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康斯坦丁的消息，苏明也不急着去埃坦尼亚搅合浑水，他自己回到40k地球，静待且观察着。
还是那片私人山林中，还是熟悉的熊皮毯子，在和女武神一番‘较量’之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夜晚的山林间有点冷，但一旁的篝火只是用来烧烤熊掌而不是用来取暖的，肥厚的油脂低落在柴薪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琴酒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趴在苏明胸前闭着眼睛嘀咕道：
“你身上全是哈莉的香水味，她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吗？”
“不会，她提供了不小的帮助。”苏明把胳膊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头顶的树叶晃动：“只不过她做事只凭喜好，你也不能强求她做什么。”
“我明白，那么戴安娜呢？”密斯缇睁开了眼睛，她撑起自己的脑袋：“她还是要留在地球0上吗？虽然可以理解她也有自己的荣耀，但显然她想要靠正义联盟对付达克赛德。”
dc那边的情况琴酒也看过了，只能说是很诡异，多元2的接近更像是一种不幸的预示，更别说还有更黑暗的东西在虚空中滚动着了。
“她和你不一样，她还有天堂岛的一大家子人，现在更是连她母亲都复活了，再加上虽然她嘴上说着讨厌奥林匹斯，可是火神和一些神灵都和她关系很好，在世界动乱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对朋友们弃之不顾。”
摸摸女人的头发，苏明叹了口气：
“唉，麻烦，别说是她了，就算是我也欠着火神的人情，人家当初可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武器来帮我的，还给我铸造了夜幕大剑，连如今弑神者的坯子都是出自他手。”
如果想要说服戴安娜一起出来‘游玩’，那就得安顿天堂岛和奥林匹斯的那帮人，但是天堂岛那些老不死的长老会，还有奥林匹斯的某些神，光是看见就添恶心。
更何况现在宙斯又复活了，那是恶心加倍。
“我支持你，恩怨分明是一个优秀战士必备的品质，而像是洛基那样的人，只会让人不齿。”琴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从战士的角度来说，就是要有恩必偿的。
“算了，不想dc那边的事情了，就等康斯坦丁的消息吧。”苏明揉了一下鼻子，从熊皮下面伸出手吧火堆旁的熊掌翻转了一下，让它受热均匀：“给我说说我离开的这些天里，40k这边有什么动静？”
琴酒从大树旁搬来一桶酒，放在两人中间，撬开盖子用牛角舀着喝了一大口。
缓解了口渴跟燥热后，她开始讲述一些近日来的变化。
布鲁斯班纳的表妹珍妮佛·苏珊·沃尔特斯被车撞了，生命垂危需要输血，但因为血型稀有，不得不使用了表哥的血。
这让她受到伽马射线的诱变，成为了女浩克。
不过她的情况要好得多，变成绿色大块头后还能保有正常的思维，但是罗斯将军又盯上她了。
其次，继火炬手之后，几十年来一直沉寂的美国警方最近也出了个新人，是个号称是惊奇队长二代，不过代号叫做光谱的黑人妹子。
娜塔莎她们最近正在调查她的底细。
第三件事，夜魔侠的女朋友艾丽卡被人杀了，现场留下的所有线索全部指向了死侍，但鉴于贱人如今还在星球大战那边玩呢，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可显然，夜魔侠不知道韦德的异世界之旅，他找了一个名叫‘上气’的小伙伴，准备要给女友讨个说法。
第四件事，马面雷神来地球了，是来找托尔的，但最后只找到了黛西，短暂接触后就离开了，显得有点神色匆匆。
琴酒问过黛西，可是女雷神自己也有点迷糊，因为马面雷神是要找托尔去阻止洛基，还说了什么神圣时间线的事情。
可是黛西她跟丧钟经常一起出去，也没听过至尊法师说什么时间线是神圣的啊？那不是随便玩的东西吗？
最后，则是苏明最关心的‘黑法老’问题，但那个家伙很奇怪，真的一直在老老实实地当总统，到处展露他那迷人笑容。
“啧，看起来短短几周内还真发生了不少事情。”苏明也给自己舀了一杯酒，这是标准的阿斯加德蜜酒，度数很低：“光谱出现了么？我还以为只有地球616才会有她呢。”
“很麻烦吗？”琴酒和自己的男人碰杯。
“算不上麻烦，但她毕竟以前是警察，有点爱管闲事，我得改造一下她。”苏明眨眨眼睛，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倒不是非要设计让好警察变成黑警，只需要把光谱塞给卡萝尔就行。
根据前世看过的漫画情报，地球616的那个光谱使用的能量是‘宇宙波’，包括无线电波、微波、电磁波、红外线、可见光、紫外线、x射线、γ射线、Ω射线、中微子，以及最常见的光线等等。
她发射出的能量光波攻击，威力相当于10亿吨tnt，而在身体元素化后，她的速度能达到每秒20亿英里，差不多是二十多万倍的光速。
而且元素化这个能力太适合作为防御能力了，她的元素形态是‘光’，这几乎让她能免疫一切常规的攻击手段。
好在她有点傻乎乎的，这一点可以利用。
“既然没问题就好。”琴酒喝了酒后反手一抹嘴，美滋滋地笑了：“熊掌也差不多烤好了，我们吃饭吧。”
说着，她从皮褥子下面掏出个小斧头，duang地一下把熊掌一劈两半，递给男人一块大的。
然而苏明叹了口气，像是兴致缺缺：“我们下次吃红烧的吧？总是吃烧烤，太容易上火了。”
然而女武神根本不接茬，她岔开了话题，把烤肉塞进男人手里：“刚才提到上气，你的表情不太对劲，为什么？难道他才是麻烦？”
“其实我早就想杀了那个货，但因为是个小角色，一时间没记起来。”苏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还是低头吃起了烤肉：“这次可不能让他再潇洒了。”
“呃，他做了什么坏事吗？”琴酒抿住嘴唇笑了笑。
然而苏明平静道：“做了什么不重要，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第二天早上，留下女武神在家中昏睡，苏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首先是去神矛局找郑贤，接下来如果要应对多元宇宙级的大兼并，怎么说也要和老郑商量一下，顺便打探一下口风，问问这边对天神组的研究有没有什么进展。
毕竟从汉代张衡开始，天朝就已经开始研究天神组了，比西方要早一千多年，底蕴在那里摆着呢。
轻车熟路地飞进天环基地，路上和一些相熟的天朝英雄们打个招呼，苏明带着笑容走进了老郑的办公室。
还是老样子，这局长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不知道是熬夜所致还是被烟熏的，郑贤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我说老郑啊，你也太拼了吧？”苏明敞开门帮他通风，又顺便把换气扇打开：“我身为至尊法师都没有你这么大的压力啊，就算是世界末日也有我在前面顶着，你愁什么？”
“唉，丧钟老弟，我和你的情况不同啊。”站在窗口处向外看海的郑贤走回办公桌边，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带着疲惫笑了一下：“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坐在我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不等到尘埃落定，可是睡不着咯。”
苏明坐到了沙发上，掏出一包茶叶来拍桌上，风轻云淡地洗着茶具：
“这能怪得了谁？你别说带徒弟了，连个得力的副手都不找，现在跟兄弟我诉苦，那我只能说活该，哈哈。”
一上来就诉苦，根据苏明对郑贤的了解，这是要开口求助的前兆啊。
“你呀，行，老哥我也就直说了。”郑贤见到自己被看穿，也就不装了，他干脆坐到来了苏明身边，接手了泡茶的事情：“老哥我最近因为变种人的事情有点头疼啊。”
“乌托邦的事情吗？”苏明知道他说的是变种人建国。
“是啊，有些注册的变种人想要脱离我们的大家庭，去加入那边，你看这事......”郑贤笑了一下，手里拿着紫砂壶不断浇热水。
意思也是很明显了，就是乌托邦的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那边，都算是丧钟罩着的人。
现在有强大的变种人想要脱离神矛局，可郑贤并不想放人过去，但在不清楚至尊法师对这件事的态度前，他不太好着手。
不用详细解释，苏明秒懂他的意思，只是随手把茶叶包撕开，反问道：
“你说的那些要脱离神矛局的人里，有我认识的变种人吗？”
“应该没有，都是些小辈，你也应该明白，跟我一起从艰苦时代走过来的那些人可是十分坚定的，只有一些年轻人，是被什么自由的说法洗了脑。”
局长立刻给出了答复，他对于情况很了解。
“既然都没有我认识的人，那有我什么事？”苏明耸耸肩，他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按你们神矛局的规矩办就行了，军事化管理的组织，应该有类似军规之类的东西吧？”
“有，当然有，不过，变种人独立自立是现在的国际潮流，我也不想逆时代潮流而动。但那些人过去可是神矛耗费大量资源和时间培养起来的，还知道很多国内的隐秘，现在拍拍屁股就走，有点不太地道。”
眯着眼睛的老郑递来了茶杯，摇着头说明了问题所在。
不是神矛局不放人，而是不能白白放人。
如果x教授那边愿意拿出点诚意来交换，什么都好说，比如让x战警在海外帮处理些神矛局不好出面的事啦，或者拿点凤凰之力来研究一下啦，等等。
“呼...明白了，我帮你约查尔斯见面谈，我不做任何干涉，反正人都在地球上就行。”苏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闭着眼睛品味一番：“走吧，我们出去透透气，兰溪游阜听说有江南第一早茶，你也自称是明朝的江南第五大才子，给介绍一下？”
郑贤笑着起身，拉着丧钟走出办公室：
“明朝啊，江南四大才子分别是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徐祯卿......”
