们跪倒在地，这让她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被人叩拜她没有感觉开心，只想躲起来，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种责任。
大概只有身边的丧钟才可以吧？但是对于染上毒瘾的原始人们怎么办？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地球12远古时期的蝙蝠部落。
仿佛听到了她的想法一样，丧钟瞬间完成了换装，变成了蝙蝠侠的模样，接着让绞杀毁尸灭迹的同时，修改下面那些原始人对于毒品的记忆。
只要不知道毒品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么就算犯瘾了，也只是发疯而已。
蝙蝠部落发疯不是很正常吗？
“嘤。”共生体瞬间完工，还出声表示宿主说得对，不疯叫什么蝙蝠啊？
“弄死了帝君后，默存不足为虑，走了。”
丧钟随手拿了供桌上的一个野果，在身上擦了擦后咬了一口，接着拉着萝瑞一飞冲天，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而这是下方的部落民才敢站起身来，说着嗷嗷叫的未知语言，相互之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最后，则是身穿兽皮的酋长站了出来，他从篝火中取出一根燃烧殆尽的木柴，用木炭在祭坛上画出了大大的蝙蝠标志，接着，领着所有人向其展开了新一轮的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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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的埃及，有人在战乱之际还在沙漠里闲逛，参观着狮身人面像，并且为它缺少了一块的鼻子而惋惜。
可下一秒他身后的沙子就翻开了，另一个身穿黑黄装甲的人将游客的脑袋大力砍飞，血都喷上了斯芬克斯的脸，就像是普通人在脸蛋上打死了一只蚊子。
......
幕府时代的日本，有个南蛮人在出售所有大名们都前所未见的铁炮，并且号称能保送上洛。
然而有一天，仆人们发现豪宅中的南蛮人消失了，只留下榻榻米上的一大滩血迹，而在一旁的墙壁上还留下了两个血红的汉字——天诛。
......
三十世纪的哥谭城，人人都沉迷于小丑网络的虚拟游戏，人人都可以在里面扮演小丑和蝙蝠侠玩游戏，这种便携终端就算是在悬浮车上也能愉快游戏，同样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人民除了喝污水之外的唯一消遣。
可是在王牌玩家颁奖典礼的后台，只是经纪人去上厕所的功夫，大家就发现已经成为冠军还没来及领奖的帝君死了，他穿着蝙蝠侠的制服，但脑袋不翼而飞。
......
在恐龙活跃的侏罗纪，在全球移民太空的遥远未来，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法国，在南北战争的蒸汽轮战船上......
诸如此类的时间节点几乎无穷无尽，丧钟和帝君的故事一次次上演又快速落幕，近乎无限次地重复着。
而万千时间线正在被渐渐合拢，每当消灭一个帝君的存在，丧钟就会将剥离出去的时间支流重新塞回枝干上。
如果是在漫威宇宙，干这活用时间宝石就行；在DC多元内稍微麻烦一点，得用X金属引发联结之力，让它来修复时间流，只要故事符合逻辑，那么它就能够做到。
这也是为了防止还活着的帝君到处乱窜，只要一个个堵死老鼠洞，那老鼠最后只会无处可藏。
于是渐渐归一的时间线就变得异彩纷呈了，总是有一些奇怪的凶杀案发生，也留下了众多的未解之谜。
以至于年幼的布鲁斯痴迷于侦探故事，拖着自己的父母带他去赶夜场电影，看《大侦探福尔摩斯智破无头案》，在电影散场后，就发生了犯罪巷里的惨剧。
“爸爸？妈妈？不！！！”
痛苦的少年跪倒在小巷中，面对身旁倒地的父母尸体发出了哀嚎，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只能隐约看到一旁的路灯下有一只蝙蝠飞过。
飞蛾拍打着翅膀追逐光明，但是光明在哪里呢？哥谭这种地方真的会有光明吗？
不，飞蛾只会撞上看不见的灯泡，那层无形的屏障。
倒是蝙蝠，存在于黑暗中，它带给了飞蛾们恐惧......
“我们不救他的父母才是对的？”小巷两旁的高楼上，萝瑞有些不忍地看着身边的丧钟，那红色目镜熄灭的时候，这男人仿佛整个都融入了黑暗中。
“毫无疑问。”丧钟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后显得十分沙哑，他把手搭在女孩肩上：“如果没有蝙蝠侠，一切金属的故事都将不成立，所以最后一个存在于时间流上的帝君，就逃到这个时代了。”
听到他这么说，黑爱丽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原本只是觉得要前往时间线抓人没什么，但没想到是化身无数去同时进行，丧钟还说是从什么天神异种那里学来的技术。
但每当有一个自己的分身回归，携带的记忆就会多出一分，她觉得要不是现在自己模仿了超人的钢铁之躯和坚强意志，恐怕几千万次记忆融合下来，自己已经疯了。
即便如此，看到不同时间点上的丧钟居然换了几千万种方法杀死一个个帝君，哪怕有些时候还要自己出手相助，她心里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佩服，如果说以后哪个书店里没有丧钟的《杀人创意大全》，她都不会去那书店买书。
虽然她平时也不读书就是了，反正以后关键考试的时候，模仿个学霸就好了呗？
是了，她对于以前自己考试不及格感受到了深深的羞愧，明明自己有着方便的超能力，却没想过模仿那些超能力是‘超能考’的人。
还是跟着丧钟能学习新思维，激发更多的灵感。
“可小布鲁斯像昏过去了。”萝瑞指了指下方小巷里的男孩：“我们地球0的蝙蝠侠有这样的过去吗？”
“没有，我们的那个布鲁斯意志力更强，身体底子也更好。”苏明伸出手拉住萝瑞，两人悄无声息地跳下天台：“不过既然你担心，那我们就下去和他聊聊吧，也让我们那个逃跑的猎物在恐惧中多挣扎一会，呵呵......”
