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废墟的飞船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内部大多数的走廊都是破损状态,布满了血肉构成的筋膜,那触手在钢铁的碎裂处蠕动,一张张嘴巴不断发出笑声或者无意义的呓语。
光是这自带的‘立体环绕音响’系统就足够让意志不坚定之人发狂了。
杜姆和苏明没有受到影响,他们漫步在血肉之中,平静地寻找着马维尔昔日里的卧室。
地面上的血肉地毯上没有任何脚印,但不要紧,绞杀能够闻到卢瑟留下的气味,火星人和地球人混种的气味,外加一点点高品位的古龙水。
蝙蝠侠没有任何气味,他甚至不像是生物;超人也没有体味,但他总给人一种温暖的味道,仿佛是阳光的味道。
但卢瑟就不一样了,卢瑟不只是爱抽雪茄爱喝酒,还给光头打蜡,给身上喷香水,认真地打理自己,他更像是人。
虽然周围的气味环境也相当复杂,但除去血液和浓汁的味道后,反而异样地纯净。
就这样,两人很快抵达了敞着房门的卧室,在里面见到了那装满血浆的金色浴缸,还有那几面豪华的穿衣镜。
杜姆知道丧钟要找什么,一份名单或者类似的通讯记录,他不用提醒就去工作了。
而苏明则是戴着无限手套,走到了一面镜子的前方,像是看向平静的死水池塘一样,凝视镜中的世界。
镜子里是一具骷髅,穿着紫色的袍子,虽然没有血肉,但那张开的下颚骨仿佛在发出惨叫,可以看出她死前可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随着丧钟靠近镜面,那影像渐渐变淡,被镜子之外的装甲颜色所遮掩,只剩下淡淡的轮廓。
“呵,马维尔也够变态的,把这么些死亡的尸体封在镜面后的口袋空间里,就为了每天把玩她们的影子,证明生命比死亡强么?”
光是目睹这种场景,苏明就意识到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是马维尔领主每次注视镜面,都会感受到快感的暗示。
不过,以前的他怨恨并恐惧‘死亡’,但现在不会了,苏明修改了他的灵魂,留给他的智商只有草履虫级别,他再也不会恐惧或欣喜。
“没有发现电子设备。”杜姆在微型机器人的帮助下搜索着房间内部,头也不回地接话说着:“杜姆接下来会搜寻纸质资料以及魔法能量的痕迹,会需要一点时间。”
“时间有的是。”
苏明点点头,伸手去触摸镜子,手掌毫无阻碍地深入其中,就像是进入了冰水:
“古老者们正和韦德玩得开心,这个宇宙目前十分安全。”
“那是稳定的口袋空间魔法,你可以进去看看的。”哪怕没有回头,杜姆也知道丧钟在做什么,微型机器人组网也给他提供了全景视角:“死亡的残躯被抹去了概念,但也许可以当作施法材料。”
这是实话,在巫毒术里经常用死猴子的爪子当作材料,巫医们认为它可以抓到灵魂的踪迹,如果换成死亡的骷髅手,效果应该更好。
毁灭博士和常规的法师不一样,他对于任何魔神或者概念化身都没有敬畏,他更像科学家,只是单纯地利用‘魔法’这个世界中的现象。
面具后的丧钟叹了口气,他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用绞杀伸长触手,把里面的死亡躯体捞了出来:
“当施法材料就算了,我是丧钟,韦德是死侍,我们都和各自的死亡有着联系,我还是把这些尸体拿去卖给另一个死亡吧。”
按理来说,概念具现体被杀死的话,应该没有尸体才对。不知道癌变宇宙是怎么操作的,反而留下了这些躯壳,也许有些价值,总之先收着。
“是因为你们的名字里都有和死相关的单词么?”杜姆笑了一声,他的手指掐出法印,盔甲内的能源自动就开始帮他施法,同时翻阅所有的纸质资料。
这里有很多资料都长时间没人触碰,上面的霉菌甚至都长出了触手。
把尸骨装进腰包,苏明又去捞第二具残骸,他摇头:“不止如此,维克多,如果想要复活你的母亲,走死亡的路子是最简单的选择,无数地狱领主操控灵魂流动,但工序最后的终点,还是在她那里。”
“......杜姆明白,斯莱德,不要忘记你答应过的事情。”毁灭博士的手顿了一下,他吸了口气:“越快越好。”
“是看到什么了吗?从你的时间机器里。”
丧钟把第二具死亡的尸体打包,用斗篷包裹那些枯骨,说着大师专用的倒装句。
“那场大事件越来越近了,时间的终末,一个个平行宇宙的相撞和融合。”杜姆找到了一张羊皮纸,他拿在手里关注其中的内容:“我们是在船上,但类似地狱那样的附属维度中并不安全,杜姆想要的,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在将来的混乱中,接到异世界同位体的母亲。”
“我会帮你,就像你帮了我。”苏明点头,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去捞第三具残骸:“看来除了秘客之外,我还得从隔壁找点帮手来,一个最合适的贱人最近有点忙,但我还认识一个女版的地狱神探...她是收费的,现金不行,需要硬通货,或者全部折价成烟酒。”
“杜姆不知道你说的人有什么毛病,但财物不是问题。”博士拿着羊皮纸走向丧钟,他将上面的文字展现在佣兵的面前:“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吧?他果然如你所料。”
抱着尸体的苏明瞄了一眼羊皮卷,褪去面甲露出个笑容:“没错了,你的寻人魔法还能用吗?”
“可以,舒玛·格拉什的分身就在这个宇宙里,杜姆可以尽情地使用血魔法。”毁灭博士没有再继续关于母亲的话题了,他虽然心情迫切,但也知道眼前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就行,稍等我一下,这些‘死亡’的尸体我要回收,然后这些镜子你就拿走吧,那边那个装红色黏浆的食槽我要带走,你还有什么看上的东西吗?”
再度收起一具残骸的至尊法师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卢瑟和死侍看样子并没有取走太多东西,倒是关系到知识的书籍少了一些,可能是被卢瑟拿去了。
但问题不大,光头这种行为应该更像是预防着什么事,他吃过佩珀图阿的亏之后,应该已经明白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人类只能靠自己这个道理。
“你要这个肮脏的浴缸做什么?”毁灭博士抱起了胳膊,表示这里没有他能看上的东西。
丧钟耸耸肩,十分自然地回答道:“我之前和灭霸说的话你难道没偷听?韦德要结婚了,我这个做表哥的总得送他点东西不是么?这个食槽虽然又脏又臭,但好歹是纯金的,一会找个地方拿水冲冲,肯定还能用......”
苏明和毁灭博士一直都没有就调查方向进行直接交流,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在仇杀者还是其他的名单上,都缺少了一个既懂魔法能沟通旧日之神,也同样重视科技基础的人。
那就是癌变宇宙中的杜姆,那个异世界中的同位体。
仇杀者被苏明按照名单一个不剩地干掉了,里面没有杜姆这号人。而博士自己也清楚,如果拥有时间机器,他不可能在世界危机来临之时那么容易地死掉。
同时擅长魔法和科技的人,命应该挺硬的。
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做出了一些什么事,能够和马维尔领主分庭抗礼。
刚才杜姆找到的东西就是一份魔法信件,在信中提到,癌变宇宙的毁灭博士和多角者有一份协议,他在混乱的地球上保存了拉脱维尼亚的独立性,也保存了科技存在的基础。
他是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取悦多角者的,信中没有说明,这封信的内容与其说是要和领主协商什么事,不如说是单纯的通知。
‘我和你家老大谈好了,你以后别来烦我。’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羊皮纸有被揉过以及踩踏的痕迹,显然当时收到信的人不是很开心。
“确实是杜姆的风格。”毁灭博士拿着信这样说,随后使用了一个追踪魔法:“如果是杜姆的话,杜姆应该会带着国民一起藏身进入某个维度,毕竟现实还是太畸形了。”
“你这话说得像是绕口令一样。”收完尸体的丧钟正在把装满污秽的金色浴缸倒过来拍打,里面的黏浆像是果冻一样有点吸住了:“我能听懂,但只关心结果如何。”
红色的光影从杜姆的铁手中流出几缕,明明是半透明的气雾状,却仿佛有着重量,如水流淌。
几秒之后,毁灭博士皱起了眉头:
“杜姆找不到他,要么是他死了,要么就是他有我们没想到的办法。”
“哦?难道是宇宙立方吗?”