“停，我让你介绍兰溪游阜的早茶，你给我介绍四大才子干嘛？那些我知道啊！”苏明无语地捂住了脸，变种人的事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早茶重要：“对了，说起介绍活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代号叫‘上气’的人？本名叫郑商奇。”
“没有，听起来是个武者？需要我叫人查吗？”
郑贤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也有点饿了，对此并不怎么上心。
“不需要，既然不是你的本家亲戚，我就安排人把他做掉了，看他不顺眼。”走出气密门，来到狂风呼啸的露台上，苏明摘下身后的斗篷请老郑上座。
“啧，你杀人我倒是不介意，不过能不能别在天朝境内动手？我每年也有破案指标的，你搞个无头案给我，我不查也不符合规矩，但派人查又没办法给手下弟兄们交代。”
郑贤也很干脆，至尊法师一直在保护地球，想杀个不顺眼的人又怎么了？
做特殊情报工作的人，早就不在乎这些小节了，大义当前，就当那个叫上气的人是为地球牺牲了吧，至尊法师心情好了，才能更好保护人类不是？
“不在天朝，那人早就加入米国国籍了，还认了美军当干爹。我让副官查了一下，他最近好像打算帮几个财团来天朝境内挖秦始皇陵，那几个财团背后是aim先锋科技。”
丧钟摊手朝郑贤耸耸肩，表情促狭：
“现在，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说，你觉得我杀他做的对吗？”
“对极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如果真让这样的小人得逞了，哥哥我的面子往哪里搁？”郑贤侧头朝后面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工作人员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又是一笑，拉着丧钟的手感谢道：“这样，今天的早茶我请了，你随便点。”
“呵呵，那就承蒙郑哥的好意咯？请！”
两人坐着斗篷飞走了，一路上相谈甚欢，苏明其实也就这么一说，根本没有调动人手去搞什么刺杀。
但老郑听说有外国人要帮aim挖始皇陵，他不就安排人去处理上气了么？
什么都没做的苏明，还白蹭到一次早茶。这样，今天这一趟就没白来，事情搞定了一桩。
其实要是在地球上，正常的移民流动是无所谓的，但是上气那样，学了天朝武学，吃天朝粮食长大，却认为天朝处处不好，美国空气都自由又香甜的人？
这要是以后让他见到了超越者，构造者这些先进文明，岂不是他还会跳槽？说人类处处不好？
这样的人，丧钟的40k地球不需要，直接开除球籍。
在著名的‘甲板’写字台旁，勤勤恳恳的美国总统正在伏案工作，刚刚打发走国务卿等人的他，十分严肃地在种种政府报告的落款处...画着小人。
但真相只在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在平凡的人类眼中，那里好好地写着美国总统的名字，他们只会钦佩自家的黑人总统，哪怕处理公务时也面带笑容。
“既然来了就出来说话吧，丧钟，或者说苏明？你更喜欢我用哪种语言称呼你？放心，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我分割了咱们俩所处的空间。”
欢乐的瘦高黑人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张开了热情的怀抱，转身看向窗外，露出了一排白牙：
“哦，我注意到你的新武器了，也知道你是打算拿我来试刀，不错的武器，很不错......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具有‘武器’这种概念的东西全都对我无效哦。”
丧钟浮现在办公室之外，隔着玻璃和黑人对视：“那你能让我砍一刀吗？就试一下。”
他手中的金光亮起，而后他将其按在另一只手拿着的武器上。
这道金光和夜幕大剑合并在一起，顿时间天地变色，周围的空间都传来了嘁哩喀嚓的碎裂声，世界开始如腐朽的天花板涂料那样一块块剥落，视野之内的万物都开始褪色了，只留下了一段段线条。
但丧钟和总统还有颜色，他们依旧存在。
“怎么样？砍了这一刀，现在相信了？”黑法老一步迈出，直接穿透了办公室的玻璃，来到了白宫的草坪上：“我知道你总是在提防我，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你很特殊，我的到来只是为了见证一些事情，你可以当我不存在，不过，你得让韦德经常来陪我玩游戏。”
“躲开了么......”苏明收起了武器，周围的天地异像也回归了平常状态，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这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强，而不是武器不够好。”
“呵呵，你就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我可是人畜无害的好人，至少暂时还是，总统任期到了我就会离开。”黑人总统露出爽朗笑脸，他转身向着办公室走去，穿墙而过：“你这把武器足够砍达克赛德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吗？现在你从我这里得到了。”
话音未落，丧钟已经走了，他消失在草坪上，就像是从没有来过一样。
黑法老重新坐回自己的总统皮椅上，时间再度流动起来，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橙子汽水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去，接着画小人，书写不可名状的文字。
....................