下落的过程中，丧钟的盔甲就变了款式，绞杀瞬间给宿主换上了符合年代的长风衣和西装，还有一双铮亮的皮鞋，一副柔软的黑色皮手套。
可是哪怕皮鞋在地上走动发出了明显的声音，昏迷在父母尸体间的男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死了一样。
走近一看，小布鲁斯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随着呼吸还在吹泡泡。
临近入秋的夜晚带着点点凉意，而玛莎的珍珠在血泊中散落一地，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但那是因为蝙蝠在追击飞蛾的时候留下的翅膀阴影。
蹲下身的丧钟无语地摇了下头，让绞杀的小触手去检查夫妻二人的情况。
“嘤。”
绞杀的意思是，这两人毫无疑问地死翘翘了。
“我们该做什么？”萝瑞好心地把男孩从尸体上挪开，还掏出一块手绢来帮他擦擦脸，随后抬头看向低头点烟的丧钟。
“呋，当然是报警了，毕竟这里是凶案现场嘛。”丧钟绕开了尸体，把布鲁斯拎到了巷子口，靠在垃圾箱上：“虽然这个时间点上的哥谭由几大家族统治，但韦恩夫妇也算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死了，警察应该能在八个小时内赶来。”
差不多吧，反正在苏明的记忆里，不管是漫画还是《哥谭》那样的连续剧中都有隐晦的时间表现。毕竟一个家族倒下了，其他家族也得商量一下怎么分割利益不是？
韦恩一家看了午夜场的电影遇害，而当警方和管家赶到的时候，天都亮了。
小布鲁斯坐在父母的尸体中间，看了一晚上的蝙蝠。
“等等？八个小时？”
睁大眼睛的萝瑞伸手抓挠自己的脸，生活在超级英雄时代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时的哥谭是个什么概念。
一脸平静的苏明点点头，走向巷子外的公用电话亭，在路灯下拉开那吱吱作响的玻璃门，拿起听筒听着那机械的忙音。
当他发现自己的腰包里恰好有些零钱硬币的时候，他几乎为布鲁斯的好运而笑出了声。
“是的，这个年代警方是否要出警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黑帮大佬们说了算的。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想出警？那警车就会没油，搭档就会拉肚子，领导不给批示，库房不给警枪，接警台不给指路等等情况都会出现。你想当个好警察？那就做个这套‘秩序’下的好警察吧。再说，八小时工作制没问题嘛，案发之后哥谭警方只要在八小时内赶到，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是这样理解的八小时工作啊喂！”女孩只剩下无奈的吐槽了。
朝她笑笑的丧钟伸出手指转动电话的转盘，他不需要歪脑袋夹住听筒，因为绞杀的小豆芽帮他扶着呢。
“911，有什么事？”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仿佛更年期大妈般不耐烦的声音。
“托马斯·韦恩和他妻子玛莎·韦恩被人谋杀了，在东区的公园街剧院附近小巷里。”苏明一只手拿着烟弹灰，另一只手则在翻着电话亭的黄页本：“不管你跟谁混，告诉你上面的人，韦恩家族也许是倒了，但凯恩家族依旧存在，所以快点出警。”
这个时代，这条巷子还不叫犯罪巷，而是叫公园街后巷。
“你是什么人？”电话那头的态度端正多了，声音也变回了少女音。
“普通的热心市民。”苏明撂了电话，转身走出小亭子，回到萝瑞身边：“行了，我们把小孩弄醒，让他好好看着蝙蝠，将来好当蝙蝠侠。”
说着，他就从腰包中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浇在了男孩脸上。
凉水唤醒法大多数时候都有效，因此小布鲁斯也在剧烈的咳嗽中醒来了，他仿佛还活在梦里一样，希望父母的死只是噩梦一场。
但不远处的尸体打碎了他的幻想，他顿时愣住了。
“别发呆，韦恩少爷，站起来。”丧钟把他拎起来按在墙上，因为男孩的双腿和面条一样，根本没有力气，一松手他好像就会跪下去。
萝瑞叹了口气，她使用了一个魔法，让影子来支撑男孩不要倒下，顺便用那种暗影带来的寒冷帮他保持清醒。
而丧钟则蹲了下来，把手里的烟塞进男孩嘴里，顺手捏住了他的鼻孔让他用嘴呼吸：“这种情况你就需要一点尼古丁的帮助，这能让你冷静下来，来，再来一口伏特加，黑爱丽丝，用热视线帮他烫个头。”
“热视线不能用来烫头吧？！为什么感觉抽烟喝酒烫头是一种套餐呢？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萝瑞随着那些其他时间线中记忆的涌入，等于和丧钟相处了无尽漫长的时间，此时吐槽是越来越熟练了。
“包上锡纸烫也不行吗？”苏明摸着自己的下巴，让绞杀换手给少爷喂‘饼’。
“不行啊！别说锡纸了，铅板都不行的......不过要是包上钷金属，也许可以试试。”萝瑞的口风一转，随即大眼睛也投向了布鲁斯的头顶。
男孩过去可是个好孩子，虽然家里有钱，但他不是托尼·斯塔克，什么烟酒这些东西都是不沾的。
对于这些东西，没经验的人猛地来上几口，他顿时就晕乎了。
可是还别说，东方有句俗话，叫酒壮怂人胆，半瓶伏特加灌下去之后，布鲁斯哪还能感觉到什么恐惧？他现在就想要路灯下面飞舞的蝙蝠赶紧下来，他要和它们练练。
不过还是丧钟拉住了面红耳赤的小布鲁斯，错身让他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尸体，这才重新让痛苦伴随着理智回到他的脑海。
不得不说，蝙蝠侠就是天赋异禀，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虽然眼神中还透着难以遮掩的哀伤，但至少不是那种要哭到断气的模样了。
“你们是什么人？嗝！”
他询问搂着自己的高大独眼男人，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那仿佛蛇群般舞动的黑色触手。
“虽然说起来你可能没有记忆，但我是托马斯和玛莎的好朋友，也是你的教父，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没有救下他们，这样，以后你就叫我‘父亲’好了。”
恶趣味的丧钟张嘴就来，虽然满脸的沉痛，但是绞杀的触手在他身后就仿佛恶魔的尾巴一样，拿着烟酒快速地摇摆着......
但人和人是不同的，布鲁斯虽然年纪小，可是熟读各种侦探文学的他，在这种心神失守的情况下都没有被迷惑。
他只是摇摇头，伸出手主动要求烟酒，同时说道：
“你不是，如果你是他们的好朋友，就不可能让我父母的尸体还趴在血泊里，至少应该翻过来检查一下。”
说着，他挣脱了丧钟的手掌，走向自己的父母，吃力地把玛莎翻过身来，将母亲的脑袋抱在怀里，摸着她脸上的血迹。
沉默了一小会之后，他又翻过了托马斯的尸体，将父母都搬运到了稍微干净一点的墙边，让他们靠在那里。
“不愧是韦恩少爷，年纪轻轻倒是聪明得很，这么说吧，我和身边这位女士就是路过的热心群众，看到这里死人了就来看个热闹，顺便也帮你报警了。”
“谢谢，我会在这里等着警察的，不过能帮我联系一下阿尔弗雷德吗？他是我的管家。”布鲁斯抬起头来，靠着墙坐在父母的尸体之间，就那么仰头看着灯下的蝙蝠。
“爱丽丝，去打电话。”苏明丢给萝瑞几个钢镚，随后走向布鲁斯：“你想不想当侦探？我可以教你，顺便一提，你的父母被杀可不是抢劫意外。”
灯光下的男孩瞬间转过了头，目光中透着震惊，死死盯着男人的脸：“你怎么知道的？”
“证据和线索，然后再推理一下，孩子。”苏明朝他勾勾手指，示意男孩跟上来，他走到小巷中的一个黑暗处，指指脚边：“看这里，你看到了什么？”
再一次站起，布鲁斯看着父母的尸体，他们的双手还拉在一起，面对那喷洒一地的鲜血，他发誓要为他们找到真凶。
那炽热的思绪提供给了他力量，他想，自己此生也许再也不会流泪了，因为只要知道一切的真相，那么逻辑就会让一切变得可以理解。
而可以理解的事物，是会让人自动冷静下来的。
他迈开摇摇晃晃的脚步，跟上了陌生的男人，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那张脸是真是假，但他觉得，这不是个坏人。
顺着男人指点的地方看去，黑暗让所有痕迹都很不显眼，布鲁斯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眯起眼睛，就像是这能聚集光线一样。
不过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取出了一个手电筒，让他自己照明。
他的两个嘴角不自然地向下弯去，有手电不拿出来，真是的......
