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就是要毁灭那颗心脏一样的东西了。”
毁灭博士漂浮在丧钟身旁，目光平静地看着那比太阳还大得多的‘天体’，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吞星引擎的体内空间有着能量的风暴在肆意流动，它们发出的光就像是一层层的七彩极光，照亮了众人的同时，却只有冰冷的寒意传来。
“如果要把它献祭掉，你需要什么？”
周围的环境安静到诡异，苏明手握武器，询问身边的博士。
“排除干扰，摧毁它的魔法抗性，然后给杜姆和徐教授争取时间，这种体积，我们需要联合施法。”毁灭博士的回答也很简单，就像是在说把大象放冰箱一共分几步一样。
“可以。”
丧钟向着前方直直飞去，他示意其他人暂时原地等待，让自己来试探一下。
他和畸形心脏之间的距离还没有缩短多少，突然心中警铃响起，他在空中立刻变向，斗篷也主动挡在了他的身前。
一道粗大的光柱就从刚才他所在的位置闪过，消失在空间的茫茫尽头。
丧钟的目光锁定了攻击的来源，在虚空中，一个淡淡的影子正在从更高层的维度中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法袍，脑门上还画着五芒星图案的金色身影。
“这可是马维尔领主的宝贵财产，可不能让无爱之刃的脏手碰到哦。”来人气定神闲地调整着手上的金色手套，上面五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发出了亮光。
“术士亚当？还戴着无限手套。”
苏明从腰包中取出夜幕大剑，将其和弑神者猛地贴合在一起，金色的光芒瞬间和那星辰般的璀璨融合在一起，附近的空间开始褪去色彩，就像是斑驳的壁画在岁月流逝中失去鲜亮。
“呵呵呵，人类的平行世界外来者啊，你只说对了一半。”亚当戴着无限手套的拳头活动了一下手指，摆出了要打响指的姿势：“无限手套没错，而我...是魔士亚当！”
说完，他就要发动第二次攻击，而且看样子是要用无限宝石了。
“别急，先别急着动手，因为在这个宇宙里，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战斗也没什么意义。”丧钟突然出声，显得很诚恳地说着某些公认的事实：“你的无限手套上没有时间宝石，并不能发挥全力，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哦？你还挺懂的嘛。”
魔士亚当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他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规则力量正在侵蚀空间。
但手握空间宝石的他一点都不慌，还真的停了下来，先和丧钟解释一下自己的打算：
“我不是要对付你们，而是要向你们传播万千宇宙中唯一的真理，分享祂们的爱。但你们看起来很顽固，很愚昧，这不要紧，我会用灵魂宝石抹去你们的灵魂和意志，从而让你们有资格沐浴那从时间源头之外而来，亘古长存的无尽厚爱。”
好吧，通过试探，苏明确定这个魔士亚当虽然还保存了一些逻辑思维能力，但也有点脑子不清醒了。
丧钟就是问问，他还真回答？
“有道理啊，那么如果我们崇拜那些神灵，分享祂的爱，我们会有什么好处呢？”苏明单手拎着巨剑，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向同伴们打手势。
“为什么你会需要好处？我们和世界本是一体，生命和爱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
金人好像很难理解丧钟的想法，他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
“‘神以爱吻我，我当报之以歌’，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信条吗？在漫长的时光中，连死亡都会死去，我们将陪伴在多角之王的身边，等待那众星之钥所掌管的门扉再次打开。”
看起来听懂了的丧钟连连点头：
“那就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咯？”
“不，你们会收获爱，也将学会如何爱别人，爱在这个宇宙中流淌着，无处不在，永远，永远，爱会让你看到晋升的道路，爱会让你永在，哈哈哈哈哈哈......”
亚当一脸癫狂地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胸口，衣服上刺绣的五芒星标志被他揉成一团，他不知道是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突然就开始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是那么开心，那么放纵，紧接着就吃到了一大口盐。
“呸呸呸！”
齁咸，丧钟带来的盐太咸了，疯子只是脑子不清楚，却并不是失去了味觉，这一个雪球般的盐团子被直接丢进了嘴里，他顿时就笑不出来。
苏明慢条斯理地拍着手上的粉末，歪着头说：
“我看你是中了邪，没好处的事情谁干啊？现在吃了盐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看来你是无法理解爱的伟大了。”
亚当立刻发动了现实宝石，把自己的现实存在修改到了没有吃盐的状态，只是金色脸上的嘴巴附近还有一圈白色粉末，看起来像是个小丑的扮相，但他说的话却没有笑意：
“那么，还是让我们的生命来交流吧！”
啪！
魔士亚当弹了一个响指，金色手套上有两枚宝尸同时亮起，他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光发动了灵魂宝石，还发动了心灵宝石，看来是打算给丧钟来个全方位的洗脑教育。
使用这种级别的力量，自然也有代价，随着响指声音的响起，亚当自己的半边身体也瞬间炸成一团血雾。
他本来就不是专业战士，身体的强度比起很多人来说都只能算是凑活。
但魔法的存在拯救了他，旧日之神们的爱依旧保护着他。
只见那飘荡在空中的金色血雾在下一秒之后就变成了液态的触手，扭动着仿佛蚯蚓一样彼此相连，在空中构成新的躯体，拖着手套重新接回了亚当的身体上。
古老者垫付了这份代价。
“呵呵，感受到了吗？感受到真神们的伟大了吗？！”他缓缓放下手臂，满意地笑了起来，那金色的脸上只剩最纯粹的快乐：“欢迎加入我们得大家庭，来，和我一起赞美祂，多角者，fhatgn!”