离开了白宫南草坪的丧钟回到了卡玛泰姬，他坐在会客厅里把玩着手里的金光，若有所思。
刚才那一刀其实砍中了，但是自己本身缺少一些克制‘古老者’的能力，所以并没有办法斩断奈亚的存在连续性，也就是说，它本身的存在是高于当前40k现实层面的，也因此实现了无伤的效果。
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一些消息，而且黑法老还暗示了一些东西，他像是在等着看戏的观众。
舞台应该就是地球了。
可是暂时没有看出什么迹象啊，秘密战争吗？还没发生宇宙碰撞的事情呢。
自己搞来黑衣人世界的那些科技，正在逐步地缓慢改善人类的生活水平，可也没有步子迈得太大，更多是春雨无声的潜移默化。
难道说的是自己拿两个平行世界做实验的事情吗？
但黑法老虽然是个奈亚的分身，却不是奈亚，更像是一种独立出来的表演人格，还是专门演政客的那种演员，他对宇宙实验没有兴趣的。
“莫度，过来一下。”
苏明敲了一下桌子，收起了手里的武器。
穿着黑色紧身皮裤，光膀子油腻腻的壮汉进来了，他今天还穿了一双镶嵌钉子的铁头鞋，看起来挺硬核的。
“大师？有什么吩咐？”
“你有办法联系到古一大师吗？或者她最近有没有回过卡玛泰姬？”
丧钟把早茶点心往法师面前推了推，让他也尝尝。
莫度笑了一下，他拿起一枚桃花糕放进嘴里，还舔了下自己粗大的拇指：“谢谢大师的点心，这真是好味道，不过我们最近都没有古一大师的消息，她难道没有联系大师你吗？”
“这样啊，好吧，摩纳克大师在哪？”苏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杯中的水面轻轻飘荡。
“前天他来卡玛泰姬转悠了一圈，又用了你带回来的按摩椅。”这回的问题莫度能回答，他抹了一把将胸毛缠成一坨的棕榈油，笑道：“按摩期间我们闲聊的时候，他说自己最近都在‘无门酒吧’指点年轻人的问题。”
漫威的无门酒吧（bar with no doors），其实也是一次对dc的‘致敬’，原型就是波波现在管理的‘遗忘酒吧’，设定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一个老板是猩猩，另一个老板是悬浮着的脑袋。
总之顾客们都是些魔法师，普通人是进不去的。
无门酒吧位于纽约曼哈顿的地下深处，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门，而是门太多，只要掌握相应的咒语，在世界上很多城市的地铁站里通过电力维修间的门，都能传送进入这酒吧。
不同于遗忘酒吧的鱼龙混杂，漫威世界中使用黑魔法的邪恶法师都跟地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所以无门酒吧的客人最多也就是做点灰色生意的家伙，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邪恶法师会去那里找不痛快。
再加上在地球40k，卡玛泰姬被丧钟魔改了，所有的学徒和老师都得会抽烟、喝酒、烫头，也因此，他们基本上都变成了酒吧的常客，就像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很多都会在节假日去‘三把扫帚’一样。
摩纳克本人也经常去那里，他有些巫毒术的底子，去那里可以和同为酒吧客人的非洲萨满们直接进行材料交易，买点蝙蝠屎啊，猴子骨头啊，鬣狗眼珠之类的玩意当施法材料，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哪怕这个中间商是卡玛泰姬山下的‘华西村’，差价最后会落在丧钟手里，他还是不愿意。
但要说他在那里指点年轻的巫师？苏明压根就不信，摩纳克每天光是照顾兔子都累够呛了，哪还有心思去指点陌生人啊？
此事必有蹊跷。
通过华西村里的地铁站，莫度帮丧钟打开了通往无门酒吧的传送。
“咳，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回去，带着学生们把新的厕所大门换上。”
苏明一点也不想和穿着x形黑皮绑带的莫度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太容易被人误会了。
这里可是魔法师们聚集的地方，要是让人家看到至尊法师和一个变态一起行动，就算没人敢说什么，但想想就尴尬。
莫度有点遗憾，他还隔着门朝人声鼎沸的酒吧里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恋恋不舍。
不过被大师抛弃让他更兴奋了！这也是一种play吧？莫度立刻弯腰行礼：
“谨遵您的旨意。”
打发走了受虐暴露狂，苏明吹着口哨走进了酒吧，寻找摩纳克的踪影。
无门酒吧的面积不如遗忘酒吧大，但它隔出了很多的卡座区，中间的散台只有三张桌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坐在那里，老前辈没来，那里就空着。
摩纳克才四五百岁，听起来是不小，但放在魔法界里，也只是个中年人罢了。
吧台上没有人坐，一些酒瓶和供应啤酒的机器都放在上面，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坛子，里面是用酒泡的生鸡蛋，五美元一个，带壳直接吃。
酒吧老板看到了进门的至尊法师，那个玻璃罐里的脑袋上下飞了飞，笑着表示敬意。
丧钟也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声张，别耽误生意。
环顾四周，因为是在地底深处，这里的环境有点潮湿，不过在魔法的作用下，倒还是挺舒服的。
黑色的木质天花板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酒吧嘛，抽烟的人多得是，但大多数法师们抽的烟草都是自己搭配的，其中有草药和各种异维度植物，不但不怎么呛人，反而有奇怪的香气。
穿着吉普赛服饰的女郎在和自己打扮得像是华尔街精英一样的闺蜜喝酒；鼻子身上穿着金环，脖子上套了几十个金环的非洲萨满则是默默在卡座里数着桌面上的花生米；一群印度阿三法师正在往啤酒里加入自己偷偷带进酒吧的咖喱。
什么样的怪人在这里都能看到，不过大家的共同点也有，那就是每个人都很开心和放松。
这里没有点唱机，不过吧台上有一台魔法黑胶唱片机，同样也能通过语音点歌，但流行歌曲是别想了，这里最新的歌都是二战时期的。
和遗忘酒吧不同，波波喜欢酒吧里面亮亮堂堂的，所以安装了许多灯泡，几乎是实现了无影灯一样的效果。
而无门酒吧，只有少数桌子上才有一盏小煤油灯，黑灯瞎火的，反正客人都是法师，真要是看不清，用魔法加强自己的视力呗。
摩纳克看样子还没来，一眼扫过去，绞杀还闻了一遍，苏明愣是没找到人，不过其他的熟人倒是看到了好几个。
他走向一个卡包，那里有个身形苗条的白衣女子正在一个人喝酒。
她的打扮有点像是月光骑士，也是白色的兜帽斗篷，白色紧身衣上挂着许多小口袋，区别在于她脸上还带着一张可爱的猫脸面具，面具一共只画了四根胡须，猫嘴位置还涂着口红。
端起酒杯放在那面具的猫嘴位置，伴随着小猫舔牛奶一样的声音，那杯中酒的液面就开始下降了，完全不需要摘掉面具。
一杯酒喝完，她还反手擦了擦猫嘴角，发出‘miamia’的咂嘴声。
“呵呵，徐教授看来是已经忙完了工作，来这里休闲啊？”
苏明坐到了面具人的对面，笑着用中文朝她打招呼。
“啊，至尊法师，您好。”女人显得有点惊奇，不过也带着笑意回答：“你可别给郑局长说我趁着出差到这里来了哦，我还打算把酒钱当车旅费报销掉呢。”
“我们是一家人，老郑他就是个臭练气士，管不到我们法师的事。”知道对方是开玩笑，苏明笑着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用指头拨拉了几下灯芯：“不过看样子，你把上气解决掉了？”
“你怎么猜到的？”徐教授扯起自己的白斗篷看看，又看看鞋底，猫脸后露出大大的疑惑：“我元素化之后动的手，并没有沾到血啊。”
“因为...我是至尊法师！开个玩笑，这样，我请你喝酒好了，你替地球除掉了一个祸害。”苏明岔开话题，又举手搓了个响指，朝吧台方向招呼：“重度！来一瓶竹叶青，再切半斤酱牛肉。”
酒很快来了，但下酒菜只有炸洋葱圈，人家老板也很无奈，哈维·重度的无实体脑袋飘过来解释说：“至尊法师，我们这里只有西式简餐，酱牛肉这种东西真没有。”