苏明来了点兴趣,大多无限宝石有着离开其诞生宇宙就无法使用的限制,但蓝方块则不一样了。
毁灭博士手撩披风,发出一声冷笑后摇摇头:“呵,他可以藏,但拉脱维尼亚藏不了,我们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
原本苏明还打算在这破飞船里和杜姆吃个饭呢,毕竟这里有完好的黄金桌椅,还有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休息的‘乐队’在走廊里演奏着劲爆音乐,别处可没有这个条件。
然而毁灭博士表示他没有胃口,虽然被美国人说是暴君和恐怖分子,但他真的没有在血肉汪洋中,呼吸着腐尸般臭气吃饭的习惯。
他想要看看这个宇宙中的拉脱维尼亚情况如何,如果不提起来还好,可如今知道了祖国的音讯,心里总是多了一份牵绊。
既然人家不吃饭,苏明也不强求,又一次检查了没有遗落什么该带走的东西后,两人传送抵达那东欧小国的领土之内。
这里和纽约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名为自治领地,可城中也是四处横行的各种畸形怪物,城市建筑也破败不堪。
大楼垮塌,路面沉陷,红色的肉毯犹如斑秃一样覆盖着地面,黑色的脓血随处流淌。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这里的怪物们更友善一些,见到杜姆的盔甲和绿斗篷,它们会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吱吱叫着向王者问好。
显然杜姆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好,从踏上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之始,他就一言不发,只是透过面具上的眼眶,可以看到他的眉角一直在跳。
“去城堡?”苏明指了一下城市废墟中唯一矗立着的建筑物。
那里虽然看上去就像正在被巨型触手往地面开口的深渊里拖,倾斜着卡在一处断崖边,但至少它还在。
典型的中世纪砖石结构,用魔法加固,现在看来倒是有点用。
“嗯。”
毁灭博士只是从鼻孔中发出一个短音节作为回答,一马当先地向着城堡飞去,目的地显然是尖塔上的露台。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每当在工作之余休息时,都喜欢站在那露台上吹着风,看着城市中的居民们安居乐业,同时也观察着有没有被美国政府收买的卖国贼打算搞小动作。
虽然清醒地知道这个地球不是自己的地球,这个国家也不是自己的国家,但总是难免心中有种触动。
两人飞上距离地面数十米的露台,微风送来了刺鼻的恶臭,有点像是鱼市场每天傍晚收工时的气味,但更尖锐也更残酷,混杂着人和鱼类各种腐烂体液的味道。
毁灭博士像是没闻到,他轻车熟路地带着丧钟进入城堡内部,通过依旧在运转的一道道安全闸门,他靠刷自己的巩膜和声音就一路畅通无阻。
不到三分钟,两人就来到了王座大厅,这是位于城堡最核心处地下的秘密基地,属于杜姆最看重的地方。
最后一道闸门在两人面前徐徐打开,房间中那些计算机运转的声音再度传来,此时这里变得像是一个数据中心,各种各样的服务器和主机几乎堆满了每一处空地。
另一个杜姆博士,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王座之上,虽然他也穿着绿色斗篷,戴着神奇的魔法面具,但他盔甲的胸口位置,用红色的液体画着一个大大的五芒星。
一道强光从上至下地笼着他的身躯和王座,兜帽阴影形成的黑暗遮掩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见那目光,只能看到身形的轮廓。
“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睁开眼看看拉脱维尼亚的现状,你不配领导人民!”
丧钟身边的杜姆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动手了,抬手就是一道能量光束,这是战衣自带的掌心炮功能。
又是打又是骂,杜姆就这样冲上去了,苏明无语地叹了口气。
原本只是为了公事过来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捞到点在古老者影响下搞出来的先进科技,毕竟大环境变得那么艰险,研究出来的科技武器应该更强了吧?
但现在又变成私人恩怨局了。
活人版本的杜姆飞行速度不慢,不过他是先出手发射光束,接着骂街一句,然后才朝着王座上的人影飞去的。
这就注定了肯定是光束最先抵达目标。
王座上端坐着的盔甲一动不动,在被光束命中的时候,当场爆炸。
这倒让杜姆冷静下来了。
那只是一个机器人,一个替身,真正的癌变杜姆不在眼前。
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他就已经开始释放法术,想要搜索整个城堡内的情况了,同时还派出了自己盔甲中的所有微型机器人,去接管这座城堡的控制系统,调取之前所有的录像。
不过这时苏明也飞上了王座,他站在光柱之下,拉住杜姆的小臂。
魔法虽好,可也不能贪杯,尽管杜姆是用钢铁战甲来承担代价的异类,使用的也多是咒语录音,但能少用还是少用。
“说起找人来,这是绞杀的强项,这座城堡里有多少处心跳,多少气味源头,它已经告诉我了。”
毁灭博士缓缓放下了手,他左右看看凌乱的大厅,把残破的机器人碎片从王座上拖下丢在一旁,自己坐了上去后才说:
“那么斯莱德,告诉杜姆,那个放任祖国堕落的叛徒在哪里?”
苏明想了想,侧身坐在石头王座的扶手上:
“严格来说,并不存在什么叛徒,这个城堡中除了你我和地牢里的一些活物之外,在这个大厅中只有另外一个热源......”
话音未落,杜姆的身上突然发出了一层光圈,以光速穿过各种障碍,扫过了整个大厅。
其实,杜姆并不需要什么施法时间,他的战衣早就把一些常用法术录制了音频文件,能以常人数百倍的速度瞬间播放完毕,从而完成施法步骤。
之前假意做出被丧钟劝住的模样,就是杜姆明白自己炸了机器人造成了动静,肯定会有人来探查,那他就来个出其不意。
就像是预料中一样,完整的光圈在扩散到一个廊柱后的黑暗处时,骤然缺了一个口子,随后穿过那个隐形的物体,才再次合拢。
两张金属面具后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里。
“出来。”
在了解到对方的隐身原理不是魔法后,杜姆就已经锁定了那个潜伏的人,此时语气冰冷地下了命令。
苏明只是笑而不语,他知道有人在哪,甚至知道是谁,但他想看看热闹。
果然,见到躲不过去的人解除了隐身,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制服,身材曼妙的金发女子,她怀里还抱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原本怒气腾腾,冰冷杀意都要溢出盔甲的杜姆顿时哑了火,他想要说什么,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可是对方此时却误会了什么,那女人抱着孩子走近了几步,仔细打量了王座上的男人和一旁已经褪去面具开始抽烟的中年人,试探地小声问道:
“维克多,是你吗?”
“是杜姆,不过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杜姆。”心情复杂的毁灭博士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王座:“地球10011的苏珊,杜姆还以为你已经在疯狂中变为无智慧的肉块了。”
听了这个说法,女人先是一愣,不过作为物理学家的她立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地苦笑。
“原来是这样,平行世界的概念吗?”她放下了两个孩子,摸摸他们的脑袋让他们去一边玩,自己走过来和杜姆握手:“听到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本的那个他了。”
“为什么这么说?”杜姆示意她在一旁的计算机墙壁前坐下,他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苏珊并没有疯狂,她很理智,而且还穿着神奇四侠的制服,应该是和自己的世界有所区别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她双手揉着自己的脸,就那样缓缓地从额头揉到脸颊,沉闷地回答:
“世界突变来得太快了,就是一瞬间,里德疯了,强尼变成了怪物,连本的石头身躯都融化成了不定型的血肉,我只能带着孩子们来找维克多,希望他作为法师能有什么办法。”
毁灭博士:“......”
没有察觉到男人情绪变化的苏珊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我希望他能看在过去大家是同学的份上,提供一些帮助,至少要让我明白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样。但我没想到,他为了保护我们,为了保护科学最后的根基,把自己献祭给了邪神,进行了交易......”