用灵魂宝石抹去丧钟原本的灵魂，再用心灵宝石重塑一个崇拜古神的人格，他计划得很好，并且认为自己已经得手，因为这两枚宝石的力量是无形无色的，它们就是这宇宙里的一部分规则。
可是，他显然笑得太早了。
苏明依旧静静漂浮在半空中，还是那个一副平静的模样，还伸手挠了挠面罩上的眉头位置，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般反问道：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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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魔士亚当戴着无限手套出现，苏明就在背后给众人打手势，让他们绕道去办事，自己留下来对付魔士亚当。
要说无限宝石这种东西，苏明心里门清。
只不过他手里有宇宙立方和时间宝石，看不上其他的石头罢了，再加上凑齐了所有宝石可能会复活其中的‘复仇女神’，何必自找麻烦呢？
不过，对上无限手套和无限宝石的持有者，他当然也有解决的办法，尽管备用计划里的假想敌曾经是灭霸，但亚当也没差啦。
癌宇宙中缺少了时间宝石的魔士亚当，掌握的是力量、灵魂、心灵、现实、空间，这五枚宝石。
力量宝石的能力在漫画设定中不差，持有者可以模仿一切的物理性质的超能力，并且使得自身的物理攻击能力与防御能力获得极大的强化。
但苏明是共生体宿主，谁要是想用物理攻击干掉共生体，那只会让人笑掉大牙，更何况还有x金属骨骼的存在，那可是创世的材料。
所以这颗宝石是最不用担心的。
灵魂宝石，这颗宝石拥有能够窃取、操纵或是修改灵魂的能力，同时，它还是‘复仇女神’一缕残魂的居所，本身也蕴藏着无限庞大的能量。
可丧钟不是漫威的人啊，他的灵魂严格意义上来说，归属于隔壁那个打着阳伞的小姐姐，出了漫威宇宙，无限宝石什么都不是，和电灯泡差不多。
因此，灵魂宝石的攻击，丧钟也可以无视，再说还有魔浮斗篷的灵魂防御效果存在呢，它本就是一件人类法师用来对抗维度魔神们和恶魔领主们的神器。
接下来是心灵宝石，它能增强精神力量，并增加持有者的心灵感应能力。甚至在有其他宝石提升其力量的条件下，这颗宝石能同时进入一切存在事物的心灵当中，哪怕是轻轻触碰一下，也能够依使用者的意愿改变对方的心智。
操作过程具体来说，是在目标的精神中诞生出第二个人格，然后帮这个第二人格取代第一个，达成完美的洗脑效果。
可惜，它的发挥水平完全要看持有者是谁，使用的目标又是谁。
曾经在漫画中，红骷髅就曾试图用心灵宝石洗脑美国队长，但人家意志力坚定，只是感觉有点恶心想吐，根本没有被洗脑的迹象。
意志力强大的人，完全可以靠自己战胜自己的内心来实现免疫。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x金属颅骨隔绝了心灵能力，反正苏明知道自己的意志力肯定要比眼前这个疯子强就是了，旧日支配者的信徒全部都是意志力归零或者负数的存在，心灵宝石在亚当手里，纯粹是糟践了。
所以，就剩下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有点意思。
现实宝石可以实现持有者的任何梦想与愿望，一切科学守则和自然规律在它的面前都毫无意义，因为它可以任意修改它们。
不仅仅是能够制造和真实毫无区别的幻想，只要使用者愿意，它可以化假成真，将一切虚幻完全变成真实的现实。
但仅限于单体宇宙中的现实。
可如今这个宇宙被古老者们掌控，现实宝石的权限可比不上那些旧日之神们。
至于空间宝石，利用这颗宝石，可以瞬间将自己或是所有物体随意移动到任何空间，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将空间任意操纵，比如分离、切割、扭曲或重新排序甚至是创造新的空间。
如今吞星引擎体内的空间，应该就是它的杰作。
也因此，持有无限手套的魔士亚当也留在这里作为船长和管理员，可能连吞星引擎打开通往不同平行世界通道的能力，都有他的帮助在里面。
总而言之，掌握了这些情报后，再看到亚当发动的是灵魂和心灵宝石......
苏明甚至连闪避的动作都没做，因为他知道那两颗石头对自己无效，对付其他人可能还有戏，但他们已经被提前支走了，现在应该都快到‘心脏’边上了吧？
自己是至尊法师嘛，抗性和装甲高一点，血厚一点，这很正常。
“木大木大！”
丧钟笑着刺激亚当术士，同时还有心思回忆过去自己分析出来的一点情报。
这两颗石头应该还有个隐蔽的缺点，那就是想要让它们对谁生效，首先是持有者能看得到目标才行。
不是说拿了心灵宝石，蹲在自己位于地球的家里，就能洗脑在宇宙边缘处的什么外星人。
灵魂宝石也是同理，你不可能在家里拿着灵魂宝石，隔着无尽空间去灭杀某个地狱维度里的灵魂。
做不到的。
它们还没有达到这种夸张的级别，比起反生命方程还不如，因为它们的效果还没办法通过中间媒介传播。
否则的话，灭霸还收集什么宝石和手套，只要找到一颗心灵宝石，控制全宇宙的人一个个自杀不就完了？
答案不是他不想，只能是他做不到。
这就是苏明看不上它们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都能看到目标了还玩什么石头？直接冲锋过去一刀剁了不更方便？
“怎么可能？”
魔士亚当显然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因为在过去，就是他帮助马维尔领主降服了一个又一个超级英雄，把他们的心中注满爱意。
在过去无往不利的手段，为什么现在失效了？
“看来你很好奇？”苏明拿着手里的巨剑耍了个剑花，周围空间的褪色加速了不少，他只是慢悠悠地回答道：“只是单体宇宙级别的道具就拿出来想对付我，是不是草率了一点？如果没有几下子，我怎么可能从平行世界来找你们玩啊，呵呵......”
亚当的两个眼球向外凸起，他显得十分难以接受这个现实，随即他灵机一动：
“你骗我，是的，你骗我，你肯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来让我怀疑自己，怀疑宝石，但不要紧，我可以塑造一个你输给我的现实！伟大的多角之神啊！见证这一切吧！”
说着，他立刻发动了现实宝石，那仿佛红色雾气一样的颗粒从金色的手套背面涌出，瞬间包裹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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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的构想很好，如果没办法正面打败入侵者，那么就构造一个入侵者已经被打败的现实。
这是因果律的一种简单应用，先弄出‘果’，宝石自己会形成导向这个结果的‘因’。
但丧钟依旧平静，就任由红色的雾气将他包围，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
亚当剧烈喘息着，在红雾中等待着，他想要看到一个自己胜利的现实，一个能将对方变成家人和爱人的现实。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当红色颗粒状的雾气再次回到宝石之中，他还站在原地，丧钟也还漂浮在不远处的面前，那身黑黄盔甲的主人，甚至还有闲心掏耳朵。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有本事你喊物管啊！”
“不...不！这不是真的！”亚当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在这片无色的空间中悬浮着打滚：“为什么，为什么神灵们没有帮我？它们明明这样爱我。”
“呵？为什么？因为你太高看自己了。”
丧钟笑着摇摇头，拎着巨剑缓缓向亚当飞去，面具遮掩了他和善的笑容：
“神是爱着世人的，放在这个宇宙里这个说法没错，但他们的爱也是无序混乱且自由平等的，它们有多爱你，就有多爱我。也许你疯狂的脑子可能想不通这个道理，那我举个例子，你更爱自己左手上的一个细菌？还是更爱右手上的一个细菌？”
此时此刻，两人所处的空间已经是一片惨白，就像是画作被洗去了所有的颜料，只剩下简单的线条和阴影。
两人虽然还有着颜色，但显然丧钟的颜色更加鲜艳，因为他手中的剑依旧在大放光芒。
“可是我的空间宝石，它本应该......”
魔士放下了双手，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末日，喃喃地说着。
“你还是不了解多角者，你跟旧日支配者们所掌控的世界讲什么‘本应该’？”
听了亚当的可笑发言，苏明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好心回答的同时搅乱对方的思维：
“在这里的一切就没有什么是可以用常理来判断的，空间宝石虽好，但它的权限可比不上古老者们对这个宇宙的掌控力度，因此，只有他们愿意让你改变，你才能进行改变。神给你的，你不能不要，神不给你的，你连想都别想，这就是当信徒的悲哀。”
如果在别的平行世界，一个无限手套和宝石的持有者都没有这么好对付，但癌变宇宙里，可不是几枚宝石说话就能算的。
亚当低头看着自己的无限手套，短时间内三次最大化的驱动其发力，金色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了隐约的裂隙。
他摘掉了手套，将其丢在一旁，弃如敝履：
“可你为什么可以？你明明改变了这一片空间，为什么？”
“因为我这把剑是个疯子帮我造的疯子剑啊，我自己可以不信旧日支配者，但我可以让它暂时信一会嘛，你听说过器灵嘛？一种寄宿在武器或道具中，具有自己思维的意识体。”
丧钟的手掌摩挲着剑身，笑着摇摇头，亚当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是眼前的人，应该没料到他的对手根本不是人吧？
说到底，在这个不讲理的宇宙中，还是要比谁更疯。
“你杀不了我，因为死亡已死！我只要活着，你就实现不了你的目的！”亚当抛弃了手套，转而开始使用魔法，他一把掏出了自己的内脏，以此为祭品开始念咒：“奈亚拉托提普，Fhatgn!请帮助我阻挡眼前之人......”