“你这酒馆连酱牛肉都没有，唉，钱途堪忧啊，算了，以后记得做啊，我卡玛泰姬的学生们就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在魔法界的新人可有90%都是我那里出来的呢。”
苏明也不强求，毕竟人家这里是国际化的地方，上下就老板一个人打理，就算会魔法，不会做中餐也没辙。
老板连连点头地赔笑飞走了，而徐教授也笑着捂住了嘴，面具上的猫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嘻嘻，大师，你那说的究竟是卡玛泰姬，还是水泊梁山啊？”
“没有区别，我们都是替天行道。”苏明打开酒水，给女士倒上一杯：“来，干杯，为了感谢你今天的义举，也为了庆祝地球上又少了一个二五仔。”
“哦？我本来只是听命行事，对那个人并不熟悉，可听您这么说，是知道他做过什么事咯？”又是一阵小猫舔水的声音后，徐教授放下了空杯子，主动拿起酒瓶给两人添酒，好奇地打听了起来。
“有些坏事他还没来得及做，但未来会做，我检索了他的时间线和故事。”
苏明靠在卡座的硬邦邦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把玩酒杯：
“但过去做的那些事，就足够证明他不是善类了。首先，上气的一身武艺来自于‘气’的应用，而练气士的秘密都在始皇陵中，‘祖龙之眼’的传说我也听过。上气他老爹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也知道不能让这些秘密落在美军和mi6手里。”
“上气原本受父亲的命令去杀死潜入天朝进行盗墓活动的迈耶博士一行人，却被对方那种‘自由世界需要力量，天朝是封闭且自私的社会，不配掌握力量，阻止我们就是阻止人类进步！’的说法给说服了，通过缅甸英军的情报网逃去了美国，加入了所谓的自由灯塔。”
“一边使用‘气’的力量，一边说天朝的坏话，是不忠；背叛师门，出卖始皇情报，是不义；不认恶棍老爹情有可原，但不认河南郑家的所有人，连祖宗都不认，是不孝。在未来他还会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来，也许还会投靠外星人也说不定，因为很多外星球上连法律都没有，更自由。”
“这样的人，不杀还留着过年吗？”
至尊法师小声且快速地说了一大堆，而听了这些，徐教授的猫嘴都向下撇成了蝙蝠侠的角度，她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早点给郑局详细说明的，这样我收到任务的时候也有个参考，现在倒好，我后悔让他死得太轻松了，应该慢慢用魔法剐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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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明本以为郑贤不会派出徐教授这个级别的人，因为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但老郑看来对牵扯到始皇陵的事很重视，直接派出了神矛局的顶级强者之一。
徐教授从来没有摘下过面具，就像猫咪面具才是她的本体一样，此女来历神秘，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年龄有多大，但从出现到如今，也只是过了十多年，就已经异军突起，成为了宇宙顶尖魔法师中的一员。
除了一手强大的魔法之外，她还有元素化的技能，能够把自己变成一团云雾或者一团光芒，进行快速打击或者免疫对方的攻击。
她自称叫做徐纤（XianXu），苏明在过去曾经怀疑过她可能是仙人或者某种有胡须的生物成了精，因为有时候别人叫她名字徐纤，她会发呆，像是没意识到是在喊自己。
可后来，苏明自己排除了这些可能性，因为要真是仙人或者精怪，她表现得又太少女了。
不光平日里她总是打扮成可爱猫咪的模样，她还给自己取了个魔法名‘仙度瑞拉’，也就是灰姑娘，做着遇到帅气王子的美梦，喜欢粉色和白色的小饰品，还有一些卖萌的口癖。
听起来就是个‘正常’的魔法师。
不过她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很强。
她现在不光是神矛局级别最高的神秘学顾问，同时她还是天朝众多顶级高等学府的历史学，考古学和古语言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家院士津贴，很多时候都是在做研究，是个把时间投入教育事业的真正爱国者。
徐纤做事也相当低调，如果不是因为她元素化后的能力和琴酒控制迷雾的技能太像，苏明在过去有可能都注意不到她。
关于始皇陵和祖龙之眼的研究，就是由徐纤领导并负责的，所以这次估计是听说了上气的事情让她炸毛了，自己要求出山动手。
祖龙之眼是一件不错的东西，也是秦代宝物中比较出名的一件，如果知道它的咒语，那它就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其原理和苏明手中的永恒鲁尔水晶差不多，还更简单粗暴一些，首先使用者先拿起龙之眼念诵咒语，激活宝物，接着奉献者再念诵咒语，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些献出的生命就会转移给龙眼的持有者，从而实现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等等一系列美妙效果。
至于献出生命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变成了灰灰。
是，听起来是副作用有点大，大多数法师都看不上那个，可是要注意一点，只要知道咒语而且会说中文，任何人都能使用这件宝物，从街上抓个流浪汉来都行。
许多欧美政客对任何能带来长生不老效果的东西都眼馋极了。
最早听说天朝有这件宝物的人应该是德国的那位小胡子，后来又被红骷髅知道了，所以九头蛇派出了怀特霍尔，在南亚建立分部，一直在偷西藏地区的某些东西，研究永生这个课题。
后来德国战败，九头蛇表面投降，盟军施行了回形针计划，这消息又随着大批科学家投诚，被英美得知了。
从那以后，天朝境内，各式各样的外国小偷或者骗子就没断过。
因为卡玛泰姬和昆仑的存在，那些人也不敢来硬的，所以一开始的来骗，来偷袭行不通，他们就渐渐转变为了培养天朝内部的二五仔。
不过这些事一般都是老郑在应付，这一次如果不是琴酒无意中提起了上气这么个人存在，苏明也不一定能想起这回事来。
就像是这边正准备要屠神呢，家里溜进来一只蚂蚁，想要偷走一粒大米，没人提醒的话，真的很难注意到。
“mia.....”徐教授又喝了一杯酒，发出奇怪的咂嘴声音后才算是压下了怒意，她再次拿起瓶子给自己倒上，换了个话题：“至尊法师看起来不知道这件事会是我出面，所以也就不是来当监工的，那么来无门酒吧只是放松吗？”
说着话，她猫脸面具上的大眼睛也变得目光犀利了，就像是兔美酱一样夸张。
好奇，她也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往常下了班就会来喝酒，过去可没有在无门酒吧里见过至尊法师出现。
“原本是来找摩纳克的，顺便打听点消息，看看有没有人最近见过姚老师出现。”苏明也喝了一杯，竹叶青这种酒比较清爽，适合用小杯子喝。
徐教授点点头，她一脸了然的模样：“姚老师说的就是古一大师吧？我听说过她，据说是一人就能横断万古的超级强者，真遗憾，我太年轻，就算在哪里见过她，也不一定认识得出。”
“哦？有多年轻？”苏明盯着她的猫脸挑起眉毛：“再说，古一大师其实挺好认的，因为她有着让人难忘的发型。”
她顿时摇头晃脑起来，发出嘻嘻的笑声：
“女孩子的年龄可是秘密，才不告诉你呢，反正丧钟大师只要知道我很年轻就行。还有啊，你跟我说自己的老师是光头，这真的好吗？”
“古一大师不会在乎的，我过去送给她的假发，她从来都没戴过。”苏明摆了摆手，古一并不在乎外在的皮囊，她是个非常实际的人：“而且你又不是卡玛泰姬的毕业生，也不用总叫我丧钟大师，我姓苏，单名一个明字。”
说着，他让绞杀改变了自己的面孔，恢复到了前世那黑头发黄皮肤的模样，轻轻和教授碰杯。
见到这幅面孔，徐教授显然有点惊讶，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又伸手挠挠头：“可是郑局长说你只是个‘假老外’啊，你的威尔逊企业不是总部就在纽约吗？为什么......”