丧钟指着的地方是个墙壁的凸起处，是旁边房子的烟囱，如果有人藏在这些砖头后面，加上又在暗处，那么从巷口走进来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反而因为路灯的缘故，躲藏在这的人能看到来者们的脸。
在地面上一共有七个被踩过的烟蒂，还有半盒火柴。
墙壁上有些黑色的痕迹，是那个杀人犯在踩灭了烟头后，屈腿将脚多次蹬在墙壁上留下的。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以至于急不可耐。
此时的布鲁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身边这个男人说的是对的，这并不是抢劫失败，而是一次蓄意的伏击。
“我该把这些告诉警察吗？”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寒夜中，他只感觉背后被汗水浸透。
“哥谭的警察除了一个叫戈登的小警察之外，其他人全都靠不住。”丧钟从地上捡起了火柴盒，轻轻放在布鲁斯的手里：“把证据交给他们，那这个案子永远都破不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作为韦恩家族继承人的你。”
少年默默点头，他当然明白，虽然十几岁还是青少年的范畴，但有钱人家接受的贵族教育足以让他有着成熟的心智。
他低头看向火柴盒，上面写着‘马龙’这样一个好像是姓名的单词，还有一些难以辨识的字迹，好像是‘想发大财就打电话，555-2323...’，之后的数字就模糊不清了，剩下了手套摩擦后留下的污渍。
罪犯戴了手套，他早有准备，而这也进一步验证了蓄意谋杀的说法。
“那么我该怎么办？能给我一些建议吗？”他收起了写着马龙的火柴盒，小心地放在自己胸前口袋里，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首先，作为一个侦探，你要保持抽烟喝酒烫头的好习惯。”苏明竖起了一根手指，向布鲁斯灌输着传统的黑暗思想：“其次，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让自己变得超级黑暗，能给别人带去恐惧，另一条就是变得超有钱，有钱到人类之间的事情都难不倒你。”
布鲁斯变黑暗就等于变强，越黑暗就越强。
而有钱能使鬼推磨，拿出大价钱来悬赏，甚至钱多到能让全国震惊，让美国正义会社都不由地动心，那些老一代的英雄也会来帮忙。
但小男孩只是默默点头，重新回到父母身边，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全都要！
........................................
时间线的另一端，老蝙蝠侠从厕所里走出来了，他像是用水洗过了脸，至少显得冷静多了。
但是波波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的烟味，那是不同于丧钟平时抽的威尔逊香烟的牌子，而且在昏暗的房间中，显示屏的光让卫生间飘出的那些烟雾尤其显眼。
“你抽烟？”波波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众所周知，蝙蝠侠可以说是自我克制的代表，他对任何的成瘾物品都敬而远之，甚至只要穿着蝙蝠侠制服的时候，都能拒绝猫女的求欢，就是这么意志坚定。
老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猩猩，重新躺回沙发上：“你也是个侦探，不会连侦探必须要抽烟喝酒烫头都不知道吧？这可是六十年前，那个人教给我的......”
说完，布鲁斯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怀念，还从沙发后面摸出一瓶酒来，对上就灌了一大口，缓缓擦了擦嘴，一看就是老酒鬼了。
而且他刚才进了卫生间之后还真的给自己烫了头！那一头白发都打卷了！
波波和巴里对视了一眼，小闪默默地点头，这就是时间线被修改后的变化，显而易见。
丧钟应该是成功了，他甚至通过改变蝙蝠侠，给自己等人留下了暗示。
倒是和神奇女侠聊天的芭芭拉有点莫名其妙，她询问另一个世界来的戴安娜：
“你们是平行世界来的，难道你们的蝙蝠侠不抽烟吗？记得我父亲给我说过，他每次在警局楼顶点亮蝙蝠灯，蝙蝠侠总会很快就叼着烟从黑暗中走出来呢，闲暇的时候，两人还会交流烟草的选择和打火机的品味。”
小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地笑笑，鼻子周围都可爱地皱了起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犯罪巷里的丧钟继续给布鲁斯传授侦探思想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有一道红光袭来，就仿佛是划破夜幕的闪电，又像是染血的阳光。
可就在光线要命中他之前，两条黑色的小触手又举起了一只从路灯下抓来的蝙蝠，挡在了光线的路径上。
可怜的小动物一阵扭曲，连翅膀都掉了，随即变成白色的粉末。
苏明抬起头笑着看向一旁的楼顶，果然，帝君也就会这个了。
“真可悲，我明明都和你讲过我是怎么破解熵裂隙的，你还敢在有蝙蝠的地方袭击我？唉......果然是傻子没救。”
“该死！”
帝君暗骂一句，扭头就想飞走，既然偷袭不成，他当然知道正面对决不是丧钟的对手。
在一个个时间流分身被消灭的同时，他多多少少会感觉到一些什么，哪怕在他看来，丧钟是一直紧紧追着他来到了这里，但之前的挫败已经让他没有了信心。
下一秒，丧钟突然伴随着一道光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中巨剑一击横扫将他拦住。
“我其实一直知道你在哪里，而故意把你引到犯罪巷来，只是想要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我能用得上的底牌，但你让我失望了。”
黑夜之中，丧钟身上的大衣蠕动着变成了黑黄相间的盔甲，那红色的菱形目镜突然亮起：
“你的死翘翘套餐到货了，不过在送你去见死亡之前，能告诉我你和达克赛德的交易细节吗？是的，雪花和丧尸的存在连成了一条跨越时间的线索，未来的地球12发生了丧尸危机和突然降雪，而你又选择了满是丧尸的‘至黑之夜’想展开什么计划，事情不可能存在那么多巧合。”
“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你也杀不死我！我是永生......不，不，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时间流......”
帝君不知道对自己的战甲进行了什么操作，但几秒之后，面对步步紧逼的丧钟，他的态度也从嚣张变成了恐惧。
“为什么时间流重新合一了？你想问这个，我懂。”丧钟身后的绞杀身体组织仿佛黑色潮水般涌出，封死了整片战场的天空和地面：“也不怪你不理解，因为你不知道至尊法师这个称号代表着什么，我对于时间线的了解远胜于你，玩这个？真是自寻死路。”
说实话，如果帝君去玩秩序之力，走魔法体系那条路，也许还会变得更强一些。
因为在时间战斗中再加入维度的概念，甚至拖入神魔的存在，丧钟要对付不同的时间分体时就会费更多的功夫。
但事情没有如果，帝君太自大了，他认为自己是无敌的，是未来人，是战鹰最终的宿命。
而这种自大让他放弃了对超越的追求。
“没用的，呵呵，我还会回来的。”在被共生体顺着盔甲缝隙钻进七窍的同时，帝君也知道自己没救了，但他还是撂下了狠话，并宣布自己终将归来。
手起剑落，苏明干脆地把他脑袋砍了下来，让绞杀嗦着脑浆，随后才对地上倒伏的无头尸体说：
“我当然知道要斩草除根，就像是你知道战鹰的存在是你的希望一样，我最喜欢扼杀别人的希望了，至于情报嘛，从你的脑子里读取也一样。”
顺手把尸体剁馅，苏明跳下了小楼，在他离开的时候，萝瑞则保护着小布鲁斯。
“结束了吗？”萝瑞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了什么，扭头躲开视线心虚道：“如果你说接下来还要去不同时间线对付默存，那我就不去了，头好疼，你换个人吧。”
“地球12如今哪还有不同的时间线？”丧钟甩掉了大剑上的血，随手收回腰包里：“脱离出去的时间循环全都被我收回了，而我们接下来只需要轻轻一推。”
“哦？那你刚才询问帝君和达克赛德的关系，发现什么了吗？”
通过模仿超人而拥有超级听力的女孩捂住了布鲁斯的耳朵，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他能知道的。
丧钟从腰包里取出一点零食和一把普通的军用匕首，交给一脸茫然的男孩，让萝瑞松开手：
“我们现在先去解决默存的问题，然后再说达克赛德的事，我大概有点思路了。”
萝瑞点点头，又顺手在布鲁斯的脸上掐了一下，笑着摸摸他的头：“我们要走了，布鲁斯，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不要放弃追寻真相的心。”
“飞走吗？刚才是谁袭击了你们，而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低着头把玩匕首的男孩感受着脸上的温度，但抬起头的时候，两人都消失不见了。
布鲁斯歪了一下嘴，重新陷入了沉默，但他觉得这种别人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消失好像很帅的样子，以后如果有机会，自己也要来无影去无踪。
这样想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坚定了自己要成为侦探的决心。
随后他握紧了匕首，让父母的尸体靠在自己稚嫩的肩头。
他不会再让类似的悲剧重演在别人身上了，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护重要的东西......