听到这个说法,杜姆瞬间就懂了。
为什么拉脱维尼亚会是如今这个模样,又为什么王座上只有一具不会动的空壳。
因为癌变杜姆想要拯救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国家,而只是要救眼前的女人和孩子,以及未来人类的希望。
“所以,你们活下来了。”
博士发出了感慨的声音,因为他知道,如果换成自己在回天无力的时候,可能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是我害了他......城堡外是世界末日,他如果还活着,肯定比我的作用要大。”苏珊虽然这样说着,但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玩耍的两个孩子。
她自己并不怕死,关键是孩子。
毁灭博士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他撩起披风坐在苏珊不远处:“他们是你和杜姆的孩子吗?”
“不,不是的,我和他并没有特殊的关系。”苏珊听了这个问题,突然紧张地移开了目光:“他们是我和里德的孩子,你不要带走他们。”
杜姆眯起了眼睛,随即摇摇头,抬起双手做安抚状:
“杜姆不会带走他们,因为在我的世界中,另一个你嫁给了杜姆,我们有孩子,男孩叫富兰克林,女孩叫瓦莱丽雅。”
苏珊明显吃了一惊,嘴巴长得老大,声音也颤抖着:
“她这样做,你们的里德没有发疯吗?里德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稳定,他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不知为何,她似乎对里德充满了恐惧。
“他死了,那边站着的那位杀了他。”杜姆指了指一旁,那不知何时就靠近两个孩子的丧钟。
见到女人将目光转向自己,苏明只是单手揉着富兰克林的西瓜头,一边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好,苏珊,不过我想你认识的那个杜姆,最想要保护的是我手里的这个男孩吧?唔,也对,毕竟他才是最后的希望......”
他根本不是在询问,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随后就抱起了一脸复杂表情的男孩,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来,小伙子,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这个单体宇宙呢?”
“放开我,人家只是个小孩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富兰克林挣扎了起来,用小胳膊不断推着丧钟的胸膛,脸上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用可怜的小眼神向杜姆和苏珊求助,就像是个被吓坏的孩子一样。
人也确实是个孩子,但作为天才,年龄从来不是限制智慧的要素,他比绝大多数的成年人都要聪明。
不过再聪明的人也架不住身边的人拆台,苏珊还没说什么呢,丧钟身边的瓦莱丽雅就装作恶心地干呕了一下,用手指刮自己的脸皮对兄弟说:
“真让人恶心,你就别装幼稚了,很显然这两位从平行世界来的人都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你这样除了让母亲难过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黑黄盔甲人和另一个杜姆叔叔显然是一起的,两个人能够进入这癌变的宇宙,大大咧咧地使用魔法也不受影响,说明已经搞定了很多事情,他们大概率都是无比强大的魔法师。
而且黑黄盔甲人刚才掐富兰克林鼻子时,手上都戴着嵌满宝石的无限手套,这可不是轻易能到手的东西。
所以在小姑娘看来,富兰克林的战术选择不对,如果他不想说真话,可以随便发表些意见‘萌混过关’,而不是这样试图装糊涂。
果然男孩子就是幼稚且贪玩啊,都四岁了,怎么还不懂事呢?
某人怀里的富兰克林放弃了挣扎,用无语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姐姐,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节外生枝,但瓦莱丽雅怎么就不明白呢?
两个小孩的互动,已经让苏明推测出了很多东西,他朝苏珊投去一个没有敌意的眼神,随后挥手打断了姐弟两人斗鸡一样的目光。
“富兰克林,我们俩得谈谈,在一个没别人知道的地方谈,懂我的意思吗?”
小男孩翻了个白眼,他的小手抓挠着头发:
“懂,你知道的情报还真不少,我该怎么称呼你?大叔。”
“我是丧钟,来自地球40k的至尊法师,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悄悄话环节了吗?”苏明笑着从腰包里摸出个巧克力蛙来,放在男孩的手里。
“已经开始了。”
男孩这样回答,周围的一切瞬间天翻地覆,现实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样子,血肉和噪音彻底远去,现在两人站在无垠的虚空中,不远处是无数密密麻麻,正在自动拼合的星球。
这种感觉就像是七巧板或者积木,海洋的板块,陆地的板块,云朵和森林,就这样一个个凭空出现,然后随机组合在一起拼接。
一颗星球就这样成型了,无数颗星球,乃至整个宇宙,都在被这样拼装着。
这里就是富兰克林的秘密基地,属于他自己的‘口袋宇宙’,这并不是口袋空间那种东西,而是真正能够获得全能宇宙认可,完全用人类思维创造出来的新一号单体宇宙。
“这就是我的计划,在满是生命的畸形宇宙里繁育一个正常的宇宙,也是杜姆叔叔最后都在期望的事情。”
人小嘴不小的富兰克林几口就吃掉了巧克力蛙,随后将自己和丧钟都变大,或者说是将整个宇宙都缩小了一号。
他伸手抓起一旁的一个行星系,放在手心里给丧钟看。
拼装起来的星球会再次成为更大拼图中的一部分,就这样一点点拼出银河系,拼出仙女座,拼出一个个河系,直到拼出整个宇宙。
显然,如今他的工程只进展到了大概十分之一的进度,这个新的宇宙如今还只有银河系,但它未来可期。
苏明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富兰克林手中那扁平拼图中的一颗颗星球缓缓运动:
“所以这个宇宙的入口其实在你的裤子口袋里,等准备就绪后,你就会切断它和癌变宇宙之间的联系,就像是切断母体和胎儿之间的脐带。”
“有点血腥的比喻,但确实如此,癌变宇宙已经没救了,但患癌的母亲依旧能生下健康的孩子,这是生命的传递。”男孩有点不知足地舔舔嘴角的巧克力痕迹,把手里的星系拼回银河中去。
咔哒一声,拼图回到了画板,严丝合缝,运转正常。
“这样可以,我们的计划没有冲突,只需要给你留出点时间就行。”丧钟平静地摸摸男孩脑袋,又给了他几盒巧克力:“恐怕癌变宇宙中的正常人只剩苏珊和你们姐弟俩了,等你们搬家进入你制造的宇宙后,我会拿走癌变宇宙。”
“拿走?”
“是的,它充满了畸形的生命概念,充满了爱,想要修复是投入远超回报的,但依旧可以用来当作概念炸弹去对撞一些东西。”丧钟只是大概说了一下,没有提到细节。
不过富兰克林还是秒懂,因为涉及到概念对撞,他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玩法。
“我明白了,不过我现在有些顾虑,关于‘多元融汇’。”
很显然,他是误会了,丧钟是打算拿癌变宇宙去对付达克赛德可能掌握着的宇宙,而不是用于漫威的宇宙吞并事件。
星河璀璨,平静地在两人身边流淌,就像是一段银白色的发光缎带。
很多事情,没必要解释太清楚。
“看来你继承了杜姆不少的遗产,用时间机器看过时间终末的影像了?”丧钟朝男孩眨眨眼睛,笑了一声:“呵,你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宇宙会和其他平行世界对撞,因为到时候你只需要把它装回口袋里,然后自己找个最后赢家的地球住下......”
“可我没有看到你的出现,你们是个意外,不过...重新把果实暂时挂回树上应该行得通。”富兰克林眼睛一亮,他看向丧钟的脸:“你的宇宙有信心活到最后吗?”
“当然,因为40k地球其实处于我和征服者康通过时间线弄出来的‘次级’多元宇宙里,包含着六个平行世界,我知道多元融汇这件事的时间也远远早于你的出生时间,我有计划。”
好吧,平行世界其实是征服者康硬送的,想不要都不行的那种。
那人每次出现总是很客气,带来各种礼物,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富兰克林任由丧钟的大手摸在头上,甚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因为他从来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相同的爱抚,此时被一个看起来很可靠的男人拍脑袋,他反而感觉到一种亲近,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亲近。
“那就加上我的地球凑够七个,如果有健康的宇宙作为参照,我的工作会更快完成,也许还能找到办法复活杜姆叔叔,以及我喜欢的一些超级英雄们。”
男孩做出了决定。
“不复活你父亲里德?”苏明挑起眉毛。
富兰克林也学着他的表情抖抖眉毛:“你觉得我傻吗?那个疯子可不是我父亲,我一岁半的时候就给自己验过dna了,装作不知情,只是给大人们留点脸面。”
“呵呵,你还挺懂事的,真是个好孩子。”
和聪明人的交流总是很舒服,小富兰克林只是担心丧钟弄坏了‘参照物’,但现在既然至尊法师能提供其他的健康宇宙作为样板,那问题就不存在了。
今晚就走。
收拾一下城堡里的物资和资料,把稀里糊涂的妈妈和一直都是死鱼眼表情的姐姐都装进口袋里,富兰克林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先进入40K地球的多元,然后再逐步完善自己的宇宙就好。
至于丧钟的地球情况怎么样是不用考虑的,再破能破过癌变宇宙这条烂船吗?