“所以说老郑就是个臭练气士，他懂什么魔法啊？”苏明笑着打断了教授的话，示意举杯喝酒：“古一大师还伪装成尼泊尔人呢，昆仑的大师里还有俄罗斯族伪装成老毛子的，出来混江湖，还潜伏在国外，有几个身份不奇怪吧？”
“啧，我就说嘛，不可能有老外的中文说得有你这么好，而且建个山下的市集还要玩梗的。”徐教授立刻使用了魔法，云雾阻断了卡包之外的目光：“这回郑局长又输给我了，他还总吹认识你七十多年了，关系怎么怎么好，喵哈哈！笑死我了！”
“他的情况和你不一样，毕竟坐在那个位置，要是让他知道我是‘自己人’，他那没脸皮的家伙肯定要天天上卡玛泰姬打秋风。”苏明笑着变回了独眼的面孔，拿起个洋葱圈吃了起来：“维山帝只是保护地球的，卡玛泰姬才是借用他们的力量来保护人类的势力，我那里可不能让他随便乱逛。”
徐纤笑了几声，摇摇头：“我会替你保密的，也算解开了我的一些疑惑，现在已经放心了，来，干杯！”
她举起了酒杯和洋葱圈，坐在位置上跳起了猫爪舞。
可就在这时，两人之间的桌子上......突然凭空落下了一具尸体！
哐啷一声，酒瓶和装零食的盘子就被挤落地面，满身血液又死不瞑目的老人尸体就仰面朝天躺在桌面上，和两位原本心情不错的人默默对视着。
成年人的骨骼一共有206块，浑身上下有639块肌肉，五大脏器，还有最为复杂的神经中枢器官，大脑。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桌面上的人都死得很透彻。
他生前受了非常重的伤，骨骼数量几乎翻了十倍，是被外力打碎的那种翻倍。
血液流干，大脑缺失，内脏全都不翼而飞，这看起来就像是一次魔法事故。
虽然在卡玛泰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对于没有系统传承的独立魔法师来说，各种神秘学事故时有发生，并不少见。
有时候是因为许诺了无法支付的代价，有时候是选错了施法材料，也有时候是被自己的魔法造物反噬。
魔法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也从来不是安全的力量，想要享受它带来的便利，那么就必然要支付代价。
但眼前这个人必然不是死于魔法事故。
死去的老者穿着华丽的法袍，身上各种魔法道具也都不是凡品，手指甲修得很整齐，这说明他也不该是新手，不至于死在魔法事故里才对。
“看来今天不太适合喝酒啊喵，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一具尸体落在酒桌上更扫兴的事了。”
徐教授叹了一口气，她放下手里的酒瓶，用两根指头拎起死尸的袖子抖了抖，像是在检查死亡时间，大眼睛看向至尊法师：
“好像不是魔法意外？这种年龄的法师还能出意外的概率微乎其微，而且尸体还专门传送到至尊法师面前，更不是巧合了。”
尸体下落的响动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看到至尊法师那标志性的黑黄盔甲后，他们都很礼貌地远远问好，随后收回了视线。
不过作为酒吧老板，重度的脑袋又飘了过来，心疼地看着地上打碎的盘子：
“维山帝在上！这可是一件英国古董，历任格拉摩根伯爵都曾用它吃过饭的，只有贵客来了我才拿出来用。”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给我盛食物的盘子最好还是用新的，格拉摩根伯爵用过的东西听起来也太不吉利了。”看着重度那心痛到无法呼吸的表情，苏明无语地发动了时间宝石，将盘子恢复如初后还给他：“这里是你的酒吧，有什么看法吗？”
通过无形的魔法手臂接过盘子，漂浮的脑袋打量了一番尸体，又左右转了转：
“大师，无门酒吧虽然是个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可以光临，但规矩就是得通过正门。这里的魔法防御力度肯定是比不上卡玛泰姬和四大圣殿，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直接传送进来的，而且这个人还很面生。”
“看来你们都不知道，他其实也是个至尊法师。”苏明伸出手指，在对方的披风领口处点了几下，那里有个巨大的绿色宝石卡扣，看起来就像是个啤酒瓶底子打磨出来的装饰品。
“喵呼？这东西很特殊吗？”
徐教授也伸出了手指，她整个人都包裹在白色云雾状的制服里，那小手自带了手套。
她按住那宝石发动了一个魔法，简单来说就是给这个饰品通上一点能量，试试反应。
结果就是毫无反应，她一摊手，表示认不出来。
“这是阿格玛卡之眼，你不是维山帝一脉的人，认不出来也正常。”苏明把那个饰品从尸体上解下来，拿在手里擦了擦：“它是异维度中阿戈摩托化身的信物，就像是主维度的阿戈摩托之眼一样，是至尊法师的身份证明。”
因为阿戈摩托就是第一任至尊法师，也留下了这个信物作为传承，其他维度中的情况也算是类似，只不过信物的效果天差地别。
维度、位面、口袋空间、多重现实、国度这些概念，一般情况下是伴生于单体宇宙的，不排除有些维度魔神超脱了这个范畴，但总体上来讲，一个单体宇宙中，阿戈摩托之眼只有两只。
一只掌握在主维度的至尊法师手里，另一只在阿戈摩托本人那里，其他维度都是要依附于主维度存在的，所以其他维度里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物件。
反正只是个信物，有没有力量重要么？只要主维度不垮，地球就不会有事，其他维度的控制权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苏明没有要阿戈摩托之眼，只是把古一藏在里面的时间宝石扣了出来，那信物又还给了她。
总体而言，没有单体宇宙唯一性的时间宝石，这件宝物最大的作用就是‘堪破’，能够破解幻象，解除结界，发现敌人魔法的弱点，还可以当通讯器联系阿戈摩托本体。
只不过阿戈摩托什么时候都拉着个死人脸，跟躁郁症患者一样，态度更是比霍格斯差得多，你叫他，他也不一定搭理你就是了。
至于第二维度的至尊法师，就是秘客。
地狱边境里应该也有一件类似的信物，但她的位置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所以信物也不在她手里。
“其他维度的至尊法师吗？”徐纤歪了一下脑袋，她帮着死不瞑目的大师闭上眼睛：“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一共有多少个维度存在啊？大师？”
“不计其数，虽然已知的异维度在总体上分为四层，但‘破碎领域’分裂出了无数的小维度，这些小维度里的法师要是投靠了维山帝并获得认可，那么他就获得了至尊法师的称号，获赠一个信物；要是特别能打，把其他同维度里的施法者都打服了，那他也可以自称至尊法师。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含金量不一样的。”
不管是徐教授听得连连点头，就连酒保也一副‘学到了’的表情，好学地问道：
“那么丧钟大师，据你所知，我们的宇宙里一共有多少至尊法师？”
“二百多个吧？我很久没有关注这数字了，三十年前是这个数。”苏明摇了摇头，他一般有时间都跑到其他宇宙里去了，哪有功夫进入维度空间去转悠啊。
不去巡逻也没多大关系，能守好地球和主维度不就行了？
“这也太多了......”徐教授有点无语，她涂得红红的猫嘴都歪了：“所以说这位死掉的大师究竟来自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咯？”
“小事，重度，你这酒吧有WIFI吗？”苏明翻手就掏出了自己的钛合金手机。
“有，用户名是‘没门’那个，密码是‘我们能伪造黑夜’，嗯，就是这个。”罐中脑袋飞到丧钟的肩膀上，低头看着他打字。
“不错哦，‘夜神不能总是陪伴我们，但我们能伪造黑夜’，爱伦坡的好句子，我也认识好几个开酒吧的，但像你这么文艺的还真少见。”
苏明歪了下嘴，连上网络给尸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群发到了‘卡玛泰姬工作群’里。
苏明不认识这位死者，只认得那件法器，但不要紧，让人在大书库里查一下档案就行。
或者不用。
几秒之后哈米尔大师就给了答复，他显然能把信物和人对上号。
“是第17维的至尊法师。”
回答干净利落，没有废话，也不多问什么，一如大管家既往的风格。