“噗，你叫谁不好，叫这位？”苏明这次是真被逗笑了，他叹了口气：“行了，滑稽戏到此为止，惨死和死翘翘你选哪种？好吧，看来你还想抵抗，我就替你选后者好了。”
和光剑融为一体的夜幕大剑只是一抖，周边的无色空间就瞬间爆裂，天地间仿佛有血雨落下。
但没人能看清一闪即逝的攻击，就仿佛一切都是错觉，再看如今恢复了正常背景色的宇宙空间时，就能看到亚当的脑袋已经脱离了身体，落入丧钟的手中。
“还真是没砍死。”苏明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抓起一旁的无头尸立刻塞进腰包里：“看来弑神者认为你不算是坚固的东西啊，但这不要紧，走流程吧。”
说着，他也不等亚当回答什么，就从腰包里又抓了一把盐出来，按在金色的脑袋上一阵猛搓。
盐搓热了，脑浆都被巨力从七窍里挤出，可亚当还是没死。
“嗯，再拿生命原力试试。”去掉了那层带有魔法防御效果的粘液后，手感就好多了，苏明一边拎着脑袋去追先走一步的杜姆几人，一边还拿人头做实验。
黑色的太阳再度浮现在他身后，不过鉴于还在吞星的体内，这无尽的黑光并没有发散出去。
而‘生命转移’这个原力技巧一出，苏明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什么都没抽到。
“啧，看来你在过去就死了，如今只是被赋予了虚假的生命使用权，生命的源头还是在宇宙中，在神灵们那里，你只不过寄生在宇宙里的一只虫子。”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贴切，准确来讲，更像是‘脱落的头发又被植发医生种回了头皮上’。
魔士亚当和那些疯掉的英雄应该都等于是这些头发，这块头皮就是异变后的癌宇宙，它是滋生疯狂和混乱的生命土壤。
“我和宇宙是一体的，真神爱我！”
只剩脑袋的亚当不知道丧钟做了什么，但他还在叫嚣。
“闭嘴吧你。”丧钟把手指塞进对方嘴里，扯断了他的舌头，掏出来在掌心中一把捏爆：“我知道痛苦只会让你感觉到生命的意义，感受到活着的幸福，但很快你就会后悔了......”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其他的阻碍了，苏明顺利地和大部队汇合。
此时杜姆正在看着众人向那仿佛恒星般大小的心脏上撒盐，并且对工作进展的缓慢很不满意，但看到丧钟归来，他还是收起了情绪：
“来了？杜姆就知道，那个疯子不会是你的对手。”
“算是吧，喏，脑袋给你，在献祭这心脏之前，先拿这头颅和身体试试手，做个对比试验。”
丧钟把人头丢给博士，掏出一瓶水来洗手：
“也许给黑法老献祭不需要去掉粘液也可以，毕竟粘液也是神的赐予，他们本为一体......这头我拿盐腌过了，身体还没有，先存在腰包里免得他自愈，你先试试看。”
在丧钟一行人捣鼓着献祭仪式的时候，死侍一个人走在城市的废墟里。
这里曾经是纽约，至少地理位置上来说是这样，但如今只剩下残砖断壁，带有腥味的风从废墟中吹过，发出鬼哭一般的声响。
韦德像是失了魂一样，他佝偻着背，肩膀也耷拉着，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前行，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相比，就差在手里拖个破麻袋了。
“唉！”
走一段路，他就叹息一声，还不时会抬头看向布满诡异面条的天空，就像是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
不远处有个商店的残骸，大概吧，反正楼已经塌了，只剩下门口的半拉自动售货机，那机器上还长满了蘑菇，红伞伞，白杆杆的那种。
来到机器旁边打量了一会，他伸手从里面取了一包烟，拆开包装取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后摸索自己的全身。
随后，还是用剧情宝石来点火。
“呋~~~”吐出一口烟雾，身体靠在一片毒蘑菇上，他歪了一下嘴：“老铁们，我不想要这样的世界，这里的死侍和凡妮莎生不如死......可我救不了他们，我发现这个宝石什么都好，唯独不能用来救人，它就没那功能。”
街道并不算空，就在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一些癌变后浑身流脓的肉球人从街道上滚过，他们一边滚，还一边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听到死侍的自言自语，他们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又唧唧叫着，像是想要韦德加入他们盲目且无聊的游荡，享受被爱的单纯快乐。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能看懂你们的肢体语言，就像是去了非洲土著部落，人家酋长请我吃人肉时的动作一样通俗易懂，但我正在执行任务，不是逛街的好时机。”
死侍对这几个肉球说话，反正说英语他们应该能听懂：
“我就是心里有点累了，稍微抽根烟休息一下，对了，你们知道马维尔领主在哪里吗？我想艹死他，让地球恢复原状。”
“叽叽叽！”
肉球们以诡异的语言回答了他，随后蹦跳着欢快离开，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死侍又嘬了一口烟，眉头皱在了一起：
“我发现自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真后悔，表哥一直让我多学几门外语，但我把别人学习的时间都用在了拉屎上，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个废物系的主角。”
“......”
“用了，我刚用宝石了，我又不是傻X，还能忘了这个？但还是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们的语言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没有交集。果然，外星人都说英语，只有地球自己人之间才最难沟通啊。”
韦德挠了一下脸，朝旁边吐了口痰，舔舔腐烂的嘴唇又说：
“不过他们挺友善的，看到他们那一边流脓一边弹跳的样子，我已经有了思路，根据我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有雇佣兵的精准直觉，外加天地间主角的身份，以及英俊到无与伦比的迷人面容，我有办法了。”
风呼呼地吹着，周围一片寂静。
“......”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反正我有主意了。”死侍脱掉了一只脚上的靴子，朝天上扔去：“表哥曾经用过丢鞋指路这招，没理由他行我不行，反正身为主角就有大宇宙意志罩着，跟着它的意思走呗。”
红黑相间的高筒军靴在空中旋转着，在死侍期待的目光中稳稳落地。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在癌变宇宙中，连地球都腐化了，地面上是柔软粘稠的菌毯类物质，他那鞋子就像是掉进了粪坑里一样，鞋跟噗叽一下插在了地上，鞋头正正地指向天空。
“这是要让我上天啊！我不会飞，这次不算。”
如此说着，他赖账了，单脚跳着捡起鞋子，再丢一次。
“噗叽！”
“......不算，这次又要让我去地下，我又不是斯莱德，我和他擅长钻的‘洞’种类完全不同啊。”
死侍连连摇头，还朝无人处挤眉弄眼地说个荤段子。
反正这下水道没什么好钻的，自己在地面上都已经迷路了，去地下岂不更是两眼一抹黑？
捡起鞋再丢。
“噗叽。”
“不算。”
“噗叽。”
“不算！”
.......
丢了十几次，反正不是上天就是入地，死侍眼珠一转，吹着苏珊娜小曲的口哨，不着痕迹地把鞋子穿了回去：
“老铁们，今天天气不错啊，你们看天上那些虫子，它们挺舒服的样子，呵呵，对了，你们知不知道‘爱’字有几种写法？”
“......”