也许有人会觉得富兰克林做决定太草率,可实际上他早在第五层了。
自家的船随时可能沉没,还因为奇形怪状引来了无数的目光,现在有一艘船从不远处经过,你还有时间研究那船是风帆动力或者汽轮机?
先跳过去,新船能暂时不沉就完事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苏明也清楚男孩的想法,自己又不是什么傲天,能让别人低头就拜的。
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原本40K-1和40K-2两个平行世界都在进行‘人类进化方向’的实验,现在多了一个富兰克林的宇宙,就多了一只自告奋勇的小白鼠。
进了丧钟的笼子...船,想跳下去可就难了,就老老实实为人类做贡献吧。
虽然双方都有着各自心中的算计,但在城堡黑暗的大厅中,丧钟依旧亲热地把小孩抱在怀里,男孩也一脸温馨的表情,依偎在那健壮的肩头。
猛地一看,还以为会是感情很好的父子呢。
这让杜姆都有点吃味,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趴在别的男人怀里,感觉就不对劲......
不过他也知道这就是谈判的结果,虽然不知两人突然消失后都谈了什么细节,但如今看来,结果应该不错。
“我们可以离开了。”毁灭博士最后看了一眼另一个自己的城堡,眼神中的惋惜变成了坚定。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自己在时间终末里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平行世界就像是镜子,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另一个自己,往往能体会更多。
丧钟从善如流,他把富兰克林塞给杜姆抱着:“走,我们去看看死侍的情况如何,等他恢复正常,稳住了那些古老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
两人回到太空中的时候,托尼已经醒来了,他就像是宿醉的人一样,摇摇晃晃,双目无神地吃着一块饼干。
“姑娘们,死侍有什么变化了吗?”
苏明飞回斗篷变成的飞毯上,伸手摸摸它翘起的领子位置,和几位女士说话。
“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刚才他试图一边跳舞一边用脚趾掏耳朵,打算剥自己的皮卷成麦克风,想把自己的鼻子当墨西哥卷饼吃掉,等等这些见鬼的事情之外。”
黛西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怎么说呢,长时间看着死侍发疯,真的是一种精神污染。
“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卡萝尔盘腿坐在一旁,用胳膊撑着脸蛋,歪着头看着贱人:“斯莱德,你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正常吗?”
“女士们,他的正常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算正常了。”
莫妮卡端着一罐咖啡,作为一个警察,盯梢的时候喝咖啡是职业习惯,还要说点不合时宜的笑话:
“在我们警局的记录里,死侍曾经在新奥尔良偷过一匹马,然后他脱光衣服骑马上街,看过他腐烂躯体的民众有很多在日后都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听起来挺好玩的,也不算太过份。”
黛西小声说着,毕竟韦德是斯莱德的表弟,自然说话要向着他一些。
卡萝尔耸耸肩,她岔开了话题,看着杜姆抱着的男孩问:“你们从哪里捡来的这个孩子?”
“一个幸存者。”
毁灭博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一句话就把疑问堵死了。
富兰克林依旧保持着自己那柔弱小孩的伪装,趴在杜姆怀里一动不动,不过其实他在看到了另外的惊奇队长之时,心中就已经想了很多东西。
“啊,我的头好疼啊。”此时才回过神的托尼出声打断了众人之间的交流,看着面具投影里的体检报告:“我后脑勺都被打破了皮,出血了哎,为什么我来帮你们,不光没有好烟好酒招待,还要被打?”
“这只能怪你自己,意志力太差了。”丧钟坐在飞毯边缘上,从腰包掏出几罐啤酒来给大家喝:“如果不是看到你要发狂,我也不至于打晕你,你现在还能保持自己的思维就该谢天谢地了。”
小胡子一歪的托尼掀开了面罩,他不爽地拿起一罐啤酒:“以后有这种倒霉事情就别找我了,虽然吞星引擎对于我的科研项目有点启发,但如果要交换这种好处的代价是次次被打,那还是免了。”
说着,他猛地打开啤酒想来几口压压惊,但用力过猛,酒水都变成了白沫喷了他一脸,又引发了一阵哄笑。
不过就在这时,远处飘着的死侍不动弹了,他就像是用完了电池的玩具猴子,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我过去看看情况,你们戒备。”丧钟喝完手中的啤酒,把罐子捏扁收好,升起了面具。
随后,他拎着变成大夹子的弑神者,飞向那漂浮在太空中的表弟。
此时韦德就像是被抛弃的布娃娃一样破破烂烂,他的自愈能力几乎也停止了运转,整个人仿佛死了一样,就‘果漂’在太空中。
用大夹子像环卫工人捡垃圾一样夹住他的头,轻轻抖动几下,没有反应。
夹住脖子,再抖抖,还是没有反应。
金色光芒构成的武器向下伸去......
死侍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从腰包中取出一件备用制服遮羞:“那里不可以,哪怕你是我表哥,也不能碰我的那里,我这辈子都靠它吃饭了。”
“你是鸭子吗?”苏明没好气地收起了夹子,丢给表弟一卷绷带:“你还在漏屎,先堵上。”
“如果不是你给我喝那些鬼东西,我怎么会这样?!”死侍的两个嘴角向下弯去,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的PG13分级...没了!”
“从你拍过那次的录像之后,应该早就没了。”丧钟取出五百块来当作补偿,丢在表弟怀里。
拿了钱的死侍顿时就无所谓了,他套上制服,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把那卷纱布用力塞进裤子里:“哦,反正NC17也够用,不过我好像又发病了,我只记得自己看到了月亮长出触手,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脑浆在发烫?”
“没什么,来,你先把我们都送回40K地球,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丧钟打手势让众人靠近,行动结束了,爱的兵器也正式入手。
返回自己的地球后,苏明给失忆的死侍播放了黛西拿手机录制的‘韦德发疯全过程’视频。
看完了之后,韦德用生无可恋的目光看了表哥等人一会,随后撒腿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抹眼泪。
“最讨厌表哥了,居然让那么多的大块头在我发疯的时候进入了我的身体,嘤嘤嘤!我不想见到你!除非你挥舞着钞票来找我!”
他擦掉了嘴角的‘泪水’,飞快地钻进了最近的一处下水道井盖下。
其实是他获得了新的灵感,原来触手还可以这样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夏坷垃尝试一下新知识了。
“看来他正常了。”
看着那被挑飞后落地依旧震动不停的井盖,黛西松了口气,如今几人所在的位置是纽约,一处繁华街区的小巷里,垃圾箱和流浪汉们收集的纸箱子挡住了外界的视线,她也该收工回家了,现在的时间正好是晚餐时间:
“队长,警督,去我家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们还可以搞个女生之夜,晚上看丧尸电影调节一下情绪?”
卡萝尔想了想,反正自己回家就要看着母亲训练小乔,丧尸电影怎么说也比那个好一点,于是她答应下来:
“唔,那我就也去见一下海拉吧,格温侍也在你那里对吧?”
“她不想住校,所以差不多每天晚上都会到我那里去。”黛西松开了喵喵锤,她身上的盔甲在一阵光华中褪去,变成了牛仔裤和T恤的日常打扮:“警督你呢?”