“第十七维度啊，啧啧，看来是离地球太远，离地狱太近。”苏明把对方的那个饰品收好，就当作是帮他收尸的报酬了：“对了，你们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施法困难？或者晚上睡不踏实之类的情况？”
因为苏明觉得这件事有点像漫画里的一个魔法界大事件，‘唯物帝国入侵’，简单来说就是一群魔法免疫的异维度生物入侵主维度的事情，地球616的摩纳克也死于这件事里。
维度入侵往往是比较隐秘的，但唯物帝国会先阻断法师们和魔神们之间的交流渠道，剥夺绝大多数人的施法能力，然后才会下手。
这就是苏明为什么要问两人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施法迟滞，或者梦中出现预兆的原因。
“至少我没有，因为我没有身体，所以也不存在同龄人那些夜尿频多的麻烦。”首先是重度抢答了，甚至为自己没有身体而骄傲。
‘神秘重度’是个代号，他本名叫做哈维·施莱曼，以前是反派出身，属于纽约最早的一批超级恶棍。
他本职是个瑜伽教练，兼职科学家，还研究魔法和炼金术，同时疑似还是变种人，能力是意念控物。
因为车祸撞坏了他的身体，他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放在罐子里保存，下面用了一套十八足的机械触手进行活动。
他加入了一个名叫‘头人’（headmen）的反派团队，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成员是‘人头猩猩’，‘干瘪脑袋’，‘红宝石星期四’，共同的特点是他们都是人头怪物身，或者人身怪物头。
之前也说过了，在早年间蒙面义警和蒙面反派层出不穷的高峰期，想要抢一个好名字是很难的，什么鼻涕虫侠，垃圾怪人等等名头都能叫得出口。
这些代号现在听起来简直像是黑历史一样，也就重度的代号勉强还能听。
总之他们当年是没做成什么大事，抢了几个银行，很快就分了钱退休，那时候的人都挺淳朴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去做一票，有了钱，就该退休好好过日子了。
拿着分到的钱，他来这里当起了酒保，在上一任老板挂了之后，他继承了这家酒馆。
一直到今天，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了。
不过‘红石周四’倒是一直都有活动，那女人抢劫上瘾，现在偶尔还会有她抢劫小超市和加油站的新闻。
怎么说呢，虽然是老前辈，但复仇者们一点也不尊重她，都没有人去抓她。
现在的年轻人和老一辈不一样了，几十美元的案子他们根本看不上。
“你呢？徐教授？”苏明又问看起来有点走神的小白猫，她好像又开始放空了。
“啊？我施法很流畅啊，至于睡觉，我从来没有睡觉的习惯哎。”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无咒使用了几个基础魔法，把桌面上油灯的火焰变得时大时小，这是对空气的操控。
看到魔法流畅运转，苏明点点头，扛起了桌上的尸体：
“我想也是，我们的地球情况稳定，卡玛泰姬和至圣所都完好无损，防护法阵也运转正常，不该存在被‘唯物帝国’掐脖子的事情，那这件事就有点意思了......走吧，徐教授，愿意去卡玛泰姬喝杯茶水吗？”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一会上了地面，我得给郑局打个电话。”教授轻飘飘地浮了起来，跟在丧钟身后。
她发动了元素化，变成了一团白云，不过这么一来，面具上的口红就显得更耀眼了，就像是刚喝了血一样。
“那我们就先走了，重度，如果今天摩纳克还过来，你告诉他一声，让他去卡玛泰姬找我。”苏明摸了一下腰包，取出几张美元递给老板。
“谢谢惠顾，大师，我会转告他的。”重度用控物能力把钞票在空中卷起，塞到了吧台后的抽屉里：“不过你也该劝劝摩纳克那老古董了，让他也用用智能手机啊，电磁波不会让魔法失效，少量辐射也不会让他脱发的。”
苏明笑了一下，缓缓摇头：“摩纳克是个典型的英国人，他很固执的，如果真的那么好劝，古一大师早就劝他加入卡玛泰姬了，更何况，现在我们说的是牵扯到毛发和胡子的事情。”
“这倒是。”重度哭笑不得。
.................................
从酒吧前门出来，直接就出现在喜马拉雅山下的华西村地铁站里，这里通的地铁不是给普通人坐的那种，而是从黑衣人世界学来的技术，那种几秒之内环绕地球一周的地铁。
在华西村上车，两秒之后就能在昆仑下车，再下一站是毛熊那边的古拉格，总之是个以南北方向围绕地球的环线。
这项技术学来之后，还没开始向普通人推广，而是先实验性地铺设了这么一条环线，方便非卡玛泰姬系的法师们来山下购物。
做生意嘛，配套设施总得搞好。
所以两人扛着一具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地铁的维修间，周围路过的法师们看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认识丧钟的就行个礼打个招呼，没见过丧钟的晚辈，很多都迷失在周围的繁华景色之中了，因为地下通道两侧的商铺非常多，各式各样的货物对于孩子们来说才是最有吸引力的。
被扛着的尸体那么苍白，应该是僵尸吧？这里还有专门卖僵尸的店呢，没什么好看的。
“喵呼，不管来过华西村多少次，都觉得这里像是奇迹一样。”跟着丧钟往站外走，徐纤的目光还停留在不远处一家卖华纳海姆飞舟的4s店里：“太多施法者了，简直像蚂蚁一样多喵。”
她发出了奇怪的语气词，背着手飘来飘去。
“要吃魔法章鱼烧吗？那边有日本神道教传人的店。”肩膀上扛着尸体的丧钟指了指不远处那日式神社一样的建筑：“式神烤串挺独特的，那章鱼虽然被烤熟了，但触手还是活的，能在嘴里蠕动，我请你？”
“不用破费了，我不太饿，还是先上山查查这位大师的事吧。”徐纤笑了笑，她拒绝了丧钟的好意。
“那行，就先上山，我请了人准备详细地给尸体检查一下，酒吧只是抛尸现场，先找到第一现场再说。不管怎么说，死的是个至尊法师，作为主维度的法师同行，我也有责任还他一个公道，然后看看能不能凭这个从维山帝那要点好处......”
丧钟缓缓飞起，出了地铁站，径直朝山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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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玛泰姬还是那四季同时呈现的景色，院墙之内和墙外的冰天雪地完全是两个世界，在山门处汇合了哈米尔之后，三人一起来到了一处偏房里。
虽然从外面看，这里是有着雕梁画栋的古典天朝建筑，但推开房门，里面是一间非常现代化的停尸房。
“霍勒威，麻烦你了。”和刚才被传送过来的老朋友打了个招呼，苏明把尸体丢到了解剖台上：“帮我看一下这位的死因，究竟是不是自然死亡。”
绞杀当然也能进行类似验尸的工作，但是异维度法师的尸体？最好还是别吃，鬼知道有多脏，魔法师因为施法代价的缘故，体内的情况往往非常复杂。
这位魔神的诅咒，那位魔神的标记，异空间的精神寄生虫，因为长时间接触魔法能力导致的超强癌细胞等等......
吃了会闹肚子的吧？
霍勒威的小胡子抖了抖，他有点无语地把手术服系好：“我是心血管外科的医生，不是法医，你还记得吗？”
“记得，但我也记得我们曾经去调查幻影子弹的那件事，你不是一样做得很好嘛。”
应付着老友的苏明朝哈米尔点头，示意他去弄些点心和茶水来，要不然霍勒威解剖尸体的时候，自己和徐纤在旁边干看着挺无聊的。
有段时间不见，霍勒威假死之后一直在夏威夷的那个岛上过着神仙日子呢，现在的他胖了一点，也晒黑了一点，甚至白大褂里面还穿着花衬衫。
不过给人开膛的手艺，那是一点没有落下。
手术刀在尸体肚皮上一按，霍勒威就发现触感不对，打开了切口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死因大概是内脏全部消失了吧？”
“呋，呋...”吹着茶水的丧钟伸手指了指尸体脑袋：“别着急下判断，他的大脑也消失了，对了，灵魂也没了，我之前想要用最近收获的宝物复活他，都没有成功。”
“灵魂的事情你和我说也是白说，我就是个最普通的医生，基督徒......”