.............................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一直感觉地球12的蝙蝠侠不对劲，原来我们面对的一直都是布鲁斯！”
重新出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时间点上，萝瑞用小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算是回过味来了。
正常的情况下，蝙蝠侠是蝙蝠侠，布鲁斯是布鲁斯，他们的人格是分裂的，甚至干脆可以被视作两个人。
而这个蝙蝠侠，因为丧钟在关键时刻插了一手，又是一阵看似毫无意义的插科打诨，可实际上却让布鲁斯明白了人类之间游戏的玩法。
也就是说，在蝙蝠人格诞生的瞬间，就和主人格融合了，地球12的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他们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说的没错。”丧钟笑笑，身上的盔甲也变成了休闲服：“犯罪巷里的枪响撕裂了布鲁斯的灵魂，他的每片灵魂碎片本该永远消失，或者重新拼凑出一对翅膀，变成只有地狱之火才能熔铸出的恶魔。但我给他借了个火点烟，于是他感到了其他人类存在的温度，从而产生了变化。”
烟酒，吃喝，玩乐，情绪，这些都是很容易让人感受到自己还作为俗人而活着的东西。
“这是好事吗？”萝瑞有点拿不准，至少她以前没听说哪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是这样的。
丧钟则耸耸肩，带着她走出小巷，向公园边卖冰淇淋的摊位走去：“是好是坏不重要，未来的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不如想想你要吃什么口味？香草还是巧克力？”
“我们如今在哪里？不对，也许我应该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看着丧钟在路边小摊上买下两个甜筒后折返，萝瑞也眯着眼睛走进了遮阳伞下面。
目前两人所处的地方就是个十分普通的社区公园，一些老人在长椅上晒着太阳，一些年轻情侣在树下低语，草地上有些熊孩子在追逐鸽子，但那些胖乎乎的鸟类只是咕咕叫着，快速地用小短腿逃脱。
周围的建筑物看起来有些年代感，但街道的整洁程度也说明这里是个档次不低的社区，蔚蓝的天空中飘着云朵，处处都是安静祥和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发生什么危机。
实际上也确实不是，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时间点，甚至在时间线上都没有特殊的光芒，它代表着日常的生活。
七八个出售各种小食品的摊位共用一片就餐区，这里有着白色的塑料桌椅和白色的遮阳伞，能够让人们在烈日下也能体会城中的片刻宁静。
丧钟把手里的甜筒分给萝瑞一个，自己也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我们现在的时间处于‘无限地球危机’结束后，由地球一、地球二、地球四、地球S、地球X等五个幸存着融合出的新地球（newearth）渐渐演变出平行世界的时期，这个地球12刚诞生不久，简单来说，我们从‘重生’的多元宇宙中，先回到了布鲁斯变成蝙蝠侠新起源的N52时期，再从那里逆流而上，进入如今的P52时期。”
“......听不懂。”
萝瑞的小脸皱了起来，她大概是被冰到了牙齿。
“听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在‘至黑之夜’之前就行，其实不怎么重要。”苏明摆摆手，一脸轻松的模样：“我们就是来休息一会的，你想吃点什么？跟我跑了这么久大概也饿了吧？同时在不同时间线上进行活动，精神很容易疲劳。”
“谢谢，要不还是我请你吧？”
萝瑞掏了一下口袋，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钱包来，里面躺着几张皱巴巴的小额钞票，大概十三美元的样子，算上硬币的话。
她顿时有些窘迫地红了脸，因为自己出门就带了这点买菜的零钱。
不过丧钟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帮她下了台阶：“我可是个标准的绅士，怎么能让女士买单呢？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些快餐回来，那家移动餐车前排队的人很多，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指了指公园的另一端，那里隐约能看到小吃车的招牌，还有排队的人群，但被公园的树木遮掩，看得不是很真切。
不好意思的女孩点点头，笑着把钱包收了回去：“那下次我请你喝东西。”
苏明点点头，向着公园的另一端走去，他没有展示出任何能力，只是很普通地在人群中排队，还远远地朝女孩招手示意他在那里。
坐在遮阳伞下面的萝瑞也招手回应，然后静静等待着食物的到来，同时她的视线也渐渐被欢笑的人们所吸引，不由地去感受那祥和的气氛去了。
队伍往前挪动了一下，丧钟的存在也被树木遮掩了，她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一晃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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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不远处的一座房子里，有一个男人正拿着自己和弟弟合影的相框，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酒。
这里是父亲死后留给兄弟俩的房子，这里充满了他对家人的回忆，然而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每当整点时的座钟响起，都会一次次提醒他这房子里有多么空荡。
“该死的！”
一个人喝闷酒，那是越喝越上头，几杯棕色液体下了肚后，他愤怒地用拳头敲垮了桌子。
他是在骂自己，因为他把兄弟的死全都归咎于自己的无能，是自己太弱小，这才让唐纳德死在对抗反监视者的前哨战中。
每当想起这个，他都恨不得自杀来给弟弟偿命。
父亲为了正义而被黑帮暗杀，弟弟又为了多元宇宙死去，好像只要做好人，做英雄，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好下场一样。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明明自己脾气又差，出手又重，抓到小偷都要将其打到高位截瘫，正联的其他英雄都对自己有所怨言，明明该死的是自己啊。
想到这里，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再度灌下一杯酒，愣了下神，随后开始抽自己耳光。
“也许我才是不幸的根源，不管我和谁关系亲近，那个人都会死去，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我不会再穿起那件制服了，所谓的战鹰，不当也罢！”
自言自语地吼叫发泄了一通，他站起来就走向卧室，把自己的制服拿了出来，准备带到后院烧掉。
唐纳德的死重创了他的精神，而其他超级英雄们的同情表态也于事无补，汉克如今已经彻底心灰意冷。
虽然这些日子有个叫朵恩的女孩找上门来，说她是秩序之力选中的新代言人，请他重组战鹰和白鸽的组合出山，但他都拒绝了。
那个女孩年轻漂亮，而且充满理想主义的正义信念，就像自己的弟弟唐纳德一样。
但越是像，汉克就越不能同意她的请求，他不想再看到有好人在面前死于非命。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甚至报警把女孩以入侵私宅的指控抓走，还去法院申请了限制令，又找正联的熟人代为传话拒绝，可那姑娘还是锲而不舍，每天都来。
要么就是在他家门外举着牌子静坐，牌子上画着红蓝两个小人手拉手，指代战鹰和白鸽；要么就是不断打电话发信息，试图从后院的狗洞潜入他家，甚至还使用了魔法传信或者飞箭传书这样的超常规手段。
这都2009年了，还有正常人会写信绑在箭矢上往别人家里射吗？绿箭那伙人除外......