黑妹莫妮卡笑着点点头,她就想和别的超级英雄们多接触了,更何况是纽约这样的大圈子。
“谢谢你的邀请,露易丝小姐,那我就打扰了。”
见到两女都同意了,黛西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先去超市买点菜和饮料,斯莱德,今晚是女生之夜,我就不邀请你了。”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扑过来抱了丧钟一下,才眨眨眼睛笑着跑远。
无语的卡萝尔翻了个白眼,也伸手拥抱丧钟,拍拍他的后背:“下次,去我家吃馅饼,玛丽一直都在等你去作客。”
“下次一定。”苏明笑着应下:“如果我不忙的话。”
惊奇队长满意地从自己的小腰包里取出一件棕色的飞行员夹克,就套在制服的外面,动身去追偷跑的黛西了。
倒是黑妹犹豫了一下,随后也僵硬地拥抱丧钟,也许这就是女性超级英雄的告别礼仪?
反正她也要学。
“再见,丧钟先生。”
至尊法师的拥抱只是一触即分,展现了完美绅士风度:
“呵呵,再见,朗博小姐,如果你什么时候不满足于港口巡逻队的职务,可以给卡萝尔说,让她把你调入正在组建的天剑局。”
天剑局是什么,莫妮卡不知道,但听起来是个比港口巡逻队要高大上的名字,于是她放松下来,咧开烈焰红唇:
“我记住了,谢谢。”
女孩们都去组团购物了,原地只剩下几个男人。
“杜姆也该离开了。”毁灭博士看着女人们离开,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富兰克林,单手施法打开了传送门:“丧钟,杜姆等着你的消息。”
“你母亲的事情我记着呢,人也已经安排副官去通知了,她很快就会和你碰面。”苏明和杜姆握手告别,严肃地拍拍对方的胳膊:“不过我觉得还是把这个孩子留在纽约,交给苏珊照顾更好。”
“和杜姆的想法一样,前往地狱的时候,杜姆没功夫照顾他。”说着,毁灭博士点了点头,一步迈进传送门,想必是去巴克斯特大厦偷偷找苏珊了。
趴在其怀里的富兰克林也抬起头来,人小鬼大地朝丧钟点头示意告别。
最后就剩下托尼,他还晕晕乎乎的,不自不觉就留到了最后。
现在突然安静了,他被丧钟盯着觉得好尴尬,于是装作痛苦地双手捂住后脑勺飞快转身,大声给AI管家下了命令。
“贾维斯,帮我预约地球上最好的脑神经外科专家,我要去做一下体检。”
“先生,最好的神经外科专家是斯特兰奇博士,他现在是个巫师,隶属于卡玛泰姬。”
“呃,那就给我找第二好的,反正现在别再给我提什么魔法的事情了,我头疼!”托尼朝着丧钟摆摆手,一溜烟地飞走了,飞得十分缓慢且狼狈。
独自站在小巷里的苏明眯起了眼睛,看着用少女感姿势扎着双手飞远的铁人:
“这孩子还是这么没礼貌,副官,卡珊德拉现在在哪里?”
“卡珊德拉女士她此时位于马德里坡港,正在出售一批山寨钢铁战衣给中东的买家,需要我派人阻止她吗?”
副官的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欢快,在加装了痛觉模块后,她越来越像是人类了。
“不需要,猴版机甲连街区级威胁都算不上,没必要关注。你把托尼要去看医生的消息通过暗网里的肉鸡交给她,想必这女人一定也想自己的前男友了吧?”
“真是黑暗的计划呢,警长。”副官笑着赞叹了一句,立刻开始执行命令,又问:“那么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需要我通知琴酒从华纳海姆返回山区别墅吗?”
琴酒平日里都不在地球上,威尔逊企业早在几十年前就由职业经理人打理,她只做远程遥控和查账的工作。
要不然生意涉及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数万家工厂和分公司遍布全球各地,不雇人,她身为女武神也忙不过来啊。
“不用,今天我想巡视一下自己的地球,微服私访那种。”丧钟抬起头来,从高楼的缝隙间看着天空中的落日余晖:“死侍和彼得约好了要打游戏,但看样子表弟要爽约了,现在那些小蜘蛛们在哪里?”
“他们在纽约和新泽西的交界处,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旧址里,看样子是偷偷进去的,也许是在训练,也许是在调情。”副官投影了一个视频,那是她骇入学院地下的训练室监控,拍下如今那里的情况。
说是训练,但苏明只看到彼得一脸羞红地被女孩们当沙袋一样摔来摔去,每次身体接触,他都窘迫地弯着腰遮掩什么,但脸上却有点期待的意味。
“......偷用X战警的危境室吗?还真让他们躲过防御设施给混进去了,倒是挺聪明的,但确实训练效果不怎么正经。”
苏明叹了口气,从腰包里取出两个机器人脑袋来:
“算了,我这就过去找他们,这两个脑袋是这次平行世界的资料,你拿去,也准备一下,接管癌变宇宙吧,将其封锁起来保存好。”
“谢谢你的礼物,警长,传送中。”副官显然更高兴了,人偶精致的面孔上满是笑意。
徐教授在旧日降临时就变成了气球状的云朵,一直系在黛西的胳膊上呢,回到40K地球依旧一言不发,自然也是跟着去参加女孩之夜了。
她好像挺喜欢黛西的,也可能是因为黛西大大咧咧的,显得比较大嘴巴。
但神矛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徐纤刻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究竟是想打听情报?还是秉持少说多听的传统?
反正看着她像是白色的猫猫头气球一样被黛西拖着跑,丧钟并不想多管。
把两颗机器脑袋交给副官,又安排了接手癌变宇宙的事情后,苏明自己飞去新泽西,转瞬即至。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还是老样子,一个底部潮湿的巨大天坑,当初查尔斯搬家的时候,苏明是把建筑物连外面的草坪和树木全打包带走的。但总有些带不走的。
地表建筑都是教室和宿舍,地下则是原先X战警们的基地。
包括脑波放大器存放的球形房间,琴格蕾的生化实验室,武器库和机库,那些因为埋得比较浅,自然都带走了。
但地底最深处的‘危境室’没必要带,它本来就是在地下五十米深的位置掏了个大空洞出来,四周墙面贴上些金属板加固,布置一些投影设备,就算完成了。
搬一个地下岩洞去太平洋的海岛上?还不如在那边挖个新的。所以这个地下空间的入口现在依旧在大坑底部的侧面,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的兽窟。
变种人们搬家的时候,显然是把他们的AI主机‘危境’也带走了,现在的危境室充其量只是一处能够通过几个投影仪提供虚拟场地的空间,并不能自动生成虚拟的敌人,也没办法模拟破坏效果了。
但反正小蜘蛛们是对练,也不需要什么虚拟出来的怪物。
穿过当初被切断的入口,藏身在黑暗中的丧钟看着彼得,就在被孩子们设置成虚拟城市的战场环境中,灯光并不算耀眼。
只是看了没一会,苏明就觉得彼得好像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偏好,被女孩们又是背摔又是十字固的,他反而痛并快乐着。
早就知道他是弱气型的宅男,好在他没有找浩克或者雷神那样的猛男玩摔跤,要不然就真的没眼看了。
“啊!”
“哦!”
“喔!”