医生活动了一下手腕，放下小刀抄起了一旁的圆锯，飞快地把尸体的头盖骨也掀了，事情果然像是丧钟说的一样，脑子没了，头骨里干净得像是被人舔过一样：
“这根本就不用我来看啊，毫无疑问是非自然死亡，你该找魔鬼或者什么幽灵之类的玩意问问。”
“不光是让你看这个，我想知道他生前去过什么地方，第一现场在哪里，失血时间是什么是时候。”苏明吃了块点心，还抬抬手示意徐教授也尝尝江南的味道：“那墙边有气态色谱仪，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科技设备，你都可以用。”
“我只能试试，如果不行，我劝你找专业的法证专家过来。”霍勒威叹了口气，还是很老实地开始进行调查了。
苏明脑子里一道红色闪电跑过，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你先试试再说。”
看着医生验尸，徐教授平静地吃着点心，还发出miamia的声音，不时喝上一口芳香的春茶，猫脸表情十分惬意。
一边是骨肉横飞，一边是窗外美景，这真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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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丧钟和徐纤都磕了一地瓜子皮了，霍勒威才给出了结果。
他拿着厚厚一摞打印的报告，一边翻一边走向丧钟：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的这具尸体，他身上的辐射强度几乎和宇航员穿过的太空服一样，而且还有许多仪器都无法识别的元素，神秘的细菌，没见过的病毒，细胞在自我扭曲畸变......要么是你这的仪器该换了，要么就是他的经历过于丰富。”
行医几十年，霍勒威没见过哪个患者的遗体会有这么复杂的情况，简直是所有致死因素的大杂烩。
“别在意那些无法识别的参数，他本来就是个异维度的人，呃，究竟是不是人类我都说不好。”苏明递给医生一杯茶，示意他也坐到存尸冰柜上来聊天：“你只需要告诉我，能辨识出的那些地球物质来自哪里就行了。”
“好吧，又是异维度哈？”霍勒威蹭上了冰柜，坐了一半屁股，把报告放在丧钟腿上，点了点打印出的图片：“一般情况下，植物和昆虫能帮我们确定死者的生前痕迹，不过先说最直观的，这位先生显然在抵达地球的时候还活着，他的鞋底我检测到了一种石棉，看结构式调查后，是1927年日本的一家化工企业生产的。”
“所以，他踩到某个老房子的屋顶上了？”苏明了然地点点头，石棉在过去没有被证明对人体有害的时候，经常作为建筑的隔热材料，屋顶上用得比较多。
但在证明它可能会导致肺部病变后，大多数使用了石棉的建筑都被拆除了，如今只有些偏远地区才会有这样的老建筑。
“差不多吧，我是个医生，但只算是个半吊子的侦探，真正能破案的人是你。”霍勒威摊了一下手，他也拿起茶杯和点心来品尝，一会还要去给尸体缝肚皮呢，一边吃喝一边继续说：“你往后翻，还有别的能证明坐标的线索。”
“嗯，法袍上有十几种涉水鸟类的羽毛纤维，他可能是在逃亡的时候经过了水边的灌木丛，那些水鸟喜欢在杂草堆里做窝。”
苏明摸出一根烟来给医生，低头翻着纸张，窗外的阳光和煦地洒进室内，而哈米尔十分主动地用‘清理一新’来打扫卫生。
在征求了女士的意见，确定徐教授不在意别人吸烟的情况下，霍勒威才把烟点上，放松地吸了一口，挠着鬓角说：
“其中一种是蓝脚鲣鸟，这是一种栖息于热带和亚热带的海鸟。而同时，还有一种羽毛纤维来自于鹈鹕，但鹈鹕只生活在淡水或者沼泽地里。”
能够元素化变成云烟的徐纤确实不在意是不是有人抽烟，她对此毫无感觉，只是伸着脖子看丧钟手中的报告。
作为一个有着良好知识水平的学者，她很轻松就看懂了机器出具的报告，不用霍勒威解释太多，她对生物学也有了解。
毕竟考古和发掘历史的工作多是在野外，经常会遇到各种生物，友好或者不友好的，自然或者神秘侧的，多学点东西肯定没错就是了。
“所以我们的这位大师，生前抵达过一处淡水和海水混合的沼泽地，而且位于热带和亚热带气候，在那里有着石棉盖的小屋子，报告里还写了某种小型龟类的粪便？”
她这么说着，大概心里已经有数了。
至于丧钟，他也已经离开了冰柜站在了地上，把手里的报告还给霍勒威：
“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是哪里了，这就过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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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里达州是美国东南部的一个州，就是美国版图右下角突出来的那一块。
它东濒大西洋，西临墨西哥湾，北与亚拉巴马州和佐治亚州接壤，首府为塔拉哈西，但人们提到佛罗里达州，第一个想起的城市总是迈阿密。
毕竟迈阿密有着漂亮的沙滩，许许多多的泳装美女，碧蓝的大海和充满热带风情的棕榈树，南方姑娘也十分热情，韦德度假总喜欢来这里。
而塔拉哈西有啥？殖民地时期的大量棉花种植园，黑奴们的乱葬坑，南北战争后又多了些松木加工厂，能算上景点的地方就一个塔拉哈西机场。
区别是肉眼可见的，如果说迈阿密第一眼看上去和三亚差不多，那塔拉哈西看上去差不多就像是铁岭.....
‘佛罗里达’这个词源于西班牙语，意为‘鲜花盛开的地方’，在殖民地时期这里曾经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如今这里还有很多说话带西班牙口音的人。
说句题外话，在迈阿密的沙滩上还是意大利口音最吃香，只要有一膀子肌肉，能说点意大利味的英语，那么漂亮姑娘就会像发疯一样往身边涌。
在40K的时间线上，这里的近海附近曾经有过一个九头蛇的小基地，不过后来被侵袭组，也就是史蒂夫和霍勒威等人给端了。
再后来，那片基地区域就被改建成了肯尼迪航天中心，上次苏明去过的卡拉维尔角发射中心就在那里。
除了东南角的航天基地归NASA管之外，军方也在佛罗里达南方沿海的盐水沼泽区域中有一片秘密的厂区，用来执行对外叫做‘角斗士计划’，对内名为‘硫磺计划’的一项工程。
这是著名的‘武器计划’的后续工程之一，研究的主要方向是尝试把叶绿素和人体线粒体结合，从而制造出不需要后勤补给，只要有太阳和水就能存活的超级士兵。
不过那项计划最后出了点问题，负责研究的首席科学家泰德·萨利斯都在躲避AIM特工攻击的时候，掉进了沼泽地里，变成了植物怪兽‘类人体’......