“谁说我岔开话题了？谁说的？我没有！你们看看我的眼神，是多么清澈又纯洁，我是不会说谎的，不信？那我给老铁们劈个叉，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说完，他当场就来了个空中劈叉，这件事就算是单方面揭过了。
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表哥虽然没有给出明确任务，只说让自己来地球玩，高调地玩。
可死侍在见到另一个自己的惨状后，自发决定要干掉马维尔领主，还这个世界一片清静，因此，他必须先找到对方在哪里。
最好路径也别太复杂，这里连地铁都停运了，交通不是很方便啊。
转身背对镜头位置，他用脑袋顶着售货机，掏出宝石小声说：
“宝石啊宝石，能不能把我直接传送到马维尔领主身边啊？让我一刀把他砍死？现在我很尴尬啊，丢鞋这招我用不了，搞得我下不来台！”
好吧，剧情连续性宝石也不是万能的，它另一个缺陷是真的不会说话。
所以它毫无动静，看样子是消极抵抗了。
“咳！我有办法了。”死侍咳嗽了一声，重新转过头来，捏着嘴里的烟猛吸一口，狠狠丢在地上踩灭，搞得一脚黏浆：“刚才宝石偷偷告诉我了，让我往南方走，所以我们这就向南。”
说完，死侍大概辨认了一下方向，但因为看不到太阳和天空，一大堆辨认方向的手段都没了条件，他只能凭直觉迈步前进。
他走向了城市废墟中的北方，反正纽约肯定是多灾多难的特殊地点，就在城里找，准没错。
“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啊，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应该很快就会遇到敌人了。”
一路向北，死侍走得腿肚子都抽筋了，依旧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但他的嘴巴从来都没有闲下来，一直在不断地和不存在的观众们碎碎念：
“你们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表哥擅长对付巨型怪物，可其实我也不差，我有一套完美的战术，这就教给你们哈。遇到巨型怪物，先一个滑铲抢到先手，然后就能趁机将敌人开膛破肚，这就等于赢了一半了，等对方的肠子肚子流一地，你再朝他空荡荡的腹腔里放个屁，他肯定会当场毙命。”
嘴上一边说着，他那不安分的双手还在面前比划着，模仿着从哪个角度出刀，又怎么把肠子掏出来打结什么的。
说到尽兴处，他唾沫横飞，脸上也满是腐烂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从面前街道的破损凹陷下突然钻出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是噩梦般的黑亮形体，无定型的身躯散发出恶臭，向前蠕动着、流淌着。
它看上去像是融化的沥青，却又是一团无定形的原生质肿泡，闪着隐隐约约的微光。
上万只放出绿光的，脓液似的眼睛不断在它的表面形成又分解，一条条仿佛藤蔓般比起融合又不断分开的触手则在空中狂舞，透露出人类无法理解且无法描述的特殊韵律。
“你们看，说什么来着？”死侍扭头歪嘴一笑，他仿佛战神附体一样进行着分析：“其他的怪物都对我很友善，说明他们还是人，可这个巨型怪兽，一出来就挡了我的路，肯定是某种安排在任务路线上的小BOSS，给我拿来刷经验的。”
“......”
“对，没错，我这就给你们示范一下我的战术吧，首先，加速助跑，然后在滑铲过程中掏出武器......”
他立刻就以眼前的怪物作为样本，看是示范起来了，像是打算兜售自己的战术纲领一样。
“啊~~~我铲！”
仿佛足球运动员去铲至关重要的最后一球那般，死侍以一个极限的侧弓步划过了湿润黏滑的地面，在几十米外就带着一溜恶臭的水花向敌人肥硕的身躯之下滑铲而去，声势十分浩大。
可是结果并不如预料中那样。
“卟叽。”
铲是铲到了，一腿在前，身体后倾，单手扶地，构成了完美的三角形结构，按照理论来说，对方应该被这个‘楔子’一样的结构铲飞到天上去。
但三角形最前面的那个尖角此时扎进了对方的身体，在一种类似把手捅进果冻般的声音中，整条小腿都陷在那里面了。
死侍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而对方那万千只蛇类一样竖瞳的眼珠，瞬间就冒着绿光把他锁定。
“塔克利利？”
怪物发出了像是从噩梦中传来，却带着嘲讽般情感的怪叫声。
它没有嘴巴，但是声音却能被死侍清楚地听到。
“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咽了一口唾沫的韦德提肛用力，把脚从对方那仿佛充满黑色脓液的气泡身体里拔了出来，还伸手帮对方揉揉刚才被踢的位置，一脸羞涩地问道。
“嗡！啪！”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用一条触手猛地抽了死侍一下，在恐怖的破空声中帮他起飞。
如果经常看棒球，就能看出这是一记完美的全垒打，角度和力道都无可挑剔。
巨大的力量几乎是瞬间就把死侍打成了天边上的一颗星星，如果没有剧情连续性宝石，恐怕他当场就会被打爆成一团血雾。
不过现在还好，全身骨骼和内脏都碎了，整个人像是制服中的一包水，但好歹没有散架，反正就挺合理的。
可即便他拼命地护住了脸，让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存，但他承受的巨力轰击不亚于被星际战列舰全速撞击，人飞出去几十公里，靴子却还晃晃荡荡地留在怪物面前，就像是在证明这里曾有人来过。
“好讨厌的感觉啊！”
死侍在被打飞的半空中蠕动着换了个姿势，像是卧佛一样在虫群构成的云朵中穿梭着，撞碎了一根根‘飞面’，他还趁机解说道：
“你们以为我会这样说吗？那就错了，这里不是宠物小精灵的世界，说那个也没用，这应该就是某种过场动画，你们懂吧？我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说什么就来什么，他陡然撞上了一个隐形的物体，并不是那种血肉构成的飞行怪物，而是熟悉的钢铁构成的飞船外壳。
轰地一声，他整个人撞穿了船体，仿佛一滩烂肉般糊在了飞船的走廊里，两个眼珠也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被视神经连着，在胸前一弹一弹地上下起伏。
但即便如此，他还能说话：
“看看，我说对了吧？这不就是进入了一个秘密地点了，按照我的经验，此处附近应该有宝箱或者什么神器。”
发动宝石，他立刻恢复如初，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看着那在另一面墙上砸出的人形缺口，他立刻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但显然，这里不像是什么神秘的魔法地点，而更像是高科技的飞船，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白色的，自动灭火装置正在运作，顿时把他喷了一身白白黏黏的东西。
“哦，飞船嘛，看起来还是个球形的飞船，总感觉好像有谁给我说过这件事一样。”他抹了一把脸，尽力回忆了一下，但又失忆了，因此他不再强求，而是轻松一笑：“算了，反正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了，这飞船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喜欢白色，该有多神经质啊？”
说罢，他开始在这个环装的走廊里踱步，拎着武器东张西望，撬开每一扇路过的门，都探头进去看看。
然而就算看到了什么设备，也全是他看不懂的高科，就是看上去很厉害的那种仪器。
走了一大段路，他扣了一下屁股上的死皮：“奇怪，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想找人问点消息呢。”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这艘眼球状的隐形飞船内部空无一人，不管是他撞进来的这一层，还是另外上下的不同分层，光是看到了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的，只有飞船运行时那几乎为不可察的引擎运转声，除此之外只有一片死寂。
沉默了一下，韦德突然用拳头一锤手心：
“懂了，肯定是这里的船员们集体吃坏了肚子，都去厕所了吧？让我找找看，然后丢个鞭炮到隔间里，嘿嘿......”