被女孩们轮流摔打的他反而发出种种可疑的声音,如果不看画面,恐怕会让人想歪掉。
“这样还是不行啊。”
地下空间虽然宽敞隐蔽,但是有点憋闷,一旁休息擦汗的格温蜘蛛此时不太高兴,她用小手托着自己的脸蛋,蹲在场地边缘看着蛛丝背摔彼得:
“我们都不太会打架,招式都是从电影和连续剧里学来的,就算拿彼得这个男生做假想敌,但他对我们都无法认真出手,这一天下来,根本起不到训练效果。”
MJ早已看穿一切,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声对格温说道:“其实你看他,好像乐在其中呢,嘻嘻。”
尤其是蛛丝,她和彼得对练的时候两人表情都不对劲,像是意乱情迷一样,偏偏他们还拼命克制自己,就很好玩。
格温可爱地翻了个白眼,用手抓着自己金色的发梢:“我在说正经事呢,你在想什么?别看他们发春了,帮我一起想想办法,我们需要一些更专业的训练。”
虽然遇到大的危险总会有复仇者里的那些大人们顶上,可是‘蛛女同盟’不能没有战斗力啊,要居安思危才行。
“格温,你爸爸不是警察局长吗?你能不能找到警队的教官给我们训练?”玛丽简气喘吁吁地揉着手腕,她最近和哈里·奥斯本分手,把心里的郁闷都发泄在了训练中,有点练过头了。
哈里的父亲失踪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变得神神秘秘,神经兮兮的。
玛丽,彼得,哈里,三个人一起长大,男友哈里原本温柔又高雅,是妥妥的高富帅,但如今他的骤然变化让玛丽产生了恐惧,她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也许还是退回朋友的程度更好。
“他只是副局长,还有,让警局教练训练是不行的。”格温揉了下脑袋,干脆地在地板上躺倒,舒展着自己的四肢:“虽然我们是菜鸟,但也是超能力者,大家普遍都能跳到四米多高,三秒内能做十个后空翻,这让普通人的格斗套路对我们没用。”
听了朋友们的话,黑妹丽兹叹了口气,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上。
她最近也有点烦心事,因为父亲最近突然发财了,但那钱好像不是他的工程队赚到的。
她问过父亲,但是男人只是笑着让她去找朋友玩,不要操心大人的事,养家是他的工作。
不过想到大人,她突然来了主意,立刻高兴地和女孩们说:“我们可以通过蜘蛛网络找平行世界的蜘蛛侠来训练我们,你们想啊,就相当于我们找了未来的自己。”
作为蜘蛛图腾认可的人,她们当然也有权限进入蜘蛛网络,只不过需要到赛普尔克登记罢了,过去因为对平行世界有点怕怕,所以她们还没去过呢,只是零零星星地从编织大师那得到过一点消息。
“找了也没用,和臭棋篓子学下棋,能学到什么?”
丧钟突然间从黑暗中走出,加入了女孩们的话题。
那红色独眼目镜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倒是把她们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姑娘们反应了过来,礼貌地问好,还有点心虚。
因为这地洞严格来说还是X教授的私人物品,她们这是做贼被抓了个正着。
苏明看穿了她们的心思,只是摆摆手示意大家放松:“没关系,查尔斯他们搬走了,这就一个地洞,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尽管用就是了,回头我给他打个招呼就行,他其实挺喜欢你们这些热心的孩子。”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MJ拍拍自己平坦的胸口,笑着出了口大气,眼珠一转后又问:“我听一个变种人朋友说,X战警他们原本有个AI,能控制危境室够模拟真实战场的一切,你能帮我们请X教授把它拷贝一份吗?”
“不要得寸进尺。”苏明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无语地摇摇头,米歇尔·琼斯是女孩中最活泼也最敢说话的:“知道‘危境’存在的应该是X战警成员,你如果把这个要求提给查尔斯,就等于是把你的朋友出卖了。”
看来偷偷溜进别人家里这件事,就是她的主意了。
“......可你不也知道嘛。”米歇尔捂着头小声嘀咕。
“因为我是丧钟,查尔斯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在夜晚潜伏于他的床下,所以他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秘密。”苏明褪去了面具,身上的装甲蠕动着变成了休闲装,笑着朝她眨眨眼睛。
“嘻,我不信,他那么老,你这么年轻,反过来还差不多。”拉丁妹子根本就不相信丧钟的都市传说,尤其是真的见过他之后,并不觉得他是什么魔鬼。
还是格温打断了两人的闲聊,她还惦记着正事:“丧钟先生,你刚才说我们没办法从平行世界的蜘蛛侠那里获得有效的教导,是真的吗?”
“是真的,众多蜘蛛侠里只有山城拓也等少数几人接受过职业的格斗训练,但他们会的都是杀人技,你们想杀人吗?”苏明从腰包里取出一些饮料,给休息的女孩们一人一瓶。
女生们接过了饮料,但都同时摇头,她们只想当超级英雄,却不想杀人。
苏明点头,继续说道:“那你们有钱吗?如果有钱,我可以介绍给你们一个好老师。不过最好快点做决定然后阻止彼得,他和蛛丝要啃到一起去了。”
几个女孩扭头一看,果然就像丧钟说的那样,正在场地中摔跤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互相爱抚了,再不停下,恐怕就要发生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住手!小碧池!”X4
几个女孩一阵打闹,把蛛丝和小虫分开,又七嘴八舌地把小虫骂了一顿。
彼得有点委屈,他和蛛丝接触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但他被梅姨养大,早就知道当女人生气的时候,自己最好什么都别说。
“威尔逊先生。”
他灰溜溜地躲开了女孩们,尴尬地走到丧钟身边打招呼。
“呵呵,看来是我耽误你上垒了,不过我建议你进行第一次体验的时候,还是不要表演给别人看比较好。”
坏心眼的至尊法师用促狭的语气说着话,还用手肘顶顶彼得的肩膀。
小虫涨红了脸,几乎和他制服的颜色一样红,他低着头搓着手指:“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懂,青少年在肾上腺素上头的时候,确实很难考虑周全。”
丧钟一副不用解释,自己什么都懂的表情。
“唉......”
彼得叹息,他知道自己说不清了,可事实上,他好像闻到蛛丝身上的香味就会失控,什么都不记得,这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还是不要说话了,仔细想想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个色鬼,得通过严谨的科学手段研究才能说服女孩们。
女生们拉着蛛丝到了一旁嘀嘀咕咕,用超级战士的听力能够听到,但无非就是些小女生之间捉弄和调侃的话。
蛛丝脸上蒙着红布,她又是跺脚又是扭来扭去,想要证明自己只是控制不了身体和脑子,她没有偷跑。
可女孩们不信,她们说那就是爱。
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面红耳赤,意乱情迷,就是遇到喜欢之人时的表现。
蛛丝死不承认,她试图岔开话题,还问她们丧钟是什么时候来的。
但马歇尔不依不饶,非要让蛛丝说说被‘顶着’是什么感觉,引得女孩们都笑骂她是个不知羞的小碧池,可实际上每个人都竖着耳朵想听。
就这样,女孩们说几句话,打闹一会,再说几句,再互相笑着拍拍打打,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好久。
好半天后,她们才手拉手地一起走回来,和丧钟继续之前的话题。
苏明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好教练,收费很高的那种,那就是模仿大师。
虽然是个雇佣兵,杀人无算,但他也可以模仿别人的‘不杀武技’,同时还非常擅长教学生,平日里不出任务的时候,他自己就带着格斗培训班呢。
黑妹丽兹有钱,她父亲最近给了她很多零花钱,所以她愿意请大家一起去上课。
虽然依旧对雇佣兵的黑暗世界有所顾忌,但丧钟说去了之后报他名字,模仿大师会很理智的。
“谢谢啊!”
孩子们对丧钟送出了诚挚的感谢。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
和青少年们分别,看着他们脸上愉快的笑容,苏明也感觉轻松了不少,反正比起不可名状的古老者们来说,还是人类看着更顺眼一些。
嗯,最近多元宇宙可能会有点动静,这样就能避免蜘蛛们在网里乱爬挂掉了。
回头再给模仿大师打个电话,让他把这些孩子往死里练,练到课堂上集体昏迷的那种程度就好。
想着这些安排,他离开天坑重返纽约,在一个偏僻小巷外的电话亭里变成了克拉克·肯特的外形,夹着绞杀变成的公文包,伪装成了上班族。
“副官,我附近有熟人吗?”
关上电话亭的门,拍拍手上沾着的灰尘,看着街边三五成群,后腰别着手枪游荡的黑人青年们,询问副官附近的情况。
这里可是纽约,出门总能看到各种蒙面人,就像是在农场里看到屎壳郎一样自然。
“有的,警长,前方路口左转二百米处,有个‘英雄咖啡馆’的维度入口。”副官投影了一副地图到丧钟的视网膜上,当然是通过绞杀作为媒介。
“说起英雄咖啡馆...蝙蝠侠是怎么骗过你的?”苏明向着那边快速走动。
“他假扮了戴安娜,几乎一模一样,我没有料到他会那么没有底线,正经的超级英雄谁会女装啊?”副官有点无语,她只是被蒙蔽了一时,但终究是失误了,被钻了空子。
“他从来都不是超级英雄,他是个精神病人,只有他自己认定的底线才是底线,拿道德伦理、社会主流观点或者法律去揣测他都会大错特错。”
丧钟明白蝙蝠的手法了,不算天马行空的构思,但依旧有用。
副官摇头:“已经更新资料库,他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别那么严肃,也别和他玩游戏,就顺其自然吧,我能应付得了......嗯?还真有几个熟人在这里喝咖啡,胆子够大的,这么奇怪的店都敢进?”