就在刚才，自己才再度报警把女孩请走，这才有了继续喝酒的机会。
拿着制服回到餐桌边，他把它放在面前，静静地看着，朦胧的思绪飘向远方。
“你说的没错，汉克·霍尔，你作为混乱之主的代言人，确实是不幸的根源之一，毕竟混乱也是危机之力的一种。”
明明之前那些只是自言自语的话，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一个声音就从他背后传来，同时一双手按在了他的双肩上。
“谁？！”
虽然喝了酒，但作为超级英雄的本能还是让他猛然清醒，下一秒就试图挣脱束缚。
然而，那双手就仿佛大山一样稳稳压着他，却连椅子也没有破坏。
“别激动，共生体已经干涉了你的四肢神经，所以你激动也没用，我们聊一会吧，也该给事情画个句号了。”
身后的男人松开了手，但汉克却依旧无法移动，只能扬起脖子，看着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独眼男人绕过了自己，坐到了茶几的一旁，还顺便从自己手中拿走了酒瓶：
“哦？BBR的蓝便士朗姆酒嘛，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的像是个毛子，内心还挺英伦的呀，呵呵。”
“你到底是谁？”
汉克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有些黑色的细线贴着地板连上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某种未知的生物。
“正义联盟的一个朋友，来自未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作为回应，陌生的男人亮出了十枚灯戒，那些戒指就像是老式街头弹珠机上的灯泡一样，依次点亮并慢慢循环。
“你潜入我家的动作可不像是朋友。”虽然这样说，但汉克还是放松了不少，毕竟谁还不认识灯戒呢？而绿灯、蓝灯、青灯的存在都说明了这不是坏人。
这个时间点很早，正联还没有经历过祸戎的那一串事件，目前英雄们对于绿灯的感官很好。
随后陌生人又拿出了蝙蝠镖，超人的斗篷，神奇女侠的巨剑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同时戴上一大串灯戒，搞得像是暴发户一样，但确实人类有着无限可能，如果说从未来而来的人，也许可以做到吧。
“我敲门了，但是你沉醉于美酒没有听到，我就从后院那边的门穿过厨房绕过来了。”苏明收回了共生体，顺便让绞杀修一下桌子，又从腰包里给自己摸出杯子倒了一杯酒：“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请你再做一次英雄。”
除了蝙蝠镖是地球负11布莉丝的之外，超人斗篷和大戴的剑都是从黑灯尸身上拔的，但糊弄一个脑子不太好的战鹰，有这三巨头的物品就够了。
“啊，我懂了，你是那位朵恩·格兰杰小姐请来的说客。”汉克无语地摇摇头，他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和她重新组成队伍的，她不懂成为超级英雄有什么样的危险，那是随时都可能丧命的。”
“而且在你心里，白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弟弟唐纳德。”苏明平静地品了一口酒，随后翘起了二郎腿：“你虽然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汉克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先是有些羞愧，随即又坦然起来。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可以觉得我自私，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合格的超级英雄，我有情绪管理的问题，还对酒精上瘾，许多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追求暴力，所以我不干了，你可以拿走我的制服，让那姑娘选个更好的搭档。”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这段话他越说越快，就像是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还把制服丢到了丧钟怀里。
“很遗憾，我虽然和某一个格兰杰小姐很熟，但不是你说的朵恩·格兰杰。”苏明也没有生气，而是把制服叠好放在一旁，重新给汉克倒酒：“我需要你成为英雄，不是劝说你成为战鹰再次出道，而是想要请你为地球牺牲。”
“......嗯？”
战鹰愣了一下，手中举杯的速度都减慢了不少，不过最后还是将酒水灌进了嗓子眼，在发出舒服的嘬牙声后，挤出了疑惑的鼻音。
苏明又给他倒了一杯，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为了未来多元宇宙的稳定，我需要你现在自杀。”
“呵呵，这可是要我帮一个很大的忙啊。”汉克点了点头，却并不慌张，他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居然让灯侠回到过去来提醒我，未来的我究竟做了什么？”
“未来的你还是和朵恩搭档了，而且她还成了你的女朋友，结果最后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你害死了她。”苏明把真话和假话掺着说，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真挚：“这件事逼疯了你，让你投靠了达克赛德，沉迷于他能够帮你复活女友的执念，最后却毁灭了世界，接着你就被过河拆桥地杀掉了。”
客厅中的气氛变得沉闷了，只剩下一旁古董座钟那指针跳动的声音，窗外公园上的孩子们还在来回跑动，但那声音显得格外悠远。
当昏暗的老房子里充满了一个人的回忆时，它仿佛与世隔绝。
片刻后，战鹰露出一个笑容：
“啧，达克赛德，正联的敌人，超人的宿敌，可我一直不觉得他有多强。”汉克喝了杯中酒，呲了一下牙齿，随即又摇摇头：“不过听起来他好像变成了厉害的家伙啊，而且发疯并投靠敌人的蠢事，听起来也像是我的风格，唐死了之后，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那你的答复呢？愿意为世界做点牺牲吗？也许将来有一天，当人类的科技进步到一定程度时，能够复活你和唐纳德也说不定。”
苏明看着男人的脸，此时的汉克胡子拉碴，面容颓废，只有眼睛还是亮的。
“呼，其实现在我就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去TM的秩序和混沌，我们兄弟俩就像是那些神灵的玩物一样，没有了唐纳德，我还努力让世界变好有什么意义？！”
汉克拿走了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掉，嘴里开始吐出芬芳。
“别怀疑，你们确实就是秩序之主和混沌之主的玩具。”苏明笑着和汉克干杯，嘴里说着无情的话：“秩序之主的真正代言人是命运博士，混沌之主的真实代言人是魔督，后者的存在情况更复杂一些......总之，战鹰和白鸽的存在，更像是一种额外的节目表演。”
那两位才是巫士，而巫士肯定是比战士距离外维度存在更近的。
就像是很多人以为漫威那边豹神的代言人是黑豹？错，大猫真正的代言人是那个在山洞里种心形草，却连名字都不为人知的黑人老婆婆，那才是豹神的萨满祭司。
很多平行世界里的瓦坎达老国王都是死于种种意外，什么炸弹袭击，飞机坠毁，交通意外等等，之后才有了特查拉的上位。
然而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些把戏能杀死一个背后有真神存在的代言人？
比如古一，她会被炸弹炸死吗？旺达会死于车祸吗？渡鸦会死于厨房火灾？
都不可能的，有高维存在罩着的人都命硬得很，要是能像是康斯坦丁那样在地狱和天堂之间反复横跳，那就更是想死都难了。
“该死的，呵呵。”战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坦然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做了个明白鬼，那你还等什么？为了正义我同意你的请求，正好我也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就动手吧，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我是个好人，是个超级英雄，怎么可能杀你呢？”苏明笑着把酒瓶里最后一些底子分到两个杯子里，举起酒杯再次干杯：“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其实生死就是这么回事，眼睛一闭，不睁开，那就过去了。”