“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丧钟。”毁灭博士收回了双手，用冷酷的声音回答道：“黑法老来者不拒，并不需要消除那层能抵抗魔法的粘液。杜姆只是联系到那虚空中的存在，他就主动伸手拿走了祭品。”
“看到了。”
悬浮在吞星体内宇宙里的苏明抱着胳膊，看向一旁的心脏。
就在不久之前，杜姆手中那魔士亚当的脑袋就凭空蒸发了，包括他原本所根植于这个世界中的生命力，瞬间就没了，就仿佛神隐了一样。
掌握着生命原力的至尊法师，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生命的存在，但这次是个例外，祭品是如何被取走的，他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我们还要继续吗？”徐教授也飘了过来，她没有表情的美人面具还是那么洁白：“我感觉这像是在走近一个黑暗的深渊，将生命献祭给邪神，这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个好选择。”
“如果这个邪神在未来能给我帮个忙，那这就是好选择。”
苏明没有丝毫动摇，只是重复了自己的决定：
“徐教授，我面对的敌人很多都超乎你的想象，我也说不好究竟是‘关爱’人类的旧日支配者更糟，那是那满脑子都是‘终结与循环’的新神更糟，我只知道事在人为。”
“唉，要是郑局长在这里就好了，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徐纤并没有竭力劝阻，她反而有点自嘲地摸摸脸：“局长他肯定还有很多关于你的事瞒着我，因为他认为你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哪怕再疯狂的决定也是正确的。”
听了这话的苏明只是微笑，他把手放在了巨大的心脏上，感受着那虚假的生命从宇宙的未知处而来：
“老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你就算这样卖萌，我也不会告诉你更多事情了，知道得太多可不利于身心健康。”
“就是，知道太多也没用啊。”一旁正在给卡萝尔贴创可贴的黛西插了话，后者在吞星身上开洞的时候，拳头擦破了一点皮：“反正我是没什么想法，关系到和魔神之间的问题，当然是至尊法师说了算吧？”
女雷神不是魔法界的人，她甚至不能算是半神，但她说的没错。
一颗地球对于魔神的态度如何，具体就取决于当前的至尊法师是怎么想，如果至尊法师想和地狱领主搞好关系，那卡玛泰姬一脉也都会支持。
卡萝尔则更无所谓了，打穿了能量充沛的吞星肚皮，她此时正高兴呢。
在丧钟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强大，他以后会更多地来找自己吧？
因此她光是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自己支持女雷神的看法，反正只要把敌人挡在自己的宇宙外面，不就是好事一件嘛。
倒是托尼，一直在研究这巨大的心脏，还用自己战衣携带的各种设备来检测那层粘液的成分。
“这是一个重要的能量源，斯莱德，我们也许可以别急着把它献祭掉。”托尼拍拍那蠕动的心脏，传来了敲西瓜一样的动静：“给我点时间去破解吞星引擎中的通讯设备，也许我能把这心脏当作诱饵，吸引我们的目标来这里跳进埋伏。”
苏明看看他严肃的小胡子脸：
“这里的空间相对稳定，腐坏的程度也不太高，可以试试，不过，你有多少把握？如果可以的话，我就陪你去吞星的头部走一趟，如果有通讯装置，很可能是和这活体飞船的大脑相连的。”
“我还没有看到设备具体是哪种类别，不过要是这里的科技水平只有幻视那种程度，我就有九成把握，这里是个魔法世界对吧？那科技的级别就不会太高。”
托尼手臂抱在胸前，用手撑着下巴，显得胸有成竹，他甚至连面具都掀开了，尽情展示着量子战衣转化空气的效果。
“你说话的口气比霍华德好要大。”苏明朝他勾勾手指，决定陪他去舰船的最前部一趟：“我和托尼走一趟，其他人暂时藏在这心脏附近，维克多，保护好他们。”
“放心。”杜姆一口应下，继续献祭从丧钟这里得来的无头尸体。
..............................
铁人的飞行速度有点慢，都进不了超光速的级别，苏明干脆就拖着他飞，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量子级别的速度。
飞行过程中因为有着斗篷的保护，倒是没有让托尼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他甚至还有心思说别的。
“斯莱德，要小心杜姆，他可是个国际恐怖份子，我有点拿不准他在打什么算盘。”
托尼倒是很自觉，他自动把自己带入了丧钟朋友的位置上，还小心眼地提醒要提防杜姆。
“纠正一下，只是曾经的恐怖分子，后来联合国就已经承认他对拉脱维尼亚的统治权是合法的了。”苏明拖着铁人的胳膊往前拽，一路上都十分太平：“美国军方很不高兴，但也只能限于无能狂怒的程度，一般来说，美国军方的敌人，全都可以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倒也有道理，我其实也挺讨厌军方那些人的。”托尼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不过毁灭博士好像不喜欢美国人啊，从到了这里后，我就一直在用目光暗示他来主动和我交流，可他甚至连搭理我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什么奇怪的思路？为什么要用眼神暗示对方先开口啊？这就是科学家的傲气吗？
感觉好笑的苏明瞄了小胡子托尼一眼，阴阳怪气道：
“可能是你太矮了，你们的视线没办法交汇？不过你不用担心杜姆对美国人的态度，因为你可以不是美国人。”
“什么意思？我曾经听卡萝尔在复联大宅里闲聊的时候说过，你曾经吓唬她，说把她开除了地球籍，难道现在要把我开除国籍吗？”
托尼深呼吸了一下，小胡子歪了歪：
“我爸爸可是霍华德，我是正宗的老美国人了，还有，我可认识总统呢，上周我还在白宫和他一家人吃饭，那黑人才不会把我开除。”
“那只能说明你对总统先生的认识还不够深刻，他......可能会做出你不希望看到的任何事。”
来到了椎骨尽头的苏明摇摇头，从腰包中掏出武器，准备切断吞星那癌变的脊椎顺着脊腔进入其大脑，没有继续说明，而是改变了话题：
“对了，你的量子技术除了应用在通讯和太空生存上之外，武器化的研究进展如何？”
托尼老脸一红，低着头发出嘬牙的声音：“就，就还行，咳，反正就算我打不死这里的怪物，但把对方丢进‘量子领域’里困住也行嘛。”
在人类对不可知领域的探求中，选择的道路各不相同，得到的结果也自然不同。
有人向地层深处挖掘远古的残迹，希望得到神谕的昭示。有人向无边寰宇探望星空的变幻，希望找到人类命运的答案。
这一切因科学的发展而变得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远。
而最高级的神秘让人的思想在极端中断裂，经由梦魇的熬炼，癌变的组织从锈蚀的金属中流出，滴在炽热的恐惧上，升华成一幕幕科技力量与罪恶魂灵混生的恐怖场面。
在荒废的暮霭中，弥漫着神秘的恐惧，不可名状的惊悚。
吞星引擎的头颅内部，处处透露着的都是这一种畸形却又会让人感觉莫名壮丽的恐怖。
他的脑组织已经全部融化了，或者说是进化，那犹如疱疹和毒疮一样的液包遍布各处，而神经和血管形成的触手缠绕在一些依旧在运行的机器设备上，就像是生命和金属结合在了一起。
锈迹斑斑的机械装置也因此轻微地蠕动着，排出令人胆寒的气体和黏液，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有限的空间中，畸形的生命赘生物缠绕着一切，就像是藤蔓攀附着大树。
在这些具有生命的机械装置中，有昆虫的某部分躯体，有人体的器官，还有一些无法想起却又历历在目的轮廓和形象。
他们都还活着，但也在血肉癌变融化的过程中进入了更大的集体，他们嘶鸣且沉醉于大爱中，仿佛在无尽梦境中曾一晃而过留下的印象。
像是某人斗篷襟角的残影，又像是他手中利刃的寒光。
生命艺术的伟大，在于以独特的形式引发人们诸多感觉中激越的片段，并为之震撼，可以看到种种被压抑的欲念以纯粹的血肉形式表现出来。
或许世间本来就存在这些生命的美好，只是人们不愿去发现和承认，而给它们打上畸形和非人道的烙印，使艺术服从人伦道德以顺应人类的愿望。
但真相就在眼前，宇宙的真相，来自上古的支配者们从来不曾离开，他们永远都带着爱意注视着一切，等待群星归位之时。
人们也许会认为眼前这一切都是荒诞的噩梦，但身为生物，却无法抗拒生命之美，以及被唤醒的对人性恶的认同。
也许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梦袭击，就会在疯狂中失去一切，但拥抱热爱，远胜一切理智的决定......