.....................
“总感觉这家店阴森森的,有种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的黑暗感觉。”
手里端着咖啡杯,星爵被队友们挤在卡座的中央,表情始终惴惴不安。
怎么说呢,这家店里的装潢很上档次,连门把手都是镀金的,古色古香的吧台看上去至少有三百年历史,红木透着一种厚重且端庄的感觉。
宽敞的落地橱窗,能够看到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阳光也透过窗户进入店铺内,木地板上打的腊闪闪发光。
但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反而让星爵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进了某处古墓一样。
这是他身为太空掠夺者,这些年盗掘了数百座遗迹后的直觉,有些黑暗的东西就在角落处涌动着,神秘且未知。
“艹!烫死我了!”小浣熊丢下了咖啡杯,吐着舌头用毛爪子往上面扇风:“人类怎么会喜欢喝这种东西?又苦又臭,我们去酒吧不好吗?你非要来这里,我真想把我的大枪怼你嘴里,彼得。”
火箭不是浣熊,他比浣熊危险得多,也比浣熊更会说脏话,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出头,但他始终坚持自己的枪最大。
“也不知道谁进门就甩出一大摞美元要尝尝咖啡,跟没拿过美元一样。”彼得阴阳怪气地暗示着什么。
“法克鱿,彼得,法克鱿,你以后再念着卡魔拉的名字打手枪时,我再也不会给你打掩护。”
“我们当时正在和一个星际触手怪对战,我确实在用元素手枪射击的时候希望卡魔拉能掩护我,但她没听到,是你掩护了我,可你别说得这么让人误会啊!法克!”星爵把自己的随身听放在桌面上,无语地朝浣熊竖中指。
浣熊也朝船长竖起中指,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杯子。
虽然星爵说话难听,但道理没错,钱都付了,就算流着泪也要把这十壶咖啡喝完。
众人面前的桌面上放了两大排,整整十大壶的咖啡,这家店别看装修那么高档,但没有任何著名产地的咖啡存在。
丢出那么多钱,人家就拿量来补上。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被提到的卡魔拉却很平静,她翘着二郎腿整理耳边的头发,看向窗外街道上的地球人类,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故乡:“不过我猜,大概是因为这家店叫英雄咖啡馆,但我们不是英雄,所以有点心虚的缘故吧?”
“我们不是英雄吗?”
德拉克斯身形巨大,他一个屁股就坐了两个人的位置。听了卡魔拉的话后还一脸惊讶地抬起头来,捏着小咖啡杯的两根手指都僵硬了。
“我是格鲁特。”树人屁股更大,他坐了三个人的位置,把咖啡杯和咖啡一起丢进嘴里,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一群傻X。”
坐在卡魔拉身边的星云抱着胳膊,她没有喝咖啡的心思,只是抱怨。
从背叛灭霸,加入银河护卫队,再到前不久杀了灭霸,直到今天。
她一直都在各种抱怨,像是个怨妇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全身60%的器官都被换成了金属机械,没办法喝酒或者喝咖啡,银河护卫队所有的娱乐活动她几乎都没办法参与所致。
嗯,这些人的娱乐生活就是喝酒,太空旅行其实挺折磨人的,光是想想飞船要是出问题,所有人都会被冻成冰疙瘩,这压力就够了。
更何况那恐怕在宇宙中还算是痛快的死法。
“呋,呋,年轻人嘛,有精神也很正常啊,反正任务完成有钱拿就好。”倒是彼得身边的勇度更放松一些,他朝着咖啡杯吹气,就像是吹口哨一样:“这样一来,彼得将来就能更好地给我养老了,这是你们地球人的风俗吧?赡养老人真是个好习惯。”
“你还没老到不能杀人的份上,还有,别吹了,你的哨箭在口袋里动!要捅死你自己了!”
星爵斜眼,他对勇度的情感很复杂,大概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后遗症。
总之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勇度没了飞船,他跟着银河护卫队一起行动。
“那个...彼得。”螳螂妹子弱弱地举起手来,提出自己的问题:“前不久你父亲想让你回斯巴达继承王位,为什么你不同意啊?如果你当了国王,我们大家也都不用到处流浪了吧?”
星爵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他留着和丧钟类似的胡须形状:
“当国王有什么好的?还是一颗星球的国王,给我一个小学的班级我都管理不来,天生不是那块料。与其相比,我宁愿出道成为偶像,让银河系里的人们听听我的歌声,看看我的舞姿。”
说着,他打开随身听的外放,当场随着怀旧金曲在卡座中开始热舞,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你完全可以假意答应,然后我们把斯巴达的国库搬空,开船跑路,找个地方逍遥自在。”
就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事后诸葛小浣熊舔了舔咖啡,提出一个建议。
“艹!”彼得停下舞步,弯腰拍了火箭的尾巴一下,显得十分生气:“当时你怎么不告诉还有这种办法?法克,我现在亏得心好疼!我真傻!”
“哈哈,星爵是个大傻子!”德拉克斯大笑着鼓掌,还站起身来高举双手环顾四周,向咖啡厅里的所有人都宣布这件事。
尽管没有什么客人,但店长和服务员们还是在的,彼得只想捂住脸躲到桌子下面去。
他真的这么做了,不过从指缝间一睁眼,就看到了桌边站着一个人,看到了熟悉的黑黄相间配色金属靴子。
猛地一站,脑袋撞到桌板,他又蹲了下去,缓缓从一旁爬了出来,揉着头问突然出现的人:“老船长,你怎么来了?快请坐,喝咖啡吗?”
看着桌面上那么多咖啡壶,苏明不太理解这些外星人怎么这么爱喝咖啡,大概是给格鲁特浇水?但还是算了。
蝙蝠侠为了不暴露两个地球间的差异,任何上架任何有名气的咖啡,这里的货和速溶咖啡差不多,所以不喝。
“不了,我从来不夺人所好。”丧钟拍拍彼得的肩膀,也朝众人点点头:“勇度,又见面了,还有星云,欢迎来到地球。”
“你好,至尊法师,星鹰最近还找你呢。”勇度站起来捶捶胸口,和丧钟对拳问好,充满了江湖气息:“是那件关于他们信仰的事情。”
“哦,大角星鹰神的意思吧?我曾经答应过他们要帮忙重塑大角星来着,小事,一会就能搞定,你们这次怎么想起来地球了?”
有着宇宙立方在手,重塑一颗星球只是小意思,苏明之前只不过是忙得没顾上,毕竟外星人的事情嘛,优先级总是靠后的。
“地球毕竟是我的家,飞船是我的,我想去哪里他们都要跟着。”星爵牛气哄哄地拍着胸口,拉着丧钟坐下:“你今天休息?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刚从平行宇宙回来,就在城市里转转,放松一下,晚饭就免了,我倒是有个任务想委托给你们。”苏明坐了下来,从腰包里取出几袋饼干,让他们就着咖啡吃。
“我是格鲁特?”树人歪着脑袋,好奇地询问。
“他是问你有什么任务。”火箭翻译了朋友的话,小浣熊从丧钟出现后就很老实。
“我掐指一算,克里帝国最近会有大变故,他们的母星哈拉应该快爆炸了,我想你们帮我跑一趟,采集点行星系爆炸的数据。”丧钟神神秘秘地给出了一个任务。
星爵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任务我可以接,但我没听说克里人最近有什么大动静啊?为什么母星会爆炸?”
“至高智慧没有找到种族进化的方向,他搞了些我当年推荐给他的基因实验,已经铤而走险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就像苏联解体有不少人捞到了好处一样,一个帝国垮台......”