“谢谢，也希望我和唐有能复活的那天，我能帮正义联盟的就这么多了。”汉克放下杯子抹抹嘴，摇摇晃晃地准备站起来：“我去找一下我父亲留下的手枪，那个应该痛快一些。”
然而独眼的年轻男人动作更快，只是伸手扶住他，让他重新坐好趴在桌子上。
随后，他推回了自己刚才坐的椅子，又把用过的酒杯收好。
“不用那么麻烦，我给你的最后一杯酒里下了致命的植物毒素，有点青草味的那种，拿红太阳灯烘烤毒藤女的时候，她吐出了不少汁液，我就收着了......不过朗姆酒是甘蔗糖浆酿造的，植物和水果味道很浓郁，十分适合遮掩其他的味道，你只需要闭上眼睛趴着睡觉就好，自杀和被自杀其实都一样。”
可是汉克已经听不见了，毒藤女的体液毒素起效很快，根本不是这种三线英雄能够抗拒的。
他就静静地趴在桌子上，显得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还带着‘给正联帮上忙了’的满足笑容。
丧钟有些感慨地让绞杀清扫了自己所有存在过的痕迹，然后向着后门漂浮而去：
“斗篷去把尸体丢太阳，副官，通知洛琳送个高级的战斗仿生人过来，用黑衣人和兄弟眼的新技术，不需要什么超能力，只要能飞，抗揍就行。你那边准备一下假文件，让警局把朵恩小姐放出来，接下来按原故事演戏。”
“好的警长，这样一来，默存也被因果律抹除了，只是混乱之主不会发现换人的事吗？”
“会发现，但它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它是混乱本身，任何会造成混乱的手段它都会觉得好玩......如果不是担心直接杀掉战鹰会让默存和帝君联手对付我，我早就直接来杀汉克了。总之，地球12的时间和故事又得救了，可以回去看看蝴蝶效应都造成什么变化。”
“那么需要准备用类似的计划对付征服者康吗？我们可以先做预案。”副官又提了个建议。
“不，我的过去和他纠缠太深，而且征服者康可是每次找我都不空着手的，第一次见面给我送了在漫威的第一桶金，第二次见面又送我六个平行世界，我还等着下次的礼物呢，对付他干嘛？将来让复仇者联盟顶上去就是了。”
房屋的后门轻轻关上，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大地上。
“回来了，给你热狗，加了一点黄芥末。可乐，加了一点碎冰。爆米花，当零食吃。”苏明笑着把手里的食物放在桌子上，把属于萝瑞的那些推到她面前：“还有这个，好多人抢购的大汉堡，你看这牛肉，这么多。”
汉堡确实很大，这属于那种即便在美国来说也少见的十层汉堡，光是巴掌大的牛肉饼就有八块，摞起来比萝瑞的脑袋还大。
它们还带着刚下烤盘的热气，融化的黄油顺着牛皮纸滴滴答答的落下，番茄片和生菜也给得超级多。
“谢谢，你真好。”女孩收回了看向孩子们的目光，高兴地搓着手手，像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我们分着吃吧，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的，你的绞杀也可以偷偷吃点，我用影子魔法遮掩一下，没人会发现的。”
“嘤！”
绞杀的小豆芽爬上了桌子，它把自己变成了白色，根本不需要什么遮掩就和桌面融为一体。
这个汉堡还是它做的呢。
丧钟刚才杀完人出来，哪有时间去排队？是它用小触手摸进了人家的餐车，拿现成的材料组装出的超级大汉堡。
什么饮料啊，零食啊，都是它弄的。
宿主在漫威那边可是建立了威尔逊连锁快餐的人，一手牛肉汉堡让美国队长永远念念不忘，一手芝士汉堡让钢铁侠吃得魂牵梦萦，后来更是参观过山德士上校的流水线工厂。
有了这些经验，作为全能宇宙中最强的共生体，做个快餐对绞杀来说也是爪到擒来。
不过它不想吃这汉堡，这是它给宿主做的，每次都是宿主找食物来喂它，这次它也想做饭给宿主吃。
当然，不吃归不吃，它还要趴在桌子上看着。
“它不吃，共生体的食谱和人类差别有点大。”苏明随手从腰包中摸了一把餐刀出来，将汉堡切成两半：“来吧，吃完东西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回去找波波他们，可以汇合了。”
女孩当然也不会客气，家里平时也没多余的钱，浪费食物可是大忌。
她捏起半块牛肉饼就塞进了嘴里，眯起眼睛幸福地咀嚼着：
“你身上怎么有朗姆酒的味道？难道地球12的大街上有能够卖酒吗？”
在美国酒类出售也是需要许可证的，而流动出售点是绝对拿不到那许可的，她觉得有点奇怪。
“是刚才在路边试吃了巧克力蛋糕。”丧钟也吃着汉堡解释道，还摸摸绞杀小豆芽的脑袋：“共生体喜欢吃巧克力，而巧克力蛋糕中加朗姆酒会让回味更醇厚，你以后在家也可以自己试试，融化巧克力的时候加一点酒进去。”
“唔，我听说过这种做法！”女孩睁大了眼睛，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并对烤蛋糕来了兴致：“还有烤巧克力蛋糕的时候可以稍微把烤箱温度调高一点，这样会带上一些焦香的感觉。”
话题从酒跑到了蛋糕上，瞬间就飞远了。
“是有这样的说法，我有个朋友就是做纸杯蛋糕的，她还开了个店，叫‘超大杯小蛋糕’，只要她在店里，生意就还算不错。”苏明一边和萝瑞闲聊，一边看到远处一个女孩鬼鬼祟祟地靠近一栋房子，像是低着头在撬锁。
副官效率很高，这人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可朵恩也太着急了吧？这么快就飞回来继续骚然汉克么？
“名字好奇怪，纸杯蛋糕能有多大啊？”萝瑞又揪了一块番茄放进嘴里。
回忆了一下，苏明挑起了一侧眉毛：“没怎么注意看，大概估算是38F？”
“沃特？嗷！咳咳！是那个大杯？！”萝瑞顿时有点傻眼，差点被可乐呛到：“那些顾客真的是冲着买蛋糕去的吗？对了，你那朋友有多高？”
“5英尺3英寸，换成公制单位是161厘米。”
丧钟看到撬锁的女孩被屋主发现了，脸上有些尴尬，但是那壮汉屋主还是笑着把她迎了进去。
“怪物......”萝瑞的眼神变得深邃了，仿佛陷入了深深的震撼：“究竟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身材？这根本不成比例，她...那个，我...”
女孩甚至开始出现了语无伦次的症状。
“做蛋糕只是她的副业，她本职是天文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而且还是超级英雄。”苏明收回了目光，看到这个时间点上的朵恩跟仿生人进屋了，就说明事情应该成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带她来找你玩，你们好像都挺喜欢烘培的。”
“不要，我一点也不喜欢烤蛋糕。”
小姑娘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她一点都不想见到那种大胸学霸怪物。
.............................................
“终于回来了！”
昏暗的下水道密室中，猩猩一脸得救了的样子跳入丧钟怀中，下意识就接过了剩下的汉堡，小声在男人耳边说：
“白鸽和蝙蝠侠都有点不正常，你究竟做了什么？”
苏明扭头看了一眼拎着酒瓶醉倒在沙发上的布鲁斯，又看了看仿佛冰山一样的白鸽，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不良结果。
“这不是很好嘛，蝙蝠侠是个侦探，白鸽还活着，你想要什么结果？”
“我能要什么结果？”猩猩歪了一下嘴，拿着剩下的汉堡跳回了桌子上，撕开牛皮纸吃了起来，他不讲究也不客气：“应该你来告诉我，处理好帝君和默存的事情了吗？”
“嗯，他们不会再来烦人了，接下来则是找达克赛德的活动线索。”苏明把新的冰淇淋从腰包中取出，递给哈莉和小戴等人，甚至连暴狼和芭芭拉都有份。
顿时，房间中的气氛就变得好多了，甜食能舒缓人的情绪，而在比较艰难的时候，更是能提供额外的士气。
哈莉的眼珠转来转去，虽然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冰淇淋，但一会看看丧钟，一会看看萝瑞。
不过她没有提其他的话题，而是顺着男人的话询问：
“确定丧尸和达克赛德有关系了吗？那么至黑之夜和未来的丧尸危机也就是......”