“托尼！回神！”
丧钟一把拍在铁人掀开面具后的脸上，从顺着脊骨进入吞星的头部之后，托尼就飘在飙血的入口处发呆，他的眼睛睁得快要开裂，嘴唇上的小胡子也抖个不停：
“要发狂也得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也许是这一巴掌足够清凉，也许是绞杀侵入大脑确实有助于稳定情绪，总之托尼醒过来了，他刚才差点就掉进那永无休止的幻梦之境，和旧日之神们去共享美梦。
越是聪明人或者灵感爆棚的艺术家，越是容易和古老者们形成精神共鸣，钢铁侠嘛，大概擅长的是‘人体艺术’？
反正他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活跃在众多不穿衣服的美女之间，进行着最基础的人类活动——进行创造新生命的仪式，然后用科技制造的薄膜或者药物扼杀这种可能。
肾虚，会做噩梦也不奇怪了，就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呼！我没事！谢谢你斯莱德，我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
托尼捂着自己的脸落地，剧烈地喘息着，但再看周围那畸形扭曲的环境，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呼唤。
苏明有点好奇，自己的意志力太强，连san值检定的过程都没有，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给我描述一下，虽然这里的环境是机械设备融合了癌变的组织，新型机械设备可能触碰到了你的g点所在，但你不是最讨厌生物学了吗？”
托尼张着嘴用舌头去舔牙齿，检查它们有没有松动，不过还是在这个空间被切割后的‘新型生态控制室’里开始调查：
“我不知道，或者说我忘记了，就感觉像是思维空白了一段......”
说起这个，托尼的脸还皱了皱，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年轻的时候他每次嗑药嗨翻天都会有类似的情况，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
“也罢，反正我估计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会不断地梦到它。”丧钟在腰包里掏了掏，取出一个五角形的纸盒子来，递给托尼：“正常来说，不管邪神跟你在梦里说什么，你只管唱歌跳舞就行，这样无功无过就不会出事，这个给你，吃了。”
托尼接过了盒子，透过那层薄薄的塑料纸可以看到盒子里是一只棕色的青蛙，顿时嫌弃地摆手说：
“噫，这是什么？我是没事，可你好像有点不清醒啊。”
“亏你也快四十岁了，听不懂英语？”丧钟打开盒子，把跳跃而出的巧克力蛙凌空抓住，塞进托尼手里：“让你吃就吃，会对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善。”
“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从这跳到宇宙里去，也不可能吃你这什么巫毒青蛙......”
铁人一脸义正言辞地拒绝，说得是那么肯定，可就是因为他张着嘴瞎咧咧，苏明一把拍在他手背上，将巧克力蛙以灌篮般的姿势扣进了托尼嘴里。
巧克力蛙这东西嘛，用美食界时髦的话来形容，那是入口即化啊！
吧唧嘴的托尼立刻发出了美滋滋的声音，情绪顿时就平复下来了，脸上满是舒服且安心的表情：
“真香！”
这也在丧钟的预料之中，因为没有人可以对抗真相定律，当然，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要检查一下周围这些奇怪的生化机械。
整个吞星头脑中的空间并不大，和一个篮球场差不多，相比起他巨大的身躯来说，总感觉有点不够用的样子。
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它们应该是魔士亚当切割出来的空间，是专门用来操纵这吞星引擎的关键。
那颗心脏是能源，而这畸形癌变的大脑是控制器，这里和癌变血肉融合在一起的新式机械设备，应该就是‘人机交互’的渠道。
“心脏不再狂跳了吧？那就过来，这台仪器最大，也位于这个空间的中央。”苏明拍拍托尼的肩膀，示意过来研究，毕竟搞科研才是后者的专业。
托尼胆子也是够大的，直接从自己的战衣里扯了一根线，又在那些被蠕动血肉所覆盖的设备里掏出了一块电路板，用激光焊枪修改了几下，就把自己接入了整套系统。
虽然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星际争霸》里被虫族寄生了的人族基地一样，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传染性，托尼还沉浸在巧克力的甜蜜中，并没有什么不适的状况。
“唔，和我的预料一样，一些外星科技，编码我看不懂，但算不上先进。”铁人扣上了面罩，在贾维斯的帮助下检索着数据：“算法有些累赘，加密倒是还做得不错，但我说的不错，只限于中学生计算机竞赛的级别。”
谈到科技，他又得瑟起来了，总之就是各种看不上眼。
“别说没用的，找到通讯程序了吗？”
苏明摸了跟烟，跳到了一旁的设备上坐着抽：
“这个空间的魔法中充满了各种杂音，无意义的笑声和吼叫，敲锣打鼓的无序噪音，诸如此类的响动让人根本无法正常交流。马维尔领主的那些手下，他们之间彼此交流的方式应该是科技。”
“我是什么都听不见，不过你应该是猜对了。”托尼拨拉了一下控制台屏幕旁的触手，开始破解程序：“通讯手段是量子技术，正好是我的长处，让我看看这里，还有一条不久前发出的信息，嗯，是亚当发给仇杀者联盟的，好在他是外星人，说英语，这个我能看懂。”
这通讯中的内容也不用他翻译，苏明自己也能看得懂。
大体来说就是亚当魔士在和反击者询问一件事，说在打开了通往新维度的通道后，仇杀者一共过去了17人，为什么最后只回来了16人，少了一个谁？
仇杀者的回答是里德不见了，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大家都是永生不死的，他总有一天能回来。
就这样，再往前的通讯记录就更没有意义了，无非就是魔士亚当和几个朋友们的闲聊。
奇异博士抱怨其他维度魔神都不再回应他们，过去很多方便的魔法都不能用。
而亚当则安慰对方，让博士暂且忍耐，等下一次前往新的平行宇宙，就可以再一次屠杀那些魔神了。
这个宇宙的疯子铁人也在几天前给亚当发过信息，说他们似乎锁定了幻视等反抗者的网络位置，询问该怎么处理那些不懂爱的机器。
亚当则回答说，根据吞星引擎的实验证明，机械也可以和血肉共存，拥有新种类的生命，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就能将那几条漏网之鱼拉回古神的怀抱。
“他们真的是疯了，对吧？”托尼看向一旁抽烟的丧钟，他掀开面罩揉揉自己的脸：“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是在什么心态下使用自己的力量，就像是...”