拿出饼干的丧钟想了想,又给他们留下几个方便火锅。
“懂了,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星爵露出淫荡的笑容,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还是要盗墓,只不过是先看着他们的母星变成坟墓。”
“懂了就好,我一直对泡着至高智慧的那一大缸绿色液体很感兴趣,帮我弄到那个,还有这些名单上的项目,我可以拿一艘更先进的新飞船来交换。”
星爵如今开着的飞船还是丧钟当年给他的那艘,苏明觉得他挺听话的,可以给点好处。
...........................
与此同时,在纽约的另一端,格温的父亲,也就是史黛西局长正在打开短期拘留室的铁栅栏门,朝里面一个矮小的身影歪歪脑袋:
“你可以走了,有人保释你。”
滑稽的身影从木板长凳上滑下,抓起一旁的软昵帽子,向狱友们告别后,一扭一扭地跟上了副局长的脚步,他用奇怪的声音念叨着:
“这就是个错误,我也是美国公民,是那些官僚不给我绿卡,我不是偷渡客!至少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偷渡!”
“我知道,达克先生,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见过会说话的鸭子,自然也不可能给鸭子绿卡。”局长亲自送满身羽毛的怪鸭走出警局:“而且你这次被捕,是因为无证驾驶。”
“在我过去的世界里,鸭子就是人!我倒是想考驾照,但考驾照需要居民身份,我连社保账号都没有!”
霍华德怪鸭有点歇斯底里,他自从到了这个地球后,简直要被逼疯了。
“我们是警察,不管交通运输管理局的事,你跟我喊也没用。”局长拉开警局大门,推着鸭子的后背把他撵了出去:“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警力,但社会需要秩序,你的存在就是个问题,再见!”
说完,大门关上,就留下穿着西装的鸭子孤零零地站在夕阳的余晖中,影子在高高的台阶上,被落日拉得很长很长。
但他并不孤单,保释他的人就在路边的车子里等他,一辆防弹的SUV,后排车窗落下,独眼的黑人光头就在用看向烤鸭的眼神看着他说:
“霍华德·达克先生,我是尼克弗瑞,我们需要谈一谈。”
“开车,克林特。”
见到鸭子乖乖上车,坐在自己身边,卤蛋升起了车窗玻璃,让开车的鹰眼按照计划在城市里转几圈。
不能让人看到霍华德怪鸭进出神盾局或者和自己的接触,接下来卤蛋要成立的是一个特殊部门,至少要在表面上和神盾局没有任何关系。
车子开动了,街道上的繁华却没有影响到车厢里的安静,说了那句话后,弗瑞就一直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在沉默不语间,施加无形的心理压力。
但怪鸭是出了名的心理承受能力强,而且作为侦探,他有着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既然这个黑人把自己保释出来,肯定是有所求呗,想要通过施压获取谈判中的优势,这种把戏一眼就看穿了。
车窗外人来人往,黄昏将至也是下班的时间,就看到人们像是蚂蚁进出巢穴一样在地铁站口涌动,一时间怪鸭心里十分复杂。
他其实并不应该在这里的。
在不久之前,他被丧钟从继承者们的牢房中救了出来,原本是要跟随616的彼得·帕克一起返回那个平行世界的。
但怪鸭发现了不对劲,那个蜘蛛侠不对劲,眼神里透露着要把鸭子解剖研究似的癫狂色彩。
所以霍华德在蛛网旅行途中跳车了,在众目睽睽下和帕克吵架后从那丝线上逃离,但实际上是尾随丧钟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作为一个高维度生物,他掌握的那一点点小魔法帮了他,有时候哪怕是一个只能用来点雪茄的火焰法术,在聪明人手里都会有大用处。
外加他有羽毛,体重也很轻,只要拼命拍打双臂,多少也能在空中滑翔一段时间,足够他换一条线。
来到地球40K后,没有了房子,没有了女朋友,也没有了女朋友的前男友,他稍微有些迷失于生活的方向。
但作为一个生物,求生就是本能,终究还是要为了填饱肚皮而奔忙的。
因为是一只鸭子,所以他没有任何证件,正经的工作是找不到了,但他可以去夜总会推销酒水赚钱。
他口才很好,也能说会道,人们从没有见过会说话的鸭子,还真让他把销售工作干得不错。
酒向来都是暴利行业,几万美元的酒在本质上和几块钱的酒有什么区别吗?其实没有,成分都是酒精和水罢了。
再加上夜总会里灯光昏暗,他又专门挑喝得舌头都大了的人下手,这些人根本尝不出来进货价40块钱两瓶的酒和500美元一瓶的真货有什么区别,注意力全在鸭子说的笑话上了。
销售这一行水很深,但卖假酒这活,怪鸭是把握住了。
很快怪鸭就在地狱厨房的几家夜总会里攒够了钱,他找黑中介在房价相对便宜,人流量却不小的皇后区给自己租了个旧楼里的小套房,开办侦探事务所,同时还买了一辆十八手的破车,在纽约城里开起了黑出租。
算是重操旧业吧,他没有杰西卡·琼斯那么能打,侦探生意也不是外来的异乡人能快速上手的,总要熟悉一段时间,40K地球和616地球差别很大。
没有侦探委托的时候,他就靠跑黑车来维持生计。
然后,几周之内他就被皇后区的警局抓了不下二十次,次次都是因为证件的事,搞得他和史黛西局长都变成熟人了。
不过还好,他有着一身‘洁白’的羽毛,所以警察们的执法态度还挺好,没有遇到黑人们熟悉的执法流程。
‘NYPD!下车!有色人种?!警员遇险!砰砰砰!’
好吧,这一点上,40K地球和616地球确实没什么差别。
尼克弗瑞看着怪鸭上车后一直神游天外,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自己必须得先说话了。
“鸭子先生,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
夏天依旧穿着黑色皮大衣的弗瑞把双手搭在膝盖上,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白毛鸭子。
被从回忆里叫醒的霍华德摘掉帽子,叹了一口气:“我确实猜到了,大概是因为我的来历吧?”
“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在抵达我们这个地球后的行动。”弗瑞不动声色地丢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播放着怪鸭卖假酒的罪证:“也许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最好的,你说呢?”
“啧,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被监视着,本以为是丧钟派人干的,结果是你们神盾局的人吗?”鸭子没有牙,但霍华德也感觉到了嘴巴疼。
听到尼克弗瑞这个名字,霍华德就知道是神盾局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弗瑞是个黑人,但显然同样也是个老阴货。
卤蛋皱了一下眉头,用手点了点屏幕,暂停了视频的播放:“你刚才是说丧钟?你认识他?”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命运让我掉进了一连串的大坑。”怪鸭掏掏口袋,从里面取出香烟和打火机来:“既然你有着送我进监狱的把柄,就直说想要让我干什么事吧,如果没有事就送我回家,警局里的长凳要毁掉我的脊柱了。”
他的话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弗瑞可是人精,立刻就听出来了,这鸭子和丧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联系。
否则的话,怪鸭不可能不知道丧钟在这个地球上意味着什么......
原本他还担心如果找上了丧钟的人,事情可能不好收场,但现在就没有顾虑了。
依旧是黑色的扑克脸,弗瑞心中的思虑转瞬即逝,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依旧是智珠在握的模样:“我最近一直在忙于调查平行宇宙的事情,并且在复仇者联盟的帮助下,找到了来往平行世界的方法。”
实际上并不完全是这样,而是复仇者们缴获了AIM的一套设备,如今又被卤蛋骗到手了。
但结果差不多。
“哦,恭喜啊,恭喜你将来可以死得更莫名其妙了。”鸭子眨巴着眼睛,点上烟抽了一口,吐着烟雾说:“多元宇宙不是什么玩具,其中很多的危险你甚至都无法想象,你这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是丧钟先打开的,如果不是他的一系列行为,我也许还不会注意到平行世界的威胁。”
弗瑞抱起了胳膊,他黑色的脸庞上嘴角肌肉抽动了几下,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骂人:
“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平行宇宙会带来危险,身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下属机构的神盾局局长,我有责任和义务采取一切手段保证地球的安全。”