“没错，因为整件事之中，有很多事是帝君和默存做不到的，帝君只知道收集带有危机能量的物品，他却不知道怎么用它来改变故事，他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虫罢了。”
丧钟撤去头盔，摸出一根烟点上，轻轻吸了一口，烟雾很快飘荡在显示器那淡淡的蓝光中。
“暴狼，你之前一直在外面奔波，告诉我现在地球上的情况怎么样？”
随着提问，丧钟看向了墙角处盘腿坐着的另一位佣兵。
那五大三粗的灰皮汉子此时一手拿着海豚杂志，另一只手拿着冰淇淋甜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听到雇主的问话，他蘸着口水把书翻过一页，回答道：“整个地球都散发着狗屁一样的臭味，看似TMD整个烂掉了，不过它就像臭虫满身的妓女一样，比起原本她就有的几十种性病来说，会艹人的虫子只是个小问题。”
“他说得对。”波波翻了个白眼，有点无语地摊摊手。
暴狼虽然说话非常肮脏，嘴巴堪比哥谭的下水道，可他也是个实在人，嘴里都是大实话。
比起那些要毁灭多元宇宙的危机来说，至黑之夜其实是有解的，解法就是存在之灵，是地球的意志本身。
“太空中呢？比如塞纳冈或者欧阿？”苏明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追问。
“老子只有一双眼睛，又不是TM的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不知道那些人的老家具体情况。不过，骑车兜风路过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那些星球都被黑光包围，应该是快NM玩完了。”
暴狼举起杂志，放在红色眼珠前仔细观看，像是从海豚戏水的画面中能看出花来一样。
“所以那些外星人老家比地球倒霉的时间更早？”哈莉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小戴背上，但手里的冰淇淋拿得很稳：“至少地球现在还没有漆黑一片，大概？”
苏明思考了一下，捏着烟头缓缓旋转它。
“我阻止了帝君和默存收集危机之力的行动，这恐怕让达克赛德不是很高兴，但这家伙好像变了，很沉得住气，居然没有直接找上我，这可不是好事。”
“你的意思是，多元宇宙中每个不同时间点，不同平行宇宙的达克赛德开始共享一些记忆或者情报了吗？”
说起时间流巴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穿着红色紧身衣的他依旧很有精神，就是说话的语气有点慌乱。
过去闪电家族都喜欢到处跑，和平行世界的其他闪电侠交流情报什么的，但自从闪点事件后，巴里就不敢再玩那种可能会引发蝴蝶效应的事情了。
哪怕是和地球1的杰，他自己的老熟人说话，也不敢透露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达克赛德好像为了毁灭多元宇宙，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丧钟先是点点头，随后却又摇摇头：“只是猜测，因为我们到目前为止一个达克赛德的分体都没抓到，哪怕尸体都没有，所以现在想要了解真正的达克赛德都知道了什么，有些什么本事，首先要弄一个分体到手里来，而地球12就是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
“帝君和默存的脑子里也没有情报吗？”
波波知道绞杀的本事，最早的时候对于怪物吃人脑子还感觉有点恶心，但现在习惯以后，说这事的同时他自己还吃掉了丧钟打包回来的剩汉堡，捂着嘴打了个嗝。
“他们的时间线都是错乱的，而且像是被反生命方程洗脑过，关键的情报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苏明帮小福猩拍拍后背，摇头回答道：“不过我一直都有个猜想，达克赛德的目标应该不光是危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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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的地球0，正义大厅外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
“你真的回来了，伙计。”扣着红色头盔，身穿棕色夹克的男人热情地拥抱着罗伊：“我听说你做完了白灯的任务，就赶到这里来了，走，我请你喝酒去。”
“谢谢你，杰森兄弟，不过刚才在大厅里我听火星猎人说现在哥谭好像不太妙，你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吗？”罗伊笑着拍打好友的后背，随后扯了扯自己的兜帽：“你知道的，我活过来了，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二桶同学沉默了一下，随后快速摇头，勾住罗伊的脖子往摩托车走去：“和我没有关系了，蝙蝠侠说下次要是看到我进入哥谭就要打断我的腿，你懂的，再说事情我大概也听到道上的消息了，又是他和小丑的游戏，这种游戏你是绝对不会想要参与进去的。”
“为什么？小丑真的那么疯狂吗？”罗伊半推半就地就上了杰森的摩托车，只是脸上还有点费解的样子。
杰森跨上车子拧动把手给油，猛踩几下踏板打火，向着自己熟悉的佣兵酒吧而去：
“我以前也和你是同样的想法，小丑真的很疯吗？我是不是能够对付他？然后呢？然后我就被绑在椅子上，被撬棍活活敲死！听说你死得很快，那你肯定是不知道缓慢死亡是什么滋味了。”
在杰森复活后曾经试图杀小丑报仇，但都被蝙蝠侠的拳头阻止，还被赶出了那座漆黑的城市。
二桶也明白，现在只要自己一回哥谭，蝙蝠侠肯定会丢下手上小丑的事情，先把自己打进医院。
何必受那份罪呢？他现在也想开了，自己之前的死，就当是被蝙蝠侠养的狗咬了吧。
“确实很快，只看到金光一闪，然后我眼前一黑。”罗伊笑着吐出舌头翻白眼，模仿挂掉的样子，现在他反而把自己的遭遇当成了一个笑话来讲：“不过沃利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我的哥们，那就是个意外。”
风驰电掣中，街灯在两人身边快速闪过，红头罩来回摇了摇头：“别和我说，你自己觉得没问题就行。对了，听说是那个丧钟复活了你？然后最近又冒出了另一个你？”
说起这个，罗伊就真的头疼了，就像是被撬棍敲了一样。
他的下巴左右挪动了好几次，才找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丧钟，但奥利弗和他很熟。至于另一个我，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我，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之前开会时说的什么超时间流之类的玩意，我听都听不懂。”
听了好友的话，杰森哼哧哼哧地笑了起来：
“呵，那我们最好先定个暗号，免得克隆大战发生的时候我杀错了人。不过哥们，超时间流我懂啊，我之前去过一个叫做万物之堂的地方，那里是超时间流和所有现实交集的地点，走，喝酒的时候我给你讲讲。”
“好，那今晚第一轮我请，对了，我复活也有段时间了，怎么没听到你的消息？你是一直在那个什么万物之堂里吗？”罗伊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为了和另一个自己区别最近开始学着绿箭留小胡子。
“别提了，原本从那里回来后是打算找一个女孩的，结果潜入哥谭下水道恰好遇到之前讲的那个丧钟，直接就把我送到韦恩大宅里去了，几天后我才从昏迷中苏醒，阿尔弗雷德说我是严重的后脑挫伤，外加蛛网膜出血和视网膜脱落，法克。”
哪怕隔着头盔也能听出杰森的郁闷，其实被丧钟打晕他只怪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雇佣兵嘛。
再说丧钟那时候还请西瓦女士帮忙找到了‘小丑之女’，也让自己有机会重回韦恩大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感谢他的，毕竟没耽误事，还怀旧了一波。
但他生气的是自己刚醒来，蝙蝠侠就出现了，要自己带着女孩滚出哥谭。
“啧啧，看啊，猫小姐，现在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清事实吗？”
于此同时，哥谭市内，猫女租住的公寓里有两个人在黑暗中进行着对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滑稽，还伴随着逗猫的啧啧声。
作为孤儿长大的猫女很喜欢猫，公寓里也养了许许多多的毛孩子，只不过这些猫现在都炸了毛，冲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不断呲牙。
“这只是他在担心城市。”窗户旁边的女人看着天空中飞过的蝙蝠战机，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并不代表你说的就是对的，小丑。”
“哦呀，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吗？”小丑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兰花指捏着精致的茶杯喝茶：“他想要找的是我，而不是你，因为比起你来，我对他更重要！哈哈哈哈......”
男人笑得十分开心，甚至流出了两滴眼泪，见到蝙蝠满城地寻找自己，他深受感动。
难过的猫女捂住了胸口，就仿佛之前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她转过身来拉上了窗帘，甩出鞭子打飞了小丑的茶杯：“该死的！我不相信你！你只是说拿我的口红对蝙蝠侠做个小测试，但这结果就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可小丑眨巴只着眼睛，黑暗中他的苍白笑脸就像是在反光一样，随后传来他快速吧唧嘴的声音：
“哦嚯嚯嚯，别自欺欺人了，猫小姐，他看出来了，甚至不需要任何仪器设备或者色卡，蝙蝠侠是个口红大师，他对于那些红色软膏的研究比地球上任何人都深。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也用口红啊，他喜欢研究我的一切，而我成就了他......”
拎着自己的鞭子，猫女心中不由地想着小丑的话。
虽然不知道小丑都做了什么，但他说把那口红留在了一个犯罪现场，如果蝙蝠侠认出了这是猫女的口红，那么他就有了两个选择。
要么是放弃和小丑的游戏来找失踪的猫女；要么就是无视那条信息，继续追踪小丑的痕迹。
看样子他选择了第二项，猫女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清楚知道那个男人和小丑之间的扭曲感情。
只是，蝙蝠侠没有想到小丑和自己就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他来找自己，游戏就能立刻结束......