“就像是思维再也不受控制。”苏明吐了一口烟，平静地回答：“但不要管死人的隐私问题了，既然已经破解了通讯设备，那么托尼，我需要你帮我把仇杀者联盟的某些人一个个骗到这里来杀。”
确切来说不是杀，而是献祭掉，但大体意思差不多。
“先剪除马维尔领主的羽翼，然后再给予雷霆一击？不错的计划。”托尼立刻活动手指，开始准备伪造通讯的工作，根据贾维斯的分析资料可以看出魔士亚当的一些行文习惯，总不至于立刻穿帮：“你想要先对付谁？”
“自然是仇杀者联盟里最难对付的人。”
丧钟深吸了一口香烟，用力捏了捏烟嘴的位置，显得十分郑重。
见到此状，托尼也不由地认真起来，他点点头一脸赞同道：
“明白了，我这就把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骗来杀，如果仇杀者和复仇者的队伍状况差不多，那他确实应该是众人中最棘手的，不过你放心，我和另一个自己应该有点共通之处，可以利用他的某些弱点。”
说完，他还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如今癌变宇宙的情况也看到了，如果什么时候这种名为生命的疾病传播到自己的宇宙可就遭了。
为了宇宙，为了地球，就只好把另一个自己除掉！
想到这里他还把自己给感动了，大义灭亲，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精神啊？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展开。
“......谁说让你找癌变铁人了？那就是个铁废物。”苏明无语地在托尼头上敲了一下，另一只手弹弹烟灰：“我是让你把绯红女巫先骗来，她才是最难对付的人，不过，如果我的情报没错，也许还会有别的转机。”
托尼：“......”
....................................
“奇怪呀，好奇怪啊。”
调查着球形飞船的死侍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疑点，此时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某个路边的花盆边上，揪着屁股上的仙人掌刺，和不存在的观众们说话：
“我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厕所，就好像整艘飞船上的人都不用拉屎，铁子们，再给我详细讲讲那什么唯物帝国的事情。”
“......”无声交流中。
“原来是这样。”看了几分钟的弹幕，死侍懂了，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整艘飞船上就那个统领者是活人，其他的军队全都是眼球机器人，所以谜底解开了，整艘飞船只有一个厕所，那就在他的卧室里！破案了！走人！”
摆完‘真相只有一个’的姿势，他满足了，就准备从那个自己撞进来的入口处离开。
他的目标是马维尔领主，这什么统领者，一听就是个精神分裂的偏执狂傻子，理他干嘛？用又用不上，杀又杀不掉，见面了还不够闹心的呢。
“......”观众们又说了什么。
“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啊，谢谢老铁们的火箭和摩天楼，那我就去飞船控制室看一眼吧。”死侍看到自己的人气上涨，顿时喜笑颜开，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的话，但身体却很老实地开始寻找通路。
其实也很好猜，整个飞船是个标准的球形，那么作为唯一的活人，统领者必然就在球心的位置嘛。
既安全，去往其他方向舱室的距离也相等，这就叫人之常情。
按照自己的推测，死侍仿佛放学后的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地穿过了长廊，进入电梯，再走过新的长廊，一路向着球心的位置走动。
这艘飞船不算多大，差不多也就是十分之一个曼哈顿区的样子，光靠两条腿走遍也不是难事。
很快，他就抵达了球形飞船的中央位置，在这里果然有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只不过此时，那里的电动门正大敞着，房间里看似黑乎乎，像是幽幽的怪口。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猜肯定那个统领者就藏在门边上，等我走进去，他就会用力猛爆我的菊花，然后趁我虚弱时发起击剑的要求。”
死侍呈大字形地贴在走廊墙壁上，隐蔽地小声说着：
“但不要紧，我早有准备，只要我像是一个球那样滚进控制室里，他就抓不住我的弱点！”
讲解了自己的计划，韦德深吸一口气，随后蹲了下来双手抱膝，勉强把自己弄成球状，然后......歪歪扭扭，磕磕绊绊，用跟乌龟差不多的行进速度向控制室滚去。
大概十五米的距离，他硬是滚了半分钟，中间还跑偏歪倒了几次，才算是过了门槛。
控制室中不是一片漆黑，而是还有点亮光，在那里有个控制台，竖立的大屏幕正在发出不算明亮的光线。
还有点反光。
反光的原因是有个大光头，正站在屏幕前，用一脸麻木的表情看着韦德。
“哎呀！”
一头撞上控制台的死侍四肢散开了，他当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光头人，但显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统领者。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打了个篮球比赛中的暂停手势。
“先等等啊，我好像来错地方了。”韦德朝光头解释了一句，随后转身走开几步，跟观众们交流：“弹幕信任度再次减一，你们不是告诉我眼球飞船是什么唯物帝国统治者的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到......”
“在这里看到我是吗？呵呵呵呵......比起你的表哥丧钟来，你确实要单纯得多。”
身后的光头主动说话了，他身穿绿色和紫色相间的重型科技盔甲，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巨大铁手从背后伸来抓住了韦德的肩膀。
“咕！”死侍咽了一下口水，缓缓转过头来，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你好呀，卢瑟先生，原来你在这里，我刚才都没注意，呵呵。”
是的，出现在唯物帝国飞船最深处的人，并不是韦德原本打算来看看的那个光头，而是‘光头反派榜’上的第一位，那个极端的人类主义者，莱克斯·卢瑟。
卢瑟也笑了，似乎毫不嫌弃地搂住了死侍的肩膀，拖着他来到一旁找个椅子坐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会慢慢解答，不过你要明白一件事，韦德，蝙蝠侠可不是丧钟的盟友......我才是！”
“呃？真的吗？”
死侍再起请求暂停，向直播间的观众们寻求情报支持，并很快得到了答案。
怎么说呢，与其说是表哥的盟友，倒不如说是手下败将认了怂。
“当然是真的，丧钟和我虽然曾经发生过一些小小的矛盾，但后来我们已经合好。”卢瑟让韦德在椅子上坐稳，自己却站起身来发表演说：“斯莱德和我一样，都相信人类比外星人更加优秀，而不像蝙蝠侠，他对那些外星来的异形怪物太过宽容了。”
死侍眨巴了一下眼睛：“可你现在还算人类吗？”
“当然是人类！”卢瑟并不生气，反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变形技能，把脸变成了青灰色的样子：“我虽然混杂了火星人的部分基因，但我有一颗人类的心，和超人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卢瑟仿佛想起了某个笑话，还冷哼了一声。
因为都说超人是钢铁之躯，黄金之心，可哪有正常人的心脏是黄金的？还有，超人表现得太完美了，是人类就不可能完美，就连卢瑟自己都没有头发！
所以得出结论，超人不是人。
“好吧，你有钱你说了算。”死侍挠挠头，又挠挠屁股，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可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是地球10011，距离多元1的地球0相隔了不知道多少道墙。”
面对没有带面罩的死侍做出如此恶心的动作，莱克斯依旧心如止水，他的意志力也很强大，能够豁免恶心带来的效果，他说：
“蝙蝠侠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就能够做到，而且比他做得更好。”
其实，他还真不是从英雄咖啡馆过来的，卢瑟是个科学家，他比蝙蝠还要更讨厌魔法这种不确定的东西。
因此，事实上他只是盯梢了蝙蝠侠，发现了他的举动，并且跟踪过来的。
至于怎么做到，说出来也很简单。
珀佩图阿挂了以后，她的遗产‘神性号’可是落在了卢瑟的手里。
那是一艘能够穿越不同宇宙的飞船，甚至设计建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取代第六维，成为DC多元1的新总控室来着。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对于卢瑟来说，这飞船最大的作用就是重新践行超越之路的道具。
毁灭行不通了，那卢瑟就换条路走呗，科学家总是要做实验的嘛，更何况起源墙破碎，先天条件也足够了。
于是，蝙蝠侠来了，他也来了。
就在此时此刻，神性号就位于漫威多元宇宙的外圈，悬浮在幽灵宇宙的旁边。
而且不同于蝙蝠侠的别有用心，他真的是来给丧钟帮忙的，当然，也想分点战利品......