听起来有点像是隔壁的沼泽怪物，连起源都神似，但别问，问就是致敬。
光是SO2血清可不能把泰德变成类人体，在他落水而亡后，同时作用在他身上的，还有异维度的能量。
因为‘所有现实的枢纽’（NexusofAllRealities）就在这片沼泽下的某处，那是一条天然形成的通路，一个跨维度的门户，提供了通往‘任何和所有可能现实’的途径，包括‘现实和现实之间的现实’，而这就是维度的概念。
或者说，它更像是地球主维度的后门？
它的级别没有‘现实的十字路’那么高，表现出来的外形也只是个不起眼的污水暗流漩涡，但通过那个漩涡后，就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一片无序的异空间通道区域。
至于类人体那个大块头，现在应该还在沼泽地里，偶尔给咆哮突击队帮点忙，但大多数时候他也只能留在水里，否则会枯萎无力。
卡玛泰姬在丧钟上任至尊法师后，就一直在监控大沼泽，但鉴于那水底漩涡还会自己游动，甚至在水下跃迁或者变幻所存在的维度，因此只能监控整片沼泽这个整体。
而这一次，那个死掉的至尊法师很可能就是走这渠道进入主维度的。
所以，苏明和徐纤此行的目的，就是距离大沼泽最近的一处大镇子——‘橘子镇’（Citrusville）。
顾名思义，这里是个特产水果的好地方，这里的柑橘又大又甜，镇上的博格家族光是靠给威尔逊企业提供做汽水原料的橘子，就在几十年的时间里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还在镇子里修建了一栋一百多米高的大厦。
放在纽约这种楼不算什么，但这里只是一个镇子，这就很显眼了，除了这个之外，他们还建了一所‘橘子镇大学’，专门培养农业方面的人才。
不过这个镇上最强的家族并不是博格家，有钱不代表就有实力。
来到镇上，走在不同于大都市的街道里，到处都能看到生机勃勃的景象，和许多南方小镇只有老人靠在门前晒太阳的情况不同，这里的年轻人非常多，而且还基本上都是帅哥美女。
这还只是镇子特异之处的冰山一角罢了。
镇子上的人口有个二三十万，道路也修得很平整，村镇居民们最喜欢的皮卡车来来往往，因此倒是苏明这样穿着一身西装走在路边的人显得有点古怪。
“到处都是橘子啊。”徐教授丝毫不在乎别人的古怪目光，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每一家街边的店铺。
就像是她说的一样，这里不管是什么商店，都会卖一些和橘子有关的商品，哪怕是卖工艺品的，都有橘子外形的灯罩售卖。
“其实佛罗里达的气温和湿度并不是特别适合柑橘的生长，但这个镇子是个例外，和魔法有关系。”苏明小声回答了她，同时走向了一处街边商店。
那里门前摆着许多塑料网兜，几美元就能买一大兜漂亮的橘子，显然很便宜，拿着边走边吃。
接过至尊法师递过来的水果，徐教授一边吃着一边询问：“说起魔法，我确实感应到了这里的地脉有所不同，但这种东西应该是老外们不会的吧？改风水这种事在国内也很少有人懂了。”
“事情和古代的亚特兰蒂斯有关，等一会，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再细说。”
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一样，苏明带着她走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一处平平无奇的社区之中，这里都是常见的南方小镇建筑，就是那种白色的小二楼，带一个草坪庭院。
看了一下门牌号，苏明径直推门进了院子，伸手敲门后，房间内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和问询的声音：
“谁啊？”
房子的主人一边说话一边带着笑容开了门，这里是民风淳朴的小镇，更而且是传统的白人社区，白天是很安全的。
那是一个黑色头发，长得像是好莱坞明星奥兰多·布鲁姆一样的中年男人，他好像在不久前还在睡觉，身上穿着舒服的棉质睡衣。
看到门外的人，他稍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把苏明和古怪女人引进房间，还鬼鬼祟祟地朝外面看看才关上门。
“大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身为地球的魔法界守护者，去哪里还要通知你小子？我要是再不来，你什么时候才会向卡玛泰姬汇报有人通过了‘现实枢纽’？”
递出手里的半袋柑橘作为礼物，苏明没好气地走进客厅，打开电视机调大音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摸了一下胡茬，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昨天晚上确实有人通过大沼泽溜到现实维度来了，我追了一晚上都没抓到，正准备睡醒了去接着找呢，可你就来了。”
苏明摆了摆手，示意都坐下说话，还帮忙介绍了一下：
“徐教授，这位是列奥尼德·特斯拉，代号‘导航者’，也是我卡玛泰姬的荣誉毕业生，一直以来都潜伏在橘子镇上，负责监视现实枢纽。小列，这位是徐教授，大气系魔法大师，魔法名是仙度瑞拉，是神矛局的神秘学顾问。”
三人都可以用中文交流，保密性倒是有了，列奥尼德和徐纤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去冰箱里拿橘子汁招待两人。
漂亮的玻璃壶里放着橙色橘汁，看上去十分诱人，他虽然一个人住在这里，但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连招待客人的茶杯也很全。
给两位大师倒上水，他才坐下来询问：“神矛局不是以往不管海外的事情吗？怎么这次徐教授跟着你来弗罗里达了呢？”
列奥尼德的中文当初不知道是和谁学的，稍微有点山东话的味道。
“我和她只是在无门酒吧偶遇，结果一具异维度至尊法师的尸体就落在我们的桌上，把我买的酒都打翻了。”苏明伸出手掌，让绞杀把发生的事情从记忆中投影出来：“后来经过验尸，确定这位大师来过佛罗里达，再联想一下佛州和魔法能扯上关系的地方，我自然就会来橘子镇找你。”
“懂了，所以徐教授只是和你来旅游的。”列奥尼德的眼神变得暧昧了，他好像懂了什么。
“她只是对维度事件好奇，想要跟来见识一番，毕竟过去都是我们卡玛泰姬负责处理的，一般法师都没资格了解异维度的事。还有，人家虽然年轻却是个严谨的学者，就像你父亲一样，你不要乱说话。”
苏明敲了男人的脑袋一下，阻止了他发散思维。
当年列奥尼德加入卡玛泰姬的时候，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但几十年过去，他在丧钟面前也还像是个孩子。
有些亲近，还有些淘气。
徐教授倒是不在意那些，她更好奇另一个问题：
“郑局长给我说过‘人类机器’的事情，也讲了导航者的事，这么说来，列奥尼德，你的父亲就是尼古拉·特斯拉博士？”
“是的，虽然他现在几年也不来看我一次，但他确实是我父亲。”小列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后背，他显得有些落寞：“可现在人们都说霍华德·斯塔克是20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很少有人会提到我爸爸了。”
徐纤双手捧着杯子，把橙汁放在面具的嘴巴位置，虽然橙色液面在快速下降，却也不耽误她同时说话：
“特斯拉博士是个天才，如今很多电疗的设备都是基于他的构想，只不过他是个科学家，为什么列奥尼德你会成为一个法师？”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笑了一声后，小列发动了自己的能力，瞬间从人类模样变成了半透明的‘星体人’，整个银河系都仿佛在他的人形轮廓中旋转着，星光洒满了客厅，如梦似幻。
不过这只算是展示一下，他很快就收了神通，继续解释道：
“我的身体里蕴含着非常危险的能量，是能够重启单体宇宙并引导人类重生的力量，圣盾兄弟会本来打算软禁我来着，是至尊法师和郑局长救了我，我父亲没有办法通过科学手段控制我体内的能量，至尊法师就提出让我去卡玛泰姬学习魔法，以此来让我学会控制自己。”
“原来如此。”徐教授的猫眼眨了眨，她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我大概已经明白了，所以你在学成后被委以重任，来这里看管现实中枢。”
“不，主要是丧钟大师说，如果哪天我要觉得自己控制不住那能量了，就跳进沼泽到异维度自爆去，别把他的地球给炸了，哈哈！”
列奥尼德笑着回答，这其实是个标准的冷笑话，他说了以后就自己傻乐起来。
他体内的能量无时无刻不在增长，不光能让他直接使用宇宙能量，还可以无代价地驱动一些魔法。
而橘子镇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憋不住的时候，列奥尼德可以在晚上钻到大沼泽里去，在那里用苏明命名的‘星屑旋转功’随便炸鱼玩，不会有人注意的。
沼泽地嘛，半夜发出怪声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这里自古以来就有怪物的传说，就像是标准的‘恐怖故事发生地’一样。
徐教授显然没听懂小列说的笑话有什么好笑的，她只是同情地看了男人一眼，摇了摇头：
“真是辛苦你了，一个人居住在偏远小镇上，也不能和普通人有太多交流，一定很难过吧？”
然而，徐纤的话音还未落，房子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就走下来一个金发美女，身上只穿着男式白衬衫，摇曳生姿地扭着下楼。
来到客厅见到有陌生人，她好像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大大方方地在列奥尼德脸上亲了一口：
“亲爱的，中午想吃什么？我回家去做了带过来？”
面对至尊法师那促狭的目光，列奥尼德反而有点尴尬，他应付地亲了女孩一下，搓了搓手：“呃，这两位是我老家来的亲戚，可能要住我这几天，我恐怕没时间去找你。”
“哦，懂了，嗨，你们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亲人团聚了。”女人光着脚走向卫生间方向，她的裤子和鞋子昨晚都丢在那里面了，拿了东西穿好，她很快摆摆手告别，还很礼貌地说：“橘子镇是个好地方，祝你们在这里玩得开心。”
说完，人家关上门就走掉了，一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模样。
“咳，我今天早上从沼泽地回来才遇到她的，我昨晚真的寻找偷渡者去了，那个，大师你刚才说什么？”
见到玩伴走了，列奥尼德挠着头解释，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徐教授，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难过的话题？
然而徐教授已经抱着胳膊窝在沙发里了，她面具上的猫眼也变成了死鱼状：
“没事，看来在这里你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