这简直就像是个笑话，是蝙蝠侠对于小丑的追寻才让游戏无止境地进行下去，小丑只需要坐在这里，安排笑点驱使那些人质一个个死掉。
而他们其实不用死的，小丑说了，只要蝙蝠侠找到自己，游戏就结束了，没有人再会受伤。
虽然理智提醒她不要相信疯子的任何话，但是小丑对于和蝙蝠侠的游戏向来都是认真的，他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因为他就想要看到蝙蝠知道真相后的痛苦。
“你杀了我一次，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小丑，不要以为我们是朋友。”猫女收起了鞭子，重新转过头去，此时远方的某座高楼发生了爆炸。
“哦，我在你的胸口开了个大洞，真有趣，你说蝙蝠侠不会打我吧？”小丑顿时变得可怜起来，一副担心的模样扭来扭去，突然却又哈哈大笑：“哦，我忘了，他根本就没生气，因为我帮着卢瑟和丧钟搞定了狂笑之蝠，所以他原谅我了！你死得很惨，但事情过去了，哈哈，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居然还想嫁给蝙蝠侠，哈哈哈哈哈......极品笑话！笑啊！你为什么不笑？！”
说着说着，原本还是大笑着的小丑突然生气了，他猛地站起来掏出手机给笑点发信息，他要她再杀一百个人质，让他们把自己的头塞进微波炉里，然后用大火档位把脑浆全崩出来，要当着蝙蝠侠的面做。
笑点很快回了个ok外加笑脸的符号。
看到那黄色的小表情，小丑就仿佛看到笑点那好笑的脸，顿时感觉心情愉快了，他重新从猫咪之间捡回自己的茶杯，再给自己用方便茶包泡了一杯。
“你这个疯子。”猫女想要联系蝙蝠侠，也想要制服小丑。
然而，虽然现在房间中漆黑一片，透过窗外的月光只能看到自己和小丑的存在，可黑暗中小丑带来的手下们正在虎视眈眈，那些怪物只有偶尔才会发出咕咕的叫声。
自己肯定不是这么多职业刺客的对手。
“放松，笑笑，你可是猫女，你有九条命，我知道你不会死翘翘的，呵呵。我是个疯子，我也承认，因为人人都这么说，因为我永远都微笑着面对世界。”小丑拎着茶包的绳子让它在热水中游泳，睁着惊奇的大眼睛看着棕色在水中扩散：“但是你呢？凯尔小姐，有人告诉过你是个傻子吗？没有，所以你就是哥谭最可怜的女人。”
猫女都被气笑了，她干脆坐到了小丑身边：“哦？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傻了？”
“因为你直到今天也没有想明白，自己要嫁的究竟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啊啊啊，先别急着反驳我，说蝙蝠就是布鲁斯之类的外行话，你我都心知肚明，那小巷里的事情早就把小布鲁斯一劈两半了。来，你现在告诉我，一个女人想要同时把自己嫁给两个男人，她究竟是傻还是坏？”
小丑竖起一根指头，在猫女面前晃晃，就像是挥舞着逗猫棒一样，就连周围的猫咪们都随着他的手指晃动而转动着脑袋。
“大概因为我是个坏女人吧，这样，你让你的手下们都撤了，咱们俩单独相处一会，你就知道我有多坏了......”
穿着黑皮紧身衣的女人伸出了一只手，那手套上弹出了锋利的指甲，她还舔了舔自己的手背。
“嚯嚯嚯，真是幽默，看来人死一次确实有助于身心健康。”
听到这个的小丑站起身来朝周围挥挥手，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行啊，他们都出去了，来吧，杀了我啊，你只要用你的小爪子拧断我的脖子，你就会永远失去蝙蝠侠，那样你就可以和失去父母后永远闷闷不乐的布鲁斯·韦恩双宿双飞了，恭喜啊！前提是他愿意接受一个变成我的你，括号，杀人疯子，咯咯咯......”
猫女的手都举起来了，但是在一阵不甘心中，还是把手缓缓放下。
她不敢赌自己杀了小丑后蝙蝠侠的态度，更不敢去尝试小丑病毒的威力，同时，也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现在，赛琳娜不知道自己究竟对蝙蝠侠来说有多重要。
一旁的小丑喝了一口茶，闭着眼睛重新坐回沙发上，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
“真可怜，过去的小野猫到哪里去了？哦，哈哈，她死了！呜呜呜......不过我有个办法能够测试蝙蝠侠和布鲁斯究竟谁更爱你，想试试吗？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哦，二选一，如果不能嫁给你最爱的人，嫁给最爱你的人也不错，是吧？”
“不可能，你休想我听你的安排，蝙蝠侠会来救我的。”
被忽悠的猫女有点心动了，但她还是转过身去，尽量不让小丑看到自己的表情。
“哦？上次我杀你的时候蝙蝠侠不就来晚了么？记得吗？他能做的就是把你的尸体放在冰箱里，闲暇时把玩一番或者闻闻味道，尽量想要从痛苦中汲取力量，你对他来说就是一件道具，一个充气娃娃，不再是哥谭的魅影，不是那个侠盗了，是女尸！一具女尸而已！”
吼叫一番却又突然变得悠闲的小丑也不着急，他反而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看着记者们如何冲破警官们的封锁，钻进火场里拍摄那些尸体：
“如果你要恨就去恨蝙蝠侠，要是愿意毫无意义地再死一次我也无所谓，不过，你想不想活着当一次哥谭首富？钱，很多的钱，就在小布鲁斯的账户上，而小莱莱和小绿人不久前给了我一个新玩具。”
猫女的耳朵动了动：“什么玩具？”
“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看起来像是台笔记本电脑，都是那些科学家玩的东西，我给他出了好主意，他给我这个做交换。”
看电视的小丑甚至不用移开目光就知道猫女上钩了，他打了个响指让利爪们把电脑拿过来：
“总之，只需要你的银行账号，布鲁斯的秘密私人银行账号，然后我就能给你变个大魔术！超大的那种，嘻嘻！想想吧，数百亿美元，你可以拿它们去救助孤儿，去帮助难民，去研究药物，甚至请最好的雇佣兵来杀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猫女沉默。
白脸疯子又挠挠绿头发，吹吹茶杯里的水：“你就没有疑惑过吗？为什么布鲁斯那么有钱，却不愿意用它们来帮助穷人呢？你想不想做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为什么这么说？”赛琳娜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小丑有很多话就仿佛说进了她的心底。
她确实有着一点怨气，埋怨蝙蝠侠上次没有及时救下自己，也埋怨蝙蝠让小丑这样的疯子心生嫉妒，把自己变成了目标。
当年杰森就是因此而死，这一次自己的死就像是重演。
如果说蝙蝠侠对此没有什么预防措施，她是不信的，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也许就是蝙蝠侠有后手，但他认为自己不值得动用那份备用计划，因此看着自己死去。
“简单，你觉得托马斯和玛莎死后，除了给小布鲁斯留下了无尽的痛苦之外，还留下了什么让他继承？”
小丑一脸单纯地快速眨巴眼睛，表明自己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玩：
“答案是包括韦恩集团在内的丰厚遗产啊！可布鲁斯的自私存在于蝙蝠侠身上，这让蝙蝠不够完美，狂笑之蝠让蝙蝠侠状态不佳，我只想和最好的蝙蝠侠玩游戏，我们是双赢。”
卢瑟的笔记本电脑就是好，开机快如闪电，小丑用一指禅笨拙地操作了几下触摸板，然后将电脑放在膝盖上，让屏幕转向猫女。
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窗口，两条空白用来填写两个账号，下面一个启动按钮，而那光标在黑暗中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