但那和死侍无关。
听了光头科学家的解答，韦德连连点头，他像是听懂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艘飞船原本的主人呢？”
“我把他传送出这个没有死亡的宇宙后，像是杀鸡一样杀了他，还有他的那些破铜烂铁，都塞到熔炉里以待再利用......同时我已经获得了不少这个宇宙的情报，一个叫幻视的机器人不是太老实啊，在和丧钟合作的同时，还和唯物帝国统领者合作。”
卢瑟从一旁暗处拿出个小手提箱，取出里面的一瓶酒来，在死侍面前晃晃：
“给雇佣兵的情报也敢卖两家，想要自己在中间取利吗？真是自寻死路......不过现在不会了，嗯，韦德，要来一杯吗？”
“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好酒，尤其是现在我正好有点渴，卢瑟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死侍高兴地拍拍光头的大腿，比起蝙蝠侠来说，他当然更喜欢同样有钱且出手大方的卢瑟啊。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了，叫我莱克斯就好。”
卢瑟眯起了眼睛，微笑看着那腐烂的干瘪牛油果，斯文地举起酒杯。
在40K宇宙里，绯红女巫和罗根刚刚加入复仇者联盟没有多久，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也算是变种人乌托邦的一种自保手段。
因为过去恐怖分子的名头太响，万磁王的兄弟会如今并入了变种人们的大家庭，他也在查尔斯的劝说下稍微做出了一些挽回印象的动作。
让兄弟会和X战警一样去做好人好事？讨好平民？
不可能的，万磁王可不是查尔斯那样的理想主义者，他知道现如今欧美民众对于变种人的恶意来自于美国军方高层的宣传。
是有误解不假，但这些误解都是人为制造的。
所以再讨好民众也没用，如果不能扭转美国政府的态度，那他们就依旧会源源不断地污名化变种人，查尔斯所做的一切都会是白费。
当然，乌托邦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倒向天朝，他们那边不会歧视变种人，甚至还能凭能力获得国家公务员的身份。
但问题在于这样一来，作为投名状就需要去神矛局进行严格的备案，上交血液等一系列资料，并且每年都要进行审查。
从美国逃出来的变种人们，最害怕的就是抽血了，有了血样，就会被搞出克隆人等等一系列的麻烦，他们早就犹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相信神矛局的诚意。
因此，他们更希望乌托邦可以遗世独立，谁也不要打交道，就在太平洋小岛上安稳度日就好。
下面的人可以这么想，但作为领导者的教授和万磁王明白这并不可能，孤岛上绝大多数的物资都依赖进口不说，还要预防美国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
得找个名义上的靠山，至少也要保证正确合法化的国际广泛认可。
丧钟虽然和他们关系很好，但卡玛泰姬高高在上，只管维度和魔法的问题，不问世事，也不要指望法师们会为了变种人的利益而战。
查尔斯倒是知道丧钟还有许多秘密的手下存在，忠嗣学院每年都会培养出大量的忠诚孤儿，但这些人毕业后就消失了，不知去向。
教授自己的妻子也渐渐离开了希阿帝国的权利中心，如今正准备把皇位禅让给斗剑。变种人就算要应对美国，也不能把外星人们弄到地球来开战，否则一个人类叛徒的名头肯定是戴定了。
因此，两人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想办法运作加入联合国，首先就从加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下属的神盾局开始吧。
虽然神盾局总部位于美国，但它实际上是个国际性组织，黑卤蛋也经常和美国军方对着干，对美国政客们从来没有好脸色。
和神盾局关系密切的自然就是复仇者联盟，不少神盾特工都在复联里兼职，比如黑寡妇，鹰眼，仿声鸟，震波女等等。
那支队伍的领导者就两个，美国队长的人品过硬，托尼有钱且不在乎别人目光，变种人打入这个超级英雄集体，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太好’的状况发生。
美国队长有点傻乎乎的，但铁人正在不断运作复联成为一个全球超能力者大联盟，他像是想要在这方面超越昔日霍华德把神盾局独立出美国的功绩。
所以查尔斯派出了金刚狼，万磁王派出了绯红女巫，这两个人作为乌托邦变种人代表加入了复仇者联盟，主要任务是‘交朋友’。
超级英雄嘛，在一起经历一些事件，大家一起打打小坏蛋，关系自然就好了。
罗根岁数大，辈分高，曾经和队长以及巴基一起参加过二战，还是昔日里咆哮突击队的老战友，往日的旧关系当然要捡起来。
旺达的身份很特殊，不光是变种人，还是法师，多少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算借了卡玛泰姬的光。
总而言之，就因为女巫通过神盾局的路子加入复联的时间很短，托尼虽然对她的好身材有点印象，却并不觉得她有多强。
丧钟点名要把10011宇宙仇杀者中的绯红女巫骗来，那铁人就照做，他也想见识一下那个女人究竟强在哪里。
当场开始编写信息，要说别的他可能不擅长，但要说是骗女人，那就很有经验了。
以魔士亚当的身份伪造一条信息，约绯红女巫过来，两个法师之间探讨一下旧日之神们的‘爱’该如何应用。
写完信息，检查一遍，发送，然后就是等待。
“吞星引擎内部已经搞定了，通知莫妮卡也进来吧，她能够变成光，摆脱外面那些杂兵是轻而易举。”苏明还坐在一旁抽着烟，把托尼当作通讯兵来使用。
光谱的能力是‘波’，包括电磁波、声波、光波等等都有，怎么隔着大半个行星系通知到她，就是托尼要思考的事情了。
铁人调查过莫妮卡的资料，自然也有自己的思路，吞星引擎本来就带着自己的通讯终端呢，有这么大的基站可用，用两只大眼睛当信号灯，发摩斯码就好了。
“我让她进来后去和卡萝尔他们等人会合。”托尼立刻搞定了任务，伸手问丧钟要烟抽：“不过说起来有件事不太对劲，自从我们抵达这里后，好像那三个机器人很长时间都没联系我们了？”
他说的就是癌变宇宙里的幻视、奥创、至高智慧三个机器人，自从卡珊德拉的那件事后，他就有了严重的疑心病，面对奥创这种机器怪物，托尼可谓是警惕心拉满。
“你倒是有点蝙蝠侠的那个劲了。”苏明也两个嘴角向下弯去，拿出了表情梗来玩：“不过小心没大错，我也有点信不过至高智慧，那货一门心思地想要让克里再次伟大，现在这个宇宙里的克里人都疯了，他也许会报复社会也说不定......联系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钢铁侠点头，继续用吞星引擎的设备开始操作，他发现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上这血肉模糊，处处哀鸣的指挥室了。
随着信号和电流的运转，各处的肉团和血块都会发出叫声，简直就像是敲打键盘时的回馈音一样，让人上瘾。
但是......
“没有回信，斯莱德，这个宇宙的疯子旺达都给我回了信息说化完妆就来，可我们的新朋友们彻底没有音讯。”
三分钟后，托尼脸色凝重地汇报了情况，按照道理来说，机器人们的回复应该比人更快的。
他们就像是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